凡·高
2002-10
四川文艺出版社
[荷] 凡·高 著
平野 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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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高不仅是一个绘画艺术的巨匠,也是一个驾驭文字的圣手。对一种具象艺术的透彻感悟,使他洞愁了从另一视角来把握语言文字的抽象性特点。他清楚绘画与文字的边界,所以他能理解语言表达的甘苦和奥秘,在他看来,用语言来描写,也是一种艺术, 有一堆野火。所以,我们阅读摘自他书信的图注文字,不仅能看到耀眼思想火花在闪动,也能听到想象的扑翅声,能感受到情感的湿润和观察的尖锐,对着一幅似乎已经一览无余的画作,他的寥寥数语为我们撩开了神秘的一角,让我们听到了意味深长的画外音、潜台词。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在图画与图注文字的空隙之中,来直接有所思,有所感。 《凡高(插图本书信体自传)》是凡·高致提奥书信集英文版的选择。为配合读者的阅读,我们根据凡·高书信中提到的他的作品及一些画家和作家,插入了相关图画和照片二百四十余幅,并从大量美术史论著中节录了相应表作品六十余则排在边栏,还插入凡·高绘画代表作品彩版二十七幅,使《凡高(插图本书信体自传)》成为一部图文互补的,不可多得的经典文体。
1873年6月——1881年12月1881年12月——1883年9月1883年9月——1886年3月1886年3月——1890年7月
我买了一册卡萨奈的《论水彩画》,我现在正在研究这本书。即使我不画一幅水彩画,我也能够在这本书中找到许多有用的东西,例如,关于暗红墨水画与水墨画的知识。直到现在,我只画用钢笔勾勒的铅笔画,有时候则用芦苇秆做的蘸水笔来勾,可以画出较粗的笔道来。最近我所画的东西,需要我采取这种画法,而且要采用透视法来画,例如,画这儿乡村里的一些工场,一家打铁铺,一家木匠铺与一家做木靴的铺子。 雷巴德告诉我,他将要买卡萨奈所编的所有书籍。他对透视伤透脑筋,我对这个毛病也没有办法;如果我能够完全改掉这个毛病的话,我要感谢这些书。我把这些书里所包含的理论应用到实践中去。 还有另一件需要办的事。我的意思是指白色的安格尔牌的纸。不是绝对的白色,而是没有经过漂白的麻布颜色,但也不要太深的颜色。我从布鲁塞尔带来一些这种纸,在这种纸上画画真舒服,它很适宜于画钢笔画,尤其是用芦苇秆做的蘸水笔来画。 维列米安已经离开这里了,我感到很遗憾,她是一个很好的模特。 我画了一张有她与另外一个住在这里的女孩子的素描。我在这幅素描中画了一架缝纫机。如今没有纺车了,对画家来说,这实在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可是别的东西代替了它的位置,它们也一样可以入画。 我发现,这里的一个园艺工人皮埃特·考夫曼是一个很好的模特。我以为最好是让他手里拿着铲子或者犁,或者类似这样的东西;不要在我的房间里画,而要在院子里,在他自己的家里,或者在田野里。可是叫一个人懂得怎样来摆姿势,是一件多么艰难的工作啊!他们在这一方面表现得非常固执,要他们让步是很困难的。他们只肯穿没有皱褶的星期天穿的服装,既看不出膝,也看不出肘,既看不出肩胛,也看不出身体的任何部分所形成的具有特点的凹凸。 你再一次来到我这里,并且在一起长谈每一件事,很使我高兴。你离开之后的第二天,我病在床上,我与凡根大夫谈了很久,他是一个聪明而有实际经验的人。并不是由于这种无关紧要的小毛病值得请大夫,而是由于不管有没有病,我都喜欢找一个大夫聊聊,为的是想知道我的身心正常。 我又用安格尔牌图画纸做了炭笔练习。直接写生比临摹巴格的画更使人兴奋,但我仍然要让自己反复临摹巴格的画,现在正在进行最后的临摹。在素描中只注意细节而忽略了整体,这是不对的。在我近来所画的素描中,这个毛病十分严重。因此我要一再学习巴格的画法(他只勾出主要的线条、形体,与简单的、轻淡的大体轮廓)。我将在秋天临完这画,那是一个最适于画画的时节。 我希望所有的人都有我逐渐得到的东西:在短时间内没有困难地阅读一本书,并有保持一种强烈印象的能力。读书正如看画一样,必须毫不怀疑与犹豫,心中有数地推崇美的东西。
凡·高给弟弟写的书信,令人惊叹地展现出凡·高激情悲壮的生命历程。它是画家一生的真实写照,这里没有描写天国的宁静,只是记述了画家渴望和绝望的一生——在一个冷酷无情的世界里,一位天才发疯和自杀的过程。这是一部充满忧伤和绝望的记录,但其字里行间却表现出无穷的忍耐力和永恒的艺术成就之美,放射出伟大的精神斗争的灿烂光辉。 [英]赫伯特·里德《艺术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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