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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店街 夜巡

[法]莫狄阿诺 上海三联书店
出版时间:

2008-4  

出版社:

上海三联书店  

作者:

[法]莫狄阿诺  

页数:

252  

译者:

李玉民  

Tag标签:

无  

前言

  迦利玛出版社的福利奥袖珍本丛书开本甚小,排印得也很疏朗,每一行大约有十来个字,而莫狄阿诺收入这个丛书的几部小说,仅占一二行的文句居绝大多数,占三四行的文句已不多见,三四行以上的则极为稀罕了。这与法国20世纪文学中的“长句作家”的语言恰成鲜明的对照,那些“长句作家”,较远的有普鲁斯特,较近的有布托,往往一个文句就占一两页、两三页,而且还是“七星丛书”本排印得密密麻麻的一两页、两三页,或者是大开本的两三页,从句套从句,九曲十八弯。这种语言景象在莫狄阿诺的笔下是绝对没有的,他总是尽可能地避免从句,而经常用状语、补语与分词句,这就使他的文句简练到了几乎是最大的限度。  过分简练,就得防止平淡、单调与贫乏。莫狄阿诺可没有流于这种危险。他的语言很有涵量,很有弹性,很有表现力,很是传神。  请看:  这是描写一个乐队极其糟糕的演奏:“乐队正在折磨着一首克里奥尔的华尔兹”。好一个传神的动词“折磨”(Torturait)!  这是写战争时期萧条的巴黎:“街上空空荡荡,是没有巴黎的巴黎”,Parisabsent这一个只带有一个形容词的名词,意昧何其丰富!  这是写疲劳时的感觉:“疲劳就像是一只老鼠,把我周围的一切都啃得模模糊糊”,原文只用了十多个字就把一种难以言状的感受,传达得如此生动!  这是写对城市的感情:“我喜欢这个城市。她是我的故乡。我的地狱。我年迈而脂粉满面的情妇”。这三个简单的比喻,包含了一个人在这个城市里多么复杂的经历与感情!  这样的语言,既闪现着一种诗的才华,也体现出一种锤炼的功力。你读莫狄阿诺的时候,首先能感受到的,就是这种凝练的语言美!就是这种语言的魅力。

内容概要

  《暗店街·夜巡》的故事发生在二战德国占领巴黎期间。主人公先被一个盖世太保组织接纳为间谍,受命打入一个叫“地下骑士团”的抵抗组织:后来又受“骑士团”的委派,反过来调查盖世太保组织的情况。在莫狄阿诺笔下,像二战、盖世太保、抵抗组织这些概念都只是具有象征的意义。主人公身陷两个对立阵营之中,彻底的失去了自我(他甚至没有真实姓名)。为了找回自我,他先把“骑士团”的名单提供给了盖世太保,然后又开枪击伤了盖世太保的头头

作者简介

  莫狄阿诺,法国当代作家。1947年生于布洛涅——皮朗库尔,曾在阿内西与巴黎上学。1968年发表他的第一部小说《星形广场》当即获得成功,翌年又出版小说《夜巡》。此后,不断有成功之作问世:1972年的《环城大道》、1975年的《凄凉别墅》、1976年的《户口簿》与1978年的《暗店街》。其中《星形广场》获尼米埃奖与费内翁奖;《夜巡》获钻石笔尖奖;《环城大道》获法兰西学院小说奖;而《暗店街》则一举夺得1978年龚古尔文学奖。此外,他还从事电影剧本的写作。

书籍目录

  ·译本序  莫狄阿诺的魅力  暗店街  夜巡

章节摘录

  出租车的发动机没有熄火,但驾驶盘前却没有人。一扇车门虚掩着,就好像司机随时要回来似的。他能到哪儿去呢?我四处望望,决定绕这些房舍转一圈寻找他。  我走到不远的夏尔东一拉加什街,果然在一家咖啡馆里找到了他。他已在餐桌就座,面对一杯啤酒。  “您还要呆很久吗?”他问我。  “晤……还要二十分钟吧。”  司机皮肤雪白,脸蛋儿滚圆,一头金发,蓝眼睛鼓出来。我想从未见过哪个男人有这样肥厚的耳垂。  “我开着计程器,没关系吧?”  “没关系。”我答道。  他和气地微笑。  “您就不怕有人偷走您的车?”  他耸了耸肩膀。  “要知道……”  他要了一份熟肉酱三明治,一边细细地吃着,一边用沉郁的目光凝视我。  “您到底等什么呀?”  “等一个人,他要从不远的俄国教堂出来。”  “您是俄国人吗?”  “不是。”  “真傻……早该问问他们几点钟出来嘛……这样,您也少花点车费呀……”  “我认了。”  他又叫了一杯啤酒。  “您能帮我买份报吗?”他问我。  他伸手装样子要在外衣口袋里摸零钱,让我拦住了。  “别客气了……”  “那就谢谢了。请给我买份《刺猬》。唔,再次感谢……”  我转悠许久,才在凡尔赛林荫大道发现一个报贩。《刺猬》是一种用略呈绿色的纸张印刷的报纸。  司机皱着眉头,用舌头舔着食指,一页一页地翻看。我在一旁瞧着这个金发蓝眼睛、白白胖胖的人翻阅略呈绿色的报纸。  我不便打断他阅读。终于,他看了看他那只微型手表。  “该去了。”  到了夏尔一玛丽一维多尔街,他坐到小车的方向盘前,我请他等我。我又到俄国教堂前面伫立,不过这回是在对面的人行道上。  阒无一人。也许他们都走了吧?那我就错过机会,再也找不到斯蒂奥巴·德·加戈里耶夫的踪迹了,因为这个名字没有收入巴黎的电话通讯簿里。朝向林荫道的彩绘玻璃窗里面,一直点着大蜡烛。此刻大家为之做弥撒的老妇人,从前我认识吗?如果那时候我经常和斯蒂奥巴来往,那么他很可能把他的朋友介绍给我,当然会包括这位玛丽·德·雷桑。那时候,她要比我们年长许多。  他们走的那扇门,一定通向举行圣事仪式的小教堂,因此,我目不转睛盯着它,忽见它打开,门口出现那位戴高筒帽的金发女郎,戴黑披肩的棕发女人紧随其后。接着走出那对身穿灰色条格西装的父子,他们搀着“石膏”老人,那人正对蒙古人脸型的秃顶胖汉说话。胖汉则倾着身子,耳朵几乎贴到老人嘴上:“石膏”老人的声音,想必只剩下一口气了。其他人也鱼贯走出。我的心怦怦直跳,窥伺着斯蒂奥巴。  他终于随最后一批人出来。他身材魁伟,又穿件海军蓝呢大衣,因此,虽然人很多,少说有四十来个,我也不至于失去他的目标。他们多数年事已高,不过,我也注意到有几位青年女子,甚至还有两名儿童。他们全停留在人行道上,相:互交谈。  此刻,林荫道真像外省学校课间活动的院子,脸色白如石膏的老翁被人扶着坐到一张街椅上,大家依次来向他问候。他是何许人?就是报上讣告中提到的那个“乔治·萨歇”吧?或许是少年侍从学校老校友吧?在天崩地坼之前,他在彼得堡或黑海之滨,同这位玛丽·德·雷桑也许还有过一小段罗曼史呢?那个眼睛有蒙古人褶纹的秃顶胖汉,周围也有不少人。那对身穿灰色条格西装的父子,则在一伙一伙人中间走动,活像在餐桌之间翩翩起舞的两位绅士。他们俩一副自命不凡的神态,父亲还不时仰头大笑,那样子在我看来实在失礼。  斯蒂奥巴则一本正经,同那位戴灰色高筒帽的女士交谈,他以恭敬亲切的姿势,搂着她的胳臂与肩头。当年他准是个美男子,估计现在已年逾古稀。他的脸庞略显臃肿,头顶完全秃了,但鼻子相当大,昂首的姿态显得十分高雅。至少,这是我从远处观察所得的印象。


编辑推荐

  《暗店街·夜巡》主人公数年前因偷越边境时遭遇劫难,受到极度刺激后丧失了对过去生活的记忆。他给私人侦探于特当了八年助理侦探后,开始用探案技术在茫茫人海中调查自己的身世和来历。他通过种种线索搜集的许多片断,究竟是他的一生,还是他冒名顶替的另一个人的一生呢?法国“新寓言派”代表作家莫狄阿诺的作品富有诗的情趣和侦探小说的魅力,闪烁着寓意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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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写的文,有关《暗店街》的片段:
  
  失忆者在沿着时间这条河流逆向追溯时,所有的努力都徒劳无功,他们得到的只是随波逐流的碎纸片,偶尔有那么几张上面仿佛记载了真相的片段,仔细求索之下仍然一片虚无。莫迪亚诺《暗店街》中的居伊·罗朗当了八年私人侦探,但他真心想要探查到的,只是自身那已被遗忘的过去,这让我们体会到命运的嘲讽与玩笑。
  
  真相总是若隐若现若即若离,居伊·罗朗在许多地方与各类身份迥异的人谈话,尽力去捕捉他们的片言只语,而这些人回忆起往事来总好象不堪重负的模样,往昔的美好与破败的现实间巨大的差异让人心伤。直到最后,他所寻找到的仍然一片混乱而又零散,“果真是我的一生吗?抑或是我冒名顶替的另一个人的一生吧?”我们也有理由怀疑,那已经失落的记忆对这位现在名叫居伊·罗朗的男人是否真的那么重要呢?毕竟,无论美好的恋情还是隐匿的谋杀,都已成为不可改变的过去。
  
  失忆者企图通过寻找记忆来挽回时光,改变过去,然而这个虚无缥缈的目标是“不可能的任务”。
  
  与失忆相对的是沉溺于回忆,这看起来象是比较容易。纳博科夫曾说,“真切回忆往昔一个碎片的行为似乎是我一生中以最大的兴趣来做的事情”。但记忆的丰富与记忆的空白有时同样让人很难承受,因为有些事我们宁愿忘记,有些事我们难以忘记。
  
  记忆好象总喜欢在这对立的两端徘徊,不愿停留在混沌而理想的中间地带。


   莫迪阿诺,在王小波的小说里认识的作家。在此之前,我没有想过我会去看这本小说。我想我喜欢莫迪阿诺的文字,因为断句简单,长句很少,不需要不断地去看同一句话直到理解。思绪可以很流畅……
  Rue des Boutiques Obscures
  果真是我的一生吗?抑或是我冒名顶替的另一个人的一生吧?——《暗店街》
   《暗店街》。失忆的男主人公,不断地寻找自己的记忆,直至填补大篇空白。依旧还有大篇大篇的段落需要完满。继续地寻找不停。或许一切的寻找都根源于自我。寻找的并非记忆,只是自我。整个小说充满着一种茫然之感,却从不无助。居伊伸出双手,在过去的时光中摸索。曾经尝试过这种感觉,在某日里不断走回过去,然后将棉絮般缭乱的记忆整理成线,纺成画幅,细细观察,一种无以表达的自我在瞬间冲破一切阻拦,趁势而出,可是却没有任何的言语可以述说。那种想要记录却又无以记录的痛苦,常常让人感到抑郁与失望。苍白文字总无法表述心中所有的感情。所以在认真阅读小说时,心中产生的微妙情感,总到结束时,从来不能记录完全。那是种无助的感觉。
   希望记录下自己所曾经拥有的情感与思想,我只是想记得。在某日失忆时,我不想依靠任何人的帮助找寻过去,如果我想找回的话。在莫迪阿诺的《暗店街》中,透露着一种人际关系的苍凉之感。似乎在作者的眼中,人至死孤独。在人生轨迹中,不断地遇见人,无可计数,但最后剩下的只有自己。“千千万万的人,在巴黎纵横交错的街道上川流不息,就像无数的小弹丸在巨大的电动弹子台上滚动,有时两个就撞到一起。相撞之后,没有留下任何踪迹,还不如飞过的黄萤尚能留下一道闪光。”这种悲观的哲学却取得了我完全的赞同。冷漠而疏离,靠立在社会边缘。这样的人很容易的孤独。社会没有他们的容身之所。从来不曾害怕孤独,只是有时会被寂寞啃噬。但宁愿这样,却不想在情感中获得失望。只因为,害怕被伤害的某个时刻,所以逃离现实……
   人生最终通向的只是死亡。爱上了莫迪阿诺的这段话:“薄暮时分,小姑娘随母亲从海滩回来,她无缘无故就哭了,因为她还想再玩一会儿。她走远了,到路口已经拐了弯;我们的一生,不是跟孩子的这种伤心一样,倏忽间在暝色中消失吗?”想要停留,却时不待我,只能无奈走向死亡。这不是人所能控制的。跟死神讨价还价的时刻,只能在书本或者荧幕上看到。
  La ronde de muit
  我充当暗探和讹诈者的角色,也渐渐熟悉黑暗了。——《夜巡》
   阅读《夜巡》时,有些匆忙。可能因为此,有种当初阅读白先勇《游园惊梦》的感觉。主人公复杂而紊乱的思考,似乎在我的脑海中还无法梳理完毕。
   同样是一个游离于生活边缘的人。双面间谍。找寻不出自我。在即将崩溃的疯狂思考中,脱离,然后选择死亡。没有幻想的主人公。他说“双重间谍可以凭借无数的来来往往、阴谋诡计、胡话谎言和各种杂技技巧来拖延时间,但总有一天必死无疑。”一个自相矛盾的人。知道自我的同时怀疑自我。居伊依旧带有着进入社会的感觉,所以会前往找寻自我。他在脱离现实之后,决定走回现实。而《夜巡》的主人公,却在现实中拼命挣扎选择离开。“世界的命运与我无甚关系。我自己的命运也引不起我多大关切。我只求随波逐流。既无烦恼也无忧愁。”他无可奈何成为了一个“败类者”,被拖进了罪恶黑暗的世界中。对需要承担的种种耻辱,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冷漠到了极致……
   “在这种游戏中,终要毁掉自己。但归根结底,我从不知道我是谁。我愿意让我的传记作者称我是“某人”,并祝愿他有足够的勇气写这本传记。我本能放慢速度,匆匆忙忙,话太简短。作者搞不清这段历史。我自己也搞不清。我们谁也不欠谁的情。”我同意他说的,应该把书中的主人公称为某人,因为,世间有无数人正在这种可悲的状况中挣扎。
   失去记忆。没有依靠。莫迪阿诺笔下的主人公。最初和最终,都无法找到寄托与依赖。对安全感感到饥渴。像倏忽而逝的“海滩人”,没有能够在别人的记忆中停留。因为抱着世间冷漠的情感哲学。
   我知道,今天我依旧犯了用悲哀眼光看待一切事物的错误……
   或许,莫迪阿诺的小说,并非我想象的那么冷漠和灰暗……
  
  
  


  莫…法国作家以莫开头的真是不少。《暗店街》才看了两页,似曾相似,好像跟《八月的星期天》有一种关系。于是点开“我读过的书”,就在第一页的下方,找到那本书绿色带着反光的封面图片。作者是帕特里克·莫迪亚诺。
  
  《暗店街》作者名叫莫迪阿诺,应该是同一个人。
  
  他那种调子我说不上来,很喜欢。为什么呢?于是我找了几个可能的原因:
  1、都很短;
  2、几乎每篇都是用第一人称,我;
  3、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4、“我”遗失了某种东西;
  
  当你遗失了某些东西,或人,而看到书本里同样也遗失了什么,难免就感同身受。《八月》虽然很短,我却用两次时间去完成,中间隔了一个礼拜。一开始,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类型的书,也从没听过这位作者,只是看到它缩在一道细缝里,被左右厚厚的书籍挤压。抽出来,非常简陋的封面,绿色古老的装帧。于是拿到座椅上翻阅起来,直到被电话打断,我仍然不知道它是什么类型。只是觉得作者的文字给我一种诱惑,那个“我”总是像个隐形人,在跟周边的人们打交道,却不知道为什么。一个礼拜后,再次拿起,翻到被中断的那里继续下去。原来,算是一本侦探小说,却又没那么故弄悬念。最终在那场游戏里,他毫无征兆地,只是被要求去买包烟的功夫,从此就遗失了自己的女人,陷入一种从开头就隐隐未发的孤独。我放下书,叹了一口气。
  
  而《暗店街》,一开头的侦探所,自我的遗忘,那种叙事的节奏,将很多背景的东西剥离,就是那种似曾相似。
  
  甚至在最后遗失的关键情节。莫迪阿诺应该算是陷入一种重复,可那种重复在我这阅读这里竟然变成一种快感,就像读武侠期待奇遇一样。这种重复让作品降了一档,可谁在乎呢!“我”失去了记忆,这种象征似乎也过于刻意,可谁在乎呢!当“我”从寻找自己的身份,到寻求戴尼丝的下落时,那种即将遗失的感觉越加强烈。毫无疑问,两本书的作者是一个人。戴尼丝也是那样在毫无征兆地遗失了,同样是“我”以一个很随意的理由,让人根本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要求暂时和女人分开。《八月》是那位骗子让他去买包烟,而《暗店街》,是俄国人要求分开行动,“我”跟滑雪教练,他跟戴尼丝。从此,“我”就遗失了她。
  
  那种遗失…没有丁点儿准备,无法挽回,只能眼睁睁看着,后知后觉…也许是曾经有过类似遗失的人,更会感同身受。
  
  早先,我还想当做那是侦探小说,试图去剖析作者隐而未发背后的曲折,比如究竟是“我”和自己的女人被设了局,或仅仅是“我“被设局。可那将大大损伤其中那种哀伤无奈孤独焦虑的意味,那是让我迷恋的味道。
  


  注意P64,从弗雷迪到彼得罗。一个既可以是这个人,又可以是那个人的“我”,即便寻回本尊又如何?唯有恐慌。
  故事编得很好,唯一一丝遗憾是,“失我”是突发事件。
  在《玩的就是心跳》中,这是一个渐变过程,浑浑噩噩不知不觉。这更贴近现实。
  人活七八十也许刚刚好。倘若人寿200,每个人都要上演一出寻我记了。


  本科时候,糊涂文学版buck(也有可能是幸运猫)曾经一段一段的敲上来过暗店街全文,我记得那时候每天看一小段,看彼列罗焦急却又束手无策的努力找回自己究竟是谁。倒是很明显的一个身份认同和寻找自我的主题(只是这样看的话既无聊又煞风景)。
  
  而这几年发现自己的失语症状愈发明显,很难用恰到好处的句子来表达一本书一首歌一场电影对我的意义。所以已经不太敢用好与坏来形容,只能说自己喜不喜欢。
  
  有些书,大约是因为情节,比如大部分的武侠小说。有些可能是人物,比如飘,完全就是一个人撑起了整部小说。有些则是对书所代表时代的神往,比如世说新语、东京梦华录、陶庵梦忆等等。有些则是一些更加难以名状的东西,就像看玻璃球游戏,看完之后突然想咦我怎么哭起来了呢,毫无理由的。(后来想,大约是因为作者创造了一个难以企及的完美的乐园,而自己却清醒的走了出来。嗯,如果哪天我死了,这本书一定要陪葬)还有一些则是唤起了某种记忆。
  
  我自己的记忆大概是抽屉样子,类似时空连接点,里面存放着每个时间每个地点,而那些诗、歌、句子、画面、气味则类似开关按钮,轻轻的触动,就会回忆起当时的点点滴滴,明晰得好像水一样。比如大一寒假之前经常挂着耳机听二姐的那盘gigi的《新鲜》,然后边复习边愉快的想着回家,所以很久以后,在街边小店听见我们的爱最新鲜保留原味的时候,都能呼吸到当时北京冬日的空气,而那种要回家的丰盈的喜悦感觉也格外强烈。军训的时候傍晚休息时间会和物理系的同屋坐在操场边一起唱许美静城里的月光、迫在眉梢,看渐渐暗下的夜空里白莲花般的云朵,而现在那个女生的名字我已经不记得,但是每当歌响起的时候还恍惚觉得夜风里操场青草的味道在鼻子尖缭绕。当然更如梦魇的是大三西部之旅。以至于每次听到dying in the sun和vincent,都会神经质的一幕一幕回放如同天荒地老沧海桑田的戈壁大漠,伴着喘不过气的震撼感。
  
  而《暗店街》,给人的悸动,大约就和那些歌一样。我自己是没有失去记忆的好运。可是却无数次的在构思中设想过,一遍一遍,那都是一些估计再也不会填的坑了吧。
  
  这是我的故事,每道皱纹代表一段历程,或是一条冬夜走过的路,晨雾弥漫中的樱桃园,深夜中隆隆地铁声中的比尔哈凯姆桥,暮色中的旅馆和小酒吧,潦倒的钢琴师,或者是宿命的相遇,一次决裂,一座坟墓......死神曾经于此盘旋,并递给我一根杆子,也许是为了拯救我。可我推开了它,并转过身去。
  
  我的忧伤没有尽头,它化成了一袋石子,我将背负它直至进入坟墓。
  
  暗夜中的闪电,无望的寻找。
  
  二十六的黛克丝,留着浅灰色长辫的黛克丝,会回过头微笑的黛克丝,那个冬天,再也不见。
  


  我的过去,一片朦胧。——薛立华
  简单,形象,准确,直接。
  我飘飘无所适,不过幽幽一身影。——李玉民
  不知所云,肉麻到极点。
  
   上面一句是本书的开头,两人不同的翻译。
  
   强烈期待薛立华的译本从新出版。


   在现实身处世界里的寻求身份的过程,在精神上需求的身份认同,给自己找到合适的位置从任何一个方面去想都是困难的。知道姓名,出生,人脉,工作,所有一切外在因素都还是找不到自己的范儿。或许莫迪亚诺先生在寻求得知自己从哪儿来到哪儿去的最原始的拷问。


   书是在出去办事的路上顺道买的,当初看王小波的《青铜时代》时还没有对《暗店街》形成印象,后来在网络上也很少搜到这本书的资料,没想到今年竟出了新本。
   李玉民的一些翻译确实让人头大,前段时间买过一本他翻译的《艾吕雅诗选》,有些诗歌翻译得半文半白、不伦不类,既然翻译诗歌,体现出异国诗歌的独有情调就可以了,干嘛非要像古典律诗似的句句押韵呢?那种感觉就像是数来宝一样,让读者不知是古典诗歌还是外国诗歌,很是郁闷。
   “我飘飘无所适,不过悠悠一身影”让人如鲠在喉。
   说实话看完这本书后《夜巡》给我的感觉要比《暗店街》好一些,两者都不赖,《暗店街》那种侦探似的情节让人想起了格里耶的《橡皮》,但很明显,《暗店街》更加感性些,跟随第一口吻的娓娓道来,很容易就能进入了角色,一切一切恍如隔世,记忆中的人们不是死去了,就是消失了,我在楼梯的拐角听到他们的琐碎的笑语,看到人影晃动,可是转眼间我就再也想不起来了,性感啊性感,我无意分析什么“自我”、“迷失”,过去就是我们的所有,未来也是过去的预支。
   《夜巡》给了我意外的惊喜,主人公在两个对立的势力间上演“无间道”,可是没过于渲染勾心斗角的斗争,连第一次卧底去代表“正义”的中尉那里也是在小说的后半部,并且很轻易的打入了“地下骑士团”,有点虎头蛇尾的感觉,你无法说清他到底是善是恶,他可以利用战争发国难财,拿着警察的证件去各家各户搜罗宝物,在他“盖世太保”的组织里,同样有优雅的钢琴师,以至于总督想不通为什么这样的艺术家也会出现在他们的场所。而在“地下骑士团”那里,却是一色的理想主义者、英雄人物,他纠缠在时代所扭结成的网络中,就像分成两半的子爵,但却一直蓦然看着一切,即便是正义的理想主义者的呼唤也没使它感兴趣,他只需要一个小村庄、一个小教堂、他的孩子拉库尔和埃斯梅拉达而已。今天的人很容易就进了迷途,或正或邪,他们的共同点与致命缺点就是被“煽情”忘了自己,丢失了自己,这部小说让我恍然大悟、悬崖勒马。


  就用第一句话来表达对《暗店街》的感受,忽然发现很合适。
  
  其他的实在没话说。
  
  同样的一部作品,不同的人翻译出来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那种哀伤无奈孤独焦虑的味道,那是让我迷恋的味道。感同身受啊!


老伯伯不是打算活到108岁吗?


我的忧伤没有尽头,它化成了一袋石子,我将背负它直至进入坟墓。
你的文字有让我去看这本书的冲动呢。
不过更想看你说的那个《玻璃球游戏》


鉴于曾长期以“暗店街”为ID,特回些帖。


我有译林版的,王文融译。开头是“我什么也不是。这天晚上,我只是咖啡店露天座上的一个淡淡的身影。我等着雨停下来,这场大雨是于特离开我时开始下的。” 跟前面两个都不一样啊,根本没有提到什么过去,不知道法文原文到底是怎样的
  
看过李玉民翻译的悲惨世界,感觉挺好的


这个翻译,又太简单了点,而且紧接着的那句,似乎有些不准确。


我想问一下,《暗店街》的主人公是不是戴尼丝的法律丈夫,戴尼丝后面是不是在默热沃和弗雷德私奔了?把主人公扔在雪地里,气得他失忆了?


有个版本是“我飘飘无所以 不过幽幽一身影” 很好~


你说的这个版本就是李玉民先生的版本。


感谢lz提醒。读了王小波的《万寿寺》之后很想看看这本书,被“我的过去一片朦胧……”这句迷住了。
同期待黄雨石的译本重新出版!


黄雨石翻译的,可以从网上找到。建议你到网上去下载。


那译者其实根本不是黄雨石http://book.douban.com/review/2160402/


是的,不是黄雨石,而是薛立华


飘飘无所适。。。这句话,确实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 。我也是先看了王小波才开始找这本书。


李玉民译的也没那么差。与“我的过去一片朦胧”相比,李的开头多了一层无所适从的感觉,很切合主人公开篇时的精神状态,不知道自已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该向何处去。


幸好后文不是那么差,实际上李玉民翻译的《悲惨世界》,我比较喜欢。但是他翻译的纪德,就不如马振魁。


黄雨石的译本要好些,但不好找。


握手
我也是从小波书里记下这个名字的
还到学校图书馆推荐
最近终于借来看了


还不错吧,比译林那个王文融译本强多了


我的过去,一片朦胧。
这个开头经典,在王小波的小说里第一次读到。


一开始我只喜欢看王小波的书并收集了他所有的书,当然也是他带我认识了莫迪阿诺和卡尔维诺,他们这些作家都是不同寻常,给人耳目一新,小说不仅创新追求无限还让人受到不一样的感悟。


豆友您好,
请问一下下,《暗店街》哪位翻译得好些呢?我只读过李玉民翻译的《基督山伯爵》,我觉得一般,没有把法国文学的华丽感翻译出来。
推荐下除了老一辈傅雷翻译的法国文学外,还有谁翻译得好,并其代表作品。
另:不知我的个人头像和你的个性头像感应否呢?


我个人觉得王道乾的译作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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