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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哲学与幸福根基

David Miller 译林出版社 凤凰出版传媒集团
出版时间:

2008-1  

出版社:

译林出版社 凤凰出版传媒集团  

作者:

David Miller  

页数:

139  

译者:

李里峰  

Tag标签:

无  

内容概要

  我们应该如何共同生活于社会之中?我们究竟为何需要政府?这些问题离我们并不遥远,每个人都需要考虑,因为它们关系到我们的人生幸福之根基。打开本书,它将带你进入对于这些问题的追问与探索。

作者简介

  David Miller牛津大学政治学理论教授、纳菲尔德学院官方院士。撰写或主编的著作和论文涉及政治学理论及政治哲学的许多领域,包括《布莱克维尔政治思想百科全书》(1987)、《论民族性》(1995)、《社会正义原则》(1999)和《公民权与民族认同》(2000)。2002年当由选英国皇家社会科学院院士。

书籍目录

前言1 我们为何需要政治哲学2 政治权威3 民主4 自由与政府的限度5 正义6 女性主义与文化多元主义7 民族、国家与全球正义索引英文原文

章节摘录

  第一章 我们为何需要政治哲学  这是一本关于大主题的小册子。众所周知,一张图画抵得上千言万语,因此我想从谈论一幅巨型图画开始,它能帮助我们弄清政治哲学是怎么回事。要讨论的这幅画是由安布罗焦·洛伦泽蒂在1337至1339年间创作的,它覆盖了锡耶纳市共和宫帕切厅的三面墙壁。这幅画通常被称为《好政府和坏政府的寓言》,洛伦泽蒂的壁画首先是通过代表了统治者应该有和不应该有的品质的人物形象,描述好政府和坏政府的本质;然后再展现出两种政府对普通百姓生活的影响。在好政府的例子中,我们看到威严的统治者穿着华丽的长袍,端坐在自己的宝座上,众人围坐在他的身边,象征着勇气、正义、宽厚、平和、审慎、节制等美德。他的下方站着一列被长绳缠绕的公民,绳子两端系在统治者的手腕上,象征着统治者与人民之间的和谐联结。我们转向右边,就能见到洛伦泽蒂所描绘的好政府先是对城市、继而对乡村的影响。城市井然有序,富庶繁荣:我们看到工匠在勤劳地操练手艺,商人在买卖货物,贵族骑着装饰花哨的马匹;有个地方,一群跳舞的人手拉手围成一圈。城门外,一位穿着考究的女士骑马出猎,途中遇到一头滚圆的自条猪正被赶往市场;在乡村,农民们耕种土地,收获庄稼。万一粗心的观察者没能抓住壁画传达的信息,这些信息也清楚地写在象征安全的一位长有双翼者手中高举的旗帜上:  只要共同体继续维护这位女士的权威,人人都将无所畏惧地自由旅行、耕地、播种,因为她剥夺了邪恶者的一切权力。  另一面的壁画代表了邪恶的政府,它保存得没有那么完好,但传达的信息同样一目了然:被贪婪、残酷、傲慢等罪恶所环绕的恶魔般的统治者,军事占领下的城市,以及被可怕的军队摧毁的荒芜的乡村。在这里,恐惧之神所举的旗帜上写着:  在这座城市,正义屈服于=暴政,因为人人都只顾追逐自己的利益。没有人能沿着这条路走下去而不为自己的生命担忧,因为城门内外都有抢劫发生。  要想懂得什么是政治哲学以及我们为何需要它,看看洛伦泽蒂的恢弘壁画是再好不过的方法了。我们可以将政治哲学定义为对好政府与坏政府的性质、起因和结果的研究,我们的图画不仅概括了这一探求,而且以引人注目的视觉形式表达了这门学科最核心的三个理念。一是好政府和坏政府深刻地影响着人类生活的质量。洛伦泽蒂向我们展示了正义和其他美德的统治如何任由普通人民去工作、贸易、打猎、跳舞,简言之,去做一切使人类生存更加丰富多彩的事情;而这幅画的另一面,则展示了暴政如何孕育贫穷和死亡。所以这是首要的理念:被统治得好还是坏,这对我们的生活的确非常重要。我们不能脱离政治、退隐到私人生活中去,也无法想象自己被统治的方式不会对我们的个人幸福产生巨大影响。  第二个理念是,政府采取的形式不是预先确定的:我们可以作出选择。这幅壁画究竟为何出现在这里呢?它被画在“九人厅”——九人执政会的议政室里,这是一个由九位富有商人轮流执掌的议政机构,在14世纪上半叶统治着这座城市因此,这幅画的功能不仅在于提醒这些执政者牢记他们对锡耶纳人民的责任,也是对该地建立起共和统治形式的一种庆祝,当时许多意大利城市正处于严重的政治骚乱之中。对坏政府的描绘也不仅是一部学究气的影射作品:它还警告人们,如果城市的统治者不能履行对人民的责任,或者人民不能履行他们监督自己的代表的职责,将会发生何种情形。  第三个理念是,我们能够知道好政府与坏政府的区别何在:我们可以探究不同政府形式的后果,可以了解哪些品质有助于构成最好的政府形式。换言之,有这样一种叫做政治知识的东西存在着。洛伦泽蒂的壁画承载着这一理念的所有外在印记。我们已经看到,有德行的统治者被象征各种品质的人物所环绕;根据当时的政治哲学观念,这些品质代表了好政府的特征。壁画旨在予人以启迪:它们想要同时教会统治者和公民实现自己想要的那种生活。正如洛伦泽蒂所坚信的,这预示着我们能够知晓如何做到这一点。  然而,我们该不该相信壁画中的信息呢?它们含蓄提出的那些主张确实是可靠的吗?我们拥有哪一种政府这一点对我们的生活真的那么重要吗?在这方面我们有选择吗,抑或我们对诸如政府形式之类的事情根本无法控制?我们能否知道是什么使一种政府形式比另一种更好?这些都是政治哲学家们提出的一些重要问题,此外还有许多更小的问题。但在试图回答这些问题之前,我还得多解释几句。  我在这里所说的政府,是指比“当下的政府”——任何社会中某一特定时刻拥有权力的一群人——宽泛得多的东西。实际上,我指的是比国家——权威所赖以行使的政治机构,诸如部长内阁、议会、法院、警察、武装部队,等等——还要宽泛的东西。我指的是引导我们共同生活于社会之中的规则、实践和制度的整体。我们或许会认为以下这些是理所当然的:人类需要相互合作,需要知道谁能和谁一起做些什么,谁拥有物质世界的哪些部分,如果有人破坏规则将会发生什么,如此等等。但我们不能想当然地认为人类必须有一个国家来解决这些问题。我们将在下一章看到,政治哲学面临的一个中心问题就是我们为什么首先要有一个国家,或者更笼统地说,为什么需要政治权威。我们需要和无政府主义者论战,他们认为没有国家,社会也能很好地管理自己。所以我想暂时让它成为一个开放性的议题:“好政府”究竟是否要求有一个国家,或者说习惯意义上的政府。另一个在本书最后一章之前也将悬而未决的问题是,该只有一个政府还是有许多政府,即整个人类共用一种单一的制度形式,还是不同的民族采取不同制度?  在创作这幅壁画时,洛伦泽蒂首先是依据两类统治者的人性品质及其对属民生活的影响,来表现好政府和坏政府。考虑到壁画这一介质的信息传递方式,这一点也许难以避免,但它无论如何是完全符合那个时代的观念的。好政府不仅与政府体制本身有关,也取决于那些统治者的性格特征——比如审慎、勇气、慷慨,等等。当然在体制方面还存有争议:比如君主制是否比共和制政府更加可取,抑或正好相反。如今关注的重点已经发生了变化:我们对好政府的制度方面思考得更多,而对使制度得以运行的人们的个人品质思考得更少了。也许有人会说我们已经沿着这条路走得太远了,但我仍将采纳现代主流视角,在随后的章节里主要谈论作为一种制度的好政府,而不是怎样使我们的统治者更具美德。  现在让我们回到这幅巨画背后的理念。三大理念中最没有争议的一个,是政府深刻影响着我们生活的质量。如果有读者没能立刻认识到这一点,那也许是因为他或她生活在年复一年无甚变化的政府形式之下。选举的时候一个政党代替另一个政党,可对大多数人的生活来说,这种转换只会产生极小的影响(尽管政治家们喜欢假装不是这样)。但是,想想在上个世纪兴起和衰落的那些政权吧:想想德国的纳粹政权和被它杀害的六百万犹太人。而与此同时,在另一些国家,所有人都看到自己的生活水平以空前的速度提高着。20世纪的历史,几乎是精确地复制了洛伦泽蒂壁画中那种泾渭分明的对比。  但在这一点上,我们必须考虑到三大理念中的第二个。即便不同的政府形式曾经是、现在仍然是造成繁荣或贫困、生存或死亡的直接原因,我们究竟能在多大程度上影响统治着我们的政体呢?抑或它们只是链条上的一环,其自身也受控于我们无法左右的更深层的原因?如果这样的话,政治哲学还有什么意义,何人宣称的宗旨能帮助我们选择最好的政府形式?  认为我们无法作出真正的政治选择的宿命论观点,曾以不同的形式出现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在洛伦泽蒂创作他的壁画的时代,许多人相信历史运动是循环的:好政府虽无法容忍却又不可避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滋生腐败、堕落为暴政,此后只有通过缓慢的进程,才能回复到它的最好形式。在另一些时期,尤其是19世纪,普遍的信条存在于历史进步的观念中:历史沿着直线前进,从原始的野蛮状态进入到文明的更高级阶段。可这又一次意味着,社会被统治的方式依赖于人类控制之外的社会因素。这种观点最具影响力的版本是马克思主义,它认为社会的发展最终取决于人们生产物质产品的方式——他们使用的技术,以及他们采纳的经济体制。政治成了“上层建筑”的一部分,它要适应于占主导地位的生产方式的需要。因此按照马克思的说法,在资本主义社会,国家必须服务于资产阶级的利益;在社会主义社会,国家会服务于劳动人民的利益;最后到了共产主义社会,国家将彻底消失。照此说来,思考政府的最好形式就变得毫无意义了:历史将替我们解决这一问题。  有趣的是,马克思主义本身的发展历程向我们揭示了这种决定论的错谬之处。在马克思主义观念的影响下,社会主义革命在马克思认为它本来不会发生的地方——俄国和中国这样经济相对落后、因而还未及采纳社会主义生产方式的社会——发生了。而在更为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有的地方建立了相当稳定的民主政府——考虑到这些社会的阶级分裂性质,马克思曾认为这是不可能的;另一些国家则沦为法西斯政权的牺牲品。这表明政治在相当程度上是独立于经济,或者更宽泛地说,独立于社会进程的。这也再次意味着,人们不仅对狭义的政府形式,而且对更广泛的社会构成方式,都有巨大的选择余地。他们应该拥有一个一党制国家,还是一个自由民主的民选政府?经济应该由中央计划,还是以自由市场为基础?这些都是政治哲学家们试图回答的那一类问题,它们再一次被提上了议事日程。  但如果说20世纪的经验终结了19世纪如此流行的那种历史决定论的话,那么到21世纪开始的时候,一种新的宿命论已经出现了。这是一种由新出现的全球经济增长所激发的信念,它认为要想让自己的人民从中获益,国家施展身手的空间已经越来越小了。任何试图与市场对抗的国家都会遭遇经济衰退。在新的全球竞争中唯一可能取得成功的就是自由民主国家,所以尽管一个社会可能采取不同的统治形式——例如伊斯兰政权——但其代价将是经济随之衰落。这就是所谓的“历史终结”论,其实质是宣称一切社会都将在经济力量的驱使下,采用大致相同的方式来统治自己。  毫无疑问,这种形式的宿命论也会像它的早期形式那样,被一些事件逐步颠覆。在环境问题、全球市场对发展中国家的影响或者普遍下滑的全球文化品质等方面,我们已经能够看到以政治运动形式表现出来的对于全球化的对抗性反应。这些运动对视经济增长为超级目标的观念形成了挑战,并在此过程中提出了我们生活的终极价值是什么、我们如何实现这些目标等问题,而这些正是政治哲学的中心问题。即便把政治论辩局限在与传统的核心话题更为接近的范围内,我们仍然有足够的余地去讨论:在更宏大的平等的名义下,我们应该牺牲多少经济自由;或者为了加强自己生活于其间的社区的和谐,我们应该在多大程度上限制个人自由。在我写作本书期间发生了一场激烈的争论,不停地谈论着恐怖主义、个人权利以及无论别国怎样统治都不能干涉其内政的原则。这些同样是需要作出集体选择的问题,也是政治哲学的一些典型问题。  到目前为止我已经指出,政治哲学研究的是对我们所有人都至关重要的问题,以及我们可以作出真正的政治选择的问题。现在我要面对另一个拒绝承认这门学科的理由,即政治关乎权力的运用,而掌权者——尤其是政治家——不会关注政治哲学的著作。按照这种思考方式,如果你想改变现状,就应该走上大街、示威游行、制造混乱,或者换一个办法,看能不能找到一个政治家去贿赂或勒索,反正你用不着为那些没人去读的关于好政府的学术论文费神。  的确,当政治哲学家试图直接干预政治生活的时候,他们常常会落得一败涂地。他们向有权的统治者进言——亚里士多德当了亚历山大大帝的家庭教师,马基雅维利想给佛罗伦萨的美第奇家族出主意,狄德罗被叶卡捷琳娜女皇邀请到圣彼得堡讨论怎样使俄国实现现代化——但这些干预有没有用则是另一个问题。撰写于紧张的政治冲突时代的论文,通常只能是两不讨好。一个有名的例子是托马斯·霍布斯的《利维坦》,这部政治哲学巨著是在英国内战仍很激烈的时候写成的。霍布斯在论述中赞成专制政府(我将在下一章对此进行更充分的讨论),结果既不受保皇党人欢迎,也不被议会党人接受。前者相信君权神授,后者则认为合法政府的成立需要得到国民的同意。霍布斯所描绘的人类境况的悲惨图景使他得出结论:我们必须屈服于任何一个已经建立的有效政府,无论它能否为自己正名。由此推论,查理一世在位的时候拥有统治之权,但是在成功罢黜查理之后克伦威尔也有这个资格。这是双方都不想听到的。  霍布斯的例子有助于解释,为什么政治哲学家很少对政治事件产生直接影响。由于从哲学的视角去看政治,他们一定会对政治家和全体公众所持有的许多习惯看法形成挑战。他们把这些看法放到显微镜下,细细探究当人们谈论某某的时候到底指的是什么,他们有什么证据来支持自己的信条,在受到质疑时他们如何证明自己的看法是正当的。这种论辩式审察的结果之一是,当政治哲学家提出他们自己的观点和主张时,对于那些习惯于常规讨论的人来说几乎总是显得奇怪和让人心烦,正如霍布斯的观点之于英国内战中争斗不休的那两派人一样。  但这并不能阻止政治哲学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产生影响,有时还是相当大的影响。当我们思考政治的时候,常会作一些自己意识不到的假设,这些假设是潜在的,然而又确实大大改变了历史的进程。比如在霍布斯写作的时代,讨论政治时诉诸宗教原则,尤其是《圣经》的权威,是很常见的。霍布斯留下的永恒遗产之一是让用完全世俗的方式思考政治成为可能。尽管霍氏本人深深沉溺于宗教问题,但他在用全新方法探讨政治权威时却容许将政治和宗教分离开来,并分别采用不同的术语。或者想一想在霍布斯的时代,只有少数极端激进分子才会相信民主可以作为一种统治形式(典型的是,霍布斯自己虽未将民主制完全排除在外,却认为它总体上要比君主制低劣)。如今我们无疑已经把民主看作是理所当然的,以至于很难想象其他的统治形式怎能被视为合法。这种变化是如何发生的?这是一个复杂的过程,但是为民主辩护的政治哲学家肯定是其中不可或缺的推动力量。他们的观点被采纳、普及,融入了主流的政治观念。其中最著名的也许是让一雅克·卢梭,他通过自己的著作《社会契约论》对法国大革命发挥的影响是毋庸置疑的。(至少托马斯·卡莱尔对此没有怀疑。据说当人们要求他证明抽象观念在实践中的重要性时,他答道:“曾有一个叫卢梭的人写了一本除了观念之外别无他物的书。它的第二版就是用那些对第一版不以为然者的皮肤装订而成的。”)  没有人能预言一本特定的政治思想著作会产生诸如霍布斯的《利维坦》、卢梭的《社会契约论》或者换一个更近的例子——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共产党宣言》那样的影响。这完全取决于哲学家所提出的潜在的思想变化是否与政治和社会变迁相一致,从而使新观念能够成为随后几代人的共识。另一些政治哲学著作取得了有限的成功,随后就事实上不留痕迹地消失了。但是对政治哲学的需要一直存在着,尤其是在我们面对新的政治挑战而当时的传统智慧又无力应对之时。


编辑推荐

  行文简洁,可为广泛的人群所理解,论题综合性强,是对许多有争议的重大问题一个可靠导言……  ——英国赫尔大学政治学理论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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