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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道院集中营

马道远 上海文艺出版集团发行有限公司(上海锦绣文章)
出版时间:

2009-7  

出版社:

上海文艺出版集团发行有限公司(上海锦绣文章)  

作者:

马道远  

页数:

249  

Tag标签:

无  

内容概要

乐道院集中营是二战期间侵华日军设立的关押盟国侨民的集中营,因其地处山东潍县,又被称为山东集中营或者潍县集中营。关押在乐道院集中营的盟国侨民共有2000多人,其中不乏对当时以及对后世产生过重要影响的名流贤达。新中国成立后的第二任美国驻华大使恒安石一度关押在乐道院集中营,后越狱潜逃。获得1924年巴黎奥运会400米冠军的英国著名运动员埃里克·利迪尔长期关押在乐道院集中营,后在集中营病逝。 本书是国内第一部反映侵华日军设立的盟国侨民集中营生活的长篇小说,也是一部直接描写侵华日军和汉奸心态的长篇小说。该小说探究了人类所面临的共同困境,表现了人生的辛酸、苦涩和无奈,再现了潍县集中营内外的历史画面,将二战集中营的真实状态展现在世人面前。通过分镜头式的表现手法,重点描述集中营内部盟国侨民的生存状态,刻画了统治集中营的日本人的凶残暴虐和日军高级将领的人性反思。 贯穿全书的人物张稼生,作为一个为日本人工作的平民,介乎汉奸与备受欺凌的国民之间,他内心充满对日本人的仇恨,却还要在日本人的统治下生存,其处境和内心世界都是极其矛盾的。本书通过对这一人物的刻画,展现了中国人民对战争的憎恶及渴望和平的迫切心情。

章节摘录

  天气越来越热了,购买冰块的人也越来越多了。泰丰楼饭店的伙计还未走出胡家庄,潍中饭店的伙计又出现在了村西口。张稼生走到院门东侧的大柳树下,从肩膀上抽下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手扶着树干静静地站立着。潍中饭店的伙计推着独轮车走到张稼生的院门前,慢慢将车腿靠在地上,直起腰对着张稼生笑了笑。张稼生招呼他坐在大柳树下面的树荫里,独自卸下独轮车上的四个保温箱,搬进了院子。  张稼生长年从事冰块的贮藏和销售,却从不允许前来购买冰块的客人进入院子,更不用说进入那两个用来贮藏冰块的冰窖了。他泡了一壶茶递给潍中饭店的伙计,回到院子里关上院门,换上棉衣棉裤棉鞋下到了南面的冰窖。冰窖里阴暗潮湿,寒气逼人,张稼生脸上的汗水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将四个保温箱全部装满冰块,小心翼翼地搬出冰窖,整整齐齐地摆在了冰窖东侧的葡萄架下。除了无休无止的知了的呜叫,院门外面的街道上多了一些杂乱的脚步声。张稼生关紧冰窖门,坐在冰窖门前的凳子上脱掉棉衣和棉鞋,意外地听到那些脚步声回响在了自家的院门前。伴随着一声巨响,院门大开,高桥兵卫和凌谷虞白带着6名日本军人出现在葡萄架下。张稼生慌忙站起身,胆怯地望着站立在葡萄架下的这几位不速之客,不小心蹭倒了身后的凳子。高桥兵卫从腰间拔出佩刀在张稼生眼前晃了晃,用生硬的汉语大声说道:“你的,跟我们走。”  张稼生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他努力站直身子,从葡萄架上取下刚才脱下的白色衬衫穿在身上,趿拉着一双布鞋,双手提着没有来得及换下的棉裤出了院门。潍中饭店的伙计早已不见了身影,院门东侧的大柳树下面散落了一地茶壶和茶碗的碎片。张稼生绕过倒在院门前的独轮车向西走了大约十几米,突然听到早已瘫痪在床的妻子程美娟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他不知道自己要被押到什么地方,也不敢问,只是默默地回望了一眼自家的院子,无奈地跟着高桥兵卫、凌谷虞白和另外6名日本军人向乐道院集中营走去。  乐道院集中营位于胡家庄西面、潍县城东南面,是日本人借助乐道院设立的一座关押盟国侨民的集中营。乐道院是美国基督教长老会在山东的重要传教基地,也是广文大学、广文中学和潍县基督教医院的诞生地。出于对外国人的好奇,也出于谋生的需要,张稼生从记事起就跟乐道院里的牧师、医生和教师打交道。曾经担任广文大学校长的格雷戈里?里夫斯非常喜欢张稼生,他不仅将张稼生介绍进乐道院当了一名勤杂工,而且还教会了他贮藏冰块以及制作冰淇淋的技术。  踏着坚硬的黄土路惴惴不安地走向乐道院集中营,张稼生根本没有留意道路两旁一望无际的玉米,他的目光始终注视着高桥兵卫手中的佩刀和凌谷虞白手中的刺刀。高桥兵卫和凌谷虞白懒洋洋地走在张稼生前面,不时地抬起手臂擦擦脸上的汗水,又不时地回头看看张稼生没有来得及换下的棉裤。端着刺刀走在张稼生身后的那6名日本军人也被阳光炙烤得无精打采,他们懒洋洋地驱赶着张稼生走进乐道院集中营警备司令部大门,相继停下了脚步。张稼生回头看了看他们,继续跟着高桥兵卫和凌谷虞白向北走去。  在张稼生的记忆中,日本人是在太平洋战争爆发的当天侵占的乐道院。在随后的长达半年的时间里,乐道院的四角出现了四座高大的监视台,围墙上出现了铮铮作响的电网。作为乐道院以前的勤杂工,张稼生经常出入外国传教士住宅区,也就是现在的集中营警备司令部,对于警备司令部里的一切,自然是非常熟悉的。再一次走在自己曾经无数次走过的鹅卵石甬道上,他下意识地四处望了望,脚步略微停顿了一下。高桥兵卫注意到了张稼生脸上怅然若失的神情,他收起佩刀对着张稼生呵斥了一声,夺过凌谷虞白手里的步枪向着张稼生狠狠地捣去。张稼生略一躲闪,枪托正好捣在右腿上。他痛得咧了咧嘴,走路顿时一跛一跛的。凌谷虞白从高桥兵卫手里接过步枪,押解着张稼生来到四号楼南面甬道西侧的一棵大槐树下面,毫无表情地指了指张稼生的双脚。  外国传教士住宅区位于乐道院的西南角,共有四幢楼房,唯一的一条南北甬道将这四幢楼房分成了两部分。甬道的东侧从南往北分别为一号楼和三号楼,甬道的西侧从南往北分别为二号楼和四号楼。广文大学迁往济南跟另外几所大学合并为齐鲁大学之前,里夫斯曾经长期居住在四号楼内。乐道院集中营建成后,四号楼又成了集中营警备司令部司令汤本义雄的办公楼。凌谷虞白跟着高桥兵卫走进四号楼,很快又走了出来。他站在楼前的台阶上对着张稼生招了招手,右手拄着步枪,茫然地望着大槐树的树冠。张稼生揉了揉疼痛难忍的右腿,低着头踏上四号楼门前的台阶,胆怯地望着凌谷虞白手里拄着的步枪。凌谷虞白推开楼门,引领张稼生走进汤本义雄的办公室,转身走到房门北侧,站在了高桥兵卫身边。汤本义雄的办公室里有一台吊扇和一台落地扇,两台电风扇的叶片都在快速旋转着。汤本义雄双手按着办公桌仰靠在椅背上,不解地望着张稼生双手提着的棉裤,微笑着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一把椅子。张稼生低着头走到那把椅子背后,低着头注视着地面上成片的水渍。汤本义雄坐直身子,打量着张稼生用汉语说道:“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张稼生没想到眼前的这位日本军人竟能说出如此流利的汉语,他抬起头看了看汤本义雄,盯着汤本义雄身后的日历牌答道:“1943年7月8日。”  “要是你对大日本皇军不诚实,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汤本义雄微笑着说道。  张稼生低下头,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慌乱。  “听说在大日本皇军进驻乐道院之前,你一直是乐道院的勤杂工?”汤本义雄提高了声调问道。  “对。”张稼生答道。  “听说在大日本皇军进驻乐道院之前,乐道院曾经是八路军的秘密联络点?”汤本义雄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乐道院曾经是八路军的秘密联络点。”张稼生答道,“我是个农民,只知道挣钱养家。”  汤本义雄点了点头,再次仰靠在了椅背上。高桥兵卫走到张稼生面前挪开椅子,闪电般地捣了张稼生两拳,然后又猛得抽了张稼生一记耳光。张稼生挣扎着站稳身子,左手捂着脸,右手提了提即将滑下腰身的棉裤。高桥兵卫歇斯底里地用日语发泄了一通,慢慢地退到北面的墙壁前,坐在了一张沙发上。凌谷虞白拄着步枪站在房门北侧,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盛开的月季花,好像身边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汤本义雄轻轻地敲了敲办公桌,站起身走到落地扇前面,斜视着张稼生说道:“告诉我,谁是八路军的联络员?”  “我不知道乐道院曾经是八路军的秘密联络点,更不知道谁是八路军的联络员。”张稼生嗫嚅着答道。  汤本义雄笑了笑,刚要说什么,高桥兵卫猛然跳到张稼生的左前方,狠狠地踹了张稼生一脚。张稼生啊的一声蹲在地上,半个屁股裸露了出来。汤本义雄不耐烦地对着高桥兵卫说了几句话,高桥兵卫顿时低下头,尴尬地走出了四号楼。张稼生提着棉裤站起身,任凭脸上的汗水像小溪一样向下流淌着。汤本义雄离开落地扇走到张稼生的身体右侧,抬起左手拍了拍张稼生的肩膀,拉长了声音说道:“有人说你就是八路军的联络员。”  从胡家庄艰难地走到乐道院集中营警备司令部大门口,又从警备司令部大门口艰难地走进汤本义雄的办公室,张稼生一直处在恐惧之中,根本没来得及思考日本人抓捕自己的原因。听到汤本义雄把自己当成了八路军的联络员,他忽然间有了一种赤裸着身子跌入冰窖的感觉,全身瑟瑟颤抖起来。汤本义雄好像突然间放松了,他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再次拍了拍张稼生的肩膀,拉长了声音说道:“只要你能供出你的组织,大日本皇军一定会饶恕你的。”  “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张稼生无奈地说道。  汤本义雄没再将审问进行下去,他跟凌谷虞白小声嘀咕了几句,默默地回到了办公桌前面。凌谷虞白走到张稼生身边晃了晃手中的步枪,想说什么但又没有说出口。张稼生抬起头望着凌谷虞白的眼睛,举起右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凌谷虞白对着房门摆了摆头,提着步枪向外走去。张稼生瞥了一眼汤本义雄,跟在凌谷虞自身后走出了四号楼。因为走得太匆忙,张稼生在楼前的台阶上摔了一跤,两只胳膊都磕出了血。  虽然外国传教士住宅区成了集中营警备司令部,但里面的布局并没有大的改变,仅仅是封闭了北门另开了南门。张稼生从地上爬起来,望了望被堵塞的北门和围墙上的电网,忐忑不安地跟着凌谷虞白踏上三号楼前面的甬道,走向了自己曾经经常出人的那三间储藏室。储藏室的东山紧贴着警备司令部东面的围墙,北面就是供暖用的锅炉房。日本人把自己带到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干什么,难道要处死自己吗?张稼生的心里又一次充满了恐惧。他满腹疑虑地走到储藏室门前,胆战心惊地注视着凌谷虞白手中的刺刀,眼前一阵眩晕。凌谷虞白什么话也没说,他掏出钥匙打开储藏室的门,随手将张稼生推到了里面。  储藏室竟然被改造成了审讯室,这是张稼生做梦也想不到的。他望着屋子里的门字形支架、铁链以及各种各样的刑具,眼睛的余光依然停留在凌谷虞自身上。凌谷虞白在审讯室里来回走了几趟,面无表情地迈出门槛,锁上了房门。张稼生谛听着凌谷虞白的脚步声渐渐西去,双手扶着西面的墙壁躺在地上,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可能是因为审讯室里太寂静,也可能是因为精神高度紧张的缘故,张稼生一直睡到黄昏时分才醒了过来。他微眯着眼睛看了看两只胳膊上的血迹,屏气凝神地听了听四周的动静,双手揉了揉疼痛难忍的太阳穴。审讯室的房门开在最西面的房间,房门东侧有一张木排椅,张稼生坐在木排椅上脱下棉裤,晾在了椅背上。  审讯室的窗子早已没有了窗扇和玻璃,取而代之的是拇指粗的钢筋。张稼生穿着裤衩走到门字形支架下面,无意中看到五年前自己亲手种植的那株石榴树已经枝繁叶茂、郁郁葱葱了。他迫不及待地走向南面的窗子,禁不住脚下一滑,猝不及防地跌倒在地面上。审讯室的地面凹凸不平,凹下去的地方湿漉漉的。张稼生攀着窗台站起身,发现两只手都沾满了血迹。那些血迹黏黏的,还散发着血腥味,显然是不久前留下的。张稼生痴痴地凝望着暗红色的地面和窗子下面暗红色的墙壁,不再心存任何生的奢望了。  审讯室南面的石榴树逐渐变成了一团模糊,西南面一号楼的窗子次第亮了起来。数不清的蚊子像参加宴会一样聚集在审讯室里,嗡嗡地呜叫着,快乐地舞蹈着,争先恐后地亲吻着张稼生裸露的身体。张稼生饥渴难耐,最终完全放弃了驱赶蚊子的努力。他离开窗子直挺挺地躺在木排椅上,任凭蚊子贪婪地吮吸着自己的鲜血。没有了对生的奢望,也没有了对死的恐惧,张稼生竟然对叮咬他的蚊子产生了怜爱的情愫。周围的亮光全部消失,审讯室完全被黑暗笼罩了,只有偶尔划过夜空的探照灯的光柱送来短暂的光明。第二天早上,凌谷虞白走进审讯室踢了踢光着身子躺在棉裤上的张稼生,随后走到了审讯室门口。张稼生穿上棉裤,不好意思地对着凌谷虞白笑了笑,不由自主地抓了抓胸前的红色斑点。凌谷虞白看了看张稼生略微有些红肿的脸颊,抬起手指了指审讯室门前的甬道,什么话也没有说。到哪里去呢?难道真的要处死自己吗?张稼生的脑子里倏地闪过几个念头,又倏地消失了。  走出审讯室,看着凌谷虞白锁上门,张稼生跟着凌谷虞白来到了四号楼南面的那棵大槐树下。虽然是早上,天气却非常灼热,大槐树上的知了早已开始了无休无止的呜叫。张稼生和凌谷虞白并肩站在一起,悄悄地撑起裤腰来回扇动着。凌谷虞白皱着眉头往大槐树下靠了靠,扬起头找寻着树冠上不知疲倦的知了。四号楼的楼门悄然打开,高桥兵卫和高景之说笑着走下了台阶。张稼生往上提了提棉裤,随后吃了一惊。他没想到会在日本人的警备司令部遇到高景之,更没想到高景之会跟高桥兵卫异常亲热地走在一起。  有关高景之的疑问刚刚在张稼生的心头闪过,高桥兵卫和高景之就走到了大槐树下面的树荫里。高景之跟凌谷虞白交换了一下目光,极为严肃地对着张稼生点了点头。高桥兵卫注视着张稼生的棉裤沉默了片刻,突然从凌谷虞白的肩上取下步枪,端起刺刀捅向了张稼生。不经意问看到高桥兵卫的刺刀逼近自己的胸膛,张稼生身体摇晃着瘫坐在甬道上,很长时间都没有知觉。迷迷糊糊地听到了知了的叫声,迷迷糊糊地意识到高桥兵卫的刺刀并没有捅到自己身上,张稼生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高桥兵卫和凌谷虞白已不知去向,只有高景之站在大槐树下盯着自己。高景之叹息了一声,随即把一个刻有汉文和日文的铁牌子交给张稼生,小声说道:“没事了,快回家换下棉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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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部发生在中国的“美丽人生”、一份让人落泪的“辛德勒名单”,人性的发掘,战争的反思、命运的跌宕,凸显战火中的不凡光辉,探索发现栏目巨献,全球上千家媒体播报,280家广播电台热播,共同揭开那段尘封60年的历史真相。  里夫斯笑着说道:“虽然我们美国人和你们日本人先后成为了乐道院的主人,但我美国人来到中国,是为了传播上帝的福音,而你们来到中国,却是为了播撒仇恨的种子。美国人想借助宗教改造中国,事实上已经失败了;日本人想借助武力征服中国,恐怕也将以失败告终。在古老的中国面前,日本跟美国一样,都还是懵懂无知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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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看。集中营里里外外的事件,仿佛就在眼前,就在身边。主人公悲恨交集的经历似乎伸手可触,却是血淋淋眼睁睁的,无能为力。
是一本不浮躁,无渲染,触动灵魂的时代力作。写实,写人,写历史。


揭开历史的面纱,探寻历史洪流中不为人知的过往。
坚持与放弃。。。
战争与和平。。。
生存与死亡。。。
信仰的支撑延续着生命的脉动。
过往的乐道院如今是中学的校史馆。
在这建筑周围生活了很久,读书,升学,交友,却从未在意的过往。
终于在某一天在离她千里的遥远城市,突然很想走近她。
想抚摸她苍老的皮肤,想深入她纯净的灵魂中与她一起共同承担历史的重任。


书不错,了解故乡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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