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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北盲说书人

黄新力 上海锦绣文章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9-8  

出版社:

上海锦绣文章出版社  

作者:

黄新力  

页数:

220  

Tag标签:

无  

前言

清涧县盲人宣传队,全名叫清涧县毛泽东思想盲人文艺宣传队,成立于1964年。组建之初集合了全县在四处流浪讨生活的盲人约二三十人,之后又不断吸收一些没有说书技能的全盲或半盲人加入,共分十个组,“文革”期间由当时的县革命蚕员会文化组管理。盲人宣传队是顺应当时的政治形势成立的,是“文化大革命”初期一支不可忽视的文化力量。这些盲人运用自己惯常的生存手段——说书、唱道情,编唱了许多宣传那个时代思想和意识形态的新书新戏。他们组成了若干小分队,结合当时政冶需要,往往在最高指示发出后的第一时间出发,用说唱的形式将其传达到本县乃至邻县的各个乡村、田间地头和轰轰烈烈的生产工地,那时的吴堡、延川、子洲、绥德等县都是盲人宣传队常去的地方,他们有时还参加全地区乃至全省的文艺汇演,演出任务相当繁忙。那时每个队员的报酬由县文化组和队员共同评考确定,共分甲、乙、丙、丁、戊五个等级,最高的为每天二元,最低的为每天五角,每个等级有三角至三角的差距。盲人的收入由各乡村承担,生产队除了管吃、管住.还要支付盲人宣传队的费用,具体数额根据各生产队的户数而定,大致为三十户以下的村庄每场说书元,五十户的二十元,一百户及以上的四十元。收到的报酬由专人统一管理,再交到盲人宣传队会计处。每月初每个队员按各自评定的基数发放,多余的款项留作盲人宣传队公用。

内容概要

这是一本讲述陕北黄土地上最后的盲说书匠故事的书。里面穿插了许多定格了他们真实的生活状态和生活场景的照片。这些照片不可能去改变那些一辈子悲壮、困难和无助的盲人命运,但起码能够让看见这些照片的人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一群年事已高、双目失明的盲人长年奔走在崎岖的山道上,游走于村庄之间,为偏远地区的百姓传唱着传统的忠孝节义,以及关于生活的苦涩、欢愉。 本书为纸上纪录片在路上系列丛书之一种。它再现了盲说书人真实的生活状态和生活场景,而且展示了他们在现代文明逐渐融入和影响寻常百姓生活的进程中,与即将被遗弃的命运的苦苦争斗。全书图文并茂,语言通俗易懂。

作者简介

黄新力,自由摄影师。1961年出生于新疆石河子市。1877年加入中国人民解放军,开始从事摄影工作。1989年开始拍摄陕西关中及陕北地区的乡村生活、自然及人文景观。此后,连续获得中国旅游摄影竞赛银奖、国际民俗摄影“人类贡献奖”等。作品在国内外被广泛展览和收藏。代表作品有:《陕北的正月》、《祭神》、《陕西乡村天主教》、《黄土地上说书人》、《十里盐湾》、《求雨》。作品刊登于《文明》、《华夏人文地理》、《中国科学探险》及美国《读者文摘》等多种中外杂志。

章节摘录

2004年4月26日(农历三月初八) 今年春季我没有跟上盲人一同出门的日子,等在西安忙完了手中的活,心有不甘,与家人打了个招呼,便出门去寻盲人。这是两天前的事了。 我的估计发生了偏差,没想到追踪盲人的路程走得如此艰辛。在两天时间里,我一气追出了一百多里,从李家塔乡开始,朝着店则沟的方向走了有十多个村庄,终于在店则沟的集上寻到了盲人的踪迹。 每逢农历每月初三、初八,店则沟有乡集,我是从张广春婆姨李春梅那里打听到今天盲人要到集上的。早上九点开始我和李春梅就在集上等,直到中午,盲人们才出现。我见到了盲人李守旺、张成祥、马国荣和张广春。 盲人们是二月初动身的,一个多月的时间内,他们跑完了县城东南的两个乡,十天前他们又转到了李家塔,要不是张广春嚷着要来店则沟,他们可能还会一直往北面跑。 农历三月初八是张广春与婆姨约好在集上碰面的日子。广春出门时天气还冷得结冰,身上穿着棉衣和绒裤。现在气候转暖,这些厚衣物就成了负担,加上肩上还有乐器,每天要走几十里山路,他有些不堪重负了。 乡集上是盲人们休整的地方。广春把那些厚衣物和穿了一个月的外套一古脑给了他婆姨,婆姨为他带来了干净的衣服、香烟、药品,还有在商店买的一包点心。别的盲人把不穿的衣服都交给了守旺,守旺的大女儿红红就住在乡上,暂时可放在她那里存着,回去时再取。 天气阳光明媚,集上熙熙攘攘,盲人各自忙活着,理发摊、药铺、贩旱烟的地摊上都出现了盲人的身影。今年有个闰二月,天气到了现在才开始转暖,这些天可能是下种的季节,来镇上赶集的都是来去匆匆的乡亲,他们多半是来买种子、化肥和农具。或许是从地里直奔集上的,他们的裤腿、鞋上还沾着新鲜的黄土。 广春遇见了他的外甥惠建西。惠建西去年在乡上的学校旁新建了一个红枣加工厂,前后投了几十万元,生意还不错。他原是地道的农民,前些年做些贩羊、贩枣的小买卖,后来和别人一起承包工程挣了些钱,如今外面的生意不好做,他就投资建了红枣加工厂,这里他地头熟,可先赊些枣子来加工,卖出去了再付款。现在他已经在当地做得小有名气了。听着外甥说话,广春在一旁不住地点头,一边随手接过外甥接续递过来的香烟。外甥有钱了,当舅舅的心里也高兴。 到了下午,集要散了,广春的婆姨带着他换下的衣服和一个月来辛苦讨的几百元钱走了。盲人们又要上路了,守旺的女儿红红和外孙毛小来送,跟了老远才回去。 路上,广春跟着引路的乡亲,边走边拿出外甥刚送的烟四处散。他说,外甥的一盒烟顶他一个月的烟钱,外甥花钱手脚大,抽那么贵的烟,不是过日子的人。他心疼了。 四月的天猴娃的脸,转眼就变了,刚才还好好的,这阵又刮起了风,离乡两公里外的陈家河村是盲人们今晚的去处,到村长高汉雄家时,天都快黑了。吃罢晚饭,村长家来了二三十个乡亲,要听盲人的书场。炕上、地上都坐满了人,一个年纪大的乡亲老赵拿了块砖就坐在村长的灶台上,不小心差点掉进了锅里,大家都嚷嚷:“赶快加水,一会吃老赵的肉。”书场热闹到大半夜,盲人们都睡下了,外面下起了雨。 2004年4月27日(农历三月初九) 昨夜的雨到了今早还是没有停的意思,雨虽不大,风一吹,还是有了寒意,大家都后悔棉衣脱得太早。虽然每人还有绒衣、毛衣可以抵御一下,但初春的季节,到了早晚,室外的温度还是非常低。 今天来到了第一个村子崔家岔。村长家的大门紧锁。邻居说村长早早地上了山,这些天他一直领着几个匠人在山上忙着做水窑。吃水一直是这个村的老问题,以前的几任村长都没有处理好,乡亲们对此很不满。这个村长是去年当选的,当选那天就向全村的乡亲表示,不解决全村吃水问题就辞职。果然,一开春他就张罗起了水的事。全村集资了一两万元,他自己还垫了些钱,就找匠人开工了。 大家返身去找支书,还好支书任文合才从山上回来做早饭,他边烧火边与我们谈论着他们村子的水。他们村是一个高氟水地区,长时间饮用这里的水,对儿童骨骼发育和智力大有影响。他们村的人普遍牙齿不好,牙齿表面的珐琅质已经损坏,黑牙和牙病十分普遍,外村送给他们村一个外号叫“黄牙村”。这让他们村的人心中十分郁闷。这个村只有四五十户,还不到二百人,但住得很分散,打井和修水窑即便完成了,要像城市的自来水那样把水引到各家各户,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最缺的还是一个钱字。为此历届村领导都伤透了脑筋。还好,这个老大难问题终于开始解决,这些天,村长、支书正在为此事奔波。 中午雨停了,盲人们又去了王家畔和郝家畔,两个村子并不远。守旺的侄女婿是村长,他家的家境不错,以前有三孔窑留下了接口,去年又砌了二孔,这些日子新窑都清空了,正在粉刷里墙。原来他的两个宝贝儿子眼看着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这里相亲,首先要问家境,再看窑洞新不新。他们一家这些天正忙着整修窑洞,等全部整好,铺上地面,墙上、炕边、灶台再贴上磁砖,就大功告成了。守旺的侄女提了一筐苹果招呼大家,苹果挺大挺甜就是有些蔫。原来她家的几十亩山地有一半种上了大枣和苹果,线枣去年卖了个好价钱,收入了八千元,苹果丰收了却没有人来收,都烂在树上,他们只好把大的好的收了一些,放在洋芋窖里。冬天来了几拨人收洋芋,把洋芋窖折腾了个底朝天,水果也要有休眠期,经这么一折腾,天气一暖就蔫了,有的都烂了,连这里的羊都在吃苹果,怪可惜的。 又来到了吴家坪村,还没有进村长家,就有人来喊李守旺,原来是守旺的女儿李红红,追了十几里路来找守旺要钱。这些天她嗓子发炎了,病了好一阵子,连说话都有困难,她的女儿患先天性脑瘫,家中一贫如洗,拿不出钱来看病,不知是谁出的主意,让她来找守旺要钱看病。守旺嘴上说着不情愿,但毕竟是自己的骨肉,手还是伸到腰里掏钱,大家也十分同情,最后李红红拿着大伙给的三四十元一声不吭地走了。 到吴家坪的时候都快傍晚了,只能在此住下。晚上村上的人少,没有书场,倒来了几个要盲人算命看相的。他们把广春围在中间,个个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自己的吉凶祸福。广春自从双目失明后除了说书,还潜心钻研此术,如今在这里已小有名气,他为乡亲们测八字、算寿运,讲起相术来一套接一套,说得大家连连点头,最后他的双耳、手里、面前,到处都是大家敬的香烟。广春每次出门要比同行的盲人多挣一些外快,虽说只有三五元小钞,但在同行的盲人们看来这是一个体面的活计,让他们挺羡慕。广春也大方,睡觉前把乡亲们留下的纸烟分给大家,张成祥分了五六根,觉得少了,非要广春再加两根,争了半天。他年龄大了,像个小孩子似的。 2004年4月28日(农历三月初十) 昨天晚上看不到一颗星星,早上的气温还是很低。黄土路经过昨天的雨水一泡,又滑又黏,脚下越走越沉,十分吃力。 昨天自从女儿走后,守旺就不止一次地念叨女儿到家没有。他的女儿大脑不是很灵光,他担心天快黑了,女儿一个人回去,怕出什么意外。女儿都已经出嫁了,守旺还有操不完的心,在他心里,女儿比什么都重要。盲人们都安慰他。 今天的路都是在翻山,听马国荣讲,我们必须翻过这架山才能走到另外一条沟里去,不然每天都要翻山,不光路不好走,村子也少,费劲讨不到钱。翻过这架山顺着无定河的一条支流走,要不了几天我们就能到达无定河,那里路平,村子多,川地大,人富足。 我们今天大部分的时间是在行走。到了春天,山里的动物也活跃起来,途中看见很多山鸡、锦鸡,最多的要算野兔,白天它们四处觅食,吃饱了就挺着个肚子晒太阳,这里的百姓最恨的就是它们。山里主要的农作物是豆子和玉米,刚生长出两个小叶叶时,兔子就出来祸害庄稼了,它们一吃就是一大片,乡亲们再补种就来不及了。如今政府三令五申要收缴土枪、土铳,倒帮了这些动物的大忙,兔子繁殖很快,平均一个多月就能下一窝,一窝平均六七只,如今都闹兔灾了。人们便开始想办法,下套子、投毒等,有的兔子吃了有毒的诱饵后又被村中的狗、猫吃了。这样村中的狗和猫也都快死绝了,其后果是老鼠、黄鼠狼又开始泛滥。自然界中的生物链被破坏后,最后遭殃的就是人类自己。 我有一个在关中的朋友,专门饲养了几条细狗,这些狗不同于民间的土狗,它们有阿拉伯的血统,洋名叫灵缇,腿长腰细,十分善于奔跑。每到冬季,饲养这种狗的人们都要集合起来,在关中平原上演细狗撵兔的游戏(据说这项运动是古时从皇宫中流传出来的贵族游戏),一天下来要是运气好能有几十只野兔的收获。前两年,他们被这里的人请来撵兔子,为民除害,不曾想这些跑惯平原的家伙,来到这水土不服,这里是黄土高原,山高壑深,兔子在逃命中又极为狡猾,左闪右拐,细狗速度一上来,兔子一闪,细狗又停不下来,就这样借着惯性摔下沟去,伤亡惨重。我朋友一条十分名贵的细狗就是在这样的一场追逐中夭折的,为此他伤心了很长一段时间,发誓陕北兔子再多、出钱再多也不去那里了。 我们的晚饭是在崖腰沟村会计白生财家吃的,会计的婆姨是一个十分麻利的女人,她为我们做荞面饴铬。先和面,之后拿出一个木制的压面机器,架在已经沸腾的大锅上,会计婆姨将一块荞面面团塞入压面机器的圆穴中,会计整个身子用力压下嵌中穴中的木杠,即刻,从圆穴底部的漏眼中便淌出一缕缕长长的铪铬,直接落入沸水中,会计的婆姨手里拿着竹筷,不停地搅动,不到片刻,一碗碗即压即食的饴馅便端在我们面前,再加入事先做好的哨子、芝麻、葱末、辣子,吃起来非常筋道有韧性,味道还真不错。饴铬是这里专门待客的面食,非常独特的一种做法,据说要是家中有红白喜事,来的客人多,只要事先将面和好,随来即食一点不费事,来几百人都能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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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北盲说书人》由上海锦绣文章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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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纪录


很喜欢,很推荐的一本书.还多买一本给朋友.


关于家乡 我所未知的 好


值得留存,越来越少的文化影像。


朴实之中见真情


合我意


心酸 沉重


看后让人震撼


先后买了四本送朋友,强推!


还没看完,总感觉有些堵。作者贴下心来和盲艺人交朋友,和他们同吃同住同行,用心去感受他们的喜怒哀乐,体味他们的艰辛生活,然后用平实的笔触写出了一个我们所不了解不注意甚至是有意不去注意的角落,看后让人百味杂陈。民族传统是需要一代代悉心呵护和传承的,“皮之不存毛将安附焉”,但是现在还有几个人去认真的关心一下底层的文化艺人的生活和境遇呢,如果没有很多人去认真、细心地关心和传承我们的文化,中华文化早晚会成为空壳,文化和文明不仅仅是故宫的珍品和四书五经,更多的是日常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的传承,从这点上讲好多东西已经失传了,如果长此以往,我们的文化将只能在博物馆里看到了。


他们搭着列队而行,在陕北高原,几粒人而已。高原的山道却传达出古典山水画的意境,让人忽略他们是盲者。  影像的力量来自于作者对盲说书人在高原的行走和大时代背景下生活的记录。    “清涧县盲人宣传队,全名叫清涧县毛泽东思想盲人文艺宣传队,成立于1964年。组建之初集合了全县在四处流浪讨生活的盲人约二三十人,之后又不断吸收一些没有说书技能的全盲或半盲人加入。。。盲人的收入由各乡村承担。。。刚组建时,县上划拨了一千八百元用于购置乐器和办公用品。。。1975-1980年前后盲人宣传队每年还要向当时的上级主管部门县文化组上缴三千元左右。。。至1990年前后,盲人宣传队的帐上出现亏损。。。改为自负盈亏。。。时至2008年初,全县还在到处演唱的盲人有十人左右,分为东西两组,分别跑全县十三个乡镇,每人每年收入约为二千元到三千元。”    2009年,作品《陕北盲人说书》被普林斯顿大学,亚洲艺术中心收藏。    纸上纪录片系列中的一种,图文书。


看完了,满满的一心都是话,可是说不出来。愿他们平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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