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格里绝唱
2012-5
阳光出版社
徐大隆
222
250000
徐大隆编著的《腾格里绝唱》描写的是“文革”期间一个上海青年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在西北边疆锻炼成长的经历。时间应该是1960年代末到
1970年代初，因为故事的背景是珍宝岛事件，是发生在1969年初，以后引起了连续几年间的军事战备，也是林彪集团利用战备自我扩张、激化与毛泽东的冲突、直至毁灭的时期。因此小说里描写那场虚张声势的大备战：主人公所在部队穿越大沙漠、生死攸关的大演习，其真正动机却是相当可疑的。小说为这场演习渲染了一个很强烈的战争气氛，仿佛战争一触即发，许多指战员都作了生死抉择。但是最后风平浪静，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当然作为主人公兔子以及他的战友们在当时环境下是不可能了解到高层政治斗争的内幕，也不可能对此作出反思。但如果作家在四十年以后的今天重新来思考和再现这段历史，能够把当时正在发生的背景稍稍带上一笔的话，对于今天读者了解当时的时代特征和历史真实，会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可以举一个例子，《腾格里绝唱》写到主人公兔子的父亲是一个“走资派”，也就是“文革”
中受到排挤和打击的国家干部，兔子在部队里两次被外调都涉及到家庭出身问题，成长经历上多少受到一点影Ⅱ向。但这影响又似乎不是很大，都能够逢凶化吉。第一次外调使他丢失了演样板戏的机会，并且被调到基层部队当普通士兵，结果反而成就了他的成长：第二次外调非但没有影响他入党，连队组织甚至还把有诬陷嫌疑的外调材料主动出示给他看，这种明显违反组织纪律的举动，连长指导员好像都满不在乎。我们综合起来考察，不难看到当时政治斗争的一些蛛丝马迹：一方面是林彪集团的军方势力与“走资派”势力之间较量在激化，同时又可以感受到，当时两种力量势均力敌，部队里也有同情“走资派”的力量。这就是中共九大召开前后的政治背景。
徐大隆，生于上海，曾在部队服役，当过文艺兵、弹药手、卫生员、理发员、文书。 1978年调入《上海文学》。策划编辑“西部青年作家专号”、“甘肃八骏小说专号”、“河南作家专号”“东方网‘西部作家与网友互动对话’”以及“新疆作家专号”等。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巴金研究会会员、上海文学创作中心《登峰文库》主编。
序／陈思和
上篇
下篇
尾声
后记
侃布官头一扭也看见了兔子。认出是兔子后，他想从马上翻身下来，却因纵马的速度太快，“刹车”不及，一骨碌似滚带跳地下了马。 兔子是从老班长大孟那里知道，侃布官早已经离开了当年的宣传队，到六十二师任了参谋。兔子是三天前遇上的老班长大孟和老包。他们两个人也是写了血书，请求跟随部队派往前线的文艺宣传队到前线去的。那天，大孟和老包带着两个队员，来到兔子他们营部休息的营地来鼓舞士气，他们一过来，兔子首先就看见了老包。兔子没想到能在去前线的路上看见他们，激动地从沙丘下站起来，嘴里喊着“老包”，几步就扑到了老包跟前。兔子紧紧地握着老包的手，问他宣传队里还有谁来了，老包往旁边一指，老班长大孟就也跳到了兔子的眼睛里。兔子拉着老包，和迎头跑过来的大孟三个人撞在一块，随后就紧紧地抱成一团，滚在了沙海里。全面备战开始，兔子和大孟老包的通信就渐渐地断了。这次重逢，三个人相互问询完毕，兔子就急不可耐地问到了指导员侃布官。大孟像以前那样在兔子的肩膀上拍了拍，说：“我和老包商量着，一直没在信里告诉你，其实你下连队不久，指导员就跟着离开宣传队了。” “是不是因为我？”兔子说。 大孟点点头：“可能和你当年的事情有点关系。后来听说，指导员一直在为你说好话，想争取对你宽大处理，把你继续留在宣传队里。而队长的意见却相背。因此在对你的处理意见上，两个人产生了严重的分歧。你走后没几个月，指导员也就想方设法离开了。” 兔子愧疚地说：“真没想到，我居然还牵连了指导员。” “指导员走了也算因祸得福，他现在已经是六十二师的参谋了。”老包说，“还有一件事你也不知道内幕，就是你走后，是指导员坚决不让章红兵顶你的位置去演少剑波。指导员说如果谁打小报告就能得到他想要的好处，那我们的军队就不是人民的军队革命的军队了……”令兔子意外的是，在三天前遇到了大孟和老包，现在又遇到了指导员侃布官。当兔子从侃布官那里了解到，部队当务之急要解决的是整个集团军必须在沙漠上隐蔽这个棘手问题，又明白侃布官急匆匆地骑着马，就是为了传达“一号”首长那个不得已的命令后，兔子未假思索便脱口而出道：“这有什么好难的，沙漠嘛，其特点不就是放牧，把部队……” 兔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发现侃参谋早巳纵马掉头，又箭一般地朝来路冲了回去……一派生机昂然的牧歌，造就了大漠深处一道美丽的风景线--一个个蒙古包错落有序，厚实的牧圈围墙有圆形、有方阵。一挪一挪的羊群像飘逸的白云信天遨游，最可看的还是那些牧人，有的腰间扎着皮袄露着膀子，有的干脆打赤膊、着马裤、顶大头鞋，他们骑着马，跨着驴，吆喝着，悠闲地在大漠上唱着山歌舞着鞭子。这一切都是兔子的那个点子，演绎了一个鲜活的景观，解救了上万人。但话还得说回来，侃布官当时只听了兔子的半句话，心头就豁然开朗，这说明侃布官也不是等闲之辈。要不然区区一个军区宣传队的干事，怎会有这个能耐调到野战军响当当的六十二师，还任了作训处的高参？可见侃布官一定有更鲜为人知的招数。果然，侃布官听了兔子的一点拨，立马灵感勃发，甚至顾不及与兔子打招呼，就策马向军部狂奔，一路构思着那幅大漠放牧的蓝图。 侃布官气喘吁吁地向总指挥部说明了自己勾勒的隐蔽计划和方案，那个时候指挥部里的气氛是可想而知的。军长、政委、参谋长和那些高参们全都群情振奋，无不为此策的高明而叫好。就这样，一支上万人的集团军，迅速地将空旷的大漠变成了一派生机勃勃的漠北游牧图。 这时候离侦察机飞临上空只剩下两分钟的时间。 ……
茫茫沙海中，如火如荼的备战、血浓于水的友情、纯洁动人的初恋如海市蜃楼，似真似幻，令人慨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