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图书网

转型期金融犯罪忧思录

周平 上海财经大学出版社有限公司
出版时间:

2008-4  

出版社:

上海财经大学出版社有限公司  

作者:

周平  

页数:

427  

Tag标签:

无  

内容概要

《转型期金融犯罪忧思录》以纪实的形式,通过知名作家与服刑罪犯面对面的采访,以及著名法律专家、犯罪社会专家、心理学家、金融行业专家的点评,着力从法律、道德、心理等层面,对金融犯罪案件进行全方位的透视和剖析,以告诫后人万勿重蹈覆辙。

书籍目录

序一个“金融巨头”的南柯一梦“神偷”的自白我制作了七枚“定时炸弹”——身陷囹圄方觉悔真的好悔、好悔——一个数学天才的迷失“新星”陨落“精英”何以泪洒囹圄生命的沙化贷款骗局这样炮制危险的“擦边球”黑洞都说自己冤枉——究竟谁骗了谁“跌停”的人生灰色“钱道”他——栽倒在国债回购交易中被撕开了的“口子”网络惊魂熊市里的“蜘蛛网”贪欲开启牢狱之门“黄金小道”通向人生泥潭赌之欲跌落在“成功”梦魇暗渡陈仓——巨款被神秘划转在乌纱帽的掩盖下……诈骗链连通地狱之门“借鸡生蛋”之后……用青春赌明天——炒房炒进班房在“为了公司”的名义下赌输了的人生“晚节”——保卫处长没能保住多少叹息在黄昏写满悔恨的记忆严冬过后是春天后记

章节摘录

  一个“金融巨头”的南柯一梦  张重光”  2001年9月20日上午9点多,王敬接到行里的电话通知,让他下午去一次。打电话的是他的部门经理,只说有点事。他想问具体一点,对方却回答得有点含糊,说了声“你来了就知道了”,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当时王敬还在床上,因为半夜在看英超足球的电视转播,凌晨才睡。作为一名信贷员,下企业的时间比较多,他也就常常把睡觉时间算作上班了。王敬睡意还浓,搁下电话还想继续睡,睡意朦胧中他又把部门经理的话重复了一边:你来了就知道了。就这七个字,很平常很明白,应该没什么好琢磨的,但是他却从这七个字的背后感觉到了对方的不安和紧张。像是害怕和自己再多说什么,哪怕再说一句。平时经理说话的口气不是这样的啊?联想到前一天行里有消息传来,说总行要来抽查下面几家分行的贷款情况,抽中四家,其中一家就是自己的分行,他忽然就闪过一种不祥的预感。表面上看来这不过是一次例行公事式的检查,没有明确的针对性,但因为其中两家前不久已经查过,这次又在抽查的名单中,让王敬怀疑总行所谓的例行抽查暗藏杀机,即矛头所向大概就是自己所在的分行——也就是自己。当然,他又不住地安慰自己,也许事情并没有那么严重,人家并非针对自己而来;也许人家只是例行公事,不会查得那么认真……他知道,这样的安慰多少有点自欺欺人,但除了自己安慰自己,还能有别的什么办法?这两天他知道了什么叫度日如年,也知道了什么叫麻木,人是昏昏沉沉的;但一到晚上,一到夜深人静,独自面对自己的时候,却又变得分外清醒,于是只好看电视,看足球,让自己在精疲力竭后换回一点睡眠。本来看足球会让自己变得极度兴奋,因为当人家在那儿用脚踢的时候,他好像也在踢,用自己的那颗心,用心脏的博动——每分钟100多跳的频率在踢。起先是赌一场球几千元,后来逐渐加码:1万元、2万元、5万元、10万元、20万元……那刺激啊,每次似乎只要嘴巴稍稍张开,心脏就可以蹿出来。一场球看下来往往大汗如淋,像虚脱了一般。刺激是刺激,只是刺激过后,更多的是心痛,心痛那些钱在一夜间消失了。再后来他已经丧失了扳回那些钱的欲望,因为太多太多;心痛的感觉也几乎消失了,对钱的感觉竟然也麻木了,仿佛一次次从银行卡上划出去的不是钱,只是一连串的阿拉伯数字。对足球的兴趣是早已经没有了,本来熟稔于胸的那些球队和球员,在他看来都一个个成了仇人或捣蛋鬼,全是在坏他的事,他们都欠着他很多很多:皇家马德里至少让他输了70万元,AC米兰八九十万元……他现在之所以还在看足球,几乎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消磨时间,度过漫漫长夜。  当王敬把经理的电话咀嚼一遍,又把电话和总行查账的事慢慢地挂起钩来,终于脑子清醒了过来。他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嘴里喃喃自语道:“来了,来了,他们终于找到我了。”  下午,王敬一踏进单位的大门马上就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他知道这并非自己神经过敏。每一个遇见他的人都有点不自然,或是装出来的自然。他尽量装得自然,但还是无法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谈话是由总经理亲自找他进行的,开门见山:“你说说,给造币厂的那些贷款是怎么回事?”  王敬脸色一下子变得如白纸一般。尽管他一路上想好了许多应付的话,可面对总经理严肃的面容他还是翕动嘴唇,却说不出话。  总经理不容他多说什么,语气威严地说:“希望你把前后经过仔细想一下,说说清楚。很多事情可以瞒一时,但不可能永远瞒得过去。如果你能把一切都说清楚,我们可以作为你是主动交待,是主动坦白自首。”  王敬诺诺地说:“是是。我好好回忆一下。”他没有勇气再说那些先前准备好的话,都已经毫无意义。说出来就像在硬编故事,骗谁呢?  接着他要求上个厕所。他从总经理那里出来时,里面有两个人也跟了出来。王敬明白,那是监视自己,怕自己跑了。现在他已经没有自由了。他进了厕所,眼睛却偷偷朝外张望,找准那两人不注意的一刹那,快捷地从厕所里面出来,然后一转身冲出了大门。不远处停着一辆小车,他拉开车门,叫了一声快走,小车便快速驶离了。他看到从银行大门里冲出来四五个人,他们显然没想到他真会逃跑。  开小车来接应王敬的正是他的小兄弟徐战远。上午王敬在电话里把情况告诉了他。  “情况不太妙啊。”他说:“我有点直觉,好像凶多吉少。”  电话那头的徐战远已经吓得直冒冷汗,他知道,只要王敬有个三长两短,他徐战远也就两短三长了。吃官司是肯定的,还不知道下半辈子能不能出来。那也就意味着眼前所有的一切:金钱、豪宅、汽车、女人,以及与之相关的吃喝玩乐,高档享受,都将在一夜间化为乌有,自己将在铁窗内捱过无数的漫漫长夜。那还叫做人吗?一想到这,不由得带着哭腔,连连问:“那怎么办?”  王敬没好气地说:“你问我,我问谁去?”但他还是镇静了下来,说:“也不一定,也许是别的事情。”最后他要徐战远下午送他过去,一旦发现苗头不对就想办法逃脱,所以徐战远停在那里,汽车始终没有熄火。  王敬坐上车还惊魂未定,一直到确定后面没有车跟上才长长地吐了口气。徐战远知道事情已经明摆着了,什么也没问,只是在后视镜里不时地瞥一眼王敬。此时,说什么都已经显得多余,并且是不合时宜的。  最后还是王敬说了句:“也许我要在外面多呆一段时间。”然后就让徐战远在西区的一条马路口停下:“就在这里下”。下车时他们还握了握手,心里都明白,也许这一别就是永别,就是一辈子,就是再也无法在一起享受那些灯红酒绿的日子了。  王敬等徐战远开远,又招了辆出租车,穿过两条马路,来到了市西的一个居民小区,那里有他一位朋友给他准备的一套房子。那也是他早准备好的。二室二厅的房子,家具、被子、电视、电话等等一应具全,很像个家,只是他已经无法体会那种家的感觉了。一进屋,他就瘫软在沙发上。  王敬,1972年出生于上海一个干部家庭,小时候随父母支内到四川,然后又随父母的调动到了北京,在北京读完中学后,考入了华东工业大学,l995年毕业,当年参加工作,1997年起成为银行里的信贷员。1998年初,他向一家叫做“欧星”的公司放贷200万元。半年期限到了,“欧星”却吱吱晤唔,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王敬知道如今是放债容易讨债难,只好一天天和他们周旋,软磨硬泡说好话。终于,对方松口了’,老板的哥哥,也是贷款担保人——原凡房地产开发中心的法人代表徐迎秋,表示愿意向其弟弟融资后归还贷款。但他有个条件,那就是在还款后银行向他们公司再发放贷款。王敬马上拍胸脯,一口答应。当然,真等还贷拿到手,他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发放贷款不是他一个人能讲了算的。他一次次搪塞说,在争取。但徐迎秋和他的儿子徐战远岂肯轻易放过,隔三岔五便要找王敬去“聊聊”,嘴上说“交个朋友么,不谈贷款的事”。其实,王敬心里清楚,对于他们来说自己的价值就是因为在银行当信贷员。尽管自己根本没把握给他们贷到款,但他还是有请必到,他还是要说:“你们的事,我会尽力的。”  很多时候徐迎秋并不出面,让儿子徐战远一个人陪王敬玩。徐战远比王敬大了一岁,两人年纪相仿,爱好也差不多,很快就熟稔起来。他们上歌厅、下饭馆、玩保龄、洗桑拿……而这中间贷款则永远是他们谈话聊天时隐时现的主题,一条维系两人交情的纽带。王敬刊了不笨,知道吃了人家嘴软,拿了人家手软的道理。与此同时,在这些吃喝玩乐的声色犬马中,王敬也越来越体会到了钱的重要和一个银行小职员入不敷出的寒酸。  那年11月27日,王敬获悉印钞厂有500万元资金要解入银行账户里。本来,这样的消息对他来说并无实际意义,那是印钞厂和银行间的事,与他无关。然而,他听到500万元就怎么也遏制不住对这笔款子的向往。并不是说自己有占有这500万元的念头,这是他想也不敢想的,他现在只想的一件事就是尽早在徐迎秋父子面前表现一下自己,一是欠他们的人情账太多了,二是要让他们知道自己是有本事的人,以前答应过的事一定能办到。再说了,他们只是贷款,那是要还的,何不趁这机会做个顺水人情呢?真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么一想,他便不再犹豫,利用上门办理存款的便利,收取了印钞厂的500万元支票后,解人了徐战远和徐迎秋开设的另一家科技公司的账户。11月30日,徐战远根据王敬的要求,将其中的320万元划还给了印钞厂,而剩下的180万元则答应以后再还。至此,王敬算是还清了这笔人情账,松了口气。当晚,在接受徐迎秋父子的犒劳时,他虽说一想到这钱是自己偷梁换柱、半路拦劫来的,心里多少有点发虚,但面对他们轮番的敬酒,夸他“能干”,肯为朋友“两肋插刀”、“守信”、“讲义气”等一连串的溢美之词,又未免有点飘飘然,觉得自己似乎真能干点惊天动地的大事。  不久,在“欧星”公司当驾驶员的许世勇在得知王敬“有办法”后,也缠住了他,说要做生意,需借点资金。自然,这样的谈话都不会是清茶一杯间的默契,而必定是要相约在肉林酒池,以美酒佳肴铺路,以劲歌狂舞助兴,掼派头,摆阔气,然后趁着酒酣耳热称兄道弟,说体己话,眼见得“兄弟情义”渐入佳境,才不失时机,轻轻耳语,如此这般……那时候,天大的事你也就只有点头,只有允诺,否则你也就太不够意思,太不哥们了。徐迎秋父子用的是这种手段,许世勇用的也是这种手段。  时隔20多天,王敬得知印钞厂又有500万元资金要解入银行账户里。真是天赐良机,王敬想都没想,又故伎重演,将这笔钱打进了徐战远的科技公司账户,然后他让徐战远将其中的50万元划给了许世勇的一个公司,通过许世勇,王敬又划给他的一个朋友8万元,另外,王敬还将其中的17万元划到证券公司炒股……  同样的手法,同样的500万元的巨大数目,但与第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王敬已经变得胸有成竹,老练了许多。该借的,该划到账上的,都拿捏好了,操作得井井有条,最后也不忘给自己留一笔。一个月不到的时间,胆子却无形中大了许多,不再像第一次,看到500万元这庞大的数目就心里发怵,好像是座大山,随时有塌方、压垮自己的可能。现在面对5字后面那6个0,好像也没有当初数不过来的感觉了,甚至在几个人一分配后,这500万元就被拆成了一个个小数目,也不见得有多少庞大了。  仅仅过了几个月,当王敬再回过头来重温自己的这段心理历程时,他又在暗暗嘲笑自己了:500万元算什么啊,没见过钱还是怎么的?  这些时间都平安无事,印钞厂没有提起想要去取钱的意思。然而九九归一,问题是:万一印钞厂去银行支取资金怎么办?尽管印钞厂是印人民币的,但印出的人民币再多它们也不能随便动一张,也只能去找银行。如果找到了银行,那不就坏事了?贷出去的那些款肯定是难以在短期内收回的,这点王敬心里十分清楚。既要尽早填补印钞厂这些资金的缺口,以免事情败露,又要有一定的活钱在外面流动,供自己和“朋友”花,自然要赶紧想一个相对安全的办法。作为身在银行的一名职员,他熟悉银行内的每一个环节,想来想去似乎只有一个比较可行的办法,那就是向银行贷款。自然,作为银行一方来说,发放贷款要看对方的实力和信誉,而在自己所联系的一些企业中,印钞厂应该是最好的对象。银行方面肯定一百个放心。想到这儿,王敬的念头就深深地陷了进去,再也拔不出来了。自己既不是印钞厂职工,更无权擅自代表印钞厂贷款,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冒充印钞厂骗取贷款。怎么冒充?办法也只有一个,那就是私刻印钞厂的公章。  王敬找到了许世勇,说了自己准备实施的计划,他给了许世勇两只公章的复印件,一个是印钞厂的公章,还有个只是一个财务的个人印章。许世勇二话不说,找了他的朋友朱其锐去物色刻私章的地方。小店老板看了那复印件心知肚明,也不言语,只是开的价很高。许世勇和朱其锐对视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后来王敬又找到徐战远,让他也同样去刻两只印钞厂印章。徐战远嘴巴答应得很爽快,心里却像在打鼓,知道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他想起有个亲戚在无锡,会刻章,便开车专程去一次。那亲戚也是一看就明白了,什么也不问,只是说我都是手工刻的,效果肯定没机器刻得好。徐战远忙点头说“没关系”,心里却想就巴不得这样呢。那亲戚要他两天后再去取。两天后徐战远又开车过去,那两枚印章已经刻好,粗粗看似乎还像,但细细一看,果然就看出不少差别。徐战远想管它,自己也算帮王敬刻过了。于是谢过亲戚又匆匆赶回。  再说那天许世勇让朱其锐去取印章,朱其锐不敢一个人去,还叫了个朋友陪着去,可是一到那里就被几个人围住了,原先说好的价钱不算,非要再加一倍不可,理由是用的材料好。朱其锐明知对方敲竹杠,却也没办法,只好按照对方的要求多付了一倍的钱。朱其锐回去后把印章交给了许世勇,却没给做样子的复印件,推说忘了问刻印章的人拿了。  王敬把徐战远刻好的印章和许世勇刻的印章一比较,徐战远的显然没许世勇的好,于是将那两枚印章还给了徐战远。徐战远正中下怀,回家后赶紧将那两枚印章捣毁后扔了。这以后王敬又让许世勇刻了另外两枚印钞厂的印章。  1999年1月26日,这个庞大的骗贷计划启动了。王敬先利用负责印钞厂存贷款业务的便利,以印钞厂的名义,用假的印钞厂公章在自己工作的银行开设账户,账户号为4900。  3月,王敬开始了他的第一笔骗贷,金额是3000万元。他利用自己所在银行刚开始的一种新的综合授信业务的规定,即申请单位只要在授信额度的范围内贷款时,可以减少审批环节,只是申请单位需要提供《借款合同》以及上个月的财务报表、去年同期月报表、年报表、营业执照、企业代码复印件等等。


图书封面

图书标签Tags

广告

下载页面


转型期金融犯罪忧思录 PDF格式下载



相关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