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彩的鸟穿过了诗歌的眼睛
2008-8
当代中国出版社
张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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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
在我与非我之间的诗意游走与艺术呈现 现代诗及现代艺术的一项基本而重要的任务是探索人自身的精神与灵魂;伏态,具体说来,是对人的自我与他我、自我与外界关系的一种精神分析学及形而上层面的全方位探索。在其中,对自我及自我的变异之关系(即自我的多重性)的揭示与呈现,可谓重点之所在。由诗人张建中,艺术家东方涂钦联袂推出的诗画集《色彩的乌穿过了诗歌的眼睛》,在对自我的多重性及神秘性的探索方面可谓用力甚多,特色独具,令人耳目醒豁,堪称一次由诗人与艺术家齐心携手的、在“我”(自我)与“非我”(他我)之间颇为精彩的诗意游走与艺术呈现。 在张建中的诗歌文本中,其自我(“我”)始终处于某种被自我抑制的状态,它常常与某种弥漫性的情绪体验联系在一起。比如《守护着黑夜》中的一节如此叙述诗人自己的心境: 临风而立 我无法构造我喜欢的姿势 隐隐如水的夜不能祛除黑暗 孤独铺天盖地 一路萧萧而来 空旷持久地占据我 在这里,“孤独”成了诗人最为典型的精神状态,成了诗人自我的一种精神标识与存在方式,它是“夜”和“黑暗”对诗人的自我抑制的直接结果。由此可见,与其说是诗人对其自我,不如说是对事物存有某种悲剧性的体认,这种悲剧性的体认是与诗人对生命处境的观察与感悟紧密关联的。《一只乌穿过了我的眼睛》这首诗将“我”的受伤经验表达得非常到位:“你总是躲在墙外的世界/将透明的利爪/瞄准我的前额//我每天在房内玩弄钱币/我只知道为自己造了一座/安全的房子却不知道/自己成了痛苦唯一的目击者//有时我也想到外面/走一走望望天空/谁想一只鸟穿过了我的眼睛”。
涂钦最新推出的视觉艺术系列“我非我”在技术的利用方面,较之他以前的“唐人书写”、“水墨制造”等系列伤口有了新的拓展,除了保留其一向浓郁的诗意和出色的想象力外,又增加了不少形而上的哲思意味。正如莫言先生对涂钦的“我非我”系列所作的精彩评论那样:“这是一次意味深长的以表现艺术哲思的试验,也是一次羼杂着几分恶作剧的童心返照,更是一次试图脱出凡俗生活的突围表演,犹如金色鲤鱼跃出水面的辉煌一跳”。的确,涂钦的“我非我”系列为这本诗画集带来了一种视觉上的奇观,艺术家对其自我的无限感性的扭曲变形与重新组装,在给人视觉感官强烈冲击与快感的同时,又能让人从中看到自我的影子,体现为“我”与“非我”的奇妙交融,理性与感性的和谐统一。
张建中,1970年出生于山东莱芜,1994年毕业于山东大学中文系,2008年获北京大学高级工商管理(EMBA)硕士。现就职中国航空传媒公司总经理,任《中国之翼》、《中国之韵》杂志社社长,中国航空运输协会传媒委员会主任,中国民航广告协会副主任等职。主要作品有诗集《最后的家》,论文《中国航空媒体的现状和未来》等。
一只鸟穿过了我的眼睛一种创伤门外最后的家归去的方向某个炫目的结局航我站在云端之上夜的两岸诺言古井车站、旅人及其浅层情绪想起了家亲近自己风吹响一树叶子雨景我的河床一月的日子雁阵行过的时候守护着黑夜麦子熟了空谷树的姿态一种植物藕仲秋月梦长城圆明园,我走向你船橹蒿崂山的茶花镜子冰凌桥上的狮子过河卒子盘中餐相坐无语纸鸢写给小苇
我站在云端之上 远离了生我养我的故园 有众多的舌头失去了初始的光芒 我的语言很轻 我成为声音的音符 能舒展四肢去感受词语的根部 一次又一次地欣赏自己的呼吸 ——这美妙而绝伦的声音 在真切地濯洗我 在这没有人间阴晴的天层 没有人类或隐或现的表情的天层 我不再生长在人类那歇斯底里的眼中 不再作为病态的风景 我可以独自地微笑 可以任意地飞翔 可以扯去祖先留下的圈圈条条和框框 以随意的一种生存姿势占据自己的位置 ——穿过没有人把握的地带 对视那恣意燃烧的星光 并非所有的手都在那皲裂的日子里揉搓透明 让我一双端过许多盏空杯子的手 解脱这终身的苦役 不是神灵无力拒绝粮食 呈现的果子无法不引起我的食欲 那样强烈那样奇异 我的手竟不能指迷实体的表象 更无法分割带有血性的东西 抽出刀来魂不守舍仅是一种安慰 ……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