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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最后一个顽主

刘争争 国际文化出版公司
出版时间:

2009  

出版社:

国际文化出版公司  

作者:

刘争争  

页数:

277  

Tag标签:

无  

内容概要

  顽主,不务正业是有的,不过未必不学无术。真正的北京顽主讲究的是玩儿,而不是混。身为顽主儿,最重要提把玩儿当成正经事,得玩出花儿来,得玩得兢兢业业,奋不顾身,轰轰烈烈,他们不同于地痞浪氓,不同于黑社会,他们有自己的玩儿法,有自己的说道儿。  这和“盗亦有道”有那么点儿类似之处,不过我知道,真正的“盗”们可是被顽主所瞧不起的。盗,也就是小偷,在老北京叫“佛爷”,佛爷遇着顽主那可是从来都不敢横着走的。真正的大顽主们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路见不平就要拔刀相助的侠客,是为了义气俩字儿能连眼睛都不带眨地替兄弟挡刀子的爷们儿……  那么顽主的精神具体是什么呢?其实说白了,用一句北京话说就是:当一个站着撒尿的爷们儿,其实就是这么档子事儿。

作者简介

地道北京人
18岁创作长篇小说《京城最后一个顽主》
希望用文字来讲述一代人的激情故事,立志成为九零后最好的小说家

章节摘录

  一  1  我有两个铁瓷儿:男的叫高扬,女的叫夏天。  我们仨是从小一起在北京城里长大的北京孩子,是青梅竹马的发小儿,从小就一起捉迷藏丢沙包儿;一起和泥巴崩弹球儿;一起偷拔人家气门芯儿堵人家家门儿锁眼儿;一起蹲在马路牙子上吃冰糖葫芦喝北冰洋汽水儿;一起爬上屋顶看夕阳西下……这从小积累下来的深厚感情,让我们仨后来一直互相搀扶荣辱与共,谁也没有丢下谁。  我们在北京城里来来回回地搬过三四次家也没有被拆散,因为家里都是干航天的,一直就都跟着单位分房走。我们三家儿搬家从来都是同步,而且搬的地儿不是同一栋楼就是同一个小区。  九几年我们刚念小学那会儿,航天事业还不像今天这般蓬勃,所以那时候我们仨住在一个大院儿里——那可并非是当年不值一提如今却身价倍增的四合院儿,而是那种非常普通甚至有那么点儿破旧的大院子,住着十来户人家,厕所都是合用。到后来随着国家对航天业重视程度的逐渐提高,我们也开始了不断的搬迁……等到”神五”“神六”都发射成功的时候,我们已经住进百十来平的三居室了。  那时候住的大院子被夏天起了一个至今听上去都浪漫得不行的名字——夕下小院儿,来历是有一次我们仨爬上屋顶儿坐着——小时候的我们总喜欢往屋顶儿上爬,仿佛只有在那上面儿我们才能找到一种”高人一等”的成就感。那会儿正是太阳落下来的时候,阳光洒在我们身边儿的瓦片儿上,泛起一层层的金黄。夏天突然倍儿诗意地来了一句”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当时阳光映着夏天那红扑扑的小脸蛋儿,美丽极了。可这么美的画面到底还是被高扬这厮非常没有情调儿地给毁了:我们仨里就夏天打小儿被逼着背唐诗宋词,所以夏天说的那句诗我和高扬谁也没听说过,我正琢磨呢,高扬突然就来了一句”说他妈的什么呢”——高扬是我们仨里最早学会说”他妈的”的人。那时候我妈告诉我说脏话的孩子嘴角都会长大包,所以我一直就不敢说,并且每当高扬一副牛B哄哄的样子说”他妈的”时,我都会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嘴角儿看,我就等待着一个红肿的大包从他嘴角儿旁边的皮肤破土而出,可等了一年多,高扬的小脸儿依旧光滑得什么也不长。  当时夏天狠狠地白了高扬一眼,然后对我说:”苏麦,这个小院子以后就叫‘夕下小院儿’了。”  “哪儿他妈的小啊?多他妈的大啊!”高扬在一旁插嘴,那时候的他刚刚学会说”他妈的”,所以每说一句话总要想法设法地多塞进去几个”他妈的”——我还记着有一回特逗,高扬跟院儿里的一孩子打架,他上来一句”我他妈的告诉你他妈的别他妈的跟我这么他妈的臭牛B”一下子就把站他对面儿那孩子给吓哭了。  夏天从小就生得特别标致。当时是有这么个说法儿的:女孩子小时候若是长得好看,将来长大了就会越变越难看。可夏天完全把这个理论给推翻了。从小到大,她一直在不断地变漂亮。当她胸前已经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两个凸起时,她已经好看得有点儿不像寻常人家儿的孩子了——我不知道那帮传说中的星探都死哪儿去了,反正夏天这样儿的,不用怎么包装都比那帮偶像明星漂亮多了。可人无完人,夏天最大的缺点就是:她跟高扬一样,有一副臭脾气。  高扬倒是小时候又黑又瘦,跟从难民营里跑出来的似的。结果人家男大十八变,这厮后来居然也变得俊朗挺拔了起来,只是还是那么黑——后来他从工读学校回来的时候我去车站接他,他染了火红色的头发,与他黑黑的皮肤配在一起真是好看得不得了,比现在流行的那种亚麻色头发的小白脸儿可强多了!不过这些可都是后话,在高扬还是个小难民的时候,他的脾气就格外的冲——这一点可是一直都没有变过的,若不是因为这副臭脾气,他后来也不会惹出那么多档子事儿来。  我们仨里数高扬最疯,夏天第二,而我是最老实的那个。但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王八者乌龟”,我那所谓的”老实”也不过只是相对他们而言。  在我们的夕下小院儿的两边儿还有三四个院子,也住着不少和我们同龄或是比我们稍微大一点儿的孩子。高扬在那时候就是这几个院儿里出了名儿的”小霸王”,整天给他爸妈惹事儿。他妈来我家串门儿的时候老说不能提这臭小子,一提他脑袋仁儿都疼!高扬这小子那时候整天拿着根儿墩布杆儿吆五喝六,牛B得不行。他带着我和夏天一起到别的院子里去捣蛋,还和别的院儿的小孩儿掐架——我现在都还记得,那时候瘦得跟麻秆儿似的高扬打起架来出奇的厉害,有一次上来三个念小学三年级的孩子,结果愣是俩被高扬给打哭了还一个被吓跑了……  在我的印象中,小霸王高扬打架从来就没输过。当然,那时候的打架无非就是俩孩子对着踢——而高扬牛B的地方就在于他能一心二用,一边踢还能一边骂。我估摸着好多孩子都是被他给骂哭的。当然,这与后来高扬拍板儿砖耍砍刀拔份儿比起来,那可真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我们的活动范围也并非只是那几个院子,有时候高扬还会带上我和夏天去更远的地方玩儿:新街口、西单、东单、王府井——这些个北京城里最繁华的地儿我们经常坐着公交车过去玩儿,但那时候家里不给太多的零花钱,一般身上就带个三块五块,只够来回的车钱,所谓的”玩儿”就是在那些个繁华的地儿满大街地瞎溜达——但即使是那样儿,我们也觉得要比待在院子里有意思多了。  2  夕下小院儿里曾经住着一位顽主,人称许爷。  当然,你明白我的意思,他年轻的时候是位顽主,现在什么也不是。  我们认识许爷的时候他已经是五张儿多的人了,他的儿子挺争气的,跟北航念的大学,毕业以后也就被分到了我爸妈工作的那个单位。于是许爷也就和我们一样住进了夕下小院儿。这位爷平常总爱提溜个鸟笼逗鸟儿,上面儿还总罩着一圈儿黑色的布(这是有讲究的,只有这样儿才不会吓着笼子里面儿的鸟儿),无论走到哪儿手里都提着,就好像那鸟笼是他身体上的一部分似的。那时候我年纪小,曾经一度以为他懂得鸟儿的语言,因为总是看到他学着鸟儿的叫声对着那个笼子唧唧喳喳的,然后那个笼子里的鸟儿回应他似的也唧唧喳喳起来——我当时以为他是在跟小鸟儿聊天。  那天高扬刚刚和隔壁院儿的一孩子摔完跤,一身脏兮兮的,却还大摇大摆地走进夕下小院儿。我和夏天跟在他后面儿,看着他左右摇晃横着能晃出恨不得一米去,我都担心他摔着——从前北京人管这叫”走晃”,顽主们都知道,哪个家伙跟街上走晃那他离挨打就不远了。  那时候许爷正在院子里和他的小鸟儿聊天。夏天看到后指着那只鸟儿兴奋地对我们说:”你们看,那只小鸟儿真漂亮!”  夏天说得没错儿,许爷今儿带出来的这只鸟儿我们之前从来都没有见过,身体金黄色,翅膀翠绿,漂亮极了。高扬听了夏天的感叹后晃着步子就朝许爷走过去了,他嘴里说了一句”这鸟儿给我看看”,然后伸手就上去夺。  我没有想到的是,小霸王高扬的手居然会被那位会鸟儿语的老大爷给拿住。许爷捏着高扬的手腕儿,轻轻一扭,高扬整个儿人竟然就倒了下去!他半跪在地上,一脸的痛苦。这一下子来得太过突然,夏天甚至都叫出了声儿来。  “小崽儿,大白天的,明抢啊?!”许爷嘴咧着,乐呵呵地看着跪倒在地上的高扬。  我赶紧上前一步,彬彬有礼地说:”老大爷,对不起,您放开高扬吧,我们错了。”  “去你的苏麦!咱不能怂!”高扬被扭得动弹不得了竟然还不肯认栽,这小子,倔劲儿一上来就是死也不带服软儿的。  许爷”哈哈”地大笑起来:”小崽儿还挺逗,这样儿呢?!”他说着手又微微一使劲儿,高扬的面孔这回变得更加扭曲了,脸上的肌肉都开始抽动个不停。不过高扬也真够牛的,他紧咬了牙关,脸上都流出了汗却愣是一点儿叫声儿也没发出来。  “可以啊,换别的孩子早都哭了。”许爷放开了高扬,然后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他一番:”刚从泥塘里滚出来?”  “切!刚跟人打完架!”高扬小嘴儿一撅,一脸的骄傲。  许爷笑了起来:”你这小样儿的还跟人打架?!瘦得跟个麻秆儿似的。”  高扬也许被这话弄得有点儿恼羞成怒,他大喝了一声:”你他妈的是谁啊?!”  “哈哈哈……”许爷这回彻底被高扬给逗乐了,他的笑声儿愈发洪亮,身子差点儿从他屁股底下的小马扎儿上摔下来。”小崽儿,你刚多大啊?怎么都学会盘道儿了?哈哈哈!”  高扬的表情有点儿发愣,他扭过头来看着我和夏天,问:”什么叫‘盘道儿’?”  我们俩同时摇了摇头。  “罢了罢了,不知道就罢了。”许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扭过头继续摆弄他那鸟笼子了。  高扬甩了甩刚才被捏的手腕儿,朝许爷近了一步问道:”老大爷,您是不是会武功?”  许爷一边摆弄着他的鸟笼一边说:”会,降龙十八掌,九阴真经都会。”  “骗人!”  “哈哈哈……”  “降龙十八掌属阳,九阴真经属阴,你一个人怎么可能都会?”高扬从小就喜欢看武侠片儿,那时候认字儿还不全呢,但他一说起这门派那门派来都门儿清门儿清的,我估摸着他的暴力情节就是从小这么着给养成的。  许爷这回乐得更厉害了,他胡噜着高扬的小光头告诉他:”咱早把内功给练得阴阳调和了……”  我们的小日子儿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过着,小学还没念几年呢,夕下小院儿的墙上就开始用白漆写上了”拆”。那时候觉得这字儿倍儿有意思,满大街的院子上都写着它,却不知道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儿让那个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没过多久就被夷为了平地。北京那一阵儿开始了大规模的搬迁运动,无数个像夕下小院儿那样的院子都被推平了,而我们三家人也就跟着搬进了楼房——而且还是同一栋楼。许爷跟着他儿子也搬过来了,和我们还在一个小区里。可许爷好像并不是很情愿住楼房里——那时候我们年岁小,当然不明白他的感受,所以当他对我们说他其实特喜欢住胡同的时候,高扬还笑话他说”住大楼房有什么不好?胡同里拐来拐去的多麻烦。”  “小崽儿,你懂个六!” 许爷一句话就把高扬彻底给噎了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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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扛东单,震西单,脚踩着海淀,连炮儿局都平蹚,咱要的就是拔份儿。当一个站着撒尿的爷们儿其实就是这么档子事儿,非主流北京顽主的青春绝唱。  北京城里每天都在上演着倍儿有意思的事儿  “咱北京爷们儿那可从来都是站着撒尿的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顽主精神,怎么会在一帮晚辈身上再来一次“复辟”?欺凌弱小那都是小混混干的事儿,咱可不介,咱嫌跌份儿!”  在老炮儿们都认为顽主早已经从北京城消失了的今天,我却依然能从身边儿这些人身上看到那股子“不服,就是不服”的劲儿以及“没什么不能没义气,跌什么不能跌份儿”的气概,他们没穿过绿军装也没踩过懒汉鞋,但这一点儿也不掉价儿,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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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以后才发现是个比自己小的九零后写的,但写的很好,里面的高扬霸道帅气讲道义,让我的心也一次次随着他的跌宕生活起伏不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平淡如死水的生活、激烈刺激的顽主生活,都是个人的选择,人生在世,要的就是不后悔。对于别人的活法,我们没资格评论好坏,活出自己,就够了。没想到这是出自九零后之手,在这里佩服下,支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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