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花集
2005-4
新世界出版社
张允和,张兆和 等编著
294
150000
无
《水》的文章充满了真实、爱心和亲情。她们就像一朵朵纯洁、挚情的浪花,她们叙述的时限从晚清到现代(约150年);叙述的人物从祖选张树声到子孙周安迪。每一朵浪花皆是一个生动的故事:忧国忧民的仁人志士;损资兴学的开明人士;坚贞不屈的革命烈士;驰名中西的语文学者;星斗其文的一代文豪;聪慧敏思的白发才女;笔耕不辍的耋耋老人;相濡以沫的患难夫妻,还有,稚趣可爱的小小儿童……她们,叙述了一个家族的古今中外的真人真事,令人感慨、令人悲愤、也令人欢悦和振奋。
张允和,1909年生,当代著名昆曲研究家。能写曲、填词、亦工诗。原籍安徽合肥,辛亥革命后寓居上海、苏州。上海光华大学毕业。曾任人民教育出版社编辑。1956年与俞平伯创立北京昆曲研习社,编辑《社讯》并演出昆曲剧目多种。写有诗词近百首,散文多篇。出版《书的故事》、《多情人不老》,并自编家庭刊物《水》本书是她绝大部分散文的结集。
张兆和(笔名叔文)1910年9月15日出生于安徽省合肥市。1932年毕业于吴淞中国公学大学外语系。1933年初在青岛大学图书馆工作时与沈从文结婚。1954年8月调入中国作家协会,任《人民文学》杂志社编辑。1941年开始发表作品,编著书信集《从文家书》、短篇小说集《湖畔》等。
在张兆和生病住院期间和去世之后,中国作协领导金炳华、王巨才等和有关部门同志去医院或家中看望慰问。
遵照张兆和生前遗愿,丧事从简,不举行遗体告别仪式。
长河倩影“名家心语丛书”序前言《水》第一号信复刊词为乐益同学录写序慈父看不见的背影一封电报和最后的眼泪爸爸办乐益启蒙教育家张冀牖追忆张奇友张华奎传本来没有我我的奶妈同陈干干红双喜——我想我的好奶妈大大和朱干干我的汪干干——老妈我们大家的迷你趣闻从第一封信到第一封信王觉悟闹学大弟新娘俏我到苏州来儿时杂忆秋灯忆语三首打油诗及其由来张宗和日记摘录从“盘夫”到“惊变”……“埋玉”拍“喜福会”电影(上)拍《喜福会》电影(下)碎金散玉谈顾传玠张宗和昆曲传记作曲家张定和在重庆读张兆和原谅我——亲爱的母校温柔的防浪石堤曾蔷何许人也飞来客——小鸽蔷薇在古代西方月色《书的故事》译者序言《从文家书》后记真假《清江引》出游简报 张旭和“胡适情诗手迹”辨误祭坟妹妹傻瓜电脑的趣事我的师父张大姨我的窦舅舅深深的怀念信中情生别离缘周耀平给四妹旭和的信和文张定和给《水》的信给元和的信屠乐勤给周有光、张允和的信给舅妈的信叶至善给张允和的信范用给张允和的信张允和给范用的信“新潮老头”——我的干外公别离的笙箫《浪花集》后记后记
无
之前是在《读库》中看到的介绍周有光、张允和夫妇的文章,并看到张家十姐妹以及沈从文老先生、昆曲等一系列的逸事。同时放浪石堤一文着实让人着迷!于是寻来这本《浪花集》。这差不多便是我理想中的人生,只是我材质粗陋,满身俗气、满脑俗念,怕万难活出这般色彩。老婆远比我天性纯厚、散淡,沾她的光或能抬升我的人生质量。另外便是希望自己做好垫脚石,而让女儿多多像她母亲,拥有恬静、快乐的一生。
残阳也许是最没的光辉,在太阳就要离开我们的瞬间,这也是太阳释放的最后一粒血花,然而她却诠释了人间以及大自然的美丽.正是这让我想起了我们的前辈们,那些任绽放着如血的光辉的耄至老人,那些仍用笔尖刻画风烛的顽强女性.......在这里,我见正是新的生命,新的花朵,新的未来.我知道了红楼的"后裔",了解了清末社会......是他给我再现了时代的哨音,为我开启了梦里的有一道门,是她让我再回首历史的天空、时间的岁月。是的,我的感谢她们,让我对文学有了全新的认识和了解,对封建有了全新的看法,对封建家庭教育有了更多的肯定.......她们固然已经书写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同是也给我们留下了一片自己展示自己的舞台,我相信我们也回走地很远!让着份上苍赐予的财富这份美丽的残阳之花的礼物为我们的生活增添芬芳,伴着她我们的生活回更美妙!这就是浪花,一群我们尊敬的老人为我们激起的浪花!
细腻的文笔,对旧社会大家庭的生活娓娓道来。看看原来的大家闺秀是怎样过日子的,很有意思!
因为喜欢昆曲,所以开始搜集关于昆曲的一切。之前了解张家四朵花,是因为看《昆曲的前世今生》,后来才知道当年最红的小生娶了张家老大。可惜当时顾小生没有留下更多的资料,只在苏州昆博馆有其照片,还有N多人对他的赞扬~~最后搜到此《浪花集》,算是有他一点点的资料~~不过读完此书,也感觉到这个书香门第里面大家的悲欢离合~苦难还是会过去的~幸福就在不远处~处处感受到家族的温情~算是一个家族的历史记忆吧
涵盖张家几代人的故事,可以说是部家族史。有人物,有掌故,前后百余年。对张家人来说,情切有余。对读者来说,就有些陌生了。该书编辑却忽视了这点,对文中涉及的历史人物和掌故不加任何交代和注释,看来只有等待研究者和历史学者来考证了。
后记——叶稚珊的怀念文章选用字体极小,读来费力。
编辑太差了!
是张家四姐妹的琐事,也穿插些亲友们的回忆,从平常中见证时代的动荡及一个家族的悲欢离合。
因此看愿意看相关的所有故事
是一本值得一读的好书。充满真情!很好看!4个星。
这本书也是封面的问题,收到以后封面也磨损了,不好。
正在读,关于那个时候那些文人们的那些事。
这就是一本张家人自写自编自欣赏的杂志。温馨,但谈不上出色,可读性不强。四姐妹中最慕张充和,可惜集子里只收了她一篇不能再短的短文。十分冷淡存知己,一曲微茫度此生。如斯
书很旧~换了一次货还不是很好~
这本书的作者是张家的十姐弟,十个白发老人围绕着他们创办的杂志《水》讲诉家族历史。50页之前,我都很迷惑,他们不工作,有佣人,生活富足,有家庭学校,甚至家里还有专门打铃的工人,犹如一个理想世界。直到50页谜底才一一揭开,原来他们祖籍合肥,曾祖父就是朝廷里的大官,祖父是四川的道台。祖父早逝留下八岁独子和遗孀,二人返回安徽老家,过着有丫鬟佣人的生活,父亲十七岁和母亲在老家结婚,有生三女,之后来到上海,住大房子。祖母死后他们举家迁往苏州,并在那里买了一座大宅子,有花园。当时弟弟都小,所以只给三个姐妹(元和、允和、兆和)请了家教,有专教古文的,有专教地理、历史的,有专教算术、唱歌的,还有专人写讲义,在家上课,55分钟一堂课,5分钟休息,有工人负责打铃。至此我相信他们是贵族。
读别人的故事,就是意淫别人的人生,我想到盗梦空间里边那群到医生那里打一针为了做梦的人。读别人的故事又何尝不是呢,有一种梦是以观摩的形式存在的,梦里边没有一个角色是你,你只是看。所以读这种散文也是很有意思的事(现在也流行模仿枕草子),何况它很随意,从不搔首弄姿。
我们五个人,四个男孩和我一个女孩,已经很挤了。我爸爸很不放心,请男工黄四送我们。黄四是厨子黄二大师傅的弟弟。
1月30日的早上,我们一行六个人,去十六铺码头,码头上人山人海。找到了船,船上已经有很多人。我们总算找到了我们的铺位,因为这两个铺位靠近窗口。可是这两个铺位上已经坐满了人。我们只得请人家挤挤,才让出位子。从早上8点到我们六个人找到铺位,定下心来,已经快12点钟了。我们都没有带行李,更没有带吃的,大家都觉得肚子饿了,才想到要吃东西。这时候,船舱里还有一条小路可以通行。我们请黄四上岸去买吃的。
时间过得很慢,人越来越多,船上小过道也挤得水泄不通。一直到下午4点多钟,也不见黄四回来。我坐在大弟、二弟的中间,他们把我围在当中。幸亏是弟弟把我围在当中,否则我这72磅的人骨头都会挤断了。我的肚子很饿,可是这四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肚子更是饿得吱吱叫。又是一个钟头过去了,还不见黄四这大男子汉回来。人越来越挤,严丝密缝的,简直是无缝可以插针。我们等呀等,瞅着黄四去的方向,心里十分着急。一心只希望黄四回来就好,忘记了肚子饿了。这样挤,黄四能挤得进来吗!我们都绝望地低下了头。 午饭没有吃到,晚饭也没有吃了。忽然听见有人嚷嚷“你这人真野蛮,怎么踩我的肩膀,又踢我的头!”我们五个人抬头一看,黄四像踩高跷似的,摇摇晃晃地朝我们的方向踩来。他手里高举着面包,头几乎顶到船的顶板,面红耳赤、一头大汗。我们五个人惊喜欲狂。我们伸出了手,脚并脚,挤得更紧一些,让黄四有一个插脚的地方。
……
前言
七十二年前(1930)《水》从苏州九如巷涓涓流出,六年前(1996)在北京后拐棒胡同复刊,四个月一期,六年来出版了20期,载文三百余篇。《水》的朵朵浪花不仅流遍了祖国大江南北,并随着太平洋滚滚波涛流向彼岸。
《水》是个小小的家庭刊物,但她却被资深的大出版家范用先生誉为:“本世纪一大奇迹也”。名记者、作家叶稚珊女士称她:“这是一本发行量最小、办刊人年龄最高、装潢最简素、曲高而有和者的刊物。”
《水》的文章充满了真实、爱心和亲情。她们就像一朵朵纯洁、挚情的浪花,她们叙述的时限从晚清到现代(约150年);叙述的人物从祖先张树声到子孙周安迪(时历7代)。每一朵浪花皆是一个生动的故事:忧国忧民的仁人志士;捐资兴学的开明人士;坚贞不屈的革命烈士;驰名中西的语文学者;星斗其文的一代文豪;聪慧敏思的白发才女;笔耕不辍的耄耋老人;相濡以沫的患难夫妻;还有,稚趣可爱的小小儿童……她们,叙述了一个家族的古今中外的真人真事,令人感慨、令人悲愤、也令人欢悦和振奋。
允姐在世时和北京新世界出版社张世林先生商定出版《水》的选文集--《浪花集》,已由允姐选辑64篇,校阅已基本完成,不幸她溘然去世。去世前数日,嘱我续校并撰写前言。《水》的复刊由允姐倡议、实现,任主编。想到她在耄耋、病重之年,爱护《水》、关心《水》,为《水》工作,不辞辛劳,以至心力交瘁,不禁黯然泪下。亲爱的二姐,我们一定会继承你的遗志,出版《浪花集》、办好《水》,来纪念你--《水》的创始者之一,《水》的复刊倡议者!
张寰和2002-10-04于苏州九如巷老家
下午,坐在露台上看《浪花集》看到元和去看沈从文时,沈从文家乱的很,而他却并不收拾,手里攥着兆和给他的信,那种满心的欢喜,犹如孩童般,不,比孩童的真,更真,是用时间来浇灌的,大概是一生的爱意,那信里会是什么呢,我猜想不过是些平时朴素的文字罢了,而他的兴奋却是无与伦比的。我在想那个温柔,一脸书生儒气,闪烁着光芒的眼睛该是怎样的动人呢。看着看着我先痴痴的笑后来竟然笑得开了花,好在当时没人,不然非把我送进精神病院不可。
书上是这样写的“有一次,我进城到到东堂子胡同看望沈二哥。那是1969年初冬,他一个人生活,怪可怜的。屋子里乱得吓人,简直无处下脚。书和衣服杂物堆在桌子上、椅子上、床上⋯⋯到处灰蒙蒙的。我问他:”沈二哥,为什么这样乱?”他说:“我就要下放啦!我在理东西。”可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并没有动手理东西,他站在床边,我也找不到一张可坐的椅子,只得也站在桌子边。我说:“下放!?我能帮忙?”沈二哥遥遥头。我想既帮不了忙,就回身想走。沈二哥说:“莫走,二姐,你看!”他从鼓鼓囊囊的口袋里掏出一封皱头皱脑的信,又像哭又像笑对我说:“这是三姐(他也尊称我三妹为”三姐”)给我的第一封信。”他把信举起来,面色十分羞涩而温柔。我说:“我能看看吗?”沈二哥把信放下来,又像给我又像不给我,把信放在胸前温一下,并没有给我。又把信塞进口袋,这手抓紧了信在也出不来了。我想,我真傻,怎么看人家的情书呢,我正望着他好笑。突然沈二哥说:“三姐的第一封信——第一封。”说着就吸溜吸溜哭起来,快七十岁的老头像一个小孩子哭得又伤心又快乐。我站在那儿倒有点手足无措了。我悄悄地走了,让他沉浸、陶醉在那春天的“甜涩”中吧!“
屋子乱想他是兴奋的,手舞足蹈了半天,哪里有心思收拾东西的。鼓鼓囊囊的口袋中掏出一封 皱头皱脑的信,定是看了又看,看了很多遍的。面色十分羞涩而温柔。把信放在胸前温一下⋯这手抓紧了信在也出不来了。”
于是又翻到前面讲沈从文给兆和写情书,兆和告到胡适那儿,胡适说:”我知道沈从文顽固地爱你!“兆和说”我顽固的不爱他“哪里像是真的不爱呢,果真不爱就不会有烦恼就不会受不了更不会跑到校长家告状了,想想即使那时即使不爱也是有感情的。以至到了她们两姐妹有了孙女时,三妹矢口否认”顽固的”“爱他”“不爱她”这些话。呵呵,真的有意思。
我喜欢沈从文,喜欢他的朴实,喜欢他的勇气,喜欢他明哲保身的书生气,至今仍然记得《菜园》中的描写,那是我第一次知道有个叫沈从文的人,写的东西很吸引我,与众不同。
“父亲张冀牖,捐出祖产,让却宅园,创办吴中乐益女中,人称”开朗的贵公子。⋯张府四姝均是奇葩。⋯“
在我的记忆中历史上这种家族性的名士之家一个是王羲之家,一个是曹操家一个是梁启超家,一个是张家,还有一个我很佩服的是林徽因。当然还有宋氏三姐妹,大抵是因为她们与政治有关,总觉得有点沉重,到不如前几家。
还有一句“我们一面大声朗诵,一面竖起耳朵听,细听外边杏子落地的声音,记住落在什么地方,休息时枪着去捡”呵呵,类似的事情我也干过,学校里都是芒果树,课后我也常和同学结伴到后山捡芒果来着,放学时我们假装在打羽毛球当四周没人时我们疯狂的用球拍打芒果,通常是打坏的球拍远远贵过我们打下的芒果,其实那芒果也未必比市场上的好吃多少,但我们一如既往的“偷”学校的芒果,很有成就感的。到象鲁迅《社戏》中的毛豆,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当然还有还有我们是一帮高智商的贼啊。现在想想,当初那些鬼把戏老师一定是知道的,有一次老师问我你知道学校那么多芒果树哪面的最好吃吗,我想了半天,往日只知道偷和吃,到也没留心过,想是后山的吧。他说当然不是,单车棚边上那一排二十几棵吧是学校里品种最好的,虽然不是最大的可他皮薄,核小,肉甜,口感好,味道也好。原来是这样的啊⋯⋯
看《浪花》的感觉就象在翻阅自己日记一样亲切,都是过去了的事,只不过有些事是时间上过去了,心里却未必一如时间上过去那样的洒脱。
不是很厚的一本小册子里,不着痕迹的描述了那一家人的故事,那里有很多人很多事,更像是那一代人的故事。
最初知到的,自然是这四姐妹中的老三张兆和,沈从文大师的夫人。后来,忘了从哪看到《最后的闺秀张允和》,并没有翻看过书的内容,也未和张兆和作任何联想。再后来是前阵子读《寒夜客来》,张充和题字配图。允和充和两个名字太相象,我给当成一个人了,就对这么个又才艺过人又闺秀的人很感兴趣,上网查了一下,才发现原来这是一个大家族里的一群闺秀。
张家原藉安徽合肥,后迁到苏州九如巷。张家往前追溯几代曾任过清朝两广总都、巡抚、道台等职,家道殷实。到张吉友这里,则不再做官,他是著名的民国教育家,创办乐益女中,倡导新式教育。他乐于接受新事物,爱好广泛,据说家里留声机照相机无数且都是名牌。虽然耳朵重听,却喜欢听戏,还在自家建昆曲班子。他一生前后两位太太共为其养育十个子女,个个有所建树。最值得一提的,就是排行靠前的四个小姐:元和、允和、兆和、充和。
有关张家的书,我最想读的是台湾出版的《合肥四姐妹》,作者金安平女士的夫婿是大名鼎鼎的历史学家史景迁。无奈内地无售,最后买了《浪花集》。张家姐弟于1930年自办了一个家庭刊物《水》,自家人写、自家人印、自家人看,有钱人家的风雅玩物,现在看来倒象是个家庭博客。1996年,在允和提议下复刊,仍为家庭内部刊物。《浪花集》就是从中选出的一些文章结集。出版此书是允和兆和的提议,但书面市时二老均以作古。倒底是家庭读物,各位作者的文笔就不能那么挑剔,好在里面的情感真实。
书中收集了一些张家旧照片,年轻时的四姐妹个个优雅娴静。一幅元和与先生着西式礼服的结婚照,自是璧人一双。我曾看过几位三四十年代的大家闺秀的结婚照,觉得她们都有一种淡定的美,现在的人身上没有的。我家大象的姥姥姥爷当年的结婚照也是那样的。一张八十年代的合影,四姐妹气定神闲优雅依然,除兆和外的三个老太太都越长越象,只有兆和从衣着朴素到笑容。以前人们提到富家子女,常用“娇生惯养”“纨绔子弟”一类的词,我却不以为然。富庶的家庭良好的教育会给他们一种超于常人的高贵气质,让他们在漠视钱财的同时也漠视苦难,这种气质无论他们一生中经历多少磨难都不会消失,他们是天生的贵族,象荷花一样。《上海的金枝玉叶》里的那个戴茜小姐,在靠微薄的工资独自养活一三口的最艰难的日子里,也还有雅兴用铝饭盒烤蛋糕吃。我未能有幸见过我的姥姥婆婆,从留下的照片来看,即使在她晚年病痛缠身时,也仍然比现在的电影演员还优雅。
张家为孩子们请教师专门讲古文,大了再进洋学校,可谓中西合壁的教育。据说当时的张家姐妹均为社会名媛,受关注程度仅次于宋氏三姐妹。父亲张吉友对戏曲的爱好,也影响了孩子们,他们从小能扮能唱,姐弟十人中从事与昆曲有关的事业的倒占了好几位。
张元和,自幼精于昆曲,嫁给当时的昆曲当红小生顾传玠。婚后顾传玠改行从商,1949年迁往台湾。但优于曲未必优于商,他除了唱戏,没有别的天分,1965年于不得志中在台湾病逝。此后张元和移居美国,余生至力于弘扬昆曲。在《喜福会》中能看到她的身影。
张允和,嫁给了语言学家周有光。除动荡年代外均至力于与昆曲相关的事业,著有《昆曲日记》。她在九十年代接二连三出了几本关于张家的书。在《浪花集》中能看到,发表文章最多的就是她。其中有一篇《温柔的防浪石堤》,写当年她与周有光在吴淞江边定情,写得美极了。晚年的允和,穿着旧式衣衫,白发在头上盘起,那是最后的闺秀。
张兆和,嫁给文学家沈从文。世人将那段沈从文追求兆和的往事传为佳话,我却觉得这四姐妹中遭受磨难最多的就是兆和。据说晚年的兆和,别人拿着沈从文的照片给她认,她只是说“好像见过。”又说:“我肯定认识。”但她已说不出“沈从文”这个名字了。人都会衰老,我却宁愿相信是不公摧残了她。
张充和,四姐妹中最有才华的,工诗词,擅书法,会丹青,尤长昆曲,通音律,能度曲。嫁与美籍德裔汉学家傅汉思,却让诗人卞之琳遗憾了终生。1949年婚后的充和随夫赴美定居,曾在美国耶鲁、哈佛等20多所大学教授昆曲和书法。据说有四个师从她学昆曲的高足,在促成昆曲被联合国科教文组织列为“人类口头和非物质遗产代表作”一事上,立下了汗马功劳。充和虽客居他乡至今,却躲过了种种非人的劫难。张家姐妹都长寿,但现在健在的只有她一人了。2004年她回国办画展,有人报道她,题目是《这样的老太太世间不会再有》。
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