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久的飘泊
2008-1
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杨渝东
无
作为曾经的迁徙民族,中国西南地区的苗族在民族国家力量的推动下,经营定耕的农业生活已近五十年的时间。从几近原始的游耕到受现代国家支持的定耕,其社会形态发生了很大变化。不过,那些经年累月的游耕所赋予的观念、信仰与记忆又会怎样呢?通过在滇东南一个山地苗寨八个多月的田野调查,作者从个人、家庭、家族、村寨、村寨之间等社会层次揭示了蕴涵着“迁徙观”的观念体系,在此基础上,作者力图通过民族自身的“历史感”来对政治经济上的“大转变”进行反思。
杨渝东,重庆市綦江县人,1976年生,2005年毕业于北京大学社会学人类学研究所,获人类学博士学位,现为南京大学社会学系社会人类学研究所讲师,中央民族大学民族学人类学理论与方法研究中心副研究员。主要研究兴趣与方向是人类学史、政治与法律人类学、苗族研究等。发表过“两个苗族村落的权威结构”、“读《江村经济》”等论文,翻译出版了《巫术的一般理论:献祭的性质与功能》、《现代性与大屠杀》(两书为第一译者)等著作。
摘要Abstract第一章 导论 一 “人往高处走” 二 苗族的客观迁徙过程 三 苗族研究背景下的迁徙、社会记忆、村庄与历史、信仰与仪式 四 田野经过与全书框架第二章 上坝——一个由迁徙而定居的苗族山寨 一 村落形成的历史 二 从迁徙到定居的转变 三 由迁徙而形成的村寨空间格局 四 家族、家支及相互关系第三章 年度仪式周期的演变: “蒙”汉关系向民族—国家关系转变下山寨的仪式体系第四章 离魂归来:个人的叫魂及驱鬼仪式 一 取名仪式与叫魂 二 对鬼的信仰与驱鬼仪式 三 魂、鬼信仰的意涵第五章 家庭、家族与全寨的叫魂仪式 一 家庭的叫魂仪式 二 家族的叫魂仪式:砍火星 三 村寨的叫魂仪式:祭龙第六章 村寨间流动的节庆:踩花山 一 冷季与热季的划分 二 踩花山庆典 三 婚礼中“迁徙”的再现第七章 丧葬仪式——魂兮归去 一 一场迟来了24年的“烧灵” 二 上坝苗族的一生一世 三 葬礼上的鼓 四 芦笙调与芦笙师傅 五 开路 六 苗族的丧葬仪式:送魂的芦笙和鼓 七 联结阴阳的“cib xongb” 八 烧灵——魂兮归去 九 丧葬仪式的意义第八章 结论:村落的表述与族群的迁徙 一 游耕向定居的转化及社会结构在冷季与热季的安排 二 自然与魂的流动 三 迎接“祖先”,驱鬼与砍火星 四 送魂回故乡的葬礼 五 迁徙的想象与定耕的村落:对国内民族志的反思 六 他者的历史 七 余论附录 上坝家户人口统计资料(2004年)参考文献后记
第一章 导论一“人往高处走”2003年7月中旬,我到云南省一个叫做上坝的苗族村寨从事社会人类学考察。该村位于滇东南红河州的屏边苗族自治县和平乡。7月正好是那里雨水充沛的季节,夏日虽显得比较清凉,但进村的路也被淋得泥泞不堪,这让行李压肩的我略感焦虑。欣慰的是,在和平乡政府向年轻的乡长交涉后,他答应派乡里的吉普车送我进村,还让一位副乡长陪我前去。第二天早上七点,吉普车准时从乡里出发。沿着山间的乡村公路,车徐徐盘旋而上。这条泥石路经雨浇淋,处处都是水坑泥潭,车在不停的摇晃与抖动中颠簸前进,使我根本顾不上观赏路边晨曦中的山色。我一手扶着行李,一手抓着前椅的靠背,注意力高度集中在吉普车本身的起起落落当中,以减少自己从座位上腾空而起的次数。即便如此,头还是在车顶上狠狠地撞了几次,惹得身边那位副乡长也忍俊不禁。狼狈当中,我无暇顾及窗外的景致,只感觉到车在不断地往上开,在少数过于陡峭的路段,司机需把油门踩到底才不至于让车陷在泥坑里。每当这时,汽车马达发出的巨大轰鸣声就在群山间回荡。过了将近一个小时,不知翻过了多少个陡坡,小吉普终于“摇”进了群山间的一个大坝,并驶上了一段平路。这个时候,副乡长笑着说已经到了上坝的村口。我连忙透过前窗往外望。近处一片平阔的稻田和远处几点隐露在树木中的屋舍在连日雨水的浸润下显得葱郁苍翠,极目处几座直插入云的峻秀山峰平添了村庄的灵气。这就是我盼见已久的苗寨了。不多久,吉普车就绕过田地进入到村寨里面。路边有几间覆盖着青瓦的泥土房,它们都背朝着这条入村的大路,使我没有看到屋里的人。在我兴奋而微感遗憾之际,车拐过一座小桥并在一个泥土的操场上停了下来,进村的这条路仿佛也在此到了尽头。两个破旧的篮球架伫立在操场的两头,一栋同样覆盖着青瓦的二层木楼在其后的青山映衬下显得更为宁静古朴,一望便知是村小学,那陈旧的屋舍写意着岁月的磨痕。
《永久的飘泊:定耕苗族之迁徙感的人类学研究》由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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