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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

郑子和 郑子和 敦煌文艺出版社 (2008-09出版)
出版时间:

2008-9  

出版社:

郑子和 敦煌文艺出版社 (2008-09出版)  

作者:

郑子和  

页数:

484  

内容概要

  《命运》展示的是大背景下小人物的命运沉浮。时间跨度较大,跨越了从20世纪30年代到七八十年代的时间长河,这中间有很多大的历史背景,如灾难深重的旧中国人民遭受的外敌侵扰,鸦片流毒给人民生活带来的巨大伤害与冲击,还有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以及在不断地奋斗和探索中,中国终于走上了改革开放的富裕之路。主人公曾源是一个出生于旧社会贫穷人家的苦孩子,但他积极上进,从军大半生,有着丰富的经历与体验,其人生在社会大背景下,跌宕起伏,激烈,深邃。

作者简介

郑子和,1932年生于甘肃陇西,1949年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亲历解放初期临夏、甘南剿匪斗争。1958年转业到甘肃农垦,工作20年,历任秘书、宣传科长、政治处主任等职务。1978年调出农垦,在中共张掖地委宣传部、党校从事理论教育工作,副教授。1993年退休。 20世纪50年代曾在《解放军文艺》等刊物发表过报告文学、短篇小说等作品,参加了《星火燎原》丛书的编辑工作。 退休后,笔耕不辍,创作出版了长篇纪实小说《迟去的烟尘》、传记文学《甘苦人生》等作品。

书籍目录

第一部第一章 哀鸿第二章 民族危难第三章 鸦片流毒第四章 骨肉情深第五章 遭遇空袭第六章 陇右风雷第七章 学潮前后第八章 邻里恩仇第九章 年节故事第十章 走过浮躁第十一章 长夜梦回第十二章 光明在前第十三章 人间正道第二部第一章 从军第二章 红军连队第三章 阳凹山上第四章 理论殿堂第五章 经历“三反”第六章 酒逢知己第七章 初恋似梦第八章 内部“肃反”第九章 “审干”生涯第十章 游子还乡第十一章 姻缘有故第十二章 艰难取证第十三章 人言可畏第三部第一章 拓荒第二章 农场内外第三章 往昔战事第四章 政治生命第五章 “播种”饥饿第六章 抢救人命第七章 休养生息第八章 点上社教第九章 工作组长第十章 柳暗花明第十一章 人心思定

章节摘录

第一章 哀鸿1民国十八年早春二月的一个晴朗早晨,田野清冷而空旷。嘀嘟,嘀嘟,从一条石头铺路的窄巷道里传来驴蹄子踩碰石头发出的声音。没过多久,巷道口走来一个步履蹒跚的男子,他穿一件带补丁的蓝土布棉袄,毛发稀疏,脸上浮肿,驼着背,双手拄着一个形似木榔头——填炕用的,被当地人叫做“推扒”——做拐杖,靠它撑持挪动着脚步。他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不住地喘粗气,看上去足有五十岁上下年纪。他叫曾祥瑞,实际年龄还不到40岁,由于饥寒交迫,贫病折磨,人已脱了相,变成小老头了。曾祥瑞先是向晒太阳的人群招手,用沙哑的声音呼叫,又扶住“推扒”歇了一阵,这才吃力地来到墙根,说:“福娃,快、快、快回去,二大、大哥、大嫂,都快不行了,三婶叫你快回去,嘘嘘嘘——”他没说上几句话,已是上气不接下气。福娃的大名叫曾祥福,是曾祥瑞的堂弟。此刻他正蹲在墙角,低着头,用一根随手捡来的柴棍棍写字。他写下了《诗经·小雅·鸣雁》中的两句诗:“鸣雁于飞,哀鸣嗷嗷。”笔画有力,字迹工整。不知何故,他望着地上的字怔然出神。他是一个性格内向,面貌清俊,时当而立之年的后生。曾祥福听到堂哥喊他,连忙扶着墙站立起来。他长得个头适中,肢体匀称,上唇略向外翻,身体曲线恰到好处,给人以善良、温顺之感。又兼粗通文墨,深得长辈们喜欢,亲昵地喊他“嘴嘴”。他比祥瑞小三岁,生于清光绪二十六年,正是八国联军进北京的那一年。20世纪之初,泱泱中华,陷入屈辱和贫弱,曾祥福他们可算是生于忧患的一辈,生下来便与苦难同行。祥瑞和祥福的爷爷和奶奶生有三个儿子:祥瑞的父亲是老大,因外出期间被传染上伤寒病,回家不久,夫妻双双病故,祥瑞虽幸免于难,却落下个佝偻病。他有个姐姐早年远嫁他乡,只留下祥瑞一人顶门立户,因无钱娶妻,至今仍是光棍一条。祥福的父亲是老二。他这一支早年人丁兴旺,家境略好,生有三个儿子,祥福是幼子,聪明好学,又长得讨人喜欢,为其父母所偏爱,吃、穿、用优于两个哥哥,还被送到当地私塾就读三年,可算曾家门里唯一读过圣贤书,肚里有点墨水的人。他的大哥和二哥都已成家,分开另过,大哥务农,二哥跑点小生意,二哥去年跟他三叔去前面一个县城贩卖土布,被流窜到当地的一支地方军阀马成坚部裹胁去当兵,在攻城掠地中毙命。二嫂闻讯,离家出走,嫁给了一个能吃饱肚子的陕西人。如今祥福的父亲和大哥、大嫂三口人都被活活饿死。曾家三支全都伤筋断骨、残缺不全。长房只剩下祥瑞一口,二房也只有祥福了。上一辈的老人们中,唯一存活的只有三婶——一个善良、刚强而又能干的女人。祥福对三婶有着不是生母却又胜似生母的特殊感情,三婶是祥福的半个母亲外加半个丈母娘。祥福八岁丧母,当时两个哥哥也都未成年,其父又当爹又当娘,忙得不可开交,他三婶动了恻隐之心,先是把缝缝补补的事揽过来,后来又把小侄儿祥福领过来抚养,又供他上学三年,直到长大成人,因此上说三婶是祥福的“半个母亲”毫不过分。“半个丈母娘”也是实情。十年前,三婶娘家一个姓李的远亲,遭天灾人祸,倾家荡产,父亲暴病身亡,母亲悬梁自尽,留下三子一女,居无立锥之地,食无隔宿之粮,甚是可怜。族中长辈做主,亲戚论亲戚,将9岁的幼女芸芸给祥福做了童养媳,曾家出了20块银元作“纳征彩礼”定下了这门亲事。芸芸20岁的大哥李秉忠,16岁的二哥李秉孝和7岁的弟弟李秉义三个靠这20块银元作盘缠举家迁往西去丰谷县约一百公里的南安县,异地谋生去了。李芸芸过门到了曾家,扶养和调教童养媳的使命落到了三婶的肩上。三婶这人虽是妇道人家,却是个敢作敢当,古道热肠,乐于助人且又心灵手巧的忠厚长者。她下厨做饭,织布纺线,拔麦子、磨面,样样活干得干净利索;为人处事拿得起,放得下,曾门上下,亲朋邻里,无不另眼看待。三婶一辈子未生养,祥福和芸芸先后由她抚养、调教,长达10年之久。三婶视这对儿女如同己出,熔严父情与慈母爱于一炉。祥福和芸芸则从三婶那里得到了失去母爱的补偿。三婶对这一对儿女关爱至深,管教甚严,衣食冷暖,多方关照,倾其所有,尽其所能,但她若发现哪一个违背她的教诲,言行不一,决不放过。轻则罚跪,重则擀面杖上身,故而祥福和芸芸对她又亲又怕。特别是祥福,原本生性柔弱,在三婶面前一向唯命是从,连个大气儿也不敢出;倒是芸芸性子倔强,只要是她认准了的理和事,她都敢于坚持,任你拳脚加身,对她也无济于事。她与三婶朝夕相处,又是个脑子灵活的有心人,她从三婶那里学会了做饭、纺线、绣花和做麻鞋、做瓜皮小帽。后面这两个三婶手上学来的绝活,后来成为她和她的家庭大半生的衣食之源。随着年龄的增长,李芸芸渐渐地懂得了她和曾祥福的关系,觉得他忠厚老实,长相好,心里头暗自疼他,关心他。夏日永昼,她利用看麦场的机会,用心给祥福做了一双麻鞋。这事被三婶发现,说她胆大妄为,心里泛呛呛了,捞起鸡毛掸子在她身上猛抽,她就是不认错,还理直气壮地为自己辩白:“我给我的男人做双鞋,错在哪里?”说出来的话顶得三婶一怔一怔。三婶拿她没办法,笑骂道:“你这个死女子,跟我小时候一样,强起来宁折不弯。”此刻,祥福搀扶着祥瑞回到家中,匆忙进入西房察看,发现大哥、大嫂已双双断气,父亲虽然尚有微弱的呼吸,但完全不省人事。祥福像散了架似的伏在父亲身上失声痛哭:“阿大呀,儿子不孝,儿子无能,养活不了父亲大人,我愧对列祖列宗呐……”他悲恸不已,泣不成声。祥瑞连哭的劲儿也没有了,坐在门坎上,以泪洗面。“甭哭了,甭哭了,准备后事要紧。”三婶领着芸芸过来了。三婶是个临危挺得住,遇事有主见的人,昨晚思谋了大半夜,想出个应急的办法。她对祥福说:“福娃,我给你说个事,我把芸芸带过来了,你瑞娃哥也在这里,咱们曾家门里两院三房四口人都到齐了,你们都看到了,你大,你大哥、大嫂都成了这个样子,挖坟、抬埋的事今天都要准备停当;另一件事,福娃、芸芸你们俩的婚事本该去年就要办的,遇上这年成咋能办呢?事到如今,我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趁着你大还有一口气,你们俩一起给你大磕个头,就算是行过大礼了,再把你住的屋子收拾一下,今晚上就圆房成亲。芸芸你就以咱曾家门里媳妇的身份为你公公和大伯子他们操办丧事。”2三婶在小辈面前镇静自若,为的是小辈们有个赖以依靠的主心骨,她心中的牺惶、苦涩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叹了一口气说:“娃娃们,事到如今,只能把丧事、婚事赶到一起办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呀!”“福娃兄弟,就照三婶说的办吧,她老人家比我们有主意。”坐在门坎上的祥瑞有气无力地插话说。“这、这、这么做,我大、我妈,我大哥、大嫂在阴间里也要咒我的呀!再说,这么着,我也对不住芸芸妹妹。”祥福觉得自己对死人对活人,都好像是欠了债似的。“福哥,快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三婶的主意实实在在,事情只能这么办了。福哥,你放心,从今往后,生生死死我都是你的人。”芸芸挺身与祥福站在一起。一对小夫妻,两个泪眼人。芸芸姑娘9岁进曾家门,当了10年童养媳。她生来眉目清秀,肢体匀称,如今正是妙龄花季,出落得明眸皓齿,楚楚动人,纵营养不良,衣衫破旧,也遮不住她的秀美。祥福对芸芸明事理,识大体,深为感动。他心想:人家一个姑娘家,不避嫌,不拿腔,甘愿与我结同心,共患难,自己堂堂一个男子汉,不能软塌塌一堆稀泥似的提不起来。他在自己的泪眼上抹了两把,扶住芸芸说:“芸芸妹妹,我忘不了你的恩情,我、我、我一辈子对你好……”三婶看到自己抚养大的一对儿女终于成亲,开始了他们自己的生活,心里悲喜交加,酸甜并来:“你们总算成了家,我心里高兴呀,”她又叹了一口气,深情地说:“娃娃们,人这一辈子,要走的路很长,也很难,生死穷富,由不得自己,可你活一天,就要争一口气,就要有一股劲,顶着风走路,凭良心做人,多积德,少作孽,修个好的来世呀!”三婶对人生的咏叹和教诲,深深印在这一对小夫妻的心灵深处。三婶做出安排,分了工:“福娃你去料理挖坟、抬埋的事;屋里和院子里我跟芸芸去收拾;瑞娃,你病恹恹的也干不成啥,你就歇着吧。”婚礼和葬礼,都是最低规格。这年头,活人只比死人多口气,没钱又没劲,只能求个人土为安。祥福的父亲算是好一点,有一副早年准备下的薄板棺材;大哥、大嫂的尸体,只能用两张芦席卷了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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