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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够知己

温源宁 岳麓书社
出版时间:

2004-01  

出版社:

岳麓书社  

作者:

温源宁  

页数:

394  

译者:

江枫  

Tag标签:

无  

内容概要

  本书是由43篇短文合成的一个集子,这些短文都是一家英文周刊的专栏的文章,先后发表在1934年CHINA CRITIC(《中国评论》)第七卷相应的各期。  本书为了便于读者较好地理解七十多年前的人与事,为了使得这些字数不多典故不少、特别是充满了洋典故的文章变得好读一些,还尽可能附加注释以为背景资料。全书以英汉对照的方式问世,便于有兴趣的读者对照阅读。

书籍目录

序陈嘉庚,有理想的商人陈通伯先生程锡庚先生褚民谊先生丁文江博士冯友兰博士冯玉祥先生高君珊女士已故的辜鸿铭先生础静徽女士顾孟馀先生顾维钧博士哲人,胡适博士黄卢隐女士李石岑先生梁龙先生梁遇春,中国的伊利亚梁宗岱先生林可胜博士,一位科学家林文庆医生为林文庆医生一辩刘复博士刘海粟先生和黎锦晖先生刘铁云先生盛成先生沈有乾先生孙大雨先生王德林,“一头战斗的公牛”王文显先生吴经熊先生吴赉熙先生伍连德博士吴宓先生,一位学者和君子吴稚晖先生徐志摩,一个孩子薛氏兄弟杨丙辰先生叶公超先生赵元任先生周诒春博士周廷旭先生周作人:铁的优雅朱兆莘先生附录(林语堂译):胡适先生吴宓先生

章节摘录

  丁文江(1887—1936),地质学家,中国地质科学的奠基人。字在君,江苏泰兴人。早年留学英国格拉斯哥大学。辛亥革命前一年,曾到云南东部作地质考察旅行,搜集古生物和地层标本,准备论文。毕业后回国。1912年人北京政府工商部为技正,兼任地质科科长,筹备创没地质研究所。1913午秋研究所开学,他义的往云南作地质考察约一年。1916年任地质调查所所长,在任五年,1921年北票煤矿公司成立,任总经理。1920年前后,创立中国地质学会。由于又根据云南的考察所得有新的论文提交给格拉斯哥大学,获得厂该校授予的博士学位。1926年被北洋政府任命为东南五省联军总司令、孙传芳直辖的“上海商埠督办”(相当于上海市市长)。1927年北伐军进入上海,丁被通缉,曾在大连躲避一时,后来任教于北京大学。中央研究院总干事杨杏佛被蒋介石暗杀后,他经院长蔡元培聘为继任总干事。1936年应铁道部长顾孟馀之邀赴湘南考察,中煤气后病死。    像梁宗岱那样开心得不能自己的人,我还从来没有遇见过。那种开心有时会使人吃惊得难过:即使他知道大祸就要临头,我相信,他也还会无忧无虑地过他开心的日子。他会非常看重给他剩下的一小片阳光,以至能够把美景另一侧大块乌云的阴影和黑暗完全忘个干净。对于镌刻在罗马嘉布遣会,红衣主教墓上的铭文“PULVIS ET UMBRA ET NIHIL”(尘土,阴暗,虚无)所表达的那种伤感情绪,宗岱可是个陌生人。事实是,宗岱对于人生,热爱得如痴如狂。在他看来,活着就是置身天堂,能够呼吸也就心满意足。他一路欢笑度过人生。我们笑,许多人是因为没有更好的事情可做,但是宗岱笑,好像是认为他所能做的已经是最好的了。  他欢快乐天的秉性,都从他的脸上流露出来。他那张脸不是笑成了一朵花,就是拉长绷紧得像是急着要把生活所奉献的一切全都狼吞虎咽下去,再用咂巴得山响的嘴唇像回声一般复述着上帝的话语:“看啊,很好嘛!”他那棱角分明的相貌和锐利的眼睛,都透露出一种聪慧,渴望着对人类的心灵世界作深入的探索。然而,他那湿润的双唇和健康的晕红脸色,又暗示着一种明确的倾向,想要摆弄一下“尼爱拉纠缠难解的头发”,想要长久盘桓在古希腊人让牧神、酒神和森林之神居住又被希伯来人划给了堕落男女后裔的那个世界。  宗岱有运动员的体格。中等身材,体态偏瘦,哪一天都能去跑马拉松。而实际上,他很善于行走。他常以夸张得吓人的口气说他走路比汽车甚至比飞机还要快(可能吗?)——由于是完全不自觉的,所以越发好笑,而他却引以为自豪。他还喜爱游泳,我不敢说他在这方面的才能就像他自己所想像的那样,但是无论如何,我相信,那一定是超过了实际的限度。然而他为了保持身体健美按照山道健身法之类勤奋锻炼所下的功夫,倒无愧于一位基督教青年会赞助人的身份。  宗岱喜欢辩论。他辩论起来,几乎就像练武,手、脚、头、眼和身体,全都参与其中。这种摇头晃脑、手舞足蹈的身体特征,在走路时就表现得尤为引人注目;这时要跟上他的脚步就会像要跟上他说话的速度一样困难。争论愈是激烈,他就走得愈快。他会尖声高叫、会大做手势、会跺脚踢腿。即使是在室内,情况也会一样。争论的主题很可能并不比朗费罗和丁尼生这两位诗人谁更优秀更有爆炸性。至于哪一个话题具有爆炸性,不到你和宗岱讨论的那一刻,你是不会知道的。任何一个单纯的问题都有可能点燃一列火车。因此,和他谈话非常费劲,会累得你精疲力竭。和他谈话,时间一长就不成其为谈话了,到头来总是以吵架告终。  宗岱的的兴趣首先在文学。他心目中的诸神是陶渊明、保罗·瓦莱里、蒙田、莎士比亚、拉辛和帕斯卡。对他们的作品,他是百读不厌。他朗诵瓦莱里的诗篇,兴致勃勃而且充满感情,人们很容易想像是在听一个狂热的传教士在就肉欲和魔鬼的欺骗性发表布道演说。  瓦莱里的格言“为而弗信”,也已经成了宗岱自己的格言。但是他这条格言并不足以说明宗岱的人生哲学。他确实并不相信上帝、进化和永生。但是他肯定相信的,是他自己,是人生之甜美、文学之怡情、女人之可爱。如果有人由于钻研某种艰深的学问长时期闭门苦读以致忘掉了什么是生活,去看看宗岱,也就能懂得那意味着什么。如果有人由于某种原因而丧失了人间欲望,就应该去看看宗岱眼睛里的火焰和湿润双唇的激情颤动,借点热量来温暖对这可感世界逐渐冷却的兴趣。因为我这一生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任何人能像宗岱那样充满生命活力,那样充满对这声、色、味、香、触可感世界荣华的动情热爱。只要他活着,我就相信激情、诗和生活全都是好东西——岂止是好,应该说是一个人在回他老家以前所能得到的最好的东西。    孙大雨(1905—1997),翻译家,原名孙铭传,号子潜,字守拙,浙江诸暨人。在上海读初中时,积极参加19亚9年的“六三”爱国运动,并编辑中学生刊物《学生呼》,1920年开始发表作品,1922年考入清华学校高等科,1925年毕业。1026年入美国新罕布什尔州的达德穆学院主修英文文学,1929年在耶鲁大学研究院专攻英文文学,回国后,1930—1957年,历任武汉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北平大学女子文理学院、北京大学、山东大学、浙江大学、暨南大学、中央政治学校、复旦大学等校教授。20世纪20年代,曾在《新月》上发表格律体新诗多首,在纽约市曾把孙过庭《书谱·序》译为英文,1935年发表在英文月刊《天下》上。解放后致力于英文文学教学、翻译及研究工作。主要英泽中作品有:长诗《安特利亚·特尔·沙多》和剧本《黎琊王》等,中译英作品有《离骚》、《九歌》、《九章》、《卜居》、《高唐赋》、《神女赋》、《归去来辞》、《石鼓歌》、《赤壁赋》等,以及论文《诗歌底格律》。    吴宓先生,举世无双,见过一次,永生难忘。有些人,需要别人介绍一百次,到了第一百零一次,还有必要再经介绍。因为他们的面貌太平常:没有一点特色,“什么”也没有,只是一副张三李四都可能有的平常相貌。吴先生的相貌却价值连城,怪异得就像一幅漫画。脑袋的形状像颗炸弹,也像炸弹一样随时都有可能爆炸。憔悴,苍白,头发好像就要披散下来,亏得每天早上都要剃须,还保持着一张脸面清晰的边界,脸上多皱,颧骨高耸,两颊下陷,盯着人看的一双眼睛像是烧红了的两粒煤球——这一切全都支撑在比常人长一半的脖颈上,瘦削的躯体活像一根结实、梆硬的钢条。  他永远昂首挺胸,脊背竖得笔直,好像是副切割模具。吴先生看上去仿佛就是尊严的本身。他以身为学者自豪,朋友们也都认为他是天生一位了不起的君子而为之骄傲。他从不吝啬,总想着要给别人以回报,却总被朋友也被敌人所误解。他对别人的善意和能力过于轻信,对外界有关他自己的议沦又过于敏感。吴先生无论是对他自己还是对整个世界,都不能相安无事,如果不是心烦意乱,就一定是在发奋著述。他极其崇拜歌德,却远未达到歌德所称羡的“不慌不辍”的境界,就像说过“我把自己的住处变成我的绞架”的那人永远也达不到天恩眷顾的状态一样。  吴先生是那种从不知晓什么是年轻的人。他实际才40开外,但是只看外表,从30到100,说他有多大全都可以。他评价别人总是从宽,对自己却严格得苛刻。他信奉孔夫子的学说,他能使人们想到一个真正的孔门儒生应该是怎样的。他端庄严肃,遇事认真而有点过分,有一副“理直”因而“气壮”的架式,却仍然是个最不会令人望而生畏的人。

媒体关注与评论

  序  《不够知己》是由43篇短文合成的一个集子,这些短文都是一家英文周刊的专栏文章, 先后发表在1934年CHINACRITIC(《中国评论》)第七卷相应的各期。那一年的前五个月,专栏名称是Unedited Biographies(“人物速写”),从6月起便改名Intimate Portraits(“知交剪影”),所刊文章绝大部分均不署名,只有一篇文末署有两个字母的缩写字头,但是改名后的专栏每期都标明为温源宁所编(Edited by Wen Yuan—ning)。由于温源宁曾把其中17篇抽出来以Imperfect Under-standing(“不够知己”)为书名结集出版,大体上可以判断,除了一篇显然来自读者群中,这些文章不论署名不署名,编者也就是作者。因此,我们把这个文集视为温源宁所著ImperfectUnderstanding(《不够知己》)的足本。  那17篇本的Imperfect Understanding曾被译为 《一知半解》出版,以“一知半解”充作一个人物速写集的集名显然不够妥帖,现在这个足本中文版决定用《不够知己》作为书名,不敢掠美,这个书名原是钱钟书为那个英文原版撰写书评时所译。林语堂认为译得“雅切”(J而且,因为《吴宓日记》的出版引起了文坛争论和争论各方的广泛引用,此书竟然已经成为“名著”,其中的“吴宓篇”已经成为名篇,于是《不够知已》就成了定译。  本书作者在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也曾是文化圈内的一颗明星。但是对于今天的读者,如果不是因为他写过这四十多篇臧否人物的短文,如果这些文章不曾因为直接间接涉及吴宓和钱钟书并因此而在半个多世纪后的中国文坛掀起一场风波,也许已经被人们淡忘。但是,就凭留下了这样一本小书,他也是不该被完全遗忘的。  正如读者翻看目录就会发现的,此书所记四十多人,均非等闲之辈:既有身后流芳的文人学者,也有个别后来认贼作父的祸国殃民之徒。钱钟书在同一篇书评中,既说这些文章是“富有《春秋》笔法的当代中国名人小传”,又说“本书原是温先生的游戏文章,好比信笔洒出的几朵墨花,当不得《现代中国名人字典》用”。不管我们相信哪一句,至少,作为同代人之间的议论本身便具有某种程度的史料价值,特别是由于颇有一些都是作者朝夕相处的同事,个别人还是他的得意门生,因而被作者称为“Intimate Portraits”(“知交剪影”),哪怕只是他的“一面之词”。  作者温源宁,广东陆丰人,出生于1899年,是一名留英归来的法学博士。1925年任北京大学英文系主任。1927年任清华大学西洋文学系教授和北平大学女子师范学院外国文学系讲师。1928年5月,《中国评论》在上海创刊,林语堂为编委之一。1933年温源宁南迁,也成了《中国评论》的编委,这些人物小传就是他这一时期主持专栏的成果。  1935年,英文月刊《天下》在孙科支持下创刊,温源宁任主编,林语堂、吴经熊、全增嘏、姚莘农(克)等任编辑,直到1941年太平洋战事爆发停刊。  1936年重2月,多半也是由于孙科的提携,温源宁曾任立法委员。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后,任中国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国际宣传处驻香港办事处主任。1946年11月当选为“制宪国民大会”代表。1947年6月,任驻希腊大使。1968年退休后定居台湾。1984年元月逝世。  林语堂的一个女儿描写她对温源宁的印象时说:“是英国剑桥大学的留学生,回上海之后,装出的模样,比英国人还像英国人。他穿的是英国绅士的西装,手持拐杖,吃英国式的下午茶,讲英语时学剑桥式的结结巴巴腔调,好像要找到恰到好处的字眼才可发言。”(林太乙:《林语堂传》)  温源宁留给后人的文字,似乎也就是这么四十几篇人物小传了。那些“传主”,谁也不会单凭这些如讥似讽的素描或漫画而永垂不朽或是遗臭万年,却一定能通过他亦庄亦谐的描述在人间多留一份鲜活的音容形象,虽然果真是“当不得《现代中国名人字典》用”的,却可以成为任何一部正传或评传的生动插画。这些个性特征鲜明的文字所记所述,自然浸透了作者的主观色彩,一个踌躇满志的青年才俊放笔为文幽默人间,当幽默只为了自蜾甚或带上了某种哗众取宠倾向时,就很容易沦为刻薄,因此,就有了本书所收之第20篇,那是路见不平者的抗辩。事实上,真正像他笔下的林文庆那样一无是处而能当上一个大学校长的人,是找遍了全世界也难以找得出一个半个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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