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不韦十讲
2007-6
哈尔滨出版社
周华文
284
185000
无
中国历史上的权臣和名相不胜枚举,然而真正能让人记得住名字的又有几人?吕不韦,这位将商人与政治家两种角色融会贯通的名相、幕后政治的操盘者、显赫与悲剧的结合体,是任何一段中国名臣史都不能忽略的内容。 他为什么要将怀孕的姬妾送给秦国公子异人?他为什么要组织手下门客,编纂一部融合各家思想的《吕氏春秋》?他为什么在太后对自己频频示爱的时候,反而退却,向太后推荐了一名恶棍做情人?他为什么没有在嬴政立足不稳的时候谋朝篡位?他为什么在实力尚存的时候选择自杀,而不是外逃或者叛乱? 这些问题,是吕不韦一生中最难解的谜,也是最引起后人争论的话题。 要解开这些谜,只有从吕不韦的商人性格与政客作风出发,才能寻找出令人满意的答案。而这些问题,本书正要从吕不韦的双重身份——政客与商人中进行解析,并揭示出吕不韦在双重身份的困境中无法自拔的悲剧人生。
第一讲 商人的政治思维 经商:吕不韦的第一桶金 “奇货可居”:商人的政治眼光 追求利益最大化第二讲 外来户的政治豪赌 游说与利诱:风险投资的追加服务 商鞅:吕不韦的反面教材 张仪:吕不韦的“精神教父”第三讲 商人伦理与官僚帝国精神 儒商:吕不韦的理论导师 政商:权谋中悟得失 贤商:得财有道的清醒者 商与战:中国商业文化的精髓第四讲 偷龙转凤:追加投资的内幕 一箭双雕:巩固地位的“献宝” 失败的教训:秘密任务拒绝合作者 狸猫与太子:真假难分的传说与事实第五讲 高额回报:从商人到宰相的转型 优化管理,只为长期利润 雪中送炭:长线投资的特色 胡雪岩:吕不韦的“门徒” 错失良机:不懂投资的“近视眼” 第六讲 以“权”“财”求才:养士的政治功用 眼光放长远:养士就是养家 客与士:鱼龙混杂的群体 知人善任:吕不韦的人才观第七讲 《吕氏春秋》,著书为谁 形象工程,还是实用手册 失败的帝王教科书 反独裁:先知者的警告 理想世界:吕不韦的乌托邦第八讲 《吕氏春秋》中的“商道”与“才论” 经商之道,信义为先 把握机遇,获利之本 用人须先重人 培训比挖掘更重要 第九讲 后宫引发的政治地震 后宫得宠,小人得势 城门失火,太后失势 吕不韦倒台前的局势 鸟尽弓藏:权相的悲惨结局第十讲 功臣宿命:吕不韦必死 君臣斗争:皇权时代永远的主题 骑虎难下:权臣命运的悖论 命悬君手:功臣与商人的悲剧后记参考书目
追求利益最大化 仅仅发现“奇货”但不能把这样的资本运用得当的人,不是一个成功的人。吕不韦恰恰具备了两个素质:发现“奇货”的独到眼光和用好“奇货”的全局观。 吕不韦自认识异人后非常兴奋,他跑回家问其父亲:“种田能获利几倍啊?” 他的父亲回答说:“十倍。” 吕不韦又问:“经营珠宝生意能获利几倍?” 其父答:“一百倍。” “那么,帮一个国王登上王位、安定一个国家呢?” 吕不韦的父亲听了儿子的话,一定非常惊讶。他说:“那就获利无数了。” 吕不韦对父亲说:“您看那些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务农者,累死累活而不得丰衣足食。如果建国立君,不仅我们可以享用不尽,还可以泽被后世。我现在想做这件事了。” 吕不韦与其父亲的对话见于《战国策·濮阳人吕不韦贾于邯郸》,不知为何,司马迁为吕不韦写传,没将这段话写进去。 通过这段对白,我们可以获得许多信息。 一是吕不韦此时正与其父亲一起在邯郸经商。吕不韦想在异人身上投资,可能还有所犹豫,所以回家问其父亲。 二是吕不韦是商人世家,其父亲就是一个成功的商人。这从吕不韦在拿不定主意之时向其父亲请教一事即可看出。 三是吕不韦的父亲虽然还活着,但已经退居二线,其生意由吕不韦来经营,老头子只是起个顾问的作用,已经没有决策权了。所以吕不韦在打定主意之后对其父亲说:“今力田疾作,不得暖衣余食。今建国立君,泽可以遗世。愿往事之。”“愿往事之”一语,分明不是向其父亲请示或与其父亲商量的语气。 四是吕不韦的父亲既然已经退居二线,年纪肯定不小了,应当在六十多岁吧。那么,吕不韦此时也当在四十岁左右了。 人到四十,社会经验、人生阅历也比较丰富了,思想也比较成熟了,考虑事情也比较周全了。很难想象,一个二十啷当岁的血气方刚的小青年会如此深谋远虑。 还有最重要的一条信息,吕不韦没有明说,但道理是明摆着的,那就是:商业利益最大化,是商人永恒的追求。 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一年到头胼手胝足还不能丰衣足食,这绝不是吕不韦愿意做的事情。 经营珠宝生意,能够获利百倍,自然比农民强多了。但在已经成为富商的吕不韦眼中,也不过是小富而已。小富即安,这是小农意识,与吕不韦的思想格格不入。 吕不韦所追求的,不仅他自己要得到富贵,还想泽被后世子孙。 在先秦的富商当中,卓氏是非常成功的。其家族绵延百余年,到了西汉时期,仍是巨富。范蠡先从政后经商,也非常成功。他在齐国经商化名鸱夷子皮,在陶地经商化名朱公,“十九年之中三致千金”。范蠡致富不忘众乡亲,常常接济穷亲戚和贫困故交。范蠡年老之时,将生意交给子孙经营,“子孙修业而息之,遂至巨万”。 吕不韦可能认识到,卓氏也好,朱公也好,都是富而不贵。若想“贵”,必须从政。范蠡是先经国后经商,而他要反范蠡之道而行之:先经商再经国。 他以为,那样,他才能做到“泽可以遗世”。 “泽可以遗世”可以从两方面理解。 儒家倡导“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发达之后,就应为天下黎民谋福祉。所谓儒商,不仅仅指商人有文化,而且要有抱负,要有社会责任。 吕不韦想留给后世的“泽”,应该有“达则兼济天下”的意思。联系到后来吕不韦发达之后的所作所为,我们可以肯定,吕不韦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商人,他是一个深受儒家思想熏陶的商人,是一个有远大抱负的商人。 然而商人毕竟是商人。他的抱负再远大,也与其追求的商业利益紧密相连。他所说的“泽可以遗世”,当然包含为其后世子孙铺平富贵之路的意思。后来他潜移秦国国祚,可谓对“泽可以遗世”一语的再通俗不过的诠释。 所以,在吕不韦看来,唯有“建国立君”,才能实现其商业利益的最大化。商人,谁不愿追求最大的利益?(P14-P16) ……
王朝的建立需要血与泪的浇注,是谁无怨无悔地奉献了自己的一腔热血,又是谁默默无闻地流尽了最后一滴泪?历史的车轮不会因为他们的牺牲而驻足。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这是几千年中国历史文化的经典性总结。尖锐与现实的评判折射的是吕不韦之类的名臣们悲惨的结局。慨叹吕氏悲惨的人生之余,我们似乎应该回过头,看看他传奇般的人生。 本书正要从吕不韦的双重身份——政客与商人中进行解析,并揭示出吕不韦在双重身份的困境中无法自拔的悲剧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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