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人间
深圳报业集团出版社
刘亮中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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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秀俊逸抒真情——刘亮中散文集《天上人间》阅读札记 赵天益 读罢刘亮中先生从深圳寄来的厚厚一部书稿，不仅为这别致的书名所吸引，更为其中的真性情所感染。这是他继《人生苦旅》后的又一部充满激情的佳作。他打开心灵的另一扇窗户，让我们充分分享了他行走在另一片天地的喜悦，不经意间跟随他走进他的散文世界、精神家园。 当今科技发达，技术先进，确实好处多多。表现在文学上，与以往相比，发表作品的门槛大大地降低了，甚至是没有门槛了。你在电脑上“打”好作品，粘贴在自己的博客上，就等于“发表”了。有人来阅读你的博文，你的作品就有读者了。写得好的，点击率高，远远超出了报刊的读者数量。于是，你也就被人称为“作家”了。网络文学方兴未艾，许多中文网站小说、散文、诗歌挤破了天。 然而事物总有另一面。博客的兴盛，促进了文学的繁荣，增加了文学作品的数量。但大江滔滔，泥沙俱下，文字垃圾也呼啸而来。因为没有约束，没有阻挡，文字也就不择山川地形滚滚涌流。待定睛细审，精品有之，粗制滥造者有之，更多的是平庸之作，轻飘之文。相比之下，《天上人间》这部集子的文字，如清水芙蓉，毫不雕饰。读来像闲暇时与朋友攀谈，与同事聊天。也像自言自语，没有功利，也不刻意。那么真诚，那么纯朴，那么自然，那么“原生态”。 语言是散文的生命。亮中先生语言简洁明快，他把诗性注入散文，从而产生出点石成金、化腐朽为神奇的艺术效果，营造出性情之中、意料之外的境界与魅力，形成跟诗人散文与学者散文及其他散文不同的艺术风格。亮中先生虽然很少将诗的形态直接植入散文，但他的散文中却时常跳跃出诗的音符和诗的灵性，这就使得他的散文具有较高的关学品味和绵长的抒情韵味。正是诗意与散文的结缘，使他的散文简约凝练、惜字如金，又灵气跃动、意境深邃，有春秋笔法，呈大家气象。 真情是散文的灵魂。真就是真实，源自内心的感受和感悟；情就是抒情，发自本性的情怀和情愫。一位作家说：“我写下的所有散文，都是和我的生命有关，有许多篇章，干脆就是直接从我的身体里扯下来的。”真正的好文章，就是作者用心灵写出人生的文章。无论怎样写，抒情也好，反抒情也好，讲道理也好，不讲道理也好，文章的字里行间，必须写出人生的真谛。因心灵悸动而动笔，才可能成为真散文。在《天上人间》这部集子的不少篇幅里，颇有让人动情动容之分量。说话也真，叙事也真，用情也真。读着这些文章，很容易嗅出他独有的特点和韵味，嗅出上面提到的那位作家说的那种特点和韵味。做到这一点，其实是很不容易的。 文学是人学，是作者表达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和思考的方式，是作者对人生、对生命的体验和认知。优秀的文学作品，没有一定之规，也不受形式的约束，只要是打动人心力量的文字，都是优秀的文学。我们恐怕都有过这样的体验，同一句话，不同身份的人说出来，会引起听者不同的联想。同样的，同一个素材被不同的作者写出来，除了遣词造句的不同外，带给人们的感受和引发的思考也不同。放在文学上来，就是一部作品出来了，不同身份的人读后会产生不同的效果，引起不同的联想，甚至会激起不同的共鸣点，这也正是文学的魅力所在。《天上人间》这本书收录的大都是一些平常的故事。全书写家乡，写亲人，写城市，写农村，写异国他邦，写港澳台湾，视野开阔，题材广泛，没有一篇是惊天动地的宏大叙述，都是字字充满思想阅历和智慧生命的体验，我真的十分喜欢《天上人间》这样娓娓道来的文字。 如今，人们很难有大块的时间去体会文学作品的意味，很难有沉静的心态去阅读思辨性、哲理性的文学作品，很难有平和、细腻的感情去欣赏优关的文学作品。而像亮中先生这本充满哲理的集子，这种与老百姓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的文学作品，才真正是文学中最吸引人的力量。因为它源于生活，它让我们看到了什么才是反映、折射现实生活的真正文学作品。 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电影听命于票房，电视听命于收视率，文学作品听命于印数与版税，人的内心听命于潮流与谎言。因此，谁能昂起头来，主宰自己的内心，让它听命于自己，那么，他就是健康的、强大的。就像悄然逝去的时光一样，一些人正努力面向这个方向，另一些人正努力背对着它。读了亮中先生的散文，我感受到一种能够坚守寂寞、不追风、不迷信的坚实文风，这证实了朴实无华的文学作品的艺术生命是注定不会消亡的。 亮中先生的散文，谋篇精巧，剪裁得法，收放有度，叙述有趣。他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守望者，但这并不影响他与时代同步。恰恰相反。一方面，他钟情于传统文化经典，从中汲取丰厚的养分；另一方面，他在时代大潮的浪花中，采撷人们喜闻乐见的时尚元素，在经典中寻求根基，在创作中绽放光彩。他的散文角度比较独特，叙事妙趣横生，用材删繁就简。写重要事件不觉其重，忆身边琐事不觉其轻，以特有的叙述方式和语言体系，慢慢说来，韵味无穷。他写人状物，不装腔作势，不刻意拔高。有的篇章看起来他的笔触落在小人物、小事情、小地方上，但琢磨起来却会把读者带入一个很大的境界里。 有些人以为散文篇幅不长，技巧不高，容易写，其实不然。我们读过一些出自“名家”笔下的文章，不是感到如同温吞水，毫无味道吗？而读《天上人间》这部集子，感受力强，语言有情有味。笔下的文字不像是写的，倒像是说的。少有铺张，少有成语，那种节奏，那种腔调，读来如品雨前龙井，色香俱佳。尽管朴实，仍然明丽；虽说平易，但是曼妙；看似素淡白描，底蕴却幽远深邃。读起来如行云流水，形散而神凝，我们会从中强烈感受到生活很美，幸福很近，人生可爱，值得再活一辈子。 这本集子里游记散文居多。游记，在我国传统散文文体中占有重要的分量，有许多名篇至今脍炙人口，耳熟能详。现代社会生活节奏快，旅游在百姓生活中所占的地位愈发重要。游记这一文体，我以为写好它很难。但写它的人却越来越多，由此可见它的诱力之大。中国文人，以山水诗和游记名世者不少，但这一文体千百年来变化甚微。不像小说、诗歌那样五花八门，不断演进着。其实，天底下好的山水诗和游记散文，动人之处在山水之外的灵性。有人借山水吐真言，有人以人事演成事理。山水不过是文人的道具，有人喜欢一用，有人与之隔膜，这都是很自然的事情。亮中先生的游记里，不管写国内的名山大川，还是异域他乡的风土人情，每到一地一处，内心总洋溢着对人文地理与大自然景观的叹赏与挚爱，更蕴蓄着把异域与祖国联系在一起、把对大自然的真情同对人民的忠诚融汇在一起的情愫。我觉得，这才是对大自然的爱，对人生的爱，对祖国母亲最深沉、最笃厚的爱。 亮中先生长期从事新闻采编和文学写作，担任过报社的领导职务。这就使他的散文少了些轻浮花哨，多了些思想厚重；少了些风花雪月，多了些使命之责；少了些无病呻吟，多了些民生关怀；少了些功利浮躁，多了些从容淡定。他的散文，不仅内容和形式上给人以关感，而且通篇闪耀着思想的火花，跳跃着鲜活生动的精神生命。他擅长以灵动的语言为思想插上翅膀，以深刻的思想赋予文本以厚重。这大概就是他的散文之所以成为美文的奥妙所在。他的散文基调始终是昂扬的、阳光的，有时如激昂的进行曲，引人奋发前行；有时如舒缓的小夜曲，令人心旷神怡；有时如透亮的春水，令人为之一振；有时如一杯关酒，令人如醉如痴。只要走进亮中先生苦心经营的情感语境，便会不由自主地被陶冶、被感化。当然，这些，只是我个人的阅读体验——真真切切的个人体验。 （2011年10月28日于乌鲁木齐）
《天上人间》收录的大都是一些平常的故事。全书写家乡，写亲人，写城市，写农村，写异国他邦，写港澳台湾，视野开阔，题材广泛，没有一篇是惊天动地的宏大叙述，都是字字充满思想阅历和智慧生命的体验， 《天上人间》这部集子的文字，如清水芙蓉，毫不雕饰。读来像闲暇时与朋友攀谈，与同事聊天。也像自言自语，没有功利，也不刻意。那么真诚，那么纯朴，那么自然，那么“原生态”。
刘亮中，笔名晓鸣，1933年出生于湖南，1950年参加工作，1952年毕业于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后勤学校运输油材系。历任新疆军区运输部油材科科员，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政治部报社编辑，新疆石河子报、新疆经济导报副总编辑，新疆经济报副总编辑、高级编辑、党总支副书记。在职期间，兼任新疆新闻工作者协会理事、新疆工业经济协会常务理事、自治区党委宣传部新闻阅评员、《新疆新闻界》杂志编委；获得“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优秀专业技术工作者”称号。1999年退休迁居深圳后，受聘担任《南方都市报》审读员四年。
清秀俊逸抒真情/赵天益仙湖居笔记心想事成公交车上莲塘三变天上人间泉水淙淙蝴蝶姑娘虔诚路上不同凉热雨中送伞风雨无阻天伦之乐天伦之苦青山满目路听行愿大千回归食堂令行“禁止”老有所乐龙袍布衣都爱她我看京剧《姜秋莲》伞下对话“菩萨”拜山三位和尚坪草青青新梦旧源换位思考入土为安仙湖树仙湖鱼快乐宝宝感谢“上帝”“关系”生财鬼牵着飞跑谢谢你啊，小青葱！到此一游车上小帅哥张家界顶有神仙大巴与小巴草堂与祠堂秦人擂茶香岳麓山下学子情清远鸡静静的黄花溪天公作美台湾行日记尴尬幸福“老哥”罗网与大刀“发现越南”之旅朝鲜半岛九天行黑白南非行南非史话寄情新疆回新疆日记选心语三句寄我情《人生苦旅》选编我爱白杨铭记梭梭住有风波卧猫山下的花君山竹月落石城白帝城头神女峰诸葛故居隆中对“的士”女飞向阿勒泰白洋淀泛舟海风轻轻地吹仙洞双龙海安风情椰树和槟榔铁刀木小小竹排向东游“骏马”过山记马克思大街娜嘉一路走好人生坎坷路 亮中晓鸣天/西北信息报新疆记者站鼓励我——老有所为
心想事成 2007年4月2日，我到深圳市郊横岗看房时，在横岗过街天桥上吟诗《横岗过客》（横行有忌出双湖，岗下无碍待新窟。过桥不见梧桐山，客问何处寻归宿？）。诗载入当天日记，并加了一段说明文，其中一句：“我心仪已久的人生归宿处，在深圳市区梧桐山下莲塘仙湖地带。” 心想事成——这是中原地产中介公司刘先生2009年9月11日发给我的祝贺短信里的一句话。这句话在我心中引起了共鸣。正是这一天，经刘先生等“置业顾问”牵线搭桥，我同“莲塘仙湖地带”的仙湖枫景家园一套房的房主签下了交易合同。 两个月后，我们拿到了房门钥匙。 开门见山。我和女儿开门进房。我走上阳台，她走近窗口。“看，梧桐山！梧桐山！”我俩几乎同时欢呼起来。“我站立楼台观山景，但觉着心旷神也定。”我脑海中顿时漩动起诸葛亮站在城楼观山景那段唱词的旋律。心想事成，好不惬意！ 然而，我和女儿回头“巡视”卫生间和厨房后，却皱起了眉头。“太脏了！太旧了！”我俩几乎又同时呼叫起来。单看厨房：那灶具，那台板，那油烟，就一个字——污。要全拆除它，整清爽，谈何容易！我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找谁帮忙整啊？我想起昨天在二楼家园管理处办完相关手续后，那位和蔼可亲的物业助理对我说的话：“你们刚收房，事情很多的，有什么事要我们帮，只管打电话来。”果真，我给她电话，不过一刻钟，一位彪形大汉，拉着一台平板车，到了咱房门口。 他进得门来，打过招呼，朝厨房、卫生间瞧了又瞧，说：“全拆？好。”说着便动起手来。抡锤挥钳，左敲右打，上扳下拧。不多会儿，便把陈旧污浊的厨具、卫具、台板、竖杆、烟筒、杂材，全都拆了下来，装上板车，用大绳把满当当一车“垃圾”绑牢煞紧。又把地面清理得干干净净。随后在板车旁站定。我付给他应得的劳动酬金，握住他那粗壮的手说：“这么多这么重的活，你咋一个人来干呢？”他告诉我，他一家四口，儿子上班，女儿上学。住宅小区这一类活，他和妻子一人包一个小区。“今上午我们包的两个小区都有活。我到你这儿，她在东头一家。”他见我们很乐意听他诉说，便把已提起的车把放下，不紧不慢地说：“我这些年吃穿不愁，趁眼下身体还行，就是想多揽点活，多挣点钱。心想在明年办成两件大事：一是帮儿子娶上媳妇，一是保女儿考上大学。”“心想事成，老师傅，你会成功的！”老师傅朝我点点头，微微笑，双手一使劲，沉甸甸的平板车，顺顺当当地进了电梯间。 （2009年12月5日） 公交车上 “大叔，您坐！”我踏上公交车，厢内坐满。一位年轻女士从座上站起礼让。我旅居深圳，闲来无事，经常乘公交车上街。在车上，几乎没有一次是站的，也极少见到别的老者在车上站着，总有人给“老、弱、病、残、孕妇、抱婴者”让座。 以上是我1999年夏从新疆乌鲁木齐到深圳探亲时写的《深圳有礼》中的一段话。新世纪初，我定居深圳后，乘公交车出行，依然次次感受到这种礼让之情。而今天——12月9日，我在公交车上接受让座之礼后的见闻，却令我内心生出些许酸楚的感慨和反思。 这天，我坐的是经莲塘开往布吉的308路车。一上车便有一位年轻小伙让座。我刚落座，见一空手上车的老妇，气呼呼地从车厢中部向前走，在前门旁一处别人为她腾出的座位上坐下。老妇摇晃着她那一头现代派黄发，黑眼珠儿直瞟着站在我跟前、离她几步远的一女青年，训斥：“你坐呵，你怎么不坐哪！你好意思跟我争座！你有一点尊老德行没有？你也会有老的那一天，看你老时会是个什么样子！你咋不说话了？你哑巴了？”挨训的那女青年，右手扶着斜挂肩头的大背包，左手握着车上方把柄，微微发抖。瞧老妇越骂越凶，她似乎忍无可忍，回了一句：“您在我身后，我确实没瞧见您。”“你没瞧见我？就那一个空位，我刚要去坐，你倒抢先坐去。你还没瞧见我？那你为啥又不坐了？是见我说你，你心亏了吧？你受不了了吧！你去坐呵！看你这德性！没教养的东西！”女青年没再顶半句嘴。我见她：脸煞白煞白的，低眉垂眼，眼角下竟挂出泪珠来。我心想：不就是没有即时给你让座吗？而且你是空手乘车，挎着背包的她已经起身让座了，已经意识到白个的“错”了。你这老妇怎么还一直骂骂咧咧、不依不饶的。我把不平的目光从老妇那边移向站在我跟前的女青年。此刻，车顶音箱传出乘务员报站声。我下一站就该下车。我以慰抚的眼神瞧了瞧她，站起来，向车厢后门走去。回头看：女青年仍然站在原处，没有去“抢”身边空座；老妇人仍然骂骂咧咧，一副不骂倒对方不甘休的凶样儿。 今日，这车上的骂声，这车上的老妇，在我心眼里，突然演化成一面镜子，映照出昔日我亲历的一场口水战：那是八年前的一天，我在“关外”坂田——布吉途中662路公交车上，为同程同路来回车费不同这等琐事，我同售票员争吵起来，我道售票员“缺少教养”，售票员道我“倚老卖老”。如今想来，那会子，我确是倚老卖老；我道她“缺少教养”，其实我的“教养”也并不比她多多少。今天我在公交车上见到的这个老妇，这个空手上车的黄发妇人，同那位肩挎大背包的女青年如此的过不去，如此的恶语相向，不也是倚老卖老嘛，不也是“没教养的东西”嘛。看来，为人处事，该宽容时得宽容，不能得理不饶人，更不能无理取闹呵。 （2009年12月9日） ……
《天上人间》是他继《人生苦旅》后的又一部充满激情的佳作。亮中先生的散文，谋篇精巧，剪裁得法，收放有度，叙述有趣。他打开心灵的另一扇窗户，让我们充分分享了他行走在另一片天地的喜悦，不经意间跟随他走进他的散文世界、精神家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