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年文学典藏·报告文学卷
2009-4
百花洲文艺出版社
叶永烈 等著
336
为了纪念《百花洲》创刊三十周年,隆重推出《30年文学典藏》四卷本,众多名家倾力打造,三十年的沉淀,三十年的精粹,凸显出《百花洲》的流变轨迹,也折射出三十年社会生活和文化的变迁。这些让人熟知和亲近的文字在当下与历史间建立了一种恒久的联系,对于今天的文学阅读与写作而言,无疑是心灵不可复制的参照。 把这套书献给三十年来的文学读者们,正是有了几代读者的关心和支持,《百花洲》才得以永葆青春。
家书抵万金——《傅雷家书》和傅聪/叶永烈“臭妖婆”自述——我与萧乾/文洁若毕竟东流去……——追忆我在江西赣州邂逅蒋经国先生的始末/公刘上告/凤章残简:1958/胡平离离“原上草”——《走向混沌》第三卷/Ak维熙千古一梦——中国人第一次离开地球的故事/李鸣生
家书抵万金——《傅雷家书》和傅聪 序曲 一本白皮小书,在中国畅销,在青年中不胫而走。 第一次印刷,第二次印刷,第三次印刷……当它刚在书架上露面,便一售而空。 这本书没有惊险曲折的情节,没有离奇古怪的描写,没有耸人听闻的宫廷秘事,没有“领导新潮流”的种种笔法。然而,人们对它却爱不释手。 这是一本家书集——选录了一个父亲写给儿子的一百多封信。 父亲,前额宽广而两颊瘦削,脸看上去像一个正方形下面装了一个正三角形;个子瘦长,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他的神情总是严峻的。一对眼睛,常常坚定地注视着正前方。“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生活道路的坎坷,对世事的忧虑和对儿子的思念,使他过早地增添了白发,过多地在脸上刻下了深沟浅壑。 他,傅雷,中国著名的文学翻译家,像一头不倦的老牛,终生笔耕不息。他的像砖头一样厚的译著,足足可以放满一排书架。他译的法国作家罗曼·罗兰的鸿篇巨著《约翰·克利斯朵夫》,曾深深地打动了一代又一代青年读者的心。 儿子,小时候又瘦又高,脸色白皙,像根绿豆芽。如今,人到中年,风度潇洒,一表人才,眼睛里射出跟他父亲一样坚定、充满自信的目光。他的命运像他的父亲那样坎坷。但是他比父亲更开朗。 他,傅聪,当代世界一流的钢琴家,蜚声乐坛,饮誉中外。他的十个手指在黑白键上飞舞,在中国,在英国,在波兰,在南斯拉夫,在美国,在日本,在澳大利亚,在南美洲……那优美的铿锵之声,曾征服各种肤色的观众,被人们赞誉为“钢琴诗人”。 儿子远走异国他乡,“家书抵万金”,鸿雁往返,信函交驰,家书沟通了父子之心,倾诉着父子之情。 傅雷的家书谈艺术的见解,谈做人的道德。著名作家楼适夷对《傅雷家书》作出非常妥切的评价:“这是一部最好的艺术学徒修养读物,这也是一部充满父爱的苦心孤诣、呕心沥血的教子篇。” 千千万万的读者读罢《傅雷家书》,常常掩卷寻思:傅雷是怎样的一个人?傅聪又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们深为傅雷夫妇的屈死而痛惜,他们更关切着现在仍生活在万里之外的傅聪的命运。 就以《傅雷家书》作为楔子,我们来叙述这一切吧…… 童年的梦 “昨夜一上床,又把你的童年温了一遍。可怜的孩子,怎么你的童年会跟我的那么相似呢?”(傅雷致傅聪。一九五四年一月十九日) 童年的梦,是温馨的梦,彩色的梦。 在闲谈的时候,傅雷常常向孩子们谈他的童年。 傅雷的童年是痛苦的。一九○八年三月三十日,他生在上海南汇县周浦镇渔潭乡。傅聪的爷爷叫傅鹏,他为人正直,疾恶如仇,受到土豪劣绅的陷害。傅雷四岁的时候,傅鹏就含冤入狱。 奶奶姓李,是一位坚强的女性。她四处奔走,终于在爷爷入狱三个月之后,把他营救出来。谁知爷爷的性格刚烈,出狱后竞郁闷而逝,才二十四岁!不幸接着不幸。奶奶忙于奔走,无暇照料傅雷的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他们都先后得病死去。 爷爷离开人世的时候,奶奶只有二十四岁。她在一年之内,买了四口棺材,送走四个亲人。她没有以泪洗面,她咽下了眼泪。她从此毕生孀居守寡,把自己的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傅雷的身上。非常遗憾的是,傅聪没有见过他的奶奶。奶奶去世不久,傅聪降生在上海的花园新村——那是在一九三四年三月十日。 傅聪是幸运儿。父亲在一九五四年九月四日给他的信中,曾经这样说过:“你别忘了:你从小到现在的家庭背景,不但在中国独一无二,便是在世界上也很少很少。”这句话一点也不夸张。傅雷用他深厚的父爱,为傅聪的成长创造了世界上最良好的家庭环境。傅雷从他母亲那里继承了严教。傅聪的童年,是在父亲严厉的督教下度过的。一九六五年,在傅聪当上爸爸之后,傅雷曾给傅聪写信,传授了他的教子经验:“疼孩子固然要紧,养成纪律同样要紧;几个月大的时候不注意,到两三岁时再收紧,大人小儿都要痛苦的。” 傅聪孩提之时天性活泼、顽皮,不服管束。父子之间,曾在家里上演了一出又一出有趣的闹剧。 平时,父亲在家,傅聪和弟弟阿敏鸦雀无声。父亲前脚刚刚跨出家门,傅聪就领头在家里大闹天宫。有一次,趁父亲外出的时候,傅聪溜出去玩了。当他正在玩具店里看得入迷,忽然听见背后有人喊“阿聪”。傅聪回头一看是父亲,像吓掉了魂似的,拔腿就朝家里跑…… 傅雷尽管是一位态度严肃、虑事严密、著译严谨、教子严厉的严父,但也有幽默的时候。有一次他写作倦了,从书房里踱出来,信步走到家门口,屈着手指敲门,学着别人的声调说:“傅先生在家吗?”傅雷夫人闻声跑去开门,一见是他,笑得前俯后仰…… 小时候,傅聪最有兴趣的事儿,是听父亲和他的朋友们高谈阔论。他们家,“谈笑有鸿儒”,与父亲过从甚密的大都是教授、艺术家。他们在一起谈艺术,谈文学,谈人生哲理,使傅聪这个小“旁听生”受益匪浅。不过,按照父亲的规矩,是不许小孩“旁听”大人谈话的。有一次,画家刘海粟来家做客,他们在书房里一边看画,一边谈画。傅雷忽然想起什么,要到外间去取东西,一推门,发觉傅聪和阿敏正在门外听得入神。一见父亲,阿敏吓得哭了,傅聪呢,犟嘴。不过,后来孩子稍微大了一点,父亲也就让他们“旁听”了。“旁听”使傅聪窥见艺术殿堂的瑰丽色彩,也使他早涉人世,早熟。 傅聪心中音乐的种子,是傅雷亲手播下的。傅雷曾在法国专攻艺术理论,酷爱音乐。傅雷夫人也喜欢音乐,当年她在上海义默士女校上学的时候,学过钢琴。傅雷夫妇在闲暇的时候,爱听唱片。傅聪记得,那是一架“老掉牙”的唱机,要用手摇柄摇上一阵子,才能使唱片转动。傅雷在一九五七年写的《傅聪的成长》那篇文章里,曾经这样写道:“傅聪三岁至四岁之间,站在小凳上,头刚好伸到和我的书桌一样高的时候,就爱听古典音乐。只要收音机或唱机上放送西洋乐曲,不论是声乐是器乐,也不论是哪一乐派的作品,他都安安静静地听着,时间久了也不会吵闹或是打瞌睡。我看了心里想:‘不管他将来学哪一科,能有一个艺术园地耕种,他一辈子都受用不尽。’我是存了这种心,才在他七岁半,进小学四年级的秋天,让他开始学钢琴的。” 傅聪的钢琴启蒙老师,是傅雷亲自请来的——雷垣伯伯,一位数学家(如今是某省师范学院数学系主任,教授)。雷伯伯是傅雷的至交,老同学。在大同大学,傅雷念的是文学院,雷伯伯念的是理学院,他们同住在一间宿舍,无话不谈。雷伯伯是一个兴趣广泛的人。他从理学院毕业以后,居然又去念上海的音专,念了三年。他跟现在上海音乐界的权威人士贺绿汀、丁善德,是老同学呢!后来,雷伯伯去美国留学,又改学数学,不过,他仍喜爱音乐,旁听了音乐课程。雷伯伯回国后,在上海的沪江、大同、复旦三所大学,同时兼教数学课程,忙得不可开交。有一天,他来看傅雷,傅雷把傅聪叫到雷伯伯跟前,向他透露了拜师的意思。雷伯伯大笑起来,一口答应,收下了这个七岁半的小弟子! 那时候,傅家还没有钢琴,加上雷伯伯工作又忙,不能到家里教。傅雷让保姆胡菊娣领着小傅聪到绍兴路雷伯伯家里,每个星期教一次。过了几个月,傅雷问雷伯伯:“阿聪有没有出息?”雷伯伯拍着傅聪的脑袋,说他有一对“音乐耳朵”!他说,他曾对傅聪进行“考试”:让傅聪背对钢琴,他随便按一个键,傅聪马上就辨别出来是什么音。试了几次,都答对了。这叫“绝对音高”测试。学钢琴才几个月,就能分清“绝对音高”,说明这孩子的音乐听觉很灵敏。雷伯伯还夸傅聪“乐感”很强,能很快记住乐谱,理解作曲家的用意。 听了雷伯伯的话。傅雷脸上出现了平常并不多见的笑容。父亲与母亲商量后,下了个狠心,给不到八岁的儿子,买了钢琴! 崭新的钢琴,放在底楼的窗前。小傅聪心花怒放,乐得连嘴巴都合不拢。那天,从傅家第一次传出了钢琴的声音,隔壁邻居都好奇地来到窗前张望。他们看到居然是一个小男孩在那里弹,更加惊讶不已。从此,每天傅聪放学回来,刚撂下书包,就扑在钢琴上。当他的手指触到琴键,心中就充满无限的快乐。
读书是一种习惯,读书让人心旷神怡。。。。喜欢读书,喜欢品读人生。。。
好评 质量好 正版
希望看此书的朋友们能够从中的到更多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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