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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兰佩杜萨 吉林出版集团有限责任公司
出版时间:

2008年5月  

出版社:

吉林出版集团有限责任公司  

作者:

(意)兰佩杜萨  

页数:

351  

译者:

费慧茹 艾敏 等译  

Tag标签:

无  

前言

  这篇卷首语与其说是一篇引言,倒不如说是一篇沉思录。托马西?迪·兰佩杜萨亲王对我来说,意味颇多,以至于我发现正式地去介绍他,是不可能的。他的不朽之作《豹》确实拓展了我的生活——对于一个人生已经进入八旬的人来说,是一种不寻常的体验。反复阅读使我领悟到,人活着有很多途径,无论一个人的身旁有多少扇门,其他人去触摸也能开启。作者生乎吾后,却逝乎吾前——此乃预想不到的次序。他是我的晚辈。我乐于去想象,那是他给我留下的一份私人的馈赠。  所以说,能够与这部名著(也是一部精彩的译作)有所关联,不仅感到莫大的荣幸,并且满怀喜悦而谨慎地宣告,它决非一本二流名著。这怎么可能呢?豹子不会屈居于草莽之中。它包含了三部内容迥异的作品:一部自传,一个短篇和一部未完成长篇小说的开篇章。  作者的自传:《我幼年呆过的地方》,行文优雅。它开头含混,不按照年代顺序写,然后随着幼时年岁的增长渐趋成熟,描述观察到的时间历程以及多变的地点,文章剪裁拼接,形象地描绘出两座府邸,这两座府邸在《豹》中再现时更加形象了。在两部作品中,都有巴勒莫的府邸。在西西里西部有座乡间府邸圣马格里塔。贝利切。小说《豹》中的多纳富伽塔就是根据它虚构的。多纳富伽塔的名字更可爱,更难企及,有更甜美的桃子和更多不可捉摸的幽深处,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圣马格里塔。贝利切是一块毫无争议和不可变更的乐土。老亲王,回顾这里,能够发现他当年视而不见的虚假和愚蠢,但是没有任何东西能减损其通篇的热情和信念,那就是他对那里的每个人和一草一木的爱,并且被人们所宠爱。  现在说说这三篇中最引人瞩目的一篇,就是题为《教授与海妖》(莉海娅)的那篇。它特别令我感兴趣的原因是,30年前我也写过一篇关于海妖的小说。我不知道他是否看过我的——他提到过一些同类作品,但那是H.G.威尔斯写的,而且那次提及并不恰当。他和我既有相同的地方,也有相左之处。我也将我的海妖放在西西里,并且尽我所能让她在海水中光彩夺目。但是我一直让她置身水中——出于尊重,他并没有试图去模仿。我的水妖是宇宙的,在她被召唤出来前,一直被遮蔽着。当她冲出海面时,歌声划破海面的沉寂,拘谨、残酷地拯救了世界。他的海妖不是宇宙的,她化身为人,在这点上她显示出自身的优势。她将自己的玉体呈献给很多年轻男子,他们都很英俊。她对他们说,她从没杀过人,也不会杀人,但是那些曾经爱过她的人,决不会再爱别的女人,所以他们最终的结局,要么自杀死去,要么成为大学教授。她的名字叫莉海娅。她不是记忆女神摩涅莫辛涅的女儿,也不是艺术女神乌拉妮娅的女儿,而是辩论与史诗女神卡利奥佩的女儿。  这是一个优雅的幻想,而且有一个相同之处:我的也是短篇。我们有另一个共同点,我必须在这里提及:我们都用了过时的大海的主题。像我们之前的希腊人那样,我们设想大海是不可驯服的,是永恒的,并且力量会沉溺其中,美便在其中永存了。这里我们低估了人类的强大,人类现在用前所未有的强势支配着大海,用核废料深深地污染了它。人类也会毒化太阳系么?这是可能的,将军们已经很可能在月球上会面。不受人类影响的将会是——现在回到《豹》这本书上来——外部星系的解体。聊以慰藉的是,在这部伟大的小说里,小说主角的天文学经历。他在西西里虚度他的光阴,经常到他的望远镜跟前,在西西里的黑夜里瞭望星空。对于在反抗人类占有欲斗争中的人类精神而言,这是何等的释放啊!在海妖的故事中,这是无可比拟的一点,虽然在“卡斯泰拉马莱海湾视线中,某些迷人的夏夜里”,我捕获到这点儿精神的回响,“那时星星映照在沉睡的海面上,躺在弥漫着乳香气申的任何人的精神,都会沉入天空的迷宫中。”“僵直而警觉的躯体,惧怕魔鬼的靠近。”在此,意大利文的美是抗拒翻译的,所以我引用原文,其中末尾的一个词“魔鬼”,这的确是任何人都能领会的词。  第三篇,《瞎眼的猫》魅力稍逊。这是一部未完成小说的开篇章,要讲述的是1900年的新贵,粗鄙和贪婪的伊巴家族。在《豹》中,我们遇到的是有相当代表性的卡洛杰罗家族,代表上一代新贵。但是伊巴家族是农民,不具代表性,他们也不想被表现。他们瞎子似地跌跌撞撞地进入一个他们无法理解的、却只会破坏的世界。在被揭露之前,就落幕了。我们听说他们中的一个成为法西斯的骨干分子。  我的沉思结束了。那些已经读过《豹》的人不需要再读它,还没有读过的人,则可以引领他们去认识一位当代伟大的意大利小说家。  (胥弋译)

内容概要

  《兰佩杜萨文集:豹》作者朱寒佩?托马西·迪·兰佩社萨,意人大利现代著名作家、生于西西里岛巴勒莫城的一个没落贵族的家庭。本人是世的兰佩萨拿王,自幼天资聪颖,勤奋好学,兴趣广泛。经历过两次世界大战。当过军官。后因对法西斯政权不满,长期旅 居英。法等国。《兰佩杜萨文集:豹》是一曲时代的伟大哀歌,它讲述了一个时代的结束,一个时代的开始:在1860年意大利资产阶级革命前后,西西里岛的巴勒摩城,萨利纳家族已处处显露出种种哀败的迹象,在社会变革的大潮面前,萨利纳亲王试图通过与那些庸俗、贪婪的新兴资产阶级进行政治联姻,来挽回家族的没落。但那个高贵的历史时代,已经是一去不复返了。  《兰佩杜萨文集:豹》中的叙事悠长而大气,完美地展现了那个波澜壮阔的时代。  另外,《兰佩杜萨文集:豹》还附加几个短篇,构成了兰佩杜萨作品全集。

作者简介

朱塞佩•托马西•迪•兰佩杜萨(Giuseppe Tomasi di Lampedusa,1896—1957),意大利现代著名作家,生于西西里岛巴勒摩城的一个没落贵族的家庭。本人是世袭的兰佩杜萨亲王,自幼天资聪颖,勤奋好学,兴趣广泛。经历过两次世界大战,当过军官。后因对法西斯政权不满,长期旅居英、法等国。直到40年代初,才重返西西里家中。战后定居于巴勒莫,研究欧洲文学,为青年开设文学讲座。1957年在罗马去世。在生命最后三年中,写出长篇小说《豹》和几个短篇,均在其身后出版。《豹》获得意大利斯特雷加文学奖,被誉为意大利文学史上承前启后的杰作。后又被著名导演维斯康蒂改编成电影,获得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

书籍目录

译者序言引言(E.M.福斯特)豹(费慧茹 艾敏译)第一章 亲王其人第二章 多纳富伽塔第三章 堂法布里契奥的烦恼第四章 多纳富伽塔之恋第五章 彼罗内神父返乡第六章 舞会第七章 亲王之死第八章 尾声莉海娅(袁华清译)瞎眼的猫(费慧茹译)幸福与法规(吕同六译)我幼年呆过的地方(郝一匡译)编者后记

章节摘录

  “现在以及我们死的时候。阿门。”  每天的玫瑰经念完了。在这半个钟头里,亲王用平和的声音念诵了荣华与痛苦的奥义;与此同时,其他人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交织成一片时高时低的嘁喳声,从中可以听到个别的不寻常的字眼:仁爱、贞洁、死亡。在这一片嘁嘁喳喳的念经声中,洛可可式的大厅好像变了模样;平日里,墙壁的丝绸贴面上绣的鹦鹉舒展着它们那五颜六色的翅膀,此时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就连那摆在两扇窗户之间的抹大拉也一反那俊丽的金发女郎神思恍惚的常态,变成了一个忏悔的女人。  现在,念经声刚一停止,一切又恢复到往常的秩序或者说毫无秩序之中。仆从们走出门去,而那条丹麦种大狗本迪科却由那扇门钻了进来。它摇摆着尾巴,因为刚才被关在门外而无精打采。女人们缓缓地站起身,她们的裙子前后轻轻摆动,使乳白色底子的瓷砖上逐渐显露出裸露的神话人物来。其中惟有安德洛墨达仍然被还没做完额外祈祷的彼罗内神父的长袍遮掩着,使她有好一阵子望不见飞翔于海浪之上,正赶来搭救她、亲吻她的银色的柏修斯。  天花板上画的众神又神气起来。只见云烟氤氲,半人半鱼的海神和林中仙女的行列,在覆盆子和仙客来的簇拥下,从山峦,从海洋,一齐涌向变形的孔卡多罗平原,歌颂萨利纳家族的荣耀。他们显得喜气洋洋,竟然对最简单的透视原则弃而不顾。那叱咤风云的神中之王朱庇特,那双眉紧锁的战神,那惹人爱怜的维纳斯,这些高级的神,行走在品位低微的诸神之前,服服帖帖地捧着天蓝色的豹盾。他们明白,在剩下的二十三个半小时内,也就是现在,又可以在府邸里为所欲为了。壁画上的猕猴重又向白鹦鹉做起鬼脸。  在这座巴勒莫的奥林匹斯山下面,萨利纳家的人也匆匆走出这神秘的境界。女孩子们重整衣裙,碧蓝色的眼睛互相对视着,并且用修道院寄宿女生的俚语在交谈;一个多月前,自从4月4日“事变”那天起,为慎重起见,就把姑娘们从修道院叫回来了。至今,她们还留恋那带有华盖的寝室和救世主修道院集体宿舍的亲密情谊。男孩子们为了争夺一张圣方济各?蒂?保奥拉的画像,已经互相揪打起来。继承人长子保罗公爵,早就想吸烟,无奈不敢在父母面前放肆,只好边走边隔着衣袋抚摸草编的烟盒,瘦削的脸庞露出迷惘和忧郁的神色:这一天真没意思,那匹爱尔兰的枣红马古斯卡尔多,看上去精神不佳;芬妮又没有能(或者不愿意)给他送来惯常的紫色便条。对他来说,他的救世主化身成人,又有什么用呢?  傲慢而又善感的王妃啪的一下把念珠丢进黑玉镶嵌的绣花提包,那双秀丽而又带有狂郁神色的眸子却睥睨着恭顺的儿女和专横的丈夫。她那娇小玲珑的身子侧向丈夫,徒然地渴望着进行爱情的征服。  亲王这时也站起身来。他那庞大而沉重的身躯行动时,连地板也跟着颤动。有一瞬间,他的浅色眼睛里闪烁出一时感觉到慑服了人与物而自鸣得意的神色。  这时,他把庞大的红皮弥撒书放在刚才念玫瑰经时自己面前的椅子上,又把方才垫膝盖用的手帕放好。他又一次瞅见那块早晨溅上的咖啡渍时,目光里微露不悦之色:它竟敢玷污他那洁白无瑕的背心。  法布里契奥亲王不算胖,只是身材高大魁梧,体格异常健壮。(在一般人家的住宅里)他的头几乎碰得到吊灯下面的水晶坠子;他的手指可以把一个杜卡托金币像卷羊皮纸那样卷成圆锥形;在克制怒火不让发作的时候,他还常常在餐桌上把叉子和汤匙扭成一个圈,因此,为了修复这些变了形的叉子和汤匙,萨利纳府邸与金银器店之间有着频繁来往。然而,在抚摸和摆弄心爱的东西的时候,亲王的手指却非常轻柔。对于这一点,他的妻子玛丽娅。丝苔拉是深有体会的。邸宅顶层亲王私人观象台里摆满了千里镜、望远镜和“彗星观察镜”,上面的每一个磨得光光的螺丝、金属圈和按钮,在他轻轻的抚摸下都完好无损。


编辑推荐

  1958年11月,一位名不见经传的西西里岛巴勒莫人写的长篇小说《兰佩杜萨文集:豹》发行了。2007年7月23日是意大利作家朱塞佩?托马西·迪·兰佩杜萨逝世50周年忌日。他的一生富于传奇色彩,值得我们追思和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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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正在读的小说,所以先写为快。
  
  这是一本末代兰佩杜萨亲王撰写的历史小说,讲述法国大革命后,西西里王国的一个传统家庭在剧烈的时代变动中从兴盛走向衰亡的全过程。小说本身是亲王对于祖先的一种追忆和缅怀,(以及一种对时代的控诉?)在作者死后才得到出版。出版后两年,此书便赢得意大利最高文学赏,并且被翻译成多国文字,成为意大利乃至世界近现代文学的代表作之一。名句是“ We were the Leopards , the Lions , those who'll take our place will be little jackals , hyenas ; and the whole lot of us, Leopards, jackals, and sheep , we'll all go on thinking ourselves the salt of the earth ."大意就是 “我们是豹,是狮子,那些取而代之的是豺狼和鬣狗;我们所有,豹,狮子,豺狼,绵羊,我们都仍然觉得自己是“大地的精华” ”。
  
  1963 年,该小说被意大利“伯爵导演” luchino visconti拍摄成电影,成为意大利影视上不朽名作,同时小说也得到了进一步普及,赢得了“要了解意大利近现代史,就一定要看这部小说和电影”的崇高地位。说来真是不可思议的命运,明明曾经是处于对抗状态的政敌,南意大利名门撰写的家族历史,却在北意大利名门出身的导演手中影像化。我想这才是真正的 “意大利统一”吧。电影高度尊重原作,只是砍掉了原作的“叙旧”结尾,而安排了一场长达45分钟的舞会。据说为了拍摄该场景visconti发挥其一贯完美主义作风,通过关系借到了没有沦为博物馆的某私人行宫,终于拍出了堪称影史上最杰出的谢幕,也是整个欧洲古老统治阶级的整体退场。
  
  同电影那种类似追悼会的气氛类似,小说中也充满了深沉的无力感。当然,小说作者生活在一战到二战的夹缝中,即使想在政治上一展宏图,面对乱世也无能为力。 visconti生在战后,在年轻时曾经参加过共产党并且投身左翼艺术,但中年之后仍然回归了保守奢靡的风格。如果说lampedusa亲王临终时至少心中还怀有希望的话,visconti就是通过一番挣扎后而悲观,彻底投身于为过去的时代和家族留下了美丽的墓志铭的工作当中。
  
  小说本身由于牵涉到大量历史背景知识,从而变得十分复杂。简单来讲就是意大利自中世纪以来就处在松散邦联的一个状态,本地政治力量的作用举足轻重,人们也都很具有乡土意识。名门虽然领地有限,但通过联姻和出任宗教职位,仍然拥有者举足轻重的地位。比如美第奇家族,虽然其名义上领土只有佛罗伦萨周边一小块,但家族成员仍然能够屡次出任教皇、红衣主教、法国皇后等等。文艺复兴后至法国大革命前,意大利基本处于外国势力的控制之下,中南部是法国势力范围,比如小说中出现的两西西里王国,统治者是波旁王朝的一支;北部是奥匈帝国势力范围,重镇如威尼斯也难逃大革命后沦为奥属殖民地的命运。
  
  随着拿破仑的战败,列强重新瓜分势力范围,奥地利想趁机吃掉两西西里岛,意大利本土化运动兴起,北部地区中下层人民希望建立统一的意大利王国的愿望越发强烈。波旁王朝复辟后法国势力又卷土重来,小说的故事就发生于加里波第率领的红衫军远征西西里,打败了波旁王朝军队的历史时刻。
  
  萨利纳亲王属于西西里传统的统治者,同波旁王室关系亲密,但他本人也是意识到时代潮流大势所趋,希望变革的人。因此在加里波第大军来袭之时,他并没有选择逃难,而是留在了领地巴勒莫,并且平和地接受了新兴的以其侄子,政治投机分子唐克采蒂为代表的新兴政治势力。
  
  唐克采蒂出于自身政治利益考虑,解除了同萨利纳亲王女儿的婚约,转而和城中新兴势力,一个手段肮脏的暴发户的女儿安杰莉卡周旋。萨利纳亲王处于对家族政治力量的考虑,大度地接受了这桩联姻。
  
  独立运动后是决定意大利命运的全民公投,人们有权利选择是承认以加里波第为代表的议会制共和国还是以萨沃伊王室为代表的君主立宪国家。萨纳利亲王和随从打猎途中,随从对此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从随从的平民角度,他很讨厌加里波第军队的土匪风格,并且在他们心目中是加里波第打破了西西里的宁静。但同时他又对向来不理解西西利本土,代表北方大贵族利益的萨沃伊王室敬而远之。在这种哪个都不想选的情况下,只能投弃权票。萨纳利亲王心中虽有同样的感受,但为其地位所迫,仍然投了萨沃伊王室的票。开票之夜,他携全家站在阳台上,面带笑容看着暴发户市长宣读投票结果,并且表示拥护新政权。
  
  作为唐克采蒂和安杰莉卡的订婚仪式,萨纳利亲王举行了盛大的舞会。舞会上虽然安杰莉卡的暴发户市长父亲出尽洋相,但安杰莉卡出众的美貌和其新鲜粗野的气质仍然引起了众人的一至瞩目,甚至连萨纳利亲王也在和安杰莉卡共舞时若有所思。一曲舞毕,萨纳利亲王悄然退场,走进马车消失在巴勒莫街头。电影到此结束。
  
  小说结尾,萨纳利亲王日渐丧失其影响力,在挣扎于历史责任感(希望能继续萨纳利家族影响力)同家族荣誉感(不屑与新兴政治势力为伍)中去世。最后一章是1910年,萨纳利家绝嗣,老朽的萨纳利亲王之女和同样老朽的安杰莉卡一起,等待着教会人士来取走家中小礼拜堂的雕塑。
  
  小说以外的现实世界,生活仍在继续。时至今日,大部分意大利名门过着非常艰难的日子。虽然当年他们把自己家族收藏的无价艺术品捐给了国家,但现今国家却连修缮其城堡的补助都不肯给。法律又规定此类文化遗产必须加以修复,于是在经历了高额遗产税后,很多遗产也就勉强够维修城堡。出于自尊又不能把作为祖宅的城堡卖掉,那是相当的挣扎。随着旅游业发展,有些城堡干脆部分开放作为咖啡馆,也算别有风味。有些脑筋活络的和当地政府打好关系,把自家宅子作为什么文化节的举办地,热闹一阵之后落得安宁,照样拿源源不断的补贴,也算高明。
  
  在读这本书的时候,有的时候我也在想,其实豹也罢豺狼也罢小绵羊也罢,死了还不都是尘归尘土归土,但是为豹者胜就胜在有一个堪称完美的谢幕。这也是本书最打动我的一点。本小说并没有一味追忆自己家族曾经的辉煌,而是很平实地叙述了主人公在面对时代潮流,被历史所抛弃的时候,如何保持了一贯的高贵与自尊,令读者对其人格肃然起敬。同时对于本书的作者,作为特权阶层能够有才华到这个境界,说实话我也很感慨老天真的是不公平的。可能还是意大利这片土地地杰人灵所以受文艺女神眷顾吧。
  
  要说什么是成什么是败,人人心中标准不同,我觉得,和平安朝美女一样,不露丑态是关键。至少豹的后代既不会像某些败寇之后上综艺节目当猴耍给人看,也不会像某些数代暴发户之后艳照满全球。处于这种心理,我由衷地佩服visconti家能养出一位卓越的把握时代脉搏的导演;对于哈布斯堡家当选欧洲议会议员,我倒觉得很可怜;连来头一般的大资本家的小孩都知道欧洲议会有多肮脏而不愿去参与其中,哈布斯堡家倒真令人刮目相看。
  
  当然我草根小绵羊一只,不解世事,看法有局限那是必然。所以写到这篇书札变成意大利近代史普及以及充满铜臭的当代意大利名门经济状况分析,我觉得也该停笔了...
  
  
  以上
  
  附:此译本很烂,我深刻怀疑这到底是从意大利文译过来的,还是跟我一样是看英文版过来的二道贩子。超星有电子版下载,建议大家就不用去买恶俗到死的新版了


  壹
  豹,猫科动物中的健美先生,大中型食肉兽中的文艺明星。它曾是《九歌•山鬼》中那位歌主的坐骑,又是酒神狄奥尼索斯的爱兽,博尔赫斯试图解读它皮毛中的神谕,里尔克则将其立于诗与意志的中心。
  豹以其天生丽质的矫健身姿和华丽花纹融合了力与美,善与恶,在西方,它身上的那些“金钱”被看作玫瑰与火焰,圣灵和魔鬼的象征。在我国古代,豹又被叫做“程”,即程度、克制之意,这是言其食欲节制,行事谨慎,颇有些“慎独”的名节。孤僻冷傲的习性使得文人们对其惺惺相惜:“……有可能豹是最具悲剧性的动物。它不及虎狮威猛,成群豺狼的狠毒,它始终处于一个边缘地带,孑然独立,隐隐透出些威胁。坚忍,机警,克制,敏捷,无声无息,豹成为著名的在野者、怀才不遇者、潜在的偿越者和旁观者。”(玄武:《爪子、嚎叫与飞舞》,百花文艺出版社,2006,P6) “透过怪兽争宠的间隙,豹子的领地就像是一块狭窄的阴影,这赋予了它飘忽的品质。”(蒋蓝:《玄学兽》,百花文艺出版社,2004,P10)
  关于豹最著名的文学作品自然是里尔克雕刻的同名诗歌:
  
  豹
  ——在巴黎动物园
  
  它的目光被那走不完的铁栏
  缠得这般疲倦,什么也不能收留。
  它好象只有千条的铁栏杆,
  千条的铁栏后便没有宇宙。
  
  强韧的脚步迈着柔软的步容,
  步容在这极小的圈中旋转,
  仿佛力之舞围绕着一个中心,
  在中心一个伟大的意志昏眩。
  
  只有时眼帘无声地撩起。——
  于是有一幅图像侵入,
  通过四肢紧张的静寂——
  在心中化为乌有。
  
  1903
  (冯至 译)
  而在该诗发表半个多世纪后,1958年,一本同样以《豹》为题的小说,以及4年以后由该书改编的同名电影再次舞动了一场豹的旋风。
  1957年,出生于西西里巴勒莫的意大利作家兰佩杜萨因病逝世,在其身前,这位没落贵族基于其家事虚构的小说《豹》屡遭出版社拒绝,他逝世后,小说旋即发行,在短短的一年内,重印18版之多。这也是兰佩杜萨唯一的一篇长篇小说,在生命中的大多数时间里,他都在研究别人的作品,是法国和英国文学专家,在其厚积薄发,拔笔出师之际,却溘然长逝,令人唏嘘。作品既写于作者生命的晚期,描述的又是旧时代的晚期症候,属于典型的“晚期作品”。
  1963年,意大利电影大师鲁奇诺•维斯康蒂将其改编为电影,影片华丽恢弘(维斯康蒂请来了100多名裁缝、150名画师、相同数目的化妆师和理发师、50多名花匠,一大群一直按日常标准为舞会提供食品的厨师),演员阵容强大,由伯特•兰卡斯特、阿兰•德龙和克劳迪娅•卡迪纳莱等知名巨星合演,获1963年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
  值得一提的是,维斯康蒂同样是一名贵族,一说米兰城的城徽就是他家的族徽,两位末代贵族联袂为观众抢救出珍贵的历史记忆和文化遗产,也造就了一出罕有的文坛佳话。小说中萨利纳家族的族徽则是“豹”,题目中的“豹”既指代这个豹家族,也指代家族的主人萨利纳亲王法布里契奥。他是小说的主角,也是兰佩杜萨的曾祖父朱利奥•托马西的文学变体。正如电影中伯特•兰卡斯特展示的那样,这位亲王身材高大,气质高贵,内心高傲,属于典型的三高人群。像里尔克的那只豹一样,他也将自己置于整个世界的中心,“别人的死亡会使他惶恐不安,但当他思考自己的死亡时,却感到很坦然,也许这是因为在他内心深处,他认为自己的死亡首先意味着整个世界的毁灭。”似乎连他的爱好也逼着他将自己视为宇宙之核,这是个颇有成就的天文学家,曾发现了两颗小行星,并受到嘉奖,他幻想这两颗行星“在火星与木星之间浩瀚的太空中传扬萨利纳家族的声望”。
   与此同时,他也是一只被囚禁于栏杆的豹,这样一个杰出的巨人,即使在贵族圈中也是人中翘楚,这更添其孤独。更重要的是,他处在一个资产阶级兴起,贵族阶层衰落的时期。小说的时间置于1860至1862年之间,其时,加里波第这头无冕雄狮推翻了波旁王朝,而后资产阶级和贵族阶层却基于利益妥协媾和,背叛了革命。在这样的背景下,法布里契奥的苦闷是必然的,一方面敏锐如豹的他深知贵族大势已去,对他身处的这个没有前途的阶层早生厌倦,但是,贵族的傲慢和惰性又不可能提供他改革的动力。何况,所谓的改革就是妥协和退避,于豹而言,这无疑是一种耻辱。
  贰
  兰佩杜萨对各种动物有着狩猎者般的爱好,在小说中,他频频用不同的动物来比喻不同的人物、阶层和事态。只要将这些比喻串接起来,就基本可以构成小说的梗概。如前所述,豹是其家族图腾,象征着血统的高贵与纯正(其实,豹产于亚洲和非洲,并不产于欧洲)。“在那坚固的但已损坏的大门上,有一只石雕的舞豹,但是它的爪子已被石头砸断”,已经暗示出家道的中落。法布里契奥最疼爱他的外甥唐克雷迪,这条出生坎坷(母亲早亡,父亲则是个败家子)的小猎豹有着超乎其舅舅的野心和务实精神,他对舅舅所说的话“假如我们希望一切如故,就得先让它一切都变”成为小说的题眼。
  唐克雷迪与新兴资产阶级的代表——市长卡洛杰罗的女儿安琪莉卡订立了婚约。卡洛杰罗是一只蝙蝠,“不管天好天坏,他到处奔波,简直像个蝙蝠,飞遍了这个地区,有时坐马车,有时骑驴子,有时步行”,这个比喻既体现了新兴资产阶级的精力和干劲,也暗示了其吸血的本性。然而,他却可以为唐克雷迪未来的政治生涯提供数量可观的财产。一方是急需资金充血的没落贵族,一方是觊觎贵族名望的资产阶级,二者的联合可谓各得其所。然而,那种贵族的高傲在这样的媾和中也就不复存在了,法布里契奥概叹“我们是豹,是狮;代替我们的将是豺,是鬣狗”,出于现实的考虑,他放下尊严促成了这桩婚事。
  在终于咽下那只癞蛤蟆之后(法布里契奥面对此事时的感觉),猥琐邪恶的蝙蝠在法布里契奥的眼里开始如同面团般发酵变大,他觉得“他(卡洛杰罗)在生活的道路上总是满怀信心,如同行走在森林里的一只大象那样横冲直撞……”。而在另一方,卡洛杰罗发现那些在他的眼里仅仅“作为‘人——绵羊’而存在;它生存的目的就是为了给他——塞达拉的剪刀留下羊毛和给自己的女儿留下名门望族的称号”的贵族阶层却的确有其过人之处,这种过人之处可以用萨利纳家的家庭神父彼罗内的话来形容:“他们府邸的辉煌华丽,宴会的豪华奢侈。都包含着某种非个人的成分,某种像教堂和礼拜仪式一样富丽堂皇的东西,包含着一种更高的民族光荣,他们这样做就大大地为自己赎了罪……”。于是这只邋遢的蝙蝠狡黠地穿起晚礼服,扮成了一只笨拙的燕子。
  对这种阶级动物的杂交,有的人欣然接受,有的人黯然默认,惟有一位勇士坚守到了最后,它就是萨利纳家的爱犬本迪科,在婚契达成后,所有人都表示出欣喜,假意或真心,惟有“它一反常态,显得冷漠而孤独。它躲在一个托架下,喉咙里不断发出低沉的咆哮。”
  不过,那个艰难维系的贵族社会,在法布里契奥眼里也好不到那里去。他厌恶舞会上的陈词滥调和虚伪造作,在看到那一群在软垫坐墩上玩闹的贵族女青年时,他更是感到自己成了一名动物园管理员,而那些女孩都变成了“倒挂着尾巴,屁股朝外,在空中摇晃”的母猴。他感慨长期以来贵族之间出于利益的近亲通婚,非但未改良贵族人种,反倒使其每况愈下(从生物学上看,近交通常都会影响动物的生存能力,但有意思的是,这其中最著名的例外恰是猎豹,猎豹是高度近交的动物,以致它独占一属,在分为亚洲亚种和非洲亚种两种之后就再也分不下去了,这说明其血统异常纯正。然而数百万年来,近交却并未影响其生存能力)。
  法布里契奥对贵族失望,但要因此说他就走到了阶级融合的立场上也不切实际。在面对新政府邀请他成为参议员的游说时,这位高傲的亲王,将自己对西西里的看法及压抑许久的政治观点用戏剧般的词藻和盘托出,也将自己的厌世和愤懑挥发到了极致,俨然变成了莎士比亚和毕希纳笔下之豹哈姆莱特和丹东。法布里契奥的忧郁不止来自现实的影响,更是一种形而上的赐予,它为其贵族的血液所裹挟而来,也终将在这血液中流逝。
  “最后的萨利纳是他”,他是最后的贵族。
  叁
  萨义德认为兰佩杜萨才是最后的萨利纳人,并指出“他自己培植起来的忧郁,全然没有任何自怜,处于那部小说的核心,被放逐出了20世纪连续性的历史之中,演出了一种不合时宜的晚期状态,那种晚期具有一种非常令人信服的本真性和一种强硬的苦行原则,排除了多愁善感的怀旧”。与此相比,维斯康蒂这个马克思主义者的电影倒是将“流逝变成了不加批判的怀旧”。
  但有一点二者是相同的,即都受到了激进派的批判,之于兰佩杜萨,当它被提名为“斯特雷加大奖”——意大利最高文学奖的候选作品时,阿尔贝托•莫拉维亚就可能说过:投《豹》一票,就是投了反对现代意大利文学的一票。自然,这是因为其优雅而平和的叙事和文风与当时信奉现代主义的激进文学背道而驰。之于维斯康蒂,在电影上映后,左边的同志们给出的评价是:我们等待着战斗的檄文,得到的却是逃跑的宣言。
  不过,萨义德为《豹》找出了普鲁斯特和葛兰西这两位前驱,这暗示兰佩杜萨和维斯康蒂恐怕不如想象中那般“反动”。这二位都是普鲁斯特的粉丝,维斯康蒂还试图拍摄《追忆似水年华》。在兰佩杜萨对贵族生活,以及建筑和艺术精细的描摹中,看得见那位法国现代派大师掠过墨迹的白袖,几百年门阀培育出的贵族感受力,足以让兰佩杜萨也树立起一座各种感官在其间交汇合唱的大教堂。而葛兰西对于意大利南北问题的深入探析,不管是否为兰佩杜萨和维斯康蒂所赞同,却都已成为一种无法回避的“前见”。
  在面对最终抉择的时候,共产主义者维斯康蒂似乎比兰佩杜萨更加犹豫,后者在小说中描写了亲王的死亡和萨利纳家族最终的衰败,并且还借波罗内神父返乡一章,表达了对底层民众的关注,然而在维斯康蒂的电影里,这些部分都被移出了,影片最后仅余一个亲王向海边走去的暧昧背影。对此,维斯康蒂的辩词是:他拍这部电影是因为《豹》中“假如我们希望一切如故,就得先让它一切都变”这句中心思想,无情地批判了压在意大利身上、直到今天还阻碍着一切真正变化的制度,它使得世界朝着为旧事物所规范的新事物推进。
  像任何优秀的作品一样,两只《豹》都有足够美丽和丰饶的花纹供人赏玩,如同普鲁斯特的茶杯,一片纸片翩然下落,另一片又如烟花般浮起,以上诸种评判之间的争执必将如礼炮般伴随着作品流传的旅程。我则试图在兰佩杜萨的象征森林里走得更远一些:小说的最后一章《尾声》是如此作结的:亲王死后,他的三个女儿都成了老小姐,她们虔信宗教,在自家建了一座教堂,并收集了一些圣物。但这些圣物却遭到了教会的质疑。终于,红衣主教亲临萨利纳家进行鉴定,结果不出所料,大多数圣物都可以被扔进垃圾桶,而小教堂也面临着重新祝圣的命运。这对家庭声誉的影响是无可估量的,它成了压垮贵族自尊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如果一切不是基于事实的虚构的话,那这最后一章多少是有些令人费解的,因为在此之前,小说虽也曾描述过数次相关的宗教场合,但那更多是出于维护贵族礼仪和名望的需要,法布里契奥对于贵族处境的思考也更多基于现实考虑,而并未呼吁神恩庇护,更何况他本人即是意志之中心。小说最后向宗教倾塌的奥妙在哪里呢?
  谜底就蕴涵于豹之中。
  博尔赫斯在《想象的动物》一书中,曾指出在中世纪的寓言里,豹截然不同于今日的食肉哺乳动物,它散发出一种令人迷醉的、相当于花苞和蓓蕾香味总和的芬芳,身上的圆斑则会随着月亮的盈亏而变形,诸种特点引发了圣经中耶稣的预言:我将成为伊弗伦姆之豹。圣经中耶稣变容等段落,则使人们将耶稣看作一只白色的豹子,因为耶稣经常通体有悦目的白光,因此达芬奇、里尔克、艾略特等人的作品,时常将耶稣等同于豹。在埃克塞托经文中盎格鲁撒克逊的动物寓言里,豹的敌人龙寓指魔鬼,豹的醒来指上帝的复活,呼吸豹的香味、聆听豹的歌唱的众人则寓指信徒,豹即耶稣。
  随着神恩以终结的姿态涉入摇摇欲坠的贵族家庭,豹子像一道白光跃向天空,兰佩杜萨家的城堡在二战中被炸成灰烬。小说最后,萨利纳家的老小姐贡切达将保存了多年的本迪科发了霉的遗体标本扔出了窗外,你应该还记得,它就是那条将贵族尊严坚守到最后,自以为是豹的大狗。“当它从窗子里被扔出去的时候,它飞翔在空中,刹那间重现了它的形态。人们好像看见一只长胡子的四足动物在半空中张牙舞爪;右面的前爪向上举着,似乎在祈祷。后来,它一下子就无声无息落到了一堆暗绿色的尘土上。”
  [意]兰佩杜萨 著:《豹》,费慧茹、艾敏 译,吉林出版集团有限责任公司,2008年5月,26.00元。
  
  本文刊于【读品】95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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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正在读的小说,所以先写为快。
  
  这是一本末代兰佩杜萨亲王撰写的历史小说,讲述法国大革命后,西西里王国的一个传统家庭在剧烈的时代变动中从兴盛走向衰亡的全过程。小说本身是亲王对于祖先的一种追忆和缅怀,(以及一种对时代的控诉?)在作者死后才得到出版。出版后两年,此书便赢得意大利最高文学赏,并且被翻译成多国文字,成为意大利乃至世界近现代文学的代表作之一。名句是“ We were the Leopards , the Lions , those who'll take our place will be little jackals , hyenas ; and the whole lot of us, Leopards, jackals, and sheep , we'll all go on thinking ourselves the salt of the earth ."大意就是 “我们是豹,是狮子,那些取而代之的是豺狼和鬣狗;我们所有,豹,狮子,豺狼,绵羊,我们都仍然觉得自己是“大地的精华” ”。
  
  1963 年,该小说被意大利“伯爵导演” luchino visconti拍摄成电影,成为意大利影视上不朽名作,同时小说也得到了进一步普及,赢得了“要了解意大利近现代史,就一定要看这部小说和电影”的崇高地位。说来真是不可思议的命运,明明曾经是处于对抗状态的政敌,南意大利名门撰写的家族历史,却在北意大利名门出身的导演手中影像化。我想这才是真正的 “意大利统一”吧。电影高度尊重原作,只是砍掉了原作的“叙旧”结尾,而安排了一场长达45分钟的舞会。据说为了拍摄该场景visconti发挥其一贯完美主义作风,通过关系借到了没有沦为博物馆的某私人行宫,终于拍出了堪称影史上最杰出的谢幕,也是整个欧洲古老统治阶级的整体退场。
  
  同电影那种类似追悼会的气氛类似,小说中也充满了深沉的无力感。当然,小说作者生活在一战到二战的夹缝中,即使想在政治上一展宏图,面对乱世也无能为力。 visconti生在战后,在年轻时曾经参加过共产党并且投身左翼艺术,但中年之后仍然回归了保守奢靡的风格。如果说lampedusa亲王临终时至少心中还怀有希望的话,visconti就是通过一番挣扎后而悲观,彻底投身于为过去的时代和家族留下了美丽的墓志铭的工作当中。
  
  小说本身由于牵涉到大量历史背景知识,从而变得十分复杂。简单来讲就是意大利自中世纪以来就处在松散邦联的一个状态,本地政治力量的作用举足轻重,人们也都很具有乡土意识。名门虽然领地有限,但通过联姻和出任宗教职位,仍然拥有者举足轻重的地位。比如美第奇家族,虽然其名义上领土只有佛罗伦萨周边一小块,但家族成员仍然能够屡次出任教皇、红衣主教、法国皇后等等。文艺复兴后至法国大革命前,意大利基本处于外国势力的控制之下,中南部是法国势力范围,比如小说中出现的两西西里王国,统治者是波旁王朝的一支;北部是奥匈帝国势力范围,重镇如威尼斯也难逃大革命后沦为奥属殖民地的命运。
  
  随着拿破仑的战败,列强重新瓜分势力范围,奥地利想趁机吃掉两西西里岛,意大利本土化运动兴起,北部地区中下层人民希望建立统一的意大利王国的愿望越发强烈。波旁王朝复辟后法国势力又卷土重来,小说的故事就发生于加里波第率领的红衫军远征西西里,打败了波旁王朝军队的历史时刻。
  
  萨利纳亲王属于西西里传统的统治者,同波旁王室关系亲密,但他本人也是意识到时代潮流大势所趋,希望变革的人。因此在加里波第大军来袭之时,他并没有选择逃难,而是留在了领地巴勒莫,并且平和地接受了新兴的以其侄子,政治投机分子唐克采蒂为代表的新兴政治势力。
  
  唐克采蒂出于自身政治利益考虑,解除了同萨利纳亲王女儿的婚约,转而和城中新兴势力,一个手段肮脏的暴发户的女儿安杰莉卡周旋。萨利纳亲王处于对家族政治力量的考虑,大度地接受了这桩联姻。
  
  独立运动后是决定意大利命运的全民公投,人们有权利选择是承认以加里波第为代表的议会制共和国还是以萨沃伊王室为代表的君主立宪国家。萨纳利亲王和随从打猎途中,随从对此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从随从的平民角度,他很讨厌加里波第军队的土匪风格,并且在他们心目中是加里波第打破了西西里的宁静。但同时他又对向来不理解西西利本土,代表北方大贵族利益的萨沃伊王室敬而远之。在这种哪个都不想选的情况下,只能投弃权票。萨纳利亲王心中虽有同样的感受,但为其地位所迫,仍然投了萨沃伊王室的票。开票之夜,他携全家站在阳台上,面带笑容看着暴发户市长宣读投票结果,并且表示拥护新政权。
  
  作为唐克采蒂和安杰莉卡的订婚仪式,萨纳利亲王举行了盛大的舞会。舞会上虽然安杰莉卡的暴发户市长父亲出尽洋相,但安杰莉卡出众的美貌和其新鲜粗野的气质仍然引起了众人的一至瞩目,甚至连萨纳利亲王也在和安杰莉卡共舞时若有所思。一曲舞毕,萨纳利亲王悄然退场,走进马车消失在巴勒莫街头。电影到此结束。
  
  小说结尾,萨纳利亲王日渐丧失其影响力,在挣扎于历史责任感(希望能继续萨纳利家族影响力)同家族荣誉感(不屑与新兴政治势力为伍)中去世。最后一章是1910年,萨纳利家绝嗣,老朽的萨纳利亲王之女和同样老朽的安杰莉卡一起,等待着教会人士来取走家中小礼拜堂的雕塑。
  
  小说以外的现实世界,生活仍在继续。时至今日,大部分意大利名门过着非常艰难的日子。虽然当年他们把自己家族收藏的无价艺术品捐给了国家,但现今国家却连修缮其城堡的补助都不肯给。法律又规定此类文化遗产必须加以修复,于是在经历了高额遗产税后,很多遗产也就勉强够维修城堡。出于自尊又不能把作为祖宅的城堡卖掉,那是相当的挣扎。随着旅游业发展,有些城堡干脆部分开放作为咖啡馆,也算别有风味。有些脑筋活络的和当地政府打好关系,把自家宅子作为什么文化节的举办地,热闹一阵之后落得安宁,照样拿源源不断的补贴,也算高明。
  
  在读这本书的时候,有的时候我也在想,其实豹也罢豺狼也罢小绵羊也罢,死了还不都是尘归尘土归土,但是为豹者胜就胜在有一个堪称完美的谢幕。这也是本书最打动我的一点。本小说并没有一味追忆自己家族曾经的辉煌,而是很平实地叙述了主人公在面对时代潮流,被历史所抛弃的时候,如何保持了一贯的高贵与自尊,令读者对其人格肃然起敬。同时对于本书的作者,作为特权阶层能够有才华到这个境界,说实话我也很感慨老天真的是不公平的。可能还是意大利这片土地地杰人灵所以受文艺女神眷顾吧。
  
  要说什么是成什么是败,人人心中标准不同,我觉得,和平安朝美女一样,不露丑态是关键。至少豹的后代既不会像某些败寇之后上综艺节目当猴耍给人看,也不会像某些数代暴发户之后艳照满全球。处于这种心理,我由衷地佩服visconti家能养出一位卓越的把握时代脉搏的导演;对于哈布斯堡家当选欧洲议会议员,我倒觉得很可怜;连来头一般的大资本家的小孩都知道欧洲议会有多肮脏而不愿去参与其中,哈布斯堡家倒真淌得起这趟混水。
  
  当然我草根小绵羊一只,不解世事,看法有局限那是必然。所以写到这篇书札变成意大利近代史普及以及充满铜臭的当代意大利名门经济状况分析,我觉得也该停笔了...
  
   以上


  格雷厄姆 格林叹道:八百年的门阀。兰佩杜萨是货真价实的亲王。这个谁都没有。对平等时代的一个小小的讽刺。好在意大利的贵族传统深厚,那时人看他的眼神,不致像在看一头寂寞的恐龙。
  
  我很爱这部小说,以及同名的那部电影。还有这两个创作者的生命:兰佩杜萨和维斯康蒂。遗老遗少,这个词散发着厌恶和诅咒的气味,恰如时代的鄙夷批示。尽管维斯康蒂是“革命”过的。但所谓的“劳动人民史诗”从不能还原歌剧式的仪式感与宏大的奢华。罗密 施奈德提及过这个“阔过,所以见过”的老头的宴席,处处显现出对昔日礼仪的爱好。恍惚之间,她那俊美非凡的恋人,似乎差点就跌进柏拉图的梦乡中去了。
  
  兰佩杜萨应该没有这类时尚嗜好。他上过战场,负伤,步行回家。吃过一些可以证明自己“不纨绔”的苦。然后便溺于文学。通法文而读巴尔扎克,学英文为看狄更斯,习俄文而诵普希金。如此完美的“文学研究”,被这个并非需要学位和教职的人享受了。人所艳羡的两样东西,钱和闲,在这些被判决“没落”的子弟身上,倒成了合法的挥霍品。他就这样满意地消磨了生命的最大矿脉,不像别人急吼吼地拿了去投资和收获,因此耗费很久。结果不多的几部作品全成了遗作。好比那张本迪科的皮,呆滞无神地躺在错了位的年代书架上,即使名贵光鲜,终归不再是活着的。
  
  当年初读这书时,很爱和《人间喜剧》的某些作品相对比。同样是贵族小姐在爱情中的失利,老父是暴发户的巴尔扎克往往写得唱叹不止,极尽悲婉,好像嫁不出去的是他自己的姊妹姨婆。而《豹》中身为当事者的萨利诺亲王本人根本不曾怎么激动。这大概就是内人和外人的区别。要被那真正的门阀生而羁绊住,才能见识到上床前呼圣母的老婆,体验结婚二十年看不到女人肚脐的滋味,知晓平民妇人卑恭的鲜艳肉身,便知灵肉分裂的苦况,抽刀可以断情,却无法截断欲望的热流。所以,他为外甥安排有财有色的婚姻,斩断女儿的希望,做来全是冷静和理智。和亲王的笔法比起来,倒是巴尔扎克很“浪漫主义”。
  
  另一段比较出彩的是第五章。亲王的家庭神父返乡省亲,提供了一个外在的视角,来表现一下平民的想法。实际读过《红楼梦》的人多少都能悟到,权势者固然衣食无忧,然而这意味着事事都要依赖别人去做。仆役内盗、卷财而去的糗事不是非要到人死家败才碰得上。奴才想揩油的机会遍地都有。很多时候,做主子的即使心知肚明,也没有更好的管治办法。除非有凤姐的手腕和刁钻。或者出自教养,或者出自慵懒无为的软弱,往往最后成为一种素性,使得“望星空”这样的雅好,看来也像在逃避现实。不过在神父眼中,这软弱倒是富人进天堂的通行证。它使贵人日日也要体验自卑的焦虑,受骗的担忧,无能的尴尬。它证明生活捧出的是同样的苦酒,加了黄金的那一杯,味道并不会变得甜一些。
  
  亲王接受了这个平等的结果。拒绝与新政权合作,只是特权的表象,真正的刻毒是身处别人的青春,缓慢而悠长地品味岁月、衰老和死。这个过程,在所有的人都一视同仁。区别是可以选择傲慢地控制自己,保持僵硬而优雅的姿态,不去浑噩地随波逐流,让脆弱、妒恨和对生命的惋惜从无休止的抱怨叹息中流露出来,或自暴自弃地倚老而卖。豹无须遮起自己的皮毛,无论是灿烂的金光还是醒目的黑斑。


  这是第一次有着悲其所悲、喜其所喜的小说。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感受,但只有读过这部小说后,才认识到那以前的都算不得什么。
  
  庸碌的生命,实在是值得怜悯。不过,那也只是怜悯而已。只有内心真正的孤傲与高贵才是可以超越这庸碌生命的唯一之路。芸芸众生,大部分人都是怀着对生的贪恋与对死的惶恐投入其中——不管是哀怨还是欣喜,不管愿不愿意,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如此!逆来顺受,就是对呱呱坠地之前与结束生命之后的两段黑暗之间短暂的一闪即逝的光亮的感恩,尽管它大部分时间里充满着抱怨和诅咒。当你对这命运无可奈何的时候、麻木的时候,你便也成了它的奴隶;苟活啊,苦中作乐啊,你便也把自己交给那冥冥之中的主宰了。
  
  永恒,只有那些看透,进而超越命运的人,才可获得。世俗的欢乐,他们不以为是真正的欢乐,世俗的悲哀,他们也不以为是真正的悲哀。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是真正的贵族,就像住在高山上的人从来不担心平原上的蚊子一样。
  


  ——根据《豹》的爱情故事改编
  
  
  
  在她20岁或者更小,18岁吧,那年夏天,她正堕入爱河。是她一个人的爱河,她不敢看他,对他对她的感情也无法确认,她只好把对他的爱慕之心都掩藏在她高贵的举止之中。她是豹的女儿,优雅、庄重,不会说脏话。她看见他在舞会上向一个新兴阶级的女儿说着粗鲁的话,她就感到羞愧。
  
  “唐克雷迪,你怎么能向一位美丽的小姐说粗口呢?”她涨红了脸,连呵斥他说脏话这一行为她都感到难堪,恨不得钻进自己的裙摆里。“嗨,我最可爱的表妹,你不知道我们在说一件多么有趣的事!”她低着头,再也不理他了。此时的他,她的表哥,唐克雷迪少爷正和眼前那位美少女一见钟情。美少女是市长的女儿,叫安琪莉卡。安琪莉卡一来到舞会,就成为舞会的焦点,她的卷发像云朵,她的声音像蜜糖,她的肤色像奶油。就连她的父亲萨利纳亲王也被安琪莉卡美丽的外貌、得体的举止而感染。“我们是狮与豹,那些新兴资产阶级不过是一些豺狼和土狗。”她认同她父亲的话,安琪莉卡的家族只是得势的豺狼罢了。可是,她实在是也被安琪莉卡的美丽所吸引。但很快,她就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位俨然像贵族小姐的安琪莉卡,这位美好得像天使的安琪莉卡怎么就对唐克雷迪的粗话那么着迷呢?难道唐克雷迪没有发现这个问题吗?不,他是爱上她了,他已经被安琪莉卡深深迷住。这场在她家进行的宴会,她就像一个陌生人,而安琪莉卡却像是她父亲骄傲的女儿,一屋子的人都在围绕着安琪莉卡打转转。她默默的提前退出了,一个人躲进房间里发闷。此时就算萨利纳家是一片欢乐的海洋,也化解不了她深重的忧伤。
  
  这位萨利纳家族的女儿,贡切达,她身上流淌着高贵的王室的血液。现在她像一头被淹没在夜色里的豹一样,失去了光彩。接下来的整个夏天,萨利纳家族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唐克雷迪和安琪莉卡身上。这对沐浴在爱河的年轻人,他们把他们品尝的一切喜悦和幸福都恨不得和所有人分享。
  
  安琪丽卡的父亲,市长大人,也在和萨利纳亲王的走动中,学会了如何在一场正式的上流社会的宴会上穿上一套搭配合理的晚礼服和怎么样才能使自己压着嗓子与人交谈。尽管市长大人对日渐衰落的萨利纳家族多少有些嗤之以鼻,但他逐渐从自己言谈举止的变化中领悟出一种珍稀的美好东西的象征正在作用于他,而他,市长大人,并不是那种对美好品质视而不见的爆发户。是的,凭他的财力和权利与萨利纳家族的风度和威望,他的女儿安琪莉卡和唐克雷迪的爱情真是天作之合。
  
  不管怎么说,唐克雷迪都是一位极上进又识时务的好青年,几十年过去,他做过军官,又在新政府里做上了参议员,还做过外交官出访过好几个国家,安琪莉卡也在上流社会的礼节和应酬中如鱼得水,俨然一个十分合格的王妃。在那些年月里,贡切达拒绝过一个向她求婚的年轻军官,仍然过着她独处深闺的小姐生活。
  
  半个世纪过去了,贡切达成了一位远近皆知的亲王府邸的老小姐,萨利纳亲王过世以后,亲王府邸就只剩下她孤零零一个人。在贡切达年过70的时候,安琪莉卡也年近70了,而唐克雷迪在先于她们几年前已经去世。
  
  一天,贡切达老小姐在家中空洞的坐着,她像一段快要失去全部水分的枯木,又仿佛是一条即将枯水的河流,等着生命的终止。安琪莉卡这时带着老朋友来看她。“我亲爱的贡切达,我不知道这么多年你是怎么度过的,你放心,所有人都别想找萨利纳家族小姐的麻烦,你的生活有不便的地方,请尽量告诉我吧。”贡切达已经对眼前这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的说话麻木了,如果心里多少有些温暖,那是因为她是死去的唐克雷迪的遗孀。“哦,唐克雷迪,这个人是谁呢?他和我又有什么关系?”贡切达老小姐就这样在心里慢慢思索着。“亲爱的安琪莉卡,多谢你来看我。你也要多保重身体。”“您就是尊敬的贡切达小姐?”安琪莉卡身边那位瘦小的老头儿开始打量她,贡切达早就听人说起过,这个小老头儿就在她的表哥唐克雷迪还未去世之前,就已经和她的表嫂安琪莉卡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私人关系。贡切达老小姐并没有表现出她的诧异,作为贵族家的小姐,这一辈子,她不就是在隐忍、宽容、庄重中度过的吗?“是的,我就是您说的贡切达小姐。”“哦,我尊贵的贡切达小姐,您的表哥也就是我们可爱的唐克雷迪少爷在早年常常向我说起过您,是的,他常常说起过你。他可爱的表妹贡切达小姐,他年少时最美好的时光是和贡切达小姐一起度过的。我是唐克雷迪将军的战友,在我们行军作战中,唐克雷迪将军常常向我们说起过您,他说你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能够使他忘掉残忍和伤痛。是的,残忍、伤痛,没有尽头。安琪莉卡夫人是他成年的爱情,可您是他最美的回忆。”贡切达老小姐一边听着,仿佛听见从一堆灰烬里响起哧哧的火苗燃烧的声音。“是的,我的记忆很好,尤其是唐克雷迪将军每次陷入回忆时脸上泛起的红晕,是我一生也忘不了的。贡切达小姐,不知您是否还能记起,很多年前的一天,萨利纳家正在举行一场非常盛大的宴会,唐克雷迪少爷向一位美丽的女宾说着粗话。对了,就是那一天,当他看见您涨红着脸,气急败坏的指责他不要向女士说粗话的时候,他多想在您翘着的嘴巴上亲上一口啊……”
  
  贡切达呆呆的站在原地,仿佛看见一阵春风融化了千年的冰雪,朽木开始发芽,死灰又在重新燃烧。她的这一生,仿佛不再是一个老小姐,她拥有过爱,拥有过爱情,她堕入过爱河……可是,一切的一切……融化掉的冰雪一瞬间已经席卷了整个萨利纳家族,连同她的生命。
  
  “别在她面前提唐克雷迪,她会疯的。人人都知道她爱唐克雷迪爱得发疯,唐克雷迪根本不爱她……”安琪莉卡夫人揪着瘦老头儿的袖子走出了萨利纳家的大门。这个可怜的瘦老头儿莫明所以的边走边往回看,“是的,人人都知道唐克雷迪和安琪莉卡夫人是天生一对。你们的爱情是西西里最美妙的传说呢。”
  
  贡切达小姐望着他们的背影,感到一种空前的寂寞。她走回父亲的卧室,再从她父亲的卧室走到了书房。这间萨利纳亲王最衷爱的书房里,仿佛还留着他的冥想和思考。书房里有一架天文望远镜,我们看见它仿佛还能看见萨利纳亲王通过它发现了一颗小行星。
  
  
  
  08年11月3日
  


  朱庇特 Juppiter 神王。对应希腊神话的宙斯Zeus.
  
  萨敦 Saturn 朱庇特的父亲。对应希腊神话的科罗努斯Kronus。
  
  
  第33页,“朱庇特反对土星的政变显然使亲王想起了自己的众星。”
  挺明显的错误,译者没反应过来,其实也挺不应该的;编辑再给漏掉,有点说不过去。
  Saturn是土星没错,不过在这儿显然指朱庇特他爹。再说你自己不觉得这句话让人看不明白么。朱庇特没事儿反对土星干吗。
  当然这是抱着优中选优的态度,这译本显然比现在大规模的金山词霸产品好很多。
  


  这是伟大的孤独的作品之一。
  
   英国作家E.M. 福斯特
  
  
  本世纪最伟大的著作之一,最伟大的永久传世著作之一。
  
   法国作家、诗人阿拉贡
  
  
  只有八百年的门阀,才能培养出这样的风度。
  
   英国作家格雷厄姆·格林
  
  
  惟一的荣居国际畅销书排行榜之首的西西里作家。他的小说《豹》,
  被认为是西西里人的《飘》(又译《乱世佳人》)。
  
   意大利书评家米凯莱·帕里西
  


  编者后记
  
  
  很久以来,兰佩杜萨的《豹》始终是我的一个梦。
  大约1996年前后,我在深圳一家杂志社任职期间,意外地从广州书城买到了英文版的兰佩杜萨文集。封面上那豹子徽章的深深地吸引着我,当然还有其中一篇英国作家福斯特的引言,格外引人注目。这唤起我早年的一段阅读记忆,中学时代读过的《当代意大利短篇小说集》,第一篇便是兰佩杜萨的《莉海娅》,那关于教授与海妖的故事,自然让年少的文学爱好者产生无限的遐想。
  后来,因为工作原因来到上海,在诗人阿钟位于大连路的那间斗室中,我一眼瞥见了《豹》的中译本(外国文学出版社,1986年版),在上海那间古老而阴暗的老房子里,从落满灰尘的书架上取下这本同样带有豹子徽章的书,心里有种莫名的喜悦。所有关于这个作家的记忆终于串联在一起,尤其是这本书的结尾,至今读来余韵犹存:“人们好像看见一只长胡子的四足动物在半空中张牙舞爪;右面的前爪向上举着,似乎在祈祷。后来,它一下子无声无息地落到了一堆暗绿色的尘土上。”
  身处一间古老的带有陈腐气味的老房子里,翻阅这样一本关于没落贵族的小说,不禁令人浮想联翩……于是我更加爱不释手。以后每次到阿钟家,都要忍不住翻一下,直到有一天……他终于决定忍痛割爱,这便成为我最珍爱的一本书。我带着它,从南方回到北方,一直伴随着我。我一直心存一份奢望,就是有朝一日能出版兰佩杜萨文集的中文版。至于其作品中,到底蕴含着什么令我痴迷的东西,这恐怕连我自己也难以说清,或许是一种迷人的氛围,通过那些文字显露出来,当然这其中不应忽视一点,那就是中文译文的精彩。
  同众多的读者一样,我对这本书的译者也有过一些揣测,因为她们的译著并不丰厚,故不为广大的读者所了解。因而更平添了几分悬念,这个谜底直到出版这本书之前,才得以最终揭开。这一出版计划源于一个契机,因为2007年,是作家兰佩杜萨逝世五十周年,两位神秘的译者,打破了多年的沉默,在报刊发表了一篇纪念性文章。
  循着这篇文章,我终于找到了她们:费慧茹和艾敏女士,她们有着相似的教育背景,都是法语科班出身,都在意大利罗马大学进修过意大利语,她们这种奇特的“转行”是那个特定的年代中,为了响应国家的某种需要所致。她们学成归来,先是从事外交翻译工作,之后,费慧茹女士在北京外国语学院创建了意大利语专业,并主持了《意汉词典》编纂工作。艾敏女士则长期致力于外国电影研究,翻译过意大利电影的专著和剧本。而这本共同署名的译著,可以视为是她们对意大利文学所做的重要回馈,她们是典型的新中国培养的老一代知识分子,默默奉献出自己的青春,却没有更多机会去从事个人理想的事业。在这本小说上,她们倾注了很多自己年轻时的理想和抱负。她们没有获得更多的荣誉,读者更多地通过她们精彩的翻译,记住了这部不朽的作品,而忽略了她们的名字。
  还有一点值得提及,两位译者与作家兰佩杜萨,都是对法国文化有很深的感情,当然这或许也是一种内在的渊源,只要对这位作家稍做研究,便会发现,兰佩杜萨对法国文学有很深的造诣,尤其在司汤达研究上颇有建树。
  在这位作家逝世五十年之际,能够出版一本较为完整的文集,显然是一件出版盛事。多年以前,意大利文学翻译家吕同六、袁华清二位先生曾译介过兰佩杜萨的短篇小说《幸福与法规》、《莉海娅》。如今,享誉文坛的吕同六先生已经作古,他一生对意大利文学贡献卓著,曾经获得过荣誉勋章。而才华横溢的袁华清先生则已定居意大利,在米兰天主教大学任教。此外,还有一个未完成小说的开篇章,和一部作家幼年的回忆录。前者由费慧茹女士担纲,她不顾年迈多病,仍兢兢业业地为这本文集锦上添花。至于那篇篇幅不短的回忆录,则承蒙外国电影翻译专家郝一匡先生慷慨相助,在最短的时间里完成了这一译事。
  上述诸位翻译界的前辈,正是由于他们的不懈努力,才得以让这本文集早日面世,让更多的中国读者有幸再次领略到作家兰佩杜萨的永恒的魅力,也终于圆了编者一个长久的梦。
  如今,那枚古老的豹子的徽章又重新在中国焕发出光彩,并且历久弥新……
  
   胥 弋
  
  2008年4月于北京
  
  


   引 言
   (英)E.M.福斯特
   胥弋 译
  
  这篇卷首语与其说是一篇引言,倒不如说是一篇沉思录。托马齐·迪·兰佩杜萨亲王对我而言,意味颇多,以至于我发现正式地去介绍他,是不可能的。他的不朽之作《豹》确实拓展了我的生活——对于一个人生已经进入八旬的人来说,是一种不寻常的体验。反复阅读使我领悟到,人活着有很多途径,无论一个人的身旁有多少扇门,其他人去触摸也能开启。作者生乎吾后,却逝乎吾前——此乃预想不到的次序。他是我的晚辈。我乐于去想象,那是他给我留下的一份私人的馈赠。
  所以说,能够与这部名著(也是一部精彩的译作)有所关联,不仅感到莫大的荣幸,并且满怀喜悦而谨慎地宣告,它决非一本二流名著。这怎么可能呢?豹子不会屈居于草莽之中。它包含了三部内容迥异的作品:一部自传,一个短篇,和一部未完成长篇小说的开篇章。
  作者的自传:《我幼年呆过的地方》,行文优雅。它开头含混,不按照年代顺序写,然后随着幼时年岁的增长渐趋成熟,描述观察到的时间历程以及多变的地点,文章剪裁拼接,形象地描绘出两座府邸,这两座府邸在《豹》中再现时更加形象了。在两部作品中,都有巴勒莫的府邸。在西西里西部有乡间府邸圣马格里塔·贝利切。小说《豹》中的多纳富伽塔就是根据它虚构的。 多纳富伽塔的名字更可爱,更难企及,有更甜美的桃子,和更多不可捉摸的幽深处,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圣马格里塔·贝利切是一块毫无争议和不可变更的乐土。老亲王,回顾这里,能够发现他当年视而不见的虚假和愚蠢,但是没有任何东西能减损那通篇的热情和信念,那就是他对那里的每个人和一草一木的爱,并且被人们所宠爱。
  现在说说这三篇中最引人瞩目的一篇,就是题为《教授与海妖》(莉海娅)的那篇。它特别令我感兴趣的原因是,三十年前我也写过一篇关于海妖的小说。我不知道他是否看过我的,他提到过一些同类作品,但那是H.G.威尔斯写的,而且那次引用并不恰当。他和我既有相同的地方,也有相左之处。我也将我的海妖放在西西里,并且尽我所能让她在海水中光彩夺目。但是我一直让她处在水中,出于尊重,他并没有试图去模仿。我的水妖是宇宙的,在她被召唤出来前,一直被遮蔽着。当她冲出海面时,歌声划破海面的沉寂,拘谨、残酷地,拯救了世界。他的海妖不是宇宙的,她化身为人,在这点上她显示出优越感。她将自己的玉体呈献给很多年轻男子,他们都很英俊。她对他们说,她从没杀过人,也不会杀人,但是那些曾经爱过她的人,决不能再爱别的女人,所以他们最终的结局,要么自杀死去,要么成为大学教授。她的名字叫莉海娅。她不是记忆女神摩涅莫辛涅的女儿,也不是艺术女神乌拉妮娅的女儿,而是辩论与史诗女神卡利奥佩的女儿。
  这是一个优雅的幻想,而且有一个相同之处:我的是个短篇。我们有另一个共同点,我必须在这里提及:我们都用了过时的海的主题。像我们之前的希腊人那样,我们设想大海是不可驯服的,是永恒的,并且力量会沉溺其中,美便在其中永存。这里我们低估了人类的强大,人类现在用前所未有的强势支配着大海,用核废料深深地污染了它。人类也会毒化太阳系么?这是可能的,将军们已经很可能在月球上会面。不受人类影响的将会是——现在回到《豹》这本书上来——外部星系的解体。聊以慰籍的是,在那部伟大的小说里,小说主角的天文学经历。他在西西里虚度他的光阴,经常到他的望远镜跟前,在西西里的黑夜里瞭望星空。对于在与人类占有欲斗争中的人类精神而言,这是何等的释放啊!在海妖的故事中,这是无可比拟的一点,虽然在“卡斯泰拉马莱海湾视线中,某些迷人的夏夜里,”我捕获到这点儿精神的回响,“那时星星映照在沉睡的海面上,躺在弥漫着乳香气中的任何人的精神,都会沉入天空的迷宫中。”“僵直而警觉的躯体,惧怕魔鬼的靠近。”在此,意大利语的美是抗拒翻译的,所以我引用原文,其中的最后一个词“魔鬼”,这的确是任何人都能领会的一个词。
  第三篇,《瞎眼的猫》魅力稍逊。这是一部未完成小说的开篇章,要讲述的是1900年的新贵,粗鄙和贪婪的伊巴家族。在《豹》中,我们遇到的是有相当代表性的卡洛杰罗家族,代表上一代新贵。但是伊巴家族是农民,不具代表性,他们也不想被表现。他们瞎子似地跌跌撞撞地进入一个它们无法理解的、却只会破坏的世界。在被揭露之前,就落幕了。我们听说他们中的一个成为法西斯的骨干分子。
  我的沉思录结束了。那些已经读过《豹》的人不需要再读它,还没有读过它的人,则可以引领他们去认识一位当代伟大的意大利小说家。
  
  
  (编者注:E.M.福斯特这篇引言,专门为英文版的兰佩杜萨文集《两个短篇和一篇回忆录》所作,本书篇目与英文版文集稍有差别,额外增加一篇《欢乐与法规》,特此说明。)
  
  
  


  译者序言
  
  
  
  2007年7月23日是意大利作家朱塞佩•托马西•迪•兰佩杜萨逝世50周年忌日。他的一生富于传奇色彩,值得我们追思和纪念。
  1958年11月,一位名不见经传的西西里岛巴勒莫人写的长篇小说《豹》出版发行了。此举立即轰动了意大利文坛,小说成为当年畅销书。1959年5月,书已经印到了十八版,并获得Strega文学奖(女巫奖)。1961年,小说被译成法、英、德等国文字。
    这个不为人知的巴勒莫人就是朱塞佩·托马西·迪·兰佩杜萨;然而,书在斯人去,作者已于1957年7月23日病故。书的出版是一波三折。作者在世时,相继遭到Mondadori及Einaudi出版社的拒绝,后来,书稿辗转传到了作家乔治·巴萨尼手里。他认定这是“本世纪一部佳作”,遂把它推荐给了Feltrinelli出版社,并为该书写了序言,《豹》终于得以问世。
    多年来经过研究兰佩杜萨的学者的探寻和考证,兰佩杜萨的身世之谜慢慢浮出水面,他的基本生活轨迹也日渐清晰。事实证明他的成功不是偶然的,并非是人们所谓的“奇迹”,而是和其特殊的家庭环境和渊博的学识分不开的。
    1896年12月23日,兰佩杜萨诞生在巴勒莫一个古老而又日趋没落的贵族家庭。曾祖父是一位天文学家。兰佩杜萨是独生子,孤寂的童年养成了内向、沉默的性格。阅读是他的爱好,给了他许多乐趣。
    兰佩杜萨在10岁之前就开始和父母去巴黎旅游,后来,他学习法语,可以直接读法文书籍,他喜欢巴黎的文化氛围和法国文学,赞赏卢梭、司汤达、巴尔扎克和普鲁斯特等法国作家。
    1914—1915学年,他在热那亚大学法律系读书。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他中断了学习,应召入伍,在战场上受伤,被俘,关在匈牙利的松博特海伊战俘营中。后来,兰佩杜萨越狱成功,历尽艰辛,徒步返回祖国。
    从1925年开始,他多次去伦敦旅游。这使他和英国文学结缘。莎士比亚、狄更斯、萨克雷等古典作家令他折服。他在伦敦结识了未来的生活伴侣——亚历桑德拉·沃尔夫·斯托梅尔西。亚历桑德拉是拉脱维亚人,母亲是意大利人。1932年8月24日,一对情侣在拉脱维亚里加城的一座教堂里举行了婚礼。婚后,在里加居留期间,兰佩杜萨学习俄语,阅读俄国文学作品,普希金、托尔斯泰等作家把他带进了一个新的文化天地。
    1953年至1955年,他在家乡以私人授课方式召集了一些有才华的青年,和他们一起探讨文学。在这群人中,有的日后成为著名学者。例如:焦阿基诺·兰扎·迪·马扎里诺(兰佩杜萨的义子)成为研究音乐的学者;弗朗切斯科·奥兰多成为法国文学专家。奥兰多写的《回忆兰佩杜萨》提供了许多这一阶段关于老师的有价值资料。
    1955年至1957年是兰佩杜萨致力于文学创作时期。父母的过世、外祖父家府邸被变卖、自家府邸在二战期间被飞机炸毁等事件对兰佩杜萨是很大的打击,令他感到更加孤寂和失落。1954年夏天,他陪表弟——诗人彼科洛参加了在伦巴底的圣·佩雷克里诺举行的一次文学会议。早年就萌发的创作意识此时已日趋成熟,此后,他就全神贯注地投入到长篇小说《豹》的创作之中。
    兰佩杜萨天资聪慧,通晓英、法、德、俄及西班牙等国语言。在阅览群书中,他吸收了本国及其它多国经典文学中的精华,化为己有,再把它们融入到自己的作品中。他丰富的人生经历和多元化的文化底蕴是他写作的源泉。
    书稿完成后,1957年5月27日,他被诊断患有肺癌,到罗马医治无效,于1957年7月23日离开人世。
    《豹》叙述的是西西里一个古老贵族家庭在资产阶级革命风暴中经历衰亡的历史。“豹”是这个家族的族徽,象征着这个家族的权势和威严。
    19世纪,意大利经历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反外族占领,要求自由和解放的民族统一运动。世纪初,意大利出现了秘密团体烧炭党。30年代,马志尼成立了青年意大利党,主张建立共和国。当时,奥地利、法国和西班牙分别控制着意大利北部、中部和南部,意大利处于四分五裂状态。1859年意、法对奥战争获胜,迫使奥军退出伦巴底,推动了意大利北部和中部的革命浪潮。一些城市和地区,如帕尔马、摩德纳、马尔凯、翁布里亚、托斯卡纳并入了彼埃蒙特的撒丁王国,部分实现了统一。不久,革命风暴席卷南方各地。1860年4月,西西里岛爆发了农民起义,遭到南部波旁王朝政府军的血腥镇压。青年意大利党人加里波第闻讯率千人团前往援助。5月11日,他们在西西里岛西部的马尔萨拉登陆,消灭了政府军。波旁王朝覆灭,西西里全境得到解放。10月21日,经过公民投票,统一的意大利王国诞生了。北部原撒丁王国国王艾玛努尔勒成为一国之君。意大利复兴运动是意大利人民争取民族独立与统一的资产阶级革命运动。从实质上讲,是经济发达,思想开明的北部(城市)与经济落后、思想保守的南部(农村)的较量,北部在这一番较量中胜出。北部和南部之间的差异与矛盾,始终是困扰意大利的一大问题。
    小说《豹》正是以加里波第登陆马尔萨拉为切入点,展开了萨利纳家族在这一动荡时期发生的故事。萨利纳亲王在这一社会变革中,像海藻一样,随波逐流,同时由于同旧王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内心的冲突十分激烈,经常为一种不安、失落和死亡感所折磨。外甥唐克雷蒂投身革命,他的一句话“假使我们希望一切如故,就得先让它一切都变”令萨利纳恍然大悟:以不变应万变。国家的统一在历史上是前进了一步,但是,国家的体制仍然是君主专政制,而不是人民共和国制。新兴的资产阶级与没落的封建贵族阶级经过较量后,不但互相妥协,而且进一步勾结,劳动人民则受到双重压迫。加里波第在阿斯普罗蒙特受伤后,贵族们频频举行舞会,庆幸劫后余生。作者的出身背景使他在书中流露了对未来的悲观情绪和怀疑主义,但是客观上揭示了意大利复兴运动的软弱性和妥协性。
    小说中除了社会变革这一条主线外,还有一条支线,那就是爱情。萨利纳亲王的外甥唐克雷蒂和市长女儿安琪丽卡的爱情与结合是建立在政治和经济利益基础上的。唐克雷蒂要凭借安琪丽卡家的财富步入政界,而安琪丽卡则需依靠萨利纳家族的声望进入所谓的上流社会。小说从这个侧面衬托了新、旧两个阶级的互相利用、互相渗透的现象。
    《豹》对西西里岛的社会也作了一定的剖析。它通过生动的语言向读者展示了这个岛屿的旖旎风光、物质和精神上的贫困以及黑手党的猖獗。西西里长期以来受到外族的侵占和统治。自公元前735年以来,它就成为异族占领的殖民地。希腊、迦太基、东哥特、拜占庭、撒拉逊、诺曼底以及西班牙等侵略者接踵而来,使西西里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小说对人物性格刻画得有血有肉,活灵活现。萨利纳亲王是中心人物,他表面上威严,内心却很脆弱。他不善理财,却怜香惜玉,醉心于对星际的研究。他的复杂而矛盾的精神世界被描绘得十分细腻,层次分明,跌宕起伏,表现了他思想上的多面性。这个人物的原型是作者的曾祖父朱利奥·托马西。他生于1814年,是个天文学家,曾发现两颗小行星,获得法国索邦神学院的奖励。书中其他人物也各具鲜明个性,栩栩如生。
    《豹》出现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意大利新现实主义由盛而衰时期。它以国人关切的历史题材、生动诙谐的语言及高超的艺术技巧,打破了当时意大利文坛沉寂的局面,令人耳目一新。从出版到20世纪80年代,销售量超过百万册,被译成15国语言,并且引起文艺界的广泛关注。小说《豹》曾在电台广播,还被改编成歌剧,反响很好,后被搬上银幕。影片由意大利电影大师维斯康蒂执导,由美国演员伯特·兰卡斯特、法国演员阿兰·德隆以及意大利女星克劳迪亚·卡尔迪纳利联袂主演。该片大获成功,获得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
  1961年,兰佩杜萨的《短篇小说集》也出版了。其中包括短篇小说《莉海娅》和《幸福与法规》,还有一部未完成的长篇小说《一个佃农的早晨》。除此之外,他还写过一篇幼年时期的回忆录,以及关于法国作家司汤达的文学讲稿,至今还被欧洲大学作为参考教材。如果他不是过早地被病魔夺去生命,一定会给读者奉献更多优秀的作品。兰佩杜萨的一生是短暂的,但是,他留下的长篇小说《豹》却是不朽的。
  值此作家逝世50周年之际,我们将这部小说修订再版,这不仅是对作家兰佩杜萨最好的纪念,同时也对长期以来喜欢《豹》的中文读者们一次最好的回馈。
  
   费慧茹 艾敏
   2007年12月于北京
  


费里尼来拍的话,大概会变成《卡萨诺瓦》式的嘲讽和狂想;安东尼奥尼更没辙,早期算马克思主义者,贵族什么的最讨厌了,中后期玩环境和心理,不问情节为何物;贝托鲁齐可以把画面整得跟油画似的,但骨子里就是反叛者,崇尚新浪潮式的断裂和现代感;莱昂内。。。老顽童一个,苦情忧郁颓唐什么的基本绝缘。
所以也只有维斯康蒂这个老牌贵族后裔能驾驭,一边信着共产一边抽白面,外加一些带有女性化特征的唯美主义。


《卡萨诺瓦》把我看哭了,尤其是最后他抱着机器娃娃跳舞那个情节。我觉得他一直都特别悲哀,明明是想在政治上有一番作为的,大人物却只把它当作一个性爱小丑。我以前还去过他最后度过余生的城堡


的确,开始总是荒诞的,但是越到后头越是透着些许煽情。像传统欧洲马戏里的Harlequin,在夸张荒诞中演绎落寞和悲凉。


"整个欧洲古老统治阶级的整体退场"?
一句话让我对这本书有兴趣了!谢谢LZ~


楼主的语气过分自恋了
豹的主译者之一费慧茹本人是北外意大利语专业的创始人,
并且是中国迄今为止最权威的意汉词典的统筹者。
你有什么资格说人家烂
当然你又要说学者跟创造性的作者、文学翻译不同
但就我看豹的中译本来说,文笔流畅,华丽但不炫技,
绝不半点后来的中国外国文学翻译者的那种翻译腔调,是上等之作


北外的意大利语专业啊...我们学校外语系都形容北外意大利语那边就是教人唱歌剧的。
反正版本在这里,大家都可以买来看,中文版和英文版的高下也不是我说了算,你愿意捧着这版当神我也管不着。我意大利文没有好到可以挑刺,不过这版的中文奇怪地不流畅还是有目共睹的。


p.s.我认为跟一个觉得唐月梅翻译也还满适合三岛的人讨论翻译质量是一件浪费时间的事情


我都不知道你识得几个意大利语。除了跟英语同样的词根的词汇。
你别看着人都觉得差,就自个儿好


呵呵,这就开始以“某某”等级的人自居了。


我不懂意大利文,但我觉得这个译本的中文也谈不上“奇怪地不流畅”,同意是上乘译文。


我也读过这个译本,翻译得很不错。


随便啦,译本的问题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连唐月梅的版本奉为神作的人多了。ls的诸位觉得本版本不错的,有人看过其他的翻译版本么?


只是外语好,中文水平一般的人成不了好译者,对原文理解再深刻,也需要通过中文来表达,原文咱不懂,有没有误译不敢说,但至少中译本的中文表达还是不错的,流畅通顺,没有哪一句话是我无法理解或者觉得拗口的。


虽然没读过其他译本,不过这本书真算不上“文笔流畅,华丽但不炫技,绝不半点后来的中国外国文学翻译者的那种翻译腔调,是上等之作”,读的时候感觉的确是有一点翻译腔的


新版和旧版翻译人不一样么?作为不懂外语的人读完觉得不能说是不流畅的译本。


visconti貌似是sforza之前的米兰的统治者姓氏


lz会好多语言啊啊啊


来支持下LZ,我也觉得这本书的翻译不是很好,如果说好翻译让人想亲近原作的话,这本书的翻译却让我觉得“总算读完了”。
比如LZ引用的亲王的那段话,无论是英文还是LZ自译的都很带劲
“ We were the Leopards , the Lions , those who'll take our place will be little jackals , hyenas ; and the whole lot of us, Leopards, jackals, and sheep , we'll all go on thinking ourselves the salt of the earth ."大意就是 “我们是豹,是狮子,那些取而代之的是豺狼和鬣狗;我们所有,豹,狮子,豺狼,绵羊,我们都仍然觉得自己是“大地的精华” ”。
让我们看下这本书是怎么翻译的:我们是豹,是狮;代替我们的将是豺,是鬣狗;不管豹也好,豺也好,或是羊也好,我们仍会自认为是社会中坚的。
the salt of the earth 大地的精华 社会中坚 大家觉得哪个的味道和感觉好。一句话这本书的译者缺少诗意。


“颓废”这词放在维斯康蒂的电影里才有了形体。虽然电影史一说维斯康蒂都瞄着《沉沦》、《大地在波动》等新现实主义有关的东西,可他最打动人的还是后来的《豹》、《魂断威尼斯》、《白夜》这种华丽而颓唐的的东西


今天重读这本书,亲王把自己的家族财产比喻成葡萄酒,虽然年份越久越陈,但也不断蒸发,最后只剩下渣滓。实在是我看过最高雅的对于钱的比喻了


反对土星也能理解呢


你先把咳嗽治好了再说吧。


一般译文有专有名词不通顺的时候,往往是译者没有搞明白,外国文学看多了,遇到这种情况,我们就猜,呵呵。
不过,老译本再版的时候为什么不好好地校订一下呢?哪些地方没译明白,其实当年的的译者心里有一本帐。过了这么多年还犯老错误,不应该。


除了这里,还有一处编辑的失误是家庭教师小姐的名字前后不统一,一般都用洛,有一处是罗


今天看到这句就纠结了 再也看不下去


两个译者就比较可怕了,何况后面还有个等


只要读者了解这个传说,能理解什么意思就行了。
总体上来说,我感觉翻译的还可以。


这是一句双关语


译者多,是因为这是文集,不是一部作品,没看过书吧,这个都没看明白。


古老而孤独的豹,代表着那意大利的缪斯还是乡愁
胥 弋,我孤独的朋友,多年来致力于法国文学的推广出版,这本书算是一个小小的奇迹吗?而我知道他的佩斯的书还在艰难的运作中。
阅读,那意大利的豹,一直在逡巡?意识的海,在哪里回答这些读书人呢?


在大学里看过《豹》,很难忘。好小说。


读到一本好小说,绝对是意外的相遇和惊喜。


看过《莉海娅》,那个老教授最后投身大海的怀抱和爱人相合的情节,印象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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