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死的幽灵学
2008.10
吉林出版集团有限责任公司
吴冠军
426
无
从古典政治哲学、新教神学到精神分析,从德国理念主义到当代中国思想状况,从《西游记》到《天龙八部》、《笑傲江湖》,从《黑客帝国》、《勇闯夺命岛》到《成长的烦恼》、《宋飞正传》,从苏格拉底、耶稣基督到康德、拉康,从阿伦特、福柯到邓正来、朱琳,以及,从柏拉图到列奥•施特劳斯、刘小枫,从甘阳、林国荣到东方不败、“周星星”,从日本当代AV女优到“将FUCK进行到底”的中国当代知识分子……作者的分析之笔,自由地出入学术思潮与大众文化之间,以其写作实践本身,展现了意识形态批判在当代世界的激进可能性。
吴冠军,1976年生于上海,祖籍江苏吴县。当过专栏作家、个人网站站长,以及由风险资金建立的大型商业网络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曾长期兼任学术网站《世纪中国》编辑、“世纪沙龙”论坛版主。现为澳大利亚墨纳什大学(Monash University)哲学博士候选人。
1996年开始发表文章,著有《多元的现代性》、《日常生活的变态核心》。主要研究方向为政治哲学与精神分析。
导论 爱与死的幽灵学——今天的意识形态及其激进批判 一、遭遇爱情 二、作为“日常现实”的意识形态矩阵 三、作为“肯定的否定性”的意识形态批判 四、遭遇死亡 五、两种死亡,两种快感 六、“最绝色的伤口” 七、大众文化:爱与死的“外在化”操作 八、“红白喜事”?No, Thanks! 九、“现实世界”里的幽灵性战场:爱的呼唤、死的凝视 十、本书结构正论1 一把插向心脏的刀——论意识形态批判之(不)可能 一、古典的“高贵谎言”vs.“后意识形态”时代的政治正确性 二、言说真理:哲人的根本性无能 三、“政治哲人”:侏儒们的化装面具(一) 四、“政治哲人”:侏儒们的化装面具(二) 五、“隐微写作”的述行伦理:公众与私淑 六、古典哲学的原始遗产:刺穿“真理”的心脏 七、苏格拉底、康德、拉康:三个离奇的同路人 八、后“9•11”时代的意识形态批判正论2 “我就是女儿国国王”——或,为什么意识形态批判(者)是“女性的” 引言 当代大众文化中的《西游记》 一、“我们都是症状” 二、“我们都是女儿国国王” 三、“我就是女儿国国王” 四、“我们只做一件事,那就是谈论爱”正论3 冒称的“上帝”,和,耶稣基督的爱与死——论巴特的(保罗主义)“基督学”之激进遗产 一、肯定的否定 二、宗教与信仰 三、真实与符号 四、神圣化/神话化 五、堕落与崇高 六、信仰与信念 七、信徒•非信徒•非-非信徒正论4 民族主义?不,谢谢!——从(伪)“社会运动”到激进的意识形态批判 一、“症状”的出现,及其在意识形态下的转化 二、作为一种意识形态构型的“民族”概念 三、怎样的历史记忆具有批判的正当性? 四、走向崇高之路:一种关于真实的伦理学 五、符号与真实的根本性对抗:作为意识形态批判的激进政治正论5 “狼口”中的快乐,或,“中国的主体性”——激进意识形态批判在当代中国 一、“狼口”下的现实:Please,Think! 二、回到“虎口”?No,Thanks! 三、从绝对自由到“现代性”的结构性溢出…and Back 四、作为“缺失”的“中国的主体性”?Yes,please!正论6 “纯真年代”,或,知识分子的色情片——一个意识形态批判的激进实践 一、幻想“八十年代” 二、It’s NOW or NEVER 三、有多少欲望可以满足? 四、“现代性批判”:“诗意”底下的“淫秽” 五、“无厘头想像”:“很有前途”的“我们” 六、“自宫式”学术写作:都是“生殖器”惹的祸 七、“男子汉”的“雄心”:将“FUCK”进行到底? 附语 今天,谁在“直言臧否”?附论1 “歪视”……从来是“歪视” 一、“博客”时代,还是“狂客”时代? 二、“歪视”:从“西洋伪书”到“中国盛世” 三、“太阳底下”无法想像的全新开端 四、用“中国的视野”去读“西方本身的脉络”,何如? 五、自我反思性的批判实践 附语 “两张脸”或“一个瓶”附论2 现在……“何处去?” 一、“现在我伸出手去摸她的胸……” 二、否定性与重新创造 三、激进的(不)可能主要参考文献致谢与版权承认人名索引
仅仅只是施氏表面上的“显白的教导”,那么,该文本的隐秘信息——即它的“隐微的教导”——便隐藏在其他地方,甚至往往同它的“显白教导”恰恰相反。于是,当我们直面施特劳斯文本而思考这样一个问题——“隐微写作”论是否本身应该以“隐微”的方式来阅读——时,我们就遭遇到了上述这两种情况。而这两种情况,恰恰均指向了“隐微写作”的背面。这种吊诡状况,便从根本上质疑了“隐微写作”/“显白写作”这一“区划”的概念性框架本身。正是“隐微写作”论的这一隐秘的自我指涉问题,在我看来,给后世的施特劳斯主义者们布下了一个精密的局:正面地对施特劳斯的“隐微写作”论进行直接的引介和阐述(如刘小枫的一系列论文),本身便是对“隐微写作”论的最大嘲讽与背叛;换言之,这些施特劳斯主义者们实际所认肯的,恰恰正是“显白写作”而非“隐微写作”,即承认前者比后者承载了更多的“真理”。而与此相反,对“隐微写作”论的实质继承,则惟有是对该论不置一辞,不作任何“显白”的直接谈论。故此,所有引介、论述“隐微写作”论的施特劳斯主义者,通过公开地、“显白地”写作这一话语本身,恰恰是在实质性地传递着正好完全相反的内容。换言之,话语所表达的“内容”,和话语本身在表达上的“形式”,恰恰是构成自相矛盾。当一篇文章“显白”地以“微言大义”来标明自身时,我们除了把它看作是一个自嘲外,还能怎样来对待呢!?[1]因此,对于施特劳斯主义写作来说,要“免除”写作作为公共行动的述行责任,就除非它从不公开流出,从不在纸媒网络出现,永远只严格地在“门人共同体”内部“秘传”,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方式。这种“门人共同体”中用以私下“秘传”的文本,就像那在每本武侠小说中都要扮演关键角色的“本门武功秘笈”,只有入门后得到专门的“本门心诀”并经过“基本功”的习练,才能进行“研读”。然而,要做到这样的严格“秘传”而不流出成为公共文本,其实很不容易,那种学术共同体需要形成像武侠小说江湖世界里那种严格的门派机制,“掌门人”可以因泄露“本门秘笈”而用私刑来严惩不肖弟子。故此,当我们这些“外部”读者,都轻易地在纸媒网络上看到《真理为何要秘传?》这个文本,恰恰表明了,该文本作者正是老在“外传”而非“秘传”“真理”(此处先不计较“真理”的问题),并且不只是“外传”该“门派”的那些秘笈文本,同时连如何解读“真理”的“心诀”也一并“外传”。换言之,写作并公共发表《真理为何要秘传?》这样的文章,本身就是在述行矛盾地努力证明着“真理”还是不“秘传”来得更好、言达其意的公共写作比那“隐微写作”来得更好。那么,就让我们来抽象地、纯学理性地考察一下那种完全小圈子性的(“私淑”性的)施特劳斯主义“哲人共同体”。暂且,先将在“现实”中维持这样一种形式苛刻、组织严密的共同体之困难(内部“私刑”的薄弱,以及,前文所分析到的施特劳斯主义“政治哲人”对外部“政治”的恐惧)放置一边存而不论,我们至少可以在理论层面上,像罗尔斯一样去假设一种同“现实”无关的实验状态,从而来进行学理性的考察。对于在这种纯粹封闭性的、彻底无“政治”笼罩的“哲人共同体”中的施特劳斯主义写作,我在这里所要强调的论点即是:它恰恰更要承担述行伦理。根据施氏自己所举出的一些“古代写作艺术”的“隐微写作”方式,我们就可设想,即使一个经他亲手调教、经过“专业化”训练的施门弟子,都不一定能尽数掌握那全部的“解码”艺术。在施特劳斯学派所具有的那足以令人心生恐惧的众多“本门心诀”中,被中国施特劳斯弟子谈论最多的便要属“数术”要诀,许多年轻的“私淑弟子”每每拿到当代中国那几位代表性的施特劳斯政治哲人的新文章,什么事不干先数自然段。那是因为,根据“数术”要诀:读一篇“本门”前辈高手的文章,若要读出其真正的微言大义的话,往往先要数该文总共有多少自然段,然后在文内所涉及的所有其他作者的文献中去找相合自然段数的篇章,最后用这个找到的篇章——假定真找到了一个(既不是多个,也不是零个,如果运气好的话)——来段对段地对照读原来文章,以此解码它的“微言大义”。我们就暂且先假定,“古代写作艺术”就只存在这一种“数术”,那么即便是那样,在施特劳斯主义“哲人共同体”中,写作难道不正是恰恰承担着更为严酷百倍的述行伦理么?试想,某位导师级的“政治哲人”若一个手抖在键盘上多敲了一个“回车”,或上洗手间时家里小孩碰了一下电脑(从而多了或少了一个“自然段”),他那众多未碰过面的“私淑弟子”们在“解码”上所必然白白耗去的心血,岂以斗升来量(查找所有相关文本、一一数过自然段、各个段落比照阅读、附会性地进行解码……)?就像武侠小说中时时出现的经典情节:某人为不让其他本门中人读懂秘笈,在其中增加一字以打断秩序,结果其他弟子用“本门心诀”去练,个个错筋倒骨、走火入魔……这位在秘笈文本(…秘传“文本”)上笔轻轻抖一下的老兄,基本上就是整本书中最大的反派了,就连金庸那本写尽“现实世界”虚伪恶毒的著作《笑傲江湖》中,那位一号大反派“君子剑”岳不群,都不曾用这招对付自己的华山弟子。换言之,若施特劳斯门下的某位老师不是严苛至极地恪守述行伦理(对每篇文本做到字字确凿、隐微信息丝毫对扣、解码心诀铁定牢靠……),而是心底抱定无所谓的文责不负(手抖几下也无甚关系、反正那些私淑的施特劳斯弟子本是自愿追随),那他就真的是一毒至极、一伪到家,左冷禅都要惊目瞠舌、岳不群也要打个冷战,金庸都要抱恨自己书中五岳剑派竟还缺少这样一个精彩的门派,缺少一个“本门秘笈”始自西域的“第六岳”掌门人“不倒翁”大侠:其若不是那苛求自身至极致的大大的君子(以始终知行合一的激进实践而不倒),便是小岳可以不用出来混的特级的伪君子(以高贵谎言纵横江湖而始终不倒)。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每一个真诚的施特劳斯弟子,更是要严守自己下笔后的字一字一千一钧,不万一钧。
就如市场中的那种“哄抬效应”,20世纪的批判性知识实践,把“意识形态”这个19世纪的概念遗产差不多抬到今日知识的拱顶石位置。在这一背景中,意识形态批判的可能性/不可能性直接摆到了理论的面前。吴冠军的这本著作,不仅借由拉康在理论上指认出意识形态实践/批判的固有创伤,把可能性/不可能性置于激进实践的中心;而且以其阐明的自杀性哲学—精神分析实践姿态直接介入当代话语争论。就如齐泽克在英语世界的操作,在汉语语境中,吴冠军为激进批判打开了一条没有口令障碍却同样艰辛的知识小道,展示了由理论本身保障的多种可能世界。可以肯定,一本书不会改变今日的知识现状,但由其引领的实践产生之后,情况将大不一样。 ——胡大平(南京大学) 吴冠军《爱与死的幽灵学》这部论著的价值和贡献都在于它向每一个读者重新开放出了一个至为根本的问题,即意识形态批判在今天是否可能?而不论我们是否赞同吴冠军的观点,我们都已经无法再回避他所提出的这个问题。 ——邓正来(复旦大学) 吴冠军所采用的分析路径是独特的,而他所开启的思考空间则是令人兴奋的。 ——陶东风(首都师范大学) 充满想像力的时代需要充满想像力的批判;而吴冠军的可贵之处更在于,他不仅有想像,而且有理想。 ——童世骏(上海社会科学院)
《爱与死的幽灵学:意识形态批判六论》作者的分析之笔,自由地出入学术思潮与大众文化之间,以其写作实践本身,展现了意识形态批判在当代世界的激进可能性。
无
吴先生的书总能带来剧烈的思想兴奋。这本大书还只读到第二章,已视野大开,第二章对《西游记》的分析拍案叫绝,看来文学研究的真正推进只能靠哲学来产生。
写的很不错,值得一读!
虽然对有些哲学描述云里雾里,但还是不时出现豁然开朗的时刻
不晦涩的学术之作
还没读完,读了前面一部分感觉挺不错。
1、好书
2、青年人些的,不多见
3、还在看,不知道满意不
4、支持一下把
这本书充分反映了某些研究西哲者的缺点:看多了洋文,就不会写中文了
让文字通畅晓顺是一本书最起码的要求,可惜这本书并没有做到
一方面否定符码化的意识形态言说,另一方面又为老牌的意识形态言说招魂和张目,将《为人民服务》之类的文章拿出来本身就是自拆墙角。幼稚和深刻的结合体。伊凡·卡拉马佐夫的再生。
这是一本视角很深刻的书,值得反复细读。
点评前先说点题外话。吴冠军的这本《爱与死的幽灵学》,我是在季风书店看到的,可以说也是自己特意去找书店找的,之所以找吴冠军的书来看,原因有二:一是吴冠军是我本校的老师,二是之前听过吴冠军的一场针对李银河讲座的点评(说起这个点评,呵呵,笑死我了,几乎占了李银河讲座时间的一半,不过听后感觉这家伙确实有思想),为此那天我在书店翻阅了。但是季风书店不打折,后来了解到卓越有折扣,就在这里买了。进入主题。吴的这本书,首先的感觉就是后现代意识浓厚,这源于该生对拉康和齐泽克等人思想的熟稔。所以不了解拉康和齐泽克等人思想的,肯定不知所味,体会不出其中的感觉了。其次,是一部对现代性批判的专题论著。里面涉及对施特劳斯的批判,也有对神学家巴特的解读。但其批判的刀刃很显然是来自拉康和齐泽克的思想。要评价其内在的涵义就在于,正如海德格尔那句意味深长的话:可能性永远大于现实性。。。我在这里所说的是对该书的一种体会,是文本意义阐发的一种可能性,至于其所具有的价值和意义,只有当读者亲临其境自己体会方能呈现出来。
非常有深度的一本书,但是真的有点看不懂,作者受后现代主义大师拉康的影响很大,到处流露出拉康的理论背景。作为海归博士的文章就是这样的吗?哈哈!
应该把书名缩改为:意识形态批判六论.这样我就不会误以为这本书很有意思了...
很奇怪地,作者明明都批判民族主义是想象的共同体了,还在同一个文章中使用“一个人民”这个逻辑不通、空洞、漂浮的能指,这也难怪要在导论中呼吁提倡回到“为人民服务”,首先在概念上人民是个想象的共同体,另外正应了作者自己的逻辑,越表面口头上呼吁让别人做什么,自己越是可以不做什么而让别人替自己去做,这也难怪“为人民服务”沦为一句空洞的口号了。... 阅读更多
书中术语运用较多,入门级文化研究爱好者阅读有障碍.如果能用生动大众的语言,而不是一味对名人经典的引用,本书应该更有意思.以上仅为个人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