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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

残雪 河南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9-5  

出版社:

河南文艺出版社  

作者:

残雪  

页数:

245  

Tag标签:

无  

前言

  残雪用文字统治的世界,是一个梦中的世界:窸窸窣窣的动静,不绝如缕的悲泣声,角落中黑色的熟悉又陌生的背影,斜过来的毫无善意的眼刀,通身的寒意和恐惧。人被悬置在一个凭借后天培养出的理性无法解释的世界里。本能地排斥侵入者,相互刺探,生活在死亡的预期和应验中,幽灵行走在夜色深处。陌生人突兀出现,逃离的渴望,冷冽的兽在追猎,奔跑的人一无所获。每个人都是一个深渊,所有外来的价值判断都遭到了疯狂的抨击。离开故乡的人只能死在异乡。  文字中蒸腾盘亘着狞厉蜇人的寒气。  人活着需要一些源头活水,而长久且琐碎的生活中的沉溺,会让人忘了什么是自己需要的。人需要一些让自己活得更惬意的由头。喘息的罅隙,有力的思想,模模糊糊的念头,絮絮叨叨的言说,偏执甚至歇斯底里的对抗,莫名其妙的死亡,这是一些让人觉得活得更加踏实的东西。

内容概要

  《末日的阳光》是残雪的中短篇小说集,书中收录了:《医院里的玫瑰花》、《茅街的长延和他姑妈的通信》、《贫民窟的故事》、《矿区的维克》、《山火》、《红叶》、《末世爱情》、《二麻进城》等文章。残雪的作品成为美国哈佛、康奈尔、哥伦比亚等大学及日本东京中央大学、国学院大学的文学教材!

作者简介

  残雪,本名邓小华。1953年生于长沙。父母是三四十年代的中共党员,父亲曾任《新湖南报》社长,母亲也在报社工作。1957年,残雪父亲作为“新湖南报右派反党集团”头目被打倒,家庭由此陷入困顿。残雪由外婆带大,外婆在她7岁时因饥饿而死。  残雪小学毕业(即“文革”开始)即失学,做过铣工、装配工、赤脚医生、代课教师等等与文学无关的工作,历时10年,后又自学缝纫,和丈夫一起成为个体裁缝。1985年1月残雪首次发表小说,至今已有400万字作品,被美国和日本文学界认为是20世纪中叶以来中国文学最具创造性的作家之一。其代表作有:《苍老的浮云》(中篇)、《痕》(中篇)、《长发的遭遇》(中篇)、《五香街》(长篇)、《最后的情人》(长篇)。  残雪是作品在国外被翻译、出版最多的中国作家之一,她的小说成为美国哈佛、康奈尔、哥伦比亚等大学及日本东京中央大学、国学院大学的文学教材,作品在美国和日本等国多次入选世界优秀小说选集。

书籍目录

雪罗汉美人末世爱情医院里的玫瑰花红叶石桌山火二麻进城小潮月光之舞送煤工茅街的长延和他姑妈的通信矿区的维克贫民窟的故事

章节摘录

  林小丫在黑屋里用很快的语速说话,她的语气有点凶,她在反驳什么人。我忐忑不安地想:她会完成她的工作吗?要知道我还缺半截身子呢。面对这栋黑黑的小屋,听着林小丫绝望的恶言恶语,我突然有点悲伤。这家不点灯的人家,对于林小丫有着什么样的压迫?是因为那压迫,小女孩才将我做出来了吗?我记得我是很久以前就存在了,但我没有形状。我一会儿是雨,一会儿是雪,一会儿是枯叶,一会儿是屋顶上的瓦片,一会儿又是锯木屑,沙粒或煤。当我是雪的时候,林小丫就让我成形了。昨天(现在东方有点发白了,可以说是昨天了)下午她拿着铲子和冰刀走出来的时候,我激动得要从地上跳起来了。我的某些部分真的跳了几跳,不知道她注意到了没有。后来她将我铲成一堆时,我也一直主动往那铲子上跳。  很快我就失去了原来的晶体形状,我被挤压,被拍紧了。林小丫将我塑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她随随便便地信手做这项工作。也许她在心里想:要有腿。于是我就有了腿和脚,我的腿和脚令我重心不稳,同别的雪罗汉很不相同。我忘了说,我的身躯特别大,现在才完成一半,就好像要将我的两条细腿压断了。唉,林小丫,意志顽强的小女孩,多么招人爱啊。  在她工作的时候我看见她的父亲出来过一次。那男人戴着一顶黑色的棉帽子,目光诡异。我感到这家伙眼里的寒光从我腿上扫过。  “小丫,你不要将他太当一回事啊!”男人吆喝了一声。  说起话来这么卑鄙直露的人我还从来没见过呢。林小丫连声答应着,似乎对她的父亲言听计从。林小丫是不是将我当一回事呢?关于这一点我不是很清楚。我记得每年雪地里都有很多人忙着塑罗汉,那些罗汉都没有腿,人们认为罗汉穿着袍子,就看不见腿了。可是林小丫,一上来就塑我的双腿,忙乎了半天,将我的腿削得那么细,还_刀一刀地割出两只赤脚来。当时我真害怕,我怕自己以后被上面的身躯压垮。她是为了让我压垮而将我塑成这种样子的吗?大风吹起来时,我的细腿发出“格格”的响声,它们可经受了考验。  此时周围那些小屋里的人都在熟睡,林小、r却站在门口了。她在看我,她显得细小无助。但我知道她只是看起来细小无助。她过来了,弯下腰,徒手从雪里头刨出铲子和冰刀。突然,在我还未来得及意识到的情况下,她举起铁铲摧垮了我。我还没能结成坚实的固体就碎掉了。她发狂地将我砸碎。这个瘦的大脑、脸,还有胸腔。不过这些想象都是一瞬间一瞬间的,当画面消失后,我就再也想不起来了。小黄狗叫累了就进屋去了,它是林小丫的小狗。我看见(我不能用眼睛看,我用身体看)林小丫家的窗户还是黑的,他们一家大概是性情阴沉的人吧。我这样想的时候,突然就觉得自己有了思想。我的思想是从脚跟那里升上来的。嘿,林小丫,你在那里干什么?又下雪了,你的冰刀要被雪埋住了!  林小丫听不见我的思想,所以她就没有再伸出头来对我说话。这是什么样的夜啊,天空阴惨惨的,我的同胞们悄无声息地落到地上,有一个黑影在空中绕圈子,难道是鹰?鹰的目标难道是我?我想继续我的思考,但我什么都想不出来,也许,同胞们的沉默在遏制我的思考。我有那么多的同胞,他们在这个死寂的夜里缓缓地落到地上。如果不是小屋里的油灯射出那些微弱的光,你简直就感觉不到我的同胞们从天而降的运动。那些已经坠地的弟兄们陷入了永恒的沉默。因为林小丫的举动,我不再属于这些沉默的同胞了。当然,我也同下面那些板结层的同胞们一样,失去了晶体的形状,可我又和它们不同,我里面喧嚣得厉害,我清楚地感到自己有了新的形状——比如这细细的腿,比如这两只大脚。林小丫是那种有心事的小女孩,别人塑雪罗汉很少塑出两条腿和两只脚板,可她却将我塑成这种样子了。这一来,我感到自己重心不稳,一直在左啊右啊左啊右啊地晃动。不过习惯了倒也好,我大概是在通过晃动聚集力量吧。聚集力量干什么?我又想不下去了。那黑影朝我扎下来,还好,并没扎到我身上,只是那股旋风夹带的雪花落到了我未完成的腰部的平面上。它很快就飞得不见踪影了,它不是鹰,是一匹长长的黑布。我记得那些黑布,很久以前它们都被挂在树枝上。  黎明前一段时间最难熬。雪花将我的两只脚全部盖住了,这些沉默的同胞在固执地向我暗示着一件事,而我,忘记了那件事。当我用力回忆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到自己的膝盖以下的部分了。我觉得自己没有脚了,这可真糟糕!更糟的是,我对自己大腿和腹部的感觉也是时有时无。我的腹部是满满实实的,但我一直感到这是一个真空的腹腔,我的感觉受记忆的影响。现在这个腹腔变得很微妙,我无法确定它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它有点类似于那匹黑布刮起的旋风。那么,我变成一股风了吗?  林小丫在黑屋里用很快的语速说话,她的语气有点凶,她在反驳什么人。我忐忑不安地想:她会完成她的工作吗?要知道我还缺半截身子呢。面对这栋黑黑的小屋,听着林小丫绝望的恶言恶语,我突然有点悲伤。这家不点灯的人家,对于林小丫有着什么样的压迫?是因为那压迫,小女孩才将我做出来了吗?我记得我是很久以前就存在了,但我没有形状。我一会儿是雨,一会儿是雪,一会儿是枯叶,一会儿是屋顶上的瓦片,一会儿又是锯木屑,沙粒或煤。当我是雪的时候,林小丫就让我成形了。昨天(现在东方有点发白了,可以说是昨天了)下午她拿着铲子和冰刀走出来的时候,我激动得要从地上跳起来了。我的某些部分真的跳了几跳,不知道她注意到了没有。后来她将我铲成一堆时,我也一直主动往那铲子上跳。  很快我就失去了原来的晶体形状,我被挤压,被拍紧了。林小、r将我塑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她随随便便地信手做这项工作。也许她在心里想:要有腿。于是我就有了腿和脚,我的腿和脚令我重心不稳,同别的雪罗汉很不相同。我忘了说,我的身躯特别大,现在才完成一半,就好像要将我的两条细腿压断了。唉,林小丫,意志顽强的小女孩,多么招人爱啊。  在她工作的时候我看见她的父亲出来过一次。那男人戴着一顶黑色的棉帽子,目光诡异。我感到这家伙眼里的寒光从我腿上扫过。  “小丫,你不要将他太当一回事啊!”男人吆喝了一声。  说起话来这么卑鄙直露的人我还从来没见过呢。林小丫连声答应着,似乎对她的父亲言听计从。林小丫是不是将我当一回事呢?关于这一点我不是很清楚。我记得每年雪地里都有很多人忙着塑罗汉,那些罗汉都没有腿,人们认为罗汉穿着袍子,就看不见腿了。可是林小丫一上来就塑我的双腿,忙乎了半天,将我的腿削得那么细,还_刀一刀地割出两只赤脚来。当时我真害怕,我怕自己以后被上面的身躯压垮。她是为了让我压垮而将我塑成这种样子的吗?大风吹起来时,我的细腿发出“格格”的响声,它们可经受了考验。  此时周围那些小屋里的人都在熟睡,林小丫却站在门口了。她在看我,她显得细小无助。但我知道她只是看起来细小无助。她过来了,弯下腰,徒手从雪里头刨出铲子和冰刀。突然,在我还未来得及意识到的情况下,她举起铁铲摧垮了我。我还没能结成坚实的固体就碎掉了。她发狂地将我砸碎。这个瘦小的女孩居然有那么大的力量。她的父亲在黑洞洞的窗户那里隔着玻璃对她说:“小丫,你干得好啊!”  林小丫还在发狂,她在干什么?哈,她的动作如闪电般快,她又神速地将我塑出来了!我基本上还是原来那个样子:细细的腿,比以前更细,又大又重的身躯,很宽的肩膀,很粗的脖子。她没有塑我的头就拖着铲子进屋去了。  天大亮了,天还是有些阴沉,也许还要落雪吧。我想着落下的那些雪花。有一点是明确了,这就是我不会在它们当中了。我成了无头的雪罗汉。我右边的小屋里有人在睡梦中哭泣,不知怎么,我觉得他(她)是为我而伤心,因为我没有脑袋,因为林小丫不打算为我塑一个脑袋了。又一阵旋风吹来,我的新腿抖得厉害,然而我终究站住了。这给我一种感觉,我觉得自己无论在什么样的暴风中都可以站稳。当我感觉到这一点时,我一下子变得豁然开朗了。嘿,有脚是多么好,脚以微妙的方式同大地相连,于是身体就更像身体了,对吗?哭声更响了,因为旁边那些小屋里也有人在哭。我很想对他们说,没有什么值得伤心的,可是我没有嘴,当然就说不出话来。于是我就愤怒了。  当我愤怒的时候,我的胸腔(我固执地认为那里头也是空的)和我的腹腔里面就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一样。那是什么呢?也许小屋里头的人知道?  林小丫和她父亲出来了,两人都戴着棉帽,将双手插在棉衣口袋里。难道他俩从来不睡觉?他们眼睛看着雪地,绕着我走了一圈又一圈,他们的脚步在我的周围踏出了一个圆。他们大概只是在想自己的心事,那些心事我是摸不透的。看来,林小丫是根本不打算再为我塑一个头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从前,你祖母老坐在这院子里绣花,她绣出的蝴蝶一只又一只地从她的绷子上飞走了。无影无踪。”那父亲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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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有十四个梦。有对影子、父亲、在异乡彷徨的疏离感,有对朋友的逝去和弱者的生存的哀思,有隐藏在华丽外表下的肮脏或者阴暗,还有对精神的回归的寻找以及人的渺小的展示。  在这些支离破碎的梦境之中,残雪始终与自己的心灵保持最真诚的对话。  ——《青年文学》杂志执行副主编唐朝晖  残雪展示给读者的是一个抽象的世界,这个世界深刻地触及了人类的痛苦,它是隐秘的、晦涩的、阴沉的、迷茫的、无助的,也是暴力的、残酷的,潜伏在沉重的肉身之中。人类的各种欲望随时随地穿透肉体的裂缝,喷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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