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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憶雙親 師友雜憶 合刊

錢穆 東大
出版社:

東大  

作者:

錢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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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憶雙親 師友雜憶 合刊 PDF格式下载



  是夜,读宾四先生文,感其于文化之叹、于书籍之伤、于历史之真、于乱世之悲,心下大恸,悔生之甚晚,未能生而谋见,学其万一。愧生于太平,然碌碌庸庸,泯然盲从,不知所终。特摘先生文字一二于下,谨表礼敬之心。
  
  “余前后五年购书逾五万册,当在二十万卷左右。历外薪水所得,节衣缩食,尽耗在此。尝告友人,一旦学校解聘,余亦摆一书摊,可不愁生活。三七年,余一人匆匆离北平,临时特制二十余大箱,将所藏书装其中。及全家离去,蒙宅主人雅意,愿辟一室堆此诸箱。谓此宅决不再租他人,俟他年事定,可再来取。不谓余自抗战胜利后,竟未再去。倘移书南下,运费尚易筹措。此大批书之藏处,又须每夏晒晾,乏地乏人,迟疑有年。后余去江南大学任教,方拟移书送学校存藏,而共党已到北平。宪主知余老友锡予在北大,走告,促其即移书去,彼不敢为此获罪。锡予亦无法,乃嘱一与余相熟之书估取去。书估愿出百石米价。取余书去时,余已在广州,得此讯,即电告锡予,所藏书仍盼保留。书估允不以出售,待他年余返北平,出百石米价,可全部让回。后余在香港,老友沈燕谋为新亚研究所购备藏书,得《资治通鉴》一部,乃余先兄声一先生生前阅读本,由先兄手书书根,书中亦多先兄手迹,乃余特从苏州家中携去北平。今见此书出现港埠,则其他五万册书,流散人间,可以想见。然其时锡予已死,无可查询。又余藏书绝不加盖私章。尝谓,余所藏书,几乎无不经前人藏过。有一部书而经六七家以上之收藏者。又记有《皇清经解》一部,显有谭延闿藏印。当代巨公之藏,乃亦转入余手,亦甚诧慨。余又何必多增一印,以供他日别人之多一嗟叹呼。不谓余年未七十,此言已验。则洵足增余私人之嗟叹矣。
  又余苏州家中亦尚多藏书。余抗战时返苏州过上海,张家璈尽赠其新刻书,皆藏苏州家中,今亦不知其尚存在否。友亡书散,此诚余晚年一大嗟叹事也。今则两目已盲,与书绝缘,捉笔书此,更不胜其自慨矣。”
  
  忆昔埋首暨南园中,闻陆师解至祁彪佳事,以手额发、慨然长叹,言曰:“书事,盖因战乱而一变,又因商估为一变,又因政治为一变。此三变者,殆伤其气,难以为继矣。”吾辈亦恍恍不知所言。
  吾潜身暨南之时,自知躬耕非易,况又愚钝不明,昏错无知,因之日日伏案,非敢自欺,恐负先生之殷殷。偶阅黄裳之《还珠幸记》、《银鱼集》,小品文字,消遣日月,记述其于书之得失,多愉悦,少悲叹。
  然,今读览宾四先生失书一段,怆然不能自已。我华夏文明,于此仓促之时,流离转迭,不复再见。彼时,尚有书记,今刻,人非物是,如何不悲?
  本期于将百石米迎归,熟料江湖之间,转眼即为百年之身,所谓约定,亦不过愿耳。如此空念,指天誓地,成枉然陈迹,止书乎?人事亦如此。苟苟蝇蝇,宇宙微尘一粒,可期何事?何事可期?未知之世,何不悲哉?
  想宾四先生,耄耋苍苍,忆所珍所藏,付之东海,痛几何?悔几何?思之,又使吾如何不悲?
  
  
  


  继读钱穆《人生十论》,再读其《八十忆双亲》、《师友杂忆》(三联书店 2005年北京第四次印刷 钱穆作品系列)。
  看得下去,而且不无教益,但也有所思。钱穆以初中文化自学成才,从小学教起,继而中学、大学(清华、北大、西南联大),自办新亚书院,一代教育大家。他的人生哲学,首推儒学,极力美化,也有过而不及。但以如此学历,终缪力耕耘,也算一代名家。其间涉及顾颉刚、胡适之、陈寅恪、冯友兰、熊十力、吴宓、吴梅等大家,也有一些交往的不甚知名度师友,有的也颇多趣味。甚至与老蒋的交往也在其中。至于钱钟书是无锡本家,钱伟长是长侄,余英时是新亚毕业生首派赴美交换生等,均在其中都有交代。可以说也算奇人一个。
  但回忆应有选择性,大概是说过五关的多,走麦城的少。
  其实,无论贤、不肖,老境来临,都会不由自主地回眸往事。只是有的有些记忆牵涉大场面,有的端不上桌面。无论如何,假以时日,黑板报也会说道说道,说不定还会用钱穆的古文体,不让那些东西既注水,又没料。
  只是,人生事,谁能料得到?假如不是老无所依,不是提前进入痴呆状态,完成“独行侠”之后,会涂鸦鸦涂的。
  
  
  钞书录——
  
  又在各学校之讲演辞,择定题目撰写成文,归纳为《人生十论》一书 。要之,在真实遭遇中吐肺腑话,与以往多作学术论文有不同。书生报国,仅能止此。自悼亦自惭矣。P276
  
  故中国人所认定之历史事件,实则包有人生之全部,非专限于政治经济军事外交等事件上。中国历史即一部人生史,或说是一部文化史。非限于政治。此乃中国自古已然。P317


  《师友杂记 八十忆双亲》,《万物既伟大又渺小》
  一位的作者是上个世纪的国学大师,一位的作者是上个世纪的英国兽医
  一位用浅易文言写就的一生的回忆,一位用英语写当兽医时的温暖的故事
  钱穆 1895—1990, James Herriot 1916—1995
  ......
  好吧,他俩一点关系都没有,唯一的联系是,这两本书我是连着读完的
  那本浅易文言书,说实话,如果不是在地铁上,就带了这么一本书,可能真读不下去,从脑门冒汗硬着头皮的开始,到不断追寻不忍放下的结束,我真的在阅读他老人家的一生,他所遇到的人,经过的地方,编辑的杂志,写作的书籍,经历的事件,穿越的历史,独立的精神
  那本翻译过来的英文书,文笔很温馨,里面的故事,真挚而美好,英格兰乡间的美丽景色,约克郡质朴的农夫,西格和屈生个性迥然的两兄弟,可爱的大小动物,约会海伦的种种轶事,读着读着,真的恨不得不下车,随着地铁坐到终点站去才好,既舍不得放下,又舍不得读完
  其实,抛开内容,这两本书是相似的,综观整本书,他们的人生,他们的故事,就这样像小溪一样自然且缓慢的流淌着,不焦虑,不急躁,只是顺着自己的心意,去做想做的事情,去到想去的地方
  并不是没有遇到困难,因为时代的影响,因为环境的苛刻,可是,在整本书的叙述中,在读者心里留下印迹的却不是那些困顿,而是小小的努力,成功,欣慰,乐趣,与喜悦
  他们都是这样,没有非得当什么定要成为什么,而是仅仅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在每天的生活中,点点滴滴的发现,积累,即便是很平凡的一段经历,回忆的时候,也有闪闪发光的瞬间
  两位完全不同的作者,生活在完全不同的环境中,用完全不同的口吻,讲述各自完全不同的经历,我在8号线的车厢连接处,视若珍宝的捧着这些故事,倾听着他们的优雅而质朴的叙述,他们俩完全不一样,可是他们又是一样的
  谦卑、温和、乐观、悲悯
  “把心低到尘土,却始终在仰望星空”
  于是,每天每天,带着这些故事,穿越过人民广场错综复杂的人流,呼吸着陕西南路地铁站地下书店的书香,爬上楼梯跳出站口迎接明亮耀眼的晨光,带着这些点点滴滴,继续地在这个世界上死皮赖脸的活下去


  读钱穆《师友杂忆》
  
    
    
    钱穆先生晚年回忆录《师友杂忆》,以自己人生为经,自少至长,效编年体,以师友交往为维,多纪其始终,效纪事本末体,言简意繁,平易诚挚,颇为可读。
    读此书,可知钱先生为学次第,而其学术思想生成及转折,读书自得之外,诸多师友讨论辩难,亦有以启之。如谓“余中年后,治学喜史地,盖由顾师导其源”, 顾师指顾子重先生,受聘任教于钱穆所在的无锡荡口果育学校高级班。华紫翔先生曾开暑期讲习班,专教果育高级班,钱先生谓“此后余每治一项学问,每喜从其历史演变上着眼,而寻究其渊源宗旨所在,则亦从紫翔师此一暑假讲习班上所获入也”。1912年,钱先生受聘三兼小学,得读毛奇龄《四书改错》,“书中谓朱子注有如是多之错误,大为惊奇。自后知读清代乾嘉诸儒书始此”。
    1913年钱先生在鸿模学校教书,勤读夏曾佑《中国历史教科书》,谓“及十年后,余为《先秦诸子系年》,更改《史记》六国年表,亦不可谓最先影响不受自夏氏”。1919年,钱先生任后宅初级小学校长,杭州购书得康有为《新学伪经考》,“为余八九年后写《刘向歆父子年谱》之张本”。抗战后钱先生任教西南联大,转移中游南岳,在图书馆借读王龙溪罗念庵两集,“于王学得失特有启悟。皆撰写专文。是为余此下治理学一意归向于程朱之最先开始”。联大文学院在蒙自开课,钱先生与陈梦家先生时有过从。一夕陈先生遂劝钱先生为中国通史写一教科书,此不为一己学术地位计,而为全国大学青年计,为时代急迫需要计。又一夕,陈先生续申前议。钱先生谓“余之有意撰写《国史大纲》一书,实自梦家此两夕话促成之。而在余之《国史大纲》引论中,乃竟未提及。至今闻梦家已作古人,握笔追思,岂胜怅惘”。陈梦家先生,先为新月派诗人,后究心古文字、上古秦汉史,文革中在家中上吊自杀。
    钱先生专意学问,与政治少关涉,但不可谓无深识。尤其在红旗南挥之际,避地香港,使大陆少一冤魂,亦不可谓无决断。当时一辈知识分子,遭抗战流亡不久,家人生计,实多顾忌,对共字号新政权多以人为善之心,抱有深望。钱先生祖叔孙卿,劝其勿离去,钱先生“告孙卿,吾叔日常好谈论古文辞,不知共军先后文告,亦有丝毫开国气象否”,现在回头看,一叶知秋,实关生死。钱先生曾游西安,参观张学良读书处,知张好读书,叹其“终不失为同时军人一佼佼者”。但人终不可以读书与不读论,“至如毛泽东在北平接客室中,乃堆有大批古籍,知人论世又岂在此一端上,则难于言之矣”,言下之意或许是,同好读书,一成为英雄,一成为暴君,世事真是难说啊!
    中国近代史,实为一中国受害史,施害人,内为乱主,外为日本。乱主以其不用心,或少些危害,日本以其用心,为害犹深。钱先生云:
    “余在北大任此课时,又常有日本学生四五人前来旁听。课后或发问,始知此辈在中国已多历年数。有一人,在西安邮局服务已逾十年,并往来北平西安,遍历山西河南各地。乃知此辈皆日本刻意侵华前之先遣分子。并常至琉璃厂、隆福寺,各大旧书肆,访问北平各大学教授购书情形,熟悉诸教授治学所偏好,以备一旦不时之需。其处心积虑之深细无不至,可惊,亦可叹。”
    又云:
    “余在昆明时,有联大学生赴湖南江西前线者,临行前来求赠言。余告以诸生赴前线,首当略知军事地理,随身盼携带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一书,即就湖南江西两章细加阅读。余观日军来犯,军中必有熟此书者。如其在天津,不沿京津铁路进军,而改道破涿州,切断平汉铁路,则北平乃在包围中。又其在上海不径沿京沪铁路西侵,而广备船筏,直渡太湖径犯广德,则已至南京之肘腋间。此皆攻我军之不备,而实为历史上军事相争一必攻必备之地。能读顾氏《方舆纪要》,则可知相争要害之所在矣。”抗战前钱先生读日人泷川氏之《史记会注考证》,发现其考证实疏,而备引《方舆纪要》不厌,故知顾氏此书必为日人有野心者所重视。
    日本人的认真,尤其是在干坏事儿上的认真,是很值得我们学习的,虽然我们不一定学了去干坏事儿。因为,反侵略需要认真,反压迫也需要!
    钱先生此书,上班地铁来回,匆匆一读,吉光片羽,皆堪玩味,以后还要多翻翻。
    
    (钱穆:《八十忆双亲 师友杂忆》,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5年第2版,2008年第6次印刷)


  生言差矣。今年为一缝袜厂老板,明年仍为一缝袜厂老板,终生为一缝袜厂老板,其意义又何在。人生岂能如孙悟空,摇身作七十二变。变来变去,还是一孙悟空。人总是一人,孙悟空逃不出如来佛掌心,人生亦有逃离不得处。生何避倦怠如此。”
  想起《生命不能承受之轻》,当我们的生命只有一次时,既不可排练,也不可预演,而太阳底下终无新鲜事,即使“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人生亦摆脱不了生活中的“媚俗”——人生的不可逃离之处。如何在“媚俗”生活中,活出自我的意义来,是我辈需要思考的。跟风之事谨慎之。。。
  
  
  
  看宾四先生创办新亚书院之历程,着实佩服那些老前辈,虽然当是时“手空空,无一物,路遥遥,无止境”,仍然抱定理想,踏实行事,以“武训行乞办学”之精神将学校一步步壮大。
  老前辈认为科学经济等可以出国深造,但有关中国传统文化哲学等,只能由国人自己培养,虽然没校舍,乏学费,少工资,仍坚持办学,与此同时,试图在保持自主性的情况下,争取外界的资源,着实令人佩服。想自己有些时候做事情较为浮躁,通常是有想法,无办法,更遑论做法,要学习之,养气呀。
  
  


  自从上个周末看了钱穆先生的《师友杂忆 八十忆双亲》,我一直晕乎乎的,一直沉浸在他的书中、他的文字之中。他的文字,那种受过古文浸染的人所写出来的文字,那么有力量,那么富于感染力,三言两语便直达人的心灵深处。在文字表达上则非常简洁优美,一件事,他往往用十来个字便表达得极为清楚。书前面提到民国时期的江南农村民风的淳朴、学风的纯良,以及那时的人对教书先生的尊敬,真让我感慨万千。想起以前读过的《银元时代生活史》也有对江南人尊师重道的描述。那种民风真令人神往不已。想想,不过一百来年而已,而风气已经大变,以前那种风俗再难觅见,更有时代的伤痕在人身上打下的难以磨灭的烙印。
  
  钱穆先生的记忆力真是惊人,事无巨细,记得一清二楚,甚至穿插在其中的一些小事件以及自己思想的变化历程,他都能一一道来。
  
  感受最深的还有他在香港创办新亚那几章,他和他的朋友不计报酬地为这所新学校付出劳动,也是让人感叹,感叹那时学者之间的真情。我在看的时候,却一直在想,那时,中国大陆在做什么呢?在忙着批判、斗争,无情地浪费着所有人(包括和钱穆一样盛名的大师)的时间和精力,甚至使人变得怯懦、卑鄙,以及由此带来的一幕幕丑剧.....这样想想,心里真是无比地难过。
  
  钱穆先生洞察力特别强,由他在美国从细节的观察上便得出中美两国的区别可看出来。比如说美国人爱喝咖啡,美国人的孩子成年之后就要离家自己谋生,而中国人却爱喝必须仔细品尝的茶,中国人的孩子成年之后还是和父母一起居住.....等等细节,他总结出:美国是一个忙碌的国家,每个人都忙着自己的事情,因此,连休闲也是短暂的。当然,欧洲又是不同:意大利比法国悠闲,而法国又比英国悠闲。
  
  这本书除了一小部分太学术性的看着有点乏味之外,其他都很好看,贯穿钱穆先生的一生,他的思想变化也写得很清楚。而且文采斐然、文笔隽永。又买了他的《湖上闲思录》、《中国文学论丛》和《中国史学名著》,正在看...........
  
  补充一句:钱穆先生的书总人有一种既回顾过去又展望未来的开阔的通透的感觉,让人如沐春风!
  


  刚读完本书,有以下几点感想:
  第一,感叹于钱先生的家教,可以从钱先生的父亲及兄长的读书经历可知。
  第二,钱先生天资聪慧,不必多言。但是能在遇到每一个老师的时候都能被老师所重视,所珍惜,也体现出钱氏本人的道德礼仪,为人作风,可见一斑。尤为重要的是,钱氏能从不同的老师那里学到他们或多或少,或读书方法,或治学态度,或思想视角的指导,不愧善学之人。
  第三,钱氏的坚韧和正直也为人所佩服。几十年远离家人,似乎根本没有跟妻子相聚的时刻,文中比较强调对父母亲和兄长朋友的感情。并且在当时动荡的年代,面临官位政治 的诱惑,他没有成为为那一家哪一派服务的口舌。多少次顶住压力,为自己创造适宜读书学习的环境和心境。
  
  钱氏,真大师也!后辈当首学其修身养性,刚而不折,柔中间韧的个性,再学其治学严谨,终学不辍的态度。


  写信请朋友推荐几册书,大约一年后,朋友在回信中提及:钱穆的书值得一读。尤其是其中比较闲的《八十忆双亲•师友杂忆》,适合你这样的散人看。
  于是便买了。这月十七日下单,二十日上午签收。当时正在读《先秦文化史讲义》,无暇它顾,就搁置在书桌一侧。午时用完餐,坐回书桌前,许是这几日睡眠不好的原因,一直昏昏欲睡。此时再读文化史,只怕睡意越来越浓,因此便开始翻检《八十忆双亲》。
  书一开阅,便不能释手。由午至晚,几忘天寒。晚餐匆匆食罢,又跑去床上读。读到夜间十一点,实在抵挡不住困意,只好关灯入睡。但也是睡不着的,神魂颠倒之间,都是书中所讲的治学、读书之要。如是辗转一夜,次日起床,略微处理些工作上的事,又开始继续阅读。只至此日午时,一册终于读完。累计时间,约在二十小时左右。但若说此书的影响,却足以贯我余生。
  实际上,初知此书之时,我原以为是类似汪曾祺《人间草木》那样清新的文章,读完才知道这纯属妄加揣测。由此推及,读一本书之前,还是以默默为上策。
  钱老的著作以前读过几本,若《中国历代政治得失》、《中国历史研究法》、《湖上闲思录》等等。其中以《政治得失》为接触钱老之始。当时一册在手,也如读《八十忆双亲》般,接连几天食不知味,心中所思所想都是书中内容。但这些书籍,或是历史专著,或是哲学研究,或是人生触感,内容不涉钱老生平。孟子说知人论世,先去了解一个人,才能正确理解其作品的思想内涵。我却是本末倒置的作法。不过钱老的书读几次都不会生厌,因此却也无妨。
  《八十忆双亲•师友杂忆》文如其题,先写乡里之事、父母兄长之恩,后写求学、治学、交友。读前者,眼睛数次湿润,遥想钱老少年时之清苦,几有身受之感。读后者的收获是最大的。求学之路漫漫无尽,路上支叉却多,怎么才能找寻一条最为直接的路,这是所有读书者都切需知晓的核心所在。我以前也曾思考过读书何为,如何读书,但又总想着我之读书意义可能就在于消耗时光,因此读书之道从未形成系统。这三日神思沉浸于钱老读书方法中,对于读书又有许多新的想法。
  读书须确乎志向,如我此前那般以消耗时光为目标,怕终不能有所领悟。宜日夜鞭挞自己,时时勤思、刻刻不缀,再加之广览群书,方能在大体上有所知。于此大体之中,再择一自己感兴趣者而深研,自然能有得。国人素来爱盛赞通才,然而通才非孔子、东坡等诸人能当得,普通人还是老老实实循此一道的好。若钱老聪慧异于常人,到老来还是发出了再不能进的感慨,况乎于我。又有研讨论辩之说,曹丕曾云:文人相轻。我到觉得还是相轻的好,可以促人深思,转向自己找问题、找解决方法,由是三番五次思索驳辩,方成一家之言。独学无友,孤陋寡闻,是哉此言。
  读书究竟不是死读书,读死书,若不能为已所用,书读再多也无益。钱老以书修身、以书处世、又以书育人,终此一生,皆与书打交道。即使新亚初建之时世事繁忙,其读书治学之理念精神也靡刻不存。转念当世,诸多教授学者日夜为之奔逐的非利即名,慨其世风,夫复何言。
  《八十忆双亲•师友杂忆》的连贯性极强,由少年而中年,由中年而老年,尽诉几许相交之人,几多身历之事。其中许多人,若胡适之、钱钟书等,在此书中见到,又是亲切又是感慨。还有许多人,钱老已忘其姓名,已记得当年事件。实则人至老年,回首检点一生,能记住的也无非是对自己影响深刻的人与物。能被写在书中,皆是机缘所在。按此连贯性,有心的人还能从中看到历史、文化之变迁、思想之变化、学术研究之渊源。其泱泱乎一册,已不能用回忆录来定之。
  
  


  最早看在06年吧 年假没有回家 在C楼铺满报纸写大字 抽空看两眼
  
  小小的一本书 字字情深意切 看时常感动
  
  前段时间又翻出来复习 被朋友笑
  
  爷爷也喜欢这本书 说大家便是这样 平常事写出不平常的趣味 惹人读 你也要努努力写点字
  
  我想大致老到爷爷的年纪也憋不出来
  


   读书与游历,是钱穆先生人生之两大主题。钱穆先生生活的年代,正处于国家民族多难、世局变迁之时。观钱先生之一生,正是读书、著书、教书……终其一生与书为偶。先生少年时代即清苦求学,聪敏异于常人。
  
    钱先生一生走南闯北,游历甚广。先生生于无锡,少年曾求学于常州,及长则从事教育事业,走过厦门、苏州、北京、昆明、成都、重庆等地,后来又在香港创办新亚书院,曾经游历美、英、法、意、日、韩等国,晚年定居台湾……
  
    关于读书与游历,钱先生有过精彩的论说:“……游历也如读史,尤其是一部活历史。太史公幼年,即遍游中国名山大川……”“读书当一意在书,游山水当一意在山水。乘兴所至,心无旁及……读书游山,用功皆在一心。能知读书之亦如游山,则读书自有大乐趣,亦自有大进步。否则认读书是吃苦,游山是享乐,则两失之矣。”
  
    钱先生交游很广,同时代的胡适、熊十力、马一浮、梁淑溟、顾颉刚、冯友兰等著名学人,均与之有交谊。书中所载轶闻趣事,读来让人倍感亲切。
  
    犹想我辈,殊无此种境遇。如今太平之世,生活安定,确是幸福。但也美中不足,如本人自“学校门”而入“机关门”,一、二十年来,日子还算过得去,但也十分机械,上班下班,日日如是,平静得如一塘死水。如此固定之职业、稳定之生活,如茧自缚,诸多羁绊,不得外出远游。偶有单位组织外出,仅也走马观花,至一处游山水,眼中仅此山此水。平时为生事奔波,未能静心读古人书,胸中无物,自然无法做到“人文相接”,更无可以“发思古之幽情”。如此游历,于学养方面未有任何助益。平时虽爱读书而又无恒,未能虚心涵泳、切己体察;更无路向可言,只是自由徜徉,随兴所至。身边同学同事,皆为生事所困、尘俗所牵,于名利场上追逐、挣扎。如此浮华之世,有谁甘于寂寞,皓首穷经,坐而论道呢?又有所谁能与谈古论今、砥砺励志呢?“独学而无友,则孤陋寡闻”。人生也如此之无可奈何!
    
    每个人都在社会历史因果链条中打转。正如先生所说的:“人生岂能如孙悟空,摇身作七十二变。变来变去,还是一孙悟空。人总是一人,孙悟空逃不出如来佛掌心,人生亦有逃离不得处。生何遽倦怠如此。”


  今人对国故向往的,这本书应该很喜欢。
  
  前辈学人里的佼佼者,于国学,历史,于办学,教育无一不勉力。这本书放在手边,已经是第三编读,每次都在励志,治学,历史方面得道启发。


  钱先生之学问,仰慕久矣;钱先生之为人,却所知甚少。此等差错,实在有违史迁“读其书,想见其为人”之雅训,更不副亚圣“知人论世”之灼见。
  所以,书到手后,如饥似渴读之,如狼似虎阅之,如江河决堤,一贯而下。钱先生之文,因其早年熟习古文家之华章,晚年又遍览理学家之宏论,其妙不可言,其简净雅致,自然不必赘谈。而先生所奉献之人生,虽自谦为“一书生”,然个人与时代之潜沉俯仰,亦是波澜壮阔,人才秀出,让我辈徒生艳羡。
  先生治国史,承续中国历来史学之传统,以“人”为中心,“事”则叨陪末座。回忆录亦是受此理路之沾染,而颇具“人情味”。《师友杂忆》似钱先生所摹写之人生百态图谱,乱世中之人事纷繁,经由先生一番拣择与饰画,无不栩栩如生,生动传神。
  各色师友轮番登场,各自唱一曲、吼一嗓便下台歇息,各人之情态声调,则纤毫毕现,活灵活现。先生中小学时代相识之瞿秋白、刘半农、吕思勉、钱基博,以及大学教书时所遇民国时大部分名学者,哪一个不是如雷贯耳、耳熟能详?尽管先生的评骘难免个人色彩,但先生毕竟为史家,所谓客观公正,非信口雌黄、刻意歪曲之辈所能及。先生赞誉亲近之人,有钱基博、顾颉刚、陈寅恪等先生之辈;而先生之微訾,则归冯友兰、胡适、熊十力等先生之流。由先生之好恶,亦可见文史之学,颇能让人温柔敦厚、疏通知远;而哲学一途,则让人好高骛远、风发意气。人常谓文史哲一家,实则文史一家,哲学与之终有不契。
  先生念父母、怀师友,其温润恻怛之情怀,常浸润笔端,而使先生之文颇显厚重。先生对父母感念之深,自不必言;对师友之敬谢,则更袭中国传统文化之悠久传统,师友之鞭策垂训、切磋琢磨,正是所以助我辅我之力量,先生“自念于学问凡有所得,亦悉赖师友相辅”,并云“孤陋独学,岂有今日”,亦可见常怀感恩之心、交流之愿,乃能成为大家。
  先生乃历史学家、文化学者,盖无异议。然先生对教育教学之贡献,颇为潜晦而不为人所知。先生迫于家计,未上大学,便开始做中小学教师,并数次担任中小学校长。先生之教育方式,颇具特色,书中例子甚多,可为当今教育之重要参考。而先生一九三一年赴北大任教后,则对大学与中小学教育进行了对比,先生认为在中小学“师生相聚,俨如一家”“总觉此心之安”(145)“视校事如家事,有问辄直吐胸臆,不稍隐避”(147),“但一进大学,则感觉迥异”(145)“学校是一主,余仅属一客”(149),并云“予自入北大,即如入了一是非场中”(157)“大凡余在当时北大上课,几如登辩论场”(159)。可见先生倾心于中小学之生活,而对大学之体验殊为不惬。而彼时中小学之教育,大多私立,且甚自由,许多名家都曾在中小学任教。念及今日,则又添一叹。先生于教育事业,最大贡献则为创建“新亚书院”,先生“筚路蓝缕,以启山林”,于香港所谓之“文化沙漠”,辟成一“文化绿洲”。今日新亚乃归属香港中文大学,彼之深厚之人文蓄养、浓烈之传统价值,大陆大学与之相比,其差距不啻霄壤。
  先生于社会感受既深,于教育情感既切,然非谓书中不存个体之人生。先生幼年时候,颇为淘气,有令人捧腹之事若干;及至年长,亦有许多山水之雅兴,纵情山水之中,先生之仁智更见清纯;先生一生亦跌荡,数次遭受劫难,先生虽平易述之,而当时之凶险,则易想见,此正孟子所谓“动心忍性”之际乎?
  展览先生之书,知人,知世;知性,知天。
  


  先前曾读钱穆先生《论气运》一文(参见http://zxzmolin.blog.hexun.com/9537237_d.html),心生敬意,向人力荐。那时并不曾于书中媒体晤见钱穆,坎井望天,际遇偶然也。今日读完《八十忆双亲 师友杂忆》,方知积化成变,钱先生所处时代风云跌宕,钱先生个人命运一波三折,书中积一个世纪之久之人事正是“气运”一说的具体表现。钱先生说,中国人虽有忧患却不悲观,知天运正为尽人力。八秩高龄不肯安享天乐依然笔耕不辍,正为尽人力。此等美意,怎可辜负!
  
  捧读已久,书中滋味隽永,不足言表,择其印象最深切之三点表述如下:
  
  此书追忆往昔,一者自认生命,循此确证生命之最重要最本真之部分;再者,乱世人生,师友相继溘世,时代之风貌,师友之风范,倘不追述,澌灭沦失,真真可惜。故此一书,可使前世风范犹有留存。余于此慨然有叹。前尘隔海,往事不再。上世纪文化生活之精神滋育巨擘大师,于此书中得窥果因,而今世风剧变,荡然无存矣,钱师所患竟成真境,痛哉!古之学人,幼时立志,虽遭逢乱世,天命严酷,其为学为人一生轨迹,涉笔追忆,犹历历可循,人生尤当如此,清明而不糊涂。心下憬然,复怅然若有失。此其一。
  
  其二,师友辅仁。独学无友,则孤陋寡闻。钱先生自述成其一生,非关门独坐,乃沾溉于师友。子曰,君子以文会友,以友辅仁。诚哉斯言!
  
  第三,人生在行中,一路游赏,文字用心固在人生;钱穆一生不变不倦亦在教人辨识国家民族文化之大体。所写文章,和合分别以作中西文化之比较,以抗时人纷呶,一味慕效西化不通古今之病。钱先生“一生为故国招魂”(余英时语),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于今观之,西风东渐,已成蔚然之势,念及于此,岂胜惘然。
  低回咏叹,深浅自得。再叹!
  
  
  又:摘录文中滋味隽永之数语,以飨读者:
  
  “能追忆者,此始是吾生命之真,其在记忆之外者,足证其非吾生命之真。非有好恶高下于其间,乃凭记忆而自认余之生命。读余此书者,亦可凭余所忆而认识此时代之一面。非敢有夸大,亦不作谦抑,知我罪我,归之读者。”
  
  “乱世人生,生命则限于个人,生活则限于夫妇。”
  
  “读书当一意在书,游山水当一意在水。乘兴所至,心无旁及。故《论语》首云,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也。读书游山,用功皆在一心。能知读书之亦也好游山,则读书自有大乐趣,亦有大进步。否则认读书是吃苦,游山是享乐,则两失之矣。”
  
  “向來只聞勸人讀書,不聞勸人游山。但書中亦已勸人游山。孔子《論語》云,仁者樂山,智者樂水。即已教人親近山水。讀朱子書,亦復勸人游山。君试以此意再读孔子朱子书,可自得之。太史公著《史记》,岂不告人彼早年已遍游山水。从读书中懂得游山,始是真游山,乃可有真乐。”
  
  


  读书当知言外之意,写一字,或者三字未写。写一句,或有三句为写。遇此等处,当运用自己聪明,始解读书。
  
  
  故知学问向前,在遥远之进程中,自不免许多意料不及之枝节曲折,错歧复杂,有违初心者。
  
  
  人生最大的学问在求能虚此心,心虚始能静。若心中自恃有一长处即不虚,则此一长处正式一短处。
  
  
  余告诸生,学问贵自有所得,不应分心与他人争是非。若多在与他人争是非上分其精力,则妨碍了自己学问之进步。
  
  
  因念凡属流行人间者,亦各有其所以然。尤如中医中药,岂得以己所不知,轻以不科学三字斥之。又如国人读《论语》,两千余年,人人读之,然岂人尽得《论语》书中之妙理。高下深浅,自在读者。一语斥之,亦仅见斥者之无理耳。
  
  读书当一意在书,游水当一意在山水。乘兴所至,心无旁及。故《论语》有云:“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也。读书游山,用功皆在一心。能知读书之亦如游山,则读书自有大乐趣,亦自有大进步,否则读书是吃苦,游山是享乐,则两失之矣。
  
  
  


  选修现代新儒家课的时候,老师说起往届有中学时便读完钱穆先生的所有作品的师兄,某次在课堂上登台讲评钱穆先生生平思想关怀的时候,竟然情难自抑,泪洒讲桌。当时听到这段故事,心里也有相当的震动。一来颇有一些遗憾,不知道这会为了前人动情如此的师兄是何等样人;二来却是生生的对钱穆先生生出了九分的敬慕。
  《师友杂忆》这本书却是另一位我十分喜欢的老师在课堂上所推荐的,他说这老人有一种让人感动的有趣。
  真的到了翻开这本书,却差点放弃。一点点琐碎,一点点平淡——不是那种能让人欲罢不能的文章。后来在成都遇到地震,在震后的恐惧之中,再翻开这本书,竟收获了意想不到的安然,混沌的心,得到了一个庇护之所。
  钱先生在回忆自己的治学生涯,带出的却是一个星空灿烂,大师咸集的时代;还有那个时代的学人们敦厚诚谨的为人,满怀深沉情感的为学。那何尝不是一个让人羡慕的世界。
  其中一节,钱先生回忆《国史大纲》的撰写,说他当年本不愿做这件事情,因为一来自己没有这个计划,二来写通史是十分重大的事情,不可以随心所欲,敷衍了事。后来之所以又同意了,却又恰是因为战时混乱的中国,不能不有一部完整的历史,以此向国人展示文化延续的脉络——对于钱先生,《国史大纲》乃是义不容辞。
  不由联想到前不久南方周末上刊登了聂华苓女士纪念柏杨先生的一篇文章,内有柏杨先生早年致聂女士的一封信,提到他的一部通史著作在大陆的出版,说版税的问题可先不作考虑,只要能让大陆的人看到该书即可。
  这是这些历史家的执着和关怀,带着这样重的情感,一字一句,才能有千钧之重。让后生晚辈们,不能不被感召,不能不以他们的关怀为关怀,生出一定要守护他们的守护的勇气。


  下午读了前一部分:《八十忆双亲》,很感人。
  回忆性的散文,往往会牵动一个人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敬仰与唏嘘,平静与颤动,是掩卷之后最深的感受。
  观察子女的言行,不难勾勒出父母的轮廓;品读对父母的追忆,最易理解到子女的性情。


  钱宾四撰,以浅易文言文写成的一本散文集,难得!大旨在于回忆双亲和师友,笔法简练而不失款款情致。此书回忆幼年家庭生活和少年求学之部分尤值得一读。从宾四先生回忆家庭生活的点滴中,我们可以窥见钱氏家族何以出了钱穆、钱伟长叔侄两位大师。此外作者读书求学的经历也给人以诸多启迪,有心的读者更可发现一代学风乃至人心世道之变。
  
  略记:
  八十忆双亲
  先父对余幼年之教诲
  □先父爱子女甚挚。尝语人:“我得一子,如人增田二百亩。”
  先父母对子女,从无疾言厉色。
  汝昨夜有近此骄字否?
  ——委婉地批评子女,反而能让子女谨记受用终身。宾四先生父亲教子有方。
  □先母来归
  外祖父曰:诗礼之家,不计贫富。……遂定婚。
  ——与曾文正愿子弟为读书明理之君子有异曲同工之妙。
  □先母寡居
  今棺木未入土,其妻其子,即吃义庄抚恤米,何颜面见先夫于地下?
  先夫教读两儿,用心甚至。今长儿学业未成,我当遵先夫遗志,为钱氏家族保留几颗读书种子,不忍令其弃学。
  先兄长子名伟长,则由余所定。
  ——钱氏家族出了钱穆、钱伟长叔侄两个大师,决非偶然!有这样的父母,五世其昌都嫌长。
  
  师友杂忆
  宾四先生在果育学堂读三国演义,有老师告诉他:这种书一开始就在讲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一治一乱,是中国历史走上了错路。以后我们应该学欧洲英法诸国,合了不分,治了不乱。东西文化得失优劣问题于是成了宾四先生一直思考的问题。46页
   宾四先生生平好史书,第一本通读的史书是太平天国野史,春冰室主人撰。
   进高级班后,国文顾老师说宾四先生若有进,当能学韩愈的文章。宾四先生自此心存韩愈其人,入中学后一直背诵韩愈的文章。他称自己正式知道学问是怎么回事,还是自顾老师说那句话始。
   紫翔老师所讲课文多出于记诵,师宾四先生最爱听魏晋南北朝诸小篇,如王粲登楼赋,鲍照芜城赋,江淹别赋,及邱迟与陈伯之书等篇。……紫翔师于韩愈文,独选伯夷颂一短篇。宾四先生后来精读韩文,对此更深有体会。
  此外令他难忘的文章还有朱子之大学章句•序,明代王阳明拔本塞源之论。晚年方知后者其实亦从前者转来。
  作者读曾涤生之原才篇,晚年始知人才原于风俗。
  ——这几篇都是教人如何读文章,是本书精华所在。
  
  吕思勉令宾四先生毕生难忘。谓“君学可比朱子,余则如象山”。
  
  书店老板对宾四先生说,汝年幼,能知读曾文正家训,此大佳事。——李泽厚谓曾文正家书乃“忠诚的虚伪”,是农耕社会遗毒,凡读书皆应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对于曾国藩的学养功业,岂是一个封建糟粕所能概括?宾四先生好读此书,于我也是一种激励!
  


  语言表达思想,同时也限制思想。中国的古文,传统太强大了,后来人写文章,说过的话往往前人都说过了,稍微有新意的说法,一经使用了这些古文,好象都成了滥调。
  钱穆的这本书,用文言写成,但是又并非完全文言,给人的感觉好象是夹生的饭。钱穆之所以用文言,据他说是为了行文简洁。但是看看书就知道,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可以肯定的说,用白话去表达,字数不会更多,如果白话运用的好,有可能更少些!
  说这番话不是说我对文言有成见,文字之妙,全看运用,文言白话并非区别很大,五四时期那样强调差异完全是一种策略上的考虑。前面说过,文字也能限制思想,新的意思,用那种用了几千年的文言,每一个词语甚至每一个字后面都有他的意义的链条,你用它就不好跳出来。古文被白话文取代,能指所指重新连接,这对表达新思想是极有帮助的。不过同样白话用多了,好多表达也成了滥调,也能对新意有妨害。八十多年来文言完全被白话战胜,成了弱者,重新消失在大众的视野中,同时也重新完成了它自身陌生化的过程。回过头来,他倒是有能表达出新意了!但文字的演化不是单纯的复古,而是黑格尔所说的否定的否定,现在写文章出入文言白话之间,不失为一种写美文的方法。看看台静农的文字,文言白话收放自如,音乐感极强,看他的文字,真象是吃莲子,满口余香,又象是看满月,干净而清爽!而钱穆在这本书中的文言,却是种对古文的一种拙劣模仿,看后感觉象是过去的老学究的冬哄文章。
  在《上学记》中,何兆武说钱穆对传统文化认同过深,这是他的弊端。看了钱穆的书,想想何兆武的话,越想就越觉得有道理!钱穆就象个从古代走到现代的学者。


这本书我也非常喜欢,08年到现在每年读一遍。感觉像中国的《昨日的世界》,且必茨威格更有深度和文化底蕴。所谓文化、传统,钱先生的书是最好的诠释。


我也很喜欢,钱穆确实是大师,和他相比,现在的很多所谓的大师实在是太渺小了。他的《中国文学论丛》、《湖上闲思录》和《人生十论》我也都看了,也都很精彩。


第一次看到这书是在父亲的书架上,阅后就买了很多钱先生的书。中国文人的风骨由钱先生再次的演绎,至现在可谓后无来者。我们不能再以钱先生为准绳,来衡量时下文人,但做人治学应以钱先生为榜样,虽然很难……


虽不能至,心向往之。。。呵呵


影响深刻的一本书,完全改变了我对传统文化的感官认识。你读过《银元时代生活史》么,那本书在图书馆见过,之后就再也没找到过了。


读过,我在香港的图书馆借的


厚重的书要有点底蕴才能品出其中意味啊。


你到底有多少个先生啊?


嘻嘻,这个问题嘛。
比我早生的都是先生。


作者写得好,读得很细,我也在读先生这部书,感触良多。愿与君交流!


真的有进步,抄书错字少多了。:)


切,本来是想把这本书评写成“大师的自律”的,再看一遍再说...


钱穆回忆录失真的地方太多了,选择性的记忆和后来的臆测颇多。


师有杂忆可以更名为《师友表扬录》


钱穆回忆录失真的地方太多了,选择性的记忆和后来的臆测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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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意后半句,前半句托大了


八十岁把回忆录写得全满,怕是非不为也,实不能也~


“某次在课堂上登台讲评钱穆先生生平思想关怀的时候,竟然情难自抑,泪洒讲桌”
!!读到此惊得差点泪洒书桌了。师友杂忆一书看得我忘了要考试。。。欲罢不能~~的确是感动的有趣~~有时泪奔,忧心忡忡,有时欣然窃喜不能自已。。。只得拍案叫绝。


这本书我读了两遍,每次读都能使内心感受到一种温情、一种平静,民国回忆录很多,我认为这本最佳


好强的评论,有料,赞一个!


很搞笑,我从未觉得这本书是用文言写的。您是不是先多读点文言文再来评论啊。


楼上的,你不觉得是文言文是你的事,可能那点文言文你不在话下的!


不知这个版本里,民国年号还保留吗?


一派胡言!这书我看着就很舒服,很惬意。


钱先生为人深厚淳朴,文风自然不会浮夸,能体悟平实之美才可领悟


用本书的一段话来回答楼主:
  
  余在北大凡七年,又曾屡次出游,及今犹能追忆者,一为吴其昌世昌兄弟同游八达岭万里长城。先一夕,余移宿其兄弟家,与其昌做竟夕谈。翌日,黎民前,即坐人力车赴火车站。路上忽悟宋人杨柳岸晓风残月一语。千年前人一词句,可使千年后人诵之如在目前,此岂随手拈来。而近人以死文学目之,真可大笑。火车上又不断追忆詹天佑。国人非无科学天才,徒以百年来社会动乱,无可表现。
  
  ——再看现在,香港、台湾仍用繁体字,也没见人家的教育就为此受了妨害了,大陆倒是“现代”了,早就普及了简化字。
  
  再说传统,台湾至今仍重国学,台湾中学生都比大陆的大学生通晓四书,也没见人家的经济就因为“封建遗毒”而不比大陆了,相反,都是大陆拉台湾人过来投资。


个人爱好不同,好吧;
总之我看着不舒服,你们可以喜欢这样的文言,并且推论说文言很好,或者文言比白话更好。
不过我提醒大家的是,我也并没说文言不好,我也喜欢某些人的文言,比如台静农的。但是我确实不喜欢钱穆这样我个人觉得有点“迂”的文言。


看布虚曼君的读书和文字,好像相关的东西并没有涉猎,摘抄点东西算什么,我看这些摘抄正反映了钱穆先生的老先生气质。写此书时八十了,老了,难免有点暮气


朴实 严谨的学术风格 我喜欢


感动于《八十忆双亲》,中国传统士子家庭的教育,生活等方面娓娓道来。让人想起了《项脊轩志》。推荐!


他的学术轨迹跟台静农完全不一样。这样求全责备,未免也有点迂。


2008-12-09 20:33:17 ltshi  感动于《八十忆双亲》,中国传统士子家庭的教育,生活等方面娓娓道来。让人想起了《项脊轩志》。推荐!
恐怕楼主读了《项脊轩志》又要嗤之以鼻了
读书不明其所长而执于所“短”
不太明白你怎么理解读书的?
更不谈治学了


这篇书评,颇有同感。钱之文字及其思想,都很一般。其思想之保守,尤其令人不爽。这也难怪胡适为什么排挤他,阻拦他当选中研院院士。
台静农的散文,确实不错,我也喜欢!薄薄的一本《龙坡杂文》,让他立足现代散文大家之列而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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