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トニオ・クレーゲル ヴェニスに死す (新潮文庫)

トーマス・マン 新潮社
出版时间:

1967年  

出版社:

新潮社  

作者:

トーマス・マン  

译者:

高橋義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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トニオ・クレーゲル ヴェニスに死す (新潮文庫) PDF格式下载



  首先,看完本书让我想起了前不久阅读的另一本小说,王尔德的《道连葛雷的画像》。
  书中的亨利勋爵曾经劝说道连葛雷对生活态度作出选择,到底是应该“自我克制”还是追求“个人主义”的解放。亨利同时也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我相信,人的一生要是活得充分彻底。人要是抒发一切感情,表达一切思想,实现所有的梦想--我相信,世界将沉浸于新的喜悦之中,于是我们会忘掉中世纪时代的一切弊病,回到希腊的理想中去--也许是一种比希腊的理想更好、更丰富的东西。但我们中的最勇敢分子也害怕自己。那种野蛮自残式的过分克己,不幸还存在,使生活大为减色。我们因为自我克制而遭到了惩罚。想要压制的每个冲动都在头脑中酝酿着,并毒害我们。肉体一旦犯罪,便与罪孽无缘,因为行动是一种净化的方式。除了回忆的愉悦,悔恨的奢侈,什么都没有留下。摆脱诱惑的惟一办法是向诱惑投降。倘若抵制,灵魂就会得病,病因便是渴望自己所不允的东西,企求那些可怕的法律使其变得可怕和非法的东西。据说,世上的伟大事件都发自脑袋。在脑袋里,也只有在脑袋里,产生了世间的大罪大恶。"
  
  柏拉图认为现实世界是对理念世界的模仿,而艺术是对生活的模仿;因此,也就是对理念的模仿的模仿。所以更加不真实。但是我们从理念的的特征来看,那么其和王尔德所倡导的“艺术”,是有很多共同之处的,在柏拉图看来,理念是一种抽象的原型存在,而这种抽象的“原型”,是完美无缺的,而对其模仿而创造出来的现实世界,却因为“只是近似真实的东西”,而存在着缺陷。
  
  为什么想到了王尔德的《道》,《死于威尼斯》,阿申巴赫是一位年高德劭的“艺术家”,却是有同性恋倾向而难以直接表达自己的情感。但是,当他小心的呵护自己内心的秘密是,也不由自主的随着自己的心灵而行动,以至于他走到了危险的边缘,并直接导致了毁灭。虽然没有直接描写同性恋的内容,但阿申巴赫疯狂的跟踪和观察波兰少年的行为,毫无保留地暴露了他对“自我克制”的放弃。有时候,我们还会怀疑这个放纵的程度,阿申巴赫告诉了我们所有危险可以不顾乃至生命。
  
  
  《被骗的女人》,罗莎莉是一个年过五十,韶华不再的老女人,自认为已经绝经枯萎,对于女人的使命而已她已经毫无价值了。所以她想起了亚伯拉罕的妻子撒拉,而非是上帝对他忠实信徒的眷顾,以九十多岁的年纪为亚伯拉罕生育儿子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在与睿智敏感的安娜讨论中,她们反复提到了灵与肉的关系。“肉体和灵魂,二者本来就是一回事;生理的东西和心理的东西相比,同样属于自然;自然也包括生理的东西,你也用不着担心你的灵与肉顺乎自然的变化会不相适应。心灵不过是肉体的外射而已。如果心灵相信自己负有适应改变了的肉体的重任,那么它马上就会发现,除了满足肉体的要求、任其为所欲为之外,他是无能为力的。因为是肉体按照自己的状态来塑造心灵的。”
  “灵魂不过是肉体的外射而已,肉体按照自己的状态来塑造灵魂吗?要说灵魂和肉体一道被送进令人尊敬的女长者的平和之境中,这一点安娜说错了。因为她不相信奇迹,不知道地自然可以让灵魂奇迹般地焕发光彩,尽管已经太迟了--自然照样可以让灵魂在爱情、追求和嫉妒中大放光华”。
  所以,当罗莎莉遇到年轻有活力的肯时,她认为是肉体重新焕发了光彩,女人的感觉有重回身上,灵魂的追求得以再度满足。然而,这一切依旧被作者打回原形,让罗莎莉迷恋的神迹其实是她迈向灭亡的前奏。
  
  《死》发表于1913年,《被》创作于1952年,两者相距40年。编者认为将这两部作品放在一起是因为他看到了他们之间的相似之处,留待读者自己发掘。我想我找到了。


  托马斯·曼
   托马斯·曼最满意的作品,主要讲述了享誉世界的作家阿申巴赫出游到威尼斯,遇到了美丽的少年塔齐奥,并产生了异样的情愫,一直守
  
  护着塔齐奥,后染上瘟疫死于威尼斯。托马斯的笔调细腻,将阿申巴赫内心复杂的心理活动描写得很细致,年过半百的阿申巴赫见到塔齐奥的
  
  时候仍然有悸动,羞赧,他无法抑制这种感情,那肆意的致命的诱惑让他迷失,他一次次改变原本的计划,不能回家时他感到很兴奋,类似重
  
  遇的快感和期待又让他如重生般激动。阿申巴赫也是托马斯·曼本人的缩影,作家以这样的方式祭奠自己的经历,那份感情无法言说却不可否
  
  认的存在着,他用艺术的手法重现了这段记忆,也让更多的读者接近理解这种不为人所接受的情感。有时,人们相识只是凭一对眼睛:他们每
  
  天、甚至每小时相遇,仔细地瞧过对方的脸,但由于某种习俗或某种古怪的想法,表面上不得不装作毫不相干的陌生人那样,头也不点,话也
  
  不说。有什么可以祭奠一个不能接近的人,用一本书吧
  
  
  
  特里斯坦 托马斯·曼
   史平奈尔,一个没有什么名气的作家,恋上了有夫之妇迦伯列勒的故事。疗养院,一个寂寞孤独气氛诡异的地方,在这样的环境下,史平奈尔在和迦伯列勒的交往过程中觉得自己和她的思想和价值观相似,愈来愈觉得这样的相遇是注定的命运,于是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迦伯列勒。在迦伯列勒在丈夫来看望她的时候,他给那个和迦伯列勒不相配的男人写了一封信,但是后来发现,那种类似爱情的东西只是幻境。
   史平奈尔是一个唯美主义者,他爱所有美的事物,自然也包括美丽的迦伯列勒。或许,某种程度上,他是在和潜意识里的幻想出来的完美的迦伯列勒进行灵魂的交流。想象和现实有存在落差,这种落差也营造了小说的艺术价值。我们习惯于把自己的想法加之于他人,简单的以为世界都是一样的,所有的事物可以依照我们的价值观发展,但是当你意识到错了的时候,你就长大了。你就看见了现实和理想的距离,美与丑的距离,然后一种荒诞感就诞生了,世界仿佛又归于虚无,自我的存在无法用意识的方式改变自在的存在。
  


   看简介说他是一出悲剧,然而读完小说仍不觉得有多少可悲之处。想找句话支持自己的观点,于是“朝闻道,夕死可矣”便适时从脑海里蹦了出来。
   这是一部关于爱和死的小说,其实所有的小说皆可如是说。生命之中,过程是爱,结局是死,什么故事都逃不出这个圈套。小说里说道“有时候人相识只是凭一对眼睛”,电影里塔齐奥也和主角没说过一句话,有时候话语是多余的,自言自语时觉得美到极致的句子在相逢时连一眼回眸都不及,何况相视而笑的温柔?其实真正有感触的是托马斯对“美”的理解,他说艺术始终是模棱两可的,举个再简单不过的例子。“爱”这个词它是没有定义的,没有谁规定什么是真正的爱,什么是虚妄的爱。正因如此我们才可以把自己的理解冠于其上,我们说“爱”,并非再说“爱”本身,而是一种对自己而言最美妙的感受,简单却无可比拟的感觉。于我而言,这种感受无疑是追随美的脚步。而且我相信在这一点上,我与托马斯是相通的。
   塔齐奥是个美丽的男子,是那种你永远也无法通过想象而知会的美丽。艺术家永远无法创造美,那是造物主的工作,艺术家只是把那份美通过一面镜,展现给芸芸众生。我不期待自己可以创造美,所以我会选择看电影所展示的那个美男子,恰随我愿,电影里的塔齐奥是在3000名男子中选出的,是那种三宫粉黛无颜色的美。自己不得不感叹造物主的万能。几周前看的电影《香水》也是德国人的作品,讲述的是追随香味的故事。主角也是在一种近似疯狂的行径中追寻美,当他一天早上完成了世上最美的香水,他在晚上就选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朝闻道,夕死可矣”两个德国人所完成的两篇小说都似乎在指向同一个东西:人生的意义,就是不停的追寻美。而且,是有尽头的美。生命中所有的苦难,所有的黑暗,只是为了驱使你登上通往美的的阶梯。智慧,真理,人类的尊严在此面前一文不值。不是因为他们低俗,虚伪,而是他们永远是人类在追寻美过程中的副产物。所以当美的道路与他们相违,绝没有喧宾夺主的说法。当阿申巴赫因为陷入和塔齐奥的禁忌之爱而悔恨:“这是一条什么样的道路啊”,原来智慧,真理,还有人类的尊严对本性的束缚已然到了如此地步。我也曾想过,既然国家与人民之间是纯粹的契约关系,那么所谓的爱国,一切根植于文化中并不纯粹的文化到底是怎样侵占所有人的。突然觉得可怕,如果思想都可以控制,我思故我在这种论断还会依旧可信吗?
   一直觉得成熟的思想绝不是鄙夷所有幼稚的思想,而是能够理解一切幼稚。也就是向下兼容,所以知道,如果自己未经历别人思考的过程,那么自己所有的鄙夷与不屑都成了自命不凡的产物。
   最后,总觉得生命中充满了巧合,就像这本书,这部电影,真的像一面镜子记录了过去的自己。我也曾有一个用眼神交往的美人,她的微笑如蛇的信子,危险却充满诱惑。只因自己做过在黑夜里轻呼“我爱你”的荒谬举动,才不会觉得阿申巴赫的告白做作,虚伪。自己见过那一回眸的惊艳,才会知道那有多美丽。自己在高处低头看自己的恋人,才会觉得那感觉像海一般无边无际的美好。而自己还奢求太多,甚至觉得命运不公,赠我可望不可即的礼物,直到这时,这伴随着一点半爱恋的思考终于有了结果:美的脚步是挡不住的,所以才会有逐日的夸父,填海的精卫,还有追寻她的我。
  


  发表时间:2012-02-03 23:22:29
  
  
   这是我看的第一本托马斯曼的书,最近对二战前后的作家都很感兴趣,斯蒂芬茨威格,罗曼罗兰,赫尔曼黑塞等都是大师啊,这本译文出的短篇,只有两篇中篇,百度上“《特里斯坦》(1903)、《托尼奥•克勒格尔》(1903)和《威尼斯之死》(1912)等三部中篇小说,被称为是早期杰出的关于艺术与艺术家的小说。”这里收录了《威尼斯之死》和《特里斯坦》相比较而言,我更喜欢《威尼斯之死》这篇。
    
   把《威尼斯之死》归到同志小说有点。。。形式上没错,但是我想了很久对于他想表达的肯定不是这个意思。这种意境像是诗经里的《蒹葭》,我记得老师说过蒹葭的意境最浅的看法是对美人的追寻,寻而不得的失落,但引申的话就是对于美好事物的追求。
    
   “当艺术家费尽心血用语言千锤百炼地努力把他灵魂深处见到的精微形象刻划出来,并把这种形象当作是“精神美”的化身奉献给人类时,难道不就是这样一种力量在推动着他吗?精神美的化身!他两眼望着蓝澄澄海水边站着的高傲身影,欣喜若狂地感到他这一眼已真正看到了美的本质——这一形象是神灵构思的产物,是寓于心灵之中唯一的纯洁的完美形象,这样完美的肖像和画像,在这里奉若神明,并受到崇拜。”
    
   “美意味着纯朴、伟大、严谨、超脱及秀丽的外形。但菲德拉斯啊,秀丽的外形和超脱会使人沉醉,并唤起人的情欲,同时还可能使高贵的人陷入可怕的情感狂澜里,这样,他就抛弃了自己固有的美的严谨,把它看成是不光彩的了。它们也同样会把人引向深渊。我得说,它们会把作为诗人的我们引到那边去,因为我们要使自己奋发向上可是件难事,而纵欲无度却是容易的。”
    
   《威尼斯之死》可以看成是艺术家为了追求纯粹的美而不惜牺牲肉体的举动,所以才有那么多怪异的事发生。最后作家死了,但是追求的过程让他在死时依然快乐,至于那个少年的死活其实根本不重要了。这个追求美的过程已经超越了一切。艺术家也许真的是这样的,想到梵高了。
  


  1911年的春天,托马斯·曼与妻子一同前往威尼斯度假,邂逅了华沙的莫斯男爵之子弗拉迪斯劳。托马斯·曼被少年的美貌所吸引,常到海滩望着这位美少年,但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但返回德国后,他发现自己对那位少年念念不忘。于是同年初夏,他为调剂另一本长篇创作的紧张心情,在闲暇之余,写了一个名为《死于威尼斯》的中篇。
  
  然而,喧宾夺主的《死于威尼斯》,却令原本的长篇创作辍笔延期。 1在作者富有激情地修改打磨之下,成为了一部绚丽夺目的不朽之作,于世界范围内广为流传,还被意大利电影大师卢奇诺·维斯康蒂拍成了同名电影搬上银幕。
  
  故事讲述了一位德国慕尼黑的作家古斯塔夫·冯·阿申巴赫,在长期的伏案写作带来的疲惫与倦怠中,被一个偶遇的外乡人勾起了旅行的愿望。于是他来到威尼斯,在一家宾馆里邂逅了日神般貌美的美少年塔齐奥。阿申巴赫对少年的美貌深深痴迷,甚至为了他甘于在危害健康的威尼斯驻留。然而,随着这种美的渗透,阿申巴赫心中的欲望渐不可控,一贯坚持的克制与理性土崩瓦解。直到塔齐奥与家人离开威尼斯前夕,他一如既往地在海边观赏塔齐奥时,死亡如受到极致之美的传唤般悄然降临。
  
  
  一、艺术家内心的双重色彩
  
  托马斯·曼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们注意阿申巴赫性格中的双重性。他将阿申巴赫的艺术家身份归于从两个家族的结合中遗传到性格,“他是一个高级法官的儿子”,“祖先都是军官、法官、行政长官之流,这些人为君王和国家服务,过着严谨而相当俭朴的生活”。 而他的身为“诗人”的母亲,“是波西米亚一位乐队指挥的女儿”。如此,阿申巴赫就从父辈那里继承来了严谨、刻板、自制的性格,而因为母亲的家族变得“捉摸不定、热情奔放”。前者代表理性,后者代表感性,而这两种性格的结合便产生了“一个不凡的艺术家。”
  
  但事实上,理性却一直在阿申巴赫的内心占着绝对的上风,压抑着阿申巴赫心中情感与欲望的自由发展。就如文章开头,他因为看到一个风尘仆仆的外来客,产生了一种去远方遨游的迫切渴望,眼前浮现了热带沼泽的新奇幻象,但随后,“刚才那种心血来潮的念头,他很快就用理智和青年时代就养成的自制力压抑下去,内心恢复了平静”。
  
  我们往往用灵感与热情来形容一个作家的创作,然而阿申巴赫的创作生活却是“繁重的、绞尽脑汁的”,需要集中全部地精神一丝不苟的应付。他看似一气呵成的波澜壮阔的史诗之作,事实上只是“凭着无数片段的灵感,靠每时每刻一砖一瓦地辛勤累积的结果”。而他的作品也“缺乏热情洋溢的特色”。我们可以想象阿申巴赫是怎么日以继夜地伏案写作,“创作的责任感”的重压下,他“对外面的花花世界感觉不到任何兴趣”。而正是因为这种理性严苛的催逼,阿申巴赫“一心追求名誉”,从而年少成名。“他的才能既不同凡响,又毫无怪癖之处,因而获得广大读者的信赖,同时又博得爱挑眼儿的那些行家们的鼓励与同情”,从中看出阿申巴赫的作品中规中矩。它们之所以受到人们的欢迎,是因为与“远没有鉴别力”的同时代广大群众的命运,有一种内在的联系而影响深远。或许这都是阿申巴赫对群众审美的刻意迎合。
  
  我们不可能了解一个作家而不通过他的作品。
  
  小说中提起了阿申巴赫的三部作品:描写腓特烈大帝生活的事实、《马亚》(把人类各种各样的命运都归结到一个主题思想上)、《不幸的人》(即使一个人的知识到了顶,他仍旧可能保持道德上的坚定性),以及他成熟时期的代表作《心灵与艺术》(一些严肃的评论家把它与席勒的《论朴素的诗歌与伤感的诗》并列)。
  
  这些作品几乎都表现了对道德与理性的强烈主张。因此,虽然阿申巴赫的心中存在着“汹涌澎湃的创作思潮”,但他同时“摈弃神秘主义,怀疑天才,对艺术嗤之以鼻”。
  
  以上都能说明,一直以来阿申巴赫瞄准的都是艺术所带来的伟大,而非艺术本身。而根源就是在他内心中理性对其感性的压抑。
  
  为此我潦草地翻阅了一下席勒的《论素朴与伤感之诗》,托马斯曼曾将其誉为“德国文艺论文的高峰”。其中也有许多与文章契合的暗示。席勒将诗歌的天才分为素朴的天才(古代诗人)与伤感的天才(近代诗人),前者贴近自然,有限、感性;后者脱离现实,把自己提高到观念领域,无限、理性。而到最后,席勒认为要“正当地感受和评价美”,“必须有毫无拘束的感觉、豁达开朗的心胸、新鲜活泼而且一点也不疲惫的精神”。他认为“那些被脑力劳动弄得精疲力竭的人们的情况则不是这样”。
  
  正如奥尔罕帕慕克曾说的,“诗人是神的代言人,对诗歌得有一种如同被附体的感觉”。而席勒主张,“诗的精神是不朽的,它绝不会从人性中消失”,在小说家而非诗人的阿申巴赫身上,这种诗性即相当于内心中的感性、激情、灵感。而这种情感因子才是他艺术的温床,理由在于在阿申巴赫因创作感到疲惫,觉得自己的“要求愈来愈高,永远感不到满足”,自问:“难道他那种硬加压制的情感现在已开始报复,想远远离开他,不愿再为他碑艺术增添翅膀,同时还要夺去他表现形式上的一切快慰与欢乐么?”
  
  有趣的是,作者已经在一个并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暗藏下了文章的轨迹:在阿申巴赫的作品中,一种新型英雄反复出现——他们被概括为“‘弱者’的英雄主义”。这一主题的形态之一,就是“一种在世人面前一直隐瞒自己腐化堕落的身心的高傲自制力;因情欲而毁容的丑陋——这种丑陋可以将闷烧着的情感余烬化成一团纯洁的烈火,甚至在美的王国里达到至高无上的境界。”
  
  因此,去威尼斯的旅行实际上阿申巴赫的理性与感性,自制力与欲望博弈的过程。而放任自己被外乡人激起的旅行的欲望,是阿申巴赫的理性对感性的第一次妥协。很快我们就可以看到他习惯于压制的感情得到了一个豁口之后是怎样燃起了燎原的火势。
  
  二、极致之美的催情作用
  
  前往威尼斯的船上,阿申巴赫在头等舱的旅伴中有一群青年,他们聚在一起放纵地嬉笑怒骂、手舞足蹈。其中有一个人“穿着过时的淡黄色夏衣,系着一条红领巾,戴着一顶引人注目的巴拿马草帽”,“欢腾雀跃,拉开嗓门直叫,声音比任何人都响”。可是很快,阿申巴赫就发现他“是一个老头儿”。
  
  阿申巴赫因此涌上一阵反感,他认为一个老人,“没有资格穿起奢华绚丽的衣服,也没有资格去扮演年轻人的角色”。
  
  这种态度在他遇到了塔齐奥之后发生了截然不同的转变。阿申巴赫第一眼就被他的美貌所震撼,“他脸色苍白,神态幽娴,一头蜜色的鬃发,鼻子秀挺,而且有一张迷人的嘴。他象天使般的纯净可爱,令人想起希腊艺术极盛时代的雕塑品。”
  
  此后文章中对塔齐奥的外貌描写更是几乎泛滥。阿申巴赫将其形容为天神、爱神、小天使,希腊神话中的美少年,无微不至地观察他的每一个表情变化、细微举动、穿着打扮。而在这些外貌、神态或是动作描写的段落过后,都会有一个总结的句子说明这种吸引只是因为美丽,是纯粹艺术的。比如:
  
  “他秀美的外貌有一种无与伦比的魅力,阿申巴赫觉得无论在自然界或造型艺术中,他从未见过这样精雕细琢的可喜的艺术作品。”
  
  “阿申巴赫又一次对于人们容貌上那种真正的、天神般的美感到惊讶,甚至惊异不止。”
  
  “妙啊,妙!阿申巴赫用专家那种冷静的鉴赏眼光想着,象艺术家对某种杰作有
  
  时想掩饰自己欣喜若狂、忍俊不禁的心情时那样。”
  
  “他的心激荡着慈父般的深情,只有象他那样把整个心灵都奉献给美的创造事业的人,才会对美艳的人物流露出这种感人的真情。”
  
  狭义的爱情在文章中几乎没有出现过。阿申巴赫对塔齐奥的感情,更像是一种审美的激情,是艺术家对其孜孜以求的艺术理想的狂热。
  
  托马斯曼如此总结:“爱神象数学家一样,为了将纯粹形式性的概念传授给不懂事的孩子,必须用图形来帮助理解;上帝也是一样,为了向我们清晰地显示出灵性,就利用人类年青人的形体与肤色,涂以各种美丽的色彩,使人们永不忘怀、前在看到它以后,又会不禁使人们满怀伤感之情,并燃起了希望之火。”
  
  少年之美如同春药一样,刺激着阿申巴赫艺术家之感性的复苏,使他长期以来遭受压抑的欲望释放了。可以看到,在见到塔齐奥之后,阿申巴赫疲劳的理性渐渐瓦解。原本他旅行的目的是为了让自己能更好地继续创作生涯,可在他刚到达威尼斯后,就发现闷热的天气并不利于他的健康。“那种像害热病一般的不愉快的心情,太阳穴上隐隐的胀痛,眼睑沉甸甸的感觉”侵袭着他。理智催促他离开威尼斯,为此他甚至没有把行李全部打开。终于下定决心要离开,阿申巴赫“愁肠寸断,心痛欲裂”。阴错阳差,他的行李被送错了地方,这让阿申巴赫为自己的继续逗留找到了一个正当性的理由。他“好容易才控制住自己不动声色”,但事实上“欣喜若狂,兴奋得令人难以置信,胸口几乎感到一阵痉挛”。他将自己依依不舍的理由归功于威尼斯这座城市,这是阿申巴赫仍然难以直面自己心中的欲望的表现。可即便如此,他的理智已经在长久的疲劳中,在塔齐奥的惊艳催化下渐渐消耗,而心中自我放纵的感性则愈发强大。
  
  在结尾前,阿申巴赫那个可怕的梦,以及他施妆抹粉的可笑举动,就是理智彻底被欲望压倒的明证。
  
  托马斯曼似乎热衷于不断的隐喻。他借阿申巴赫之手写到:“几乎每个艺术家天生部有一种任性而邪恶的倾向,那就是承认“美”所引起的非正义性,并对这种贵族式的偏袒心理加以同情和崇拜。”
  
  在《死于威尼斯》中,一方面“非正义性”表现为美的狭隘的专属性:少年人肉体的美丽又和文学作品的艺术之美有着微妙的不同,它是神创而非人创的,稀缺的、纤细易夭折的。船上遇到的老头子无法拥有,塔齐奥的姐姐们不行,而阿申巴赫自己也无法得到。正因此,阿申巴赫对艺术的态度,从原来的“嗤之以鼻”变得“诚惶诚恐”、“崇敬”、“当做神一样崇拜”(藏在苏格拉底对菲德拉斯的教诲中)。阿申巴赫热衷于观察塔齐奥,跟踪他,想要将瘟疫的消息告诉他以能够轻轻抚摸他的金发。残存的自制力和闷骚的性格却使他们之间没有对话、没有触碰,偶尔的眼神交汇却成了最密切的交流。这种狂热的欲望,实际上是对塔齐奥之美的顶礼膜拜。
  
  而另一方面,“非正义性”孕育了阿什巴赫的死亡。而这种意义上“非正义”,从物哀美学或死亡美学中也可以一窥踪迹,更早一些,无论是希腊神话,还是圣经,也都不约而同地将爱与死牵扯到了一起。人们直觉般、本能般地认为这两件东西间有着某种联系。
  
  而文章的结尾,阿申巴赫在他习惯于停留的海岸上,看着塔齐奥死去。
  
  “在他看来,主宰他精神世界的那个苍白而可爱的游魂似乎在对他微笑,对他眨眼;这时,那个孩子的手似乎已不再托住臀部,而是往前方伸出,插翅在充满了希望的神秘莫测的太空中翱翔。”
  
  幻觉出现,无法满足的欲望达到了巅峰。阿申巴赫似乎理所当然该在此刻死去,如若不然,他也许无法回到原来刻板、严谨的生活中,也无法忍耐这种极致之美在他生活中的流失。
  


  译本原本我都看了,也和在托马斯曼成长的土地上的同学聊过,大家都表示多少有些看不懂,他的东西有些含糊,很多东西不点破,所以有时候读起来有些微妙的感觉,但也不是故弄玄虚,总体而言还是好作品。
  色彩丰富的好作品只可能是基佬写的,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1 孤寂能产生独创精神,酝酿出一种敢作敢为、令人震惊的美丽的创作,也就是诗。但孤寂也会促成相反地东西,会养成人们不近人情、荒唐孤僻的性格,也会使人萌生非法之念。
  
  2 阿申巴赫接受了这个微笑,像收到什么了不起的礼物似的匆匆转身走了。他浑身打战,受不住台阶和前花园的灯光,只好溜之大吉,急匆匆地想到后花园的阴暗角落里躲一下。他莫名其妙地动起肝火来,心底里迸出柔情脉脉的责怪声:“你真不该这样笑给我看!听着,对任何人都不该这样笑!”他一屁股坐在一条长凳上,惶惶然呼吸着草木花卉夜间散发出的阵阵清香。他靠在凳背上,双臂垂下,全身一阵阵地战栗着。这时他悄声默念着人们热恋和渴想时的陈词滥调——在这种场合下,这种调子是难以想象的,荒唐的,愚蠢可笑的,但同时也是神圣的,即使在这里也值得尊敬的:“我爱你!”
  
  3 几乎每个艺术家天生都有一种任性而邪恶的倾向,那就是承认“美”所引起的非正义性,并对这种贵族式的偏袒心理加以同情和崇拜。
  
  4 艺术家繁重的工作迫使他追求恬静,希望能摆脱各种恼人的、眼花缭乱的景象,使自己的心灵能达到质朴纯净和海阔天空的境界;他还向往着逍遥、超脱和永恒,向往着清静无为,这些都和他所肩负的任务恰恰相反,都是不许可的,但正因为如此,对他却是个诱惑。他所孜孜以求的是出类拔萃,因而渴望着尽善尽美,但清静无为难道不是尽善尽美的一种形式吗?
  
  5 他要写,而且当然要面对着塔齐奥写,写时要以这个少年的体态作为模特儿。他的文笔也应顺着这少年躯体的线条,这个躯体对他来说是神圣的。他要把他的美抓进灵魂深处,像苍鹰把特洛伊牧人一把攫到太空里去那样。
  
  6 有时在着魔的阿申巴赫看来,逃离或死亡会带走周围每一个活生生的人,到头来岛上只剩下他自己和这个美少年。在海边的每一个早晨,他总要用沉滞的漫不经心的目光凝视着他所追求的人;傍晚,他总是不知腼腆地在死神出没的大街小巷里尾随着他。


  这里不存在什么天大的困难,使他落笔艰难的是由厌倦而生的怀疑,而这种怀疑又表现为永不满足。
  
  情感容易不求甚解,容易心满意足。
  
   要使伟大的精神产品产生深远的影响,作者的个人命运和同代人的普遍命运之间就得存在一种不期而遇的相似甚至相同。人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赞誉一部艺术作品。他们缺乏行家眼光,自信在其中发现了上百种可以说明其热忱的优点;但是,他们鼓掌的真正原因却在于某种难以捉摸的东西:共鸣。
  
  他觉得,从现在起仿佛一切都不同寻常,仿佛这世界慢慢变得虚幻而陌生,变得光怪陆离,仿佛他只有先闭上眼睛,再举目回顾,才能阻止这种变化。
  
  孤独者和无语者的观察和体验,要比合群者的观察和体验更加朦胧,也更加强烈。
  
  一旦感官沉醉于大海的静谧,精神就会涣散懒惰。
  
  艇上唯一的乘客做出一副气愤不已而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心底里却像一个迷路归来的孩子,交织着惶恐和得意。
  
  以前,无论在何时何地,每当他不得不搁笔休整,不得不过几天轻松日子的时候,他心里即刻便产生——年轻时候尤其如此——不安和反感,即刻渴望投入辛苦而崇高、踏实而神圣的日常工作。
  
  其实俩人都心烦意乱。彼此都有十分强烈的好奇心,都有一种由于认识和交流的欲望没得到满足、受到不自然地压抑而造成的歇斯底里情绪,说白了,是一种全神贯注的尊重。只有当我们还无法对人进行评判的时候,我们才爱他,才尊敬他,渴望本身就是认识不够的产物。
  
  文字只能赞颂肉体之美,它无法再现肉体的美。
  
  这时,他喃喃低语,冒出了一句表达渴望的口头禅。在此时此刻,这句话显然是不合适的,荒唐的,该遭谴责的,可笑的,然而又是神圣的,而且也正因为有这样的背景而令人肃然起敬。他说的是:“我爱你!”
  
  这就是威尼斯,一个柔媚而可疑的美女。这座城市半是童话,半是陷阱。
  
  没有被意识到的幸福并不因为没有被意识到而不是幸福。
  
  你深奥的讽刺我大概是当之无愧。
  
  假如不能设身处地体验一种感情,就不要指责它不可思议,否则这种指责就是廉价的、愚蠢的。
  
  为了不至于面对他的韶华而不能自持,我的灵魂奋力要与他的芳华并驾齐驱。
  
  眼所不见的就会淡忘。
  
  有些疾病让医生来治是太可惜了。
  
  


  这本书我以前读过上译的,速速翻完,毫无感觉,翻出记录来,打的居然是三颗星?!额的神,真为自己的无知浅薄而汗颜。
  
  这次读的是Michael Henry Heim的译本,前头有Michael Cunningham的推荐,封面上的一句话是" A haunting new translation"。果然没读两页就有haunting的感觉,主人公散步途中,看到殡仪馆(?)出现的古怪男子,思想来了个an entirely new turn,他眼前出现幻像,manifold wonders and horrors,热带的沼泽,荒岛,冲积的沟渠,蒸汽弥漫的天空,怪异的植被,破碎的树木,有着畸形的喙的鸟,还有躲在竹林深处,老虎窥伺的眼睛。(后面我们知道威尼斯的瘟疫正是从印度人迹罕至的沼泽,有着竹丛中的老虎的地方发源出来的)他开始想去旅行。他去了威尼斯。
  
  在威尼斯,刚登上刚朵拉,他就觉得像是通向地狱。载他的船夫,最终没收他钱(因为没有执照),但是船夫在途中留下的那句 you will pay,整个地成了一句谶语!
  
  我以前很愚蠢地以为这本书很闷,很平淡,——很无聊。现在才知道大错特错,先不去说象征,主题什么的,我也说不好。就说这个故事的外壳,看它是怎么发展的,就有无限的趣味。书里有五个章节。第一章写主人公的觉醒,既突如其来,又神秘蛊惑。第二章是补笔,概述这个人的一辈子。端庄自持的压抑大叔。第三章写到达威尼斯,邂逅美少年,觉出空气异常,决心离开,结果行李出现差错,不得已回到宾馆,才明白心中所愿是留下。第四章主人公开始窥伺观察美少年,明白美的真谛,确定心意"i love you"。第五章瘟疫来袭,大限将至。人心思去的情况下,主人公也不再只满足于守株待兔。他开始明目张胆地跟踪少年,在迷宫也似的威尼斯。
  
  每个章节都写的扎实,精彩。每个章节我都喜爱的不得了(可能除了第二章)。第五章里,威尼斯的市民和官方向游客隐瞒了瘟疫(出于商业目的),主人公有所察觉,但是为了留住少年而保持缄默,这个时候,他和瘟疫成了同谋的关系,我喜欢这里头有种张力。我亦爱死了那种气息:危险,诱惑,狂欢。随着他的追踪,威尼斯的诸事诸物次第展开,无论是陆上,还是水上。(因为主人公疯狂到水陆两边都不放弃,雇个刚朵拉继续跟踪)
  
  Such was venice, the wheedling, shady beauty, a city half fariy tail, half tourist trap.
  
  威尼斯,半是童话,半是陷阱。
  
  说了半天,非关主旨,表达的无非是我对这本书的喜爱。当然,我推荐这个版本的翻译,文字韵律,诗意都传达的顶顶好,胜过中译多矣。


  托马斯·曼是个同性恋,虽然他对此采取低调的态度,但至少他的日记里写得很清楚。不过为了体面和对家族的责任感(也许还有1895年王尔德案件的影响?虽然我没看到资料明确这么说明,但王尔德案件对当时风靡整个欧洲的同性恋风气有很大的打击),托马斯·曼还是选择了和一位富商之女结婚。这个富商之女是个纯粹的文艺女青年,气质忧郁,热爱音乐,据说本来不打算结婚但还是同意了托马斯·曼,也许因为托马斯·曼也是个文艺青年吧……最后她因为嫌弃托马斯·曼努力经商从政没有把人生奉献给艺术而和托马斯·曼闹崩了。
  其实托马斯·曼的人生经历多少反应了他作品中的一个特点:克制。这种克制是双重性的,不仅是人物常常由于各种原因克制自己的欲望,小说本身即使极度浪漫旖旎的想法也会用近乎古板的方式表现出来。
  
  托马斯·曼生前就被批评缺乏想象力和创造力,被很多同行挖苦。他本人对写作的态度显然也与我们惯常所见到的那些才华横溢的作者不同,显得老实异常,我甚至觉得很有点勤能补拙的味道。
  托马斯·曼写作特别喜欢取材于真实生活,除了让他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布登勃洛克家族》是取材于他的亲人和所居住的吕贝克城里的大量真实人物(这本书夸张到了销售的时候吕贝克的书店还附赠人物对照解密。值得一提的是现在被认为是托马斯·曼成就最高的《魔山》当时被文学奖一个评委痛批一顿,这让托马斯·曼对这个奖很不高兴),《魂断威尼斯》也是由于托马斯·曼的一次旅行经历。他和妻子以及弟弟到威尼斯旅行,遇到了华沙的莫斯男爵的儿子弗拉迪斯劳,昵称阿德齐奥……真是太明显了大哥。
  托马斯·曼并没有跟着这个美少年走遍威尼斯,但是从威尼斯返回德国之后他对这个美少年念念不忘。之后托马斯·曼号称听了马勒的第八交响曲激动地“发现了同性恋倾向”,于是写了这本《魂断威尼斯》——但马勒无疑是个异性恋,他的遗作第十交响曲的手稿上还写了对妻子阿尔玛的迷恋:为你而生,为你而死!阿尔玛!
  阿申巴赫的原型是托马斯·曼自己倒是挺明显的,所以我觉得不要费劲去考证马勒是不是一个同性恋了。另外跑题一下:阿尔玛·辛德勒堪称音乐界的莎乐美。有兴趣的可以查查她的生平,也相当传奇。
  众所周知《魂断威尼斯》被改编成了电影。维斯康蒂把作家换成了作曲家,并且安排这位作曲家去世的时候背景音乐是马勒的第五交响曲。据说该片反响巨大,一堆同性情人去威尼斯殉情,死前还要放一遍马勒的第五交响曲……不知道把第五交响曲第四乐章作为给妻子的爱情宣言的马勒是什么感想……
  
  我以前写,也许每个老男人心中不止有一个洛丽塔,还有一个塔齐奥。《洛丽塔》和《魂断威尼斯》在我眼里有奇妙的对应关系。托马斯·曼对青春少年的迷恋是非常明显的,而且他在《魂断威尼斯》中刻意加强这种年轻人的生机勃勃与老男人的日薄西山的魅力对比。只不过与《洛丽塔》的发展不同,《魂断威尼斯》里的阿申巴赫从头到尾都没有对塔齐奥做过什么,甚至几乎没什么接触,只是在身后默默意淫而已。显然以托马斯·曼对同性恋情的消极态度他是写不出同性恋版洛丽塔之类这么疯狂的作品的。
  但是!
  托马斯·曼有六个子女,其中长子和长女都是公开的同性恋。这家人的关系JB乱到什么程度呢?托马斯·曼一度迷恋自己的长子克劳斯·曼,而且这种迷恋露骨到克劳斯也能明显感受。于是克劳斯娶了他姐姐艾丽卡的同性情人,而他的姐姐则同时嫁给了英国著名同性恋作家奥登。奥登那个时候和艾什伍德还没分。
  扶墙。
  
  克劳斯·曼16岁时喜欢上过班里的很多男孩儿。他看王尔德,惠特曼,兰波,魏尔伦等一系列基佬作家的作品,与纪德,奥登,艾什伍德,福克斯等一系列基佬作家来往,自己写了德国历史上第一部公开的同性恋小说《虔诚的舞蹈》,和他姐姐一样不断卷入同性绯闻。20年代的柏林风俗大解放没有能够让他对自己的性向造成什么积极的影响,最终可能由于纳粹对同性恋的镇压、自身情感的困扰以及身边同性恋朋友不断自杀的关系,克劳斯·曼最终自杀于1949年5月21日,离世早于托马斯·曼6年。
  托马斯·曼对儿子的迷恋并不具有特殊指向性,我觉得他只是喜欢青少年而已。他对自己的同班同学马滕斯产生过好感,25岁的时候爱上了更年轻的画家保罗·艾伦伯格,结婚后去威尼斯旅行对弗拉迪斯劳念念不忘,克劳斯15岁时他又在意起了这个儿子,差不多5年之后他又沉溺在与一名17岁少年的恋情中……这只是我目前能查到的。
  
  不过托马斯·曼在《魂断威尼斯》里表现出来的并不是生理上对青少年的迷恋。与其说塔齐奥让阿申巴赫在生理上悸动不如说他刺激了阿申巴赫作为一个艺术家对美的极致渴望。这位才华枯竭的作家终于找到了他的缪斯,效果不亚于一剂春药。
  而美的极致是死亡。这大约是秉承于希腊神话的传统,不少西方文学在这个观点上达成隐秘的共识。所以阿申巴赫的结局如此无可转圜。
  这本小说最令人回味的情节在于布尔乔亚道德家阿申巴赫濒死之时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目中的缪斯在沙滩上被同伴推倒,而这个同伴还曾偷偷吻过他的美少年。
  
  自己热切渴望的东西无法属于自己,而阻挠自己的不是他人恰恰是自身。这也许是托马斯·曼最为深层的痛苦吧。
  


  “八月蝴蝶黄,双飞西园草”这句诗是对《死于威尼斯》所说,因为译文的这版精装本很实在的收入另外一篇《特里斯坦》,所以这篇读后感是针对前者。
  
  好像平庸乏味的生活里到处都是波澜不惊的样子,从爱情或者说更广阔的感情概念来讲这个波澜不惊包括青梅竹马媒妁之言,父母之托的在道德规章范围之内的“正常”情感。当然,这个双引号并没有代表其他意思,因为正常与不正常也只是一部分人说了算,真正相信的还是自己的内心里的定义,就像你不能定义蕾丝边和盖就不是正常的爱情一样,因为在部分人的心里,这就是正常的。并且,如果哪天所有人对所有的感情都保持着正常的欢愉的心态,那么也许就天下大同吧。可惜的是,现在还怕不能达到这种概念统一。阿申巴赫正是在这样的状态下死于威尼斯。按照现在市面上广为抨击的说法就是“阿申巴赫恋童癖”。我想到前段时间上海一所大学里披露出的导师与学生之前的不正常关系,当然,最后是那名老教师或者说领导被抨击,被质问责骂,最后的事态结果我忘记了,但是隐隐约约觉得单单是舆论上的唾液对那个老师就不太公平。
  
  回过来说,文学作品里的形象似乎更能引起人的同情心与理智,《死于威尼斯》会有戳着阿申巴赫脊梁骨去骂的读者吗?于我来说,我很欣赏与他与塔齐奥之间或者说这种单相思的感情。暮暮仓年,还能对一个人能有如此丰富与澎湃的激情,很是少见,更何况跨越了种族、年龄、性别,难道不应该让人敬佩吗?皓齿未发,朱唇未启,湿漉漉的卷发淌着水,阳光洒在他的身上,这个像是从大自然的怀抱中脱颖而出的少年如同天上钻下地上钻出的天使般娇美可爱。而这彻底的俘获了阿申巴赫日渐苍白的心。读这本书的时候,脑子里也一幕幕的回放从前也让我有如此愉悦如此激动的时刻,很简单的一个秋天里的日子,操场上,夕阳下,回眸一笑,尖尖的小牙齿绽放着比阳光还要明媚的笑容,这个笑容在我的心头里永远磨灭不去,在孤独彷徨的时候,想起那个笑容的场景,心里总是一暖。
  
  “未见君子,惄如调饥”--《汝坟》这句说女主角在未见到自己的心上人的时候心头焦灼就像早上很饿没有吃早饭的感觉一样。我平白的文字似乎表达不了这种切肤的体验,就像我现在也只能用肾上腺素涌向大脑等同于快见到自己心上人的句子来表达这种心情,或者通俗流氓点就是想要尿尿但其实没尿的那种感觉。心理联通生理,会有火花般的感觉喷薄欲出。或许,阿申巴赫在未死之前总是在这两种情绪之间徘徊吧。有人认为阿申巴赫实际上就是托马斯.曼自己,我也会有这种错觉,因为对塔齐奥细致到毛发的描述很难不去让人产生怀疑,其实,也不能说怀疑这样的词去评判这段感情,因为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值得人去殷羡甚至赞赏的。因为本来就平乏的生活日益吞噬你的激情,眼看着你所有的能量与光芒都快一点点流耗完了,行将就木就在眼前,但突然能有这种情愫在心里泛滥,不是很幸福的事情吗。
  
  或许这本书的更令人瞩目的价值在于作者对美学和艺术的思考,但我似乎觉得这张大旗摇的太久,到时候也只有风扯着大旗的声音。就像原文所说:我们的文章写得道貌岸然,神灵活现,其实都是虚妄与胡扯。所以,也许作者也想大声的说,我的这部小说最真实的就是阿申巴赫对塔齐奥的爱情吧。越来越繁忙的世界,你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中你胆怯的疑问在轻轻的扣着你渴慕的大门,但是听来听去,空气里回荡着的只有你在深夜里迷失和孤独的声音,你应该很久没有因为一个人的一颦一笑而热泪盈眶内心丰满了吧,那么在这本书里好好寻找这种感受,不要让你的心也跟着这个生活的步调荒凉下去。
  
  一年四季里,我最害怕也最期待的季节是秋季。或许是因为夏日到肃秋的苍凉会一下子让人不知所措,所以近两年每当九月结束的时候我一定会找出“wake me up when September ends”来听一听,这种缓缓的“吸毒”方式很受用。在平行的世界里,我们在托马斯.曼的笔下看到这样一个威尼斯,像 “一个逢人讨好而猜疑多端的美女”又是“一半是神话,一半是陷阱,在它污浊的空气里,曾一度开出艺术之花,而音乐家也曾在这儿奏出令人销魂的和弦” 的矛盾城市,我们或许不都在威尼斯,也就当然不会再威尼斯遇见你的塔齐奥,但是每一个国家或许都有一个威尼斯,在这个焦躁,炎热,矛盾的城市里,用你的双眼去寻找你的塔齐奥,去静静的窥探死亡之夜和她甜蜜的奥秘。
  
  用这么些话想去说一些与题目相去甚远的主旨出来,有些吃力,因为“八月蝴蝶黄,双飞西园草”—-李白《长干行》说的也就是青梅竹马,当然不出意外的话,这个青梅竹马就是现世的价值观里的小情爱。那,正好在这个时候看了这本书,正好想到曾经怦然的瞬间,所以,八月,蝴蝶黄,就别坐愁红颜老了,趁还能用你的明亮的双眼看世界,去寻找吧,不然,转弯你就能只看到沉沉西属的太阳了。
  


  托马斯.曼的名气够大,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他这本书由两个故事组成<死于威尼斯>和<特里斯坦>。
  
  <死于威尼斯>,看似一个毫无高潮的故事,实际却描述了一场诡异的旅行。一个作家因“美”的诱惑而迷乱了心智,最终导致死亡。刚看开头的时候,我觉得这小说写的实在单调乏味,可就当细细阅读一阵之后,蓦然回首,感觉已同作者在威尼斯行走了一遭似的,在路途中他用一种平实语言经行了一场关于“美学”与“人生观”的激烈探讨。我本以为这诺奖得主徒有虚名,却在愤愤的过程毫无察觉的转变了观念,原来是自己单纯了,或许这就是高手吧。
  
  <特里斯坦>,这篇小说的名字来自与德国的一个传说“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的故事,后改编为同名歌剧,所以在阅读前最好有一定了解。都说<死于威尼斯>是托马斯.曼最优秀的作品之一,但是这篇小说对我的出动却远大于前者。我是在听着舒伯特二重奏的背景下将本书读完,或许有些读过人认为听肖邦才对,但是我更喜欢舒伯特,而切在我看来无论肖邦或舒伯特都能与故事完美契合,因为美的就是美的。


  我看《死于威尼斯》
  
  译文10年出版的精装版《死于威尼斯》收录了《死于威尼斯》和《特里斯坦》两个中篇。在我看来,这两个中篇都是在探讨“美”与生活、与艺术家之间的相互关系。
  
  一、《死于威尼斯》:美的追寻与生命的失落
  
  《死于威尼斯》主要讲述生活紧张严肃的作家阿申巴赫在一股强烈的旅行热望的驱使下来到威尼斯,在饭店邂逅波兰少年塔齐奥并对其产生了一种不同寻常的“爱恋”,在瘟疫侵袭时仍不忍离去最终在饭店死去的故事。小说中,塔齐奥是“美”的化身,是艺术的杰作,作家在威尼斯与之相遇并为之倾倒展现的是小说家与“美”以及现实生活之间的关系。
  
  波兰少年塔齐奥相貌俊美,充满活力,是周围所有人中得一抹亮色,阿申巴赫一眼就捕捉到了他。塔齐奥在作家心目中完美无瑕近乎神圣,以至于见到他都会脸红心跳。他们言语不通几乎没有直接的交流,阿申巴赫痴迷于这个少年,偷偷观察他、跟踪他,通过臆想完成了两人情感的对接。尤其是,想到与塔齐奥分离就不能忍受,当得知瘟疫在威尼斯蔓延时,他自己不离开并决定不声张只为留住塔齐奥。
  阿申巴赫苦苦追寻着“美”,他们之间若即若离的关系使他沉迷,最终演化为“至死不渝”的“爱恋”,。生活的“热潮”扑来,作家选择了不离开美也不放走美,结局虽然阿申巴赫死去了(心满意足地平静地无悔地死去),作为“美”的化身的塔齐奥依然活着,“美”依然活着。这种以生命为代价的追寻与守候最终闪现了它的价值。
  
  值得一提的是,文中直接引用了《斐多篇》中的对话,礼赞“既可爱又看得见”的美。由于阿申巴赫对塔齐奥的感情看起来像热恋中得人的表现,因而难免会有人将其视为一篇“同志小说”。尽管那种爱近乎变态,但至始至终这都是阿申巴赫的单恋,毫不知情的塔齐奥并没有太多的回应,他们之间不能用“情人”与“爱人”的关系来框定。
  
  还需辨明一点的是,小说中“美”的化身是波兰男孩塔齐奥而不是威尼斯。阿申巴赫初到威尼斯,从他对平底船、对威尼斯城的感受来看都没有体现他有多喜欢甚至有点反感威尼斯。他之所以留在这里并渐渐习惯于此均是由于塔齐奥。或者说,若是塔齐奥不是在威尼斯,他可能早早就启程回去;若“美”的化身(不管是不是塔齐奥)与他相遇的地点不在威尼斯而是在其他地点,故事亦将进行下去,那么标题将是《死于XXX》。
  
  最后,《威尼斯之死》这个曲折浪漫的名称反而不如平实无诗意的《死于威尼斯》。只要塔齐奥活着,威尼斯的意义依然活着。
  
  二、《塔里斯坦》:世俗生活对美的摧残
  
  “《塔里斯坦》是一部描写艺术与生活之间相互关系的光彩夺目的作品。故事以一座疗养院为背景,通过德特雷夫•史平奈尔与科勒特扬夫人之间的暧昧关系的描写,反映了一些上层社会的人的病态生活的一个侧面。这里,作者一面借商人科勒特扬之口,揭示了人们崇拜金钱、蔑视艺术的丑恶本质,另一方面精心刻画了作家史平奈尔的形象,把上世纪末那种脱离生活、逃避现实的艺术家的本质生动地勾勒出来。托马斯•曼是以冷嘲热讽的笔调来来描写这些人物的,对这种无病呻吟的唯美主义艺术家显然持否定态度。艺术家应该如何正确对待生活——这就是我们在读这篇小说后应该仔细思索的问题。”
  
  这是《译者序》里的一段评论,抄录此段,是因为我读完之后得出了相反的结论。作家对史平奈尔这种艺术家“显然持否定态度吗”?“一方面”“另一方面”的论述是否合理?托马斯•曼对史平奈尔是冷嘲热讽的吗?
  
  在《特里斯坦》中,作者设定了一个“美”的化身即科勒特扬夫人。与《死于威尼斯》中塔齐奥那种本真、直率的美不同的是,科勒特扬夫人自然本真的美却被看似平静美满的生活掩埋起来,需要有人来发现来点引来挖掘,史平奈尔就扮演了一个发现者的角色。在他与科勒特扬夫人的交往中,他带领我们发现,少女迦伯列勒的那种纯真艺术气质已经被为人妻为人母的生活打磨退化,她不再弹琴,不再与姐妹们在月夜下打毛线,她的独一无二的光彩她头上的“金冠”都消失不见,她变成了普普通通的家庭主妇,换上了气管炎(说不定毛病在肺里),被规定不能这样不能那样,而她自己也安然接受,她成了毫无特点任人安排的小妇人。史平奈尔开导她,引诱她再次弹奏钢琴,在《特里斯坦》的琴声中被深深震撼。史平奈尔天真地给她的丈夫写信,以为能够唤起他的觉醒,却被科勒特杨一番理直气壮的质问堵得无话可说。史平奈尔的拯救失败了,迦伯列勒在咳血中死去。
  
  如果我们把迦伯列勒看作是美的化身,那么其清晰的变化过程表现得即是美与生活的关系:少女迦伯列勒代表的是自然纯粹的美,不受限制,美好自然;由于甘于平庸的生活,少女脱变成为科勒特扬夫人,身上艺术美逐日消失,这就好比平庸的作家对艺术的伤害一样;史平奈尔发现了这一点企图唤醒藏在科勒特扬夫人身上的迦伯列勒,可惜生活已经对伤害太深,再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加上现实的其他阻力),哪怕有那么一刻的新生也不过是回光返照,免不了死去的悲惨结局。
  
  然而,小说的结尾,史平奈尔看到了科特勒扬夫人的儿子小安东,他被吓得心慌意乱,小安东亦是一个美的化身,未遭任何禁锢和破坏的美,史平奈尔心里定是十分害怕他重蹈其母亲的覆辙因而转身就走,但美在召唤他,虽然他“内心正在逃跑”,也“很勉强地故意放慢步子。”
  
  史平奈尔是病态的,也是最清醒的。唯有这个病态的人能一眼发现隐喻生活背后的美,尝试重新唤醒那种美,这种“唤醒”到底应不应该,是不是会像格瑞格斯的“正直病”一样酿成大祸(见易卜生《野鸭》)?这种“唤醒”没有那样悲惨的结局,但却更加悲剧,它唤不起任何警醒,最终将被遗忘。但这种尝试是可贵的。
  
  托马斯•曼没有对史平奈尔冷嘲热讽,对其冷嘲热讽的是疗养院的坎看客,是消磨艺术美的帮凶,是被视为正常不过普通不过的生活。
  
  之前我一直在想,为什么要用《特里斯坦》作为小说的篇名?这不仅仅是因为小说中女主角演绎了这个歌剧曲子(精彩绝伦),更因为它表达的是渴慕的主题,更因为即使路途中有美丽的花朵绽放过,终点还是免不了上演一场悲剧。
  
  2011.2.8
  


  拾起你高傲的灵魂转身离开,没有谁能把你触碰。骄傲地活着,便是目标。旁人啊,滚开吧。
  只有这样,你才能够理解那些不够寻常的爱情。一切都只是源于对美的追逐。迷恋像青色的雾霭弥漫开来,模糊了智慧冷静的双眼。没有爱神的指引,就只有匆忙的迷乱;有了指引,却也只能步入深渊。直到人们发现那个曾经道貌岸然荣誉满身的艺术家变为一具死尸时,也终究猜不透曾掩藏于他内心中的激情是多么火热。跟着心爱的人的脚步神游,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关键不在于猥亵的跟踪,而在于过往的死亡。一个老人爱上了一个少年,并误以为他就是那个降于人间的天使,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呢?不过还好,并不是他一个人的错。。。


  托马斯·曼广受好评的作品。发现它也不是出于什么目的,也没有途径得到介绍。像是对书籍有某种特殊的联系,随意从书架抽出一本便看。
  
  一开始吸引我的,是书中描写传神细致入微的文字。每一用词,每句话,似乎是反复斟酌,锱铢必较,既体现出文字的画面美,又有其结构中体现建筑美。这本书,首先从精良的炼字吸引你,于是引导你去阅读书中重要的,深刻的部分。文学的意义,个人的观点,在于将普遍存在的真理和美,通过文字,各种艺术表现形式,或明或暗向读者传递;对于作者,似乎没有什么崇高或伟大的目的。在《死于威尼斯中》,我却看到了一位严谨且对艺术富于热情的艺术家的形态,这种形态是文中那个才华横溢的主人公,同时也是作者本身。作者写此书的目的,带着一种崇高的对美的膜拜。
  印象较为深刻的是主人公对待美的态度,由两方面:一是,他崇拜高雅形式的艺术,美丽的形式和深刻的内涵;二,作者对于现实中丑陋面的描写从一个侧面反映了主题美的真意,但反过来讲,这不是一种大爱。坚信万物有灵且美。他爱上的美的本身,对于美的载体不存偏见。看到了他的挣扎,对于灵性的美的痴迷,以及为着这美所诱发出的情欲感到的无能为力。感官的不可控制性与思维的可控性。因为坚信美的绝对性,于是他死亡,死于见而不得的绝望中,死于想要与美融合的痴狂中。
  
  书中描写的爱情,形式上是一位老者孤独的单方面的自白与暗恋,实质上在某一个瞬间,俊美少年与老者之间的眼角眉梢略带暗示的接触,使我看到了那一瞬间少年也同时感受到那份美的存在,是爱的美。他们交谈寥寥,却以各自的方式延续这一微妙的感受。
  最后主人公的死亡,使文章达到登峰造极之态,此时意义已经明了:美的含义和特质,向来为献身于她的人展示。
  
  初读《死于威尼斯》,想说的就这些。


   是不是美本身注定只有消亡才足以体现其超凡脱俗的本质?
  
   “在描画得显明的眉弯上面,有一根出奇的小血管,呈淡蓝色,带几分病态,在明净无疵、仿佛透明的前额上岔开。”病弱而苍白的女人,总有那么几分不真实的美感。或许正是这种不真实,才使得美更加的纯粹,似乎能够脱离现世的污浊。和少年并不太完美的牙一样,这根微小细弱的血管是美和尘世间唯一的通道。但这丝毫无损与美本身,因为美就是美,没有更也没有最。
  
   阿申巴赫是一位卫士,忠诚而并不求高远的回报。史平奈尔是一个懦夫,他无法忍受美留存于世间并被粗俗所玷污。所以他的选择并不这样艰难,倘若是我无法忍受的东西,那么我宁肯毁掉它。他珍视的,是一个模糊的形影,是一个足够激起其想象并为其留下一个美丽的幻影的图画。六位少女围坐在喷泉周围,第七位少女头戴王冠,她们笑,她们唱,多么美丽的一幅图景,然而不过是存在于想象中的一幅图景。
  
   发现了真正的美的真谛的,最终都要消亡。阿申巴赫坐在海边,与其说是死于神秘的瘟疫,不如说是因为他最终发现美与现实无法共生。冷漠的少年啊,你究竟是真实的存在还是只是一个艺术家的幻影?你的微笑和背后那对金色的翅膀究竟能把人带向何方?病弱的埃克霍夫,你究竟是死于一场华丽而高贵的病症还是仅只因为史平奈尔在你面前打开了一扇美丽幻象的大门?不论如何,一切发现了美的,最终都离开了。只留下卑鄙的灵魂,自号“作家”的史平奈尔游荡于寒冷的冬季。但是在他看到庸俗的传代者的时候,只能转身逃走。他那一点点被美激起的写信的勇气,在看见五大三粗的食客时,早已化为乌有。
  
   美离去了,独留我们在庸俗的世间。但有的人总归不满满眼的粗俗,总在睁大双眼,妄图找寻美的痕迹。
  
  


  死于威尼斯与托尼奥•克勒格尔
  
  在极度的,或相当程度的性压抑下创造出的关于艺术的小说:它彻头彻尾的是关于艺术的言论,关于美与永恒的论争,但它并不深奥难懂,相反余味悠长,让人禁不住一读再读。他的许多理论真可谓是关于人生,关于“活法“的至理名言,值得花一下午咖啡馆的悠闲时光来思索,来回味。托马斯•曼的语言是优雅的,沉思的,忧郁的,有着传统故事一切吸引人的优点:历史丰富的话题人物,敏感的恋爱主题,灵与肉相冲突的爱情。这是不需要一口读下去的小说,但你必须读上它七八次,才能觉察出那些隐藏起来的微妙情感,他不像普鲁斯特那般,以自身的高贵和脆弱,如女人般但却男性化的琐碎将众多读者拒之门外,它是平民的,甚至是大众的,因为阿申巴赫几乎是每一个欲图成为艺术家的人本身。在二十多岁时的感受是粗浅的,但透过阿申巴赫,你看见了那个你可能或正在成为的人,这时你是恐惧,抑或是欣慰,取决于你想使自己成为怎样的人,你的信仰有多么丰富。你试图设想在你身边居住着一个像阿申巴赫这样的人,你的生活可能会变得更加阴暗或者更加绝望。你接受了阿申巴赫,因为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且是正常人。在许多小说里面,人物仅仅作为符号存在着。阿申巴赫却是为启迪而活生生地存在着的,他指引人正确地生存,内心丰富如阿申巴赫者不多也。拉斯科尔尼科夫可当其一,只可惜拉斯科尔尼科夫疑似不得不为生存焦虑的精神病患者,前者的思索,以及处世的态度乃是悉心培育的激情所致,而后者则源于疾病。疾病是一种无法抗拒的事物,因而它的携带者往往是被动的,当然显示在文本中,情况则正好相反,前者被动而后者主动,但那是行为学范畴要议论的事物,而于此稍欠联系。百年同性恋小说选评此作为最受欢迎者,但受此排行影响而生出猎奇心理的诸多读者肯定是会失望的,与其看这本小书,不如看《假面的告白》,甚或《独腿旅行的人》。


  可以和纪德的《背德者》做一个比照:都是写旅行,而这旅行既带来了新生也带来了毁灭。在旅行中与本真和纯美邂逅,过去的生活被否定,两个人都从某种程度上“堕落”了。但《背德者》的结局是妻子累死了,《死于威尼斯》的结局是自己死了。很悲剧。或许,真和美是需要代价的。萨弗兰斯基说“恶是自由的代价”,那么真和美的代价则是背叛、堕落、毁灭、死亡。
  或者说,“堕落”只是对于世俗价值的堕落,世俗眼中的堕落。离道德越远,却离真理越近。两部小说都写到孩子,而孩子是对成人的一种否定,是真和美的化身。
  尼采说:“上升与下降是同一条路。”


   有时,特定的人也可以充当春药。当故事的主人公,一个才华枯竭的老作家或者说一个小布尔乔亚道德家,遇到一个异常俊美的少年,他终于能够再次对着缪斯勃起。这当然是一个同志轶闻,也是一段不伦春梦。不过作者所暗示的,似乎是,他追逐的不是那个少年,是美;他爱上的不是某位爱人,是爱。书中援引苏格拉底的话说,美是感官所能承受的唯一灵性的形象,只有美是至高无上的,是艺术家毕生的追求,在爱的带领下,他们接近了美。而我们的老先生,在经过几十年禁欲的、程式化的写作后,不可避免的转向世故和机械而远离了对美的奥义的探索。不论是体力还是心力,他都“不行”了。所以,美少年的出现就宛如一剂春药,让他几近钝化的感官再一次感受到官能的刺激,陷入对爱的狂热,并最终冲上令所有艺术家魂牵梦绕、殒身不恤的美的巅峰。
   他面对海滩上少年的身影,感到一阵不能自已的创作的冲动。他“服服帖帖地拜倒在美面前”,写出从没写出过的细腻句子。可以说,爱上对一个人的爱,爱上一个美神的幻影,几乎是这位老作家想要功德圆满的必然选择。
   对,功德圆满,因为美的绝对,一定会是死亡。美本身是个深渊,许亚辛瑟斯和纳西索斯都为其所吞噬。托马斯·曼不仅援引这两段希腊神话,还继承了其传统,让作家死在了威尼斯。他所写的威尼斯,一直充满着死亡的意象。在我有限的阅读史中,还没有人把贡多拉小船比作棺材,并让水城的湖水发出腐臭。作者笔下的威尼斯,“一半是神话,一半是陷阱”。美少年在迷宫一样的城市里漫游,身后不远处是躲躲闪闪的作家,这时的城市,有了神的光辉。而余下的时光里,老作家面对的是奸猾的商人、愚笨的侍者,还有惨烈带有宿命色彩的瘟疫。
  
  
   其实瘟疫更像是个幌子。老作家死去时绝望而干脆,并不是作者所描述的“干式霍乱”的死状凄惨。(当然,主角享有死法安详的特权。比如说《鼠疫》。)
   我的想法还是倾向于春药的猛烈副作用,尤其对于老迈年高的作家。联想另一个人肉春药的经典案例,《花与蛇》中,老先生就猛地在官能的巅峰“腹上死”了。激情的幻灭,是看客们眼中超越激情的所在,因为激情幻灭的必然性,才是真正的悲剧。春药的悲剧在于,它所编制的坚挺幻想总会破灭,而新的绝望的疲软,就只有死亡能收拾了。小说的结尾,是一出惊人的推到。不是大叔推倒正太,而是美少年在沙滩上被粗鲁的同伴打倒、撕扯,而大叔只能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撕扯他的粗壮少年曾经偷偷吻过他)。当然,小说中没有提到少年的菊花,但是这情景是不是一种隐秘的暗示呢,在少年离去之前安排一次推到,象征春药对于老人的失效,象征美的不仅易逝,而且脆弱?
   而作者甚至安排了另一重失效:作家对于他的艺术,终于在耽于少年之美中转向否定。他触到美的真容,却发现了美的悖论。这时,苏格拉底又出现了。他说诗人们以激情为乐,不得不放纵;可文章却写的道貌岸然,这便是虚妄;因而大众对我们的信仰极其可笑;艺术家生来就要堕入深渊(美),他怎么拿艺术引导人民呢?这种论断,对布尔乔亚道德家、一生追求清名的学者来说,几乎可以动摇信仰吧。
   我更愿意说他死于两股绝望。有意思的是,在激烈的思想斗争中,老作家还强调自己“对上帝怀着一片至诚之心”。可是他不是教导你不可贪恋男色么?
   但是,令后人倾倒的柏拉图爱情,一开始指的就是一种对美少年的爱。或许,这个故事超越一般同志轶闻之处就在于,其中并不包含硬核的情欲。这矛盾么?我不知道。作者已经让苏格拉底为我们解释了耽美和纵欲的道德高下,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这一记猛烈春药是由美少年来担任,而不是我这种人心中的大胸脯少女。
  
  
   陌生人的春药是一种陌生的慰藉。对。The Comfort of Strangers。我还想说的是一部致敬《死于威尼斯》的故事,就是《只爱陌生人》。同样,这也是一个春药的故事,只不过口味稍重。麦克尤恩所写的威尼斯空旷苍白,是一种盛极而衰的感觉,和托马斯·曼,倒是神似。只是,这一场情欲的试探,完全是一个被架空的故事。作者试图将一个sm惊悚故事写成一个寓言,所以抹去了时间地点和正常的心理活动。实际上,关于那个乱糟糟的有奸尸狂的旅游胜地就是威尼斯,还是译者而不是作者告诉我的。行文自然不受影响,只要你有足够的耐心完全跟着作者兜圈子。而当中人物在寻找咖啡馆时的茫然和低效率,直男被强攻调戏时不合时宜的小受姿态,主角反复念叨的“我们是在度假”,似乎只有当做寓言去分析其暗示作用时 ,才有意义。
   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个故事就有些做作。但是这注定是个四面讨好的作品,因为其中的隐喻指向了性政治、父权社会、女权主义、婚姻危机。其实说的并不深入,最终指向的似乎隐隐还是反女权的立场。或许,sm游戏中掌鞭的若是妻子,女权主义就得以彰显了吧。不过,较之于《死于威尼斯》,《只》的故事被虚化了,春药的概念却更突显出来。前者的春药,是老人的自慰(虽然少年也有所表示),而后者则是两对陌生人的相互爱抚,共同高潮。当然,极致的高潮带来的也是死亡,混杂鲜血和剧痛的快感,是这春药的神奇疗效。
   以我之愚笨,读到后来才渐渐明白,之前连篇累牍的细节描写啊景物描写也是情节的一部分。貌合神离,同床异梦,就是作者想通过在小巷里不停迷路胡乱游荡告诉我的、那对情人的精神状态。而他们连在做爱时也感到厌烦了。他们急需强大的春药。否则,他们怎么能第二次走进那座宅邸呢,它实在让我想起萨德侯爵。就是因为,他们第一次被骗进去后,在做爱时他们感受到了久违的激情。而骗他们入局的夫妇,把偷拍的男主角的照片贴满床头,这对连重口味sm都玩腻了的二人,也重新找到了性的目标。
   莫名的剧烈高潮和街头偷拍技术性,都是寓言故事不需要解释的问题。就像对于男二号从小在极度父权下度男性力量产生迷恋却莫名的被女性力量所戕害的事实,到底在他的性变态和强攻身份的形成中扮演了怎演的角色,作者也未加解释。笔意隐晦,固然带来了猜谜的快感,但是我这种读者就得失望了。在惨绝人寰的虐杀和奸尸的刺激当口,作者让作为视角的女主角昏了过去。靠,裤子一脱,马赛克比裤子还大。
  
  
  


  Here was the old plane tree, not far from walls of Athens—a holy, shadowy place filled with the smell of agnus castus (cherry) trees. Clear and pure, the brook fell across the smooth pebbles. On the grass, two people were stretched out: an elder man and a youth, one ugly and one beautiful, wisdom next to loveliness. Socrates was instructing Phǽdrus. He spoke to him of the hot terror which the initiate suffer when their eyes light on an image of eternal beauty. But the greed and the wicked cannot think of beauty when they see it.
  “The noble-minded feel the holy distress when a god-like countenance, a perfect body appears before them. They will, if not afraid of being thought downright madmen, sacrifice to the beloved as to the image of God.”
  He is the just-perfect noble mind. Gustav von Aschenbach, son of higher officials, magistrates, government functionaries who had led severe, steady lives, is “the author of that lucid and powerful prose epic of Frederick of Prussia, the creator of the stark tale called The Wretch, and the passionate treatise on “Art and the Spirit”, which had been placed by the cautious judges along with Schiller’s conclusion on naïve and sentimental poetry”. The great artist, from his early age, has put discipline on top of his life—much the same as his forebears, and quite similar to the monotonous, boring life of the unartistic mass population. He has made every aspect of his life a model—for those youth he felt in his serious artist attitude to have responsibilities to guide.
  And he is absolutely the beloved. Tadzio, a 14-year-old boy from a upper-class family, has a “face pale and reserved, framed with honey-colored hair, the straight sloping nose, the lovely mouth, the expression of sweet and godlike seriousness recalled Greek sculpture of the noblest period.”His “approach—the way he held the upper part of his body, and bent his knees, the movement of his white-shod feet—had an extraordinary charm.”
  It’s no wonder Aschenbach fell in love with him, as a deliberate expert, a great artist who had devoted his life to the creation of beauty. This is not love, but extreme affection. The aging artist appreciated him after their first meet in Venice—that city, flatteringly and suspiciously beautiful, half legend, half snare for strangers.
  People chase for the beauty, praise it, and remember it. We now still sing songs for the four beauties in our history, so do people in other nations. Apart from beauty, our human race admires truth, kindness, courage and knowledge. Interestingly, among these common values, beauty is the only one which has been criticized and praised as well throughout the history of human kind. Let’s think about the ancient saying: “beauties, disasters.” We intend to show pure respect to the inner virtue, those have to be acquired through efforts—public intend to believe mainly those are mainly owned by the ugly. Beauty, on one hand, is pursued by every means; on the other, is criticized—or envied, by the commons. Maybe we should first tell apart the beauty as an eternal goal which is praised and the objects that possess beauty which are often treated in two extremes. A prevailing phenomenon is, if we think outer beauty is controversial, in human’s long-time pursuit of inner beauty, sun diverts our attention from intellectual to appearance, from the spiritual to the sensual.
  Reason and understanding, and professional poise, as time goes by, become so numbed and enchanted that the soul forgets everything out of delight, in astonishment becomes attached to the most beautiful object shined upon by the sun.
  It was soon that Aschenbach, in pure pursuit of Tadzio, the “statue and mirror” of young god, found laws of morality were dropping away. The atrocious seemed to b rich in possibilities. He, like most noble mind, most people who used to lead a reserved life and have discipline for himself, recognized the danger immediately. After struggling in his mind, he, like most common public, delightedly found enough reasons for justifying the changing situation. Even when in Venice fell into the nightmare of fatal plague, he stalked him in every corner of this sick, dying city.
  Some days later, the aging great master in literature circle, who was entitled Lord from German emperor in his fiftieth birthday, died of plague on the beach in a gloomy morning, watching Tazio walking towards him.
  “For beauty, my Phaedrus, beauty alone is both lovely and visible. It is, mark me, the only form of spiritual which we can receive through the senses. Else, what could become of us if the divine, if reason and virtue and truth, should appear to us through the senses? Should we perish and consumed with love?..Thus, beauty is the sensitive man’s access to the spirit-but only a means simply.”
  
  If what Socrates told Phaedrus is the principle Aschenbach had broken, which led to his death, Socrates denied himself in his following instruction.
  “Beauty alone is both divine and visible at once. And thus it is the road of sensuous, it is, the road of the artist to the spiritual. But do you now believe, that they can ever attain wisdom and true human dignity for whom the road to the spiritual leads through the senses? Or do you believe that this is a pleasant but perilous road, the really wrong and sinful road, which necessarily leads astray?”
  Senses, beauty, spiritual, art, love, emotion and reason are Socrates’ center topics. It seemed to him senses was the forever enemy of the spiritual. Emotion was the precipice of senses, while reason was the peak of spirit. Beauty, in both senses of the word, led to either spirit or senses. Art, very much like beauty the controversial, ended in either emotion or reason. But he also admitted human have to reach the spiritual by the means of beauty.
  “Our poets cannot take the road of beauty without having Eros join us and set himself up as our leader. Indeed, we may even be heroes after our fashion, and hardened warriors, though we are like women, for passion is our exaltation, and our desire must remain love—that is our pleasure and our disgrace.”
  We can think Aschenbach is a defeated warrior according to Socrates’ definition. He, under the guidance of Tadzio the Eros, the statue of beauty and love, ended up in the precipice. But this is not the whole truth.
  In Socrates’ ideal concept, art and artist should be high in spirit, keep far away the devil of emotion, and create the pure fruit of sacred knowledge (though he admitted the dilemma of the situation). Then, was the level of art Aschenbach had reached before he met Tadzio really a level of art? A self-behaved, dedicated artist, through his can-not-fault life, successfully escaped the deterioration of ordinary youth and smoothly reached the unprecedented level of his field. Was his expiration doomed? Did his early success have congenital defect due to the lack of temptation and distress from love? Aschenbach thought at his first sight of Tadzio that he was the eternal goal of art, but it turned out that he was also the starting point towards emotion. So Aschenbach, though he had “reached the peak of literature”(spirit), still long for emotion.
  The only answer is, Socrates fell into a deliciously self-made intolerance. The pleasure of art comes to both emotion and reason, and further both sense and spirit. But the latter, obviously cannot have equal appeal to the former towards human nature. Aschenbach’s art reached a very high level in its spiritual part, thus was still vulnerable when he met Tadzio. Socrates’ hatred, or intolerance towards emotion may came from the common psychological condition of most educated men—feud against completely animal nature. But sadly, however strong human mind is, facing the temptation from knowledge and emotion, most of us chose the latter. And the reason for the rest is only that the temptation is not big enough. Our deepest need for satisfaction and sense of security, finally have to be met in our nature as human species.
  And art is only a means to realize the whole picture.
  “Let us renounce the dissolvent of knowledge, since knowledge has no dignity or strength. It is aware, it understands and pardons, but without reserve and form. From now on our efforts matter only by their yield of beauty, or simplicity, greatness and new rigour, a second type of openness. But form and openness lead to intoxication and desire, lead the noble into sinister revels of emotion, they too lead to precipice. Now I am going, Phaedrus. When you no longer see me, then you go too.”
  
  
  


黑石一雄的《长日留痕》似乎走的是这种微妙路线。


色彩丰富的好作品只可能是基佬写的...


 但是!
  托马斯·曼有六个子女,其中长子和长女都是公开的同性恋。这家人的关系JB乱到什么程度呢?托马斯·曼一度迷恋自己的长子克劳斯·曼,而且这种迷恋露骨到克劳斯也能明显感受。于是克劳斯娶了他姐姐艾丽卡的同性情人,而他的姐姐则同时嫁给了英国著名同性恋作家奥登。奥登那个时候和艾什伍德还没分。
  扶墙。


最后她因为嫌弃托马斯·曼努力经商从政没有把人生奉献给艺术而和托马斯·曼闹崩了。 | MS没有闹崩吧~卡佳那么有钱,小小托马斯曼怎么敢分手呢 ~


没离婚。就是她拒绝和托马斯曼讲话。


好想喷一句脏话啊:法克啊!!好乱啊有木有!这才叫毁三观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有趣了


窝才知道原来奥登的老婆是这样的OTZZZZZZ
不过,奥登和Isherwood不算正式在一起过吧QAQ 看之前他俩的传记感觉就是俩人虽然【一起睡】但大部分时候各玩各的
Christopher and his kind里面奥登【肛,裂】的那段真是太好玩了只能说


我觉得他俩大概算soulmate兼炮友,文学上的互相扶持更明显一些
后来各找的可能更像爱情
Christopher and his kind木有看过……战地行纪里艾什伍德也写奥登来中国一趟,回去就做痔疮手术了哈哈哈哈


JB混乱


在沙滩上被同伴推倒...... 电影里那个“同伴”长得很不错,腐女们会觉得有一段美好的爱情故事即将开场


信息量太大..


贵圈真乱......信息量太大+1


写的很好 我对托马斯曼又有了更深的认识


嗯,我也想到花与蛇了


你还想到了菊与刀


不,我想到了花与爱丽丝漫游仙境


我擦...


靠,裤子一脱,马赛克比裤子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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