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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迹之城

爱德华多·门多萨 人民文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8-6  

出版社:

人民文学出版社  

作者:

爱德华多·门多萨  

页数:

392  

译者:

顾文波  

Tag标签:

无  

前言

  爱德华多·门多萨  巴塞罗那是地中海边的一座城市,几乎处在法国和西班牙的边境线上。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巴塞罗那在其漫长的历史上一直是一座重要的城市,但人口却一直不是很多,即使今天也是如此。尽管不久前它曾是个重要的工业中心,实际上它从来都是个商业城市。很久之前它一度是一个不很强大的王国的首都,但为时很短。在此之前和之后,作为一座城市,其生活虽不很平静,却也算是正常。今天,它已经成了服务业的城市,旅游业尤其发达,正如它的美味一样,气候非常宜人。此外,城市漂亮,居民可亲。  跟人一样,城市各不相同,可又有共同之处。自然,这只是一个相对而言的例子,因为,每个人都是一个个体,可以自行做出决定,自然也是独自承担后果。而作为城市就不是这样,尽管许多城市是由一个人(古代的皇帝、一个征服者、一个规划人)或根据战略、政治经济方面的需要,或纯粹出于虚荣心而建立起来的。建成之后的发展,则取决于环境条件,取决于一代又一代的个人和集体的行为了。有些人使城市繁荣强大,有人使城市日渐衰退贫穷,而有些人则毁掉城市。然而,大多数城市都自然延续下来了。尽管我们都知道,在漫长的岁月里,河水带走泥沙,冲出支流,沉淀出新的绿洲,改变着地貌和自己的流向。在许多方面,巴塞罗那有其独特之处,但我觉得,要想识别它的历史并不困难。从它建立的那天起,巴塞罗那便是各种列强、王国、种族、宗教、团伙之间互利交易、血腥格斗的地点。一旦这些外来人让它稍稍平静下来,内部又开始争斗。不管城市落到谁手里,毁坏和建设总是同时发生。辉煌转瞬即逝,衰落漫漫无期。纵观它的历史,闪烁过美德之光,但占上风的却总是贪婪。  少年时代开始写作的时候,我就有写一座城市的历史愿望。我选择了巴塞罗那,因为那是我的城市,尽管所知有限,但对它的了解还是比对其他城市的多一些。由于它的历史很长,我将它压缩到了对巴塞罗那具有决定意义的年份里,那正相当于人生关键的几年。当然啦,哪一年都很重要,但是,跨越十九和二十世纪的那几年,除了具有象征意义外,还让全国乃至全世界都接受了巴塞罗那的形象。从那时起,只要我们巴塞罗那人需要描述或介绍巴塞罗那时,都会提到那几年,也就是说,从那时起,许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而且之后的变化都是那些年业绩的延续,否则的话,我们是不会把它叫做变化的。这种情况不止是发生在巴塞罗那。我们经常听到游客们说:巴黎的变化多大呀!或纽约的变化多大呀!就好像以前有一个原版的、理想的、不应该变化的巴黎或纽约一样。  我们欧洲人正生活在随着十九世纪工业革命而发展起来的城市中。在那个年代,人们的需求和生活方式都变了。城市人口越来越多,城里不再生产食物,但却消费大量的食品;城市内部的距离越来越大。这就需要公共交通,需要建立公共医疗和教育制度;城里那么多居民,不可能完全控制,不安全的因素随之增加。但是,个人自由活动的空间也扩大了;方便的接触使人的信息量增加,变得更加聪明,也让人更容易败坏堕落。许多人认为城市变成了一座地狱,我觉得这种看法不对,人还是原来的人,而让人变坏的条件并没有恶化。我个人倒是认为,在城市中,权力得到了更好的分配,从而减少了权力的滥用和人们的压抑感。不管怎么说,这就是我们的生活方式,而看起来也并没有其他的选择。  现代的城市就是如此形成的,是大家都认可的。城市的这种面貌,首先归功于建筑学,将形象加以固定的绘画和雕塑也功不可没。自然,植根于想象和集体记忆的文学创作,也给城市添彩。  我和巴塞罗那的关系,过去是,现在仍然是,时好时坏。这一点几乎跟所有人与其出生的城市的关系一样:有时让我深爱,有时令我气急。当我远离它的时候,我想念它;回来之后又开始骂它。年轻的时候,总在我的出生地生活,我厌倦了,于是去了美国;十年之后我回来时,巴塞罗那还在老地方,既相同又不同,就跟我本人一样。我了解这个城市的特点,长期离开使我可以远距离客观地看待它,于是我决定写这部小说:一个在关键时刻来到巴塞罗那的人的一生,城市改变了他,而他也改变了城市;他并非英雄,恰恰相反,是个不讲道德、粗野残忍、肆无忌惮的家伙。可以肯定,英雄们都是这个样子的,城市也是如此。我这里所说的关键时刻,是指自1888年首度举办世界博览会至1929年二度举办世界博览会。趁着第一届世博会的举办,巴塞罗那彻底改变了模样:由一座古老、破旧的小城变成了自豪的现代化的都会。为了吸引游客,兴建了宏伟的纪念性建筑、宾馆和文化中心,而巴塞罗那人也变得更具世界性,更加高雅,同时,也更为野心勃勃和冷酷。一我动手写这部小说的时候,正值巴塞罗那又一次变革的前夕:1992年的巴塞罗那奥运会。我一边写作一边看着城市如何再度变化。历史并没有重复,却在相同的条件下发生着同样的事情,这种体验让我感觉愉快。  我想,我叙述的故事,可能也适用于其他许多地方和年代。因为。除其他原因外,我是以真实事件为依据的。不过,从本质上讲,故事还是来自于人类共有的资源:想象力。  2008年6月

内容概要

  1888年和1929年,西班牙名城巴塞罗那两度举办世界博览会。在此期间,乡村少年奥诺弗雷只身进城闯荡,混迹街巷,结交警匪,财富和罪恶随着城市的版图一同扩张。不义之财终于由黑洗白,穷小子成为富甲一方的名流。  奥诺弗雷的身边,圣徒、妓女、市长、飞行员、地产商、旅店女仆、无政府主义者笑骂歌哭,与喧哗的世博之城互为镜像。在这异国的滚滚红尘中,最终揭幕的人性的博览会。

作者简介

  爱德华多·门多萨,西班牙当代最重要的小说家之一。1943年出生于巴塞罗那,1973年以译员身份前往纽约联合国总部工作。1975年发表处女作《萨沃达兵工厂一案的真相》,后被誉为见证西班牙民主变革的力作。完成于1986年的代表作《奇迹之城》(又译《奇闻迭出的城市》)奠定了作者西班牙顶尖小说家的文学地位。门多萨的小说作品还包括:《地下室的奥秘》(1979)、《橄榄迷宫》(1982)、《耸人听闻的岛屿》(1989)、《洪荒之年》(1992)等,另有剧作若干。门多萨现居巴塞罗那。

章节摘录

  第一章  1  奥诺弗雷·波乌维拉来到巴塞罗那的那一年,全城正处于扩建翻新的热潮中。这座城市背山向海,位于山谷之中。海岸线在马尔格拉特与加拉费之间往城里凹进,让城市形似椭圆形的阶梯剧院。这里气候温和,温差起落不大;天空明净耀眼,少有云彩,即使有,也为白色的云朵;气压稳定,罕见雨天,不过,天气偶尔也会翻脸,来一场疾风骤雨。尽管总有争论,但压倒性的意见还是将巴塞罗那的第一次和第二次建城归功于腓尼基人。我们至少已经知道,巴塞罗那是作为卡塔戈的殖民地进入史学的,而当时它又是西顿和泰罗的盟友。这件史实已得到确认:在去阿尔卑斯山的路上,阿尼巴尔的大象群曾在贝索丝或略布雷加特河边饮水撒欢,阿尔卑斯山的严寒和坎坷不平的地面导致了象群的大量死亡。当初的巴塞罗那人看到那些庞然大物时都惊讶不已,议论纷纷:瞧,多尖的大牙!多长的鼻子!那耳朵多大!这样产生的普遍惊奇和随之而来持续多年的议论,便形成了作为巴塞罗那城市核心的同一性,但这种同一性后来逐渐迷失了方向。十九世纪,巴塞罗那人埋头苦干,想恢复这种同一性。紧接着腓尼基人而来的是希腊人和拉耶达尼亚人。希腊人留下了手工艺品的残渣碎片,而据人种学家的考证,拉耶达尼亚人给我们的面部留下了两个明显的种族特性:加泰罗尼亚人像是在侧面倾听别人说话那样喜欢左倾脑袋;加泰罗尼亚男人的鼻毛都挺长。对拉耶达尼亚人,我们知道得不多。他们的食物以奶制品为主,食用的乳制品,有时像乳清,有时像柠檬汁,与现在的酸奶没有太大的差别。让巴塞罗那具有城市特色的是罗马人,是他们以决定性的方式构造了巴塞罗那的城市特点,这种在此不必多费笔墨的方式,为该城以后的演变定下了基调。然而,一切都表明,罗马人对巴塞罗那持一种高傲蔑视的态度。无论从战略角度考虑,还是从亲缘关系来看,他们对巴塞罗那都不屑一顾。公元前63年,一个名叫穆西奥·亚历山德里奥的地方执行官给在罗马的岳父也是他的保护人写了封信,抱怨他被委派到了巴塞罗那,他原本是想在繁华的比尔比利斯·阿古斯塔,也就是现在的加拉他尤谋一个职位的。阿塔乌尔福是哥特的土皇上,他征服了巴塞罗那,并且把哥特人的统治一直维持到公元717年撒拉逊人毫不费力地拿下巴塞罗那为止。摩尔人没有做更多的事情,只是根据他们自己的习惯将教堂(不是现在人人羡慕的大教堂,而是另一座更古老的教堂,那里原来是列队训练和厮杀牺牲的地方)改成了清真寺。法国人于公元785年夺回了该城,整整两个世纪后,公元985年,又回到了被称作“仁慈人”、“凶残者”、“那个只有三颗牙”的伊斯兰人阿尔曼索手上。这种征服和反征服在城墙的厚度和复杂性上都有所体现。密集的碉堡、工事将巴塞罗那紧裹起来,迫使城里的街道越发弯曲,而偏偏是这一点吸引了赫罗纳那些搞阴谋的希伯来人,他们在巴塞罗那设立各自派别的分支机构,在地下挖通道,直达古犹太人的最高议会和二十世纪建地铁时才发现的净水池。在城市老区的石头门楣上,至今还可以看到潦草的字迹,那是留给同谋们的暗语,解决棘手问题的方案,等等。之后,城市又经历了几年的辉煌和几个世纪的灰暗。  等着瞧吧,您在这儿会过得很好的。房间不宽敞,但通风很好,打扫及时,没有不周到的地方。饭菜是简单了点,但营养丰富,小旅馆的老板说。奥诺弗雷一进巴塞罗那就找到的这家小旅馆,地处秀普街,其名字可译为“水洼巷”。  巷子起始后不远,便是缓缓的斜坡路,形成两级台阶,从台阶平台上继续延伸,直到距离一堵墙不多几米远的地方尽头。这堵墙砌在罗马古城墙的遗址上,墙上常年流出一种黑色的浓稠液体,经过几个世纪长年累月的冲刷,把巷子里的石阶磨得圆溜光滑。流下台阶后,细流顺着道牙边的水槽,落进与袖口街(以前叫梨街)交汇处的排水沟中,这个交叉点是进入水洼巷的唯一入口。这条不管从什么角度说都既乏味又难看的街道,倒是可以因为在此出现过一幕残忍的场景(尽管小区的其他街巷也想争得这份可疑的荣耀)而洋洋自得:在罗马城墙上处决了莱奥克里西娅女圣徒。这位看起来是出现在科尔多瓦地区的女圣徒莱奥克里西娅之前的同名女圣徒,在《圣徒传》上有时叫莱奥克里蒂娅,或者洛卡蒂斯。她出生在巴塞罗那或离巴塞罗那不远的地方,父亲是羊毛梳理工;她自幼皈依基督教,未经本人同意,父亲把她嫁给了一个叫提波西奥或提波西诺的会计官。受其信念的支配,她解放了家里的奴隶,把家庭财产分给了穷人,且事先并没有征得丈夫的同意。丈夫怒火中烧,为了此事,也为了不背弃她的宗教信仰,他在前边说过的地方砍掉了她的脑袋。这颗脑袋顺坡滚下,不停地滚动,该拐弯的地方拐弯,一路滚去,吓坏了街旁不少行人。滚到海里后,一只海豚和一条大鱼把她带走了。这位女圣徒的节日是1月27日。上世纪末,在小巷上行的阶梯平台上建起了这个小旅馆。主人心气倒是很高,但条件的确非常简陋。门厅很小,只放得下一张本色木头的柜台,上边放着一个黄铜文具匣和一本旅客登记簿,以备有人来检查时可以在昏暗的烛光下随便翻看旅客的别号和假名;一个理发室,一个衣帽间,一幅圣哥伦布在成为旅行者的保护神之前的肖像,就像今天汽车司机的保护神一样。老板娘阿加塔整天坐在柜台后面。这个肥胖的女人,头发稀疏,没有一点生气,如果不是因为病痛迫不得已时喊一声:德尔菲娜,脸盆!人们会以为她是个人。她总是用瓦盆把脚泡在温水里,水一凉就喊她的女儿加热水。听到喊声,女儿就用锅端来热气腾腾的水;不停地加水,盆里的水自然会溢到地下,旅馆的老板对门厅地面上的积水从来不闻不问。旅馆的主人,也就是奥诺弗雷一进门就跟他说话的那个男人,叫布拉乌里奥。其实要是位置好点的话,这个旅馆应该是个稍有档次的小宾馆,他接着跟奥诺弗雷说。阿加塔的丈夫,德尔菲娜的父亲,布拉乌里奥先生,高高的个子,五官端正,有点矫揉造作。旅馆的一切事务和杂活,他全交给了老婆和女儿。他一天大部分时间用来阅读新闻,和旅馆的几位常客聊天。什么新鲜事都能让他兴奋,而那又是个创新不断的年代,所以,他会时不时发出一声“啊”!或“嚯”!像是有人求他办急事一样,他有时会突然把报纸一扔,喊一声:我去看看天气到底怎么样。他走到外边,手搭凉棚看看天上,进来后便宣布:天空晴朗;或天上有云,气候凉爽,等等。除此而外,没见过他干其他事。是这个倒霉的小区硬是给定了个远低于旅馆档次的价格,他怨恨地说。接着,竖起一根手指,像是告诫的样子,说,尽管如此,我们在选择客人时还是很注意的。  刚才他的话是冲我来的吗?听布拉乌里奥先生这么说话,奥诺弗雷心里不由得这么想,尽管从旅馆老板亲切的态度上听不出什么弦外之音,但奥诺弗雷的确有让他敏感的充分理由:他小小的年纪,矮矮的个儿,然而,肩膀却很宽;他肤色青黄,面部粗糙,粗黑的头发拳曲着,打着补丁的衣服皱皱巴巴、脏乎乎的。很显然,这身衣服他在旅途中几天没有换了,也就是说,他只有这一身衣服,放在柜台上的那个小包里的也许只是内衣。这时,他不时朝那个小包裹偷偷瞧上一眼。遇到类似这样的情况,布拉乌里奥先生很快就会放下心来。小伙子的眼光又盯到了他的身上,让他重新感到不安。他的眼神里有点什么让我生气,旅馆老板心里想。咳,都是一个样子,吃不饱饭,茫然不知所措,心里害怕。这种情况来旅馆的人,他已经见过不少,城市的人在不断增加,这里只不过又多了一个罢了,他想,又多了一条小沙丁鱼,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鲸鱼一口吞下。想到这里,他心里那种不是滋味的感觉倒顿时让他心软了,他还是个孩子,也是迫不得已呀,他想。  “我能问问您吗,波乌维拉先生,您到巴塞罗那来有何贵干?”这种令人费解的问话让小伙子有点摸不着头脑,一时竞不知如何回答,他甚至不太明白老板提的是什么问题。  “我是来找工作的。”他回答得很拘谨,说完便用犹疑的眼神直盯着旅馆老板,生怕他回答后会突发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其实,老板的脑子里已经在想着别的事了,几乎没有注意他说了什么。  “哦,挺好!”他擦着外套垫肩上的小污点,说。对他这种漠然的样子,奥诺弗雷反倒心存感激。他的出身说出来有点丢人,而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一冲动就抛开了一切,义无反顾地来到巴塞罗那,他无论如何也不想跟任何人说。  奥诺弗雷的出生地,不像后来有人所说的那样,是繁华昌盛、阳光明媚、充满生机,同时又在大海的沐浴下有点故作风雅的加泰罗尼亚;而是另一个加泰罗尼亚,那是向比利牛斯山脉西南延伸(天气阴森、杂草丛生、氛围粗野)的谷地,这谷地顺卡迪山两面的斜坡延伸至塞格霄河边的平地,这条河灌溉着上游的大部分土地,接受主要支流的河水,与诺盖拉.巴耶雷沙河汇合,然后开始它生命中的最后一段行程,在梅基嫩萨流入埃布罗河。每年春天,谷地的小河中水流湍急,水位高涨,一旦大水退走,两岸就成了肮脏却很肥沃的沼泽地,蛇虫成灾。却是打猎的好去处。这些地区森林茂密,常常浓雾紧锁,是迷信传说的良好发源地。实际上,传说发生的那些日子里,谁也没有钻进过那阴森森的浓雾,而偏偏在那些日子里,人们在没有教堂、没有寺庙的树林中听到敲钟甚至哈哈大笑的声音,有时还能看到死牛一起跳萨尔达纳舞。凡是听到过这种声音、看到过这种舞蹈的人都必疯无疑。环绕山谷的山壁陡峭,山上的积雪几乎常年不化。那里的房屋都建在木桩上,过的是部落生活。男人们粗鲁刚烈,牲口皮仍然是主要服装。男人只有在冰雪融化时,在葡萄采摘节和宰猪节,才下到山谷寻找意中人。他们在节日里敲击骨笛,模仿绵羊跳跃的姿势跳舞,不停地吃着面包奶酪,喝着兑水兑油的葡萄酒。山顶上仍然居住着一些更加粗蛮的人,他们从来不走下山谷,看起来,他们唯一的职业是练习一种希腊罗马式的格斗。山谷里的人要文明得多,他们的生活来源是菠萝、橄榄、玉米(用来喂牲口)以及其他几种水果、放牧和养蜂。本世纪初,这个地区的蜜蜂品种曾多达两万五千种,而目前仅存五六千个品种了。山上可捕捉到的猎物有偏角鹿、野猪、山野兔、石鸡。为防不停的侵害,他们也捕鼬、獾和狐狸。在河里,用苍蝇钓河鳟,这方面他们个个都是行家里手。他们的伙食不错,肉、鱼、粮食、蔬菜、水果,一样不缺。所以,这儿的人个儿高,粗壮结实有力,非常耐疲劳,但消化缓慢,意志力不强。这种生理上的特性曾影响过加泰罗尼亚的历史:西班牙政府反对加泰罗尼亚独立的理由之一便是:如果加泰罗尼亚独立,将会降低西班牙人的平均高度。在向刚从那不勒斯回来的卡洛斯三世提交的一份报告中,皮奴埃拉把加泰罗尼亚称为西班牙的脚凳。那里木材资源丰富,还有软木和为数不多的矿产品。他们居住的村落散布在整个山谷里,除了教堂或当地的政权,村落之间没有其他联系。这就形成了当地的一个习惯:人名由教堂或神甫取,而不是由出生地定,于是出现了佩雷·耶布雷、桑特·罗克、华金·科里布罗基尔、德拉·马雷·德·德乌、德尔·罗塞尔等诸如此类的名字。这样,取名就成了压在神甫们肩上的重任。他们需要保持当地人的精神、文化甚至语言上的一致,同时,另一个主要使命也落在了他们身上:维持一个山谷内部、山谷与山谷之间的和平,避免暴力行为以及无休止的流血报复行动。这样,历史性地出现了一种神甫。诗人们是这样赞美他们的:他们温和谨慎,他们是敢于面对各种极端气候的能人,他们能一手拿着圣杯,一手挎着大口径铳,日行千里不知疲倦。看来也正是多亏了他们,使该地区在卡洛斯战争期间几乎毫发无损地保存了下来。战争临近结束的时候,卡洛斯的残匪们曾进入该地区避难,设立指挥所和给养中心,当地人任其所为。那期间时不时会发现从土坑或灌木丛中露出半截身子、在胸口或脖颈上挨了枪子的尸体,当地人都视而不见,死的人不一定都是卡洛斯分子,有的是因为战争而引起的私人恩怨的牺牲品。  准确无误的是,奥诺弗雷受洗的那一天是圣雷斯提脱托和女神莱奥卡迪亚的节日(12月9日),时间是l874或1876年。为他施洗的是堂塞拉费·达尔马乌。他的父亲叫胡安·波乌维拉,母亲是玛里娜·蒙特,然而,搞不清楚的是,为什么他的名字不是当天纪念的圣徒的名字,而是给他取了个奥诺弗雷的名。根据洗礼记载,他生于圣克莱门特教区,是波乌维拉家族的长子。  “好极了,好极了,您在这儿过得肯定像个真正的国王。”布拉乌里奥先生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在小旅馆阴暗难闻的过道用夸张的表情对奥诺弗雷说,“至于房间,您一看就……嗬,吓死人了!”  就在布拉乌里奥要将钥匙往锁眼里插的时候,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背对阳台光线的德尔菲娜出现在门口,让旅馆的老板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叫。“这是我的女儿德尔菲娜。”布拉乌里奥从惊恐中回过神来,说,“她肯定是在收拾房间,好让您住得更高兴呢,对吧,德尔菲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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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德华多·门多萨所获提名及奖项:1975年西班牙年度评论大奖,1987年巴塞罗那城市文学奖,1988年法国《读书》杂志年度图书大奖,1988年入围意大利最重要文学奖项“格林尚内卡渥文学奖”决选名单,1988年入围法国美第奇奖与费米娜奖决选名单,1992年《ELLE》杂志最受读者欢迎小说奖,1998年法国“最佳外国书籍奖”,2007年何塞·马努埃尔·拉腊基金会奖。  《奇迹之城》获得了极高的赞誉,评论界将作者与詹姆士·乔伊斯以及大仲马相提并论。  ——西班牙《国家报》  书写巴塞罗那的经典佳作。——西班牙国家电视台爱德华多·门多萨是西班牙当代最重要的小说家之一。  ——《纽约时报书评》  《奇迹之城》和安东尼·高迪的建筑杰作同样伟大。  ——法国书评杂志《读书》  门多萨是一位成熟的严肃作家,他同时擅写有趣好看的故事。  ——《科克斯评论》  门多萨的写作风格神似大仲马。  ——法国《新观察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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