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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董琐记全编(上下)

邓之诚 中华书局
出版时间:

2008-4  

出版社:

中华书局  

作者:

邓之诚  

页数:

682  

Tag标签:

无  

内容概要

  自此书问世半个世纪以来,不仅为教学与研究工作者提供了不少有用的史料或史裁,也为文物考古、图书文献以及各专业工作者和广大文史爱好者,提供了可靠的史料依据。五十年代末,中国历史博物馆尝据本书引《孤儿吁天录》所述“张献忠公牍文”条,对该馆展览的中国通史中有关明末张献忠起义的史实,进行过修改。原教育部所属人民教育出版社也曾参照此书中一些条目为中小学历史教科书进行过修订,此书至今领誉史坛,并在国内外学术界有着深远的影响,因此,本书既是一部专业性较强的史著,也不失为一部有价值的工具参考书。  此书因是随手摘录,注所引或置于篇首,或置于篇末,且有不完备处;一书数条分置各类,或一条间有两目,内容分散,不相连贯;而且有的内容原案与本案不分,又因是旧式断句,致有某些字句很难读顺。在此次增补中,除保留原书风貌不动外,仅对个别条目作了局部调换,如重复的条目合并为一;较分散的部分略加集中;讹夺之字予以订正外,为便于阅读,试照辞书体对全书进行了新式标点。另增加了若干新条目,基本上按类编排入此书中。  此次增补的内容,原为先父生前笔录的札记,分散在各处,后经检选整理,名为《松堪小记》,体例与《骨董琐记》略同。原刊在1982年《文史》十六、十七两辑中,这些条目如“明代坊里均役碑”,原碑在江苏江阴,可从各衙门铺陈、轿伞、卷箱、桌椅等多项什物定例中,考见明中叶后江南的物价。又如“张献忠题诗”条,封建史书中尝污蔑张献忠妄杀,读此知张献忠固不妄杀,而且不杀节妇、诸生和廉吏等,可为佐证。再如“戊戌政变实录”条,述及史书上所记政变内情,每多传闻之辞,时日先后,不免颠倒,此所述政变实由庆亲王奕勖听慈禧太后令旨,亲手布置,当较为可信。又“刚毅与崇禄交恶”条,实因皆奔走李莲英门路,讨邀慈禧太后宠信,以致二人冰炭不相容,由此可知清季官场之弊端。  此外,如“圈地”条,据彭士望《耻躬堂文钞》所记,知清顺治七年在粤中也曾进行过圈地等,这些也都是很有价值的史料,可供参考。至于全书在传统的治学方法和观点上的一些问题,读者当能自作抉择。

书籍目录

题词袁励准叙叶恭绰叙杨庶堪叙叶瀚叙骨董琐记 骨董琐记卷一  银价米价  田价  顺民  魏庵生祠  织造机户  郎窑  御窑  协办大学士  四库全书  安次香  藏书印  卑职  三清茶碗  葫芦器  乾隆雕嵌  赵凡夫宜兴壶  子瞻三适图  守寿鉴古  虾须帘  铁画  周芷岩刻竹  陆小掘制小刀  补古铜器瓷器  西游记  郑笔峰塑像  内起居注  宫史  羊脑笺 ……骨董续记骨董三记松堪小记索引后记

章节摘录

  骨董琐记卷一  银价米价  明时京师钱价,纹银一两率易黄钱六百,崇祯末,贵至二千四百。顺治新钱初行时,以七文作一分,一千文作纹银一两四钱,后不能行,改为一厘,渐减至每百五分。当时苏州钱价,一千文可直银二钱,或一钱六七分,银成色低,只直五成耳。米每石千百文,麦七八十文,豆百文,称为奇昂。天启四年,因催粮,米价始腾至每石一两二钱。万历己丑,吴中大饥,斗米一钱六分,当时传为异事。按,明时折粮,四石可折一两,丰年一两易八九石,荒年一石至贵不过一两。崇祯时,山东米石二十。俱见《明史》。清初,关中米价,四石易一两。见顾亭林《与蓟门当事书》。  田价  《启祯记闻录》言崇祯十五年,吴某有祖遗萧泾田六百四亩,得业已六七十载。原价每亩八钱,今则值四五金矣,可知当时田价甚廉。按,唐甄《潜书》言卖田四十亩,得六十余金,每亩仅值银一两五钱。是时常赋什五,四十亩佃入四十一石,而赋及杂耗二十三石,凶岁则典物以纳,故田价之贱如此。  顺民  《记闻录》又记:“闯贼”入京,百贴“永昌元年顺民”六字,手执线香,或贴“顺民”二字,额上不拘何色人皆极破青衣,戴破毡帽,破衣帽至值重价。清兵入吴,百姓每图为首一人手执黄旗,书“某国民投顺大清国”,余人各执线香。又:吴江闻甲申之变,四月二曰赛会,富丽异常。  魏庵生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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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颉刚老先生在日记中常常记载看此书,研究历史及古董的好参照。时下那些所谓淘宝的迷们若常看这类书,还不致于淘到**吧。


值得一读的好书
趣味十足 可当小品文读 佩服作者的学识掌故


可以了解一些旧时文人的收藏情趣。


书比较不错!就是包装太随意了!!书都折的不像话!!


名家名著加著名出版社,75折,超值!


文字精干,内容庞杂。小中见大,可见盛世古玩之一斑。


大学里在图书馆借了看过,这次买回来收藏。


好书啊,高手信手拈来,读者受益无穷


经典著作,不用多介绍了。印制精美


前辈的笔记,80%以上基本对我们还有启迪和帮助。


很不错,很便宜,值得看,值得拥有。


质量不错,送货速度挺快。


杂学,就是要很杂!呵呵无所不包,无所不有,国学的魅力!


帮老公买的,挺好,书页质量都很好。


虽云琐记,但是处处见出前辈学人的扎实作风。好书,开卷有益。


没有读完,太厚了


内容没话说,印刷质量差。


内容自不必说,邓先生实在广博,尽管在其他方面也颇遭非议,但这不影响书的质量。大32开,两大册,这个没有问题,但是纸不够好,仿佛那些文化畅销书,看似光鲜,实际上“轻薄”得很。就在大多数人心目中比较庄重稳健的中华书局来说,这大概不能算是个好的风气。书是简体横排的,书后附篇名索引,而且既然叫“全编”,还收了三记以外的东西,用起来比较方便就是了。


内容没有想象精彩但还可以


内容多且杂,短文为主,没什么条理


骨董琐记全编(上下)


此书经典,


玩古董人的参考书


帮朋友定购


缺乏图片说明


杂趣杂谈,非常有用的史料。


邓先生之作


  这本书是买古董的人必备之书,知识量之大就不用说了,细读还非常有趣。所以又被称为第一闲书。作者邓之诚,百度了一下生平:其生于1887年,逝世于1960年,字文如,号文如居士、明斋、五石斋,祖籍江苏江宁,中国历史学家,北京大学教授。其学富五车,著撰等身。《中华二千年史》、《清诗纪事初编》、《东京梦华录注》、《桑园读书记》《骨董琐记》等皆出自其名下。抗战时候被日本人抓住过。描写日人拷打犯人之景象惨不忍睹。与周作人是同事,他不大喜欢新文学,只是不公开说而已。与推崇新文学的周作人异曲同工,但是背道而驰。毕竟一个做汉奸,一个人险些做烈士。
  下面的话继续抄百科:《骨董琐记》初版问世于1926年11月,由北京富文斋佩文斋发行,有光纸铅字排印,单边白口,半页13行、行30字,饶富古意。书史为袁厉准题、叶恭绰、杨庶堪、叶瀚拜写的序。邓之诚也写了三首诗放在书前:“过眼烟云历劫多,洞天清秘几摩挲,堂堂白日甘颓废,奈此饥虫跋扈何。”“长编底簿述渊源,体例难从众口尊,钞撮陈言文数万,杂家原异一家言。”“马郑精严自不同,说经家法异雕虫,平生颇好人讥弹,一笑难逃世网中。”又云:琐记将刊成矣,书此以志吾过。文如居士戏题。
  琐记分八卷,每卷有小题百余,小巧富生趣,如“银价米价”、“藏书印”、“葫芦器”、“羊脑笺”、“日本刀”、“女子篆刻”、“江浙藏书家”等等。有人有物有事有史,增广见识,悦目消闲,真乃天下第一等“闲书”也!邓小诚为编撰此书,查阅辑录之书不下二百种。
  文章易写,学问难做。要我查资料装点下文章的门面尚可。若成一本专著便要了亲命。好在前人勤勉,孜孜不倦。所以读到有趣的地方,赶在酒局之前摘几段下来。抄到哪里算哪里。
  明朝京城中的钱价,一两纹银换600黄钱。到了崇祯末,就涨到了2400。不知何故涨了四倍。我估计那时候打仗,局面动荡,钱贱且重不如银好防身。顺治的时候七文作一分, 1000文换纹银1两四钱。根本不能实行,于是改为七文一厘,慢慢又涨到每百文五分。苏州的钱价更是到1000文值得2钱银,或者一钱六七分。且银子的成色低,只有五成而已。这个通货膨胀率真高。怪不得古人易穷,备不住这样大起大落啊。至于粮食,明朝正常的时候4石折一两银。到丰年一两银可买八九石。荒年一石一两。但到了崇祯时,山东一石米要到24两。崇祯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难怪老百姓揭竿而起导致国灭。真是吃不起饭了。到了清初,关中的米价四石换一两。又恢复正常。这么快将粮食恢复稳定,这也是清能延续下去的原因。至于明灭,以前考虑过多政治上的问题。但国基已动,民不聊生,皇帝即使清廉高效,杀再多的大臣太监,恢复不了生产,还真不管用。
  卑职之称,是元代袁桷 《修辽金宋史搜访遗书条例事状》:“卑职生长南方, 辽 金 旧事,鲜所知闻。” 之前,只是称卑微的职位,《梁书沈炯传论》:“沈炯 仕於 梁 室,年在知命,冀郎署之薄宦,止邑宰之卑职。”
  最早认为《西游记》是丘处机写的,后来考证作者是淮安吴承恩。一是书中的官职根据明制,一是其中的语言都市淮郡的方言。话说回来,淮安话和盐城话差不多。恰好孙悟空的花果山又在连云港。连云港的话稍微难懂一些。我们这里称之为侉。所以用淮剧演绎西游记,应该是贴近书中语言的。可惜淮剧毕竟不扬,尤其动作方面估计多以借鉴他戏为主。以致猴戏演不过绍兴。不然,听孙猴子三打白骨精时用苏北方言喊一句:“我的乖乖!你往哪拐跑!”又亲切又有意思。
  竹子开花,花如枣,花落结果,果实如麦。以长篙击打竹子以让其实落。就跟收到稻谷一样。一石得米四五斗。加十分之一的粳米,就可以煮了吃。味道和粳米差不多,《晋书》中记载:“晋惠帝元康二年,草、竹皆结子如麦,又二年春巴西群竹生花。”但竹子开花是饥年之兆。小时候经历过一次竹子大面积开花事件。都忙着捐钱给大熊猫了,忘了那年是不是粮食歉收。还有一点我至今没有搞明白。我们钱捐了去,难道真从外国买进新鲜的竹子喂熊猫吗?当年抢救大熊猫是举国运动。至于业绩如何,无人交代我们也不知道去问个究竟。现在我们毕竟进步了,昨天看满屏在喊“刀下留人”说明大家心存善念。只是无济于事而已。你看这都岔到哪块去了。
  现在人喊尔等为你们。元朝的时候就喊你每。《指南录》里讲一个秀才在无锡被当文天祥给抓了起来,言你门云云。是门作们用。如今云南贵州人尊称人还作你家。
  荀子曰:乱世之征,文章匿采。我看这个话第一印象就是如今写个文章,防止出现敏感词而不停的自我阉割的过程。考虑找一大堆不相干的词汇将自己的意思说出来,那个东西该有多么的不知所云。当然这原意是讲乐论的。原来的意思我就不细究了。
  清乾隆年间,苏州王月轩花四百金购得高克恭《春云晓霭图》轴,请一个很牛逼的张姓裱工开始作假,化5金买侧理纸半张,一裁为二,花十金请翟元屏临摹了二本,又花十金请郑雪桥摩镌印,然后用水浸透,贴在漆几上等它干,干后再浸,一天二三十次。最后以白芨煎水蒙在画上,滋其光润,使墨入肌理。用原画的綾边等等一应作假到齐。先800金卖给一人,这个人正在生病,不出房门,一看就欢喜的不得取钱拿下了。然后又做另一幅,跑到江西去500金卖掉。真正的画还在家里。古人做假的本事由是可观。所以赏玩古玩,压根是侦探的活。至于欣赏,多少有些侨情。你说这人引以为傲的家传之宝,卖弄了几辈子,最终被证是假。叫他情何以堪。这还真不是损失点财物的事情。这叫真下面子。这个王某人花四百多金赚了1300金,还留有真迹。同时还为历史上留下两个傻帽。
  读书在如今确实是种奢侈。尤其当你读点书,打算自己写点什么的时候,发现并非有想象中那么从容。这个时代大部分人读书时是惜时如金。玩乐时却没日没夜,一掷千金。所以总想着市场会喜欢我写些什么。目的性大功利性强。最后写什么都是敷衍。忽然想到曾经历史上大多数的时间,有些人真是为自己的快乐而读书写书。所以说这是一本闲书,并非浪得虚名。而就是消闲而已。
  最近一本正经的读书,其实也摘不了几个段子。晚上忙着喝酒。然后几个兄弟坐在那里追忆往事,中年所有的恍惚迎面而来,却在那些早已迷失的瞬间忽然的清醒,不要费劲想这些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酒话而已。
  


  这书我买过好几本,有三联、北京、中国书店、中华的,也读了几遍,内容确实深厚,不过可能限于条件,有些引文有误。比如刚卯条引汉书文字就错了,这本书最好的版本应该是民国明斋本。三联本中一些地方该作小字不小字,还有漏文的情况,这些情况在明斋本里没有,后来的这些整理本大多以三联本为底本,错误也就继承了。希望有后来者整理。


  纸张之薄,背面的字全透过来,我觉得有几页纸的厚度不太匀,接近于一触即破。
  
  其实这纸张还有些发黑。胶钉没有锁线,封面设计倒是简洁,,但是平装本,又厚,胶也不好,翻开的时候有点嘎嘎声音,书脊浅浅地起折痕,或者是裂痕?虽然没有翻散架,但是估计也离散架不远了。
  
  封面设计走简洁路线。但是这个设计比较失败。如果没有黄色的方块的龙,结构应该还算好看,民国书大多长类似的面貌。书名加了一个黄色方块的龙,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长了个肿瘤,连画面平衡感都没有,就觉得留白那么多还又挤又乱。
  
  我们平时只做网页设计,不做封面设计。不过,多少有点一样吧。总不能歪鼻子斜眼太难看吧。中华书局,现在比较不可理解。他们最近十几年印的书怎么都那么不好。
  
  这书还有北京出版社还是哪里的版本,要便宜很多。纸张其实也要强一点。还是买北京社的旧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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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强的八卦集成,拣二三事记之。
  
  《曹操冢》:“壬戌正月三日,乡民崔老荣于彭城镇西十五里丛葬地开井为茔,地圮为黑穴,继得石室,深广有加,入石门者皆死。……中置石棺,前有刻石志文,所叙乃魏武帝操也。前五十年发石室十余处,唯皆无棺,至是真冢始现。石志今藏县署,不知文何若。他日当访之。”
  日前河南安阳曹操大墓被权威认定为真冢,质疑者均为外行人捣乱。此新闻比曹操七十二疑冢更为奇幻。
  
  《酒人》一篇历数酒王酒相酒将酒后酒孩儿事,最强者当数葛临溪:“不与之酒,从不自呼一杯,与之酒,虽盆盎无难色,长鲸一吸,涓滴无遗。尝饮余家,与诸桐屿、吴惠叔五六人角,至夜漏将阑,众皆酩酊,或失足颠仆,临溪一一指挥童仆,扶掖登榻,然后从容登舆去,神志湛然,如未饮者。”
  我那撮好酒的朋友们,这是不是你们真正希望达到的境界呢?不若先从第一句做起吧:“不与之酒,从不自呼一杯。”酒神大隐于市也。
  
  《彩绘法》记诸般颜色,尽多难想却贴切之形容词语。莫非朱天文撰《荒人笔记》前曾读到过这段?


  《箧底舊藏-不聞窸窣,最堪無聲逐葉讀》
  
  話及線裝書,宋槧、元刻、明版、清刊,乃至民國石印、鉛字倣宋排版,一應俱為過往,除卻館藏深閣,偶供學識,私藏案架,大抵祇為清賞也。別他則喧囂市井坊間,拍賣行裡,錢銀高標槌低落,攜將歸去之人,雖則家有闊綽文房,書有累架疊案,燙金皮脊精裝看膩了,弄這個把卷函,妝個胭脂作點綴,豈管句讀或有不順,字詞亦有陌生,金鑲玉嵌并非時尚,懂得以文化粉墨自家身價,其之品味,或已屬臺階有上矣。
  線裝一卷,握讀在手,不聞窸窣,最堪無聲逐葉讀,興許,此般韻味唯獨吾邦,游歷他國,得閑去圖書館逗留尋覓,浩瀚典籍,雖為驚嘆,然觀其厚重裝幀,頓時憶及線裝書之好處,一卷大抵不過百頁,最合一手握讀,不拘桌案陳設,書葉綿軟,無聲逐頁翻過,心入其中矣。時尚所謂“人性化設計”,其之提倡,跨越本世紀前後,然吾華夏,其於書籍之裝幀,便攜把讀,早亦上千年也。
  不聞窸窣,最堪無聲逐葉讀,一卷線裝書在手,文字之誘,乃其一也;得益祖傳造紙,筆墨雕鏤,鋟梓以傳,握讀眼前,袖卷思忖,其之愜意,乃其二也。
  造紙一事,是為國粹獨到,讀鄧之誠之《骨董瑣記》所敘,可作見識。
  鄧之誠之《骨董瑣記》一書,有專項說「紙」,品為一題,其紙品有名,以年代列舉:
  
  晉有子邑紙、側理紙(或曰水苔紙)、繭紙。
  秦有蜜香紙(或曰香皮紙)。
  唐有短白帘硬黃紙、粉蠟紙、布紙、藤角紙、麻紙、桑皮紙、桑根紙、雞林紙、苔紙、建中女兒紙、卵紙。
  南唐有會府紙、鄱陽白(或曰匹練、匹紙)、澄心堂紙。
  宋有張永自造紙、藤白紙、砑光小本紙、蠟黃藏經紙(有金粟山與轉輪藏二種)、白經紙、鵠白紙、白玉版匹紙。
  元有黃麻紙、鉛山奏本紙、常山榜紙、英山榜紙、上虞大牋紙。
  明有大內白牋、磁青紙、高麗繭紙、皮紙、新安玉牋、松江譚牋、觀音帘匹紙。
  
  其紙品有名,以地方列舉:
  
  江南有竹紙、楮皮紙、黟縣凝霜紙。
  浙江有麥麬稻桿紙。
  吳有由拳紙、剡溪小等月面松紋紙。
  
  分類鈔録鄧之誠之《骨董瑣記》以上,祇紙品一事,真可謂已蔚為大觀。惜者,上述紙品,用料獨特,技藝考究,工序繁多,鄧之誠引古人云:“片紙非容易,措手七十二。”且往昔之紙坊,多為匠人家族單傳,故其大多,現今已失。
  後世雖有類似,亦大多另名之,單宣紙一項,生宣以質地品類命名者,有夹貢、玉版、净皮、單宣、夾宣、矾宣、棉連、連史等等,熟宣以染色底紋命名者,有珊瑚牋、雲母牋、冷金牋、酒金牋、蠟生金花羅紋牋、設色虎皮牋、龜紋牋、白鹿牋、瑪瑙牋、蟬衣牋、冰瑯牋、彩色灑金牋、水印瓦當牋、倣古色宣等等。
  若有相問,澄心堂紙、鵠白紙、新安玉牋等等諸品名紙,現今何緣可見,或得有幸,手中那一卷線裝書,雖無窸窣,卻風吹頷首,悄然吾在,但未事聲張也。
  


  鄧之誠先生於《骨董瑣記》一書内涉瓷説窰,篇幅最多,郎窰、越窰、龍泉窰、崔公窰、均窰、饒窰、汝窰、吴窰、柴窰,晋瓷、漢瓷再加傳世各色名器之案例,諸如《三清茶碗》、《韩瓶》、《元豐瓷蓮盆》、《鹦鹉啄金杯》等等,大凡上百篇。按其所述各例器皿之製作年代與窰址来看,名瓷器皿之優劣,似乎并不儘在乎於民窰與官窰。
  其在《御窰》一篇裡,大致界定了御用官窰之缘起年代與判定範畴:
  
  “宋景德中始置镇於浮梁西鄉,因名景德,以奉御董造瓷器,是為御窰之始。”
  
  劫後幸存,玻璃立櫃中还有一个道光年製的八楞彩繪瓷碗,外壁上每一爿分别畫着鐘离權,鐵拐李,藍采和,何仙姑,吕洞賓,韩湘子,張果老,曹国舅,八位大仙在那上面整整 party 了将近有两百来年了,好生快活。白底瓷,六寸碗,内底彩繪蝙蝠一,蟠桃两,翻手一印,朱红四字,“道光年製”,篆體。那年頭,虧得裡面放了一大堆过年養水仙花的雨花石,这碗兒,才没有跟着那些書籍字畫一起去經風雨、見世面,要不然,准定不在此地了,花落誰家,很難说道。道光年,那雍乾盛世風光不再,瓷器也不見了精彩,光澤弗如,生動大减,放着也就放着,我少賞讀。倒是来客都比較留意,看着看着,总有那麼一句問:“民窰乎,官窰乎?”
  民窰乎,官窰乎?興許很重要,可我不太以為然。
  官窰精致不待説,可入得宫来就猶如那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几曾得到多少聖上青睐,御手把玩,浮塵相伴時日多,寂寞得很,尤其是那些個摆設瓷,縱然千百年,卻連那一口家常湯水,想來都未曾進過口。
  民窰不一樣,家常器皿,大鱼也嘗過,大肉也吃過,至少过年过節有過那么几囬。五榖雜粮,見多識廣,筷儿叮噹,多少是热闹過幾日的。千百年後还看得出那一份滋潤,靈氣得很。
  客問:“那麼,民窰官選入宮闈呢?”
  我道:“問牠去~~”
  客問:“那麼,官窰出宫入民間呢?”
  我道:“發財啦~~”
  
  


  《閑讀札記-上海骨董》
  
  倘若打開Google Map尋問一下上海,眼前顯現的中心-A處便是靜安區,而靜安區的中心-A處左近便是上海地方誌上赫赫有名的“張園”所在,祇是Google向來是就事論事,顧左右而言他是有點的,弄一大堆答非所問的東西來敷衍搪塞你;融合地理、歷史、人文綜合回應,欠缺就大了去了,所以,問Google Map,“張園”何在,所答倒也老實:“在上海市周邊找不到匹配‘張園’的任何地點。”
  “張園”者,上海人俗稱“張家花園”,官名“張氏味蒓園”,地處南京西路(舊名“静安寺路”)以南,石門一路(舊名“同孚路”)以西,茂名路(舊名“慕爾鳴路”)以東,威海路(舊名“威海衛路”)以北,五十年代以後,有好長一陣子則以泰興路名之,大概可以說是上海灘唯一的一條人車合行於一道的所謂馬路了,其實就是一條大胡同,上海人叫作大弄堂。而今如果得閑深入這一個舊居民宅匯集之處去走一走,你依然可以看到有近百年歷史雙廂房開間、二層樓坡頂建筑的大石庫門房屋,青磚紅瓦,黑漆大門的橫額上,還有葉祥本((字符卿,號蘭禅,書畫篆刻家,1895--1946)書題的匾額-“東吳世澤”;相鄰房屋上的各式題款,有“紫氣東來”的張揚,也有“俾爾戢榖”的謙遜;有兩幢三棟華洋建筑合璧的對穿小弄堂,抬頭可見“抱樸寄廬”四個篆刻大字,也有L型、民間俗稱鑰匙彎的窄仄小胡同,“永甯巷”三個楷體大字橫頂依舊……
  祇是,即便舊痕依稀,這裡也早已經不是昔日那一個“張氏味蒓園”的真面目了,這裡所見的各色陳舊建筑,并非“張園”遺跡,而祇是亭臺樓閣、小橋流水那昔日時髦去處的私家花園-“張園”淪落之後,上海社會百年歷史變革、地產變遷的一個佐證而已。
  關于“張園”,筆者生也稍晚,欲作考據自然是排不上隊的,祇是閑讀所見,有些相關文字,先後讀得,覺得頗有意思,文鈔一二於此,以響未曾讀及者而已。
  
  其一,見諸熊月之先生之《張園与晚清上海社會》 :
  
  有關“張園”背景的文字:“舊址在今泰興路南端。此處原為農田,属上海縣二十七保九圖,土名大浜頭。自1872年至1878年,英商和記洋行經理格龍先後向農户曹增榮、徐上卿、頋上達、裘兆忠、陳掌南、頋聚源租得土地20.25畝,辟为花園住宅。格龍本以經营園囿为業,故布置頗具邱壑,有洋房一所,池沼一汪,种植荷花。四圍沙路曲折,樹木蔥蘢,曠場一片,細草平軟。1879年,此地轉租给英商豊泰洋行,豊泰洋行於同年及翌年先後添租華人徐炳春、頋順坤土地两塊,於1881年復将此地轉給和記洋行。1882年8月16日,寓沪富商張叔和自和記洋行購得此地,计面積21.82畝,價银一萬數千两,命名‘張氏味蒓園’,简稱‘張園’”。
  
  有關張叔和其人的文字:“张叔和(1850-1919),名鴻祿,字叔和,無锡東门含錫橋人。来沪時間不詳,大概是1870年代。他与李鴻章關系甚好,才幹頗受李賞識。1880年,以廣東候選道的身份,到輪船招商局帮辦事务……從1882年至1885年,他是招商局四个主要負責人之一……1885年9月,因招商局虧款問题,与徐潤同被革職。”
  
  其二,見諸鄧之誠先生之《骨董瑣記•骨董三記•卷六》 :
  
  “上海昔有味蒓園,俗稱張園,為張鴻祿所辟。光緒二十年十月十五日,上諭:‘劉坤一奏前辦上海招商局,廣東候補道張鴻祿因虧空局款,被參革職開復,仍在上海起造花園,聚集游人,日事征逐,聲名甚劣,實屬行止卑鄙,有玷官箴。張鴻祿著即革職,勒令囬籍,不準逗遛上海,以警官邪。欽此。’”
  
  從前的“張園”,緣起與終結、輝煌與沒落,大抵如是。現在的“張園”,舊樓老宅,還有若幹平民百姓,卻是都市中心的黃金地塊-上海骨董。將來的“張園”,尚且還不得而知。
  有一個説道,“林子大了什麽鳥兒都有”,舊鳴新啼,聒噪婉約,各有各的獨特叫法,于是乎,農田變私家豪宅,公器謀朋黨商賈,牟利其間入私囊的,洋人有之,華人有之,亦官亦商更不足為奇,相關鳥事,諸多發生,祇是那些壞鳥兒不曾料到的是,歷史總還是有那麼一枝筆在書寫記錄的,就連鄧之誠先生的《骨董瑣記》也將此等閑雜,筆墨了,留於紙間,以為後世作備考,知曉從前。
  


实际上明斋本错字最多,但三联本把明斋本删去了十多条,所以明斋本应该是最完整。


两本各有优劣,明斋本最全,最符合原来的样式,三联本改了一些错误,但也改了一些格式,比如一些小注变为了正文字,就得依明斋本改过来。还有就是缺的条目。


“不与之酒,从不自呼一杯。”
估计此公明白周围自有劝酒者,否则,憋死他!!


这是境界,境界!
不忽悠,但来者不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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