耸入云天的地方
2010-8
河南人民
李福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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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群军中汉子，他们驻守在耸入云天的地方。这里是美丽的天堂，也是人间拣狱。在这里有雄伟的大山，有纯净的湖泊，有湛蓝的天空，有形状各异的白云，更有那藏北高原人的纯厚、质朴。但是这群汉子要在这里忍受肉体与精神的双重煎熬：强烈的紫外线，长达几个月没有蔬菜吃，有时还会有狼群的觊觎，最让人受不了的是思乡的痛苦，没有异性的岁月，连这里的石头都是公的……尽管如此他们对这里有着刻骨铭心的眷恋，他们可以把自己的生命交付这里，这里是锻炼他们臂膀的地方，这里有他们成长的足迹，这里有战友间亲同手足的情谊，这里有老领导的关心与教诲，更有着藏民热情的怀抱。这里简单又丰富，这里残酷又温馨。 在一场雪灾中，为了保护藏民的安全，年轻的城市兵何玉满怀着七色梦献出了生命，刚提为一排排长的郭双喜再也不能回到故乡……他们都把魂留在了这里，为了这里的天更蓝、云更白、二人民更加幸福，他们铸就了一大写的“人”字。 重温这些故事令人潸然，我们今天更应呼唤这种精神，捡拾曾拥有的纯粹与血性。
李福根，1953年出生于大别山区商城县，后就读于河南大学中文专业。1969年入伍，有幸和喀喇昆仑山、昆仑山、冈底斯山和帕米尔高原打了十多年交道，1981年转业到地方《郑州晚报》当记者，曾担任副总编辑，现为郑州市文化广播电视新闻出版局调研员。发表过多篇散文、短篇小说和报告文学，著有通讯、报告文学集《腾飞启示录》。
两匹马一前一后奔跑着，大约跑了八九公里，郝大年一摸马背，湿漉漉的一层细汗，他一勒马缰，战马嘶鸣一声渐渐放慢了行进速度。 “连长，要是藏北的土地都像这块草场多好啊。”杨留旺策马赶了上来，两匹马缓步并行在一起。 “十个指头还有长有短呐。这地方老连长给它起名叫裂沟草原，听测绘队的人讲，这里的海拔不到4100米。高原上，高100米气候就有差异。这片草场养牛羊，也养野生动物嘞，没准我们就会碰上雪豹、马熊、狼啥的。”“你见过马熊？”杨留旺下意识地摸摸背后的冲锋枪。“只是听说。”郝大年说，“见过雪豹可是真的。” 杨留旺说：“你忘了，前年巡逻咱们不一块见过吗。”“你老家恩施山挺多，有豹子和狼吗？”“老辈人有见过的。”杨留旺说，“1958年大炼钢铁，树都伐得差不多了，俺父亲都没见过豹子、狼。” “在藏北这地方，没见过狼的人恐怕极少。”郝大年问，“你听说过五只鸟和五个蛋的故事吗？”见杨留旺不解地眨眨眼睛，郝大年兴致勃发地讲起了那古老的传说。 很早以前的时候，在西藏一个美丽的大湖里长出一棵遮天蔽日的香樟树，大树伸出五个枝丫，五个枝丫飞来五只鸟，五只鸟生下了五彩蛋。白蛋孵出了雪白的绵羊，黑蛋孵出了黑色的牦牛，红蛋孵出了花花的骏马，黄蛋孵出了金色的野鸭，唯有那个铁蛋什么也孵不出来。送给天神，天神没有办法。送给地神，地神也没有办法。送给龙神，龙神还没有办法。只好请来铁匠之神唐青噶纳，他对铁蛋好一阵端详，邀集来汉地和藏地的铁匠，使用大小锤子好一通砸打，终于砸开了铁蛋，里面钻出谁也没见过的一对丑八怪——公狼和母狼。过了一段时间，国王昂拉突然头疼欲裂，需要雪山狮子的天灵盖配药。他派羊倌鲁泽去捕捉雪山狮子，鲁泽提出要求：要一张海螺般的白网，一张松石般的蓝网，一张金子般的黄网，还要雪一样的白套索，豹子皮一样的的花套索，锅底一样的黑套索，霹雳一样的“乌尔朵”投石鞭。准备用这些工具捉住雪山狮子。国王满足了他的要求，羊倌欣然领命，他不辞劳苦，翻过一座又一座雪山，就在一天夜里，他套住了一只丑陋而凶恶的狼，赶紧送给昂拉国王。昂拉问：我让你逮雪山狮子取天灵盖，为什么捉来这么一个丑陋的家伙？羊倌说：这个丑家伙有18个地方像雪狮，一定就是雪狮的同类。国王听信了羊倌的话，命人把狼关进羊圈。第二天一看，那狼把国王三只心爱的羊羔统统吃掉了。昂拉勃然大怒：这样的丑家伙留在世上只会祸害人，立即把它杀掉！我们广做功德，多发布施，超度它罪恶的灵魂，让它早日投胎成为善类吧。 ……
《耸入云天的地方》离天最近。它是喜马拉雅山、冈底斯山、昆仑山等名山大川板块结构的集合体，有人称它“生命禁区”，有人称它“世界屋脊”，它就是它——藏北高原。 这里有风光奇绝、气象万千的雪山、草原、湖泊，有精怪神秘的野生动物，更有纯朴善良、忠厚热情、不畏艰险、勇往直前的边防军人和藏族同胞。 或许，这里是人间天堂，是灵魂的炼狱，是无所畏惧的人挑战生存环境、生命极限的运动场。在这里，边防军人和藏族同胞们同舟共济，谱写了一段情深意长、英勇悲壮、令人感怀至深的佳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