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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高会战

杜青 重庆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12-4  

出版社:

重庆出版社  

作者:

杜青  

页数:

252  

字数:

220000  

前言

“好朋友,好兄弟,大家去当兵,保卫国土莫迟延,快上战场杀敌人,杀尽敌人回家乡,回到家乡享太平;好朋友,好兄弟,请你仔细听,日本强盗不赶走,我们大家活不成,我们不愿做奴隶,大家快快去当兵……” 老井,枯枝。 在时间的侵蚀下,老井旁边那简陋的老屋也显得出奇地苍老和疲倦,铸井工匠们刻意在井旁石板上留下的字迹和条纹也早已模糊不清…… 江西上高下坡村,一个非常普通的村子,这也是60多年前那场战役战斗最激烈的地方。早已进入迟暮之年的老人李福秀轻哼着60多年前的这首抗战歌曲,眼睛逐渐湿润,她感慨道:“90年代吧,政府在官桥一带发掘出了大量毒气罐,那是鬼子溃败时来不及带走的毒气弹,当时建房的民工不知道那是毒气啊,挖掘的时候一不小心,使一千多人都中毒了,50多年了还能害人,你说那鬼子坏不……” 老人说的这个事件是1992年5月发生在江西上高官桥的一件事情,其时当地正在扩建圩集,民工们在地下挖出了很多瓶瓶罐罐,乡下赶集时人又非常多,于是都跑去围观,后来很多乡民莫名出现呕吐以及身体溃烂等不适症状,随后当地统计,出现相关症状的当地居民居然有一千多人,这引起了国家有关部门的高度重视。经过核查之后发现,原来,这些挖出来的东西是日军在上高会战大溃败时遗留的毒气弹,那二百多枚斑斑锈迹其实就是包裹罪恶的毒气弹,是日军侵华的又一有力史证。 老人的语言有点含糊不清,但这已经足够,她依稀能把人带入当年,将人们带入到对那场战争的回忆当中——其实能够记得这件事的人早已不多,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另一个老人——他甚至连自己叫什么也无法说清,然而你问他是否记得当年鬼子过来的情景时,他仍然全身颤抖着,甚至激动地挥着拳头,只是他已经无法用清楚的语言告诉我们而已。 “鬼子坏啊,听老一辈说,村里的东西,除了门槛前的石头,整个村的房子全给鬼子毁了,带不走的就烧、就搞破坏,还在井里投毒,在稻谷里拉屎。’’隔壁的下坡新屋,年纪大点的其他村民也如是说。 “当时就是在这下坡桥周围,有个排长叫张天龙,还有个叫杜国雷的排长……听说都在这里死守,有人说他们死了,也有人说他们随罗将军的部队去别的地方了……反正啊,当时这里是血流成河,到处都是死人,到底死的人有多少?战后三年尸体堆过的地方,流出的水还能使人的皮肤溃烂,您说这是什么概念!” 在老人的描述中,张天龙的轮廓清晰起来,当时正是1939年3月的南昌战役,日军正猛攻南昌……

内容概要

  这是国民党正面战场的抗战故事,这是一个被遗忘的伟大胜利。本书竭力还原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岁月,还原了昔日辉煌的真相,还原炎黄子孙共同奋勇抵御外侮的光辉业绩。直面赞扬了中国人面对困难勇往直前的战斗精神,赞扬了中国人面对灾难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
  在那个战火纷飞、硝烟四起的年代,在铁骨铮铮的中国人身上,流传的不光是故事,还有人性的光辉。
  谨以此文向那些曾经为保卫祖国、抵御外侮而流血流汗的所有中国人致敬。

作者简介

  杜青,江西上高人,退役老兵,柯瑞传媒合作编剧。处女作《奇兵》由深圳出版集团出版,小说《终极士兵》获2008年度起点中文网首届军事小说大赛银奖,小说《无援》获第七届新浪原创文学大赛军事历史类优胜奖。

书籍目录

楔子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尾声

章节摘录

版权页: 修水河边馒头山。1939年3月20日下午四时,沉闷已久的天空突然万炮轰鸣,日军以200余门大炮的强大火力开始向我国民政府第9战区防线、修水南岸守军猛攻。为歼灭中国军队第9战区主力,迫使中国政府迅速投降,日集中第6、第101、106、116四个师团和独立第14旅团以及海军一部,由11军团司令官冈村宁次指挥,沿南浔铁路、德昌公路以及由鄱阳湖通过赣江水道向南进犯。3月17日,东线日军116师团一部附海军陆战队舰艇70余艘,在数十架飞机和毒气掩护下向修水河口吴城发动进攻,我32军141师等部奋起抵抗;20日拂晓,西线日军第六师团在飞机坦克大炮的掩护下向我73军阵地猛犯;当日下午,以101师团、106师团为主的日军先头部队向我中线79、49两军阵地重点进攻。馒头山被一寸寸削平,坚固的工事被彻底抹去,南岸的中国守军仿佛被掩埋进了松土中。数个时辰后,炮声沉寂,鬼子的炮袭终于停歇下来,从炮火掀起的松软泥土中爬出无数中国士兵,持锹拿铲紧张构筑新工事。天空突然变得模糊起来。49军26师防区,一名士兵看着突然变得混浊而灰暗的天气,“咋个老天爷也不帮小鬼子——这么快就暗下来了。”另一名士兵抹了把汗,“格老子,害老子喝了半天的灰,今晚非得摸几个鬼子耍耍。”一名上尉不停用望远镜朝前方观望,镜中一个人影朝战壕处逶迤而来。“前面来了个人,娃看看去!”上尉朝正在构筑战壕的几名士兵下令。士兵们都没动。“妈了个巴子,聋了吗!”上尉正要发怒,几个士兵叫了起来:“雾,好大的黑雾哈!”上尉压抑怒气,重新举起了望远镜。一团黄而暗黑的东西正汹涌而来,而且越来越密,上尉内心一紧,随即高呼起来:“给老子停下,都停下,鬼子放毒气了!”几个班排长抢先响应,从身上抽出毛巾,但更多的士兵尚未反应过来,持工具傻站着。上尉额头上露出青筋,厉声高喝道:“瓜娃子,都他妈快把口鼻捂住了!”一股毒气窜了过来,上尉掏出毛巾堵住口鼻,无法再叫。他眼看着士兵们打起了喷嚏,然后一批批士兵在他面前瘫软下去。阵地完全笼罩在一片暗黑的烟雾之中。(此役,日军一次性动用20000只烟雾喷射器向我馒头山阵地发射催泪喷嚏性毒气,我军官兵大量中毒。)夜静得可怕,这时上尉被一阵微带寒意的山风吹醒,他感觉到舒服了好多,一打挺就坐了起来。“龟儿子,都给老子起来!”上尉随手捡起支枪,拨弄着被毒气熏晕的士兵们。被上尉砸醒的士兵们一个个还是晕乎乎的,“连……连长,咋个站不起来哈……”“瓜娃子,都他妈雄起!”上尉火气甚大,“听好了,不管起不起得来,反正……那鬼子很快就会攻过来!”士兵们一个个仍旧像放了气的球,任凭上尉如何咒骂也无济于事。此刻一名士兵快步奔入战壕并脱下衣服,那衣服提在手上沉甸甸的,显然被水浸湿过,士兵也不说话,将衣服在众士兵脸上逐一抹过去,说也奇怪,经那一抹的士兵们好像突然精神了许多,一个个慢慢站了起来。上尉眼瞅着这名士兵,走了过去:“你娃叫什么,哪来的哈?格老子,以前就没见过你!”士兵笑了笑说:“长官,我刚来你们这里,我在找我的老部队。”上尉好像想起了什么,“崽儿,白天过来的那个人是你哈!”士兵点了点头,“我叫张天龙,我过来的时候,刚好鬼子朝你们放毒气,我瞅着不远处有条沟子,就奔那去了。”上尉很惊讶地望着他,“不简单哈,格老子你这年纪还是新兵蛋子吗?”上尉突然瞄见张天龙衣服上上士的领章,“瓜娃子,都上士了!难怪这么机灵哈,格老子还在奇怪你怎么突然就消失了呢,原来跑河边去了……小鬼子也够快,刚才你过来,爷都还没瞧清你的模样,毒气就来了!”“长官,您客气了,请问您这里是……”张天龙见这上尉和气,反而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但他话未说完,便被上尉打断了,“找老部队?兄弟,那么麻烦干吗,都是中国军人吗,哪都一样,一样打鬼子,一样升官发财,留下哈,格老子,绝不亏待你!”“长官,这……不大合适吧!”张天龙见对方这么热情,越发有点窘了。“巴适,巴适,哪个王八羔子敢说不巴适了!”上尉一使眼色,“弟兄们,大家说巴适不!”“巴适巴适!”众士兵附和起来。上尉转身,朝一名上士嘀咕起来:“对头,这人就给你了,你娃知道连长的眼光不会错哈!”上士年纪和张天龙相差无几,一张学生样的娃娃脸使他稍显稚嫩,置身于这战火连天的战场仿佛极不协调。他祖籍广东,名叫曾天耸,是名来自马来西亚的华侨,原本就是个学生。他的家境非常富有,只是为了打日本才远涉重洋回到了祖国。曾天耸脸色微红,“兄弟,留下吧,您看连长对你多器重啊!”“这——”张天龙原想拒绝,但是看见众人期盼的目光,终于不再说话。“进入阵地!”突然,上尉突然高呼起来。一阵坦克的轰隆声渐入人耳,头戴防毒罩的日军101、106两师团先头部队借“特种烟”(即毒气)的掩护开始强渡修河,我中国军队在的毒气中艰难反击。馒头山阵地,日军攻势凌厉,我阵地终于被日军强行突破一缺口。一名鬼子兵一刺刀下去,将阵地上因中毒而无法反抗的一名中国士兵刺死,另一名中国士兵刚站起半截身子,也因身体软弱无力被该日军返身再次刺死。鬼子借着毒气的掩护对中国军队展开了血腥大屠杀。张天龙手忙脚乱地捡过一支汉阳造,扣动扳机。“喀嚓”枪栓拉上了,子弹却怎么也出不去。“这鸟枪!”张天龙气急,正要再找支枪,一阵“轰隆隆”的坦克轰鸣声已经来到了身边。“喂,鬼子上来了!”张天龙大叫,他一抬头,这才发现身边的人仿佛突然蒸发了一般,身边除了尸体,再也见不到半个活着的人影了。“打个鬼!”张天龙大怒,干脆扔掉枪就地一躺,也融入了尸体堆当中。3馒头山的清晨格外清冷,露水伴着雨水将酱紫色的血浆和大地凝固为一体,而堆积如山的中日双方士兵的尸体更令人感受到初春的寒意。为掩护集成坦克团渡过修水,日军派遣了20余架战机对我阵地猛轰,这种陆空一体的强大火力攻击将凌晨短暂的静谧彻底打破。阵地上,一辆坦克缓缓驶来,而坦克对面尸体中一名中国士兵却突然“复活”,士兵紧抱炸药包滚到坦克边引爆炸药。“轰”的一声,坦克瘫痪,士兵肢体同时被炸飞(据载,在此次战役中,中国军队49、79两军奋力抵御日军进攻,当日该阵地,中国士兵以肉体之躯炸瘫三辆日军坦克)。“突突突”曾天耸也从尸体中爬起,端着一把ZB—26轻机枪在日军后面朝冲过战壕的日军疯狂扫射。“你们……都没死?”张天龙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张天龙突地上来,轻按住了曾的手,“兄弟,让我来!”“你来?”曾天耸有点不悦,但还是把机枪递了过去。“您这样不嫌太浪费了吗!”张天龙一本正经接过了枪。“浪费?”曾天耸惊讶地望着对方。“对,机枪不能这样用!”张天龙肯定地说。“突突突、突突、突……”机枪挺有旋律地重新怒吼起来。“听出什么了吗”张天龙边打边问。曾天耸摇头。“对于一名机枪手,子弹就是生命,每一发子弹大都还是要靠自己背上战场的,是吧,那打一发就少一发啊,一个人的体力有限,机枪耗弹又那么大,能背多少子弹?要是会补充,可上了战场天知道啥时有机会给你补充,所以我们必须节约子弹!”一谈到机枪,张天龙口中就滔滔不绝,手上却丝毫没有停下。“诺,我现在射击的频率,这样吧,用数字来形容——比如说吧、按3、2、1、1、2、3的点射……就这么一个小习惯,但到底能节省多少子弹呢,说不准,可我们必须知道,有时战场上一颗子弹也是可以救你命的!”他很快转换到了另一个射击点,“机枪手还要知道,凡事有利就有弊,机枪是杀伤力最大的步兵武器,但机枪手同时也是对方最为关照的焦点,大多战场火力都会聚焦在对方的机枪手上,所以,我们还必须养成另一个习惯,机枪手,每打两轮子弹也就是20发上下最好换个射击位置,重机枪手没有办法,但我们的轻机枪手一定要遵行!”“不错啊,不简单啊你……”曾天耸被张天龙这套颇为经典的理论折服了,惊讶地望着张天龙。曾从军资历尚浅,能做到上士,和他特殊的身份有关,参军前,他就代表他的海外家族为祖国的民族解放事业捐献了不少物资,还做了不少力能所及的其他抗战工作,他以前只知道机枪威力大,打鬼子好使,关于机枪手的学问,却委实知道得太少太少。“这有什么啊,只要用得多,谁都该明白这个道理的!”张天龙突然想到对方也是个上士,后面便住口不言了,机枪枪口喷出的火焰却一直有规律地往前面鬼子群中狂吐。小鬼子开始掉转屁股,迎战张天龙他们,鬼子遭遇前后夹击,也是显得颇为慌乱。“哇!”对方鬼子群突然大乱,一名军官模样的鬼子被张天龙机枪扫中倒下,他好像还在奇怪,这后面怎么还能响起中国军队的机枪呢,经过那么疯狂的炮轰和集群式毒气攻击,这中国军队不该在后面出现啊……身边的鬼子乱成了一团,他们实在不知道后面还会有多少中国军队,终于不敢再冒然攻击了(不久获知,日106师团113联队少将联队长饭野贤十在馒头山被我49军机枪击毙)。“格老子,小鬼子要跑了?”上尉惊讶地望着前方慌乱中的日军,他刚刚“复活”,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连长,鬼子大官中弹了!”另一名爬起的士兵兴奋地叫着。“提劲,死的是少将,少将!”上尉看得清晰,那倒下的鬼子就是个少将,他颤抖着,“瓜娃子,升官发财杀鬼子,这下全有了!”“格老子,哪个打的哈!”上尉乐得嘴也合不拢了。“鬼子退了!”馒头山,中国防区开始沸腾起来。日军混乱了一阵很快又有序集结起来,凭着优势火力的掩护从中国军队的前后夹击中冲出,混合着轰鸣的坦克声响从战场上暂时消失……大雨倾盆,修水河边公路上,无数国军正冒雨前进。“嗨哟!嗨哟!”一辆汽车陷入污泥,士兵们纷纷上前推车。迎面一名军官骑马飞驰而来,看见这个场景,军官下马,将雨衣收起抖了抖:“不要管车子,加快速度支援前线。”“弟兄们,我是26师78旅旅长王克俊,老天作难,让我们的援军陷在这里,可救人如救火啊,每耽搁一分钟或许就给了小鬼子一个机会,兄弟在这里求求大家了,求求大家放下辎重赶快驰援前线吧,前线已经等不及了!”军官站在一辆卡车上声嘶力竭地叫着。“走吧,不要这破车了!”王克俊身边几名士兵被感染,附和着他高喊。“把枪带上,把子弹带上,带不过去的不要了……”很快身边其他士兵也高呼起来。士兵们在王克俊的动员下弃车继续前进。雨越来越大,修水上涨到处都是变成汪洋一片,士兵们无奈地行走在深可齐膝的水中。南浔线上,日军坦克汽车一辆接一辆飞驶而过,行进中鬼子犬养二郎脱下大头鞋,换上雨鞋,一身轻便地踩在公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没有命令,谁让你换上雨鞋的!”犬养二郎身边一名浪人模样的鬼子朝他大吼,那是他的哥哥犬养一郎。“哥哥,我还只是个学生,我不必听您的命令!”犬养二郎停下,脱掉雨衣大吼,“和您来的时候就说了,我可以不必服役……”“混账,参加圣战,为天皇效力,是每个帝国臣民义不容辞的责任!”犬养一郎将二郎一推,犬养二郎手中的雨衣掉了下来。犬养二郎一张学生模样的娃娃脸在雨中越发清晰,“哥哥……为什么?”“别叫我哥哥!”犬养一郎极为不屑地将雨衣拎在手里。“犬养君……您就让我回国吧!”犬养二郎因为寒冷而颤抖着。“回国?”犬养一郎冷笑着,“帝国军队刚刚遇到了阻力,曾经作为饭野家族荣耀的饭野君在馒头山牺牲了,饭野家族和犬养家族的关系你难道不知道吗,你在学校也是个唐手高手,就不知道为帝国为家人做点事吗!”犬养二郎低下头去,雨水已经将他全身淋透,“我不喜欢打仗,我更不愿意和你们到唐手的故乡来开战,我要回去,要回去!”“回去?”犬养一郎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双手猛地一撕,手中的雨衣成了两半,“走!”犬养二郎被他拽起,随着坦克汽车继续行进。4位于南昌附近的第9战区前线指挥部里,前敌总司令罗卓英正看着地图发呆,从这雨开始下起,他的目光就一直盯在地图上。罗卓英——第9战区任前线总司令,原名高哲,学名卓英,别号尤青(1941年1月别号改为慈威)。1896年(清光绪22年)3月出生于广东大埔县百侯镇渔洋坪村,曾考取保定军校被编入第八期炮科,与陈诚是同班同学,两人是莫逆之交,在日后在漫长的从军生涯中,他一直追随陈诚。在国民党派系中,被称为土木系。1937年11月10日,罗卓英被任命为南京卫戍副司令长官,协助唐生智保卫南京。南京失守后,罗重回苏、浙、皖边区,接任薛岳的第十九集团军总司令,归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顾祝同指挥;1938年夏,罗卓英率部在澎湖战场上与日军激战,于流澌桥一带歼灭大批敌人,多次挫败敌人在湖口一带的登陆企图;同年9月12日,罗卓英代替陈诚任武汉卫戍总司令职务。10月25日,武汉沦陷,罗的第十九集团军归第九战区司令长官陈诚(薛岳代)指挥,此次南昌会战,罗任战区前线总司令,负责直接指挥。随后不久,罗卓英将军以几乎等同于日寇的兵力,创造了著名的上高大捷,堪称抗战以来最精彩的大捷。他还作为中国远征军中国战区总司令远征印缅,并且提出了“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的口号,算是一名典型的爱国将军。一名参谋轻声提醒,“总司令,您已经两天没合眼了。”罗卓英惘若未闻,“预9师、98师、118师都到哪里了?”参谋立正,“报告总司令,都还在路上,只是……雨都齐了膝盖,部队行进实在太困难了。”罗卓英微闭双眼,叹了口气:“听闻日军113联队少将联队长饭野贤十刚刚在馒头山被我击毙,若非老天作难,我当一鼓作气,反守为攻。79、49两军借助预9等三个师的增援,是可以变内线守势为外线攻势的……多好的机会!”另一名参谋喊报告入内“报告总司令,日军机械化部队长驱直入,已逼近南昌附近!”罗卓英大惊,“怎么回事?”参谋道:“据查,我部队撤退时,未能及时破坏该段公路而仓促退走,才使日军得以向南昌方向机械化快速推进。”罗卓英怒极道:“什么乱七八糟、全无章法,给我严查撤退部队。”参谋不语,默然望着门外。罗卓英脸色铁青,挥笔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叉,叹息道:“南昌……”门外传来一轻微声音:“报告!”罗卓英:“进来!”“26师78旅旅长王克俊向总司令报告!”声音陡地变得洪亮。罗卓英一愕。川军26师他是知道的,在凇沪会战中,26师以破旧的装备和残缺的部队坚守阵地7天7夜,面对敌人的坦克大炮,他们靠打冷枪,扔手榴弹,咬牙肉搏和日军进行了生死血战,四个团长阵亡两个,14个营长伤亡13个,连排长伤亡250多个……全师仅剩下七百名还能站起来的士兵,虽然伤亡率高达90%但阵地却没有丢。26师因此被评为淞沪会战中最优秀的部队之一,这样的荣誉即使在中央军中也是非常了不起的,何况这样一支缺枪少弹的杂牌部队。罗卓英脸上终于有了点笑容,“杰夫老弟,前方战况如何了?”杰夫是王克俊的字号,他万料不到总司令不仅知道自己,还能直呼自己的字号,他有点受宠若惊道:“总司令!”不知是激动还是痛苦的缘故,眼里饱噙泪水的王克俊哽咽着,“总司令,前方……恐怕……要守不住了,卑职是过来请求支援的!”王克俊哽咽了很久,方才说出这几个字。“26师打得不错啊!”罗卓英苦笑,“听闻日军刚刚在馒头山就丢了个联队长!”王克俊答道:“卑职……不曾听闻,仗一开打就顶不住了……”罗卓英点头说:“不怪你们,鬼子这次倾巢而来,火力的确太猛,不仅你馒头山,南昌,安义恐怕都不能守了,你……暂时也随我们一起走吧!”王克俊愕然,“可是总司令,弟兄们还在苦苦支撑呢!”“尽人事听天命吧,不是我不想打,是老天不让打,你一路上该看到了,援军一直在过去,但是能有多少及时赶到呢!”罗卓英的语气中透着股无奈。一名参谋朝王克俊使了个眼色,“王旅长,总司令有安排的,你就按他说的做吧。”罗卓英说:“我对不起大家,是我食言了,战前我曾信誓旦旦,向南昌的父老乡亲和三军将士保证,南昌至少半年不陷,可如今……”罗卓英叹息了一声,“战局难料啊!”王克俊不语,看着一起上前收拾文件的几名参谋,他的眼里渗出了泪珠。馒头山,日军106师团对我阵地再次发起总攻。数月前的万家岭大捷,106师团陷入我74军为主的中国军队包围,遭到“全灭性的打击”(冈村宁次语),随后重组,被公认为日军最差的部队,此次南昌之役,冈村有意给该师团一个雪耻的机会,但他将106师团作为主攻部队的做法连日军大本营都表示了强烈反对,参谋本部的上司们认为冈村“疯了”,日军总参谋部更是特地从总部派遣少佐参谋犬养一郎前往11军司令部监督冈村。106师团其实也是犬养的老部队,他比谁都希望106师团能够雪耻,但他和总参谋部其他日本军阀一样,不愿意看到冈村“胡作非为”,此刻,犬养更是带着亲弟弟犬养二郎,直接从11军军部来到106师团前线。106师团113联队长饭野贤十的家族和犬养家族世代相交,饭野被中国军队49军机枪手击毙,国仇家恨使得犬养异常恼怒。“为师团雪耻,为饭野君报仇,冲啊!”犬养狂舞着指挥刀,凶神恶煞地指挥部队作战。49军阵地上,一批批的鬼子兵被阻在半山腰,张天龙的ZB—26吐出鲜红的火焰。“八嘎,就是他!”不远处一个鬼子兵指着疯狂射击的张天龙嗷嗷叫着。犬养一郎从旁边的鬼子手里接过望远镜,顺着吼叫鬼子的手指找到了张天龙。“炮兵作业,预备!”一名鬼子小队长高声喊道,随着一声震天的迫击炮炸响,张天龙刚才待过的地方浓烟滚滚。“八嘎,不许开炮,活捉,要活捉!”犬养跑过去,朝发射迫击炮的几名鬼子狂踢着。但张天龙好像预料到小鬼子的炮弹要过来一样,鬼子炮弹呼啸着刚刚响起,他就像个猴子一般窜到另一处掩体了。“轰”一声爆响,张天龙刚才待过的地方被炸出一个斗大的坑。“想要老子的命,小鬼子你还嫩了点。”张天龙一声冷笑。“神哈,兄弟你可神哈!”一名士兵朝他翘起大拇指。曾天耸一直跟着他,拍了拍张天龙的肩膀说:“张兄,收个徒弟怎么样!”张天龙愕然,盯了他好一阵,“这哪成!”曾天耸露出失望的神色,“不成?那……把枪还我!”上前抢夺张天龙手中的轻机枪。“别,危险!”张天龙来不及阻挡,“咻”的一声,一颗子弹呼啸而来,曾天耸肩部中弹,但他却像没事人一般,抢过轻机枪就朝对面鬼子狂扫起来。“兄弟,当心!”山坡侧面冲上一个鬼子,一刺刀刺向曾天耸侧腹部,曾天耸只顾着向山下狂扫,哪料到身边险情,“噗”的一声,鲜血四溅,曾天耸感觉到了一阵钻心的剧疼。“兄弟!”身边的张天龙飞起一脚,将鬼子踹翻,幸亏阻止及时,这一刺没要了曾天耸的命,但饶是这样,曾的腹部已是殷红一片。“冲啊!”小鬼子好像盯死了张天龙,他转移到哪里,大批的子弹就呼啸而来,更有大批鬼子兵聚集而来,对于机枪手而言,这是绝好的歼敌机会,但此刻张天龙关注曾天耸的伤势,无暇开枪射击,更令人奇怪的是鬼子的子弹也只在张天龙身边乱窜,好像生怕张天龙中弹一样。“瓜娃子,把曾小子救下哈!”不远处的上尉在大叫,张天龙一咬牙,抱起曾天耸往阵地后方狂奔。“卫生兵,卫生兵!”张天龙大叫,然而遍地是尸体和呻吟的人们,此刻的阵地上根本找不到卫生员。5南昌外围梅岭。一匹骏马从两山夹峙的峭壁中冲出,前面一片汪洋,骏马冲到这里再也不肯往前走了。“驾!”马上之人双腿一夹,试图令座下之骑强涉而过,座下之马悲鸣一声,却死也不肯下水。马上之人怒极,一掌猛摔在马屁股上。“别,别打战马!”他后背的人突然醒来,微弱的声音令他一喜,“兄弟,你醒了!”“这……这是哪里?”醒来之人声音急促。“兄弟,连长……你们连长说你不能死,让我带你到南昌去接受治疗!”“老兄,你可真糊涂……一个连就剩下这一匹马了,这是用来报信……用来救全连人性命的马啊,您怎么……”马上之人声音急促,显得非常不悦。“我怎么知道,你们连长急成那个样子……”马上之人正是张天龙,醒来的人却是曾天耸,因为曾天耸是为抗日出过大力的华侨,在南洋还有家族背景,上面早交代了,要他们连长好好看住他,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也难怪曾天耸一中弹,他们连长那么急了,他要出了什么事情,对上面可不好交代。“张兄……这不怪你,是我太急了。”曾天耸挣扎着,“下马吧,这马跑这么远也乏了……”“什么……”张天龙并未留心曾天耸后面说什么,强自命令战马向前。战马犹豫了好一阵,终于一脚踏了过去。“小心!”马后面的曾天耸惊呼起来,张天龙还未觉察到什么,已经被曾天耸使劲一扯,两个人朝一侧滚了开去。顿时,一阵闷响——大概因为雨水侵蚀,山崖边一片山石滚了下去,那马也悲鸣着摔下崖去。张天龙惊出了一身冷汗,刚才要不是曾天耸,他可就随马摔下去了。“兄弟,多谢了!”张天龙感激地扶起曾天耸。“可惜了,就这一匹战马。”曾天耸叹了口气。“兄弟,我欠你一条命了。”张天龙真诚地望着他。“什么欠不欠的,你带我过来不就为救我吗。”曾天耸苦笑着。失去战马,两人前进的速度更慢了。远处传来一阵喇叭声,听得出那是喜庆的声响——那是附近的村民在结婚,村民们仿佛不知道鬼子即将到来,不知道此刻前方的将士们正在保家卫国而忘我厮杀,这里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该结婚的人依旧结婚。“走,去老乡那讨口饭去,这一天你都没进食了。”张天龙搀着曾天耸。曾天耸点了点头,由于失血过多,他感觉此刻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唢呐声,锣鼓声,混合着一些孩童的嬉闹声令张天龙知道这是到了一个村子。雨水中,迎亲的人们一个个笑逐颜开,朝一个祠堂奔去。“喂……喂!”张天龙大叫着,但他的声音很快被锣鼓声淹没,根本没人注意。“小伙子,小伙子!”张天龙突然感觉到身边有人在使劲拽着自己,他回头一瞧,原来是个60多岁的大娘。“大娘,您……扯我干吗。”“小伙子,这一身的血,可别冲撞了人家的喜事啊!”大娘和善地笑着。张天龙点头,“大娘,我们只是……”“饿了是吧,哎呀,这一身的血,真是造孽……你们是从山那边过来的吗?”大娘小声地问。张天龙点了点头。“快快,过来吃点面吧!”见张天龙点头,大娘突然热情起来。原来当时赣北村里的人娶媳妇,都要煮上满满几桶“嫁面”到处散发,招呼前来祝贺的亲朋好友,张天龙他们俩肚子饿极,算是赶上了。他二话不说,从大娘手里接过碗面,就端到了曾天耸嘴边。“快点吃,别把鬼子引来,把我哥好好的婚礼给搅黄了!”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拿着根扁担,瞪着张天龙两个,正嘟囔着。“老三,别对客人这么没礼貌!”大娘责怪似的骂着汉子,“你懂什么,咱们不打鬼子,鬼子就不来吗!”“吃,吃吧,有的是。”大娘亲自端起一碗面,递到了张天龙面前。张天龙鼻子一酸,他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儿时对母亲的回忆又回到了脑际,“大娘……”“孩子,别看着我,先吃饱再说。”大娘将碗递过,“到里面去吧,里面没雨。”张天龙点头,扶着曾天耸走进了祠堂走廊。随着锣鼓声的停歇,张天龙两人终于被众人发觉了,村民们一个个围了上来。“老总,听说你们是打山那边来的啊……”“真和东洋鬼子在打吗,那东洋鬼长什么样啊?”“还用说么,都知道是东洋鬼子了,肯定血盆大口,没得好相。”村民们一个个七嘴八舌,张天龙想说句话也插不上嘴,乐得一个劲地猛吞着面条,连喝了数碗,这才抹了抹嘴巴。“大娘,我们要走了,谢谢您了!”张天龙扶好曾天耸,朝大娘敬了个礼。“这……怎么,这一身血,你们能去哪里了!”张天龙一说要走,大娘反而犹豫了。“大娘,我这位兄弟身中数弹,必须赶快到省城医院去救治。”张天龙哽咽着,“他刚刚还救了我一命,我可不能让他这么死。”大娘好像明白什么似的点了点头:“那……去就去吧,孩子,实在走不了就回来吧!”张天龙重重点了点头。“老总,您还没告诉我们呢,山那边到底怎么样了?”后面传来村民们的嘈杂声。“去去去,这孩子还要救人,都喝酒去,别烦人家了……”这些人无一例外地都被大娘挡住了。南昌市民德路省政府大院内。江西代省府主席王次甫在紧张收拾文件,省府主席熊式辉前往南岳参加战时军事会议,民政厅长王次甫临时担任省政府代主席。“报告代主席,罗总司令来了。”秘书夹着个文件站在门口。办公室内一片狼藉,王次甫显得有点慌张,“快快快,帮忙收拾一下!”“不必了,王代主席。”外面传来罗卓英极富刚性的声音。“尤青兄……”王次甫脸上微红。“形势如此,非你我所能挽回。”罗卓英叹息道,“省府准备得如何了?”王次甫道:“该转移的都转移了,只是鄙人去不去泰和,还得请教南岳的熊主席。”罗卓英说:“南昌是难守了,王代主席你觉得呢?”王次甫讪笑道:“不会吧,总司令……”“老弟,好好收拾,走了吧!”罗卓英叹息。“死守南昌!”“和日寇周旋到底!”省政府大院窗户外,一名学生装女孩在台上演讲,无数学生模样的青年跟着高喊口号。“医院在哪里,救人啊,救救我兄弟!”一名鲜血淋漓的士兵抱着另一名士兵奔跑在大街上,士兵身上遍是泥污和血水,显是经过了长途跋涉,他那沙哑的粗嗓子很快吸引了游行的学生们,“同学们,这里有一名国军兄弟受伤了,大家帮帮他啊!”台上演讲的女同学也把关注的目光转向了他们。“去看看什么情况!”正从省府出来的罗卓英朝着受伤士兵所在地加快了脚步。那名士兵背上之人气息奄奄,肩背和侧腹所在位置殷红一片,士兵一只手紧按在伤者腹部,“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兄弟!”语带哭腔,更因为疲倦和悲伤过度所致,其沙哑的嗓子听起来是那么令人心酸。“哪个部队的?”罗卓英蹲下身子,一边检视着受伤士兵身上的伤势。“报告长官,我兄弟是国军26师的!”呼救的士兵停止啜泣:“他快不行了。”“26师?”罗卓英回头,望了一眼后面的王克俊。王克俊上前,“哪个旅?”呼救士兵愣住,“不、不知道!”“不知道,那你是哪个旅?”王克俊疑惑地望着他。“报告长官,57师上士班长张天龙向您报告,我……我和我的部队在半年前就失散了!”“哦!”王克俊点头,“这么说你是碰巧救了我的兵!”张天龙,“您的兵?那个,我们是在同一个战壕里打鬼子,这位兄弟被鬼子刺刀刺伤……”王克俊的脸上依旧是疑云重重,但看到他背上之人的伤势,又皱了皱眉道:“行了行了,把人背好随我们来。”没想到此刻罗卓英却停下,突地转身,极为不悦地朝王克俊斜睨了一眼,然后盯着满身血污的张天龙有好一阵,他望着极度疲倦的张天龙道:“这位弟兄如此疲倦,还能不能背得起人?”“杰夫老弟,我看,伤员还是你来背吧!”王克俊脸一红,“是,总司令。”“总司令,难道是他?若不是他,在南昌,还能有第二个总司令吗,他应该就是19集团军罗卓英总司令!”听到王克俊如此称呼对方,张天龙一喜。其实他从对方的衣装举止已经猜测出这几个应该都是大官,只是没料到竟然还能是9战区的最高长官——罗卓英了,谢天谢地,碰上他,曾天耸应该有救了。这两日来,部队早已打散,他背着曾天耸历经艰辛来到南昌,还盼望能见到一两个“贵人”,救下这位萍水相逢的弟兄的命,毕竟此刻战场上伤病员实在太多,并非每个伤兵都有人管的。“罗总司令,那是罗总司令!”学生们也好像明白了什么,一窝蜂地围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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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高会战》是一首关于抗日的悲壮史歌:奋发英勇,誓死抵抗!保卫国土!保卫家乡!一场被淡忘的辉煌之战,在这个战场上,除了残酷与血腥还有中国人的坚韧及血性。这是一个发生在正面战场、炎黄子孙共同抗战的故事,这里有中国人面对困难勇往直前的战斗精神;这里有中国人面对灾难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如果没有战争,他们就是一群普通人,吹响集结号,他们就是战争中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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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人买的··


如果我们的对手是个弱者,那我们也强大不到哪去!正视国民党军队的浴血奋战,也就肯定了我们的勇敢坚强。同时也看到同是炎黄子孙在面对外侮时的同仇敌忾。


抗战历史都来详读


中国故事,用外国军人的照片做封面封底?战神张两年开头急着回部队,在杜村呆了两年为啥呢?而且还轻伤不下火线啊


关河五十州、萨苏、王外马甲这三人把抗战史写得太好了,以至于其他作者再也无法在这一题材上超越他们的成功。


没有想到,如此严肃的抗战题材,居然出现武侠内容,一个叫化子就盖了世,想来,小日本是完全可以不费半点力,就杀得他狗东西灰飞烟灭,真是蠢不可及的作者


非驴非马,不像小说,也不像历史纪实。有点像讲故事,但不吸引人。全书没有一张地图。作者杜青的另一本书《无援:日本侵华战史上最苦难一役•衡阳保卫战》和这本书的写法差不多。


该书取材于二次长沙会战的一个侧面战役,小说视角还可以,对参战部队的番号、指挥官都有顺理成章的真实记述,只是人物主角和主要配角描写比较狗血,这大概与作者是战场当地人,力求反映当地的风俗、风土人情、进而增加小说的真实感和历史厚重感有关。一些战斗的描写很有实感,比较遗憾的是,作者创作功底不够,小说整体架构有些松散;但采用史料很多、很翔实,所以仍可一读!


喜欢萨苏的写法,感觉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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