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坛经导读

郭朋 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8-6  

出版社:

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  

作者:

郭朋  

页数:

201  

Tag标签:

无  

内容概要

近几年来,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研习、讨论和历史评估,成为一个热门话题,“国学”成为流行语。所谓国学,一般认为是指以儒学为主体的意识形态层面的传统思想文化。中华文明源远流长,深厚的民族土壤孕育出了博大精深东方文化,作为世界三大文化系统之一,中华文化具有独特的价值,它铸就了中华民族的灵魂。 在六千余年的发展史上,我们的祖先创造出了光辉灿烂的成就,曾长期居于世界前列。博大而深邃的国学,作为中华文化的代表,凝聚了先哲们优秀的、具有恒久、普适价值的思想智慧。 明清之际,由于诸多原因,中国社会没能完成适时的转型,逐渐落后于西方。鸦片战争的失败,更使中华面临几千年未有之空前变局,从洋务运动、戊戌变法,一直到新文化运动,无数志士仁人为救国于危难,有意无意地把寻找救世良方的目光投向西方,投向西学,传统文化遭到空前的冷落甚至猛烈的批判,连中医中药等物质文化财富也受到牵连。国学几乎成为落后、愚昧的代名词,被指斥为近代衰落与灾难的罪魁祸首。 国学不腐更不会朽,它是清新而流动的活水,亘古常青,生杌盎然。有鉴于此,我社组织学术界的一流专家,编辑了这套《国学大讲堂》。 《国学大讲堂》涵盖文学、历史、哲学、科学等多方面,分册导读,重点在“导”,力求用较短的篇幅,使广大读者对这些元典有较为全面的认识,既能发掘文化瑰宝,又可辨别、扫除障眼的糟粕。 本书为其中之一的《坛经导读》分册,书中具体包括了:定慧如灯光、大智慧到彼岸等内容。

作者简介

郭朋,生于1920年,去世于2004年,河南省唐河县。人。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所研究员。著有《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隋唐佛教》、《宋元佛教》、《明清佛教》、《中国近代佛教思想史稿》、《坛经对勘》、《坛经校释》、《坛经导读》及三卷本《中国佛教思想史》、《印顺佛教思想研究》、《太虚思想研究》等十余部专著及数十篇论文,其中《中国佛教思想史》曾获“中国图书奖”。

书籍目录

导言《坛经》选读 (一)序品 (二)惠能说法,惠能闻金刚经 (三)弘忍、惠能问答 (四)五祖集门人 (五)诸人不敢呈偈 (六)神秀书偈 (七)五祖见偈,神秀未到 (八)惠能、童子问答,惠能作偈 (九)惠能受法 (一○)惠能向南 (一一)惠顺求法 (一二)般若之智,人自有之 (一三)定慧体一 (一四)一行三昧 (一五)定慧如灯光 (一六)法无顿渐 (一七)无念为宗 (一八)坐禅不著心,不著净 (一九)坐禅一切无碍 (二○)见自三身佛 (二一)四弘誓愿 (二二)无相忏悔 (二三)无相三归依戒 (二四)大智慧到彼岸 (二五)摩诃义 (二六)般若义,波罗密义 (二七)从一般若生八万四千智慧 (二八)持金刚经即见性入般若三昧 (二九)小根之人闻法不悟,大智之人能修此行 (三○)一切万法尽在自身中 (三一)自心内善知识,般若三昧 (三二)发大誓愿,不退菩提,须分付此法 (三三)无相灭罪颂 (三六)若欲修行,在家亦得。无相颂 (三七)大师归曹溪 (三八)无坛经禀受,非南宗弟子 (三九)南能北秀 (四五)三科法门 (四六)三十六对 (四七)不禀受坛经,非吾宗旨 (五五)坛经传授附录 附录一 《坛经》未选部分 (三四)修福与功德别 (三五厂西方去此不远 (四○)志诚来参 (四一)大师为志诚说戒定慧 (四二)法达来参 (四三)智常来参 (四四)神会来参 (四八)大师告别,真假动静偈 (四九)五祖传衣付法颂并大师颂 (五○)大师二颂 (五一)历代传法祖师 (五二)见真佛解脱颂 (五三)自法真佛解脱颂 (五四)灭后奇瑞,送葬、立碑 (五六)如付此法,须得上根智 (五七)流通品 附录二  六祖大师法宝坛经略序  六祖大师缘起外纪  曹溪大师别传  附:坛经考之一(跋《曹溪大师别传》)  六祖能禅师碑铭  赐谥大鉴禅师碑并序  大鉴禅师碑并序

章节摘录

  导言  一  (一)佛教,自两汉之际传人中国,迄今已有近两千年的历史。在这漫长的历史行程中,佛教大体经历了如下的几个阶段:在汉代(公元一、二世纪间),佛教初来乍到,人地两生,它既不了解中国社会,中国社会对它也颇为陌生。人们把它同当时仍在流行的黄老之学相提并论,等量齐观。所谓“诵黄老之微言,尚浮屠之仁祠”(《后汉书》卷四二《楚王英传》),便是这种情况的历史反映。而在更多的情况下,人们则把它看作是盛行于当时的方术的一种。所以,汉代佛教,虽已开始有了佛教经典的翻译,但却始终未能摆脱初传时期的朦胧状态。而且,汉代佛教,主要活动于以宫廷贵族为主的上层社会之中,还未能广泛普及于民间。当时的出家僧侣,除个别例外,都是外籍译师,还没有正规的华籍僧人,更没有中国高僧。所以,作为二种宗教,汉代佛教还远不是体态完备的。  魏晋时期(公元三世纪初至五世纪初),佛教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这个时期里,不仅译经数量有了大量的增长,而且译经质量也有了很大的提高。同时,还出现了中国佛教的义理之学。这标志着:魏晋时期的佛教,已开始了它的“中国化”的进程;它除了佛经的翻译之外,还开始从事于佛教理论的研究了。从而,“义学”名僧辈出,而中国的佛教高僧,从此也就出现在中国佛教的历史舞台上。诸如道安、慧远、法显、道生、僧肇……这些知名当时、影响后世的义学名流(其中,法显还是一位译经大师),已成为当时佛教界的重要人物。这时,佛教不仅有了自己的目录之学(即早期中国佛教的《经录》),而且还有了自己的注释之学。虽然当时的佛教显学《般若》学,深受玄学的影响,以致一度出现了玄学化的现象,但是,魏晋时期的佛教,毕竟是有了进一步的发展了。特别是,曹魏之后,中国佛教也建立起了自己的传戒制度,专门传授出家僧人们的戒律,从此,出家僧人,不再只是“剃发”、“裟衣”,而且也能依法受戒了(受了出家的“比丘戒”——共二百多条,方才算是正式的“合格”僧人)。有了正规的中国僧人,就标志着佛教在中国这块土地上已经开始生根了。从此,它将逐步地以“中国佛教”的面貌而活跃于中国的历史舞台上。同时,魏晋时期(主要是东晋时期),中国式的佛教寺院也日益增多,寺院经济也开始出现。从而中国佛教也就初具规模了。根据佛教史料的记载,西晋时期(公元265~316),共有佛教寺院一百八十所,僧尼三千七百多人;东晋时期(公元317~420),共有佛教寺院一千七百六十八所,僧尼二万四千人。寺、僧数目的剧增,标志着佛教的发展。  南北朝时期(公元五、六世纪间),由于得到了统治者的大力支持,佛教有了更大的发展。尚空谈的“义学”,重实践的“禅学”,以各不相同的风格和特点,分别盛行于南方和北方(当然,这只是就其主导方面而言。实际上,南方也有“禅学”,北方也有“义学”,只是不占主导地位罢了)。在南方,宋、齐、梁、陈四朝的统治者,几乎都是热衷于佛教的。其间,虽有像范缜那样的无神论者出面反对佛教,但是,由于佛教得到了王朝的大力支持和庇护,它的发展,可以说是“一帆风顺”的。在北方,佛教虽曾一度遭受到“二武法难”即北魏太武帝拓跋焘和北周武帝宇文邕的毁佛运动),但是,总的说来,北方佛教同样也是有着很大的发展的。这个时期的佛教,是大、小二乘并弘,经、律、论三藏共宣。不同体系的各种学派,纷纷出现。译经、注经,·都远超前代。梁僧祐的十五卷《出三藏记集》(一般简称为《韦占录》),成为迄今保存完整的早期《经录》;僧祐的十四卷《弘明集》,则是一部相当重要的佛教文献汇编。梁慧皎的十四卷《高僧传》,是中国佛教史上第一部体系完整的僧传,它为以后僧传的撰写,确定了体例,树立了规范。这些著作,对于以后的佛教界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南北朝佛教的寺院经济,有了更大的发展,出家僧尼,也大为增多。  根据佛教史料的记载,在南朝刘宋之世,共有寺院一千九百一十三所,僧尼三万六千人;萧齐之世,共有寺院二千零一十五所,僧尼三万二千五百人;萧梁之世,共有寺院二千八百四十六所,僧尼八万二千七百多人;光是京师地区,即有佛寺七百多所。杜牧所谓“南朝四百八十寺”,是把南朝佛教寺院的数字给大大地缩小了。经过萧梁末年的战乱,到了陈朝,寺院减少到一千二百三十二所,僧尼则仍有三万二千多人。  在北朝,佛教寺、僧最多时,据《魏书·释老志》的记载,已有寺院三万多所,僧尼二百万人;到了北齐,大体上仍然保持这个数目。  从中国佛教的发展史说来,南北朝佛教,是佛教中国化过程中的一个极为重要的历史阶段。  隋唐时期(公元六世纪末叶至寸世纪初。其中,隋朝只有三十几年)的佛教,则是中国佛教的“成熟”期(也是它的“鼎盛”期)。首先,随着王朝的统一,佛教由南北异趣而走向统一。随着相对独立的佛教寺院经济的发展和佛教各派思想的渐趋“成熟”,适应时代需要、具有中国风格与中国特点(就多数佛教宗派而言)的各个佛教宗派,也就相继地产生了:在隋代,产生了两个宗派,即天台宗和三论宗;在唐代,产生了六个宗派,即唯识宗、华严宗、禅宗、律宗、净土宗和密宗。佛教宗派的出现,标志着佛教已经完成了它的中国化的进程,至此,它确实可以名副其实堪称之为“中国佛教”了(在此之前,它总是或多或少地带有“印度佛教”的痕迹)。而随着佛教宗派的出现,一批拥宗自重、门户之见甚深的宗派领袖人物,也就以前台“主角”的身份,而占据了佛教的历史舞台。  根据佛教史料的记载,隋代,有佛教寺院四五千所,僧尼三十来万人。唐代,据《旧唐书》卷一八上《武宗纪》的记载,有大小寺院四万多所,僧尼二十六万多人(寺院占有土地“数千万顷”,占有奴婢十五万人)。从唐代佛教的寺、僧数字,特别是它占有的土地、奴婢的数字中,可以清楚地看到,佛教到了唐代,确已发展到它的顶点了。宋元(公元十世纪中叶至十四世纪中叶)以后的佛教,则已走向了它的衰落期。自宋元以至明清(公元十四世纪中叶至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虽然佛教各宗仍在各立门庭,分头活动,但大都是步武前人,陈陈相因,很少再有什么新的东西了(宋代禅宗,稍有不同)。  (二)从思想上说来,佛教分为小乘和大乘两大系统。小乘佛教,是早期佛教,大致说来,它还是保持了佛教的原始形态的(虽然“部派”佛教出现之后,它也有了不少变化)。大乘佛教,则是后起的,较之小乘佛教,大乘佛教的许多内容可说都已“面目全非”了。从思想渊源说来,大乘佛教,是从小乘佛教的部派佛教里演化出来的。大小乘佛教,都已传来中国。自东汉以至南北朝,某些小乘佛教的学说,还曾一度流行过。但是,自从隋唐时代佛教的所谓“大乘八宗”(即天台、三论、唯识、华严、禅、净、律、密八宗)相继创立之后,除了律宗还有属于小乘律(虽然它也已“大乘”化了)者之外,在思想理论上,便是“大乘独尊”了。除了在大藏经里还保存有相当数量的小乘《三藏》(即属于小乘的经、律、论)外,小乘佛教的思想学说,已几乎绝响于佛教界。无论是出家的还是在俗的佛教学者,言必称“大乘”,行必以“菩萨”自诩。这,、自然是由社会历史所决定,也就是说,大乘佛教(这里,主要是指“性宗”和“禅宗”)的那一套思想理论,更能适合时代的需要。因此,它才能够独占隋唐以后的佛教历史舞台。  在《楞伽经》里,有所谓“说通”与“宗通”的说法。后来的禅宗者流,便据此而把佛教区分为“教下”和“宗门”两大部类。所谓“教”(“说”),就是指禅宗以外的佛教的各种义理之学的思想体系;“宗”,就是指的禅宗(表中所列的“禅”,即禅宗之禅,而非禅定——禅学之禅。因为,禅定之学,仍属于“教”,而并不属于“宗”。关于禅学同禅宗的区别,详见下文)。在属于“教”的思想体系里,又分“空”、“有”两大系统。  “空”,即空宗。在中国佛教思想史上说来,就是由隋吉藏创立的三论宗。空宗——三论宗所讲的“空”,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它所“空”的,只是事物的本体,至于现象,它还是承认其有的(只不过是“假有”而已)。所谓“缘起有”(现象),“自性空”(本体),便是这一思想的理论概括。事物的现象,是“缘起有”——“缘起”而“有”,就非真有、实有,而只是一种假有、“幻有”。事物的本体,则是“自性空”。“缘起有”法,只有假相,并无实体,所以是“空”。用僧肇的话来说,就是“不真”故“空”(“不真空”)。这是就客观现象而言的。如果就主观认识来说,“空”,就意味着不著于相。《金刚经》所谓“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于此“虚妄”之“相”上不起“执著”,这就是“空”。再有,空宗所以异于“有宗”者,不在于对于客观现象的看法上,对于客观现象的看法,空、有两宗可以说是基本相同的。因为,“有宗”各派,也都认为宇宙万有都是虚幻不实的。所不同的,主要有两点:其一,在对本体的看法上。空宗,只承认现象,不承认本体,所谓“性空”,就是对本体的否定,他们不承认有任何超自然的最高存在、精神实体。其二,在对彼岸世界的看法上。空宗对于彼岸世界(“菩提”、“涅桀”之类),也是抱否定态度的;所谓“设有一法胜涅槃者,我说亦复如幻如梦!”(《大品般若·幻听品》)便是这种观点的反映。“涅槃”,是佛教的彼岸世界,是佛教徒们所追求的最终的归宿处,而空宗却认为,不仅“涅粲”也是空的,而且,如果“设有一法胜涅槃者”(实际上,这种“法”是没有的),也同样是“空”的,这可真是一空到底了!(其实,空宗者流是非常的自相矛盾的:一方面,在“理论”上,他们连彼岸世界也予以否定;而同时,在践履上,他们却同样地也一心向往着出世解脱)在世界观上,他们是“性空缘起”论者,除了,“缘起性空”(或者“性空缘起”)之外,他们不承认有任何的实在。空宗之异于有宗者,也就在这里。而所谓“有宗”,第一,他们承认有本体,他们承认有彼岸性的最高的存在,最高的精神实体,即所谓的“真如”、“法性”、“法界”之类;第二,他们承认有彼岸世界,即所谓的“无上菩提”与“大般涅槃”之类。  在“有宗”里,又分所谓“相宗”与“性宗”两大体系。  “相宗”,就是由玄奘所创立的法相唯识宗。就现象论(和方法论)说来,它称之为“法相宗”;而就本体论说来,它又称之为唯识宗;同时,也有合称之为法相唯识宗(或唯识法相宗)的。唯识宗的世界观,是主观唯心论的“阿赖耶识”论。他们不仅承认有作为世界本原的“阿赖耶识”(即第八识。“阿赖耶”,是“藏”的意思),而且承认有彼岸性的最高存在——“圆成实性”(圆满成就真实体性,其实就是“真如”)。  “相宗”之异于“性宗”者,主要的也有两点:其一,解脱论上,他们不同意“一切众生,皆有佛性”;其二,世界观上,他们不同意把“真如”说成是世界本原,也就是不同意“真如缘起”论。“性宗”,包括天台宗和华严宗。就解脱论说来,他们都是“佛性”论者,都主张“一切众生,皆有佛性”,都能“成佛”;就世界观说来,他们都是客观唯心论的“真如缘起”(华严宗则称之为“法界缘起”)论者。他们都承认于冥冥之中有一个超自然超时空的彼岸性的精神实体,它是最高存在,世界本原,世界的(和出世的)一切,都是由它派生的。它的名称,叫做“真如”、“法性”、“法界”或“一真法界”等。由于他们一切都从“真如”(“法性”)、“佛性”出发,而又一切统归之于“真如”、“佛性”,所谓“无不从此法界流,无不还归此法界”(这里,“界”者,“性”义。“法界”,也就是“真如”、“法性”、“佛性”之类),说的便是这个意思。所以,在佛教思想史上,他们便被称之为“性宗”。  以“教外别传”相标榜的禅宗,确乎是中国佛教的特产。不过,就其基本思想说来,则它又是与“性宗”大致相同的:解脱论上,他们也是“佛性”论者;世界观上,他们也是“真如缘起”论者。只是用以表达他们观点——禅见的方式(方法),颇为有些“与众不同”罢了。至于师弟授受之间的大逗机锋,大施棒喝,那已是晚期禅宗的现象了。当然,就中国思想史说来,较之佛教其他的各个宗派来,禅宗确乎是产生了更广泛、更深远的影响,在中国思想史上出足了风头。  (三)佛教在完成其自身的发展、演变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要同中国传统的思想文化发生交涉;原是一种外来宗教的佛教,终于形成为具有中国特点(甚至也被认为是中国的一种传统宗教)的宗教,就是这种长期的相互交涉的结果。’  就思想领域说来,佛教传来不久,就同儒、道两家发生了关系,而这种关系,可说是既互相矛盾、斗争,又互相吸收、融合。就儒、释、道三家的矛盾、斗争而言,早在汉代,儒家者流就已经以儒家的纲常伦理以及夷夏之辨,来非难佛教了(详见牟子《理惑论》);之后,又有神灭与神不灭之争;而到了唐代的韩愈,可说是达到了儒者辟佛的高潮。韩愈在他的《原道》(载《昌黎先生集》卷一一)里,一则说:“今其法日:必弃而君臣,去而父子,禁而相生相养之道,以求其所谓清净寂灭者。呜呼!其亦幸而出于三代之后,不见黜于禹、汤、文、武、周公、孔子也。……”再则说:“今也欲治其心,而外天下国家,灭其天常,子焉而不父其父,臣焉而不君其君,民焉而不事其事。孔子作《春秋》也,诸侯用夷礼,则夷之;进于中国,则中国之。《经》曰: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诗》曰:戎狄是膺,荆舒是惩。今也,举夷狄之法而加之先王之教之上,几何其不胥而为夷也。”韩愈在他的《谏迎佛骨表》(载《昌黎先生集》卷三九)里,又一则说:“伏以佛者,夷狄之一法耳!自后汉时流人中国,上古未尝有也。”再则说:“夫佛,本夷狄之人,口不言先王之法言,身不服先王之法服,不知君臣之义,父子之情……”韩愈用以辟佛的,仍然是纲常伦理以及夷夏之辨。当然,历史上,儒家的反佛,基本上都还是“说理”的,虽然韩愈也曾主张过用“人其人,火其书,庐其居”(《原道》)的剧烈的行政手段来对待佛教,但韩愈的这种极端主张,并未被皇帝所采纳。一般说来,历史上的儒家反佛,还是属于“说理斗争”。,  至于道家的反佛,情况就很不相同了。一方面,道家者流也用一些诸如“老子化胡”之类的无稽之谈来攻击佛教;而另一方面,他们往往又要借重于皇帝的权威来妄想“消灭”佛教。佛教史上所谓的“三武法难”(即北魏太武帝、北周武帝和唐武宗的灭佛运动),除反映了世俗地主同僧侣地主之间的尖锐矛盾和剧烈斗争之外,道教徒们的从旁煽动这一外在因素,确乎也起了煽风点火、推波助澜的作用。这种情况表明,道家反佛,可“说”之“理”实在太少,所以只能借助暴力来对待佛教。  为了自身的生存和发展,佛教自然也要以其特有的神哲学思想,来反驳儒、道。这种情况,历代皆有,姑不详谈。  当然,儒、释、道三家的相互矛盾和斗争,只是它们之间相互关系的一个方面的情况,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方面(甚至是更为重要的方面)的情况,那就是它们之间的相互吸收和融合。  从哲学思想方面说来,传统的儒学,需要吸收佛教的一些思想资料来补充自己。魏晋南北朝以来,不少的儒家学者,都纷纷以佛学相标榜;许多儒学名家,都大交佛教名僧,甚至连柳宗元、王安石这些著名的思想家,也都同佛教结下了不解之缘。唐代唯心主义哲学家李翱的《复性书》,浸透着佛教思想的影响。宋儒“理一分殊”的命题,其实不过是对佛教华严宗的“然事法名界,界则分义,无尽差别之分齐故;理法名界,界即性义,无尽事理同一性故”(澄观:《华严法界玄镜》卷上)这一理论的概括。二程的,“一草一木皆有理”这一命题,无非是对佛教天台宗“一色一香,无非中道”和禅宗“青青翠竹,尽是法身”这种观点的模拟。朱熹则更是经常模仿禅僧们的口吻来表达他的唯心主义思想:“眼前所应接底事物,事事都有个极至之理;……若事事穷得尽道理,事事占得第一义!”(《朱子语类》卷三《大学·经下》)所以,程朱理学的出现,更不妨说是在相当的程度上受了佛教(尤其是禅宗)思想影响的产物。以至连程朱也对佛教赞不绝口:“释氏之学,亦极尽乎高深!”(《二程全书》卷一三)“(庄)周安得比他佛!佛说直有高妙处,庄周气象,大都浅近”(同上书卷三七);“佛教最有精微动得人处”(《朱子语类》卷一三);“其克己,往往吾儒之所不及!”(同上书卷二九)表面上以辟佛者自居的两宋理学的开创者们,对于佛教竟是如此的推崇!至于王阳明“天下无心外之物”的命题,简直可以说是一字不改地袭用了佛教“心外无物”的论点。而所谓“这个便是汝的真己。这个真己,是躯壳的主宰。无真己,便无躯壳!真是有之即生,无之即死”(《传习录》)的“真己”,简直就是佛教唯识宗所讲的“去后先作主公的“第八识”,或佛教其他各派所讲的“佛性”!宋明理学同佛教的关系,雄辩地说明了:佛教思想给予儒家学说的影响,是多么的深刻!佛教思想的这种影响,一直延续到近代(中国近代思想史上的一些名家,自龚自珍以至康有为、章太炎、谭嗣同、梁启超等人,无不深受佛教思想的影响)。我们不妨这样说,自魏晋以来,中国的唯心主义哲学,无论是在世界观还是认识论、方法论上,无一不从佛教哲学中汲取营养;正是佛教哲学“丰富”了中国传统的唯心主义哲学思想。至于道教的剽窃佛教,更是人所共知的史实。可以这样说,道教从其早期的民间宗教的形式,逐渐演变成为以后那种具有比较“完备”的宗教形式的宗教,在很大程度上是模仿、剽窃佛教的结果——无论从道观规模、道士形象以至大量的道教经典和神学教义说来,都是如此。不妨这样说,如果没有佛教的传人,很难设想会有后来这种形式的道教!  至于佛教,在汉代,它被方术化;到魏晋,它又玄学化;历经南北朝以至隋唐,它又深受儒家思想的影响。诸如“儒佛合一”、“三教同源”之说,一直笼罩着佛教界;而到了宋代,这一思想算是达到了高峰。宋代的不少名僧,不仅把佛教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的“五戒”,比做儒家的仁、义、礼、智、信的“五常”(当然,较早提出这种观点的,是北齐的颜之推),他们说:“人秉者,五戒之谓也。……以儒校之,则与其所谓五常仁义者,异号而一体耳。”(契嵩:《原教》,《镡津文集》卷一)“夫不杀,仁也;不盗,义也;不邪淫,礼也;不饮酒,智也,不妄言,信也。”(契嵩:《孝论·戒孝章》,同上书卷三)而且,还大讲“孝道”。名僧契嵩,’撰写《孝论》十二篇(载《镡津文集》卷三),宣称:“天地与孝同理也,鬼神与孝同灵也。故天地之神,不可以不孝求,不可以诈孝欺。”“夫孝,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至哉大矣,孝之为道也夫!”(《孝论·原孝章》第三)不仅把孝理性化,而且把孝神灵化;孝,乃是“天经地义”的“大道”1契嵩还特别申明:“天下以儒为孝,而不以佛为孝,……嘻!是见儒而未见佛也。佛也,极焉。以儒守之,以佛广之;以儒人之,以佛神之,孝其至且大矣!”(《孝论·广孝章》第六)“夫孝,诸教皆尊之,而佛教殊尊也。”(《孝论·叙》)就这样,契嵩从纲常伦理上以“会夫儒者之说”(《孝论·叙》),以大讲儒、佛一致。不仅如此,契嵩还大讲中庸,大赞礼乐:“夫中庸者,立人之道也。是故君子将有为也,将有行也,必修中庸然后学也。饮食可绝也,富贵崇高之势可让也,而中庸不可去也。其诚其心者,其修其身者,其正其家者,其治其国者,其明德于天下者,舍中庸其何以有为也。亡国、灭身之人,其必忘中庸故也。”(《镡津文集》卷四:《中庸解第一》)“夫中庸也者,不为也,不器也,明于日月而不可睹也,幽于鬼神而不可测也。唯君子也,故能以中庸全。”(同上书:《中庸解第二》)契嵩从而得出结论说:“中庸之为道也,静与天地同其理,动与四时合其运。……”中庸,竟然成了时空万物的运动规律!“礼,王道之始也;乐,王道之终也。……故礼乐者,王道所以倚而生成者也。”“夫礼。所以振王道也;乐,所以完王德也。”“人君者,礼乐之所出者也;人民者,礼乐之所适也。……是故礼贵乎上行也,乐贵乎下效也。”(《镡津文集》卷五:《论原·礼乐》)一个佛教僧侣,如此地大讲王道、礼乐,于此可以想见儒家思想给予佛教的影响是多么的深了!宋代的另一名僧智圆则说:“夫儒、释者,言异而理贯也。……嘻!儒乎?释乎?其共为表里乎?”(《闲居编》卷一九:《中庸子传上》)他自号“中庸子”,公然宣称他以“宗儒为本”(《闲居编》卷二二:《谢吴寺丞撰(闲居编序)书》)!他要“修身以儒,治心以释,拳拳服膺,罔敢懈慢!”(《中庸子传上》)一代佛教名僧,却要“修身以儒”,“宗儒为本”,智圆者,简直是一个儒佛一体的活标本!宋代的知名文僧惠洪,还把儒、佛两家比做掌与拳:“吾道比孔子,譬如掌与拳,展、握故有异,要之手则然!”(《礼嵩禅师塔诗》,见《镡津文集》卷一九)则儒、佛不但是“一家”,而且简直是“一体”了!  佛教,也在接受着道家的思想影响。北魏的昙鸾,曾经从陶弘景受学“长生术”;北齐(陈世)慧思,还曾发过这样的“誓愿”:“我今人山修习苦行,……为护法故求长寿命,愿诸贤圣佐助我,得好灵芝及神丹!……足神丹药修此愿,借外丹力修内丹!”(《南岳思大禅师立誓愿文》)一代名僧,居然也要大“修内丹”,他简直成了一位身披僧装的道人!宋代的某些禅僧,还公然用“有物先天地,无形本寂寥,能为万象主,不逐四时凋”(法演《语录》,见《古尊宿语录》卷二二)这种饱含《老》、《庄》气味的诗句,来宣扬他们的禅宗见解。可见他们感受道家思想影响之深了!  由于佛教也深受儒、道两家思想的影响,所以就很自然地产生了“三教一家”、“三教同源”的思想。  “三教同源”之说,其来有自,至宋、明而大倡。宋僧智圆说:“释、道、儒宗,其旨本融,守株则塞,忘筌乃通。”(《闲居编》卷一六:《三笑图赞》)明僧真可说:“我得仲尼之心而窥六经,得伯阳之心而达二篇,得佛心而始了自心;虽然,佛不得我心不能说法,伯阳不得我心二篇奚作?仲尼不得我心则不能集大成也。”他从而得出结论说:儒、释、道三家,“门墙虽异本相同”(《紫柏别集》卷一:《题三教图》)!另一明僧德清说:“愚意孔、老即佛之化身也!……是知三教圣人,所同者心,所异者迹也。”(《憨山梦游集》卷四五:《道德经解发题·发明归趣》)“迹异”、“心同”,三教同源;“孔、老即佛之化身”,则又是三教“同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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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坛经”,每个汉地的学佛之人总觉得无比自豪,可无人去考究自己读的《坛经》是不是“原版”的?禅宗离佛教有多远?在这本书里可以得到一些答案和启示。


可能我没有那么深的修养,没看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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