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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面御史

高阳 华夏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7-10-1  

出版社:

华夏出版社  

作者:

高阳  

页数:

242  

Tag标签:

无  

内容概要

  西门外,前临官道,后临运河的接官厅,已收拾得焕然一新,门楣上结着簇新的红绸子彩球;院子里搭起了高大的席棚,棚下设着乐户伺候的鼓吹。厨下越发热闹,宿迁城里第一家大酒楼“醉好春”派出来的上下手,洗剥的洗剥,割切的割切,掌勺的掌勺,烧火的烧火,一个个满头大汗,忙得不亦乐乎。

作者简介

高阳,(1926-1992),当代作家。本名许晏骈,字雁水。笔名郡望、吏鱼等。浙江杭州人。大学未毕业,入国民党空军军官学校,当了空军军官。1948随军赴台湾。曾任国民党军队参谋总长王叔铭的秘书。退伍后任台湾《中华日报》主编,还一度出任《中央日报》特约主笔。高阳擅长于史实考据,曾以“野翰林”自道。他的成就不仅在于评史述史,更重要是将其史学知识用于创作历史小说。1962年,高阳受邀于联合报副刊连载《李娃》,此部作品不但一鸣惊人,也成了高阳历史小说创作的滥觞,尔后发表的《慈禧全传》及胡雪岩三部曲《胡雪岩》、《红顶商人》、《灯火楼台》,更确立他当代首席历史小说家的地位。高阳一生著作一共有九十余部,约105册。高阳的历史小说不仅注重历史氛围的营造,而且擅于编故事、注重墨色五彩,旨在传神,写人物时抓住特征,寥寥数语,境界全出。

章节摘录

1西门外,前临官道,后临运河的接官厅,已收拾得焕然一新,门楣上结着簇新的红绸子彩球;院子里搭起了高大的席棚,棚下设着乐户伺候的鼓吹。厨下越发热闹,宿迁城里第一家大酒楼“醉好春”派出来的上下手,洗剥的洗剥,割切的割切,掌勺的掌勺,烧火的烧火,一个个满头大汗,忙得不亦乐乎。近午时分,知县张华山鸣锣喝道,来到了接官厅。这位县太爷,向来架子极大;下了轿向站班的县厅、主簿、典史这些僚属,略微点一点头,随即问道:“马老爷呢?”马老爷是驿丞,专管公文驿递、官员迎送,当差极其巴结,问他要车、要马、要伕子,总是一叠连声地回答:“马上有,马上有。”正好又姓马,所以这三个字就成了他的外号。张华山一县之主,不好意思叫驿丞的外号;那专管公文出入、俗称“四老爷”的典史王通,性好诙谐,又与驿丞最熟,可就不管了,拉开嗓子大喊:“马上有!马上来啊!大老爷驾到哕!”“马上就来,马上就来!”马驿丞正在亲自动手挂一幅画;一面回答,一面放下钉锤,赶了出去。在台阶上迎着知县,兜头一揖,还来不及报告,张华山先开口问道:“都预备好了?”“都好了!”“筵席呢?”“厨子已经来了。‘醉好春’八两银子一桌的海味席。另外是三两银子的一桌便饭,两海碗、四小碗、四个碟子,一共五桌——听说这位按院大人带的人不多,一定够了。”“按院大人”是指巡按御史。那是大明朝特有的官制,论品级,正七品的官儿,与知县一样;论职权,可就天差地远了——巡按御史代天子巡狩,气派惊人,所到之处,无所不问,无所不管,大事奏裁,小事处决;府、州、县地方官的前程,全在他的喜怒之间,所以听说“按院大人”出巡,无不惴惴然捏了一手心的汗。张华山却不大在乎。他从中了举人,在吏部花了钱,选出来当知县,在宿迁七年,就不曾见过不受贿的巡按御史;多接待一次“按院大人”,不过老百姓多倒一次霉,供应不妨奢华,红包尽管丰厚,却亏不到他的私囊,只要在上下两季征收钱粮时,加派及浮收一个虚头,就有了着落。虽然这是位新到任的巡按,但天下乌鸦一般黑,他不相信黑眼珠见了白花花的银子会不动心。倒往往是巡按的随从,常有一个招呼不到,故意挑剔的,所以张华山特地叮嘱驿丞:“千万不要顾上不顾下,眼光只放在巡按身上。须知‘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大老爷请放心。这差使我办了不止一年了。”马驿丞拍胸答应,“包不误事!”“不误事就好。”“是!”马驿丞恭恭敬敬地答应,“绝不敢误事!”张华山许了个心愿,作为激励:“等我把这尊‘神道’安安稳稳送走了,我有好差使派给你,调剂调剂。”“是!谢谢大老爷。”马驿丞单腿着地,恭恭敬敬请了个安作为道谢。把这些话交代过了,张华山到厅上来休息;他的僚属们都起立让座,“怎么?”他视线扫过,诧异地问道,“孙老师还不来?”孙老师是县里的学正——学官都称“老师”,俗名“豆腐官”,最清苦不过。张华山口头上恭敬,心里却看不起孙老师,认为当学官的,都是没出息的人;不过巡按莅境,一县大小官员,都该来迎接,缺一个不妥,所以这样问一声。“孙老师可怜巴巴的。”王通说道,“一共两名‘轿班’,倒走了一双;大毒日头下,从城里走了来,自然慢了。”“轿班怎么走了呢?”“欠人家三个月工钱,豆腐都没的吃了,不走何待?”“唉!”姓何的主簿叹口气说,“仕途上荣枯如此不同!说起来孙老师与新任按院,还是乡榜同年呢!”“什么,什么?”张华山睁大了眼问道,“你怎么说?”看他这样的神情,何主簿倒是一惊,只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回想一下,没有什么错啊!“我是说,孙老师与新任按院是乡榜同年。”“真有这话?”“孙老师亲口告诉我的,”何主簿又加了一句,“他是方正君子,谅来不会胡吹。”“嗳——!”张华山埋怨似的,“你不早说!”接着大声喊道,“来啊!”贴身的家人就在他旁边,但要摆官派或者表示将要交代的事十分重要,非这样喊不可。“喳!”家人张升也用同样高的声音答应着。“派我的轿子去接孙老师。快,快!孙老师年纪大了,不要在路上中暑昏倒,那可是不当要的事!”“喳!”张升又答应一声,伛偻着腰,疾趋而出。轿子怕大太阳晒,就停在席棚下;轿夫找不到——他们知道一时不得进城,偷闲躲到凉快地方赌钱去了。等找了来,张华山已忍不住发脾气,“混账王八羔子”地大骂了一顿。轿子刚抬出门,王通眼尖,指着说道:“那不是孙老师来了?”果然是孙老师,走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件旧实地纱的蓝袍,背上整个儿湿透了。张华山慌忙迎了上去,执着他的手,亲切地嗔怪:“孙老师你也是,轿班走了也不派人跟我说一声,我拨两名给你就是了。大太阳底下走了来,叫我于心何安?”“还好,还好!安步当车,总算也走到了。”一面说,孙老师一面翻着眼看这位县太爷,仿佛不解他今天何以这样子客气。客气还不止于口头,张华山叫人替他抹汗、打扇、泡来供巡按享用的“六安茶”,还要奉他上坐。孙老师再三谦辞,说到“朝廷体制所关,不敢僭越”,张华山方始让他在左手边坐下。大家心中都明白,一向看不起孙老师的县太爷,为什么忽然如此恭敬。王通嘴陕忍不住动问:“孙老师,听说你与一位贵人有旧?”“你是指新任按院刘少鹤吗?”新任巡按刘天鸣,字少鹤;听孙老师这样称他,张华山便知同年的话绝不假,随即答了一句:“是啊,是说按院。”“说来惭愧!”孙老师摇摇头,啜了口茶;望着空中,老眼中有凄凉感慨之色。“说说何妨?”王通问道,“你们是乡榜同年?”“不但同年,还是同窗。”孙老师徐徐答道,“我跟少鹤最好,一起进学,一起中举,名次还是我高些;到了会试就不同了,他联捷成进士,我三赴礼闱,名在孙山以外,母老家贫,不得已赴部候选,选上了这么个吃不饱饿不死的学官。唉!”“作育人才,清高之至。不比我们,”张华山指着他的僚属说,“都是风尘俗吏。孙老师,你不必愁,‘六十无肉而不饱’,豆腐不能再吃了!包在我身上,叫你天天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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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面御史》由华夏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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