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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都

贾平凹 时代出版传媒股份有限公司,安徽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10-9  

出版社:

时代出版传媒股份有限公司,安徽文艺出版社  

作者:

贾平凹  

页数:

435  

Tag标签:

无  

前言

  庄之蝶在古都火车站上即将远行而心脏病或脑溢血发作,至今十七年 矣。 十七年后,再见庄之蝶,他依然活着。 在此期间,《废都》遭遇了严峻的批评,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知识分 子对《废都》的批评成为了重建知识分子身份的一个重要契机:偶然的遭 遇战迅速演变为全力以赴的大战,他们终于找到了一架风车:这个叫庄之 蝶的人,这个“颓废”、“空虚”、“堕落”的人。十多年后重读对庄之 蝶连篇累牍的判词,我能够感到当日诸生诚挚的人文关切,但我也注意到 这其中有一件事不曾明言:作为文学人物的庄之蝶成为了知识分子的镜鉴 ——也不知是不是风月宝鉴,反正,揽镜自照的知识分子们感到大受冒犯 。 我当然能够体会受到冒犯的情感反应——为了避免很可能发生的误解 ,我还是首先表明我在一个敏感问题上的观点:我依然认为《废都》中的 “口口口”是一种精心为之的败笔。当贾平凹在稿纸上画下一个个“口” 时,他或许受到了弗洛伊德《文明与禁忌》的影响,那本书上世纪八十年 代的文学人几乎人手一册,通过画出来的空缺,他彰显了禁忌,同时冒犯 了被彰显的禁忌,他也的确因此受到了并且活该受到责难。 但是,在我看来,那些空缺并不能将人引向欲望——我坚信这也并非 贾平凹的意图,那么他的意图是什么呢?难道仅仅是和我们心中横亘着的 庄重道德感开一种“躲猫猫”式的狭邪玩笑? 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我读过了《废都》,然后读到了福柯,现在,在 福柯式的知识背景下,我以为或许可以更准确地了解贾平凹的意图及这个 意图在《废都》中的功能。那些“口口口”形成了一种精心制作的“废文 本”,贾平凹在此破去了书写的假定性,在那些特定场合,我们对文本的 “真实”幻觉被击破:眼前的一切被删减和缺省,因而也是被“写”出来 的,那么,是谁写了它呢?我们当然知道书写和删节皆是贾平凹所为,但 就文本的直接效果而言,却是无名之手在书写,另一只无名之手在删节。 …… 庄之蝶的出走是他在整部《废都》中做出的最具个人意志的决定,他 弃绝一切承诺,他为自己做出了决定,但问题是他实际上并不知道他要走 向那里。 当贾宝玉披着大红斗篷出走时,他自己和我们所有人都知道他去了哪 里:他去了他的来处,一片“干净”之地;当晚年的托尔斯泰出走时,托 尔斯泰至少在理念中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但庄之蝶不知。 《废都》的批评者常常以托尔斯泰为精神标尺,用以衡量庄之蝶的分 量,这极富洞见。我猜测,当贾平凹写到火车站上的最后一幕时,他很可 能想起了托尔斯泰,这个老人,在万众注目之下,走向心中应许之地,最 终也是滞留在一个火车站上,这时,贾平凹或是庄之蝶必是悲从中来:他 心中并无应许之地,他的出走无人注目并将被迅速遗忘,他甚至找不到一 种语言,表达自己的这个决定,他在踏上放逐之路时他的内部依然携带着 那个深黑的沉默的深渊。 ——终究是孤魂野鬼。我猜测,《废都》中花了如许的笔墨过度渲染 黑夜中无言的满天鬼魂,不过是最后要让庄之蝶加入进去。 但事情的微妙之处在于,哈罗德·布罗姆曾在《西方正典》中指出, 尽管托尔斯泰对莎士比亚做出了雄辩的责难,但是,托尔斯泰自身在最后 时刻的境遇却非常近于“李尔王”:一个背弃了自身的生活世界,同时被 自身的生活世界所背弃的孤独无着的老人。 那么,这个庄之蝶,他是李尔王吗?或许我们根本不必向他提出知识 分子式的问题,他的问题仅仅是陷溺于自我的幻觉而背弃了他的生活,他 的罪和罚都仅仅在这个意义上成立,他不过是人类的虚荣——世俗的虚荣 和自我的、精神的虚荣的又一个牺牲品? 对此,我并无定见。贾平凹也不能提供答案,当他让庄之蝶从那些“ 口口口”中溜走时,他和他的批评者们一样,是把人的责任交给了他的环 境和时代,但当他在无着无落的火车站上把庄之蝶付与痛苦的无言、付与 生死时,他又确认了庄之蝶的“存在”,而把存在之难局严峻地交给了我 们。 ——勇敢地表达和肯定了我们的生活和我们的心,勇敢地质疑和批判 了我们的生活和我们的灵魂。此即《废都》。

内容概要

  《废都》描写的是古城长安,本文为贾平凹的力作。获《人民文学》 1991年度优秀作品奖,背景广阔,用典甚多,寓意也可谓深刻。 长安城上千年的历史沉积,给作者提供了极大的发挥空间。在同时期的文学作品中,有关性方面的敏感描写,也是本书令人争议的一个主要话题。亦曾有人拿《废都》与《查太莱夫人的情人》和《红楼梦》相提并论。虽然受诟甚多,但本书名气非常之大。一时沸沸扬扬,如同雾里看花。

章节摘录

  周敏自此一连几个星期,每星期三和星期六下午就来孟云房家,穿得 整整齐齐,头上也喷了发胶,梳得一丝不乱的。可孟家虽坐了一帮作家、 编剧和画家、演员,却未见到庄之蝶。周敏一时未能去报刊编辑部做事, 因为生计,又不能耽误了清虚庵做小工挣钱,心也慢慢灰下来。 此日,慧明又让周敏捎一个口信儿到孟云房家里。两人吃着茶,自然 又说起庄之蝶来。孟云房才告诉周敏,庄之蝶原来不在城里许多时间了, 他也是上午见了太白书店的洪江才知道的,便不免怨怪庄之蝶:近一年来 声名越来越大,心情反倒越来越坏,脾性儿也古怪了,出外这么长时间竞 连他也不打个招呼!周敏听了,勾下头去,轻轻地叹息。孟云房却拿出一 封短信,问周敏是否能亲自去文化厅找一个人去,若找着这个人,别的报 刊编辑部去不得,但《西京杂志》编辑部或许不成问题。周敏展信读了, 原来是孟云房以庄之蝶之名写给一个叫景雪荫的。周敏不知景雪荫是男是 女,是什么领导,问孟云房,孟云房却一脸诡笑,避而不答。 周敏半信半疑,揣了短信往文化厅去。天向晚时,又来见孟云房。孟 云房正剥了上衣,穿着宽大花裤衩在书房写作,口里应着,身子不动。周 敏等不及,大声喊:“孟老师,是我,周敏。”一阵踢踏声,门抽开扣子 ,周敏推门而入,“扑通”一声跪在孟云房的面前。孟云房甚是吃惊,却 也明白几分,问道:“事情成了?”周敏脸涨得通红,却回头叫道:“都 拿进来!”接踵一个粗脚女子,拎着一个大的旅行袋子往外掏,柜盖上就 是一筒碧螺春茶、两瓶维C果汁粉、一包笋丝、一包宁夏枸杞、一包香菇。 孟云房叫道:“小周,你这是怎么啦,给我送礼吗?”周敏说:“这算什 么礼,大热天的,写作又这么累,想给你买些什么,你戒荤了,又无法买 的。孟老师,多亏你的条儿,事情十有八九要成了哩!”孟云房说:“我 说寻景雪荫一寻就准,她是厅里人,以前在编辑部也干过,谁不看她的面 子呢?”已经在内屋睡下的夏捷隔帘说道:“小周呀,你可是讲究实际的 人呀!你孟老师写了个条儿,你就孝敬你的孟老师了?”周敏笑着说:“ 师母已经睡了吗?我哪里就敢忘了你,刚才路过蓝田玉店,我进去看了, 里边有菊花玉镯的,已经付钱人家了,可摆着的三副,副副都有暗伤,我 让他们快些进货来,三日后去取的,只怕师母看不上。”妇人说:“我看 你是挣一个花两个的浪子!”周敏就还在笑,孟云房已经把维C果汁粉瓶盖 拧开,给自己冲一杯,给周敏冲一杯,还要给夏捷冲一杯送进去。周敏说 他不喝的,这杯给师母吧。孟云房说:“拿进我的家门,就算是我的了, 现在是我招待你呀!”端了一杯进内屋去。周敏坐下来抿了一口,门帘处 一动,送货的女子在向他示意。周敏出去,在院子里悄声说:“你怎么还 不走?没你的事了。”女子说:“钱呢?”周敏说:“钱不是全付了你吗 ?”女子说:“你付的是东西钱,我送这么远也不能白送呀!”周敏说: “送牙长一截路也要钱?”给了一角。女子说不行的,你是打发叫花子吗 ?叫花子开个口,也没有给一角钱的。周敏就把口袋反翻出来让看没一个 子儿了,女子骂骂咧咧地走了。周敏回到屋里,笑着说:“那姓景的好高 贵气质,一见面,我倒被她震住,差点不敢拿出条儿来,手心都是汗。她 先领我去了编辑部找主编,又去把厅长也找来,主编就说三天后听消息吧 。她倒这般能耐的!”孟云房说:“这你就不知道可。景雪荫虽在厅里是 一个处长,可文化厅里除了厅长,上下哪个敢小觑了她?说出来你冷牙打 颤,如今省上管文化的副书记是她爹的当年部下,宣传部长也曾是她爹的 秘书。老头子现在调离了陕西,在山西那边还当着官,虽人不在了陕西, 老虎离山,余威仍在嘛!”周敏听了,说:“这我知道了,景雪荫莫非就 是庄老师当年的相好?”孟云房说:“你怎么知道?”周敏说:“潼关出 了庄之蝶,潼关就流传着他的轶闻趣事,以前我还以为是人衍生的事,没 想倒真是这样!她一见到信就说了,庄之蝶好大架子,一个条儿来,人也 不见面了!”孟云房说:“你怎么说?”周敏说:“我说,之蝶老师说了 ,他现在正写一个长篇小说,过一段日子就来看你的。她还说看什么,已 经老了,不好看了!”周敏说完,笑了笑,却说:“孟老师,事情这般顺 当,倒让我担心。之蝶老师以后要怪咱们的。”孟云房说:“正是这样, 我才赶写一篇他的作品的评论文章的。”周敏千谢万谢,直说到自鸣钟敲 过十二点方离去。 唐宛儿一整天没有见到周敏的面,知道是在外边为工作奔波,将中午 做了的麻食又温了一遍,就热水洗了身子,漱了口,换一身喷过香水的时 兴裤头和奶罩,专等着男人回来慰劳他。但周敏一时未回,就歪在床上读 起书来。夜深听得门外脚步响,身子就软溜下来,把书遮在脸上装睡着了 。周敏敲门,门却自开,原来并未插关,进来看床灯亮着,妇人悄然无声 ,轻轻揭了书本,人睡得好熟,就站着看了一会儿睡态,不觉凑下来吻那 嘴唇,妇人却一张口将伸进的舌头咬住,倒吓了周敏一跳。 周敏说:“你没有睡呀!脱得这么赤条条的,也不关门!”妇人说: “我盼着来个强奸犯哩!”周敏说:“快别说浑话,一天没回来就受不了 ?”妇人说:“你也知道一天没回来呀!”周敏就说了怎么去见孟云房, 孟云房如何写条儿又见景雪荫,事情十有八九要成了。妇人高兴起来,赤 身就去端了温热的麻食,看着男人吃光,碗丢在桌上,也不洗刷,倒舀了 水让周敏洗,就灭灯上床戏耍。(此处作者有删节)妇人问:“景雪荫长得 什么样儿,这般有福的,倒能与庄之蝶好?”周敏说:“长得是没有你白 ,脸上也有许多皱纹了,脚不好看。但气势足,口气大,似乎正经八百, 又似乎满不在乎的样子,喜欢与男人说笑的。”妇人把男人的头推到一边 ,嫌他口里烟味大,说:“哪有女人不喜欢男人的!”周敏说:“我听孟 云房说了,她是个男人评价很高、女人却瘪嘴的人,她没有同性朋友。” 妇人说:“我猜得出了,这号女人在男人窝里受宠惯了,她也就以为真的 了不得了。如果是一般人,最易变态,是个讨厌婆子。她出身高贵,教养 好些,她令诱男人团团围了转,却不肯给你一点东西,这叫狼多不吃娃, 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周敏说:“你这鬼狐子,什么都知道,可潼关县 城毕竟不是西京城。她若是那样,庄之蝶一个条儿就那么出力?!”妇人 说:“要说我不明白,也在这里。可我敢说,这号女人是惹不得的,别人 只能为了她,她是不能让别人损了她的。既然人家肯这么帮忙,你就多去 孟云房那儿,免得以后庄之蝶知道借了他的名分儿生气,也好让孟云房顶 着。”周敏就说起给夏捷买玉镯的事,说他想好了,把妇人戴的菊花玉镯 给她,只给一只。妇人沉默了半日不言语,周敏就不敢多说,爬上去又亲 那一段身子,妇人掀开了,说:“这是你给我买的,现在你又送她,姓夏 的是大城市的时髦女人,样子自然好,只怕她日后也是你的了。”周敏说 :“你尽胡说,她穿着时兴,可一端儿个黄脸婆,一个玉镯子值几个钱? 能在编辑部寻个事儿干,或许往后会寻访到我所要的东西,咱们又可在西 京长长久久生活下去,哪头重哪头轻,你能掂着的。若不愿意,我明日重 买一个是了。”妇人说:“好吧。”当下褪了一只镯子在床头,背过身睡 去了。P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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