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王小猪系列
2009-7
安徽少儿
钟墨
228
无
顶着“少女作家”的闪耀光环,王小猪再也不自卑了,她抬头挺胸、雄赳赳气昂昂地迈入高二生活。新书发布会上,她收到一个男生读者的来信,返校后又遇到索书的童年伙伴,王小猪难免有些飘飘然了,她“自信”地以为“追求者”遍地,谁知到头来却是自作多情、误会一场,可当她痛下决心不再胡思乱想的时候,偏偏又遇到优秀学长的“示好”…… 折腾了一圈,王小猪终于尝尽了初恋的愁滋味,高三近在眼前,还是赶紧收收心,坚持“不早恋主义”吧。
钟墨,名王茵梦,大连作家,自1997年起开始写作,现在成人文学与少儿文学两个圈子里“长跑”,已发表作品数百万字。成人创作——现已出版长篇小说《钻石王老五的艰难爱情》《私人生活》,前者被华谊公司改编成电视剧《艰难爱情》,发表中篇小说《孽债》、短篇小说《爱上一只蜗牛》《贵妃醉酒》《情书》等。少儿创作——以中学生题材为主,发表《经过藤萝》《只是菊花不愿意》《一个人的玫瑰》等多篇小说,曾获冰心儿童文学新作奖。
第一章 王小猪的嘴是怎么闭严的第二章 单亲家庭的长恨歌第三章 再见“鼻涕虫”第四章 爱你爱到不怕死第五章 寻找星星的世界第六章 王小猪PK“山寨版我”第七章 初恋进行时第八章 谁的爱情那到跩第九章 一场风花雪月的梦第十章 不早恋主义
第一章 王小猪的嘴是怎么闭严的 1 自从经过自动门,踏进候机大厅,我妈的大脑就像得到密令似的,她的左手立刻变成手铐的一个环儿,“咔嗒”一声扣在了我的右手上,死死地攥着不撒开,嘴里还说:“你可别走丢了!”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不就是第一次出远门吗?不就是第一次坐飞机吗?这老妈却一路上把我的手攥得紧紧的,导致我手心的汗穿线珠子似的直往地上滴,这可是酷暑呀! 直到上了飞机找到座位,她才松开手,嘴里嘟囔个不停:“我告诉你王小筑,你出书了,成名人了,别以为学习上就可以松把劲了。到时候你考不上大学,哦,考不上好大学,照样找不到好工作!文凭那是敲门砖,没有这东西,好单位的门儿就不对你打开。哎,对了,你的嘴真的闭不严实了?你不是在家拼命练过了吗?” 我一听,下意识地赶紧闭嘴,看我妈还是紧盯着我的大嘴看,便转移话题:“妈,飞机上有一小时的时间哪,你把我的英语书拿出来,我要抓紧时间学习!”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妈一听,“腾”地站起来,从行李架上取下包,拿出书,郑重地递到我手上,然后双唇紧闭,再也不发一言。我眼睛看着书,脑子里却想:我的嘴咋就闭不严实了呢? 发现我嘴闭不严实是那一天的事了。同学们聚在休闲屋,伊北北问我:“王小猪,你还嫌你的嘴不够大呀?假期看你几次,都那么咧着,中间留一缝儿,露出白牙,不怕永远闭不严实了?” 可恶的伊北北,说完这话还做出一副恶心得要吐的感觉,把乔奇、韩姚等几个同学乐得差点趴下,坐在我对面的花花更过分,直接把嘴里的可乐喷到了我的脸上。 。 听他说这话时,我立刻闭嘴,可还真有种闭不严实的感觉。我想了想原因——最近我心底的。快乐像源于喜马拉雅山的河流,源头的冰雪不断,河流也就不会断,快乐到了嗓子眼儿,冲击着我的两片厚嘴唇,它们就怎么都难以紧挨在一起了。接下来的几天,我对着镜子练习“闭嘴”,把腮帮子都练得生疼,还是感觉闭不严实。 哎!这个夏天的天怎么那么蓝,海怎么那么碧,花怎么那么艳呢?总之,一切景物在我的眼里都带上了明澈的色彩,我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上也披上了红红的彩霞,红得要往紫上奔当然,这是我自己的感觉,别人怎么看,我不知道。 千万别怪我怎么能一直保持这么好的心情,因为就连我妈跟文化公司编辑打电话时,都不由自主地端起了星妈的架势,瞧她正口气蛮大地说:“……嗯,给她开新闻发布会是好事。可是,应该要家长陪着呀,她还不到十八岁,是个孩子嘛,路费也都要你们给解决。各地签名售书?哦,假期行,上课时间绝对不行……那谢谢啦,麻烦啦,不客气啦,再见!”面对好消息,老妈的大脑依然清醒,对意外费用的支出永远在她的控制之内,不管面对的是谁。转过头来呢,她还要讲她的“但是”:“筑筑,你出书成名是件好事,但是,一切活动只限在假期进行,除此之外,门儿都没有,听清楚没?” 我听着身体有点儿发抖:理论上,我应该是借着出名的劲,继续写下去,可是,老妈却说我连“门儿都没有”! 这不,开学之前的第五天,老妈带着我登上了飞往北京的飞机。不是干别的,正是去参加新闻发布会。 昨天晚上,手机里充满了同学们的祝贺短信,我的手指回短信回得都有些酸疼了,心里还想着:就当练习为签名售书做准备啦!还有,我不停地幻想着新闻发布会上狂热的场面:记者们围着我不停地采访,闪光灯噼里啪啦闪得我睁不开眼睛,粉丝们拿着书、笔记本、T恤衫等物件让我在上面签名,他们为见到我激动得热泪盈眶,我老妈却张开双臂像老母鸡般地护着我,生怕情绪化的粉丝们因为爱到极致而伤到我,文化公司的工作人员此时也成了保镖,小心翼翼地守护在我身旁…… 呵呵,这一宿我从梦中乐醒了好多次,口水都湿了枕头。 “王小筑!”我妈一声低喝,惊得我立刻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我呆呆地望着她,耳边传来老妈的声音,“咦,怎么搞的?你的嘴现在闭严实了,刚才,二十多分钟的时间里,你的嘴真的中间一直有条缝儿,始终没合上。你说你,怎么回事呢?” “乐的!”我有点没好气地回答我妈,心想:你老人家怎么就没完没了呢? 2 一下飞机,我妈就从兜里掏出手机,开机,然后把它挂在脖子上,皱着眉,眼睛还时不时地瞄瞄它。我也开了手机。她的表情没有逃过我的眼睛,发现我在看她,她就一个劲地掩饰道:“天咋这么热哪,热得人心焦!”走到候机大厅里,我妈让我坐到椅子上,自己站着,拿起手机摆弄起来,看上去是在发短信。我知道,我妈喜欢给学生家长发短信,那些告状一类的行为大多是通过短信实行的。我看不惯她这种行为,便站起来,走到她身边说:“妈,不要这样吧,都放假了,还告谁的状呀?” 我妈诧异地看着我说:“告状?哦,不是,我的学生刚毕业,新生还没接手呢,没什么可告的!给个朋友发短信。” 我耸耸肩,多亏如此,要不,不知哪个学生又要倒霉了。 我俩刚走几步,我的短信来了,打开手机一看,是我爸发的:听你妈说,顺利抵京,天气酷热,当心身体! 我的我的天!原来如此!我妈还骗我!我有点气,转念一想,又有点乐,但我不敢像韩姚那些同龄人一样可以半开玩笑}也质问大人“你不是教育我不要撒谎吗?那你怎么撒谎呢!”诸受口此类的话。可王小猪有王小猪的方法,我拿着手机给我妈看,我妈一脸讪讪,却啥也没解释。 哼!大人们真能装,等我长成大人时,我可不装! 可我很想知道,我妈和我爸的发展进度情况。 我问我妈:“你俩现在怎么样了?” 我妈若无其事地说:“没怎么样,还那样。” “那样是什么样了?” “快看,有人!”我妈用手一指。 只见前方有人举着个白色大牌子,上书红字“王小猪”,这样的名字吸引了无数目光,可能他们都在想谁叫这个名字呢?我和我妈同时挥挥手,奔大牌子去了。 一位女士当众大喊了我的名字:“你是王小猪吧?” 刷!我觉得身上被人们的眼光看得有些发烫,跟我小时候在院子里阳光下用放大镜烤蚂蚁似的,还听到有个年轻的声音说:“别说,这人还真有点像那什么!连嘴闭不上的劲儿都像!” 新闻发布会没有我想象的那样轰轰烈烈,却也不错,记者来了七八个,用相机拍了几下就完事了。下面坐着三四十个粉丝,据说是网上发布消息找来的中学生,都是挺规矩的学生,乖乖地坐在那里“开会”,根本用不着保镖保护我。会场还空着一小半儿,那几名记者也未表现出巨大的工作热情来,坐在那里用像看别人一样的眼神看着我,而不是那种惊喜的目光,这让我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失望。我希望我大红大紫,现在是有点红——有人“认识”了我,有人不远千里来看我,可是,远远没到我期望的程度——别说发紫,离我设想的发红的意义还远着呢。 发布会的主持人就是我的责编江女士,她热情洋溢地介绍了我,这让我的心情好了许多。 在我要发言之前,老妈不失时机地低语:“记住,下面的人都是苹果。” 这招真管用,我就当下面坐着的五六十号人是大苹果,没有思想的苹果。我把准备好的发言稿背了一遍,不外乎就是我这个来自单亲家庭的“好学生作家”,如何在没耽误学习的情况下,创作出了一本小说,还引起了较大的反响。最后我灵光乍现,不知怎么,现场随口编了一句:“……这本小说还促成了我妈和我爸的复合!” 台下一片哗然,瞬间,掌声雷动。我立刻清醒了,原来台下的不是苹果,是人!我还看清了前排的几个人眼里噙着闪闪的泪花儿。 哦,我的我的天!原来,关键时刻我还是懂得煽情的!不大红没发紫怎么了?总比没有色彩好!我在心里阿Q着。 签名售书的时候,我还接到粉丝们的礼物,主要是一些小女孩喜欢的东西,小饰品、玩具,还有一些信件。我妈帮着划拉划拉,就把它们全装进了工作人员准备好的几个大纸袋里。 坐车回宾馆的路上,江女士还对我妈说:“关于王小猪新闻,几天内就能见报,这会对小说的销售很有利,到时候,我会将报纸寄给你们的。” 但我妈关心的却是我本人的情况:“可别搞得太邪乎,她毕竟是个孩子,回去还要上学呢!”接着,转过头看着我,表情乍变,由温婉变成严厉,“你听见没?” 我赶紧点头称是。 江女士优雅地笑了,和我妈的泼妇状成了鲜明的对比。 宾馆里,就我和我妈两人,她进门后立刻对我抓狂:“谁让你在会上胡说八道的?我和你爸什么时候复合了?”她的两只手在空中挥舞着,大嘴里的白牙仿佛瞬间就磨光变尖了,恨不得把我这头小猪咬碎吃掉。 面对老妈强大的攻势,我低下头,嗫嚅着:“不就一高兴就那么说了吗?宣传,哦,不,是炒作,你懂吗?我是个好孩子形象,不能用非常的手段,连用这种正常点的都不行吗?” “拿我的终生大事炒作?你疯了?还有个孩子样吗?”我妈的愤怒一点没减退,接下来是更强烈的急风暴雨,“照你这样下去,再长大点,为了炒作你的名气,你就敢说我三婚四恋,就能说你爸是陈世美再世,说不定还会说你外婆老了还有老头儿追求,甚至会说你自己……”她没说下去,估计也明白对于未成年人不适合说些不太好听的话。 在这种批评面前,我只能表现得顺从顺从再顺从,才能逃过此劫,如果和她一样牙尖嘴利地辩驳,只会遭遇更大的暴风雨。
我把手机关了,继续在这座城市里乱行,我想把哀伤留给城市,留给街道,留给路灯,留给草坪,留给盛放的樱花,留给经过我的每一个人。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