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村庄
2012-8
湖南文艺出版社
曹乃谦
196
无
《曹乃谦作品:最后的村庄》这篇小说,故事乍看有一点简单。一个叫二十一的村子里的村民,出外挖煤矿一去了,对民富起来以后,一个接一个将老人、小孩、所有能活的家禽牲畜全都接走了,只剩下一个孤寡的老女人跟条老狗罗汉留在村庄故事一开始的影像感非常浓烈,老女人跟狗站在山坡上瞭望,回忆最后一户人家离开村庄的情景……“看着那辆破马车一阵一阵地慢了,一阵一阵地小了,临后像个没了翅膀的苍蝇爬进了边墙的豁口,就青不见了、”作者描绘了老女人为整个世界所遗弃的荒芜图画 老女人成为一个地母,独力耕耘,拯救村庄的土地。 《曹乃谦作品:最后的村庄》的老女人似乎是作者小说里地母力量的原型不过这本小说里的地母不纯然是逆来顺受的,作者以寓言的方式,让老女人意外栽种出反噬了人群世界的毒物,于是,隔绝孤立于人类之外的她,得以回返人群,并且也自我灭绝了。
曹乃谦,1949年农历正月十五出生于山西应县下马峪村。1968年高中毕业后,参加工作,当过井下装煤工、文工团乐器演奏员。1972年调入公安系统,现供职于大同市公安局。1987年38岁时因朋友打赌,开始写小说。至今发表文学作品近百万字,其中三十多篇被翻译介绍到美国、加拿大、日本、瑞典等国。已出版短篇小说集《最后的村庄》、中篇小说选《佛的孤独》、长篇小说《到黑夜想你没办法》。其中《到黑夜想你没办法》已于2005年由台湾天下文化书坊出版,并由瑞典汉学家。诺贝尔文学奖评委马悦然翻译成瑞典文,于2006年才出版。《最后的村庄》于2008年由台湾天下文化书坊出版。
序:一个真正的乡巴佬野酸枣沙蓬球最后的村庄斋斋苗儿亲圪蛋黄花灯英雄之死小寡妇老汉忏悔难言小精灵不可难闻山药蛋山丹丹豆豆根根荞麦苦杏仁儿老汗东北蒙难记跋:众神的花园——读曹乃谦的小说
我告诉她我是分配在这儿当老师的,得先找个负责任的联系联系。 “噢——是教书先生。墨水儿喝得头晕了,怨不是没准星”她说。 这女娃。初次见面,怎么这样说话。我想。 “那!顶高处的三眼窑就是队长家。”她努着下巴说。见我很费力地往起背行李,又说:“背不动?背不动我给你雇个毛驴去。” 我没理她。 “哟,人儿气了。”她说,说完转过了身,就走就打口哨。走出几步又调转回头看我。见我也看她,就咯咯笑着跑走了。 学校盖在村西的一处高士塬上,是村里唯一的平顶房。村里别的房都足砍断崖后挖出的窑洞。学校仅是一间大屋。门的阶台是块躺倒着的五尺多长的大石碑。碑的正面朝天,能看见有刀刻的字迹,也能看见孩娃们用白粉笔画着的玩狼吃羊游戏的那种方格格。 队长说今儿你安顿安顿,明儿我再吆喝娃们来。我问有多少学生,他说小愁来七八个。 队长走后,我靠住行李躺下,一眼看见墙上尽写的是字,都还是用毛毛笔写的,一条一条好像标语。是学生们写着互相骂。尽管用白土浆专门刷过,可也没遮盖住。 “刘玉贵是个王八蛋。” “刘玉才是个偷人猴。” “酸枣和男人亲嘴嘴生娃娃。” “生下你爷爷奶奶姥爷姥姥还有你姑姑姨姨叔叔舅舅和你的爹妈。” 我正为这个挺能生养又挺会骂人的酸枣感到想笑的时候,却又看见了下一条: “谁看我写的字谁是驴日下的:“ 怕当了驴日下的,我赶快把眼挪开。 屋顶的纸仰层很旧了,有的地方被房顶漏下的雨水多次淋过,黄黄的一圈圈的,就像尿炕小娃们的尿褥花。有处纸仰层干脆就掉下去了,能看见里头的那根黑黑的粗檩条。檩条上面画着花纹图案。这是庙里拆下的东西:我断定这儿原来是座庙,这个学校是拆了庙后盖起的。 听人们说,用庙拆下的东西盖房,家罩就肯是闹鬼。望着绘有图案的檩条,我心里有点儿发毛,总觉得会在纸仰层破洞口钻出些什么来。 幸好,我想起小时候舅舅给我讲的那个故事。说的是古时候有个学堂也设在旧庙里,教书先生就在庙里住。他爱喝酒,老准备着有洒。可他发现有人常偷喝他的酒。那天先生终于把偷喝酒的人给抓住了。 这人说他是神,叫伙同,求先生放了他。还说为了报答先生释放之恩,让先生日往以后如遇到困难就跺三脚,喊三声伙同,他就会来帮先生排忧解难。后来,先生一有困难就跺三脚喊三声伙同,伙同果真来帮他一这样想过,我倒高兴起来,一点儿也不怕了。 为了招引伙同来家,后晌我就让给我同村取粮的后生驴驴,下公社买回瓶白酒,摆在窗台上,好让伙同路过时一眼就能看见。我还用牙把瓶盖儿啃启开,好让伙同路过能闻见洒的香味儿。就像有人家里偷偷供养着菩萨那样,我常常合住双手对酒瓶说: “伙同伙同来帮我。” 这村的人都是一大早就去担水。学生上早自习,我得照看他们,所以我是在吃过早饭才去。下到学校右侧底,是一条十河湾,顺着走 上去半里地,有股泉水从石岸缝儿流涌出来.底下拿石头垒了个大池,把水接就住。人们就在这儿担水那水清清的,能看见底池水倒映着石崖,倒映着崖壁上一丛丛 野酸枣的绿枝叶。有一角还倒映着蓝的天,有白云匆忙忙地飘过去。眼下这景色真是好看。我没打水,先圪蹴下来,用池边溢出的水洗干,净手就捧起一掬水,咕咕地喝。 这时,听到背后传过来口哨声。猜也是头天碰到的那个野女娃。回头看,就是她。 “曹老师,担水?”她说。 她怎么知道我姓曹?我想。 ……
他(曹乃谦)的书写成为文学的化石,也成为生活的化石。 ——《南方周末》 我自己认为他的文学艺术成就非常高,我最大的希望是曹乃谦的小说在台湾出版之后,大陆的出版界会发现他是当代最优秀的中文中文作家之一。 ——瑞典学院院士、诺贝尔文学奖终身评委 马悦然
沈从文的湘西,曹乃谦的雁北!诺贝尔文学奖终身评委马悦然感动推荐! 小人物的亲切、卑微与无奈构成的独特人文画卷,人类心灵旅行的最后村庄。 《曹乃谦作品:最后的村庄》是《中华读书报》年度十大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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