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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误

弋舟 甘肃文化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12-3  

出版社:

甘肃文化出版社  

作者:

弋舟  

页数:

236  

Tag标签:

无  

内容概要

  三国争衡,陇右一域成为了牵动天下大势的死穴与生门。在那个中国历史上大分裂与大对峙、波澜壮阔、风骚独领的时代,代表各自集团利益与曹魏在陇右一域角逐的,是两个至今依然被热烈追忆着的英雄——马超,姜维。《甘肃历史系列小说(三国卷):春秋误》以现代小说的笔法,为我们重塑了这两位千古英雄,将笔触更多地深入到英雄人物复杂的精神世界,由此,相关的历史便具有了可被反复咀嚼的可能。战潼关,失冀城,败段谷,袭阴平……这些耳熟能详的精彩战役,在《甘肃历史系列小说(三国卷):春秋误》中以别样的叙述次第呈现,作者爬梳史料,勾连经典,以沉郁的笔调,为我们打开了窥测历史的另外一个角度,讲述了一段千古的乡愁。

作者简介

弋舟,本名邹弋舟,1972年生,祖籍江苏无锡;2000开始小说创作,著有《蝌蚪》《巴格达斜阳》《锦瑟》《我们的底牌》《赋格》《时代医生》等长、中、短篇小说百余万字,部分作品辑入若干选本,并被转载;获第二届“黄河文学奖”中短篇小说一等奖,中国作协会员。电子信箱zou-yizhou@163.com。

书籍目录

楔子上部春卷一 东边消息卷二 不如归去尾卷附录:马超年表下部秋卷一 向死而生卷二 譬如朝露尾卷附录:姜维年表主要参考书目后记:小说中的木牛流马

章节摘录

【第一章 宿命】 建安十七年(212年)。农历壬辰。季春。汉阳郡。 偏将军马超在灰白的晨曦中醒来时,依旧辗转在那种被啃噬着的惊悸中。在梦里,他踏冰卧雪,深陷一群饿虎的撕咬之下。猛兽的利齿与獠牙在他的身边织出一道罗网,须臾间,便令他周身皮开肉绽——却没有丝毫的疼痛。许是经年的征战已经令他丧失了肉体的痛感,或者,是梦中的那份绝望压倒了一切,只让他被惊悸牢牢地攫紧。他可以感到皮肉被剥离时的滋味,甚至,那种骨肉分离之时发出的砉砉之声,此刻,即使在他已经张开了双眼时,依然犹在耳中。 偏将军马超静静地躺卧着,缓慢地摆脱着梦境。他有足够的意志使自己苏醒过来,即刻活在现实当中。但在这个清晨,他难得地放任了自己,任由意识缓慢地流淌。渐渐地,惊悸如潮水一般退却,一片澄澈占据了他的大脑。他想就这样澄明地躺在这片灰白的晨曦中,躺在建安十七年这个季春的日子里。 ——宛如一个殉国的烈士,安静地躺在自己宿命的渊薮里? 这样的一个念头倏然闪现,同时,大脑里的澄明旋即破碎。一念既起,万念纷至。 殉国?他不禁玩味这个词,继而为自己的荒唐露出了一丝笑意。我马超有何“国”可殉呢?他想,倒是“宿命”这个骤然闪现的词,堪可比附自己的梦境。 此刻,偏将军马超仅仅只躺卧在“季春”这样一个天地万古的节律里,而“建安十七年”,这个当朝的年号,甚至比他刚刚走出的那场梦魇更加虚无。似乎为了给自己找到一些确据,他在被中以指捏算起来。经过一番默念,他算出了一个数字:三十一。这是一个人的年龄,而这个人,便是顶着“建安十七年”这顶帽子的当今天子刘协。 献帝刘协,永汉元年登基。这位九岁的天子加冕之初,创下了大汉王朝的一个记录:同期改年号最多的一年。在这一年,大汉的天下更迭了四个年号:光熹,昭宁,永汉,中平。每一个年号都是一顶万众顶礼的帽子(前两顶,戴在献帝的哥哥少帝的头上),每一次易帽,都郑重其事:郊祀上苍,大赦天下。但如此频繁地更迭,则让一切变成了把戏。当这个王朝陷入一种把戏般的郑重其事时,那个皇冠覆盖下的“普天之下”,也宛如把戏般地成为了一片巨大的虚无之地。有人假天之名,挟天子以令诸侯;有人自欺欺人,于暗室中做着匡扶汉室的白日梦。可是,即便虚无,即便是一个把戏,这个时代依旧不可或缺这个天子。 不是吗?偏将军马超在晨曦中思忖:连自己这顶“偏将军”的帽子,都要依托在这片巨大的虚无之中。 这便是当世的乱象,一个个叛乱者的头上,却都戴着一顶顶朝廷加冕的帽子。 陇右的季春依然料峭。他稍稍挪动了一下自己的左足,使其裸出被衾之外,以感受冷寂的空气。随着凉意而来的,还有一丝隐约的酸痛。这丝微弱的痛感,让偏将军马超的意识逐渐回归了常态,他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既呼出了胸腹之间一夜的浊气,又排遣了梦醒之后这不期而至的颓废之感。 他并不是一个容易感伤的人,也难得去咂摸虚无。三十六岁的偏将军马超,即使在上一年刚刚经历了一场败局,此时依然是东汉政局上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在陇右这块土地上,羌、氐之族素来是一股重要的军事力量,而举目天下,如今能号召、统驭这股力量的,非他莫属。 酸痛来自左足的旧伤。他抬起左足,让这丝酸痛来得更确凿一些。晨曦中,足背处的箭伤像一枚光滑的钱币,映着微弱的天色,发出幽暗的光。他记得这枚伤疤的来由——纵使戎马倥偬,他也记得自己身上的每一处伤疤。 一个好了伤疤便忘了痛的人,将何以在这个乱世自处? 这枚伤疤此刻唤起的,是这样的一些往事:建安八年(203年),作为司隶校尉,他随侍中守司隶校尉钟繇讨伐郭援、高干于平阳,战事中被箭镞射中左足,遂以布囊裹伤继续杀伐。此战攻破敌军,斩杀了河东太守郭援,朝廷因功拜他为徐州刺史,后又拜为谏议大夫。 现在,他难以将这枚幽暗的伤疤和那一个个夺目的冠冕联系在一起,只是在恍惚中,更加切身地感受着作为一具血肉之躯所能够体察的每一种些微的疼痛。 而当年他听命过的那位侍中守司隶校尉钟繇,如今已是他的一位劲敌了。 在这样的一个清晨,偏将军马超做出了鲜见的举动,他努力抬高自己的左足,使其达到可以被自己抚摸的角度。他伸出了手,用一番几乎是动情的态度,在渐渐放亮的晨光中,和着季春的寒意,轻轻抚过了这枚幽暗的伤疤。 他的这幅举动自然引起了身边人的惊讶。夫人杨氏于朦胧之中看到自己的丈夫以手扪足,不禁带着未退的睡意发出了痴痴的笑声。她恍若梦中,将这样的一幕裹上了只有在梦境之中才会翩然来临的荒诞。偏将军马超在夫人轻碎的笑声中收回了自己的左腿,转而揽住了身边这具软糯温热的身体: “笑甚么?” “哦,我在做梦……” 杨氏发出梦呓般的呢喃。 “梦到甚么了?” “梦到……嗯,马超你像一只虾子。” 杨氏再一次痴痴地笑起来,温热的身子团在丈夫的怀中,似乎在模仿着一只梦境中的虾子。她总是这样,对自己的丈夫直呼其名,因为,她是一位氐族的女子,在她的语境里,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没有任何的大帽子,他只叫马超。 “嗯,一个不错的梦。许是你昨日刚吃过虾子罢。” 陇右的饮食鲜有虾子这类东西,他在揣测,是否有甚么人从南面来了。 “是,张鲁昨日遣了人来。” “哦?” 他沉吟了一下。这段时间,割据汉中的太守张鲁与他往复频仍,双方已经发展出无需具体事由亦要保持亲密联络的态势。这当然是由各自的利益所驱使。张鲁统治巴、汉近三十年,汉中分庭抗礼,早已为曹操所不容,而自己上一年与曹军展开的潼关之战,多少也与此相关。如今自己新败,更是与这个张鲁形成了唇亡齿寒的关系。由此,夫人尝下的那些虾子,其实都关乎着波诡云谲的时局。当时局与虾子这样一对事物被勾连在一起时,其间的落差令他一阵厌恶。这种曲折的谋略把戏素来不为他所喜,面对一只含义万千的虾子,相较而言,他更愿意领受战场上一支袭来的箭矢。而且,张鲁其人。他亦并无好感…… 杨氏在他的怀中有力地蠕动了一下,似乎对他的走神发出了娇憨的抗议。 但他的注意力已经难以回到被衾之中了。 曹操——这个人的名字一旦被触及,必定会让他在瞬间忘记床第之欢。此刻,在他心里随着这个名字而来的,是一阵俨然于梦中以身饲虎般的惊悸。这个姿貌短小、但却自有一股山岳气象的男人,长鬓当胸披拂,仿佛肃立在他的床侧。汉室将亡,安天下者,必此人也!——这几乎已是当今的公论。尽管尚有刘玄德、孙仲谋乃至自己这样的敌对力量存在,但这种敌对的态势,当真有着一种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宿命之感。何以知其不可为?然又何以而为之?在这个清晨,偏将军马超无力解析其中的原委,只有枯卧在晨光中,宛如横陈在自己的宿命里。 对于这种宿命之感最好的注脚是:上一年,他兵败渭水,败在了曹操手里,如今,他败走数月,一个冬季逝去,那个宿命般的恶果,是否会如春风一般,终将无可转圜地来临?此刻,偏将军马超憬然发现,自己在整个冬天都处在一种焦灼的等待之中,而他所等待的,实际上就是来自邺城的噩耗。 邺城——这个时代实质上的权力中心。尽管献帝依然在许都享受着名义上的顶礼膜拜,但操控一切的丞相曹操,却将自己的老巢安顿在邺城。 偏将军马超的父亲——卫尉马腾,以及百余族人,早在数年前,便已被曹操当做筹码一般地囚禁在了邺城。这笔不菲的筹码,随着他马超的失败,价值已经荡然无存。曹操随时会将这把筹码齑粉一般地摧毁。 P005-008

后记

后记:小说中的木牛流马 领了任务,写长篇历史小说。 ——怎么写? 动笔伊始,方才懊悔自己的草率。 好的小说,以实写虚,首先需要还原一个物质的世界。这一准则,说起来千般简单,落实起来,万般的难。诉说一段心曲远远要比描摹一盏烛台要来得容易。正所谓,画鬼容易,画人难。我们经验着的这个世界,一旦要诉诸文字,在纸上将其准确地还原成所有人共同的经验,又要强调出个人独具一格的眼光,最是考验一个作家的能力。在抵抗陈词滥调的同时,栩栩如生地勾勒出我们司空见惯的日常事物,实在不是一个轻而易举的活儿。 ——何况,现在要写的,是将近两千年前的三国。 从来没有过,写作于我,这般地成为了一个工程。 “历史”总是大的,而小说,尤其是现代小说,却着眼在“小”上。小说以其“小”,来折射尘寰的“大”,就好比一颗360度映现着世界的朝露。 在这“大”与“小”的落差与辩证中,就是文学的张力。 然而怎么“小”,又如何“大”? 《红楼梦》便是回答这个问题的教科书。在那些不厌其烦的药方与菜单、鸡零与狗碎之间,伟大的曹雪芹犹如一颗剔透的朝露,为我们折射与映现了世界整全的图景,并且,以一个准确的、文学性的、谶语般的字,为这个镜像作出了庄重的定义——梦。 现在,我需要一些三国时期的药方与菜单,鸡零与狗碎。 遗憾的是,我所领受的这个写作任务,只能允许我气喘吁吁地一口气把话说完。篇幅是有限的,宗旨是既定的,这些,都在排斥着舒缓的、“小”的企图。 更为遗憾的是,在这个仓促的时代,我发现,自己也没有耐心,乃至没有能力去经营那些时空距今千年万里的“小”。 但是,我依然渴望将这部小说写得琐碎一些,写得“物化”一些,渴望在这些琐碎与“物化”之间,抚摸那掉头成空了的“历史”。 这太难了。 它非但在态度上考验一个写作者的诚实,而且还在体力上重锤一个写作者的筋骨。我得承认,这一次的写作实践,自己远远没有交上令人满意的答卷。但差强人意,我却在这二十万字内,重温了一个小说家最应当具备的品格——对写作之事那种巨大的敬畏。 在有限的时日里,我用自己有限的笔,描述了蜀汉丞相诸葛亮创造出的那著名的“木牛流马”,描述了刨花新鲜如伤口一般的芬芳和将近两千年前的风云雨露。氐族姑娘身上的“衽露”,汉家女子发间的“步摇”,粗鄙的“做饭”,古雅的“绿绮”……我知道,恰是这些事物,成为了我写作之时的趣味所在。是它们,让我写作这部“历史”小说时,不至于流入大而无当的乏味情绪里,让我在猜度古人的时候,不至于专断蛮横,也正是因了它们,我才觉得马超与姜维,这两个千年的英雄,在我的鼻息里,有了人的气味。 是的,人的气味。 更重要的是,我想将这两位千古英雄嗅出凡人的气味。所有的历史都是当代史——如果此言不虚,我还渴望在这两个英雄的身上,嗅出当代凡人的气味,让他们,成为那个他们可能成为的他们。如此,古今同慨,进入了他们,也许才是进入了那个时代的核心。 而承载着这些愿望的,只能是那些迷人的药方与菜单、鸡零与狗碎了。 伟大的蜀汉丞相诸葛亮,具备一个优秀小说家的品质。他用一架木牛流马,让自己从好高骛远者的行列里脱离了出来。他知道,打仗要吃饭,吃饭要运粮。于是,他的伟大,便不再是纸上谈兵的伟大。 这就好比,一个合格的小说家,必定首先是一个务实者,是一个尊重器物与手段的人。他知道,绵密而又诚恳地在文字中建立起令人可信的物质感,才是自己所有奇思妙想最基本,也是最牢靠的前提。 ——这个常识,在写作一部“历史”小说时,便会空前地凸显出来。 在这个意义上,我感谢自己这一回领受的这个任务(说实话,我是多么不爱领受任务)。它有力地平衡了我的自大,让我体会到了写作之事那种不可或缺的无力感。 写作这部小说的过程,对我而言,就是一个被塞进了木牛流马里跋涉的过程。被这么运送了一回,我的笔也许会少一些狭邪与轻浮,多一些宽厚与谨慎。 需要说明的是,有关三国时期甘肃的历史,还有一块堪可浓墨重彩加以讲述的地域——河西。这块地方更局部,因而更精微,更朴素,更具备以现代小说的方式来言说的空间。但依然是遗憾,由于篇幅,由于体例,更由于我的贫乏与懒惰,只好留待他日了。 这,就是规划乃至书写一部“历史”小说时,我们那种根深蒂固的、粗暴的、“尚大”的劣习,所需要承受的恶果。 这部小说定稿的前夕,老母病重,如果能为她老人家祈来福寿,我愿意扔掉自己的笔。 最后感谢甘肃文化出版社总编辑管卫中先生。他多年来的鞭策与错爱,亦是我没有扔掉手中之笔的动力之一。 这,都是运送着我的木牛流马。 2012年1月6日 香榭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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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肃历史系列小说(三国卷):春秋误》由弋舟著: 三国争衡,即曹魏、蜀汉、东吴间的逐鹿。 三国之中,主要的杀伐大都集中在魏蜀两国。于是,地处魏蜀两国军事前沿的陇右一域,便成了事关天下大局的必争之地。 陇右一域位处黄土高原西部,介于青藏、内蒙古、黄土三大高原结合部,自然条件独特,历史上无论是政区划分、民族分布、人口构成还是经济形态、民风民俗,均有较多联系和相似之处,是一个相对完整的自然、人文地域单元。这一区域既是历史上中西文化与商贸交流的通道——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又是历代中原王朝经营西域、统御西北边防的前沿地带。 三国时期,代表各自集团利益与曹魏在陇右一域角逐的,是两个人。 这两个人,一个叫马超,一个叫姜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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