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焦点重音的韵律实现
2010-4
北京语言大学出版社
曹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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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曹文多年。他为人开朗，为文严谨.学风朴实。他曾是我的导师林焘先生的硕士研究生。我参加过他的硕士论文答辩，任答辩委员会主席。几年后他考入北大中文系，和陈玉东一起成了我退休前收的最后一批博士生。 曹文虽是搭末班车跟我读的博士，却是我的学生中唯一听过我好几轮课的人。老实说，因为有他在，每次备课我都有“推陈出新”的压力，总觉得若上课时没有新材料、新观点、新方法，就对不起像他这样的学生。他是我最看重的学生之一。 在本书之前，我已经看过曹文的多篇论文，尤其细读过他编著的对外汉语本科系列教材《汉语语音教程》。从中我看到，在当代基本理论和前人创建的系统知识方面，他把握得相当好。近年来国内外汉语语音研究发展迅速，他能够洞察是非，为教科书剥离出新的基本知识，从而改变了语音学教科书的面貌。他的著述概念准确，表述得当，并显示出深入浅出的功力。他还曾专门做过赵元任语调观的研究，并且翻译了十多篇吴宗济先生用英文写的关于汉语语音研究的文章。这些都为他完成本书的写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在汉语语调研究领域，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共识，即高音线/基频的音阶骤降是焦点重音的显著特征。但降到什么程度才叫骤降？它与不同的声调组合有什么关系？显然，有些量变到质变的规律还远未被揭示出来。 本研究通过发音分析与合成听辨两种方法共三个实验考察了普通话短句焦点重音的韵律表现，结果表明：汉语二、三音节的20种声调组合可以构成陈述短句语调的核心单元。它们包括无上声调的9个双音节声调组合、9个上声居中的三音节声调组合及上声在句首、句末两种情况。每个单元内部基于韵律表现的重音构成规则具有稳定性和递归性，人们通过有关单元的韵律信息可传达并感知句子的调核或语义焦点所在。 在这些韵律信息中最重要的是高音点落差级别，其次是音长。如同声调可分为高、中、低，音节间高音点基频差值也可以分为大、中、小。具体来说，小级别落差在2st左右，中等级别落差6st左右，10st左右的落差为大级别落差。不同的基本单元对这些落差级别有不同的要求，借以凸显不同的声调/音节。通过对高音点落差值及有关音节时长的调节，特定的重音及焦点基本可以实现。 此外，研究还发现，对于上声音节来说，除了其前后音节的高音点落差及时长信息以外，它本身是否带吱嘎声也是它加重与否的重要指标。
曹文 男，1968年生于江苏盐城，文学博士，主要研究领域是实验语音学及对外汉语教学。2001年获北京语言大学青年教师优秀教学一等奖。现为北京语言大学副教授、硕士生导师，首都医科大学听力学专业硕士研究生副导师，中国语言学会语音学分会理事，中国声学学会语言、听觉和音乐专业委员会委员。
第一章 绪论第一节 解题一 焦点、焦点重音与调核二 关于“韵律实现”和“同文异焦句”第二节 有关汉语重音研究的简要回顾第三节 问题的提出第二章 实验一：三音节句韵律分析第一节 实验设计第二节 实验方法一 实验过程二 数据测量与处理第三节 实验结果与分析一 阴平环境组(一)韵律考察1.T1T1T1组合2.T1T2T1组合3.T1T3T1组合4.T1T4T1组合(二)小结二 阳平环境组(一)韵律考察1.T2T1T2组合2.T2T2T2组合3.T2T3T2组合4.T2T4T2组合(二)小结三 上声环境组(一)韵律考察1.T3T1T3组合2.T3T2T3组合3.T3T3T3组合4.T3T4T3组合(二)小结四 去声环境组(一)韵律考察1.T4T1T4组合2.T4T2T4组合3.T4T3T4组合4.T4T4T4组合(二)小结第四节 总结：综合考察与讨论一 综合考察(一)韵律考察——以T1环境组为例(二)二音节声调组合轻重分布的韵律表现(三)含上声三音节声调组合轻重分布的韵律表现二 讨论(一)语调中二音节的调型模式(二)高音点“骤降”与高音点落差等级(三)一些辅助的韵律手段(四)未解决的问题第三章 实验二：含上声三音节组短句焦点的听辨实验第一节 实验设计与短句合成第二节 实验方法第三节 统计结果与分析1.T1T3T1(姑买钟)2.T2T3T2(姨给钱)3.T4T3T4(妹写信)4.T1T3T2(伊给钱)5.T1T3T4(张炒面)6.T2T3T1(袁买刀)7.T2T3T4(姨写信)sT4T3T1(顾买钟)9.T4T3T2(丽检棋)10.T3T1T2(我喝茶)11.T3T4T4(姐带菜)12.T4T2T3(妹骑马)第四节 讨论一 T3居中的三音节组合二 T3在句首时的情况三 T1在句末时的.隋况四 其他情况第四章 实验三：基于语料库语句的焦点识别与合成第一节 实验设计第二节 实验方法第三节 识别结果与听辨结果1.“局部地区有大到暴雨2.“他又拿起铁锹3.“鞍钢为亿万人所瞩目4.“皮肤就是语言5.“国旗冉冉升起6.“刘中陆很从容7.“双方不应该敌视8.“欧元将步入坦途9.“买卖很难维持”10.“肚皮里没有多少货色第四节 小结与讨论一 重音等级问题二 聚焦概率问题第五章 总结及余论参考文献附录附录一 实验一录音文本附录二 实验二听辨调查表(样)附录三 声学所语料库中9音节以内的句子附录四 实验三听辨调查表(部分)致谢
首先本研究的发现——二、三音节声调组合可以蕴涵句子的重音一焦点分布信息——这样，二或三音节组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语调核心单元，它反映语调的信息而不只是连读变调。 此外，实验还证明这些基本单元的聚焦韵律规则具有语言现象的通则——递归性。这就使得语调或重音研究不再只是纯粹的语音学才能解释的问题，它现在已成为语言学也能够解释得了的问题了。 这些发现的取得主要得益于对音节间高音点落差的细致考察。 落差是共性，不同声调组合而有的具体的落差值是个性。 不能笼统地说高音点的降或升，必须根据不同的声调组合引用／调用不同的量变质变标准（三级落差）。这就是汉语声调语调相互影响的现实。 今后对语调里高音点落差的描述可实现具体但不琐碎的语言学描述，而不是或囫囵或烦琐的现象描写。 本研究关于吱嘎声的一些研究发现同样应当引起语言学界的重视。作为一种相当普遍的韵律现象，长期以来避而不谈并不正常——何况它可能还具有语言类型学意义。其实，以往有很多研究都提到上声加重需更低，然而就像高音点骤降没有量化说明一样，低到什么样才叫更低也是一个没有定论的问题。而本研究的大量数据表明低到有吱嘎声出现，就可以实现上声加重的目标。
《汉语焦点重音的韵律实现》在这些韵律信息中最重要的是高音点落差级别，如同声调可分为高、中、低、音节间高音点基频差值也可以分为大、中、小。从平均值来说，小级别落差2st左右，中等级别落差6st左右，10st左右的落差为以凸显不同的章节，通过对音节间落差值的调节，辅以时长，调形，升幅、低音点的调节——辅助手段跟具体的声调类型有关——人们基本可以得到目的重音及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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