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到用时
2012-3
重庆大学出版社
叶辉
271
无
读书何以有用 梁文道 为了显示读书有用,我们这群香港爱书人无所不用其极。例如办读书杂志,每期专题都要尽量配合社会趋势和流行话题。地震来了,想也不用想,当然得做和灾难有关的题目,介绍些有关灾难的必读巨作,好让大家发现原来连天灾这么厉害也逃不出书的手掌心。 这种介绍书的文章有点像现在香港中学生很流行的通识育功课,总是照时事填充一份很“多角度思考”很有内容的报告出来。一弄不好,所谓的“多角度思考”其实就是一堆观点和数据的罗列;而那些观点和资料,不消说,全部来自互联网。如果有机会看这些功课,你大概会以为学生全在互相抄袭,因为里头引用的数据都很像。其实不是的,这只是懒惰的结果。我们在Google搜索一个关键词,头两页出现的网页链接就是功课“多元”观点的来源了。 更常见的问题出在这些功课的结构上。一篇东西有不同甚至彼此矛盾的论点不一定就能显示你懂得“多角度思考”,假如没有一套逻辑清晰的架构安放它们的话;这便只能叫做混乱,或者“短路”。同样的道理,材料再五花八门,假如不知简繁轻重,看到什么就丢什么进去,那就叫做垃圾堆填,而不是信息完备。 台湾出版奇才詹宏志纵跨纸媒网络两世代,他当然喜欢而且擅用互联网时代带来的无限知识宝库,但是处理如斯庞大信息量的方法与能力,他得承认还是来自阅读。读书和上网最大的不同在于前者自成架构,每一本书的有限恰恰就是一套结构的显现。在网上搜寻古罗马的材料,可以是趟漫无边际的追逐;在一本罗马史书中得到的,则是行程有始有终,景点也布置得站站分明的旅行。我甚至以为,一个经过充分阅读训练的人,就算上网搜集资料也能分外地得心应手。 这或许是老一辈人的想法。尤其干传媒这行,真得有三头六臂的功夫,遇到任何事件,都要即刻为它联想出各式各样的关联,使之立体,让它丰满。所以香港有不少传媒前辈都是深藏不露的杂学家,平常写报道下标题看似风平浪静,肚子里的墨水却如海潮汹涌。而叶辉正是这等人物,三十多年来从体育记者做到报社社长;细致的专访,耸动的头条,他都优而为之。另一方面,他又分裂出好几个笔名,写诗,写散文,写小说,办文化刊物,而且提携后进,成为香港文坛年轻人心目中的大长老。许多文艺青年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一个畅销大报的社长到底是怎样在审理完杀人放火的消息之后,又回到家中平心静气地埋首攻读齐泽克;又如何可能在夜半为艺人裸照配上香艳刺激的标题之后,复于清晨吟诗一首以和他心爱的保罗·策兰?这简直就像机器猫小叮当在两个世界中间开了一扇任意门。 这部《书到用时》或许就是答案了。卸下传媒主管工作的重担,如今叶辉每周只在报纸上写一篇书话,非常完整地把他传媒人和读书人的身份结合呈现。电影《蝙蝠侠》来港取景,北京奥运风波,贝·布托被人暗杀,这等报刊上的头等大事都成了他展露学问的机会,让你知道事事有来历。就像一个少不更事的青年和一位见多识广的前辈在广式茶楼饮早茶翻报纸似的,你才兴奋地读出一条惊天大消息,他就接了过来条分缕析、引经据典,冷冷地把你的一句感慨变成一篇真正“多角度”思考的时事分析,仿佛世间万事尽在老夫计中。叶辉这派头,实是香港前辈文人的小传统。多少世外高人平日隐姓埋名,表面上只不过是这腥风血雨的传媒江湖中的小角头,什么“巨鲸帮”帮主“五毒教”教主,自命名门正派的少年才俊多半要瞧他不起,没想到那传说中的后山扫地僧正是眼下此人。 尽管如此,每个人处理信息的方式都还带着点个性。由于我也喜欢这种“读书有用”的路数,喜欢在评析时事的时候夹带书介,在推荐书籍的时候以潮流话题为引,所以我便特别关心叶辉的招数门径。以前一篇篇发在报端还没仔细注意,如今一口气全书读毕,我才发现叶辉果然是个诗人。同样是借时事引介书籍,他的思路特别跳跃。例如讲股市的疯狂,换作是我,自是一板一眼地谈些讨论市场逻辑的心理学论著;而叶辉却想到了疾病,用两本揭发现代医药产业真面目的书间接折射出股民的迷信心理。这已不只是博学,更是想象力的驰骋,叶辉说到底骨子里是个文学人,就算接收外在环境的刺激也有别样感官,即便消化信息也有另一副肠胃。看《书到用时》,我看到的便是一套容纳讯息整理观念的有趣框架。如果青年学子想学好“通识教育”,最好别只沉溺于网络搜索,而且得在阅读中养成这种能替万物命名能为趋势定向的框架。
本书是一本时文性读书随笔。作者通过读本随感评论的形式,大至社会政治改革、经济、文化、历史、国际关系,小至时尚、娱乐、体育、人际关系,以个人独特的观察视角,作出观点鲜明的独立评判,援古及今,针砭时弊,话题丰富,语言犀利,结构精悍,举例生动,有较强的可读性。
叶辉,原名叶德辉,笔名有叶彤、方川介、鲸鲸等。早于20世纪60年代投身新诗、散文、小说、文学评论和文化研究写作。1972年任职体育记者,先后在各大报社任编辑、总编辑及社长等职。著有《水在瓶》《浮城后记》《书写浮城》《新诗地图私绘本》《烟迷你的眼》《吃遍人间烟火》等。历任文学双年奖、中文文学创作奖、大学文学奖、城市文学奖、青年文学奖评审委员,现为岭南大学人文学科研究中心顾问、浸会大学宗教哲学系顾问。
序一 读书何以有用 梁文道
序二 读书的人,不读书的城 严飞
1 天气真的改变了历史?
2 新三国时代的诞生
3 活在谣言充斥的时代
4 收入是一连串的事件
5 奥运背后微笑的诸神
6 战争隐喻与民族英雄
7 与种族主义的幽灵同在
8 欧洲杯:借来的破壶
9 建筑之“负”与建筑之“恶”
10 一件T恤就是一种态度
11 蝙蝠侠:疯狂的保守主义者
12 蝙蝠侠的超级敌人
13 英超:繁花满眼的烂摊子
14 大气电波的战争
15 还我街道与骑劫公园
16 基建和建筑的想象
17 处长先生,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18 1968年5月的革命想象
19 街头艺术与迪斯尼化社会
20 《溏心风暴》与“善恶对立寓言”
21 左派的吊诡:“他性”的政治
22 再见,龙剑飞
23 狂欢之后我们做些什么?
24 如果昆曲和粤曲也有一个巴伐洛堤
25 哀伤的九月
26 罗志华的“一人战争”
27 用眼睛聆听小飞侠的尖叫
28 林尚义的几个凝镜
29 梁羽生去矣,一个世代去矣!
30 牛的反抗就是人的反抗
31 拷问印度,也拷问世界
32 座头鲸与无比敌
33 客厅战争 谁主浮沉
34 军队有枪,只为屠杀平民?
35 当军阀尊称昂山素季为姑姑
36 腐败的不是权力而是恐惧
37 亚洲解殖强人的女儿们
38 你创造了夜,我制作了灯
39 不情愿的宗教激进主义者
40 普京如何成为美国总统
41 莱辛?共产党?《此时?此刻》
42 莱辛与猫:猫的一生就是人的一生
43 风灾的梦魇,南方的黑人
44 为什么要“清一色”国籍?
45 放屁艺术家
46 启蒙之书
后记 带一本书到西九龙
亚洲三国与世界三国 马尔科姆·摩尔指出:埃莫特这位日本国情专家特别关注日本与中国、印度的关系,并提出一种令人向往的可能性——“生机勃勃的商品、服务和资本单一市场延伸,从东京到德黑兰,无处不在”,然而,《对手》一书指出亚洲“微笑外交”背后的“三国演义”,这种经济和政治上的角力可能破坏三国之间的共同成就。这是亚洲范围内的“新三国志”。马尔科姆·摩尔又指出,简纳在周游列国的过程中得出一个论点:世界正分裂成三个帝国——美国、欧盟和中国;欧盟扩张必须面对自我更新的问题,因为新成员担心会变成欧盟的遥远边界。亚洲国家倒是不怎么视中国为威胁,因为中国崛起正好给友好国家创造了空前的经济机遇。研究员简纳是智囊机构“新美国基金会”的研究员,他2008年1月在《纽约时报》发表一篇题为“告别霸权”(Waving Goodbye to Hegemony)的文章,直指美国霸权的没落已成既定事实。他指出,无论谁成为美国下任总统,都无法阻止美国霸权的衰退,欧盟与中国相继崛起,将与美国鼎足而立,这就形成了世界范围内的“新三国时代”(The New Big Three)。这篇文章很明显是为《第二世界》这本新书做好热身准备。简纳在文中毫不含糊地指出:以美国为中心的单一世界秩序可能在十年后便正式落幕,踏入21世纪,世界出现新格局——中国和欧洲崛起,导致美国霸权的“单极世界”瓦解,正逐渐演变成“三极世界”。美国、欧盟与中国这“新三国”势必相互牵制,吸纳“第二世界”国家——中国的影响力在拉丁美洲国家如巴西、委内瑞拉迅速扩大,而印度、泰国、越南、俄罗斯、土耳其、沙特阿拉伯则向欧盟靠拢。据简纳分析,欧盟魅力在于它是世界最大规模的单一市场和货币系统。埃莫特的《对手》大概以欧美读者为对象,他把“中国威胁论” 改写为“亚洲是一个危险的地区”,但他非常聪明地指出:与其说这种威胁在于亚洲将要挑战西方,不如说亚洲三强——日本、中国和印度将会相互对抗。这论调当然有其道理,那么,我们也得要问:在欧洲,何尝不是存在英、德、法、俄的竞争? 欧洲的大实验与美国的对策 法国哲学教授巴利巴尔(Etienne Balibar)早在1991年便发表“今日欧洲的种族主义与政治”(Racism and Politics in Europe Today)一文,他借用马克思所说的“欧洲已不存在一个本来意义的国家”,指出欧洲旧势力的“幽灵”从两个方面渐渐被削弱:其一是各种新生的种族共同体——尽管在形式上仍是主权国,但已经不再是严格的现代欧洲意义上的国家了,因为它们还没有割开国家与种族共同体之间的脐带;其二是多重跨国环节,从跨国资本到卡特尔(cartel,即资本主义垄断的一种形式,一种限制竞争的行为,亦即反垄断法所要规制的主要对象),以及国家之间的政治共同体——他所论说的,正是今日的欧盟及其精神价值。简纳在讨论“第二世界”向“新三国”靠拢的趋势时指出:“第二世界”并不是单纯地选择市场,同时也得要解决各自面临的政治、经济上的课题,战略性地选择合作伙伴。欧盟正好创造了新理想的模式:政治、军事矛盾可以通过欧洲式统合来解决。简纳近十年走遍他论述的“第二世界”:东欧、中亚、拉丁美洲、中东和亚洲其他一些地方,手头上有大量“第二世界”的第一手资料和数据,他的新书显然并不是躲在书斋里的空想。简纳也提出了美国面对“新三国时代”的应对方式——首先,必须放弃“国家利益优先主义”,继而将“普世价值”(universal value)视为大前提,还要以国务院代替国防部负责国家安保最前线,其他对策,包括派遣和平团与英语教师到世界各地积极进行民间外交,最终引致亚洲资金再次流入美国。问题也许就在于所谓“普世价值”——它存在吗?它是否既适用于西方世界,也适用于东方世界?既适用于基督文明,也适用于伊斯兰文明,同时又适用于儒学和佛学的文明?加拿大史学家麦克尼尔(William H. McNeill)说得好:“欧洲史就是一部‘自由’的成长的历史。”这句话虽然现在少有历史学者认同,却是深植于欧洲文化遗产的核心。他在《欧洲历史的塑造》(The Shape of European History)一书中指出:20世纪初是没有欧洲通史的——站在德国人的观点,一部德国史就是一部欧洲史;站在法国人的立场,一部法国史就是一部欧洲史。欧盟日渐壮大,这个政治与经济的“超国家体制”(Supra-national Authority)的历史必然是一部“自由”的成长的历史。 麦克尼尔提出的欧洲史,极近于英国史学家汤因比(Arnold Toynbee)那一代人所说的“维多利亚史观”(Victorian historiographies)——有意识地引用“科学的历史研究法”,所高举的正是“自由的成长”的鲜明旗帜。然而,这套史观的正确性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逐渐受到质疑,麦克尼尔另有见解,他提出与其批评旧观念,不如以新的论点研究欧洲史。 麦克尼尔主张,“文明”从核心向周边扩张,世界文明互有关联——此作为欧洲史发展的骨干,即可说明20世纪以降的欧洲文明缘何方兴未艾,不像希腊、罗马及文艺复兴晚期的意大利那样,从兴盛走向衰亡。 P17-20
一位作家到了某个年龄和阶段,几乎一定会写一本谈书论书评书的书,只因他自己曾经深深受益于书,启蒙过,感动过,他对书本有着深深的“亏欠”。所以,写这样的一本书,等于还债,把曾经亏欠的掏出来、交回来,让其他人也有机会因之受益、启蒙和感动。《书到用时》,就是这样的一本书。 ——马家辉 叶辉一直是我心目中的民间学者宗师,我从不担心书到用时方恨少,只忧虑人到无求懒提笔——幸好叶辉从来没有离弃我们。 ——汤祯兆 深深感受到叶辉那种尝试跟读者对话,与他们同步讨论和分析一些社会现象、热门话题的态度。究竟他在评书?还是评事?又或者两者皆是?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事过境迁却仍觉他的分析有所启发,细心咀嚼,依然滋味。 ——吕大乐
“民间学者宗师”、“文化界北野武”叶辉首部简体作品!《书到用时》——一部反功利读书的给力之作。以书论世,时局世事洞若观火;因事涉书,大显卷中花团锦簇! 梁文道作序,也斯、马家辉、汤祯兆、吕大乐等众多文化界名人鼎力推崇! 本书像一部无穷无尽、充满张力的读本,接驳了大量书籍的血管,令读者有如一口气读通了上百本书。内容探讨了许多时下热门社会话题,攀引信息丰富,评析视角老到。
无
“民间学者宗师”、“文化界北野武”叶辉首部简体作品!以书论世,时局世事洞若观火;因事涉书,大显卷中花团锦簇!著名设计师陆智昌担纲设计
以个人独特的观察视角,作出观点鲜明的独立评判,援古及今,针砭时弊,话题丰富,语言犀利,结构精悍,举例生动,有较强的可读性。
这是一本时文性的读书随笔,作者在读书的过程中,紧密地联系社会政治改革、文化、经济、历史、国际关系等方面出现的某些问题,加以评判,谈个人看法,作者言词犀利,敢讲敢说。
书的质量和排版都是我非常喜欢的样子。然后说一下内容,我觉得涉及到一点别的领域,不是单纯的文学了吧。可是旁征博引,参考了很多文章资料让我觉得这就是读书人之间的交流。《书到用时》是一本时文性读书随笔,我很惧怕纯思考或者单纯写自己感想的随笔,我觉得好空洞且会被洗脑。然而此书涉及地理 经济 文化各种范畴,言语可能不是很华丽,不过就是散文的特色。单纯谈文学,我觉得香港的书可能更和我的口味,要温和台湾德尔差在哪里,可能就是言辞的逻辑性。台湾书籍偏口语,而港书让我觉得很稳重的感觉。
作者的博学让人惊讶,独特的观点,点到即止的杂谈,或许可以让我们躁动不安是再去想想读书的灵感与快乐。
犀利的语言,独特的视角,正版图书
作者读书涉猎非常广,为我开拓了视野。
是对作者在读各种书籍时的思维思考方式的描述,可以借此理解作者的思考方向,对自己如何读书?如何思考有助益,挺有意思的一本书!
信息量很大,谈TVB剧,谈奥运、谈近期的风云人物,点到为止,希望了解深层次的,再去看专著,当做增长知识的,每节都能和作者分享他的剖析,确如推荐所言:难为作者,要将这么多事件精炼在这么多短篇中。未读完,已觉,书到用时--方知少,求知可贵,推荐!
很精彩的一本书,以小短文的形式讲述作者的观察,推荐阅读。
读书本不为功利。这本书会写什么呢。
此书采用民间看史的方式,少了诸多限制,多了独特视角,很好。
如果你没太多时间关注各种新鲜事件,看这本书正好,帮你累积谈资,书到用时不再方恨少呀~很赞
书还不错,多读书,少忧烦。
书到用时,用时也不管了,大概看了一下网上给的内容,觉得不错,就买了,我也想看看,书看多的人是怎么找回他的价值感的,怎么回馈别人的,先收下
现时文人的代表作。风格没有太多的突出的,涉及港人的内容比较多,算是拓宽视野的涉猎类书籍。
书到用时,无用之用是为大用。
书到用时
此书很不错,作者文笔很犀利
有思想,语言精辟,文段虽小,意蕴深刻。值得一看!
快递很给力,书也是崭新的,内容的话必须的好~
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犀利的文章了
送书的速度十分快啊,上午定的下午就送到了。书翻了一下,感觉还不错,适合慢慢读。
价钱很划算,书的内容更值
获益匪浅,深为作者的博学多识而折服
作者是位才子来的,他的文章我很喜欢
送货好!包装好!内容好!一送来拆开,包装的很好。看了几页,就已经喜欢上这本书了,可以说,物美价廉、物有所值啊!
可能是心不太静吧,不过书还是蛮有味道的
不错,书蛮好的
很文艺的一本 对写作很有用
不是很喜欢这种风格的文字
还没读 印刷不错
小文章,有深度
建议购买哦,书本的质量,以及里面的内容也是非常不错的
还不错,只是刚翻了翻。
先收着 以后追评
用另一种脉络来进行知识的融汇
看看会如何
有点晦涩,可能是资质愚钝吧。
老姐买的
文道推荐的
非常喜欢看 很不错 值得一看
不单是一个地方的人看事物,讲思想,看得出来有些是有一定高度的眼光,平实的心态,难得。
引经据典,比较严谨。
个人觉得没什么大用
好看且有用
非大入世者难懂
刚拆封,准备作为床头读物。
叶辉的书读起来有点散漫,文言的感觉,用字不深邃,但确精致,走马观花读不出味道来
人都应该读闲书,以书论世,时局世事洞若观火
印刷精美,话题丰富,书还不错.
有一些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感觉
挺薄一本书 内容居然特丰富 涵盖面广 也有深入 挺不错的
书还没开始看,但是书皮破损了。不过小瑕疵吧。希望下次注意呢。
不错的文字 适合泡杯茶 静静的读
佩服作者的知识面
还不错,这种书听值得的看的
不太能读的进去,是我的心态浮躁吗
还没开始读,随手翻了一下觉得知识覆盖面很广
通过这本书,发现好多好书没看过,继续。
里面涉及的内容有点广,能力所限,只能吃透其中的部分内容。
有些见解蛮有趣的,嚣张跋扈啊
看书评评价很高,不知道有没有哗众取宠之嫌。
闲暇的时候看看还是不错的
在旅途中看的,有的地方觉得学到很多
还没有细读,应该还不错哈。
了解多些时事背后的真相
大概一翻,只见篇幅奇短,但愿能和介绍水准相符。
当初看到这书名的时候,脑海立即闪现出书到用时方恨少这句话。小时候家长,老师经常挂在嘴边来劝道我们多读书,我想林辉先生也是出于此目的吧。这本书根据时事然后引出另外一本相关的书。这扩大了我们阅读的范围,扩展了我们的视野。
可作散文类文章阅读,内容很丰富,一般就一二个话题展开,内容涉及范围广,没有一定的知识储存量是写不出来的!
话说,这陆智昌设计的封面也有一般的,难看。。。
似作者的新闻评论
这本书 名字确实很吸引我 ,买来以后 ,里面内容虽说冯富也好 ,也可用千奇百怪来形容分 ,不知道作者 到底 想让读者学到什么 ,,~~书中的内容大多是 叙述或摘抄 别的著作的段落组成 ,我本意是想接着过冲自己课外知识为由购买的次数 ,看后有些失望,但绝不能说是这本书 又哪里不好,只能说是 对于我来说,实在是不适合~~
还不错的书,有所启发
完全看不出来,一般的书
很多理论都比较西化,封面有点眼球阅读的感觉
内容枯燥......
确切的说是一本随想录
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有点不合我口味。我想沉下心来好好读读应该有所获的。
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不好看!很没劲!
一种新的视角,很有意思的一本书
书之驱遣
顾文豪
清梁章钜《浪迹丛谈》记一典掌颇是有趣:一先生名龚海峰者有哲嗣四人,平日皆随其读书,一日,偶以音觞召客,此四人皆跃跃作看戏之想。先生遂饬之曰:“试问读书好乎,看戏好乎?”一曰“看戏好”,先生怫然斥之退;一曰“自然是读书好”,先生以为此老生常谈也,谁不会说;再一曰“书也须读,戏也须看”,先生曰“此调停两可只说,恰似汝之为人”,末为三子小峰对曰“读书即是看戏,看戏即是读书”,先生闻之掀髯大笑:“得之矣”。
诚然,“读书即是看戏,看戏即是读书”或一如古之国人津津乐道之言语风流,纯为言语之聪慧、机敏乃至狡黠,不必然可一一落实践行。古人颇亦知此,是故仍旧笔录颂扬此等应对,实则是欲后来之人循此一窥应对者之襟怀蕴抱。而单就此则趣事来说,在彰表三子小峰年少聪慧应答得体的心意背后,或许还不经意间说出一则关于阅读的有趣认知——阅读原未曾有固定乃至呆定的方式,亦不必有拘牵乃至束缚的初衷,以读书之心看戏,则世事洞明皆学问,以看戏之心读书,则书当快意读易尽。
絮叨梁章钜的故实,是因这则典掌与叶辉《书到用时》一书有某种程度的呼应。
是的,“书到用时方恨少”,任何一位读者大概在瞥见书名的第一刻都会想起这句陈辞。它再贴切不过地表明了人在面对无边书海时的一种卑微和渺小,同样也再明显不过地暗示了书本与现实世界似乎存在着某种一一对应的关系,现实生活中的种种“用”原来从未跃出书之藩篱一步,而“少”的不过是个体关于现实生活的充分认知以及由此迁延出去的每一项生活事实所对应的书之知识,换言之,这句话透露出在古人乃至大多数今人眼中,书和现实世界之间构成某种未易说清但确实存在的函数关系,而一个高明的读书人理应不仅对函数关系两端知之甚详,更能最大程度地透过此两端之演绎换算出更大的数值。
显然,叶辉是早就心知肚明这一则书与现实的函数关系学的。这位三十多年来从体育记者做到报社社长,细致的专访,耸动的头条皆能优而为之的老牌媒体人从来不止扎根新闻界,韩愈诗言“多情怀酒伴,余事做诗人”前一句于其写实,后一句恰恰相反,写诗,写散文,写小说一点都不是叶辉的“余事”,反倒是其乐为之善为之的“正事”,加之办文化刊物,任文学奖评审,提携后进,当是香港文坛年轻人心目中的大佬。撇开这些互有交织又互有分际的身份、行当不论,有心人自可寻出它们之间的同类项,即皆仰赖深沉实在的阅读。因此,不论叶辉有多少外在头衔,其内里则不过一个,读书人。但这本《书到用时》亦非一般书人之书话书评,那是因为“读书人”的叶辉和“媒体人”的叶辉相激相荡,叶辉想要寻出书与现实的函数关系。
具体方法则是书与现实之间的接驳,书与书之间的接驳。
就前者而言,叶辉的目的是要为荒芜世相提供一些清明且富想象力的知见。譬如2007年以来世界各地接连爆发的多场特大天灾,风灾、雨灾、地震、干旱一应俱全,而在生态环保的呼吁之后,其实有更深在的历史远景,从第一颗原子弹因天气之故而改变投掷小仓市的计划,最终在广岛爆发到希特勒敌不过莫斯科摄氏零下20乃至30度的严寒再到一场春旱令食品价格暴涨、一场冰雹彻底砸坏农田进而迫使饥民拿起武器掀开法国大革命的序幕,本书提醒我们天气很可能是暗中改变历史的一只巨手;从闹市乱扎艾滋针的心惊胆战到掳人割肾的不可思议再到泛滥无涯的明星八卦,谣言其实与新闻、信息的分际并非划然分明,“媒体以正正反反的报道使谣言合理化和权威化”,理应让谣言止步的新闻媒体现时代却往往为其推波助澜;而美国电影《蜘蛛侠》、超人之类的超级英雄往往诞生于上世纪30至50年代初,很可能透露出“美国人心目中总有一个邪恶的强敌”,由平民化身的超人或是“美国人精神上打击邪恶的秘密武器”吧。
媒体出身的叶辉自有刨根追底的探问心思,但在我看来,事实的真相倒并非是他唯一追求的,毋宁说在这背后,他追求的是一种更深的历史远景与更深的文化远因,与其究问事实是什么,不如探寻究竟是什么造就了这样的事实,在这样的探寻中,他依循的阶梯则是大堆大堆的纸页故事。
至于书与书的接驳,我以为较前者更为精彩。譬如全书论述体育和文化的部分,尤其好看。
北京奥运上中国女排的死战令观众揪心莫名,照理说,如今的观众早已见多识广,可为何仍旧惊心不已呢?叶辉有趣地指出,或许在今日,中国女排好比一出肥皂剧,而挥汗狂打的运动员则不啻是平庸时代的“英雄”。书中自荣格“集体无意识”说中英雄原型说起,一场惊心动魄的体育赛事往往就是一场充满着“自我投射”的集体无意识的“战争替代游戏”,而运动员们当然就是背负荣耀与使命的英雄,进而叶辉引述各种将体育视为“另类战争”的文化理论,指出奥运会不啻是“四年一遇的世界大战”,全人类正好透过体育赛事“寻找荣格所说的神话英雄”,寻找具有象征意义的战场,使得奥运会成为“一个充满掠夺性的、弱肉强食的、生产民族英雄的超级工厂”。
另一篇议论印有违碍字样的T恤风波。叶辉从《T恤的历史——从内衣到外衣》说起,T恤的历史是从功能性的内衣转变为文化性的外衣的历史,一件T恤就是一种态度,“表面看来是穿衣者的第二层皮肤,借图式和标语以喊出压抑已久的叛逆情绪”,故此总隐藏着“一个隐喻化的对立面”,如此自然渡到齐泽克“幻想的战争”的理论,或可明白现代社会为何会有这般越来越多的“T恤政治”,再作细究,叶辉以鲍德里亚的精辟阐释令读者顿时显豁起来,“物”要成为消费对象,必须成为“符号”,因其不再因为它的物质性而被消费,而因为它与别的“物”差异性关系而被消费。城市人一抽屉的T恤或蕴蓄着一则自己也莫名所以的消费心理学——“一种面对世界的态度, 不管是闹着玩的,抑或只是一场再找不到任何敌人的幻想的战争”,端是正解。
叶辉如此解释书名,“用字有两层意义:一是‘思维之用’:非实际之用,而是从阅读过程中,发掘书籍背后的力量,发现内里开放的理念;二是‘每日用粮’:不取其宗教意义,只取其源自日常生活的思考。读物就是精神食粮,供我们思考生活……用书说时事,也借时事说书”。
这样的解释当然既考虑了用的大哉问也兼顾了用的日常性。不过我倒是觉得《书到用时》的大量接驳引述各种书籍,从某种形式上来说,是无意间扩大甚至悖逆了这样的“用”的初衷。比起线性的知识叙述,这种地图式的知识谱系其实更复杂,由一问题产生的知识的四方散逸,需要更高明的综括能力。但,这恰恰是真正的读书人所必须具备的本领。
若暂时抛开“有用无用”的思量,此书最有意思的地方或在于两点。
一者,它再一次回复到了前文所述的书与现实世界的对应关系。叶辉希望为世相找到一些理则,同时在这样的找寻中,以世相的不同侧面对应不同书籍。在书与现实的函数关系式中,叶辉兼顾两端,意欲为读者奉出最大的乘算数值。我理解,此为现实之用。
其二,个人最感兴趣的地方是,叶辉经由大量书籍的引用接驳,再一次确立了这样一则简单的真理——现时代,每本书皆是诞生在另一本书中的。为世相寻觅理则是容易的,而由此打开的书世界则颇易令人堕入迷人的困惑中去。恰如卡尔维诺所言,古早的文学“倾向于用一定顺序和固定形式来表述人类知识”,而现代书籍“却是由各式各样的相反相成理解、思维与表述通过相互撞击与融合而产生的”,从这上头生出的图案容或精思熟虑,却必定不是“封闭”的。因此也就可以二度理解为何说“书到用时方恨少”了,因为必须与其它书籍产生联系的每一本书在其被运用的过程中,将不自觉产生某种“离心力”,将读者带离本觉得安稳妥当的知识地界,而“少”的喟叹或许是生于对于失去地心引力的一种轻微而美妙的晕眩之感吧。
为了显示读书有用,我们这群香港爱书人无所不用其极。例如办读书杂志,每期专题都要尽量配 合社会趋势和流行话题。地震来了,想也不用想,当然得做和灾难有关的题目,介绍些有关灾难的必读巨作, 好让大家发现原来连天灾这么厉害也逃不出书的手掌心。
这种介绍书的文章有点像现在香港中学生很流行的通识育功课,总是照时事填充一 份很“多角度思考”很有内容的报告出来。一弄不好,所谓的“多角度思考”其实就是一堆观点和数据的罗列;而那些观点和资料,不消说,全部来自互联网 。如果有机会看这些功课,你大概会以为学生全在互相抄袭,因为里头引用的数据都很像。其实不是的,这只是懒惰的结果。我们在Google搜索一个关键词, 头两页出现的网页链接就是功课“多元”观点的来源了。
更常见的问题出在这些功课的结构上。一篇东西有不同甚至彼此矛盾的论点不 一定就能显示你懂得“多角度思考”,假如没有一套逻辑清晰的架构安放它们的 话;这便只能叫做混乱,或者“短路”。同样的道理,材料再五花八门,假如不知简繁轻重,看到什么就丢什么进去;那就叫做垃圾堆填,而不是信息完备。
台湾出版奇才詹宏志纵跨纸媒网络两世代,他当然喜欢而且擅用互联网时代带来的无限知识宝库,但是处理如斯庞大信息量的方法与能力,他得承认还是来自阅读。 读书和上网最大的不同在于前者自成架构,每一本书的有限恰恰就是一套结构的显现。在网上搜寻古罗马的材料,可以是趟漫无边际的追逐;在一本罗马史书中得到的,则是行程有始有终,景点也布置得站站分明的旅行。我甚至以为,一个经过充份阅读训练的人,就算上网搜集资料也能份外地得心应手。
这或许是老一辈人的想法。尤其干传媒这行,真得有三头六臂的功夫,遇到任何 事件,都要即刻为它联想出各式各样的关联,使之立体,让它丰满。所以香港有不少传媒前辈都是深藏不露的杂学家,平常写报道下标题看似风平浪静,肚子里的墨水却如海潮汹涌。而叶辉正是这等人物,三十多年来从体育记者做到报社社长;细致的专访,耸动的头条,他都优而为之。另一方面,他又分裂出好几个笔名,写诗,写散文,写小说,办文化刊物,而且提携后进,成为香港文坛年轻人心目中的大长老。许多文艺青年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一个畅销大报的社长到底是怎样在审理完杀人放火的消息之后,又回到家中平心静气地埋首攻读齐泽克;又如何可能在夜半为艺人裸照配上香艳剌激的标题之后,复于清晨吟诗一首以和他心爱的保罗策兰?这简直就像机器猫小叮当在两个世界中间开了一扇任意门。
这部《书到用时》或许就是答案了。卸下传媒主管工作的重担,如今叶辉每周只在报纸上写一篇书话,非常完整地把他传媒人和读书人的身份结合呈现。电影《蝙蝠侠》来港取景,北京奥运风波,贝娜齐尔被人暗杀,这等报刊上的头等大事都成了他展露学问的机会,让你知道事事有来历。就像一个少不更事的青年和一位见多识广的前辈在广式茶楼饮早茶翻报纸似的,你才兴奋地读出一条惊天大消息,他就接了过来条分缕析、引经据典,冷冷地把你的一句感慨变成一篇真正“多角度”思考的时事分析,彷佛世间万事尽在老夫计中。叶辉这派头,实是香港前辈文人的小传统。多少世外高人平日隐姓埋名,表面上只不过是这腥风血雨的传媒江湖中的小角头,什么“巨鲸帮”帮主“五毒教”教主,自命名门正派的少年才俊多半要瞧他不起,没想到那传说中的后山扫地僧正是眼下此人。
尽管如此,每个人处理信息的方式都还带着点个性。由于我也喜欢这种“读书有用”的路数,喜欢在评析时事的时候夹带书介,在推荐书籍的时候以潮流话题为引,所以我便特别关心叶辉的招数门径。以前一篇篇发在报端还没仔细注意,如今一口气全书读毕,我才发现叶辉果然是个诗人。同样是藉时事引介书籍,他的思路特别跳跃。例如讲股市的疯狂,换作是我,自是一板一眼地谈些讨论市场逻辑的心理学论著;而叶辉却想到了疾病,用两本揭发现代医药产业真面目的书间接折射出股民的迷信心理。这已不只是博学,更是想象力的驰骋,叶辉说到底是个骨子里的文学人,就算接收外在环境的剌激也有别样感官,即便消化信息也有另一副肠胃。看《书到用时》,我看到的便是一套容纳讯息整理观念的有趣框架。如果青年学子想学好“通识教育”,最好别只耽溺于网络搜索,而且得在阅读中养成这种能替万物命名能为趋势定向的框架。
(简体版见第一个留言)
書癡波赫士在小說〈沙之書〉裡描述了一本無限之書,它沒有首頁,也沒有末頁:「我把左手按在封面上,大拇指幾乎貼著食指去揭書頁。白費勁:封面和手之間總是有好幾頁。彷彿是從書裏冒出來的。」這本書的新主人漸漸淪為它的俘虜,整天躲在房子裡臨摹它的內頁插畫,幾乎夜夜失眠──偶爾入夢就夢見這本書。他快要崩潰了,只得把它放進圖書館裡,因為「隱藏一片樹葉的最好的地點是樹林」。
會展的書展入場人數年年急升,我卻擔心香港就像〈沙之書〉中的圖書館:在無邊無際的流行書籍裡,值得一讀再讀的好書卻被徹底埋沒。
失蹤的書
年中開始,本港書店隱隱掀起結業潮,蘭桂芳三聯、灣仔新華書城、城邦書店等大書店一一關門,卻以小店文星的結業引來最大的迴響。文星在書的存量上難以跟上述大書店較勁,但店主何月東選書獨具慧眼,多年來精選內地學術書籍,對推廣深度閱讀的貢獻不容小覷,一直深受文化界重視。儘管連鎖書店仍得以在大型商場裡聊備一格,卻再沒有書店能夠承繼文星的獨特位置。
倘若缺乏推廣,非主流書籍形同遭永恆地放逐。Stuart Kelly在《失落的書》(The Book of Lost Book: An incomplete history of all the great books you will never read)鈎尋了大量散佚的文學作品,它們多出於外國名家之手:荷馬、莎士比亞、海明威、狄更斯、福樓拜、陀思妥耶夫斯基、卡夫卡……事實上,他們倖存的作品都受到重視,因此讓我真正感到唏噓的倒是《失落的書》不曾提及的其他書籍──比方說,香港文學一直遭受冷待,出版跟失蹤其實分別不大。難怪詩人陳滅一邊埋首發掘香港文學文獻,一邊慨嘆它「永遠不存在」:
浮詞那麼醜陋,但是它有用
名銜那麼虛幻但是它實際
只有夢話,那詩歌,永遠不存在
──〈香港的詩歌──回歸十年紀念之四〉
在這個事事講求功利或娛樂的城巿裡,消失了的書籍何只是詩集呢?
實用的沙之書
香港人說「讀書」,往往與升學就業掛鈎。至於標榜「實用」的課外書籍,則大多屬於企管、投資的範疇。換言之,在不少人的眼裡,書的用途便是讓讀者賺得最大的利益──弔詭的是,標榜實用的書籍有時只是不甚高明的故事書,比如多年前的企管暢銷書《誰搬走了我的乳酪》,說來說去不過是「隨機應變」的老生常談。
葉輝《書到用時》提倡的是書的非功利用途:反思香港、反思世界。過去一年的城中話題,幾乎都可以在書裡重溫:民間電台遭受撿控、霍英東去世、扎鐵工潮、西藏騷亂、貝娜齊爾被殺……葉輝融匯了大量無緣擠進暢銷書榜的學術書籍,向多個社會議題提出了扎實的意見。
《書到用時》就像一本無窮無盡的沙之書,因為它接駁了大量書籍的血管,令讀者有如一口氣讀通了上百本書。事實上,葉輝的作品一向引文奇多,其文學評論文章總有種富啟發性的離心力,散文集《浮城後記》則讓讀者在情感的迷樓裡徘徊不去。《書到用時》的引述範圍比這些舊作更廣,瞄準議題時卻更加集中。
波赫士筆下的沙之書既是無限也是封閉的,像黑洞;《書到用時》則讓人想走上街頭。葉輝筆下的本土議題往往通向更廣闊的世界:談及時代廣場把露天廣場租給商戶,他會指出全球多個資本城巿都有「還我街道」運動,對抗商家對日常生活的壟斷;談及香港糧油與副食品價格上漲,他會指出這並不單是因為內地供應不足,而是全球化經濟運作失衡;談及天水圍的貧困問題,他會提及情況相類的外國城巿,並以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的「貧窮經濟學」為藥方。新聞往往是即用即棄的,這些文章卻兼具歷史深度與國際視野,至今重讀仍不覺過時。
介入社會,用詩的方式
上述議題看似乾巴巴的,在《書到用時》的抒情筆觸下卻顯得豐盈可感。葉輝是詩人和散文家,議論起來也是詩意縱橫。有些篇名有如詩題:〈瘋狂的八月,憤怒的葡萄〉、〈狂歡之後我們做些甚麼?──從今天起,忘掉Jean Baudrillard〉、〈流感的隱喻〉、〈羅志華的「一人戰爭」〉……讀下去,連內文也是這般詩意:
「你拍攝了一張照片,不管你是為了留住美好回憶,還是為了捕捉感傷的一剎那,你都不能否認:所有照片都見證了時間的無情消逝,都是一首『時間的安魂曲』,因為打從你按鈕的一刻開始,被拍攝的瞬間便死去了,便一去不復返了。」
──〈Memento Tom〉
《書到用時》在議論時不單援引學術書籍,還穿插大量文學作品點染一番。談到緬甸的袈裟革命,他不只是硬繃繃地論政,還來幾段緬甸詩人吳模丁的詩句。談及廣播處處長朱培慶的桃色新聞,他不單以學術著作《娛樂至死》來批判新聞娛樂化,還拈來帕慕克、奧威爾、薩拉馬戈的文學名著。文學作品的引用無損議論的力度,反而令它更有質感。
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詩人都能找到它們的內在聯繫。談及瘋狂的股巿,葉輝會把它們連上扎鐵工潮及醫藥巿場。在〈如何鑑定雙普選的死因?〉中,葉輝更以「死因」這個隱喻作來聯繫的起點,用法醫學著作《聽聽屍體怎麼說》、《證據》來回應2017雙普選遭否決的事件──這無疑是詩人的思路了。
英國詩人布萊克說:「一沙見世界」(To see a world in a grain of sand)。而在我們這個小小的城巿裡,許多沙之書正靜靜地躺著。
──本文另一版本見08年10月27日《經濟日報》
"容纳信息整理观念的框架"
"在阅读中养成能替万物命名为趋势定向的框架"
读万卷畅销书,不如先读沙之书
书痴波赫士在小说〈沙之书〉里描述了一本无限之书,它没有首页,也没有末页:「我把左手按在封面上,大拇指几乎贴著食指去揭书页。白费劲:封面和手之间总是有好几页。彷佛是从书里冒出来的。」这本书的新主人渐渐沦为它的俘虏,整天躲在房子里临摹它的内页插画,几乎夜夜失眠——偶尔入梦就梦见这本书。他快要崩溃了,只得把它放进图书馆里,因为「隐藏一片树叶的最好的地点是树林」。
会展的书展入场人数年年急升,我却担心香港就像〈沙之书〉中的图书馆:在无边无际的流行书籍里,值得一读再读的好书却被彻底埋没。
失踪的书
年中开始,本港书店隐隐掀起结业潮,兰桂芳page one、湾仔新华书城、城邦书店等大书店一一关门,却以小店文星的结业引来最大的回响。文星在书的存量上难以跟上述大书店较劲,但店主何月东选书独具慧眼,多年来精选内地学术书籍,对推广深度阅读的贡献不容小觑,一直深受文化界重视。尽管连锁书店仍得以在大型商场里聊备一格,却再没有书店能够承继文星的独特位置。
倘若缺乏推广,非主流书籍形同遭永恒地放逐。Stuart Kelly在《失落的书》(The Book of Lost Book: An incomplete history of all the great books you will never read)寻了大量散佚的文学作品,它们多出於外国名家之手:荷马、莎士比亚、海明威、狄更斯、福楼拜、陀思妥耶夫斯基、卡夫卡……事实上,他们幸存的作品都受到重视,因此让我真正感到唏嘘的倒是《失落的书》不曾提及的其他书籍——比方说,香港文学一直遭受冷待,出版跟失踪其实分别不大。难怪诗人陈灭一边埋首发掘香港文学文献,一边慨叹它「永远不存在」:
浮词那么丑陋,但是它有用
名函那么虚幻但是它实际
只有梦话,那诗歌,永远不存在
——〈香港的诗歌——回归十年纪念之四〉
在这个事事讲求功利或娱乐的城□里,消失了的书籍何只是诗集呢?
实用的沙之书
香港人说「读书」,往往与升学就业挂。至於标榜「实用」的课外书籍,则大多属於企管、投资的范畴。换言之,在不少人的眼里,书的用途便是让读者赚得最大的利益——吊诡的是,标榜实用的书籍有时只是不甚高明的故事书,比如多年前的企管畅销书《谁搬走了我的乳酪》,说来说去不过是「随机应变」的老生常谈。
叶辉《书到用时》提倡的是书的非功利用途:反思香港、反思世界。过去一年的城中话题,几乎都可以在书里重温:民间电台遭受捡控、霍英东去世、扎铁工潮、西藏骚乱、贝娜齐尔被杀……叶辉融汇了大量无缘挤进畅销书榜的学术书籍,向多个社会议题提出了扎实的意见。
《书到用时》就像一本无穷无尽的沙之书,因为它接驳了大量书籍的血管,令读者有如一口气读通了上百本书。事实上,叶辉的作品一向引文奇多,其文学评论文章总有种富启发性的离心力,散文集《浮城后记》则让读者在情感的迷楼里徘徊不去。《书到用时》的引述范围比这些旧作更广,瞄准议题时却更加集中。
波赫士笔下的沙之书既是无限也是封闭的,像黑洞;《书到用时》则让人想走上街头。叶辉笔下的本土议题往往通向更广阔的世界:谈及时代广场把露天广场租给商户,他会指出全球多个资本城□都有「还我街道」运动,对抗商家对日常生活的垄断;谈及香港粮油与副食品价格上涨,他会指出这并不单是因为内地供应不足,而是全球化经济运作失衡;谈及天水围的贫困问题,他会提及情况相类的外国城□,并以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的「贫穷经济学」为药方。新闻往往是即用即弃的,这些文章却兼具历史深度与国际视野,至今重读仍不觉过时。
介入社会,用诗的方式
上述议题看似干巴巴的,在《书到用时》的抒情笔触下却显得丰盈可感。叶辉是诗人和散文家,议论起来也是诗意纵横。有些篇名有如诗题:〈疯狂的八月,愤怒的葡萄〉、〈狂欢之后我们做些甚么?——从今天起,忘掉Jean Baudrillard〉、〈流感的隐喻〉、〈罗志华的「一人战争」〉……读下去,连内文也是这般诗意:
「你拍摄了一张照片,不管你是为了留住美好回忆,还是为了捕捉感伤的一刹那,你都不能否认:所有照片都见证了时间的无情消逝,都是一首『时间的安魂曲』,因为打从你按钮的一刻开始,被拍摄的瞬间便死去了,便一去不复返了。」
——〈Memento Tom〉
《书到用时》在议论时不单援引学术书籍,还穿插大量文学作品点染一番。谈到缅甸的袈裟革命,他不只是硬绷绷地论政,还来几段缅甸诗人吴模丁的诗句。谈及广播处处长朱培庆的桃色新闻,他不单以学术著作《娱乐至死》来批判新闻娱乐化,还拈来帕慕克、奥威尔、萨拉马戈的文学名著。文学作品的引用无损议论的力度,反而令它更有质感。
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诗人都能找到它们的内在联系。谈及疯狂的股□,叶辉会把它们连上扎铁工潮及医药□场。在〈如何鉴定双普选的死因?〉中,叶辉更以「死因」这个隐喻作来联系的起点,用法医学著作《听听尸体怎么说》、《证据》来回应2017双普选遭否决的事件——这无疑是诗人的思路了。
英国诗人布莱克说:「一沙见世界」(To see a world in a grain of sand)。而在我们这个小小的城□里,许多沙之书正静静地躺著。
──本文另一版本见08年10月27日《经济日报》
" 年中開始,本港書店隱隱掀起結業潮,蘭桂芳三聯、灣仔新華書城、城邦書店等大書店一一關門... "
請注意, 新華搬去了北角、城邦遷到相隔兩街的新鋪.
非如汝所指的'關門'
謝謝補充──「灣仔」新華書城的確是結業了,北角新店的規模大不如前;至於城邦,原來找到新舖了嗎?
灣仔軒尼詩道 235 號
copy from: http://www.cph.com.tw/service.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