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文化探微
2003-12-1
中央编译出版社
黄发玉
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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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纽约这座城市，我们中国人头脑中更多的是一种负面的印象，把它几乎与资本主义的尔虞我诈、残酷竞争、私欲贪婪、色情暴力等同在一起，没有多少人真正意识到或者承认它是一个文化中心城市，是世界文化之都，更少有人系统地从文化的角度研究这座城市。有关纽约的文化现象，散见于一些游记、观感之类，而对于作为一个整体的纽约文化，尤其是对于纽约的文化精神、文化特质、文化政策、文化管理、文化消费等，缺乏理论上的研究与分析，本书希望能够在这方面作些尝试，起到某种抛砖引玉的作用。对于文化的研究，既要务虚，又要务实。我们以往的研究是，务虚的多，务实的少，把文化研究搞得玄而又玄，结果只能是一些经院哲学之类的东西，对我们的实际生活没有多大意义。本书试图虚实兼顾，相得益彰。
黄发玉，湖北江陵人，深圳市政府公务员，纽约市立大学访问学者，深圳市社会科学院客座研究员，深圳大学中国经济特区研究中心兼职研究员。
序言：城市文化刍议第一部分 文化精神第一章 美国文化的形成一 美国化的历史缘由二 美国化的内涵三 美国文化精神第二章 纽约文化的形成一 经济中心与文化形成二 移民中心与文化形成第三章 纽约文化的特质一 美国文化区域二 纽约文化精神三 纽约人第二部分 文化建设第四章 文化设施一 图书馆二 博物馆三 表演艺术设施四 休闲娱设施五 标志性建筑第五章 文化活动一 文化活动形式二 文化功能三 文化参与第六章 文化管理一 组织结构……第七章 文化战略和政策第三部分 文化经济第八章 非营利文化第九章 百老汇文化产业第四部分 文化比较第十章 “9.11”之后的美国和纽约文化第十一章 深圳与纽约城市文化比较附录一 纽约简史附录二 纽约市政府直属文化机构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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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在这个城市（巴黎），欧洲文明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在这里汇集了整个欧洲历史的神经纤维，每隔一段时间，这里就会发出震动整个世界的电击。
而在美国，这个城市是纽约。
相对于巴黎，纽约这个城市更加气势恢宏。它不是巴黎，更不是伦敦，也不等于斯波坎乘以60、或者是底特律乘以4。
纽约这个城市，甚至和美国其他城市都很不一样。他没有洛杉矶或者新奥尔良那样的特色，它是所有的特色——实际上它就是一切。他能够把人毁灭，但是只要你睁开眼，这个城市就不会让你厌倦。
纽约这个城市，或许你可以说它丑陋、肮脏，你也可以说它充满了闲言碎语的空气、吓唬小孩子的政治，还有疯狂的交通和恶魔般的竞争。可是唯有一样，一旦你在纽约安家落户，别的地方就都缺那么一点意思。
——如果你爱他，送他去纽约，因为那里是天堂；如果你恨他，送他去纽约，因为那里是地狱。
——还有，如果你在纽约这个天堂、地狱的地方，这个天使、魔鬼飞地方，这个左手倒影右手年华的地方取得成功，那么，在世界其他任何地方，你都可以取得成功。
（二）
纽约：
城市面积1214.4平方公里，市区面积8683.2平方公里，大都会面积17405平方公里。全市人口825.06万（2006年7月），市区人口1849.8万，大都会人口1881.85万。
纽约市民来自230个种族，120个国家，讲115种语言。
纽约共有150多个博物馆，200多家公共图书馆，260多家电影院，390多家剧院，400多家艺术画廊，500多家书店，1500多个公园和游乐场所。
纽约实行社区自治，最小的行政区划为区。在其强大经济实力支撑下，市政福利保障体系极为健全。就其文化产业而言，已经真正成为一门产业。甚至是支柱产业。
纽约具有成熟大都市特有的有条不紊的秩序和应对突发事变的能力。9?11之后，纽约作为世界经济之都，已经以新的高度重新崛起。
美国的文化局首先是资助、服务部门，然后才是行政管理部门。主要行使文化服务功能。
（三）
作为美国和世界经济之都、政治之都，纽约以其独特的文化品格、独特的文化胸襟、独特的文化魅力、独特的文化心态，成为了永远的、唯一的“纽约”。
在这个城市里，纽约人一方面谨守既有的成果，一方面又在努力不断添加着缺乏的东西。历史上纵然也曾有过“盎格鲁-撒克逊”式高压锅式的同化，但是纽约这个城市——它天生就是一个开放的城市，其人种和文化的构成，决定了它每一个细胞都天然散发开放的气息。对绝对金钱、绝对成功的崇拜以及世界各个地方的精英和金钱的源源不断涌入决定了这样一种格局；只要这种格局不会被打破，只要新的、更高级的格局没有被建构，纽约的文化就会被保存。它依旧会是无数人诅咒无数人向往的世界之都。
纽约的城市文化是什么呢？美国的文化精神是什么呢？
——从形而上的角度，城市文化是一个城市特殊的历史、特殊的形象、特殊的文化精神，是城市居民特有的价值观念、思维方式、行为方式和生活方式。
在纽约，这种“形而上”体现在：纽约短暂而又漫长的城市历史，以及在建市、建国之前就已经存在的清教主义、理性主义和理想主义的美国哲学精神。纽约居民的生活，或许他们本意并不想在这种快节奏压迫下迷乱自己的脚步，但是对于这样一个不断吐故纳新的群体，发展的第一步是生存；同时没有历史包袱也就意味着可以大胆创新。这样，纽约人就完成了两步工作——资本的最初积累和再发展之前的准备。这是初期的纽约城市发展。
而后来，在一个城市发展到一定程度以后，都会遇到不可避免的种种问题，纽约也不例外。我们称之为“城市化的水平问题”。即从绝对意义上的追求数量到绝对意义上的追求质量的转变。那么，纽约是怎么超越费城、超越洛杉矶、超越巴黎、超越巴黎、超越伦敦，从而成为最高高水平的国际大都市的呢？
人们可以显而易见地从宏观上对资源、科技革命以及美国外交策略等角度做出论述，这显然是对的。
但是，我想指出的是，从微观角度，纽约很好地处理好了社区问题，这应该而且是必然是其城市社会得以正常高效运转的动力和推动因素之一。一个“苏荷区”的改造就充分在宏观和微观的角度统筹规划，既保存了城市文化的根基，又为未来发展充分准备、发掘了潜力。
纽约的发展并非一帆风顺，但是它解决问题的过程恰恰也是它崛起的机遇：面对1814年英国的威胁，纽约人发出“宁可死在战壕里，也不远屈服，懦弱地将这美好的城市拱手让人”的呐喊，于是，纽约人民空前团结，这种坚决的抵抗维护了自身的安全，这种精神融入爱国的情感之中，却比一般的爱国情感更具有能动性；大危机中“没有免费午餐”的观念，在一个伟大领袖的领导下，便可以以最正确的方式摆脱困难，从此不再犯相同的错误；“9-11”之后，纽约人更加团结、更加自信，坚信其城市将更加强大，所以，在悲剧发生后的一个星期，这座城市的财经心脏就已经重新跳动起来。城市的发展，一个城市的文化，不光体现在政客的宏图之中，也不光只是在风平浪静时期的积累，还包括危机后生存的反思。
——从形而下的角度，城市文化是一个城市的文化设施、文化活动和文化管理。在纽约，文化作为一种产业，是充分适应和推动城市文明进步的。政府的文化部门，是真正意义的服务部门。纽约这么大的城市，政府每年仅仅只用十多亿美元的支出，就完成了200多家图书馆、150多个博物馆、260多家电影院、390多家剧院、400多家艺术画廊、500多家书店、1500多个公园和游乐场所的完美运作。每平方公里有2.5家图书馆，每个社区有3.3家，在这么大的范围内实行完全免费的服务，并且读者远程邮寄服务的费用完全由图书馆承担。可以想象，美元——这个挥着翅膀的天使，在纽约的文化部门，是以最有效率的方式在运作。这种体制上的合理和领先，是全方位的。
（四）
美国的文化精神：
个人主义的原则；
实用主义的哲学；
自由、平等、竞争的观念；
以及认真、努力、乐观的生活态度。
（五）
1.美国人的视野广阔，和欧洲人相比，他们的想象力驰骋整个大陆，他们更具有活力、更实干、更果敢。在很多其他国度的人看来是缺点的品质，诸如傲慢、只关注自我等，在美国人看来，反而是一种优点。这是一种文化上的差异，也是一种心态上的差异。
2.新巨人
爱玛·拉扎露丝(犹太)
不像那无耻的古希腊的青铜巨人，
叉腿横跨征服的陆地；
在这海水冲洗的日落重门，
将矗立起一位手持火炬的伟大女性，
火焰是被囚禁着的闪电，
流放者们的母亲就是她的姓名。
手中欢迎全世界光临的灯塔闪亮着，
她温情俯瞰以天为桥的港口与环绕它的双城；
“旧世界，给你传说中的虚荣！”她抿嘴呼喊。
“送给我，你受穷受累的人们，
你那拥挤着渴望呼吸自由的大众，
所有遗弃在你海滩上的悲惨众生，
给我，这些风浪中颠簸的无家之人，
我在金时代的门口高举我的明灯！”
——此诗刻于自由女神像底座上
3.纽约市长朱利安在“9-11”后：
“现在我们面临着城市历史上最艰难的挑战之一：忍受巨大的损失，重塑我们的精神，铸造坚强的城市。我们知道，我们将接受这些挑战。毕竟，我们是纽约人；毕竟，我们是美国人。遭遇袭击后的不到一个星期，我们这座城市的财经心脏就已经有力地跳动起来。时常和交易所重新向世界开放表明，纽约市已经重新运作起来。”
“……毫无疑问，作为四节经济首都的整个纽约市将以新的高度重新崛起。”
“……经过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的努力，纽约人将更加团结，更加自信，坚信我们的城市将更加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