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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胥引(全二册)

唐七公子 现代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11-1  

出版社:

现代出版社  

作者:

唐七公子  

Tag标签:

无  

前言

《列子·黄帝》的记载中,黄帝忧于国家动乱,遂“昼寝而梦,游于华胥氏之国”,于梦中见到了自己的理想之国,等醒来便以此治国,海清河晏,天下大治,而后黄帝以梦中所见,谱成一曲,即名《华胥引》,传说若三段齐奏,则颠倒迷离,见众生万象,偿一切所愿——唐七公子此书,此名大概便出典于此。 由此可见,唐七公子卓越的想象力之下,所依托的并不是凭空捏造想象,而是极其深厚的古典文学素养,这是瑚今作者大部分都缺乏,但是于写作上很重要乃至于必需的专业素养。 作者在《华胥引》书中之章节段落的引名如“国破”“浮生尽”“一世安”等,都精练而颇具想象力,几乎都可以成为一个歌名来发挥,由此延展出具备中国古风的歌曲。还有其描景写物之用字遣词如画笔,时而如羊毫软宣,勾写婉约旖旎,哀感顽艳不可方物,时而是狼毫重墨,写家国历史浓墨重彩。一行一段的每一个描绘都极具画面感,再加上角色塑造之传神,勾勒人物性情之逼真,故事情节之环环相扣、引人人胜,让读者几乎觉得自己不是在看一本书,而是在看一场纸面上的电影,使读者在文字阅读行进间,仿佛观看了一幕幕影像化的历史剧。对我来说,《华胥引》是一本会摆放在书桌上、台灯边的小说,会在看完之后一次次地信手翻来,随意展开一页,都是一篇影像化的文字!

内容概要

  《华胥引》上册:  这是一个发生在乱世的故事。  城破之日,卫国公主叶蓁以身殉国,依靠鲛珠死而复生。当她弹起华胥调,便生死人肉白骨,探入梦境与回忆。幻术构成的曲谱里,尽是人世的辛酸与苦涩。而她与亡她国家的陈国世子一次一次于幻境中相遇,身份两重,缘也两重。  清平华胥调,能不能让每个人追回旧日的思念,不再悲伤?  《华胥引》下册:  城破之日,卫国公主叶蓁以身殉国,依靠鲛珠死而复生。  当她弹起华胥调,便能编织出一场场梦境,满足人内心深处的渴望。然而,当赖以维生的鲛珠被击碎,叶蓁与心爱之人苏誉终究抵不过玩笑般的命运……  她用尽所有力量与寿命演绎的最后一曲,为谁奏起?  苏誉说,我会找到办法让你活下去。  叶蓁说,请你忘了我,长久而平安地慢慢老去。  唐七公子的《华胥引》分为上下两册。

作者简介

唐七公子,中学时看王尔德的书,里边有句话一直记着。他说,一个人想恢复青春,只消重演过去干的蠢事就够了。倒并不是觉得他说得好,不知道怎么就记到现在了。如今,我每天都在干蠢事,一边青春着,一边觉得继续这么青春下去有点不妙。

书籍目录

楔子一、殉国的公主史书上记载寥寥,当年的知情人在这六十七年的世情辗转中早已化为飞灰,这桩悲壮而传奇的旧事便也跟着尘光掩埋殆尽。二、国破苏誉和叶蓁有史可循的第一次相见,在卫国灭亡的那个下午,中间隔着半截生死,百丈高墙。第一卷 浮生尽她吻一吻他的眼睛,撑着自己坐起来,捧着他的脸:“我会救你的,就算死,我也会救你的。”第一章我死在冬月初七这一日,伴随着卫国哀歌:“星沉月朗,家在远方,何日梅花落,送我归乡……”第二章事隔三年,我其实已记不得他的声音,只是那些古琴的调子还会时不时响在耳旁,袅袅娜娜,是我不会唱的歌。第三章“君拂,爱一个人这样容易,恨一个人也这样容易。”第四章苍鹿野的雪山里,那个沈岸对她说:“若姑娘不嫌弃,待在下伤好,便登门向姑娘提亲。”第五章那一刹那,似乎雨中飘来清冷梅香,盈满狐裘,盈满衣袖,多半是记忆中难以磨灭的幻觉。第二卷 十三月看着她的背影在月光下渐行渐远,他想唤她的名字,莺哥,这名字在心中千回百转,只是一次也没能当着她的面唤出。“莺哥。”他低低道。可她已走出老远。第一章我多么想告诉他,你跟前这个面具姑娘就是当年雁回山上那个被蛇咬得差点死掉的小女孩,如今长这么大了,一直想把自己许配给你来着,天上地下地找你,找了你三年。第二章我初遇他,只有十四岁,那时娃娃脸尚未脱稚气,等到最好看的十七岁,却连最后一面也未让他见到。第三章我看到莺哥在这个世界越走越远,携着她的短刀,像一朵罂粟花渐渐盛开,花瓣是冷冽的刀影,而她浓丽的眉眼在绽放的刀影中一寸一寸冷起来第四章景侯七年,飞花点翠,春深。第五章她眼中有万般光彩,像她十五六岁最好的年华,手中还未沾上人命。第六章他离开她,手指却像是有意识地抚上她的眼,触到一丝水泽。她哭了。番外 诀别曲第三卷 柸中雪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想着,假如我有一个心上人,我要把我的愉悦和快乐全部弹给他听,把我的悲伤和难过全部哭给他听。我的心上人,此时,他在这里。 第一章烛火映出慕言深海似的眸色,似有星光落入,而窗外风雨无声。良久,他将我揽入怀中:“阿拂,以后可以尽情地哭给我听。”第二章他似乎毫不在意,也许已经忘记少年时代曾在这里邂逅一名女子,那女子黑发白衣,撑着孟宗竹的油纸伞,不知在何时死于何地。第三章曼妙的姿态在卿酒酒纤长的身段间蔓开,似三千烦恼丝缠在足踝,被十丈红尘软软地困住,指间却开出一朵端庄的青花。第四章临别时他对我说,等山上的佛桑花谢了,我就来接你。此后每夜入睡我都将这句话仔细想一遍,牢牢贴在心口,真心祈祷第二日让我找到哪怕一朵凋零的花盏第五章冷风将正房大门吹开,重重纱幔飘舞纷飞,隐约可见帐幔后揽镜梳妆的美人,像裹着一层朦胧的雾色,寒涔涔透出几分妖异。第六章纱帐围出的这一方天地,雪芙蓉大朵大朵开在帐顶,眼前的这个人,有好看的容颜,笑意含在眼帘,是我留在人世的执念。第四卷 一世安被他一剑刺穿胸膛的一瞬间,我这样想,想我面前的这个人,是我的夫君,我只想和他一世长安。第一章满弧的月下,少年漆黑的眸子里映出那个绝色的红影,秀致的眉,杏子般的眼,额间绘一只展翅的红蝶,未挽的发飘散在夜风中,红裙下露出一双雪白的赤足,纤细的脚踝处拴了晃眼的银铃。第二章当年长门僧断言我是个命薄之人,他所言非虚,今日不过死于宿命罢了。但慕言,我想,他一定会自责难过,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他不要那么难过就好了,如果我能不死,就好了。第三章火把燃尽,晨曦微现,日升日落,夕阳映余辉。他果真把所有会的曲子都弹给我听,整整一夜又整整一日,琴音一直未停。第四章银的月,寂寥的夜,雪白的梨花,微微摇曳的烛火,冰冷的石浮屠透着禅意的幽冷。尾声这样窝在他怀里,同他家长里短一般谈论这些天下大事,倘若我能同他白头到老,我们一辈子都该是如此,我可以这样做好他的妻子。番外 棋子戏

章节摘录

第一卷 浮生尽第一章 四月,山中春光大好,消失六个月的君师父终于从山外归来。这意味着,我的前肢和躯干不久就可以拆线了。六个月来,我一直保持全身缠满纱布的身姿,起初还有兴致晚上飘出去惊吓同门,但不久发现被惊吓过一次的同门们普遍难以再被惊吓一次,而我很难判断哪些同门是曾经已被惊吓过的,哪些没有,这直接导致了此项娱乐的命中率越来越低,渐渐便令我失去兴致。两个月后,我已经有些受不了了。很多同门以为我是受不了每天缠着纱布去药桶里泡四个时辰,其实不然,泡澡有益身心,只是泡完之后还要裹着湿答答的纱布等待它自然晾干,令人痛苦非常。这种痛苦随着大气温度的降低而成反比例增长。后来,我想,所有不世出的英雄们在成为英雄的过程中,总是受到他们师父别出心裁的栽培,君师父必是借此锤炼我的毅力和决心,想通此处,即使户外结冰的寒冬腊月,我也咬牙坚持,且从不轻言放弃,哪怕因此伤寒。坚持了半年,经过反复感染伤寒,我的抗伤寒能力果然得到大幅提升,和君师父一说,他略一思索,回答:“啊……我忘了告诉你澡堂旁边有个火炉可以把你身上的纱布烤烤干了,哈哈哈……”君师父是君禹教宗主。君禹教得名于君禹山,君禹山在陈国境内。据说开山立教的祖宗并不姓君,而是姓王,出身穷苦,父母起名王小二。后来王小二祖宗从高人习武,学成后在君禹山上立教,但总是招不到好徒弟,一打听才知道,别人一听说君禹教宗主叫王小二,纷纷以为这是个客栈伙计培训班,招的徒弟学成以后将输送往全国各地客栈从事服务行业。王小二祖宗迫于无奈,只好请了个附近的教书先生帮他改名,教书先生纵观天下大势,表示慕容、上官、南宫、北堂、东方、西门等大姓均已有教,东郭和南郭这两个姓虽然还没立教,但容易对品牌造成稀释,效果就跟大白鹅麻糖怎么也干不过大白兔麻糖一样,倒不如就地取材,跟着君禹山,就姓君,也可以创造一个复姓,姓君禹。但考虑创建复姓要去官府备案,手续复杂,不予推荐,还是姓君最好,而且君这个姓一听就很君子,很有气质。王小二一听,心花怒放,从此便改姓君,并听从教书先生建议,将小二两字照古言直译了一下,少双,全名君少双。王小二化名君少双后,果然招收到大批好弟子,从此将君禹教发扬光大。君师父正是开山祖师君少双的第七代后人。

媒体关注与评论

这本书随意展开一面,就是一场影像化的文字!  ——方文山这本书,要你经历的就是放下自我,拥抱全新的可能。  ——许常德我随着她的笔不断地经历超越时空的旅行。  ——姚谦我不能像一位公主那样长大,却像一位公主那样死去。  ——叶蓁


编辑推荐

《华胥引(套装共2册)》:蔡康永•方文山•许常德•胡歌•姚谦重磅推荐。方文山•许常德•姚谦更是自亲为《华胥引(套装共2册)》写了序文随书附赠。畅销书作家唐七公子历时两年惊才绝艳之作。一段烟灭在青史中的风月传说。幻术构成的曲谱里,尽是人世的辛酸与苦涩。心之逆旅,华胥为引。如果你还没读过《唐七公子》请现在翻开它,2009年1月《三生三世 十里桃花》惊才绝艳,2009年10月《岁月是朵两生花》万众瞩目。现在……星觉月朗,家在远方,何日梅花落,送我归乡。——《华胥引》

名人推荐

对我来说《华胥引》是一本会摆放在书桌上台灯边的一本小说,会在看完之后一次次的信手翻来,随意展开一页,都是一场影像化的文字!——方文山你有没有什么错误要拿生命去换?没有的话,恭喜你,不犯错,不伤人不伤己。有的话也恭喜你,并不是谁都会拿生命去换犯的错,也不是犯了错的人都想拿生命去换。这本书,要你经历的就是放下自我,拥抱全新的可能。——许常德我想只有在笔耕的世界里的人,借由一支笔才能翱翔在这样充满了创意的空间,如同哈利波特骑上了他那只扫帚。我衷心地期待唐七公子能继续带着喜欢她文笔的人们,往后随着她的笔不断地经历超越时空的旅行。——姚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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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胥引(套装全2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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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唐七的三生三世系列就挖出来华胥引来看。磨磨唧唧等到要还书了才开始屏滋老命得看。还好不算失望,只是我总觉得刻画出来的男女主角都略显一致。可我就好这口,好像就喜欢风度翩翩的阴柔男子。
  
  梦,梦境总能给人美好虚幻的假象,就是一个造梦者以第三方旁观的角度开始讲述几段爱情故事,几段悲剧几段高潮,真真假假,梦中人却不能够把握。有多少的爱恨情仇可以让人愿意永远活在梦境?是有多么坚强的意志才能使梦中人分辨真假毅然决然走出美梦?是梦中人的梦,还是梦中人的梦中人的梦?
  
  慕言和君拂两次相见,一次慕言戴了面具,一次君拂戴了面具,相爱去没有机会相认,命运弄人,还好人的情感是真实的不会弄人,没有将有情人拆散。
  
  虽然有部分剧情还是逃不出言情的大众套路,但是华丽的文字和委婉的措辞给小说添加了几分意趣,阅读起来不觉得酸涩,自然,又不失华美。我想我有时间应该会再重温一下的。


  真没有想到这本书是如此的精彩,以至于我连续的看了两遍,最后还是感动的不行。华胥调能让人由现实的世界进入梦中或者潜意识的世界,而女主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审视它,让我觉得这真是一个哲学问题。人生如梦,梦似人生。我们之所以觉得现实与梦境泾渭分明,是因为我们总认为此时此刻的时空才是真实的。过去的,梦境中的,常常没有一种鲜明灼灼的真实感。就像我幻想与我心爱的人拥抱接吻,幻想个N次也没啥真实感;我苦逼一样的高中生涯,没没想来我都唏嘘不已,但从来不觉得这种疼痛是真实的。我们的记忆似乎是这样的,当时发生,画面是彩色的,之后随时间流逝颜色暗淡模糊最后风干碳化,成了黑白画。凡事当它发生之时,真实感最盛,让你觉得无论向左还是向右总是对的。而后岁月更迭,它定了型,退了色,你才能将它同其他的黑白画一同看待。这个时候,我们才看出了它的不妥之处,或是遗憾,或是悔恨。若能重来一遍人生,我又会如何选择呢?最可怕的不是我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而是即便重来一次我依旧步了后尘。


  我还在沉迷于幸福中·····手贱的搜了一下番外·····悲剧了····后妈啊啊啊啊!可以更悲点吗········
  
  
  七年弹指一挥,依然是曲叶水秀,茶山山清,山清水秀却笼了层霏霏的烟雨,显得幽,且冷。
  这是陈国的圣山,世代王陵所在之地。
  他撑着一把青竹伞,定定立于王陵前,修长的手指紧贴往高高的石碑,衣袖被雨水淋湿,显出一段模糊的水痕。
  陵前石狮威武,还是她当年亲手画的样子令匠师打造。陵前的香桃木已长得葱茏,正逢花期,开出绒球似的花盏来。
  这是他与她共同的陵寝,她却已独自在棺木中长眠七年。
  她已离开他七年。
  二十二年前她亲征姜国,其实并未寻得传说中封有华胥引的另一颗鲛珠,假装诸事妥善的诓骗她,只是为了让她安心。虽未寻到鲛珠,但那一次御驾亲征,却让他带回一位归隐已久的秘术师。是他母亲生前的至交,懂得许多失传已久的禁术。
  白发苍苍的秘术师看着他欲言又止,道:“因你有慕容安的血统,本就是奇诡的命运,才可施此予命之术,可至多也只能分十五年予给旁人,要舍弃多少寿数,你是谋大业之人,需想清楚。”
  他想的很清楚,他要她活着,生要同裘,死亦同陵。
  他一生算计人心,自觉浮世不过棋局,而人心尤为可笑。人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那些想法设法接近他的人,他们心里打着什么样的主意,没有谁比他更明白清楚,因势利导为己所用,是他从七岁开始就掌握的学问。
  这一生,他遇到过那么多的人,唯有她一人是特别。聪明、善良、纯真、美丽,豆蔻年华便对他一见钟情、深种了情根,踏遍千山万水只为追寻他的足迹,一心一意想要嫁给他,那么单薄的身躯,却小心翼翼恨不得将他呵护在手心,珍惜地将他看做是她世界里的唯一。她毫无保留交给他的心意,是这世上最干净的感情。
  他其实也有过犹豫,是否要将她带回陈宫,在他看来,她应该像一只活泼的小雪鸟,翩舞在蓝天碧海之间,每一次挥动翅膀都只是为了追逐欢笑与快乐,但王宫却是巨大的鸟笼,最擅长是抹杀人的灵性,他甚至想过也许不该招惹她。但她被秦紫烟绑架的那一日,他冒着漂泊的夜雨寻到她,却看到藏在暗处的猛虎已做好猎食的姿态,鬼火般的萤萤绿瞳紧紧盯住她,而她握着把锋利的短匕首颤抖地比在自己胸前。脑中那根弦立刻绷得要断裂一般的紧,碎石般的落雨似直直砸进心中,一阵无法言说的疼痛。那一刻他才终于晓得,这已是一件无法选择的事,他放不下她,想要得到她,将她放在身边好好的珍重守护,若从前王宫只是一只冰冷的鸟笼,他可以将它变作她可以遨游的碧海和天空。从前他的一切所为,只是觉得所谓形形色色的世人,归根结底不过两种人,要么成王,要么败寇,而所谓恒河沙数的命途,归根结底也不过两条路,要么展翼飞入九重天,要么俯首与人做鹰犬,所谓的铁血强势,不过是他习惯掌握主动权罢了。可茫茫雨地里,从背后单手楼主她的那一刻,他第一次意识到强大已成为一件有因有果的事情。他怀中的这个人,他选中了她,为了好好保护她,让她健康平安长乐无忧,他必须足够强大。
  可一切不过是他心中祈愿,当命运携着洪流汹涌而来,有谁能够抵挡?十五年,他只能给她十五年的寿命,多一年都不行,编出一堆谎话来诓骗她,其实并没有什么把握,幸好她真的相信了。明明是那么聪明的人,一直以来,只要是他告诉她的话,她却都愿意去相信。相信她是真的运气好,相信所有的阴霾都已过去,相信自己能长命百岁,相信他们能一世长安。还用红笺写下婚书,对着明晃晃的日光孩子气地弯起眼角同他开玩笑;“往后若是你对我不好,我就把你休掉哦。”看到他愣怔的神色,又甜蜜的搂住他的脖子,轻轻的,“你一定要一辈子对我好,这样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一世,两世,三世,”掰着指头算得热闹,“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一言一语,历历在目,想细长的绣花针,不动声色刺进他心底,每每想起,都是缓慢又绵密的疼。
  遇过云开,天边聚起火红的烟霞,投下淡淡夕影。石桌上已集了好几只白瓷酒壶,王陵不远处的千层塔上传来微弱的铃铛声,叮当,叮当,响在渐渐苍茫的暮色里,像她有时开心的笑起来。桌上的几束白梅是去年隆冬时摘下,幽香里带了一丝酒意。他抬手揉了揉额头,看着凝露垂头的冷梅,突然想起那一日。
  那一日,他枕在她床头小歇,候着她自予命之术中醒来,忐忑地等待她的新生。估摸她大约该醒来了,正要起身来看看她。
  不及睁眼,却感到唇畔一阵痒。目光所及,就见她靠近的脸,手指还抚在他的嘴角,眼镜磕着,长睫毛轻轻的颤抖,粉色的唇一点一点贴过来。从前的许多次亲吻,从未感到她的呼吸,那一刻却是呼吸可闻。他想着,秘术师没有骗她,她是真的活过来了。
  他等着她偷偷的亲上来。
  温暖的唇瓣蜻蜓点水似地在他唇上啄了啄,在她睁眼的一刹他适时闭眼,感到她的目光灼灼在他脸上,似乎在很认真的端详,以为他没有发现,又偷偷的啄了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最后一次离开时,被他猛的拉住,她吓了一跳,双颊一下子通红,尴尬地左顾右盼,又想起什么似的抚着鼻子愤怒道:“你居然装睡!”
  他将她的手拿开,笑着看她,“那你趁我睡着,在做什么?”
  她目光左右游移了好一会儿,自作聪明地一咳,抚着胸口转移话题:“我跟你讲啊,这颗鲛珠真的很厉害唉,我居然能呼吸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还能闻到今晨点了什么香。”又握住他的手,“还有知觉,握着你手的时候能清楚的感到是这样的一只手呢。”特别感叹地道,“这真是因祸得福啊,对不对?”
  他看了她一眼,就着被握的姿势将两人十指交缠,嘴里戏谑,“我觉得你转移话题的功力还需要再提升一下,对不对?”
  她噎了一噎,有点羞愧的低下头,道:“你不就是想要我承认刚才亲你了......”又强撑着气势理直气壮的抬头,“那亲了就亲了,偷偷亲亲你怎么了,我就是想试试亲你是什么感觉了,不行啊!”
  他看着她佯装镇定却越来越红的脸,收起笑意,故作深沉的道:“你刚刚亲了我,大概有五次吧。”
  她拥着被子不动声色的往后缩,戒备道:“你要做什么?”
  他牢牢握住她的手,毫无征兆地探头过去吻她,刁钻霸道的吻法,看着她像只无助的小动物,在他怀里气喘呼呼,又像一株美丽的丝罗,紧紧攀住他的肩膀,手指那么用力,抓得他都有些疼。放开她时她脸上浮出有点羞愧的脑意,但自以为不动声色地往后缩一点,在缩一点,瞪他一眼恨恨指控:“我才没有亲那么久,你占我便宜!”
  他含笑看着她,慢条斯理,“占都占了能怎么办,要不你再占回来?”
  就看见她嘴巴长的老大,又闭上,一张月令花似的脸红的更加艳丽,看着他的嘴唇好半响,把脸转向一边吞吞吐吐地道:“算了,算了,不用那么客气了。”
  他一向知道怎么来对付她,看着她的不安、扭捏、无措、羞惭,就忍不住想逗逗她,再逗逗她。人人都说她是大智若愚,他却好笑的觉得这些地方她是真的愚,要不然怎么总是上当。但时不时她的那些奇思妙想,偶尔也会让他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觉哭笑不得。
  那一年隆冬瑞雪,他连着几夜忙着政务,不幸染上风寒,担心将病过给她,独自宿在议事的太和殿。可还未入梦便听到一阵轻微的窸窣声,下一刻已有温软之物自动滚到他的怀里。宦侍留在帐外的半截红烛已被吹灭,他强撑着困意睁开眼,看到帷帐被床栏上的银钩挑起来,冷月照进半床幽光。她侧身抵着他的额头,喃喃自语:“咦,没有发热了。”看到他醒过来,手指还放在他额头上,轻柔的安慰他,
  “别担心啊,我来照顾你了。”
  他轻声逗她:“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来照顾我。”
  她也不和他计较,紧紧依偎住他,像模像样地拿被子将两人都裹住,“医生说你半夜很容易发寒的,本来他们准备了好几床被子,可想到万一你踢被子怎么办,我就来做你的暖炉啊。”还将热乎乎的一双手伸进他中衣里抚着胸膛试探一下,煞有介事地下结论,“现在这个热度还是很正常的,半夜觉得冷就叫醒我,知道么?
  
  他握住她作怪的手,”叫不醒怎么办?”
  她想想回答:“那就多叫几次嘛。”
  他怀疑:“多叫几次也不行呢?”
  她埋头思索好一阵,脸上交替出现愁闷、决然、沉痛的表情,有些肉疼地,“那你就一脚把我踢下去吧,摔一摔我肯定就摔醒了。”又身临其境地赶紧补上一句,“不过你、你轻点儿啊,我最近有点娇柔,不太经踢。”
  “......”
  她其实是那么认真又努力的在学习怎么做一个好妻子,尽心尽力地照顾他,以为他不在的时候,还会偷偷地和小黄讲心事,捂着脸十足的担心,“这颗鲛珠和我以前的那颗真的很不一样,也许它能让我长生不死也不一定,可如果这样的话,待慕言他百年之后我该怎么办?
  
  我听到的那个关于黄泉海奈何桥的传说,自杀的人是不能到那个地方寻找自己重要的人的,喂,小黄,你说我要怎么办呢?”
  天光渐灭,风从林间吹过,千层塔上的佛铃响声不绝。不知谁燃起一盏风灯,如豆的火光中,坟前香桃木的长枝丫遮了石碑。他用了十五年的时光来说服自己接受她的离开是不得已的事,可时光每逝去一日,却只是更增添一分的恐惧。这世上最残忍的事是什么?是知道她会在何时死去,却无能无力。长长的十五年相守,却像只是一瞬,那一年也终于来临。看着她的精神如一颗失去水源的小树一日一日的枯萎,她似乎也有所察觉。不能回忆的是最后那一夜。
  最后那一夜,七十里昊城初夏飞雪,陈宫内一派狂风大作,漫天的异象似一道道催命的符咒,冷冰冰昭告宫中有贵人命数当尽。那一年,他一直是在她身旁寸步不离,不知为何一场昏睡,醒来发现自己竟身在议事殿,心急如焚地赶去她的寝殿,翻飞的白纱间却立起一盏巨大的屏风,将他隔在她床外。
  听到他踉跄的脚步声,屏风内她微弱道:“你别过来。”
  他的手已搭在鸳鸯戏水的锦屏上,却真的停下脚步,怕惊扰她似的轻声:“是担心自己病了不好看,怕被我看到?”忍着痛意柔声道,“把我弄昏就是为了这个?”
  窗外风愈大,摇的雕花窗哗啦作响,宫灯摇晃的烛火在屏风上投下他的影子,咫尺之遥是帷幔垂地的一张床。帷幔后她短暂地顿了一顿,语声缓慢,努力地装作平静,“看不到的话,虽然我......离开了你,你也可以当做我只是去了某个地方游历,”终于还是带上哭腔,有他在她永远也不能做到想要的那么坚强,哭着道,“我也希望我能记着的都是你开心的脸,是那些笑容,我也想过也许我会孤单,但想着你的话,我就会......”话未完已泣不成声,却还是挣扎着说完,“我不想看到你最后难过痛苦的样子,你不要过来。”
  他缓声道:“别胡说,你会好起来,你只是在生病。”手指用力的将金丝楠木的屏风框都握出深深的指印,脚下却的确没有再进一步,他一生很少有这样软弱的时刻。
  她收起哭腔,像是想他不要那么的担心,声音越来越轻,近似叹息地:“无论我去到哪里,慕言,我总是在你的身边。”
  
  他低声应她:“嗯。”泪水滑落脸颊,声音还是稳的,柔声提醒她,“记得要等我。”
  一句话恒古一般绵长,像说了一辈子,窗外风渐止,屏风后已无人声万寿无疆是自古帝王祈盼,他却只是感到岁月的绵长。也许时光逐日苍老,便能模糊生日的距离,每一日逝去,都觉得好像又离她更近一些。倘若世上还有华胥引,他也希望谁能为他弹奏一曲,她还在等着他,他想早些见到她,看到她绯红着脸重新扑进他的怀中,说“慕言,你终于来见我了。”
  完


   很久之前就看过了,四个故事中印象最深的是浮生尽。为宋凝宁愿付出生命的代价获得虚幻的幸福而心痛,一代巾帼英雄到最后却被爱折腾得不成人样。看电视片花好像要比小说纠结多了,不过还是喜欢小说中的感觉。
   不得不说唐七公子真的很厉害,一本小说描写了五个不同的爱情故事,每个故事都可以单独拿出来写成一本小说呢。


那我干嘛还点进来虐心!!!T_T


哎,看正文里阿凝哭过,月娘哭过。可是最让我伤心的当属阿拂和慕言的番外,其实他们的结局已经很好了,能过好好地在一起,即便不能白头偕老,但也已经走了大半个人生路。可惜七七偏偏不让我们好过,连一丁点他们会恩爱白头的幻想都不给我们。慕言真的太不容易了,提前了那么多年知道她要死,知道她何时死,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哎呀呀,其实,所有古言的主人公,也都已经不在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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