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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看红楼

张爱玲 京华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5-10-01  

出版社:

京华出版社  

作者:

张爱玲  

页数:

257  

Tag标签:

无  

内容概要

  张爱玲是一个有国际声誉的女作家。在中国文坛上,张爱玲的作品曾红极一时,关于红楼梦的研究为千古之绝唱,值得一观。在《红楼梦魇》一书中作者认为高鹗续写的后四十回没有曹雪芹的前八十回精彩。书中说为什么《红楼梦》未完?作者非要追寻一下真正的曹雪芹的《红楼梦》,而并非高鹗续的那个。作者对《红楼梦》百二十回稿本发表了许多新奇的见解,并指出《红楼梦》 “ 是创作不是自传 ” 。《红楼梦魇》是一部内容十分丰富的研究专著,而且谈版本的章节又占绝对比例,因而许多人可能觉得难读难懂。其实不然。相信读者会从中得到许多有益的启示的。

作者简介

  张爱玲,(1920-1995)现代著名作家,原名张焕,生于上海,原籍河北丰润、1930年改名张爱玲,1939年考进香港大学、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投入文学创作,四十年代在上海孤岛威名,五十年代初辗转绎香港至美国

书籍目录

自序红楼梦未完红楼梦插曲之一初详红楼梦二详红楼梦三详红楼梦四详红楼梦五详红楼梦

章节摘录

  四详红楼梦  ——改写与遗稿  红楼梦里的林红玉,大家叫她小红的,她的故事看似简单,有好几个疑问。  她是管家林之孝的女儿。到了晚清,男仆通称管家,那是客气的称呼。管家原是总管,不过像荣国府这样大的场面,上面另有“大总管’’赖大。赖大家里“一般也是楼房厦厅”,儿子也是“丫头老婆奶子捧凤凰似的”(第四十五回)。大了捐官,实授知县,正是“宰相家人七品官”,林之孝虽然比赖大低一级,与贾琏谈话,也“坐在下面椅子上”(第七十二回)--坐在下首。  宝玉初见红玉时,她“穿着几件半新不旧的衣裳”,替宝玉倒了杯茶,被秋纹碧痕发现了,秋纹“兜脸便啐了一口,骂道:‘没脸的下流东西,正经叫你催(炊)水(南京话)去,你说有事故,倒叫我们去,你可等着做这个巧宗儿。一里一里的这不上来了!难道我们倒跟不上你了?你也拿镜子照照,配递茶递水不配?”’(第二十四回)  回末介绍红玉的出身:“原是荣府的旧仆,他父母现在收管各处房田事务。”当然这不一定与管家的职务冲突。据周瑞家的告诉刘姥姥,周瑞“只管春秋两季的地租子,闲时只带着小爷们出门就完了。”可见收租也可能仍旧在府中兼职。但是管家的职位重要得多,怎么会不提?  第二十六回小丫头佳蕙向红玉说:“可也怨不得,这个地方难站。就像昨儿老太太因宝玉病了这些日子,说跟着伏侍的这些人都辛苦了,如今身上好了,各处还完了愿,叫把跟着的人都按着等儿赏他们。我们算年纪小,上不去,不得我也不抱怨,像你怎么也不算在里头,我心里就不服。袭人那怕他得十分儿。也不恼他,原该的。说良心话,谁还敢比他呢。别说他素日殷勤小心,便是不殷勤小心,也拼不得。可气晴雯绮霞他们这几个,都算在上等里去,仗着老子娘的脸,众人倒捧着他去,你说可气不可气?”  晴雯是孤儿,小时候卖到赖大家,倒反而是“仗着老子娘的脸”,红玉是总管的女儿,反而不归入上等婢女之列,领不到赏钱。--当然,在早本里晴雯还是金钏儿的前身的时候,晴雯也有母亲。  第二十七回红玉在园子里遇见晴雯绮霞等,“晴雯一见了红玉,便说道:‘你只是疯罢!院子里花儿也不浇,雀儿也不喂,茶炉子也不拢,就在外头伍。”同回稍后,凤姐赏识红玉,李纨告诉凤姐“他就是林之孝之女”,甲戌本夹批:“管家之女,而晴卿辈挤之,招祸之媒也。”但是后来晴雯被逐,是邢夫人的陪房王善保家的向王夫人进谗,与林之孝夫妇无关。第六十三回宝玉生日那天,林之孝家的到怡红院来查夜,劝宝玉早点睡。  ……


编辑推荐

  红楼梦被庸俗化了,而家喻户晓,与圣经在西方一样普及,因此影响了小说的主流与阅读趣味。《张看红楼》是我国著名女作家张爱玲怀着对红楼梦浓厚的情意而对其做出的评价与指正,掀起了红楼梦魇史上的极度狂澜。非常值得大家细嚼、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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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这是本考据的专著,不是文学鉴赏或文艺随笔。
  
  《红楼梦未完》考据后四十回的梦稿本(即书中所称“全抄本”)、程甲本、今乙本、真乙本,《初详》专论梦稿本前八十回,两篇文字相当繁琐。
  
  张的一个基本假设是所有的抄本异文——除了显而易见的笔误——都是曹雪芹的原笔,异文来自不同时期的改动。相比其他考据著作,的确是最大程度的“实事求是”,但稍失于拘泥。尤其是像梦稿本这样相当晚出的本子——抄成肯定在程乙本刊刻之后——其独有异文的可靠性要打个问号了。但曹公已不在世,谁也不知道这些异文到底出自谁手。红学界研究了几十年还是等于什么都没研究。姑且存疑吧。
  
  《高鹗、袭人与畹君》倒是篇不错的小品。
  
  读完《初详》,这本书最大的问题在于:以散文笔法写考据,显得欠缺条理,读着读着就一头雾水了。坚持读《二详》至全书结束,才体会到张的独特。不像其他红学著作一样,根据文字的异同把现存抄本判亲疏、定早晚,甄别哪些是原笔,哪些是后人妄改。张是用动态的眼光去审视,把现存的文字视作曹雪芹创作过程中的一个个剖面去探索情节的流变,并探讨这种改动在文学上的意义。这是张爱玲的优势,别忘了,她自己就是个作家。顺便提下刘心武,同为作家,他似乎没把自己的优势用在正道上。
  
  张爱玲其实是在还原曹雪芹的写作过程,总结下她的主要依据:1. 不同的回前回末形式、批语样式、个别字的写法,意味着不同时期的定稿;2. 现存文本中的自相矛盾;3. 脂批与正文情节的抵牾;4. 明义题红诗透露的早期情节。她坚信《红楼梦》的成书是非线性的,不是从头到尾顺序写成的。不同抄本的异文以及现存文字(包括脂批)中的自相抵牾,都是由于曹雪芹对情节的多次增删、并对稿本进行抽换修订造成的。她的观点有严密的逻辑,是自洽的体系。如果你有兴趣,大可以据她的叙述排出一张时间表,看看曹雪芹先后增删改了哪些文字。
  
  最后,书中一句话良久不忘,张爱玲说大观园——
  “那是作者与脂砚从小萦思结想的失乐园,在心深处要它荒芜下来殉葬的。”


  許多年來,讀者和研究者在重視張愛玲文學作品的同時,對其學術研究往往會有一些有意無意的忽視。其實,研究《紅樓夢》,對於張愛玲來說同樣是“十年辛苦不尋常”。自一九六八年始,張愛玲便開始系統地研究《紅樓夢》。此後,張愛玲把研究成果陸續發表在港台的報刊上。一九七七年八月,這些考證文字結集成書,在皇冠出版社出版,張愛玲把書名定為《紅樓夢魘》。
  用十年的時光五詳《紅樓夢》,張愛玲是把它當作“生命中的豪舉”。康來新說:“張愛玲十年心血,並不以孤本秘藏的材料取勝。她自詡的優勢無非‘熟讀’而已,熟到一遇異字異句,便反射性地不順眼,然而僅此一點,就無可倫比了。熟到生命最深處的無意識,是歲月累積與才性稟賦的功不唐捐”。正是由於“歲月累積”與“才性稟賦”式地熟讀,張愛玲才能在細小處感悟到《紅樓夢》版本問題的複雜性,從而使其考證文章呈現出曲徑通幽的獨特風貌。
  
  細讀詳考上的求善尋真
  由於“三恨《紅樓夢》未完”,張愛玲接續了胡適的路徑,用考據的方法追求《紅樓夢》文本的完整性與真實性。對於《紅樓夢》後四十回的爭議,張愛玲以為“文藝批評在這裡本來用不上。事實是除了考據,都是空口說白話。”而細讀詳考,正是她正本清源,求善尋真的重要手段。張愛玲想通過文本細讀,對前八十回、後四十回的比較分析,還原《紅樓夢》的原貌,追蹤傳說中的“舊時真本”。用她自己的話說,就是要“洗出《紅樓夢》的本來面目”。
  張愛玲以吳世昌指出的一條學術道路作為她的研究基礎。她在一九六九年二月二十日致夏志清的信中說道:“……我上次提到《紅樓夢》前八十回改寫經過,是先證明吳世昌的《風月寶鑒》序不對——他說回首批是曹雪芹弟弟寫的《風月寶鑒》序——但是他這條路子對,嚴格執行起來,可以發現一個早本,內容不到現在的一半。缺的部分怎樣一件件先後添出,都給算出來,連帶證明五分之三十三,這三回本來位置較後,因為這樣solve a puzzle,不能做到一半擱下,所以耽擱了譯書。”而吳世昌的道路,就是要找尋曹雪芹的原稿,探《紅樓夢》之源。但是,他在研究還有一些問題沒有得到解決,如“有關曹雪芹原稿中許多問題,如他的早期稿本中故事與《石頭記》有何不同,其未完成原稿中主要及次要人物的下場與高氏後四十回有何不同等等,只好從略”。而張愛玲的研究,在一定程度上解答了吳世昌沒有解答或無法解答的問題。張愛玲利用種種方法計算《紅樓夢》各早期鈔本的年份,考訂各章回的先後次序,正是要追蹤曹雪芹所自稱的“披閱十載,增刪五次”的寫作經歷,從而更加深刻地把握《紅樓夢》的文化內蘊與曹雪芹的精神境界。
  甲戌本的第三回回目有別于諸本,題作“金陵城起複賈雨村,榮國府收養林黛玉”。張愛玲細讀後認為,當時黛玉之父仍在世上,她並不是孤兒,因此用“收養”二字並不合適。但是,在“收養”二字下有條批語,稱“二字觸目淒涼之至”。這條脂批引起了張愛玲的重視。
  同回黛玉與賈母相見,敍述到賈母摟著黛玉嗚咽的情節時,甲戌本有條批語批道:“為黛玉自此不能別住”。黛玉不能別住,自是無家可歸,這與回目的“收養”二字正好匹配。但是張愛玲注意到,第十四回昭兒從揚州回來報告說:“林姑爺是九月初三巳時沒的。”甲戌本有眉批作:“顰兒方可長居榮國之文”。同回王熙鳳也和賈寶玉說:“你林妹妹可在咱們家住長了。”第三回回目說“收養”,脂批又道“不能別住”,而第十四回的脂批卻說“方可長居”,正文也道“可住長了”,顯然,這兩回的批語有衝突,有矛盾。因此,張愛玲認為“原先黛玉初來已經父母雙亡,甲戌本第三回是新改寫的,沒注意回目上有矛盾”,而且將“林如海之死宕後,勢必連帶的改寫第二回介紹黛玉出場一節。”
  
  宏大視野下的識小辨微
  在二十世紀三四十年代,甲戌本、己卯本、庚辰本等珍貴鈔本僅在少數研究者和收藏者之間傳閱,絕大多數的專家學者因未能一睹鈔本的真貌而無法在《紅樓夢》版本問題上置喙。一九四九年,周汝昌在《燕京學報》上發表了《真本石頭記之脂硯齋評》,開啟了宏觀地、系統地研究《紅樓夢》版本問題的先河。一九四九年以後,孤本秘笈紛紛地入藏國家的圖書館,陸續影印出版。一九六一年,胡適在台灣出資影印了《乾隆甲戌脂硯齋重評石頭記》五百部,大陸隨即翻印。隨著各種原始文獻資料的整理出版,大部分學者研究《紅樓夢》版本才成為了一種可能。但是遺憾的是,當時除了極少數的研究者(如周汝昌、吳世昌等),大多數的研究者均是孤立地研究《紅樓夢》各鈔本。
  而張愛玲所著的《紅樓夢魘》,重點研究了甲戌本、庚辰本和夢稿本的文字早晚及其互相關係,兼及戚序本、甲辰本、舒序本、程甲本等。她以甲戌本的成書過程為經,以各脂本的成書早晚作緯,將版本問題放置于諸脂本中進行探討和研究,從而使其考證擺脫了當時學界普遍存在的單一化、片面化的研究傾向。
  《紅學通史》的作者陳維昭指出,張愛玲在研究中出現了一種重要的傾向——“識小辨微”。在研究《紅樓夢》的過程當中,張愛玲利用她對文本的一種特殊直感,比較了諸脂本之間的文字歧義,並以此引申,考察了各本的成書過程和版本問題。
  例如對甲戌本特有“凡例”的成因,張愛玲便通過“識小辨微”,得出了與胡適、俞平伯等人不同的看法。甲戌本“凡例”第五段為“此書開卷第一回也,作者自云,因曾曆過一番夢幻之後,故將真事隱去,而撰此《石頭記》一書也……”。而其他各版本的第一回一般均作“此開卷第一回也……”,沒有一個“書”字。張愛玲注意到,甲戌本與他本的一字之差,意義顯然卻大不相同。甲戌本“凡例”已經言明了它引用了“此書開卷第一回”的文字,但奇怪的是,它所引的文字在甲戌本第一回的正文裏卻沒有,而他本一般都有“作者自云”一段。由此現象,張愛玲對甲戌本“凡例”的成因提出了自己獨特的看法——即“顯然是先有他本的第一回,然後有‘凡例’,收入第一回回首一段文字,作為第五段。”在張愛玲以前,許多學者都以為甲戌本的底本在諸脂本中是最早的,也最為接近曹雪芹的原稿真貌。張愛玲在詳勘細考過甲戌本之後,對前輩學者的觀點提出了質疑,並對甲戌本的早晚問題提出自己的見解。
  張愛玲的“識小辨微”是建立在宏大的學術視野和真實的文獻基礎之上。在《紅學通史》中,陳維昭有如是評價:“她的很多有價值的論斷並未充分展開,但卻成為此後中國大陸和海外的《紅樓夢》版本研究的頗具啟示意義的先聲”,並且斷定:“她的識小辨微的意義不僅在於版本研究的細化,而主要在於她以細微為單位,從而揭示了《紅樓夢》版本關係的一個重要特點,即各版本(包括鈔本和刻本)的演變並非今天所知的‘本’為單位,任何以‘本’為單位的描述,在具體的識小辨微面前將會被證明是錯誤的”。
  
  繁瑣考據中的文學體悟
  比起蔡元培等索隱派重“本事”,胡適等考證派重“史料”,王國維等評論派重“理論”,張愛玲的興奮點始終在於《紅樓夢》文本本身。這一點與新紅學創始人之一俞平伯非常相似——張愛玲與俞平伯研究《紅樓夢》的出發點和歸宿點均是《紅樓夢》的文本。
  相較于俞平伯的學識深厚,張愛玲研紅亦有其自身的優勢。俞平伯的文學創作頗有成就,但是偏重於散文和詩歌,對小說尤其是長篇小說的創作,則並不深諳。而張愛玲則在小說創作中深得《紅樓夢》的個中三昧,其不朽名作《金鎖記》更是盡得《紅樓夢》的風神韻致。余斌在《張愛玲傳》中寫道:“(張愛玲)不僅憑著細讀工夫從外部指陳各稿的演變之跡,而且從內部體察作者各次增刪的用心,從而如何‘增刪’之外,為何做此‘增刪’也成了她的研究中題中應有之義。要做到心知其意,唯一的途徑當然是設身處地,不時進入曹雪芹的角色,在這裏,細心的揣摩有時也即是一種印證——與她本人創作中領略的甘苦,與她的藝術判斷力的印證。”由此可見,張愛玲的考證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建立在一個作者對另一個作者的揣摩、體悟、推理之中的。
  張愛玲通過對甲戌本第二回總批的研究,考證出第三回原有黛玉看玉之事,後因故刪去。張愛玲認為:“顯然夜談原有黛玉看玉的事,與後文寶釵看玉犯重,刪去改為現在這樣,既空靈活潑,又一筆寫出黛玉體諒人,不讓人費事,與一向淡淡的一種氣派。”閑閑數語,張愛玲便從敍事模式和文學賞會兩種角度解釋了曹雪芹為何要刪卻“黛玉看玉”之事,匠心獨具,令人叫絕。
  甲戌本第五回回末的情節與諸本有異,張愛玲認為:“甲戌本‘秦氏在外聽見’,是聽見襲人等七嘴八舌叫喚寶玉,走進房來,才聽見寶玉叫‘可卿救我’,因為夢魘叫喊實際上未必像夢中自以為那麼大聲。那間華麗的寢室一定很寬敞,在房外不會聽得見。秦氏一面進來,一面又還有這余裕叮囑丫鬟們看著貓狗,可見她雖然照應得周到,並不當樁事。這一段非常細膩合理,但是沒交代清楚,‘丫鬟們’又與襲人等混淆,儘管我們知道是她自己房裏的婢女。至於為什麼這樣簡略,也許因為此處文氣忌松忌斷,需要儘快收煞。”在此處,張愛玲從小說的環境設置和敍事節奏解析了第五回回末異文的合理性與不合理性,其分析角度亦是與眾不同,蹊徑獨辟。
  在繁瑣考據的過程中,張愛玲時時地加入對文本體悟的一些真知灼見,使其論文擺脫了枯燥乏味的境地,顯出一種情趣盎然,靈動活潑的內在質感。在這種質感之中,後人不難讀出張愛玲當初在寫作時的一種意興遄飛。
  
  張愛玲在研紅時獨自幽居海外,資料查檢不易,而她本人又沒有藏書的習慣,故她在研紅中時而引文有誤,僅舉一例:《紅樓夢魘》第八十一頁有“‘凡例’劈頭就說‘紅樓夢乃總其一部之名也’”一句,短短十一字,張愛玲錯字兩處。“乃”應為“是”,“一”應作“全”。而“紅樓”兩字原文闕如,是收藏者胡適據文意訂補的,張氏引來,卻無說明。
  另,《紅樓夢魘》的文體近乎於長篇讀書劄記,而非嚴謹的學術專著。張愛玲的文筆較為鬆散自由,理論層次亦模糊不清,有些地方因過於言簡意賅而導致詞義指向不明,邏輯失璉。她自己也在序言中坦承:“收在這集子裏的,除了‘三詳’通篇改寫過,此外一路寫下去,有些今是昨非的地方也去改正前文,因為視作長途探險,讀者有興致的話可以從頭起走一遭。我不過是用最基本的邏輯,但是一層套一層,有時候也會把人繞糊塗了。我自己是頭昏為度,可以一擱一兩年之久。像迷宮,像拼圖遊戲,又像推理小說。”正是這本“像迷宮”“像拼圖遊戲”“又像推理小說”的《紅樓夢魘》,讓許多讀者和研究者望而卻步,非“熟讀”《紅樓夢》而不能窺其門徑。
  但就其總體來說,疵不瑜暇,張氏紅學中小小的不足與其貢獻相比顯然是微不足道的。張愛玲崇尚實證並身體力行,以女性的細膩,通過對各版本異文的梳理與比較,考證《紅樓夢》的成書過程、版本差異,從細小處發現了許多前人所沒有注意的重要問題,為《紅樓夢》的版本研究作出了巨大貢獻。
  


   同是民国四大才女,我读庐隐,读石评梅,读林徽因,却惟独不读张爱玲。年少时多少次低头走过张爱玲集的书架,最多只是抚摸一下书脊。我记得我一直这样打算:等长大了再读张爱玲。
   上了大学,该读读了,从图书馆借来《红楼梦魇》。向来是自矜熟悉《红楼》,几乎是随手翻到一页便读,完全不觉生涩。可我刚刚翻到《红楼梦魇》的自序,便着实惊了——
   “我唯一的资格是实在熟读《红楼梦》,不同的本子不用留神看,稍微生点的字自会蹦出来。”
   惭愧惭愧!
   这本书翻下来更是惭愧:很多地方读不懂。
   一直有人说张爱玲是天才,张爱玲也自己也这样写过:
   “我是一个古怪的女孩,从小被目为天才,除了发展我的天才外别无生存的目标。”
   (咦?我突然想起张爱玲的文字我诚然不是一字未读,这句话源于的那篇《天才梦》是被收录于初中语文自读课本里的,另外曾读其小说《茉莉香片》,被收录于高中语文自读课本。)
   其实天才也不是生来脑中就刻录一部《红楼》吧,毕竟也是反复熟读——当然,是源于天才独特的兴趣。
   张爱玲是“乖僻”的,不同于庐隐的平和、石评梅的清俊、林徽因的亲近。小时候的我也莫名领会这一点,一直不肯读张爱玲。谁知推了十几年,如今已成年,读来却仍是不懂,果然无天才之才。


  张爱玲说:“人生三恨:一恨海棠无香,二恨鲫鱼多刺,三恨红楼梦未完。”如果曹雪芹未早世,如果脂砚能长寿,如果创作中没有畸笏审阅,是不是今天就不会有一本令人遗憾的《红楼梦》?


   相对于这样的一部学术考据之作,我倒是更愿意把它看做是张爱玲的一本《红楼梦》的读书笔记。让我了解到她是怎样去读这样一本巨著的。
  
   我不会学术考究,也没有精力去论证书中的证据是否正确。我的精力更加集中在她对红楼梦中的字句段落的理解,从而了解到我自己在读红楼的时候所思考的角度方式与大师的差距。
  
   诚然,这本书只是一本合集而已,而且每篇文章并没有再细分部分段落,这给读者带来了很大的麻烦。每篇文章也似乎都没有明确的考据方向,我们只有从标题才能略微知道原来这篇是往这个方向写的。
  
   但是就像我前面所说的,如果你不是考据派,不必要去在乎那么多文章结构和论据的问题。也正因为文章结构上的“散”,它的每个片段都可以单独拎出来细细品味。
  
   《红楼梦》本来就是一个可能永远解不开的谜题,非学术读者非要抱着要解开谜团的心态去阅读,可能反而会平添烦恼。
  
   有时候品味细节会更有滋味。


  周汝昌对她的头脑与心灵很佩服,并赞“她对《红楼梦》是真懂。”
  张爱玲女士故去后,周先生曾赋诗《遥祭张爱玲》,告别“隔世的红楼知己”,它如是写道:
  
  疑是空门苦行僧,
  却曾脂粉出名城。
  飘零碧海灰能化,
  寝馈红楼恨未平。
  附骨有疽遗痛语,
  卓锥无地抱深情。
  谁知此日纷腾誉,
  不见心灵说字灵。
  
  


  我慕名买了张的这本大作。我不得不佩服张爱玲女士的博闻强记,但是我也深感落入了无尽的梦魇中。
  出于对《红楼梦》的热爱,也读过一些不同版本的《红楼梦》,但是这些仍旧无济于事。仍然看不懂这本书,有许多内容不尽了解。但是这些好像都被张烂熟于心,信手拈来。看得出十年的累积之作,也并非我辈一朝一夕能够读懂的。可能她写来不是给我们这些人看的。
  我落入迷雾梦魇中,仍旧渴望有一天读出其真谛。
  感觉读来如坠迷雾梦魇的原因在于《红楼梦》早期版本处于不断的修改中,现存各本关系不明。正如张所述:“在长期改写中,早先流传出去的抄本一直亦步亦趋,跟着抽换改稿。为了节省抄工,各本除了甲戌本都可以称为百衲本……”这就是由于长期改写与遗稿所带来的理解上的难度。由于阅读有限,张所说的诸多版本我至今也是听闻而已。所以理解了为什么说研究红楼梦需要研究各个流传版本的先后以及内在关系。实在也需得佩服张能从纷繁的稿本中看出先后的端倪,存有的篡改嫌疑等。
  遗稿致使《红楼梦》中存疑太多,争论太多。张对诸多疑问的解答或说研究更使人如在云里雾里。如茜雪、媚人等丫鬟的凭空消失;晴雯与金钏的原为一人说;湘云早寡还是“因麒麟伏白首双星”这样的前后不一等等。如能辨识出旧时真本这些疑问或许留有答案。读《红楼梦》时从未留意过这样的问题,我只是在读一个与我有时间距离的故事。最早读时,感慨未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后又读就如张所述:“欣赏《红楼梦》,最基本最普及的方式是偏爱书中某一个少女。”确实如此,我读《红楼梦》都是从黛玉的角度猜度评判那些人物。所以我觉得袭人外表憨厚实则狡诈与宝钗实属一种人,也因此更觉得探春与湘云等更真实可爱些。从没有像曹雪芹那么公正的对待每个大观园里的女子,也不如宝玉般欣赏而非占有式的爱。从古至今人们喜欢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去诠释《红楼梦》并乐此不疲。如不如迷如雾也少了喜爱红楼的明证。
  PS:我记得大观园结社的社名是“海棠社”,不知道张为什么在第56页与其后一处将其称为“桃花社”。笔误?还是不同版本也有如此称呼?后又改回“海棠社”。抄写时代的笔误也为《红楼梦》增添了诸多未解之谜。
  


  2002年刚上大学,在学校门口的一个旧书店里,就看到这本书,当时立刻就抱着站着啃了,就像张爱玲每次看到新近关于红楼梦的考据总是站着看——来不及坐下,但当时没钱,只是看完了,没买。
  2012年新年后,在路上看到这几个字,立刻买了,用了两三天晚上,把这本书重新看完了,至此已经有10年多了,却依然只有一句话:珍爱张爱玲。
  
  实话我是张迷,看完此书后,我越发觉得: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小团圆》中她大胆冷峻的剖析自己和过去,在此书中,依然有着她一贯的冷峻,客观和理性,见不到半个主观臆测,也无强迫向别人推销她的观点,一切以考据,事实说话。如此严谨、客观、细腻、逻辑性思考的治学态度,已经实实在在确立了张氏红学一派。
  
  但读懂这本书,需要读至少十几遍,各种意思才会纷至沓来,各种张氏的灵感才会融入胸壑。
  
  看完后,会让人觉得红楼梦未完没有以前那么悲观了:如同大海底的黑夜,阳光找不到。
  
  但是,我还是想问,后三十回,靖本,三六桥本,端本,会有重见天日的一天吗?


  前些日子多數書籍都封在紙箱裡,伸手可及處就是幾本古典小說和數本張愛玲。讀了張愛玲,不免又回去翻紅樓夢,如此迴環往復。張愛玲深恨紅樓夢未完,與鰣魚多刺、海棠無香並列三大恨事。在我來說,鰣魚是沒吃過的,海棠也不是我的心頭好,三大恨事應該改成一恨錢不夠用、二恨時間太少,三恨紅樓未完吧。
  
  從小時候看兒童注音版開始,紅樓夢也讀過好些次了,但每回總是一樣,讀到七八十回便興致索然,只想速速翻看黛玉的結局如何;待看了黛玉焚稿斷癡情、魂歸離恨天之後,又心情不佳、不想再看了。原以為都是我耐性不夠、悟性太低,直到讀了張愛玲《紅樓夢魘》,看她說「看到八十回後,一個個人物都語言無味,面目可憎起來」,不禁會心一笑。
  
  我讀紅樓夢,也像張愛玲所說,是由「偏愛書中某一個少女」起始。我向來喜歡的是世外仙姝寂寞林,她的詩人氣質是很容易令我認同的。因此從前總不喜歡薛寶釵,總覺得這個人怎麼都沒有自己的好惡,太詭異。當然年紀漸長,明白林黛玉是非死不可的,怨不得薛寶釵;而薛寶釵的好處是人所不及的,林黛玉確實不如她,是我從前太偏激,於是再讀便對薛寶釵懷著較多同情與理解了。
  
  這回再讀紅樓夢,對丫頭嬤嬤們的罵架以及一些瑣細處產生了興趣,不知道是不是能算長大了。譬如晴雯,從來對她的印象只是撕扇、補裘、害病、見逐,由於「晴為黛影,襲為釵副」的說法,一直對她觀感不惡,但這回讀來就覺得這位小姐其實不是那麼可愛。平兒的說法很中肯:「晴雯那蹄子是塊爆炭」,看得我都快笑出來了,果然平日風流嬝娜的晴雯,一聽墜兒偷了蝦鬚鐲的事,立時氣得「蛾眉倒蹙、鳳眼圓睜」,寫得實在生動。
  
  晴雯是寶玉跟前的紅人,一心想把五兒安插在寶玉房裡的柳嫂子自然是巴結不迭。晴雯要吃蘆蒿,柳嫂子忙問雞炒肉炒,熱心得很,上等丫嬛的架子倒是跟小姐有得比。真正的小姐探春和寶釵想吃油鹽炒枸杞芽,還貼了錢。(當然,這不是說探春和寶釵不如晴雯,而是這兩位小姐做事周到,不願貽人話柄)至於想吃碗燉蛋的司棋,沒辦法,跟的是二木頭迎春,吃不得只有大鬧一場了。
  
  此外像是秦可卿房裡的擺設,從前怎麼看只看到武則天當日鏡室中設的寶鏡,飛燕立著舞過的金盤,安祿山擲過傷了太真乳的木瓜,知道香豔之至;這回注意賈寶玉先在正房抬頭看了一幅「燃藜圖」,心中不悅速速離開,才進了秦可卿臥房,反應令我失笑。
  
  曹雪芹確實是厲害。光說賈寶玉無心功名、不愛讀書,釵襲勸也勸了,賈政打也打了,總有幾分叛逆期作祟的嫌疑;但看到寶玉一見「燃藜圖」就倒彈的樣子,我倒真 的相信寶玉憎厭讀書了,devils are in the details,信焉。也因此,更覺得續書裡稱黛玉勸寶玉求取功名更混帳了。薛寶釵勸了老半天,賈寶玉可以連面子都不給,袖子一揮就走人,唯一知心的林妹妹也說起這種混帳話,怎麼是好?
  
  我說紅樓夢像個黑洞,每回讀了,就栽進去。到了續書的份上,又逃了出來。多年來一直未能平心靜氣地讀完百廿回,也不知是福是禍呢。


  早年研究红楼梦的时候,看过一大批红楼评书。如今新的、旧的观点掺杂在一起,已经分不清自己脑袋里的印象是来自哪位评家。独独只记得张评论尤二姐初进大观园,老太太命人掀起她裙子的情节。张说那是为了看她的脚。说尤二姐的小脚是缠得极好的。于是乎把红楼里许多女孩子的脚写了一通,很有些意思。   大约只有张爱玲这个爱穿绣花鞋、惯着奇装异服的人,才在女人的脚上特别留心吧。


  张爱玲无疑是个很有艺术敏感性的人,她写的这本评论红楼的书非常感性但是很有见地。通过对各个版本细微差别的比较来探寻作者创作红楼的思想历程及整个成书过程中作者的修改,应该是作家的职业让她选择了这个独特的视角吧
  
  对各种版本不熟的我只是个红楼爱好者而已,看这本书颇有些吃力,序言中张说她看不同的版本,不同的内容和字眼会自动从书中跳出来,果然有才情的自是同我等凡人不同,境界啊~~对红楼有一定研究的不妨一看


  红楼梦我读得很晚,却读得很慢很细致。
  小时候上语文课,每逢老师问有谁看过所谓四大名著,我永远是不需举手的。至于电视剧也未多看一眼,现在想来不看也好,免得不甚了了徒增恶感。
  
  当初读的是周汝昌先生校订的脂本,故未受程高伪续之荼毒。说是程高伪续其实相当客气了,张爱玲的称呼是“附骨之疽”。为程高本叫好的原因大抵是促进原著的传播,不过这只是历史原因,不能因为有功就把后四十回的文学水准往上叠加和宽容对原著精神的篡改,乃至否定脂评研究,污蔑为“腰斩红楼梦”。
  
  有一个朋友喜读红楼梦,曾对我说他3天读完120回,现在想来可发一笑。红楼梦是要精读的书,3天走马观花看完,实际上是把红楼梦当作一个故事——我国传统文学观里一大特征,认为小说就是写故事的。这可算是话本的遗风,因为没故事就没人愿意听你讲。但现在不比往昔,文学理论这么完善,再把红楼梦只当故事读(我不是说不可以),未免太小看红楼梦了。
  
  那日与老师谈及红学现状,观点竟不谋而合。想那红楼梦至今已二百多年,红学研究也有两百年了;若除去清朝未知脂评本的附会考据,自民国以降亦有近百年矣。
  我国历史上一部书成一学派的,除了红楼梦还有一部《昭明文选》(是为“选学”)。但文选不是昭明太子自己写的,只是对前人著作的编纂。西方有对莎士比亚作品的研究,但莎士比亚是三十多部作品,曹雪芹只得一部残本石头记。这么一个八十回的残本,经过百年的研究,红学的路大抵是走到尽头了;后起的学者若要出名,便唯有哗众取宠语出惊人制造轰动效应了。于是出现了很多不够严谨扎实的研究,如刘心武的“秦学”、欧阳健否定“脂本”等等。
  老师举了个例子,说是有马来西亚学者研究《山海经》,称书中所述竟是外星人在地球的基地(囧)!其实可笑的背后是——如果没有这么夸张的理论,有几个人去关心马来西亚还有人在研究琢磨《山海经》呢?
  
  扯远了。张爱玲身为女性却名列红学家,这是很了不得的成就。这不是歧视女性,而是红学界长期被男性的声音垄断,红学大家几乎都是男性,张爱玲的出现可谓破天荒。
  细腻,不厌其烦。比如她关心女性大小脚的问题,比如她在意一个回目的标题改写,比如她在诸版本中绕来绕去,直到把你绕晕,她自笑而不语......
  
  版本是个很重要的问题,许多人却不重视。在西方研究莎士比亚,版本也是个大问题,因为莎士比亚的诸多隐喻得不到理解而被后人滥改。这种“不解其中味”而被后人滥改的现象也出现在红楼梦中。
  比方说探轶,脂评本总是要好好研究的。但脂评本现存都有十来种,诸本加批时间不同,甚至内容有前后矛盾,以及誊写中的错字别字等等,若不细加区别理顺,随意根据一条两条脂评来推论是很容易犯错误的。(刘心武先生对红楼梦原稿为108回的说法自信满满,所据即是一条脂评透露某回回数已过全本三分之一。但我们现在知道,曹雪芹并没有最终完整定稿,不少地方没写完,还有的回数文字太长被拆为两回,更有隐去秦可卿天香楼之事所作的大幅度改写,这些因素若综合起来考虑,恐怕该脂批能否作为108回的铁证尚待商榷。)
  
  其次关于自传说,可能在现在主流红学界也没什么市场了。自曹雪芹卒年有了公论之后,照比较可靠的享年40岁往前推,可知曹雪芹并没有赶上什么好日子,小说终究是小说。
  张爱玲否定自传说的方式倒是别具一格。不厌其烦地比较诸版本间的区别,发现晴雯与金钏儿的故事分写,发现先为小红后为麝月梳头的改写,如此这般,读来颇为有趣。
  张爱玲也认为袭人麝月确有其人,但若有人因此认为其人其事必有之,则连基本的文学典型论都抛诸脑后了。
  
  回目的问题,印象深刻的就是关于游太虚幻境及风月宝鉴一事。
  第五回游太虚一直是个比较奇特的现象,初读红楼梦此回必然极其晦涩难懂,但此回确是红楼探轶的原著基础。蒋勋当年曾建议觉得第五回看不懂就想放弃的同学,干脆跳过去不读罢了。我总好奇作者何苦设置障碍降低读者的阅读兴趣,后见张爱玲考证此回原是下文凤姐儿与宝玉发疯时的情节,方才释怀(同样的情况有元妃托梦改为秦可卿托梦)。
  风月宝鉴则更有神秘色彩。照说风月宝鉴于书中只占一两回,且又非大关目,何以红楼梦曾经题名为《风月宝鉴》呢?张爱玲认为风月宝鉴是曹雪芹的旧著,这点许多红学家都认可,有趣的是张爱玲还发现风月宝鉴中已有太虚幻境,但是原名“太虚玄境”。删改的时候没有改彻底,被张爱玲揪出原形来了。
  
  回到红楼梦续书的问题。近来有新拍《红楼梦》者,剧本的是120回的情节,却自称尊重曹雪芹原著,尊你妹啊!有人点评得好,新红楼梦是120回派对80回派的胜利(后者是87版红楼梦)。至于红楼梦作者的问题,张爱玲序言里有一句话——
  “近人竟有认为此书是集体创作的。集体创作只写得出中共的剧本。”


  我是爱她的。那个女子,唯有上海。唯有二十世纪,才能容得下她。她写,她爱,她亦恨。我想要去看她,看她曾经经历过的一切,感受她曾经的痛苦。如果可以,我甚至愿意代她痛。他们都说我疯了,但我就是爱她,不顾一切地,只想要爱她......


  大概初一的时候买的。很不错。那会儿看了红楼几遍之后买的。张爱玲从多个版本进行了比较。也比较有个人观点。


  如果你不够喜欢张爱玲,或者不是那么痴迷红楼梦。那么这本书可能就不太适合你。
  张爱玲我从中学起认识,她的书我几乎看遍。顺便把有关她家世背景的书和胡兰成的书也读了些。红楼梦我也是从初中开始读,书,电视剧,闲了闷了都会看。曾经一度,半夜睡不着了只有找红楼梦来看两回才能睡着。对这样一部千古奇书,任何一种解读都可能变成误读。所以真爱红楼的人一定要慎重选择,万不可被世俗的无知见解误导偏离正确的见解。
  张爱玲读红楼梦是深入到心里的一种痴迷。她的关注已经由表面的人情风景演化为对内在曲折经历细枝末节一探究竟的固执。人物的鞋子衣裳,偶然的一句话都是她留心的对象。她的女性特有的精细和对红楼梦深刻的偏爱,再加上张爱玲的聪慧和敏捷。使得她对红楼梦的研究比别人更细腻更特别也更别开生面。我讨厌刘心武的胡编乱诌,也听多了浅薄的红学研究者为了迎合大众探秘好奇的趣味把解读的通俗变成一种真正的庸俗。但张爱玲不是,张爱玲对红楼梦的研究首先是建立在她对红楼梦深深的爱上,是把书中人的情感当作自己情感猜测以自己的心对人物的心。九十多岁的周汝昌老先生研究了一辈子红楼梦,读他的书你能在字里行间看见老人对曹雪芹的真挚的感情和赞许。他的研究和努力处处体现他还原真相,扶正历史的热切希望。他是把曹雪芹当作一个伟大的作家来分析,更是把学芹当作一个朋友来关怀,设身处地,想他所想。读张爱玲的红楼梦魇也会有类似的感觉。
  周汝昌研究了一生红楼,却会称赞别人才是曹雪芹真正的知己不是毫无道理的。


  我的那本《红楼梦》算是程乙本,
  前面的导言,全然是阶级斗争的分析论,
  反礼教、封建之类的说辞……
  
  最喜欢做的是边吃东西边看,
  十多年下来,
  黄的是橘子,红的是辣椒……
  琳琅丰厚,历历在目。。。
  
  在很小的时候,看过周汝昌的考据,
  别的倒没记住,印象最深的却是,
  他的痴痴梦梦,本体消失,完全梦幻。
  
  后及刘心武,觉得这个人倒是理智的可以,自圆其说,有头有尾,颇令佩服。没有周汝昌的迷,倒却让《红楼》处于他的框架类,寻证据。
  
  说实话,张爱玲的得礼不饶人,到《红楼梦魇》算是真见识到了。
  
  最爱的是这段:
  “散场是时间的悲剧,少年时代一过,就被逐出伊甸园。家中发生变故,
  已经是发生在庸俗暗淡的成人的世界里。而天经地义顺理成章的仕途基业竟不堪一击,这样靠不住。看穿了之后宝玉终于出价,履行从前对黛玉的看似靠不住的誓言……”
  未经现实的年少,名为大观,实为伊甸。
  
  张爱玲何其聪明
  进的时候透彻,出的也干净。
  没如周汝昌般沦陷,包裹自己在最安全的限度。
  
  她还考据的不同版本的红楼,
  通俗的罗列多数人的品味:改汉为满,要某些情色描写等等
  卫道士亦有它的箩筐:用最大的限度消除人的罪过,连高鹗亦是,走仕途之路的人,何以艳情?
  ……
  
  黛玉、晴雯之类的,本来也没有五官描写,
  顶多一句“薄面带嗔”,
  说的还是神情,至于具象的,供己想象。
  后人总是手痒,加上罗裙添点钗环,方能心安。
  历史,通常都是越近代越细则越久远。。。
  
  其实,生死契阔,
  本来就是自家的事,
  剩下的,
  都是想象而已。
  


觉得她的红楼梦魇是格外晦涩难懂,也可能是现在没有心思认真读书了


四大才女 唯有张爱玲是天才
错过 实在是遗憾
建议从她的散文读起


须恨红楼梦未完,我也是每次读到八十回就读不下去了。


是啊,高陽主張八十回後仍出自曹雪芹手筆,我真不敢苟同--除非曹雪芹心神喪失了。


红楼梦魇这本书我看的有点晕,还真没你这么多感触。
不过我对张爱玲的三大遗憾印象深刻,对海棠和鲥鱼没有太高要求,但红楼未完抱着相同的遗憾。
觉得脂砚斋这些看过完整版的人为什么不做点保留的工作呢?
我觉得让张爱玲续写,可能都会好点。因为有近似的生活经历。她的沉香屑什么的,白描的文笔都接近于红楼。


“近人竟有认为此书是集体创作的。集体创作只写得出中共的剧本。”
笑而不语。


我比较赞同蔡义江先生的看法,自原稿被借阅者迷失五六回之后,畸笏叟就把原稿藏之名山不予示人,以致失传。还有不少地方曹雪芹也没写完,确实挺遗憾的。
至于红楼梦,我看还是不补的好,没有时代语境和亲历亲闻,写出来估计都是不伦不类的。


十七年文学笑而不语......


那个时候不是流行抄书么~


最后一句点睛之笔啊 O(∩_∩)O~


牵强附会吧有点,高估任何东西,都有迷信参与其中


哈哈,最喜欢最后一句,讽刺得可爱了


 “近人竟有认为此书是集体创作的。集体创作只写得出中共的剧本。”


我喜欢张爱玲~~最喜欢金锁记


嗯嗯~ 我还真是最喜欢红楼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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