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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风的旋律

纪富强 江西高校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9-5  

出版社:

江西高校出版社  

作者:

纪富强  

页数:

195  

内容概要

  《如风的旋律》作者纪富强以其精美的语言、精巧的构思、精准的立意和精致的叙事峥嵘凸显、独树一帜。他的作品题材宽泛,细节抓人,结尾尤为震撼,且能一咏三叹,既善于捕捉生活罩独到的朴素的美感,又能在宏大的历史背景中摄取惊人的闪光点,同时在各色情感纠葛中笔走龙蛇、游刃有余,最后不知不觉中挥出致命一击,驾驭着丰满的想象力不断揭示生活皱褶中潜在的智慧与哲理。他的小说有种质朴的张扬,是在意象层面上追求诗意表达,精敛圆润,既有原生态般的生命质感,又极具审美艺术感染力,令读者大快朵颐。

作者简介

  纪富强,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迄今已在《中国作家》《百花园》等报刊发表小说80余万字,近百篇作品被《作家文摘》《小小说选刊》《微型小说选刊》《读者》等报刊转载,作品入选《中国微型小说300篇》《中国小小说300篇》等权威选本,作品《谁是卫明》《一生有你》《错位》分别被拍摄成实验电影、电视短剧和中央电视台文艺小品,部分作品被翻译成英文,曾获新浪网继续文学中篇小说奖、全国微型小说新世纪征文大赛一等奖及中国小小说金麻雀奖提名奖,已出版小小说作品集《乡村凉拌》等。

书籍目录

抢粮栽赃走夜滚鸡炸狐扫荒放养借鱼算卦猪血捎信儿多大点事枪声远去纯爱的丝缕看天乡村凉拌一九八五年的蓖麻旧日余香听课如风的旋律篮球场边的女孩月光下的榆钱树光板球拍一秒钟的爱情手套会有天使让你幸福爱恨同眠你究竟想什么心事一群鸡旧识一九八九年,六月二十三亲情传呼草径深浅柳笛兴发渔行乡下一夜追忆忘记躬爷错位秩序洞到楼顶去你不能这样狼狗你跑什么旁听大哥的飞翔娱乐演出年关负责迷路的女孩收获夜半电话赌石老人与空气名单拥抱明天我和我的生活绝缨会青天恨拔刀山匪吴起能人郑梓多足人的财富加拿大枪鱼遗失的兄弟最后的遗产

章节摘录

  抢粮  一九六○年深秋,一股来自太平洋上空的温热气流,在北半球西北季风的劲吹之下,一路翻滚奔涌,愈聚愈密愈重,最后在中国关东上空遭遇强冷空气骤降暴雨。  铺天盖地的暴雨砸向距离齐齐哈尔八十公里外的野地,将一支踽踽独行的人马冲得七零八落、东倒西歪。  我爷爷纪久成从半夜中惊醒,赤身裸体眺到泥地上伏耳静听,眼神中放射出前所未有的恐慌:屋子外比暴雨来得更猛烈的,将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  果然,纪久成刚刚撸上衣裤,屋门就被生锈的铁器胡乱地捅烂。瘦小的他霎时像跌进龙卷风里的一只苍蝇,被杂乱的人流席卷而出。  暴雨下,一个东北大汉摁住纪久成的肩膀低吼:“我们来,啥意思没有,就是想借点粮吃!”  纪久成肩上吃痛,嘴巴哆嗦,两腿直抽。在他身后的农场粮仓里,正垛满了金山似的黄豆。可那是国粮!  冷雨浇得纪久成头昏眼花,霹雳骤然划亮他煞白的面颊。随后,一连串滚雷在半空中轰然爆炸!  我爷爷就是让这阵滚雷炸醒的。年仅十九岁的他是当夜农场里的唯一看粮人,他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场面?惊恐中他忽然开始想家,想他远在山东乡下的老母亲。当然,也想起了老母亲常说的那句话——“张王李赵遍地刘,那都是些遍天底下的大姓”……  趁着雷声未停,纪久成抓起眼前的手臂就开始吆喝:“哎!都来了啊?老张来了没有?老王来了没有?小李来了没有?还有小赵?老刘他没跟着一起来?……”  一通儿心虚地乱喝,出人意料的,竟有人用山东腔在远处回喊:“他没来!”这句话,让人群一下子安静了。摁在纪久成肩上的手松了,逼住他前胸后背的铁锨撤了。又是一道霹雳闪过,纪久成从众人脸上看到了一种明显的沮丧。  纪久成哪敢懈怠?他开始上蹿下跳,大声吆喝众人避雨歇息。“原来有老乡来了,赶了那么远的路,说什么我也得管顿饱饭!来来来,大家伙儿帮个忙,咱们把大铁锅架起来!”  早已有人等得不耐烦了,跑上来就跟纪久成搬锅、抬米、劈柴、烧火……偌大的农场粮仓屋檐下,人群“轰”地乱了。  纪久成趁着乱子,飞快地向着场部急蹿。  一九六○年的雨夜,黑如浓墨,风如刀削。五六里远的路,纪久成在草甸子上摔成了一条泥鳅。  睡眼惺忪的场长一听汇报,吓得直把半个哈欠咽回肚子里去。“来了多少人?”“少说七八十!”“多出咱一半?什么人?”“远近穷地方的,仗着有山东老乡!”“你怎么跑了?”“我煮了一百斤大米……”“一百斤大米算个屁!你赶紧回去稳住他们,天一亮我就给你记功!’’  纪久成除了场长强有力的许诺,再没得到任何援助。他很想让那个许诺实现,可他又比谁都明白:要想稳住那帮抢粮的,自己的小命就得搭进去!  纪久成冲回吃米的人群里尖声高叫:“刚才我向领导汇报了,实在很对不住!场里二百多职工床铺都不够睡,没办法让大家住下,你们吃饱了往南走,不远就是三号农场了!”  吃饱喝足的人们没有立即回应纪久成,却也有人叮叮当当地收拾行李。纪久成殷勤地为其跑前跑后,手里头紧紧攥住湿漉漉的马缰绳。最后,人群终于开始稀里哗啦地拔锚。  那一夜,我爷爷纪久成一直攥着马缰绳,在大雨中将抢粮大军送出了二十多里路。临分手时,天色渐白,冰冷的大雨虽丝毫未停,但他心里充满了一股火辣辣的幸福。  再往南走,的确有农场,这帮人不至于饿死。但是天亮了,谁都别想再乱来!纪久成深为自己的英明感到兴奋,回去时脚下像生了风,草甸子哗哗地向着身后倒退。  忽然,有人喊叫!纪久成转头回望,雪白的雨幕下追上来一撮黑影。纪久成好奇地迎上去,问是怎么回事。  来人站定了,大口喘着粗气,忽然手一抬就将铁锨狠狠插进了纪久成的大腿!纪久成的惨叫冲天而起,耳朵里却传进一阵熟悉的乡音:“狗杂种,你记住,汶事可怪不得老乡我!”  栽赃  纪久成瘸后不久,就被农场发展成了党员。  这在当时那批支边老乡中,是唯一的特例。  接着,领导安排他到农场子弟学校守大门。  他兴致很高地就去了。  我爷爷纪久成这辈子,守了五十多年的各种大门,应该说还是有一定守门天赋的。  那座农场学校,他是仅有的两名党员之一。  另一名,是个姓付的校长。人长得浓眉大眼,身高马壮,满脸青胡茬子,来自大城市哈尔滨。用现在人的眼光看,那是相当酷!  我爷爷特别喜欢付校长。  他没文化呀,天生望着这类人亲。  付校长三十五六,娶个当地很小的俊姑娘叫小杭。喜欢喝酒,逢喝必醉,醉了就喊我爷爷“小瘸子”。  我爷爷虽不喜欢付校长喝酒,但他不说。有时别的老师议起来,他还常给付校长打打小埋伏。  付校长和我爷爷的关系就很铁了。  付校长常给我爷爷捎吃的,小杭做的饭很香呐,我爷爷吃得很恣儿。付校长还常大会小会地表扬我爷爷,说他人缘儿好、觉悟高。  有时候我爷爷夜里巡校,付校长也跟着一起巡。  大冬天,付校长巡到女教师屋里,就把一双大手伸进人家的被窝里去。  我爷爷吓得够呛,有心提醒,付校长却大手一挥:“暖暖手!最多碰碰脚丫子,咋的啦?没事!”  我爷爷就觉得付校长这人吧,也好,也坏。优缺点都很明显。可俗话说:人无完人,金无足赤。付校长也还算不错了。  但是我爷爷做梦也没想到:他会跟付校长突然成了死对头!  那年冬天,场校天井里屹立起好几座煤山。学校条件虽差,但场部供应了足够的煤炭。  那些煤炭,学校能烧三四个冬天。  一天晚上,我爷爷下班去见老乡。回来,发现有座煤山缺了一角。  大概有半铲车的量。  我爷爷纳闷儿:走时还好好的,是谁一下子用了那么多煤?  我爷爷一夜没睡。第二天一大早,公安特派员就来了。  我爷爷说:“我昨晚上就发现不对劲了,没来得及报案。”公安身后跟着的是付校长,付校长走上来突然指着我爷爷的鼻子呵斥说:“别装了!快说那几吨煤是不是你偷的?”  我爷爷懵了。  “一直是你负责守门,现在煤少了,你让我怎么跟学校交代?你敢说与你没关系?”  我爷爷鼻子直发酸,嘴巴颤抖着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公安一走,他就像只困兽,拖着那条残腿在学校里乱蹿。最后,要不是碰上一位女教师,恐怕早就用裤腰带把自己挂上房梁了。  女教师一见我爷爷,直截了当地问:“还找呢?脑子不好使?煤让付校长送人情了!还找啥、查啥?”  我爷爷的头“嗡”地一下就炸了!这女教师他了解:心直口快,从不说假话。她那双大脚丫子就曾狠狠踹折过付校长的一根手指。  可这怎么可能!付校长跟自己是啥关系?无冤无仇不说,还亲如手足!他能干出那事,却冤枉自己?!  我爷爷百思不得其解,甚至痛苦地假设,那点煤要真是付校长处理的,哪怕来跟自己商量一下!又何必惊动公安?又何必来栽赃呢?!  可女教师说得有鼻子有眼。我爷爷身上的血,终于咕嘟嘟地沸了。  第二天公安又来,当着所有人,我爷爷忽然手指付校长喝问:“你为什么给我栽赃?我哪里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付校长神色开始慌张:“我没说是你,不正搞调查吗?”  我爷爷绝望地质问:“付校长,你回答我!明明是你干的,为什么要给你最亲的兄弟栽赃?!”  我爷爷不知道哪儿来的劲头儿,转瞬间就变成了一挺机关枪,突突突一阵抢白,付校长就架不住了。  那时候公安破案比现在容易,看看脸色就明白了大概。将付校长带回去,事情很快水落石出:的确是付校长把煤送走的。但不是给了亲戚、朋友,而是送给了一家远道路过的穷人。  那家八口人——胳膊、腿、脚没有一个囫囵的,最小的一个小女孩,脚丫子都冻掉了。  付校长压根儿就不认识他们。  追缴赃物时,公安很是费了一番脑筋。  后来,我爷爷还听说,付校长就连自己酗酒、摸脚丫子的事情也都交代了。从此被一撸到底,关了进去。  很多很多年以后,我奶奶小杭每每谈起此事,问我爷爷:“你说当年,老付怎么那么干呢?”  我爷爷的头发全白了,总是不耐烦地打断我奶奶:“胡扯扯啥呢?谁是老付?……”  走夜  “大妹子,一定要住下!别走夜路!”纪久成忧心忡忡地说完这句话,手搭凉棚,天边正有一堆黑云俯冲而来。  “不,大哥,俺走!”姑娘咕咚咕咚喝完三碗白开水,不改初衷。  “你走不了,天黑路滑,马上就要下大暴雨,你怎么走?”  “大哥你行行好,送俺?”姑娘眼里闪出一丝火花。  “不行,我得看粮!”纪久成一口回绝。  在他身后,是关东农场里累累的公粮。  姑娘弯下腰背起包袱,朝纪久成深深地鞠上一躬,转身就走。  “大妹子,还有三十多里路呢,不能走夜啊,有狼!”  “狼饿急了眼叼人哪!”  “你的鞋也全烂了!”  姑娘不答,兀自在茫茫的大草甸子上,走成一个黑点。  夜幕前的最后一点昏黄彻底湮灭了,半空中滚过几道闷雷。  纪久成一咬牙,抓起门后的门闩追出去,豆大的雨瓣开始噼噼啪啪地往下砸。  “大妹子!别走了,快回去!”纪久成扯住了姑娘的瘦肩,四周白花花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姑娘劈手把门闩夺过去,大声吼了句什么,纪久成没听清,再去拉人时,门闩已经飞起来,重重地砍在半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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