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女囚
2010-4
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
高耀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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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00
无
在中国西部的黄土塬上,有一个劳动教养所,关着三千余名劳教人员,其中有两百多名女性。这些人耕种着数千亩土地,通过劳动来强制改造他们的思想,洗刷昔日的罪恶。本书作者利用自己的省公安厅政策研究员的身份,经公安厅、司法厅、劳教局、劳教所的层层批准,获准独自一人深入到女劳教队对她们逐一进行访谈。起初,有女警陪着,后来,因为采访者本人是警察,又是来自上级机关,所以,就让他独自一人直接找女教养员谈话。作者利用这个极其难得的机会,深入采访半个月,成为自该所建所以来唯一进入劳教所直接采访的人,因此掌握了大量素材。这些女教养员中绝大多数是十七八岁至二十出头的女孩。她们中间有工人、农民、个体户、军人、大学生。虽然她们所犯的罪行迥异,但每个人都有一个凄婉感人,或者扭曲的故事。适逢国庆节,她们排节目,在全所演出;管教民警对她们做细致入微的思想工作,对一些没有亲人的女教养员给予特殊的关爱……作者在采访中,被这些无数的故事感动得一次又一次流泪。 在此基础上,作者选取了八个命运最曲折,故事最感人的女教养员做进一步采访,挖掘她们的家庭、个人犯罪的心理轨迹,然后进行了再创作。这八个故事虽独立成篇,而又以作者的采访过程及女队管教民警的日常生活贯彻始终。选材独特,故事传奇,各不雷同。
高耀峰,陕西宝鸡人,1951年生,大学毕业;先从军,后入警,供职于甘肃省公安厅,三级警监;现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通俗文艺研究会理事,中国法学会法制文学研究会理事。
从事公安侦查、宣传工作27年,业余从事文学创作。先后在全国各类文学、法制、生活类报刊发表
从野性谷走来的女淘金王一个天涯浪迹女的心理轨迹来自刘巧儿家乡的逃婚者误入魔鬼全套的西域流浪姑娘母女共囚夫妻囚魔鬼、神仙、人——我属于哪一类精神女囚
神秘的“台上” 深秋时节,西部高原上早已褪去了绿色。秋叶坠落了,秋草枯萎了,秋果落地了,黄土地露出赤裸裸的色泽,变得更加凄凉而蛮荒。 我奉了一项职业的使命,早上四点钟起床,乘一辆特殊的交通车去一个叫做台上的地方。我是第一次去这个地方,心里充满着完成任务的自信和迫切的心情,而更多的是被一种神秘的气氛所笼罩。那是一个极其特殊而又令人恐怖的地方,被称之为“台上”。 这个地名使我联想到青藏高原的天葬台。这里,似乎比天葬台更加可怕,更加荒凉。不过,据说这里没有成群结队、专吃剁成肉泥再拌着作料的人的尸体的神鹰,也没有天葬手。两者之间没有任何联系和相似的地方,只是“台”字相同罢了。 “台上”指的是一个农场,也叫育红学校。 农场位于黄河西岸,离黄河有三十华里,黄河的支流通天河从台下的川里蜿蜒流过。川不大,有三四里宽,平平的,再往北是山,光秃秃的,山峰陡峭直立,几乎成九十度直角。一望无际的黄土地,难以忍耐的静谧,给人一种苍凉、悲壮的感觉。 到达目的地后,出来迎接我的是劳教队的队长。 女劳教队是全劳教所十二个劳教中队其中的一个队。按序列,归属第一劳教大队,在所有的劳教中队中,人数是最少的。但是因为特殊,所以把它单独放在一个地方管理。 这是一座围着高墙的城堡。堡门是向南开的。门前,没有水泥路面,而是一片黄土,不过打扫得相当干净,艳艳的太阳一照,给人一种原始美的感觉。 女劳教队队长罗秀青是十几年前从帕米尔高原部队转业来的。年约三十七八岁。她上身穿着一件天蓝色的花衬衫,下身一条警裤,讲一口标准的普通话。由于常年要带女劳教队员下地干活,她的脸色黝黑,是一种健康的女性美。她脸上挂着姣美的笑容,十分生动,而且亲切和善。我很快就消除了因初次见面而产生的羞怯,以及可能给她添麻烦而产生的不安。 我已由场部领导和大队领导给她在电话里谈过,几句寒暄之后,她便麻利地给我做了安排。 “按我们这里规定,男同志和女劳教人员谈话,提审,不管是谁,不管谈啥问题,必须是两人以上,或者有我们女警陪同。这方面的教训太多了。劳教人员中有人本身品质就不好,圈在这里,平时又不和男人接触,所以见男人就不要命了。当然,有的是想利用女人本身的条件达到点什么目的。所以,她们见到一个男同志和她谈话时,有的故意拿脏话挑逗你,给你卖弄风情;甚至还有人当你面脱裤子、脱衣服。这还倒罢了,你不理也就完了。可有的女人又告状,说你在谈话时强奸她,摸了她,答应放她,搞得你非常狼狈。前年这里就发生了这样一件事,一个县公安局的同志来取证,一个女流氓突然脱了裤子扑上来,这个同志给了她几耳光,这下可好,这个女流氓从屋里跑出来大喊大叫,到处告状,那位同志有嘴也说不清,最后因为打犯人受到了处分。” 我听得心里直冒凉气。我虽在省厅工作,但也下过基层,帮办过不少案子。在派出所审查女嫌疑人,我领教过几次。她要么哭,要么闹,要么寻死觅活,你打不得,骂不得,轻不得,重不得。若是个小伙在胡搅蛮缠,你气极了,扇他俩耳光,或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可对于女犯人你就不敢,怕背一个心术不正耍流氓的名声。所以,在派出所,在县公安局,警察们最怕办女人的案子。 有一次我在一个县局帮助办案。一天,看守所放风,这里放风因场地小,是男女犯分开放的。一个女流氓突然脱掉裤子一丝不挂地在院里跑,在院里看守的两个武警战士和一个年轻警察不知所措,竟不由自主地背过脸去。女流氓见无人敢管,更加得意地放肆起来,大喊大叫。一帮女犯人也呐喊助威。正在这时,五十多岁的看守所所长跑过来,从一把扫帚上抽出一根细竹棍,朝女流氓雪白的屁股上抽去。女流氓疼得惊叫起来,才乖乖地穿上了衣服。 “本来,我们应该派个民警陪你,公检法的同志来这儿调查一阵儿就完了,而且有个证明问题,所以我们都有人陪。可你不一样,是一个比较系统的调查,时间长,本该也陪着,可眼下你也看见了,管着一百五十多人,一共只有六个干部,要昼夜值班,恰好又正是秋收季节,分三个组干活就得三个干部跟着。我们把值班换休都取消了,人手还是不够。所以,只有让你一个人‘赴汤蹈火’了。” 她大概看出了我的心思,笑着说:“怎么,真的怕了?其实没有那么玄乎,只是以防万一而已。她们告来了,我给你担着。再说,你是省厅的干部,水平高,见女人不会动心。” 我们谈笑一阵,她又说:“就在我的办公室谈话吧,钥匙给你。门口看门的是老庞和老张,他们都是五十多岁的老头子。这几天不冷,太阳红红的,房子正好照上,你把门开大就行了,你坐在桌子那儿,让她们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万一有人朝你扑来,你快点跑就是了。” 她连唬带吓又安慰着,像一个精明的大姐姐,其实我们是同龄。 “好啦!等会儿你就可以开展工作了,我给你选的第一个人是个因流氓犯罪被判处三年劳教的。她经历复杂,富有传奇色彩,坏也够坏,可也让人同情。她的犯罪和她险恶的家庭环境有极大的关系。她的父亲是个流氓,她被这猪狗不如的老畜生强奸了三四年。” 我只觉得头皮发麻,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叫什么名字?” “李兰香。” “好熟悉的名字。”我脱口而出。 “是的,她的名字曾经轰动过省城,市民和官员都对她的事十分感兴趣,但那些不安分的狗男人和女人可都怕她怕得要死呐。” 我的情绪极大地振奋起来。李兰香的名声一度曾比当时的市委书记和公安局局长的都大,人人都说着她的故事,甚至添油加醋,越传越离奇。后来只知道她被抓了,没想居然关在这里。 我迫不及待地要解开这个谜。 ……
《西部女囚》是一部长篇社会小说。在中国西部的一个劳教所里,曾经收容着二百余名女性。她们在这里耕作、劳动,被强制改造思想,洗刷昔日的罪恶。她们中间有淘金王,有逃婚者,有文学才女,还有夫妻、母女共犯……命运曲折,故事感人。作者通过挖掘她们的成长环境和个人堕落的心理轨迹,向人们警示了人生之路的艰辛。故事传奇,各不雷同。
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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