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孩的家
2007-8
人民文学出版社
朴婉绪
198
无
镌刻着韩国现代小说年轮的巨木——小说家朴婉绪。她的第十五部长篇小说《那个男孩的家》，是年过七旬的作家有关初恋的告白故事。“写作期间，就像写情书般充满了爱而且幸福。”这是朴婉绪怀抱特别的感情执笔的优秀作品。 我们这个时代的道德家、韩国文坛巨匠朴婉绪，一直将我们周遭平凡但因此更美丽的故事，用低沉的语调、一针见血的笔触来表现。《那个男孩的家》也和其他作品一样，以她独具的感伤力和充满机智的文句构筑而成，不仅在阅读上饶有兴味，也带给人深深的感动。
无
"我们的拥抱既不同于我梦中的拥抱，也不同于我曾渴望的拥抱，我们的拥抱平静而完美，就像水。
如果我们能以此诀别，那我就满足了。"
——这是韩国女作家朴婉绪的小说《那男孩的家》的结尾。当年逾古稀的作者饱含深情地回顾战争时期那段不堪的青春与初恋，我不可遏止地感到这一切都是那样真实地发生过，我几乎闻所未闻的朝鲜战争鲜明地在我生命里发生过，初恋一样绵长、苦涩、恍若隔世。谁能否认他的一生不曾经历战争呢？
战争使生活压抑，一种人们不忍心打破的压抑，这背后是死生和流离。沉默的母亲决不会轻易流露牵挂远征的丈夫、孩子的焦虑，她在每一个清晨端一盆水，仰头向上苍祈祷。男人参军，女人支撑起废墟上的天空。母性的温暖和震撼充斥着这份战争回忆，每一条残破的街巷都有女人的叫卖声，同时她敞开襟怀，哺育孩子。她一个人包揽了生计和恐惧，漫长的战争，就在母亲高尚的乐观、平凡，机警中悄无声息地践踏过去，践踏过年轻人的理想，践踏女人的坚强与脆弱。贤甫的母亲就是这无数普通韩国母亲中的一员，靠着一具伛偻躯体背柴为生。卖身以维持家庭生计的姑娘春姬战后遭人唾弃，战争践踏的还有女人的灵魂和身体——为了一层伪善的伦理人们不惜撕破脸皮、大打出手，当这伦理不得不迎接生死存亡的考验，人们又忽然转变了面孔，委曲求全，唯有一个春姬是沉默的，沉默地接受这份残酷的命运，战后她选择了离开她的祖国……在尸横遍野的大地上人是没有家的。战争最大的残忍恰恰在于回忆，日本“原爆”后的水俣病和畸形胎儿震惊世界，人们在战争残留的梦魇中苟且偷生，这种破碎的生存状态甚至比战争时期更具毁灭性；战争夺走了信仰。战争中的爱情，一如作者所说，像一只气球，举着人飘向很远，仿佛远离尘世，它隐含的破裂却是随时随地，不堪设想。我喜欢“那男孩”，年纪轻轻便参了军，受重伤后又回到故乡与母亲相依为命，经历了炮火和九死一生的他其实是个孩子。生性敏感，热忱而富有灵性，为她举起一只气球，在严寒的日子里将手套翻过来为她暖脚，他们绝口不提战事，在最困窘的时期以谈论诗歌活下来——“让人能够忍受那阴郁凶险的战争的，不是吃苦耐劳的本性，也不是怨恨，更不是信念，而是奢侈，是诗。”这个稚气未脱的、叫她“姐姐”的男孩拯救了她绝望、恐慌的生命，他是一道光芒，照亮了女孩的眼睛，也照亮了我的内心，沙漠深处的水源使沙漠显得美丽，穿透书页，人类高尚的道德淙淙流淌……永恒的爱啊。一生经历一次战争，一生经历一次爱情！作者平实的叙述中没有“爱”字，这份爱交汇于惨淡的时间和地点，它的刻骨铭心早已力透纸背。后来，女孩遵照母亲的意思嫁给了银行职员，男孩于一次手术后失明，继而早逝。当她到他面前丢下那张结婚的请柬，他只是不断呼唤着“姐姐”，不能自己地啜泣。战争已经结束了吗？
战争结束了吗？当“我”按捺不住对这个曾经最熟悉的人深深的好奇，前来寻找他的家，熟悉的街道、植物、建筑像目击者一样咄咄逼人，仿佛一不小心就要回到过去，在那个潮湿阴暗的小巷重温民不聊生的破败景象。物是人非，唯有一个寂寞地死去的男孩给过“我”宝贵的温暖，当这个街道只剩下这样一个男人，所有妇女的苍老随战争迅速到来，所有母亲的眼泪也将干涸，出入美军基地的少女正无畏地付出青春，只有这个男孩让“我”好好活着，有所期冀地、甚至幸福地活着。事实上，与他共度的战争时期是“我”生命的宝藏。婚后的“我”，纵然认真周旋于丈夫与婆婆之间，享受家庭的温馨乐趣，面对这份太轻易而显得虚假和稍纵即逝的快乐总是充满怀疑。她不爱她的丈夫，随着战争结束，她爱的因子已经死了。从战争中逃生的人不清楚是否还有亲人。她谁都不认识了，亲密的爱人由于战争的突然结束而显得陌生，母亲由一个战时的英雄母亲变成了聒噪不休的妇人，春姬像少妇一样不懂事而且世俗……人们都在流亡，逃避一个巨大的噩梦。“我”对学妹讲起关于那男孩的往事，恍惚间好似回到从前。如果人们曾拥有的时光都是梦中的岛屿和云烟，唯有谦卑的、疼痛的回忆能带着我们重回故地。在她幽深、蜿蜒的描述中，我看到战争并不曾结束。无法忘记那些冬天，在寒冷的季节更能体会恋人身体的温暖，无私地包容着我，抚慰我冰凉的神经末梢。在我濒临绝境时，那男孩轻轻走过来，牵着我如同牵走一只流浪的猫。我歇斯底里的臆想和脆弱的神经中枢、我混乱而迷失的生活和战争相比是不值一提的，但它们在我脑海里兴风作浪，搅乱我的思想，破坏我的睡眠，在寒冬的额头浇一大盆冷水，要我喉头发哽地去乞求怜悯，我像脱水蔬菜一样衰弱。此时那双眼睛就是清澈的泉眼，洗尽我的执着与自私，照亮我如同受洗的婴儿。他在月光下轻柔诉说爱，他柔软的言辞使我骨骼坚硬。初恋是永生难忘的，不管它是因何而来，是拯救一场战争还是认同一次冒险，还是，仅仅是一个短暂的不合实际的玩笑，它的触动是久远的、不可改变的。战争的形式多种多样，毁灭人的不仅仅是武器和阴谋。来自人内心的怯弱、无助、邪恶时常向身体和思维宣战，敌人走了，“我”还得违心地活下去；黑夜消逝了，春姬还得忍受刮宫的痛楚和嘲笑。是的，他们，这些战争的幸存者们，难道不是战争的俘虏？我们艰难地在立足之地寻找尊严和本质，在错乱的人生中幸会绝望的侵袭，成长是一场战争，它耗尽我的睡眠和我的努力，在以后的岁月里再也不会这样义无反顾地力争得不到的东西；衰老是一场战争，为了不老的尊严在时间的洪流里流浪，直至衣衫褴褛、形容枯槁，还要强颜欢笑……而那些在迷茫时、疯狂时伸出援助之手的人与事，是我永远的初恋，它就是爱情的全部——选择共同经受而不论结局和回报，旁若无人，就像在战争时谈论诗歌那样奢侈和自然，甚至像离开时的啜泣那样痛彻心扉和毫无怨言。恋人死了，“我”于一份旷世的想念中再也无法安心生活，一切就像生活在战争中那样摇摇欲坠、漂泊无依。这个世界的和平，是人们的初恋。
我们的拥抱既不同于我梦中的拥抱，也不同于我曾渴望的拥抱。我们的拥抱平静而完美，就像水。如果我们能以此诀别，那我就满足了。
初恋，那个宛如秘密之花开放的男子...
回忆，能让岁月的伤痕散发出光芒...
纯洁的初恋和恍惚的绝望，深深触及我们这个时代的真实。
以上，引自该书的封面。
书是一个韩国朋友送给我的。
我猜想是因为封面上的朝鲜文字让她在这个陌生城市的陌生书店中感到温暖。
虽然在不同的国度不同的时代。
少女们的初恋却是一样的甜蜜。
离别。
亦是无奈。
也许每个女孩都曾期待与初恋的重逢。
作者作到了。
并重新点燃了本终结的爱情。
让人羡慕。让人嫉妒。
虽然都把家放在第一位。
但是。偶尔。
请让她们拥有一次美丽神秘华丽的冒险吧。
成为回忆的珍珠。
沉淀。
闪耀在朴实充实的生活中...
我以为开头那段是你自己写的
你这是损我吧？
只是喜欢那段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