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天游
2008年9月第1版
南京大学出版社
骆冬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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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小说,是叙“事”,亦演“义”说“理”。然而,“心外无事”,“心外无理”,一切都在“心”中。 心有天游,想象与虚构从尘世之中开辟了心灵的天空。 “三国”演“天”下大势,“水浒”叙替“天”行道,“西游”记心猿“天”游,“红楼”悲无材补“天”…… 滚滚红尘,艰难世事,沧桑历史,“心”永远在挣扎,哪十自用带血的手指,也要挖开重重重压沉沉黑暗,争取线光明,争取一点天空。 明清小说就是中国的心史。 她证明了在任何境况下,心有天游。 心,有天游。
骆冬青,1964年生,现为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著作有:《新闻眼》、《文艺之敌》、《形而放学:美学新解》等。
导论内篇美学精神第一章 天人之际1.天·地·神·人2.天道3.天数第二章 古今之变1.循环反复2.“封神演义”3.理势相推第三章 心灵律法1.忠奸之争2.善恶之辨3.超越之维第四章 生命皈依1.权力与反抗2.情爱与色欲3.才名与财富第五章 意匠心曲1.看·听·读2.史·思·诗3.事·文·章4.阴·阳·道外篇美学形态第六章 小说流变的创作心路1.纪实与虚构2.导愚与娱心3.叙事与写意第七章 《三国演义》的文化情调1.人格结构2.悲剧精神3.美学境界第八章 《水浒传》的社会意蕴1.相忘“江湖”2.价值颠覆3.心灵投影第九章 《聊斋志异》的诗性叙事1.因诗生事2.以诗运事3.诗史互证第十章 《儒林外史》的解构精神1.“反仿”与“掰谎”2.“传统”与“现实”3.“讽刺”与“狂欢”第十一章 《红楼梦》的情爱哲学1.爱作前提2.爱即回忆3.爱又如何结语梦醒时分跋
第一章 天人之际 人生天地间。 仰观“天文”,人们对之发出的“天问”总是连接到“人文”上,关切着自身的生死穷通、喜怒哀乐,从这部“天书”的“文”章中读解着无限的困惑与迷茫;俯察“地理”,则是对“生理”——生存之理的探索,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在“风水”、乡土之中凝聚的乃是寻求理想生态、理想景观的憧憬。正因如此,“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才成为古人理想的知识模式。“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天道无亲,常与善人”,“祸从天降,灾向地生”,“万般皆是命,半点尽由天”……无论是圣贤经典,还是世俗常谈,都把“天文”、“地理”无处不在而又神秘莫测的力量表露了出来。在天地之间,人们对自己在宇宙中地位的勘测,对宇宙的基本结构与图景的观照,正是为了更好地确定自身的生存向度与生存根基。“人生在世”也首先由“人生天地间”的位置来决定。 意识也是在“天人之际”——人与宇宙的关系中展开的,而人在中国古代常被称作“天地之心”,在“天地之心”的杆秤上,平民百姓在明清小说对世界的衡量中,显然充当着“秤砣”的作用。于是,那千古相传、源远流长的关于“天人之际”的观念,在明清小说中就常常成为主要的叙事框架和精神构造的基础。无论是《三国演义》开端之论“天下大势”,还是《水浒传》之“天罡”、“地煞”,《金瓶梅》之因果报应,《西游记》、《红楼梦》之“石头”,乃至《儒林外史》第一回之“王冕手持酒杯指着天上的星,向秦老道:‘你看贯索犯文昌,一代文人有厄!’”
一切人文学术探讨,无非是人生的追司,无非是为了"心有天游",最高的境界、最终的目的,或许,只不过是种抽象的抒情而已。果如是,研究的对象是什么,就并不重要了。 ——骆冬青
当代学术与批评。“心有天游”,强调的是道在心中,人能弘道,非道弘人。在注目于民族精神的深层结构,乃至精神密码的同时,更注重于民族心灵的奋发与开拓,民族心灵的抗争与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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