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
2007-6
文化艺术
黄中泉
154
无
人生走一遭，我们必然会留下一些印记。据说，多少万年以后，由别的什么类来考古，关于人的一切痕迹都会被时间抹去，只留下我们从超市拿回来的塑料购物袋。这景观，足以让彼时彼地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独怆然而涕下。而独非独，眼泪也早已没有，不为物喜，不为己悲了。 然而，我们的行动，我们的脚印，一定要随日月江河，给时间一些意义，给空间一些颜色。 人是能文化的动物，写作是倾听自己和彼此倾听。 《影响》的作者们，这些写作人，他们都有各自的职业，一个或多个的职业。他们谁也不会笨到要靠码字讨生活的地步。他们为写作而写作。 他们要影响谁？他们要影响自己，自己的灵魂和人生，让生命更丰富也更纯粹，人生不过百年，其幅员并不辽阔，所以，我们要用心去装点生命，多姿多彩，悦人悦己。 你给我一本书，我给你一本书，也是一种传递价值的方式。不重不轻，不贵不贱，恰到好处。 旅途中，友人塞给我一本书，会说一句，添劳了，增加你行囊的负重。有回我去上海，给友人一本书，对方惊讶地说，你还在写书？我说，写，也在生活。写作不是全部，是一部分。 写作是倾听自己和彼此倾听。本书是一帮业余写手的杰作，目的不是码字讨生活，而是要影响自己，自己的灵魂和人生，让生命更丰富也更纯粹，他们为写作而写作。他们中有上个世纪50年代的留苏博士，也有80年代的青春少年。
刘慧（平溪慧子），女，汉族，出生于七十年代，湖南省邵阳市洞口县人，邵阳市作协会员。曾任教师，现从事职业计算机业、小报编辑，兼湖南作家网儿童文学版斑竹，湖南作家网“社区之星”主持人。
1990年开始在有关报刊上发表作品，诗文多次获征文等级奖。1998年开始在网络文学论坛上活动，为多家文学网站驻站作家、论坛版主。现存有诗稿《冬夜里的神话》、《玫瑰的弧线》、《香格里拉醉梦园》三部;中、短篇集《情焰集》、《折磨婚姻煎熬爱》两部;另有长篇书稿《网络遗梦》、《做一个纯粹的好女子》两部，长篇《堕落与幸福》正在创作中，长篇《青春的漫歌》由文化艺术出版社2007年6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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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址：湖南省洞口县黄桥镇政府（422314）
序/蔡测海生命就这样延续/老少在那遥远的地方/何悦英虚构的爱情在我的故事里招摇/红雾写在面上的死/夏德济C小调/刘慧而立之年/彭卫开放了以后就要凋谢/黄中泉爱情无处不在/樊欢爱情是假的/张家和我的大学没恋爱/楚女四有青年/黄中泉
生命就这样延续 我的名字叫做右手，今年30岁，正如你所希望的一样，我是个自大膨胀又时常绝望无助的男人。有时候我怀有希望怀有梦想，有时候我自甘堕落自作自受。最近我想做一个作家，想每天在屋子里面写五个小时的小说，然后频频跟不同的女人约会。 然而这种生活还没有实现。 一年前的某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我独自一人来到了这个乱七八糟的城市。这个城市当时给我的印象就是这里的空气中悠悠飘荡着一股精子的味道。我很喜欢。不是说我喜欢精子的味道，而是我很喜欢这种充斥着精子味道的味道。 很早以前，我的哲学老师说过这样的话：生活就像一道菜，少不了油盐，有时候还需要酱醋辣椒的调味。当时他还说，我们每个人都是一个厨师，既是自己的厨师有时也是别人的厨师。这些话，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我一直不太明白。我有一个好习惯，对于不太明白的问题，我总是会把它们用本子记下来，然后很多年都一直想着回味着试图破解。这个习惯是我的小学老师刘梅兰教我的。 我现在生活的这个城市没有那个刘梅兰老师。估计她已经很老了。因为我念小学的时候，她就已经是老婆婆了。这篇小说与她的关系不大，也就不讲她了。我现在没有工作，每天无所事事，有时候起得早就去跑跑步，有时候就睡懒觉，一睡就到了下午。这么一说，你就基本上可以断定，我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了，对么？ 我还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我住在一个小区里，这里面的人我都不认识，我也不喜欢认识他们。他们更加不会喜欢我。为什么呢？我穿着随便，不修边幅，头发胡子乱长，长时间不见阳光还面色苍白。是的，我一般晚上活动。 写小说，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么？就是那一支笔在纸上编故事？嗯，以前我是这么做的，现在不这么搞了。时代不同了，要与时俱进嘛，都二十一世纪高科技时代的人了，我当然也要跟得上时代嘛。不错，我现在写小说就是用键盘敲敲打打。写完后，我就用E-mail把小说稿件发出去，然后过不久就会有一笔稿费打入我在中国银行的那个账号里。 生活就是这么单调。少盐少油，平淡得很。我的生活是这样子的：写写小说，睡睡觉，看看碟子，抽抽烟，有时候喝点酒，有时候坐三个小时车去另一个城市看看兄弟朋友们，和他们聊聊天，谈一谈理想。 今天早上我去中国银行取了一小笔钱，给我的妈妈寄了过去。她身体不好最近一直在生病中。算一算，我很久没有回家很久没有见过她了。早几天爸爸给我打电话说妈妈很想我，要我打个电话回家，最好写封信给妈妈。昨天早上我很早起来坐在窗前铺开纸给妈妈写信，抽完了三根烟，还只写下“亲爱的妈妈”几个字，后来恍恍惚惚地写了些什么我都记不清楚了，大概是交待了一下我很好，媳妇也很听话，然后告诉她我很想她，并说过年的时候俩人一起回去陪她和爸爸过年。下午寄信的时候看到旁边一个姑娘在给家里寄钱，心里一动，于是今天就往家里寄了一点钱。 在我这个年纪，是不应该还有些很奢侈的想法的。比如我先前交待的，我想做一个作家，每天写几个小时的小说，然后跟不同的女人频频约会。这种生活太奢侈了怎么实现呢？我不知道。 上中学的时候，我的数学老师曾经不止一次骂过我：异想天开！！！至于到底是由于什么原因他要这么骂我，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倒是“异想天开”我记得很清楚了。记得那时候《初中生》杂志上老是有一个“胡思记忆”的广告，说的是加强记忆法吧，我被数学老师一而再再而三地加强了记忆，所以对于“异想天开”我会至死不忘的。 最近这几年，偶尔也有人说我老喜欢异想天开，对于这些，我老是报之一笑。他们当年认为我是异想天开的事情，如今我都实现了，一件件摆着了。我总是喜欢这么告诉大家：我们要有一个美丽的想法，然后仔细想清楚，然后就死不反悔霸蛮（知道什么叫做霸蛮么，就是拼命，不顾一切的意思）去做，然后在做的过程中坚持：实事求是，一切从实际出发，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具体解决。这样，没有实现不了的美梦。说这些的时候，我总是很平静。他们却不这么认为，他们说我说这些的时候，就好像在教育他们一样，他们不习惯不自在，我就哈哈大笑！ 我在想，做一个作家，对我来说，不是很难。只要我这么写下去，坚持下去，每年出一本书，不到四十岁就可以著作等身。虽然我没念过什么书没什么文化，不过写小说做作家我还是有信心的。而每天写几个小时的小说，这更加容易，我的工作嘛。 你知道难题出在哪里了吧？是的，写完小说，就去跟不同的女人频频约会。看看啊，不同的、频频约会，这样的关键词。这想法真奢侈啊！！！我到哪里去找这么多女人啊？即使找到了人家会愿意么？即使愿意了，我又有这个精神么？即使有这个精神，我又有这个耐性么？ 真痛苦啊！ 去年来这个城市的时候我就做好了孤独的准备。我之所以选择这个城市是因为这个城市没有我认识和认识我的人，男人或者女人，老人或者小孩，大家都不认识，多好！即使我偷偷在这里干点什么坏事，也没人知道啊。哈哈，我坐在火车上一想到这里，就兴奋得忍不住哈哈大笑了。 下车后我打了个车，司机问我去哪里，我说，你们这个城市老城区在哪个地方。她往后看了我一眼，说，先生，你是来访故乡人的？我说，我像个这样的人么？带我去吧，别问多了。然后我就装得很严肃，一言不发。她开着车飞快地穿过一些街道七转八转就把我带到了一个小区门口。我愣愣地不下车，说，不是要你带到老城区么？她不回头，说，这就是老城区阿。 很幸运的，当晚在这个小区门口就找了个住宿的店。向店主一打听，他说这块原来是老城区，这不，你看，这对面小区就住着当年日军屠城剩下来的老家伙以及他们的后代。到第二天我就把我现在住着的这个房子给租了下来，租期三个月。 房子很小，一室一厅，古香古色的木地板，全套家具，一根网线。我打开包，取出电脑，连上网线。 最近我在想这么一个问题，我下一站应该去哪儿。如你所猜测的，现在我已经对这个城市对这个小区对这套房子厌烦了。为什么？这不需要问吧。 很多年前，我在C城市和我的兄弟狗子以及我的同学李晓阳住在一块。那个阳光灿烂的冬天的下午，我们搬来凳子，坐在阳台上晒太阳。狗子说，真他妈幸福啊。我说，幸福个鸟，又没有女人陪。李晓阳说，你们看，对面是什么？顺着他的目光我们在对面三楼找到了那个尤物。 我不应该这么说，其实是我们三个人差不多同时看到了那个妹子。她在做什么呢？啊呀，我的天啦！我们看见她在脱衣服了。接下来的事情完全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她只不过是换了一件外套。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就在那么短短的一段时间，一段故事就那么产生了。 你不知道岳麓山没有关系，这最多说明你地理学得不好平时看书也不多，加上它本身也没什么大名气，所以不能怎么讲你。但若你不知道岳麓书院，那你就真得不应该了。再怎么说，看着我这篇故事的人都是念过书的有点儿文化的人嘛，你怎么能够不知道岳麓书院呢？天啊，这天底下怎么还有你这种人？ 我那时候就住在岳麓书院旁边一栋教工宿舍里。那个下午，我们看完那个妹子换衣服后，本来也没事了。可是实在无聊，狗子就说，右手，你猜那个妹子是哪个学校的？我说，猜什么啊，又没有脱，长得也不怎各漂亮，浪费我的力气啊。狗子又问李晓阳，你说呢？肯定是师大的呗，湖大没有条子这么好的妹子。我乐了，李晓阳，我靠，你怎么这么说呢？怎么啦？本来就是这样嘛，莫激动啊，继续晒太阳，继续啊，乖！ 真没味儿，右手，我们来玩牌吧。 那次的牌局和我们在那以前二十几年玩的大大小小的牌局不同，我们只玩一局。赌资就是那个我们刚看见的与我们毫不相干我们对她一无所知的妹子。谁赢了，那个妹子就给谁做女朋友，其他两个人要为这段姻缘无怨无悔地服务一年。 放在我们如今这个年纪，放在经历了人生风风雨雨大苦大痛的今天，这样的游戏，我们还会玩么？我们还玩得起么？多年以后的今天，我坐在这里，坐在这个我又将要逃弃的房子，我的心仍然无法平静。大三那年秋天，一个萧瑟的下午，我和李晓阳把身体尽量地陷在租来的房子里的那张真皮大沙发里，谈论着与爱情有关的话题。李晓阳说，一切都是子虚乌有，一切都是他妈的假的，包括操蛋的爱情。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身子几乎要从那张沙发里挣脱出来。在那之前，相恋了整整六年的女朋友刚刚和他分手，原因不详。我记得我是这么说的：爱情的真实在于它的瞬时性，意思也就是说爱情不可能长久。长久了就不真实就不是他妈的爱情！后来两人陆陆续续地说了很多，快要睡着了的时候，我说，兄弟啊，其实很简单，爱么？是偶然的，它没什么必然规律，也没个条文规定非要怎么才算爱情才是爱情，说不定明天走在大街上，看见一个妹子顺眼，而她那个时候恰好看你也顺眼，你们就有可能会发生一段他妈的刻骨铭心的爱情！！！ 那局牌理所当然的是我赢了。要不是我赢了，这个故事我怎么写？就在我即将要离开校园离开我亲爱的兄弟告别大学生活时，最后我竟然以这种方式把一个妹子赢到了手。关于过去，我一无所知全无记忆，关于未来，飘飘荡荡遥不可知！ 在那之后我照样每天睡到中午起床，照样整下午晒太阳或者漫无目的地在校园里游荡，照样每天晚上豪情万丈地赶赴酒局，照样踉踉跄跄头晕欲裂尽兴大醉寂寞而归。 一个星期之后的一个下午，李晓阳和狗子把我从床上拉起来。右手，今晚上八点师大樟园门口，那个妹子做马丫，22岁，汉族，重庆人，日语系，大三，没有男朋友。我一边刷牙，一边听他们俩一唱一和地说着这些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资料。 后来所发生的事情，我不说你也知道，晚上八点我在樟园门口见到了那个叫做马丫的女生。至今还记得她穿着一件羊毛衫，黑红相间的那种。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去，去了又是为了什么？但可以肯定，不是为了爱情。我不需要爱情，在那个将要离开的时候，在那个酒精和情绪一起燃烧的岁月里，我不需要爱情。说白了，我去只不过是要把这个游戏玩完而已。 马丫很随便地跟我聊着天，她说很早就看过我的小说，看过我的诗歌，说她大一的时候就知道了我的名字，没想到竟然能够在这里见上一面。我哈哈一笑说，以后你可以天天来见啊。她说，你说笑话吧，我怎么能天天见你呢？我说，最近我的酒局多，正好少个女人照顾，如果你来的话，不就每天可以见我了？ 我现在住的房子里面没有女人，我一路走来也没有带着女人，你知道为什么吗？你当然不知道，我知道。因为就在那一次，就在我那一个玩笑之后，那个叫做马丫的女生给我上了一堂人生教育课。她以她的行动告诉了我，爱情不是可以开玩笑的。 那个下午，我从墙角捡起一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丢在那儿的《耻辱者手记》，这是当年我很喜欢的一个青年学者摩罗先生写的。我最喜欢他在书里面嘲笑自己一面呼吁着要行动另一方面却只能停留在呼吁这个层面上的精神。语言和行动的统一，对一个普通的人，是多么的难，而对一个尊重自己的人来说又是何其重要。正斜倚在床头上要睡去时，门被敲响了。我以为是李晓阳回来了，就说，自己拿钥匙开吧。过了半晌，却没有反应。我走过去骂骂咧咧地把门拉开，只见一个端庄的妹子立在门前。她就是马丫。 我和那个马丫，怎么发展的，我不想讲了。大家都念了这么多年的书，看过这么多的言情小说，知道那么多的男女之事，偷偷浏览过那么多的黄色网站，你们都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间，没什么秘密，就那么回事。意思就是说，故事基本一样，做的工作基本一样。至于结果，我这里告诉你，她成了我的女人，每天陪我吃饭喝酒睡觉。 自从马丫进驻我的生活，李晓阳就搬到狗子那边住了。那天下午，狗子给我打电话说，右手，你那事情快完了没？咋还没腻啊？我说，什么事啊？就你和那个马丫啊，还没够？都快一个月了。我顿了一下，提高声音说，还没腻呢，你们后悔了，猴急个鬼？右手，我们两个大汉子，挤在一张单人床睡，实在不舒服啊。我说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当天晚上，我跟马丫把我和狗子李晓阳打的赌说给了她听，然后提出分手。我以为她会像我想象中的那样要么把我痛骂要么抱着我痛苦。然而没有，她出奇地平静。很多年以后的今天，此时此刻，我仍深深地记得，她走出我的房间回望我的晶莹眸子。 必须承认，按照狗子的说法，我是喜欢上她了，在她走出我的房间那天晚上开始，我开始无意识地疯狂地喝酒抽烟，每个酒醉后醒转过来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满脑子是马丫的影子。接下来就是长时间的失眠，夜夜如此。 然而，这又能够说明什么呢？爱？思念？我不知道。就在我彷徨无措间，狗子给我带来了她的消息，马丫退学了。接下来的故事，已经没有悬念，我也不想留下悬念。在现实生活中间，在冷酷的懒惰的心痛的无能的疲惫的憔悴的现实生活里。 我并没有像你们所希望的一样，去追寻那个女孩，我选择了埋藏在心里或者遗忘。 早些日子，华夏出版社出版了我和几个朋友的小说集。书名叫做《我的大学没恋爱》，我有四篇小说被选人，四篇小说的主题都是“爱情是假的”。在新书的发布会上，读者朋友问我的大学是否真的没有恋爱，我沉吟了几秒钟，说，或者有吧，但一切那么虚无，我觉得爱情是假的，同时也是真的。她的假表现在形式上，时间的连续性上，爱情这种单纯神圣的东西不可能长久，一旦久了，就会被其它的元素，比如婚姻等束缚，而我所要求的所讲的爱情是至纯至清不含任何其它元素的。 我的大学没恋爱，结束吧，那荒诞的狗日的爱情。大四最后一学期，我早早就完成了毕业论文，答辩后就只身去了南方，在那里呆了几个月后，又只身去了贵州，在麻江住了几个月，在一所民办小学里支教了半年，在那里我除了让自己的心稍微宁静些之外，并无所获。 早些天，我在这个城市的图书城看书，接到一个朋友从广西南宁打来的电话，开头她就把我在QQ上的留言复述了一遍：你好，我现在不在，或者在吃饭或者在睡觉或者在洗手间或者在路上走着，你要有事可以给我留言或者发短信，要是有急事，可以给我打电话。一说完，她就笑了。她问我最近好不好，我告诉她我没什么好不好的，简直就是不好，并且一点都不好。她问我怎么了，我说，我也不知道，就是不自在。我告诉她，我有一个很奢侈的想法：我想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地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在那里生活，写作，游玩。并且那些地方一定要有烈酒要有朋友。她听后，在电话里面哈哈大笑，说你的想法总是很奢侈。 最近我对生活失去了激情，或者说失去了兴趣。早上我不再去小区的草坪上看那些老太太老大爷晨练上午也不看书写字中午不吃饭下午不打开电脑写作，我把整个早上上午中午下午的时间都用来睡觉。我每天都睡到晚上六点半起床。通常我穿好衣服洗涮完毕正赶上新闻联播开始。然后，我会把屋子里面的灯灭了，把电视机也关了，还会把门也锁上。如你所知，我要出门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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