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英雄
2008-9
东方出版社
陈廷一 著
333
无
陈廷一先生的传记文集即将在东方出版社（人民出版社副牌）出版，作为老朋友，我首先表示祝贺。应当说这也是中国传记界的一大喜事、盛事。中国传记文学，经过三中全会后近三十年的发展、繁荣，很多作家的创作已经是硕果累累。陈廷一先生辛勤耕耘，更是著作等身。陈廷一先生是中国传记文学学会的资深会员。早在20世纪80年代初，他就完成了《许世友传奇》三部曲的创作，作品由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办了作品研讨会，轰动当时文坛。与会著名作家刘白羽、魏巍、王愿坚均对此书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并预示传记文学的春天即将到来。陈廷一先生传记创作也从此扬帆起步，奋蹄疾飞。陈廷一先生慧眼独具，选材新颖。倘若说他的《许世友传奇》是在“活人不能立传期”完成的，接下来他又在海峡两岸的“冰冻期”，适时拿出了一部记述风华绝代的宋美龄的传记，更引起了大陆同胞极大的阅读兴趣。此书像《许世友传奇》一样，先声夺人，一版再版，成为领衔中国传记文学的畅销书，并创造了中国书刊发行史上的奇迹。《宋美龄传》写作的成功，给了陈廷一先生更多的自信。同时，作者的名字也吸引了出版界的眼球。20世纪90年代初，陈廷一先生作为传记文学的畅销书作家，被全国最大的城市出版。
草莽出身的“东北王”张作霖凭借武力，曾一度获取北洋政府的统治宝座，却因不甘成为日本人的傀儡，被日本兵炸死。 出生在父亲征战马车上的张学良，继承了其父的权力，却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展现了英雄的另一种本色：他东北易帜，实现了全国形式上的统一：他爱国至上，发动了震惊中外的“西安事变”，推动了国共两党第二次合作。由此，他本人经历了半个世纪的囚禁生涯。 他风流倜傥，是著名的“民国四公子”之一。 他是20世纪中华民族最具传奇色彩的人物之一。
序一序二前言 张氏父子千秋功过第一章 从聚啸绿林到奉天省大督军 张作霖世家 以保险队起家，称雄辽西 弃暗投明，接受招安 为清廷效命，消灭巨匪 辛亥革命参与镇压沈阳同盟会起义 张作霖从报效清廷转身投靠袁世凯第二章 加强对东三省的统治 张作霖懂得马上得天下，不能马上治天下 以柔克刚，制服奉军内讧 命吴俊升围剿内蒙叛匪，巩固内疆 图谋节制吉、黑两省第三章 奉系军阀问鼎中原 抛弃张勋，投靠段祺瑞 张作霖奉命充作调解人 直、奉两系共同成为中央政权的后台老板 外部势力策划外蒙第二次独立第四章 直奉大战 直、奉两系争夺控制中央政权发生不可调和的矛盾 爆发第一次直奉战争，奉军败北退出关外 奉系总结战败教训，张氏父子决心雪耻图强 孙、段、张结成反直三角同盟，对付直系 山海关发生激战，直军失利第五章 直奉战后。冯、奉交恶 段祺瑞上台执政，竭力均衡冯、奉两军势力范围 奉军南侵被孙传芳率五省联军挫败 郭松龄勾结冯玉祥、李景林，誓师推翻张作霖的统治 奉、郭两军巨流河决战，郭松龄兵败被杀第六章 郭松龄反奉引起奉冯战争 张作霖与吴佩孚捐弃前嫌 吴张结盟，共讨冯玉祥 吴主持南口战役，国民军战略性退却第七章 北伐军誓师北伐。北洋军阀岌岌可危 北伐军对北洋军阀各个击破，分化收买 张作霖主张同南京政府对等议和 孙、鲁两军惨败，使奉军局势进一步恶化 张作霖下令奉军总退却，北伐军和平接收京津第八章 日本迫使张作霖兑现《满蒙觉书》 日本肢解我国东北是它的基本国策 日本采取高压手段迫使张作霖签订《修建铁路协定》 日驻华大使芳泽迫使张作霖就范，张坚决予以抵制 关东军施展阴谋，张作霖皇姑屯遇害第九章 张学良实行东北易帜，归顺南京国民政府 排除日方阻挠，实现东北易帜 以阻挠国家统一罪枪杀杨宇霆、常荫槐 张作霖与杨宇霆的是非评说第十章 张学良坐镇东北，帮蒋除患 听信蒋介石蛊惑，强行接管中东路 中苏武装冲突，东北军失利 爆发中原大战，张学良出兵武装调停第十一章 张、蒋的政治蜜月 蒋介石邀请张学良去访问南京，受到热烈欢迎 石友三投张不久又勾结日本特务机关倒张 东北军配合友军打垮石友三部队第十二章 “九一八”事变及东三省、热河沦陷 日本关东军偷袭北大营，一夜之间占领沈阳 张学良的不准抵抗和学生的游行 张学良受十九路军英勇抗战的启示，恢复抗日信心 东北军只抵抗13天，热河落入敌手 张学良代蒋受过，辞职下野 赴西欧取经，赞赏墨索里尼的法西斯统治 豫、鄂、皖“剿共”受挫，对“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产生怀疑第十三章 由拥蒋反共抗日到拥蒋联共抗日 西北“剿共”再次受挫，醒悟到只有停止内战才能抗日救国 张学良、周恩来在肤施达成拥蒋联共抗日共识 东北军、十七路军和红军形成三位一体共同抗日第十四 章张、杨发动震惊中外的“西安事变” 张、杨诤谏蒋介石停止内战，遭到蒋的拒绝 张、杨软禁蒋介石，迫使其停止内战、一致抗日 南京政府讨伐派和主和派斗争激烈 宋氏兄妹飞西安同张、杨和周恩来谈判 张学良亲送蒋回南京，蒋以怨报德，将张软禁第十五章 西安事变推动国共合作，实现举国抗战 蒋介石违背诺言，将张学良移送军事法庭审判 蒋介石逼迫张学良瓦解西北三位一体第十六章 张学良被长期幽禁 幽禁溪口仍不忘赴前线带兵杀敌 度过十年幽禁要求获释，蒋介石旧恨未消 蒋介石兵败大陆，把张学良押解台湾 宋美龄让张学良皈依基督第十七章 晚年恢复有限度的自由 会见亲友须经上峰批准 与赵四小姐终成眷属 赠送蒋介石挽联内含深意尾章 访美和移居夏威夷安度晚年 如果国家需要他，仍愿意为国家效力 无日不有怀乡之感，一有机缘，定当踏上旧土 张学良101岁陨落夏威夷附录 本书征引参考书目、资料后记
第一章 从聚啸绿林到奉天省大督军张作霖世家满清末期政治腐败，国势衰微，尤其是鸦片战争以后，备受帝国主义列强的侵略和压迫，签订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割地赔偿，一个强大的封建王朝沦为半殖民地。那个时代，我国东三省成了日、俄两个帝国主义侵略的焦点。沙皇俄国强迫满清王朝签订《瑗珲条约》、《北京条约》、《伊犁条约》等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并疯狂叫嚣：满洲必须归并俄国。沙皇俄国派兵血洗我国东北江东64屯，制造海兰泡大屠杀，吞并我国东北领土三百多万平方公里。而日本在甲午战争之后，吞并朝鲜，霸占台湾和辽东半岛，然后把侵略矛头指向我国东北，推行所谓大陆政策，强迫满清王朝承认日本在我国东北的特殊权益。同时日、俄两国在我国东北发生利害冲突，1904年爆发战争，满清政府居然严守中立，沙俄败北，南满划归日本势力范围。满清政府腐败不堪，对帝国主义卑躬屈膝、任人宰割，对老百姓则作威作福、横征暴敛，地方糜烂、民不聊生、田园荒芜，百姓走投无路，有的铤而走险、落草为寇、啸聚徒众、称霸一方，实乃甲午、庚子战乱和满清王朝残酷压榨百姓的产物。奉系军阀就是在这种特殊环境中诞生和发展起来的，后来在北洋军阀中形成独树一帜，实力雄厚，左右北洋政局的军事集团，在20世纪20年代显赫一时。奉系军阀的形成和发展是与其首领张作霖分不开的。张作霖，字雨亭，1875年3月19日（清光绪元年二月十二日）生于奉天省海城县北小洼村（今辽宁省大洼县东风农场），祖籍直隶省河间府大城（今河北省大城县），因道光年间连年遭灾，张作霖的曾祖父张永贵携家带口逃荒到奉天省（今辽宁省）黑山县高山子落户。张永贵的孙子张有财不务正业，嗜好赌博，有三个儿子，长子作泰，二子作孚，三子作霖。张作霖出生不久，其父张有财举家迁到海城县驾掌寺村开了一爿杂货铺子，因经营不善，亏本破产。张作霖少时家贫，念不起书，对小伙伴上学很羡慕。13岁时，常到私塾馆偷听杨景镇先生讲书，杨先生对张作霖强烈的求知欲深表同情，让他免费读书，就这样，张作霖在私塾读了三个月书，因生活所迫，还是辍了学，这是张作霖一生仅有的三个月的读书生活。张作霖14岁时，父亲张有财因赌博遇害，家境更加艰难。长兄张作泰患病不久死去，二兄张作孚成天在赌场鬼混。张作霖流浪在营口大高坎镇上，生活无着，大车店厨房掌勺的常雨农人极忠厚，看张着实可怜，时常给他剩饭吃，张作霖感激不尽。母亲王氏出于无奈，举家迁往广宁县（今北宁市）二道沟的娘家暂住。这时期，张作霖学过木匠活，卖过包子，当过货郎，也常出入赌场。王氏深感拖累娘家不是长久之计，又嫁给赵家沟李兽医为妻。李兽医为人厚道，对王氏母子不错，继父要张作霖学兽医，学了两年。以后又到图河堡大车店当佣工。图河堡一带，巨匪冯麟阁、杜立三等经常出没落脚。这期间，张作霖长了不少见识，结交了不少朋友。有一天图河堡一家财主的马车被胡匪劫去，这家财主怀疑张作霖通匪，向官衙告发，张作霖被抓到广宁衙门，旋又押解到奉天提法司，经审讯查无实据，将张释放。张作霖被诬告，遭受衙门的严刑拷问，深感人间世道不平，愤然离开图河堡南下，流浪到田庄台。张正在穷困潦倒之际，遇上在赵家沟常到继父处治马的毛四，如今当了清兵，张作霖讲了自己的遭遇，毛四觉得挺可怜的，要张作霖跟他去当兵，张作霖正没饭吃，欣然从命。毛四带张作霖投了驻扎在营口的毅军标下马玉昆大营当兵。1894年甲午战争爆发，毅军与H军转战复州、盖平、海城、田庄台等地。张作霖懂兽医，会治马，干得很出色，当兵一年即升为哨长（即排长）。不久，满清政府战败，向日本求和，中日两国签订了《马关条约》，结束了中日战争。毅军调回关内，张作霖不愿离开家乡，借开拔混乱之机，离开了清军。以保险队起家，称雄辽西张作霖离开了清军以后，在海城县高坎村开了一个小兽医庄，各类人等都到兽医庄给马治病。张结交了许多绿林朋友。恰在这时，二道沟的李老恒又诬告张作霖通匪，被广宁捕盗营逮捕，押在监牢里，县衙没查出问题，将张释放。张作霖两次坐牢，深感满清政府的黑暗，没法让老百姓生活下去，从此铤而走险走上绿林的道路。1890年，在中国大地上爆发了义和团运动，俄国沙皇尼古拉二世派出十几万俄军大举入侵我国东北。广宁、海城、辽阳等地农民蜂拥而起，杀洋人，焚教堂，爱国行动，势不可挡。这种混乱局面，引起商绅、财主的焦虑和恐慌，纷纷办大团，维护本乡本土的人身和财产安全。张作霖在赵家沟办起保险队。所谓保险队是由于在满清地方政府无力维持地方治安的情况下，由商绅、财主们自发组织的保平安的队伍或民团。这种保险队或民团的开销按地亩摊派，不在辖区内进行抢劫活动。这种保险队亦团亦匪，满清地方政府不承认它的合法性，也无力去围剿。张作霖纠集二十几人组建一支保险队。张自任头目，负责七八个村庄的安全，抵御外来的胡匪抢劫。张作霖在赵家沟办保险队，名声越来越大，中安堡的乡绅们请张作霖到中安堡办保险队。盘踞广宁一带的巨匪金寿山一向视中安堡为自己的势力范围，如今张作霖进驻了中安堡，金寿山总觉得张作霖非比寻常，一旦成了气候，就会对他构成威胁。金寿山，字万福，曾就读于北洋武备学堂，在天津小站北洋新军当过小头目，中日甲午战争后回到家乡海城纠合一批流氓、恶棍、赌徒等拉起一帮绺子，自任头目，在广宁上安堡一带活动。金寿山投靠侵华俄军，隶属克留金上尉的俄国别动队，又称花膀子队。金为虎作伥，心毒手狠，惯用威逼利诱手段吞并小股散匪，壮大自己的势力，因此决心吃掉张作霖的保险队。于是派他的于儿子等人潜入张作霖绺子内部，骗取张作霖的信任。时近腊月，张作霖杀猪宰羊，准备过年。小年这天，金的干儿子以探亲为名，密告金寿山，商定除夕举事。1901年除夕，张作霖事前疏于防范，率领众兄弟喝酒吃肉，酩酊大醉。金寿山率部包围了张作霖保险队的大院，枪声四起，内有坐探接应，金率众冲人大院。张作霖仓促应战，手持双枪，率众兄弟冒死冲出重围，孙德山背着已怀孕四个月的张作霖妻子赵氏，汤玉麟背着张的长女首芳，边打边退，张作霖断后，掩护冲出重围，逃至雷家屯，只剩主从八人。张作霖将家眷送往张家窝棚赵氏的堂侄家中暂住。1901年6月3日受惊吓的赵氏生下长子张学良。 张学良出世不久，张作霖打了胜仗，有了转机，他认为这是儿子给他带来的好运，视长子为掌上明珠，非常喜爱，取名张学良，乳名小六子。不久张作霖带领几个亲信沿辽河两岸活动，一边收集残部，一边招收新人，重新组织绺子。张作霖和汤玉麟商量，他和八角台团练长张景惠打过交道，想去八角台（今台安县台安镇）暂时安身。张景惠，字叙五，奉天省台安县八角台人，其父张福生以做豆腐为生，家道小康。张景惠善交朋友，绿林朋友常出入他家，他也常进出赌场，逐渐成了八角台的头面人物。中日甲午战争后，辽西一带群匪四起，八角台商会出面决定成立自卫团，维护地方治安，推举张景惠为团练长。张景惠等人出村迎接张作霖绺子进村，安排在烧锅大院（酒厂旧称）休息，热情招待。夜间，张景惠与张作霖促膝交谈，张作霖虽是黑道人物，但是胸有大志，思路清晰，就如何办好保险队、如何网罗干将、如何结交官府等说得头头是道，有分析、有见解，两人越谈越投机。张景惠听了很佩服，认为张作霖的才干胜过自己，将来会大有作为，遂请求商会留住张作霖。在征得商会同意后，张景惠召集部下开会，说明张作霖能力过人，志向远大，“君才胜吾十倍”，大家合在一起，将来我们都会有好前途，当场宣布请张作霖做自卫团首领，自己情愿做副手。张作霖说：“这样做，反客为主，我张作霖不够朋友的事不做。”张景惠执意相让，张作霖觉得张景惠是真心让贤，尊从坐第一把交椅。从此，张作霖充任八角台自卫团的团练长，张景惠为副团练长，两人的友谊也日益深厚。张作霖和张景惠两部分兵力合在一起，有七十余人，势力不算大。不久，张作相率部来投。至此，张作霖、张景惠、张作相、汤玉麟等已经具有二百多人的保险队，以维护治安名义，活动于辽西一带。弃暗投明，接受招安张作霖在八角台保险队当团练长，开始显露了他的才干。他性情豪爽，机警过人，眼光远大，思路宽阔，愿广结商绅、名士，非一般胡匪可比。有些商绅和名士是张作霖的座上客，相交甚笃，无话不谈。举人刘春娘劝告张作霖：“当今之世，民生凋敝，十室九空，商旅不行，抢无可抢，绑无可绑，当胡匪没有出路，不如以办团练为阶梯，受抚招安，可以为官，岂不为善？”其实张作霖也常想这个问题，保险队虽然势力越来越大，但是终究难成正果，觉得刘春娘讲的受抚招安是个可行的出路。 张作霖和张景惠、汤玉麟、张作相等几个得力伙伴商量同意弃暗投明，从这以后，张作霖便开始琢磨弃暗投明、改邪归正的门路。 沙皇俄国镇压我国义和团运动，大举出兵东北，1900年俄军占领奉天。盛京将军增祺携文武官员弃城逃往辽西义县一带，将其三姨太送往北京，不久增祺回到奉天又派人将三姨太接回奉天。张作霖探听到增祺的三姨太要从北京回奉天，认为这是绝好机会。增祺的三姨太和护送人员乘坐十几辆马车衔枚疾走，行至新立屯附近荒僻路径，被张作霖早已埋伏的百数骑团丁拦截，将大小官弁所携带的枪械和数十箱物都截了下来。全部官弁俱皆缴械，连人带物一并押解到新立屯街上。张作霖的人把掳来的随员和马车安顿停当，将增祺三姨太及其贴身丫环安顿在一间宽敞的房屋里，张作霖的人对他们好言好语。高级随员赵斌陪同张作霖去见增祺的三姨太。张入室肃立垂手，说：“张作霖冒犯夫人，在下愿听吩咐。”三姨太见张作霖如此谦逊，便说：“我这次由京回奉天，路过此地想不到碰见你们，你们对我如此客气，我一定向将军禀报。刚才听随行人员说，你人在绿林，胸有大志，我看你年轻有为，手下又有这么多人马，如果真正弃邪归正，前途不可限量，只要你让我们平安到达奉天，我向增将军保荐你。”张作霖心中大喜：“多谢夫人栽培，如能带领兄弟投到增将军麾下，有生之日决不会忘记增太太大恩。”第二天一早，增祺的三姨太在张作霖兄弟护送下离开新立屯，平安回到了奉天。三姨太是增祺最宠爱的太太，她回到奉天后，向增祺叙述了途中遇险和张作霖想弃暗投明的愿望，并劝丈夫招安张作霖，减少一个祸害。增祺听了三姨太说的有道理。当时辽西一带有许多以保险队为名的土匪绺子，已经形成群匪割据、各霸一方的局面，而且俄军别动队暗中支持胡匪活动，满清负责地方治安的巡防队已无力剿灭胡匪，新民府的巡捕队有160多人，仅有快枪30支，面临众多的保险队根本力不从心。历代统治者对胡匪、反叛者都是采取剿抚并举的策略，能剿则剿，剿不了的招抚。张作霖占据八角台，势力强大，已经成为辽西一带最强悍的胡匪绺子之一。增祺同意招抚张作霖，命新民府收抚改编，1902年11月9日，新民府知府增韫亲到八角台，收编张作霖队伍，按名点验，编为新民府巡警前营马队，任命张作霖为帮带（副营长）。所谓巡警马队是归新民府节制的地方警察，不属清廷的正式军队。1903年7月，增韫又将张作霖所部同新民街巡捕队合并为巡防马步游击队，共有485人，张作霖升任管带（营长），张景惠任帮带，汤玉麟、张作相为哨官。从1904年7月起发官饷。从此，张作霖的保险队成为清廷的地方武装。这是他们政治生涯的关键性转变，张作霖就凭着这支武装而平步青云。为清廷效命，消灭巨匪张作霖率部接受招安，正值沙皇、日本为争夺侵略我国东北日趋激烈的年代，社会极度动荡不安，辽西一带土匪啸聚徒众，称霸一方。新民府知府增韫命张作霖率部围剿土匪，净化地方治安。红螺岘股匪苑四、苑五兄弟率四百多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张作霖率部前往围剿，将该匪消灭。彰武股匪侯老疙瘩在边界一带窜扰，百姓甚以为苦，增韫命张作霖率部去彰武围剿，经派人接触，侯老疙瘩有弃暗投明之意，张告增韫，增韫同意收编，要侯老疙瘩率众匪开到新民府听候点编，站堂兵丁命他们放下武器，侯见戒备森严，以为要缴械，性命难保，意欲反抗，张作霖手疾眼快，当即开枪将侯击毙，其他众匪予以缴械。还有一些股匪，如金凌宝、大海河子各有一百余人以及小海河子、高升、金升、牙签、脑袋瓜子等众多股匪不断在新民府境内骚扰掠夺，均被张作霖率部一一击溃。张作霖取得了增韫的信任和赏识，增韫向上司夸奖张作霖说：“收抚降目，打仗奋勇，纪律严明。奋勉从公，颇知自爱，其安心向善，出于至诚。”这一年，张作霖的巡警队被奉天将军赵尔巽扩编为右路巡防营，马步三营，张作霖为统带（团长）。1907年，清廷撤销东北将军体制，奉天、吉林、黑龙江改为行省，设东三省总督，负责东三省军政事务。6月17日，徐世昌出任第一任东三省总督，不久，连续接到海城、辽中两县商绅控告巨匪杜立三作恶多端、杀人越货的罪行，徐甚为重视，密派总督府发审处委员殷鸿寿会同张作霖缉拿杜立三，就地正法。巨匪杜立三，字阁卿，排行老三，胡匪世家，杜立三善于骑射，枪法极准，聚众匪千余人盘踞在辽阳、新民、海城交界处的三界沟，此地地势险恶、沟壑纵横、碉堡林立。杜率领众匪四处掠夺民财，强抢硬捐，使辽西一带的百姓遭受极大危害。
面对着这些一部部即将付梓、变成墨香的书稿，三十年的漫长艰辛化成一丝快意掠过我的心田。这一丝快意中还带有几分成功的自信。我与共和国同龄。我的创作与共和国的“改革开放”同步。严格地说我是一位编书匠，而不是一位职业作家。写作只是我的最爱。因此，三十年的节假日不像别人都花在生活的乐趣中，而我只是穿梭于南北的采访、苦涩的读书和挑灯的写作。确实，我是从平凡中走来，平凡给我梦魇中的崇高；我从饥饿中走来，贫穷给我一生受之不尽的财富；我从军营中走来，军旅给我坚忍不拔、雷厉风行的作风。倘若说我今天“功成名就”的话，那么平凡中做人、饥饿的童年、单调的军旅生涯，当是成功“三要素”，缺一不可。这也是我花甲之年对创作的思索和感悟。应该说我的这十几部区别于他人的传记，多了些许生活琐碎，摒弃时代留给作者的“高、大、全”的精神桎梏，多了时代性和世间人情人性的描写，多了家庭、婚姻和爱情的描写，多了些故事的好看，多了些个性的刻画。比如说孙中山谈女人，语惊四座。应该说这是还原中山先生的真实。孙中山是人，其次才是伟大的革命家，他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作为男子汉，他有异性追求，同时也追求异性。再如宋氏三姐妹，一个爱钱，一个爱权，一个爱国。爱钱者人为财死，爱权者以身相许，爱国者国比天大。等等，这都是我采访、写作的价值观，抑或是我认为的铁的写作原则……
《我本英雄张作霖张学良》：陈廷一传记文学系列。
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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