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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金

[美]罗伊•史密斯 中信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12-1  

出版社:

中信出版社  

作者:

[美]罗伊•史密斯  

页数:

396  

译者:

张伟  

Tag标签:

无  

前言

1965年夏季,我在哈佛商学院放暑假期间,在康宁玻璃制品公司国际融资部找到一份实习工作,地方就在纽约州清静的康宁小镇。我的顶头上司是一位法国人,名叫皮埃尔•罗德尔,他的妻子也是一个法国人,叫玛德蕾妮。暑期接近尾声时,罗德尔夫妇在自家的宅子里办了个游泳派对,款待从巴黎远道而来的两位客人,她们是玛德蕾妮的朋友,或是她的亲戚。我和妻子带着两岁大的女儿,也来参加聚会,到达时却看见两个容貌姣好的法国姑娘上身都光溜溜的,正在池边晒着太阳。这在当时的纽约州康宁镇,可不是寻常应有的做派,不过,在五指湖区这块法国人家的小天地里,似乎也合乎时宜。两个姑娘的身边有两个年轻的美国男子陪伴,是她们从纽约请来的。这两个男人在聚会中谁也不认识,随意和我搭起话来。“在这里做暑期工感觉怎么样?”一个男人说。“还不错吧,就是静了点儿。”“咳,你应该去华尔街,那里才是又热闹又刺激的地方。”他们俩都在我闻所未闻的两家投资银行做初级职员,说实在的,那时我对投资银行一无所知。“像你这样的人,窝在这种地方,一定要发疯的。他们并没有什么真正的交易可做,不是吗?”“我一直忙着为巴西一家300万美元的玻璃厂做融资。”“那算什么交易。大不了是一家厂子。再说,你究竟能让多少家厂融到资金呢?一年里撑死了也就一两个,是吧?我们习惯了同时做五六单生意,全年大概要做20单以上。做股票,做债券,做并购,各种各样的交易,全都不同。从不会感到枯燥乏味。”“我说,你真该看看能不能去做投资银行业务,不要将就着做一个无聊的人,只做一样事情,又住在远离城市的地方,哪儿都不去。”闲谈这样持续了一会儿,我觉得挺有意思。一年做20宗以上的交易,听起来实在是过瘾。交易各有不同,遇到的困难和问题也都各异,一起共事的人和客户也不一样。有机会展示自己的才干。不单调乏味,不住在远离闹市的地方,所有这一切在我听来都太棒了。这正合我的胃口,而且在哈佛大学读了一年之后,我已经发现自己爱上金融了,这门功课原来于我是完全陌生的。聚会后,我告诉妻子,我结识了两位投资银行的人,他们说的话听上去很有意思。“我原以为你是不愿与华尔街沾什么边儿的。”她说:“你还记得,找暑期实习工时,我问你对华尔街怎么想,你说华尔街太贪婪,太想成功而咄咄逼人。连到投资银行面试,你都不想去。”“没错儿,但那时我也许太性急了,思虑不周。现在看来比我当初所想的要有意思得多。”“你敢说不是因为那两个光身子法国妞儿的缘故吗?”第二天,我四处跑动,问遍了公司的头头脑脑。“康宁公司有投资银行给自己做财务顾问吗?您能否在我返校的时候作个安排,让我见一见那里的什么人呢?”“康宁公司用高盛已有多年了。我们近几年与他们没做什么交易,不过,康宁国际公司倒有一个董事会,西德尼•温伯格——这是一个职位挺高的人,兼做董事会成员。我想,或许我们可以为你安排一下。”他们这样做了。他们在电话中将我描述一番,说我很想得到一次面谈的机会,以便咨询有关情况。我和高盛的一位秘书交谈之后,定下了面谈日期。这个夏天快结束时,为了与西德尼•温伯格会面,我来到了高盛公司,那时它坐落在百老汇大街20号,紧挨着纽约证券交易所。一位年逾40岁的男人,温文尔雅,身材矮小但外表精明,出现在我的眼前,他带我走进办公室,聊了一会儿,然后领我在公司转了转,把我介绍给他的一些合伙人。我很开心,期待着下一次面谈,不过他们当时并未许诺什么。一两个月之后,我正在商学院的课堂里上课,一位年轻女士突然走进来,递给老师一张便条。老师抬眼找到我,打手势叫我过去和他说话。“院长要见你,在他家里,马上就去。”这样的事情在哈佛商学院通常是不会有的,一定发生了什么特别紧急的事。我深信我们住的公寓楼已被炸毁,里面的人均已丧生,或有别的诸如此类的事;我赶紧动身,匆匆赶到院长的家,这是一座很显眼的乔治王朝时期风格的大房子,我此前从没来过。敲开门,我向一位男管家模样的人作了自我介绍,他便引我来到一间陈设简朴的客厅。几分钟后,走进一位身形矮小较为年长的男士,他身着笔挺整洁的三件套西装,上衣挂着一根老式的金表链,皮鞋擦得油光可鉴。我起身和他握手,身高1.9米的我,立在他身旁像座塔似的。“我是西德尼•温伯格。”他说道,发出含糊的口音。这怎么可能呢,我心想,这并不是我在纽约见过的人。“你愿意到高盛工作吗?”我说了一番话,大意是高盛留给我的印象多么深刻之类,但又说现在为时尚早,我还没有开始求职面试。他问我是否贝克尔奖学金获得者,也就是说第一学年是否属于排名前2.5%的学生,我照实说,我不是。“嗯,如果你愿意勤奋工作,我们或许可以为你提供一席之地。会有人与你电话联系的。”接着,他站起身来,再次和我握手,离开客厅又回去开会——他先前为了和我谈话暂时离开了。我出来后连忙跑到图书馆,在《名人录》里查到了西德尼•J•温伯格。原来,刚才与我说话的,是真正的西德尼•温伯格。我查到自1930年以来,他就是高盛公司高级合伙人,并且显而易见,他在公司里是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尽管他仅受过8年的学校教育,但与罗斯福、杜鲁门、艾森豪威尔、肯尼迪和约翰逊等几位总统都私交很深,是美国企业界一位德高望重的董事,一度在多达35家公司的董事会任职,同时也是哈佛商学院的一位监事(由此可知,那天他为何出现在院长的家了)。此外,我还得知他有两个儿子,分别叫小西德尼•J•温伯格和约翰•利文•温伯格。两位都在高盛公司任职,这便可以解释为什么会有最初那位神秘的西德尼•温伯格,也就是通常在高盛人称吉姆的那个儿子,他在康宁国际公司兼任董事。我猜想,康宁公司的人曾致电小西德尼•J•温伯格办公室,办公室告诉他们怎么找到吉姆,吉姆便见了我,又告诉了他的父亲。哈佛商学院是一个广阔的天地。我们这一级大约有800名学生,第一年就分为八个组,每组约90人,所有的课程800人全在一起上,教室是像圆形露天剧场一样的地方。暑期实习之后,我们在一起讨论所见所闻,也畅谈心目中毕业后想去的地方。我们组里有一位文雅自信,爱穿正装的纽约人,名叫史蒂夫•芬斯特,他才华横溢,以最优等的成绩从哈佛大学本科毕业,对金融和华尔街似乎了如指掌。他暑假期间在摩根士丹利工作,毕业时却被安置在五角大楼,作为“精明小子”国防分析师中的一员服役数年,为罗伯特•麦克纳马拉工作,麦克纳马拉也曾是哈佛商学院的明星学生,此时是美国国防部部长。史蒂夫认为,我们组除他本人之外,有三个学生应该投身于投资银行这个行当:一是迈克尔•彭博,史蒂夫引导他投向所罗门兄弟公司,这是一家风格粗犷、注重交易的公司,对论资排辈和出身正统与否毫不在乎;二是雅德•雷斯,史蒂夫曾向摩根士丹利的数位上司褒扬推荐他;第三个就是我。史蒂夫一听说我与高盛公司的接触,便鼓励我努力在高盛谋职成功。我接到高盛邀请,回纽约又接受了几次面试,不久之后的圣诞节高盛就提供了一个工作机会。我在高盛所接触的人,都使我感到舒服自在,所以我虽一直在与其他公司接触,但认定这正是我想要的工作机会,于是就欣然接受了。这个决定为我开启了一个延续33年之久的事业,其间,我从业务助理做到业务副总裁,再到合伙人、有限合伙人,直到1999年高盛成为股份有限公司,发行上市,不再需要有限合伙人为止。事实上,我们这几个史蒂夫所劝荐的人,最终都落脚在他为我们所选的地方;他自己从美国国防部退役之后,加盟雷曼兄弟公司,也像我们一样成了合伙人,专门从事错综复杂的公司重组业务,并且因为聪明有才,在这里被人尊敬地称为“教授”。当时我们班去了华尔街的,还包括汤姆•詹姆斯(就职于雷蒙德詹姆斯公司)、维克•西蒙斯(在保诚证券)、汤姆•韦瑟尔(在蒙哥马利证券),这三人后来都成了所在公司的首席执行官;不过,我们全班在华尔街供职的,人数可能大大低于5%。史蒂夫•芬斯特日后不幸身患癌症,告别了华尔街,加入哈佛商学院的教员行列,在哈佛大学服务了几年。他还鼓励雅德•雷斯和我登上三尺讲台(雅德后来执教于弗吉尼亚大学),同时自己作为迈克尔•彭博的顾问,与他关系非常密切,并在彭博资讯公司董事会任职,直到1995年去世。1988年,在与史蒂夫进行全面的商议之后,我作为高盛公司的一般合伙人辞去职务,接受纽约大学斯特恩商学院的教职,专任金融学教授,直到今天,我始终在这里教授投资银行学,经历了该门学科的各种变化。这样说来,我倒是拥有一个有趣且有利的地位,可由此观察一个行业(即资本市场行业)的发展和演变——自我加入其中以来,行业变化已超出所有预期之外。它已成长为世界上最重要、最富活力、最具争议性的一个行业。这一行业,开始于20家左右的小型合伙制公司,这些公司相互间都有些关联,资本总额不足1亿美元,身处纽约而业务多半局限于美国境内;这一行业,40年来已经彻底改观,变化之大或许超过了其他任何行业,而今主要包括10个左右竞争激烈的巨无霸式全球运营的玩家,全都是公众持有的公司,总市值一度超过1万亿美元。它们的业务从纽约伸展至伦敦、法兰克福、孟买、东京和上海。如今,每年由企业、银行和政府募集的约达12万亿美元的资本,3/4源自资本市场,而该市场发行在外的债券和股权证券的估值,2007年年底已超过140万亿美元。规模如此之大的资本被各式各样的投资者拥有和交易,它们遍及世界各地,如养老基金和共同基金、银行和保险公司、私营财富管理机构、主权财富基金、慈善基金、捐赠基金、对冲基金,以及种类繁多的投机者。尽管这一行业的发展动力充沛,持续不断,然而华尔街公司却少有历经变化和变化所致的繁荣,依然活下来的。1966年排名前20位的投资银行,现在几乎没有一家还在原先的招牌下经营;合伙制投行已不复存在,一些曾经实力雄厚的公司不是倒闭,就是被人收购,在同业兼并之中销声匿迹。另有一些声名卓著的公司,被华尔街之外的大型企业收购,拆分之后因未能发挥预期作用,又遭到抛弃。只有一家公司,经历2008年喧嚣动荡的多事之秋后,尽管先前从合伙制投行转为公众公司,现又变为银行控股公司,但仍然或多或少地保存了原有的自我,这就是:高盛公司。1966年至今,是一个历险之旅,一路上充满了危险和机会;即便是目前,资本市场行业也像以往一样,未来仍是茫然莫测。1966年以来的旅程一直受到多种因素的挑战,譬如金融管制的放松、新技术的问世、全球化浪潮、公私监管者、检方和原告有增无减的审视和监督。资本市场行业已对风险暴露采取全然不同的崭新态度,在做市、自营交易、批发借贷和“私募股权”等方面积极进取。40多年来,传统的股票和债券承销以及财务顾问业务,在行业日常收入流中逐渐缩减,仅占到相对较小的一部分。今天的大型华尔街公司,收入一半以上来自美国境外业务活动,员工一半以上身居境外(其中多数人不会说英语)。每年都有新产品和新服务上市,旧有产品和服务迅速被遗弃,或者与互补产品和服务一起被廉价普及。现在,业内公司要安身立命,全看公司股价表现如何,而股价又随着市场周期和各个公司的成功与挫败起起伏伏。市场出现繁荣和泡沫之后,虽然接着又出现凸显波峰和波谷的恐慌和骤跌,但繁荣和泡沫终究已成了司空见惯的现象。在其中获得成功的人,至少在公司业绩良好的时候,已领略到了收入高至惊人数字的喜悦。但是,成功有时也变幻莫测,致使整个产品线脱轨的市场转换也时有发生。管理层变动频繁,裁员又会周期性地出现。不仅一般雇员,而且管理者也日益意识到,他们的价值只等于自己所能产出的东西——正如有人所谓的“你捕杀到什么,就吃什么”;即便非常成功的职业生涯,过去常常延长到接近古稀的年龄,而今却往往40多岁就结束了。从多种角度看来,这已是一个与先前迥然不同的行业;而且,它仍在不断的演变之中,并如我们近年所亲身见证的那样,依然富有风险。资本市场行业的变迁史是一部极不寻常的历史,其中充满了众多有趣而多彩的人物,尤其是那些领袖人物,他们在富有挑战性的艰难时期,肩负引导和保存公司的重任,拼搏着,挣扎着,作出了种种努力。为了摆脱困境,他们必须找到智慧的策略,必须找到公司上下都愿意且能够付诸实施的策略。在市场上下跌宕之中,还得将聪慧的,有才华的,忠心耿耿的人,招到公司、留在公司。还得将控制措施和行动方针部署妥当,使那些措施和部署既不伤害积极性,又可促使公司脱离困境。这些领袖中有多人所作的贡献,为各自公司未来多年的前程,奠定了坚实基础。他们的故事在很大程度上构成了本书的经纬,而总体说来,本书的目标在于为资本市场行业提供广角透视,考察该行业自20世纪60年代至今的历史变迁。在撰写本书各章时,我从先前的同事和竞争对手,以及从事该行业的朋友处,得到了诸多帮助。其中数位,为探讨书中的错谬和缺漏,阅读了一些章节,他们是:阿瑟•泽克尔(美林证券)、查尔斯•墨菲(瑞士信贷第一波士顿)、盖瑞•罗森菲尔德(所罗门兄弟公司)、雅德•雷斯(摩根士丹利)、吉姆•温伯格(高盛)、鲍勃•弗里德曼(高盛)、彼得•萨克斯(高盛)。迪克•斯科里纳和乔•麦克拉弗兰提供了一些见解和帮助,解释以往出现的若干法律和监管变化;纽约大学斯特恩商学院的史蒂夫•布朗,在有关对冲基金的方面给予了帮助。拉里•金克林、劳尔德•布莱克费恩、迈克尔•科尔斯提供的建议都使我获益匪浅,很多行业参与者和观察家所撰写的回忆录和其他已出版文字,也对我大有帮助。对以上所有人士,在此深表谢意,同时声明,书中的一切观点和分析,完全由作者负责。

内容概要

  在全球经济发展的过程中,华尔街一直是人们趋之若鹜想要了解的地方。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华尔街是如何兴盛起来?近期的金融灾难又将使华尔街面临多么巨大的危机?资本市场背后的影响力量究竟是哪些?这些内容越来越引起人们的关注。但是华尔街背后却隐藏着不为人所知的利益之争。哪些举足轻重的公司对华尔街的发展轨迹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它们自身又是如何影响经济的?本书以亲历一线的阅历为支持,讲述华尔街60年的起伏跌宕。
  自20世纪60年代开始,华尔街的发展史就如同一个历险之旅,一路上充满着机会和危险。华尔街的发展一直受到诸多因素的挑战,金融管制的放松,新技术的问世,全球化浪潮等,几乎每一场重大变故背后,都能看到国际金融资本势力的身影。资本市场行业的变迁史是一部极不寻常的历史,其中充满了众多有趣且多彩的人物,尤其是高盛,摩根士丹利,雷曼兄弟等投行的领袖人物,在市场的跌宕起伏中,他们为公司未来的前景奠定基础,他们的故事在很大程度上构成了本书的经纬,同时也为资本市场行业提供广角透视,揭秘华尔街自20世纪60年代至今的历史变迁,华尔街的历史事实上就是一部世界金融的发展史。

作者简介

  罗伊?史密斯,曾是高盛投资银行家和合伙人,为高盛工作20余年,现在是纽约大学斯特恩商学院金融学教授。已著有《全球银行家》、《财富创造者》等畅销书。

书籍目录

推荐序
前言
第一章 金融市场出现惊世天劫
 规模太大,便不能倒闭
 “榔头”亨利?保尔森
 雪崩般的抛售
 灾难性的破产
 雷曼申请破产
 华尔街的终结
 更多银行倒闭
 市场陷入一片混乱
 市场恐慌的后果
 保护银行
 重塑华尔街
 
第二章 金融界的“新人”
 年轻的华尔街
 华尔街先生
 
第三章 美国经济蓬勃发展的时代
 敢于冒险的基金经理
 高科技行业催生亿万富翁
 纳斯达克的诞生
 古斯?列维
 集团企业风潮
 并购浪潮
 套利交易者
 投资银行浪潮
 纽约证券交易所改革
 
第四章 资本市场行业的重塑
 四大领先企业峥嵘毕现
 业务整合
 跨业并购
 整合公司分崩离析
 
第五章 大型银行的风波
 储贷危机
 银行坐上受罚席
 银行业脱胎换骨的变化
 国际银行
 大资产负债表战略
 
第六章 国际业务的发展
 改变世界的三大冲击
 欧洲市场进入成熟期
 英国金融市场的新规
 国营公司私有化
 日本企业崛起
 新兴市场
 挑战银行管理
 
第七章 美国经济进入创新时代
 债务
 股权
 衍生工具
 金融信息技术
 
第八章 资产重组
 并购和杠杆收购
 分拆美国电话电报公司
 证券市场的违规
 
第九章 繁荣不再
 自营交易
 一切都在改变
第十章 新经济泡沫
 泡沫形成
 股市崩盘
第十一章 对冲基金和私募股权基金
 另辟蹊径的另类资产
 对冲基金
 私募股权基金
第十二章 抵押债务危机
 抵押贷款Vs.结构化融资
 银行踉跄而行
 银行深陷财务困境
 拯救贝尔斯登
 透视抵押债务危机
 政府的新角色
 
第十三章 金融业前途未卜
 金融监管失败
 战略失误
 过度使用杠杆
 薪酬制度和道德风险
 重建资本市场行业
 银行救助计划
 金融复苏计划
 系统监管者
 银行如何扭转局面
后记

章节摘录

2008年9月15日,苦恼不堪而又精疲力竭的理查德•福尔德,在雷曼兄弟申请破产的法律文件上,极不情愿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这家拥有158年历史的投资银行,自1995年从美国运通公司拆离之后,一直由他掌管着。这时的雷曼兄弟是全美第四大独立的投资银行。据破产文件记载,雷曼兄弟负债高达6 130亿美元,几乎是此前美国史上最大的破产案,即2002年世通公司破产案所涉负债的3倍之多。福尔德时年62岁,丝毫未感受到这个夏季温和宜人的天气。他原本就是在任何情况下都严肃认真的人,当贝尔斯登于2008年3月并入摩根大通的消息公布之后不久,他便一发不可收拾地投入到拯救雷曼兄弟的生死拼争之中——消息公布当日,市场风传雷曼兄弟将是下一个牺牲品,雷曼兄弟股价盘中暴跌近50%,后又回升,收盘仅跌19%。福尔德曾身为一名交易员,由于作风专横,而以“大猩猩”的绰号扬名公司之内;作为专制君主式的领导者,他已习惯于发号施令,习惯于漠视一切异议和分歧。想到市场怀疑雷曼兄弟抗击风暴的能力,他就怒火中烧。于是,他激励同事们行动起来,命令每个人拿起电话,把他的话传给客户,传给交易对家,传给新闻媒体,说雷曼兄弟绝非贝尔斯登,雷曼兄弟将存在下去。1998年,当长期资本公司——一家对冲基金——突然崩盘而市场被震得慌乱不安时,福尔德正是这样力促公司股价回稳的;2002年,当世通公司垮台之后,市场满腔怒火地指责华尔街公司时,他也是这样维护公司股价的。这一手段以前都奏了效,福尔德确信这回也照样行得通。毕竟,雷曼兄弟作为一家成就超常的公司,爱争强斗狠,善于随机应变,已借此赢得了声誉。它会眼疾手快地采取冒险行动,也能敏捷灵活地及时从险境脱身。它在抵押贷款创立和证券化业务上尤为活跃,这些业务都赢利丰厚。对于雷曼兄弟的绩优表现,人们多归功于福尔德,因此2006年,公司董事会给予他10年的股票奖励,价值达1.86亿美元。2007年10月,尽管对经济大势普遍持有消极看法,而且抵押贷款支持证券市场已经开始急剧下跌,但是,雷曼兄弟却联手房地产开发商铁狮门公司,以150亿美元收购阿奇斯通–史密斯信托——一家持有很多公寓楼投资的公司。阿奇斯通–史密斯信托有300亿美元投在房地产上,加之雷曼兄弟另有460亿美元左右的抵押贷款支持证券,这些资产随着市场形势恶化,将成为雷曼兄弟身上的沉重包袱。福尔德于2008年年初就觉察到,虽然雷曼兄弟已在这年的较早时候募集了一些新资本,但若想不受损伤,捱过时艰,它还需要更多的资本。所以,在贝尔斯登倒闭后不久,雷曼兄弟便与沃伦•巴菲特接洽,向这位78岁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首席执行官提议投资雷曼兄弟。巴菲特对此很感兴趣,开出他惯常会有的条件,也就是高息优先股加上昂贵的认股权证,福尔德认为代价太高,拒绝了。数日之后,雷曼兄弟以更好的价钱,向公众发行了40亿美元可转换债券。2008年5月,戴维•艾因霍恩,绿光资本对冲基金的经理,也是批评雷曼兄弟和做空雷曼兄弟股票最为厉害的一个人,召集一群有影响力的投资者发表演讲,批评雷曼兄弟表现不佳,指责雷曼兄弟抵押贷款支持资产的估值过高。艾因霍恩——日后因做空雷曼兄弟而大赚其钱——对任何愿意了解雷曼兄弟问题的人,都不厌其烦地娓娓相告,于是很快又有其他做空者建立空头仓位。2008年6月,雷曼兄弟高层一行人飞往首尔,设法要与韩国产业银行谈成一宗可观的投资,该银行时任掌舵人先前曾在雷曼兄弟担任管理职位。几天后,他们返回美国,虽未达成协议,商讨仍在进行当中。6月9日,雷曼兄弟提前宣布二季度业绩,财报显示一季度4.89亿美元的赢利已变成290万美元的亏损,同时评级介于优级和次级之间的Alt–A级抵押贷款,所担保的证券持有量上升,而有些观察者觉得这些资产的账面减记,并不足以反映真实的交易价值。业绩公告之后,福尔德对公司高层进行了一次意见调查,询问雷曼兄弟还应该做些什么。这些高层认为,管理层需要做些变动,有人似乎建议乔•格雷戈里辞职——他是福尔德的心腹朋友,长期担任公司总裁和首席运营官。格雷戈里极不情愿地站出来灭火,主动缓解局面,与艾琳•卡兰一同辞了职;卡兰曾经从事过投资银行业务,此时担任雷曼兄弟首席财务官已有一年,因而也成了一根主要的避雷针。然而,这些人事变动似乎无补于雷曼兄弟的股票表现,股价由5月初的每股40美元,跌至7月初的每股17美元。2008年8月,韩国产业银行的人又来提出,按市价购买25%的雷曼兄弟股票,但福尔德认为价格太低,又不愿意放弃对公司的控制。韩国人也想进一步弄清雷曼兄弟所持资产支持证券的估值,但无论如何,韩国产业银行还需要获得韩国政府批准,才能作出投资,而韩国消息灵通人士似乎怀疑政府方面会予以通过。接下来,形势变得更加危急,因为此时美国财政部部长亨利•保尔森告诉福尔德,他最好马上就找一个合并伙伴,并暗示他雷曼兄弟很可能别无他路可走了。对执著于让雷曼兄弟保持独立身分的福尔德而言,这实在是令他痛苦的消息——让雷曼兄弟作为一家独立公司而存在,是他在经历雷曼兄弟被美国运通收购之后,学会珍视的东西。据福尔德的一位同事说,福尔德曾于2007年12月大声疾呼:“只要我活着,公司就不会卖掉。如果我死后公司要卖,我也会从坟墓里爬过来加以阻止。”尽管形势告急,福尔德还是对市场广为游说,寻求战略投资者。入夏以来,他接触了美洲银行、汇丰银行、大都会人寿保险、通用电气资本、迪拜酋长。2008年7月,福尔德向时任纽约联储主席的蒂莫西•盖特纳建议:美联储允许雷曼兄弟变为一家银行控股公司,雷曼兄弟由此而接受联邦银行系统的监管(同时也受其保护)。这是一项史无前例的请求,倘若接受,将迫使美联储为雷曼兄弟的全部或部分资产承担责任。盖特纳没有多加讨论,便予以拒绝,说这并不足以解决雷曼兄弟当下的难题。也许他还未准备好在银行监管上作出如此重大的变动;也许他并不喜欢雷曼兄弟的担保品,总之是没有说明为何要拒绝这一提议,而后来高盛和摩根士丹利提出这种想法时,倒是成功通过了。雷曼兄弟还想出了另一个计划,就是创立一个新公司,资本金由雷曼兄弟提供,雷曼兄弟将问题资产都卸下肩来,全部转移至这个新公司。然后,新公司又分拆给股东,如此一来,雷曼兄弟便留有一份干干净净的资产负债表。这一计划得到了美国证交会的批准,但大约需要费时3个月才能付诸实施。可是,现在时间已经不够了。与此同时,雷曼兄弟还向欧洲央行设立的一种贷款设施借入巨额资金,却没有从美联储在贝尔斯登事件之后,专为投资银行预备的信贷设施融入资金,这样做的目的在于,不想在美国债权人面前显出已身陷绝境的样子。尽管如此,还是传出消息,声称雷曼兄弟正慌乱地四处寻找资本,这使得一些对冲基金和其他经纪客户从雷曼兄弟撤出资金,从而让雷曼兄弟雪上加霜,问题愈加严重。时至2008年9月初,与韩国人的谈判宣告终结,雷曼兄弟的股价又跌去45%,抹去了10年来的市场利得。2008年9月9日,韩国人投资谈判终止之后,福尔德只好转向美洲银行和巴克莱银行,这是眼下仅有的两家还有些许兴趣成为合并伙伴的银行。同一天,雷曼兄弟的结算银行摩根大通要求雷曼兄弟再提供50亿美元的担保品,以支持对雷曼兄弟的交易线。这是除该行于5天前已要求的50亿美元之外,第二次要求增加担保品。第二天,9月10日,雷曼兄弟召集投资者电话会议,宣布一个重大的重组计划,试图安抚投资者,同时也宣布公司预期第三季度又亏损39亿美元。重组计划涉及削减股利,出售优质投资管理子公司纽博格伯曼(此时价值估计约为70亿美元)的全部或部分资产。福尔德说,这一重组计划将“创造一份非常干净,流动性非常好的资产负债表”,又说公司“正处于摆脱过去两个季度不利局面的正确轨道上”。电话会议并未提及筹募新资本,而当有人问到公司是否需要另外增加40亿美元时,公司新任首席财务官伊安•劳韦特为避免进一步惊扰市场,便回答“我们并不觉得需要额外筹集那笔资本”。接下来,9月11日,雷曼兄弟信用违约掉期的市价——为5年内每千万美元雷曼兄弟债务损失所做保险的成本——飞涨至每年80万美元,而5月底还是21.9万美元。更多的机构投资者撤出资金,福尔德又去找盖特纳,告诉他雷曼兄弟现金快要用完了,将不得不从美联储设立的经纪商交易商贷款设施中,借入一笔数目庞大的款项,这样才能在下星期一维持正常营业。与此同时,保尔森放出话说,不应指望纳税人来拯救每家濒临倒闭的银行,同时又力劝美洲银行首席执行官肯•刘易斯,要他考虑收购雷曼兄弟。2008年9月12日星期五,信用评级机构警告说,如果到下星期一早晨雷曼兄弟未能筹集新的权益资本,它们将调低雷曼兄弟的债务评级(这又将迫使雷曼兄弟提供更多担保品,以支持其交易头寸);同一天,摩根大通冻结了替雷曼兄弟持有的价值170亿美元的现金和证券资产,拒绝雷曼兄弟动用自有资金。这一冻结行动在雷曼兄弟引起了混乱,正寻求撤出资金的客户便无法撤出资金,而公司各处办事机构之间的资金划拨,或偿付到期隔夜贷款的资金转账,也都受到阻碍。保尔森和盖特纳在纽约联储召集华尔街公司领导人开会,激将他们,要找到私下解决雷曼兄弟问题的办法,说这样做对于他们也是最有利的。星期六的很多时间,都用来为雷曼兄弟的现金头寸寻找解困之道,与美洲银行和巴克莱银行展开合并谈判;两家银行都需要对雷曼兄弟的财务状况更加放心,才能在美联储不给予担保的情况下,接下雷曼兄弟的摊子。另一方面,美联储正手忙脚乱地为新增贷款认明可以接受的担保品,但并未找到符合其严格要求的足额抵押物。关于雷曼兄弟所持有的庞大商业地产组合,有人也提出这些资产估值相对较高的疑问,对此,后来有分析师表示过度估值达35%。与此同时,一个关键的会议也在纽约联储召开。美林证券的首席执行官约翰•赛因也在场,与会者还有高盛首席执行官劳尔德•布莱克费恩和摩根士丹利首席执行官约翰•麦克等人。他们用了数小时的时间,力求撮合一桩交易,购买300亿美元左右的雷曼兄弟问题资产,但因无法确定这些资产的价值,所以政府若不给予曾为促成贝尔斯登交易而做出的那类担保,他们便无法继续交易谈判。政府并不愿意提供这样的担保,于是会谈没有取得结果便收场了。再回到雷曼兄弟,有几场会谈在同时进行,对象分别是纽约联储、美洲银行、巴克莱银行、评级公司等各方的代表;雷曼兄弟的数位律师,为防一切无果,也正在探讨破产申请的问题。这些会议全都要求福尔德和他的高层同事出场,他们整天像蚱蜢似的,忙着从一处蹦到另一处。到这时候,赛因确信雷曼兄弟就要被撇下,只能落入破产的结局,他还确信,如果果真如此,接下来,市场便要找到美林头上了。虽然他自信与雷曼兄弟相比,美林拥有更多的现金,整个情况也会更好,但他知道美林也是有弱点,易受损伤的。“下个星期五,可能就是我坐在这里如芒刺在背了。”据报道,赛因曾这样说过。星期六参加完纽约联储会议之后,赛因踱出去,走到楼后的人行道上,给身在北卡来纳州夏洛特市家中的肯•刘易斯打电话,建议美洲银行收购美林而非雷曼兄弟。“几小时后,我能赶到。”刘易斯对他说。收购美林的主意很吸引刘易斯,对于雷曼兄弟精熟但危险的债券交易业务,他的兴趣很可能仅限于以很低的价钱弄到手,并且还要有政府的担保,而关于这一点,保尔森一再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的确,数月以前,在自身遭受一些交易损失后,刘易斯曾告诉《金融时报》:“投资银行业务的乐子,我能忍受的都经历过了。”让他大感兴趣的是,如能握有美林证券庞大的零售经纪业务和共同基金管理业务,会非常棒,同时他也心里清楚,至于让美林陷入困境的投资银行业务,他将来不妨加以限制,也不妨予以关停。赛因给刘易斯打完电话,返回纽约联储大楼,同事告诉他,高盛的几位高层代表已建议购买美林证券9.9%的股份,并提供100亿美元的信贷额度。然后,摩根士丹利的约翰•麦克说,美林证券应该与摩根士丹利合并。虽然都有数次跟进性商谈,但赛因放心不下,觉得两家公司并不能“感同身受,理解自己的危险处境”。然而,刘易斯还是理解形势危急,并迅速采取行动,与赛因敲定了协议。美林证券的动作,使得雷曼兄弟只能与巴克莱银行交涉,而巴克莱银行也想得到担保,不过要求比美洲银行要温和。但是,巴克莱银行并不想要雷曼兄弟的问题资产,这是福尔德原本以为他可以分拆给股东的。据当时在场的一些人士说,保尔森和盖特纳曾说服一群银行提供一笔550亿美元的贷款,支持这一分拆交易,这似乎是阻止雷曼兄弟破产所需要的最后一步。但是,与巴克莱银行的交易,如果要行得通,美联储得在下星期一市场开盘时,为雷曼兄弟的所有交易头寸提供担保。其他华尔街公司,谁也不愿这样做,所以巴克莱银行考虑独力去做,但它又受到伦敦证券交易所规则的妨碍,不能在事先未获股东批准的情况下就提供数额如此之大的担保。美联储试图让英国政府取消那些规则,但英国政府予以拒绝,理由是:如果为了拯救一家深陷泥沼的美国公司而必须放弃规则,那也应该是美国的规则。时至2008年9月14日下午,雷曼兄弟已无选择。巴克莱银行没有担保无法行动;美联储认为没有充足抵押物,就不能提供如此的担保;美国财政部尚未作好准备或者不愿动用自己的资金,来帮助雷曼兄弟摆脱绝境。保尔森刚刚对两家联邦政府特许的全美国性抵押融资公司进行国有化,并正开始与蹒跚而行的美国国际集团打交道,他已清楚表示,尽管他或许应该找到办法应付几周,好让雷曼兄弟得以完成与巴克莱银行的交易,但无意承担金融系统内逆向选择的道德风险,而去拯救一家受困的咎由自取的公司。保尔森相信,市场已有足够时间领会雷曼兄弟的处境,从而能相应地作好自我保护。他不准备将雷曼兄弟拉出泥坑。一位美联储资深官员问来自美国威嘉律师事务所经办雷曼兄弟破产案的律师哈维•米勒,雷曼兄弟是否已准备好申请破产。“没有。”他说:“要准备申请破产,通常得有更加详细的计划。”雷曼兄弟持有数百亿美元的衍生品头寸,交易对家成千上万。除非这些交易得到有序纾解,或由他人接手,否则破产“将导致金融市场出现惊世天劫。”米勒如是说。似乎没有人考虑,要像维持垂危病人的生命那样,让雷曼兄弟苟延残喘一阵,以赢得足够的时间,来觅得一家合并伙伴,或做好适当的破产准备。

后记

到2009年夏末,雷曼兄弟的破产已过去将近一年。这个事件是现代历史上最猛烈的金融风暴之一,它给华尔街带来了很多创伤。为此,有些人互相指责,有些人不但要让所有的银行家感到难堪,也要让处理这场巨大混乱的政府官员感到难堪。蒂莫西•盖特纳、本•伯南克,甚至一度很受尊崇的艾伦•格林斯潘,都被迫接受美国国会议员粗暴无礼的对待。亨利•保尔森已离开财政部,到约翰•霍普金斯高级国际研究院工作,2009年6月中旬,他被叫到众议院监管和政府改革委员会作证,但他坚决捍卫自己发起的政府深度干预的行动,给出的理由是:倘若他和政府其他人当时没有采取那样的行动,形势便会糟糕得多。与此同时,因金融危机而突然陷入严重衰退的整体经济,已开始回暖,金融市场虽然在某些方面仍很困难,但大体上也已回到了正常状态。大型银行由于政府进行了大量市场干预,提供了很多担保,也振作起来,第二季度报告赢利大幅增长,好几家银行赎回了问题资产救助资金投资的优先股,虽然联邦存款保险公司自第一个季度以来,不得不接管了80余家银行,接管银行的数量远远高于前一年。尽管与抵押贷款有关的抵押品赎回权取消案仍有发生,失业率接近10%,银行信贷仍然很紧,但已有些迹象表明最难熬的日子已经过去,经济正在走向复苏。随着资产支持证券市场自行演化,这类市场开始闭合已打开一年的估值缺口,优质抵押担保证券的价格已从最低点大约上涨了50%(不过,品质较差的抵押担保证券大约只上涨了10%)。政府——在经过相当长时间的延迟和削减资金规模之后制定的——支持资产支持证券的公私合作投资计划和定期资产支持证券贷款工具投资计划仍未开始实施,所以市场仍在自行演化。股票价格从3月份的最低点上涨了约50%,Vix波动性指数又回到了25附近。多数重要银行的股价涨幅在1倍以上,有些甚至上涨了2~3倍。高盛、摩根大通和摩根士丹利的股票又以高于净值的价格在交易(高盛在报告了二季度赢利创纪录之后,股票8月初以1.5倍于净值的价格交易,高于其他银行),但美洲银行和花旗集团尚未归还问题资产救助计划的救助资金,仍要接受监管者广泛的微观管理,股价远低于账面价值。花旗集团已完成先前公布的优先股转换普通股的举措,提高了普通股的有形净值,但也由此让政府将持有的部分优先股转换成了34%的普通股。花旗集团和美洲银行应政府的要求,都对董事会和管理层作了较大的变动。2009年8月初,美洲银行同意以支付3 300万美元的代价与证交会达成和解,因为据称美洲银行未能适当披露它对美林证券发放奖金的安排。美洲银行还宣布了一项继任计划,选择一位新的领导人在未来数年里代替现已62岁的肯•刘易斯,并任命花旗集团前资产管理公司领导萨利•克罗切克主管花旗集团全球财富管理公司。这两家银行以及其他一些华尔街公司,由于过去一年所经历的种种事件,实力已遭到极大削弱,这种情况不久便在业内引发了全球大战,一些公司争相抢夺这些公司的市场份额。有些争抢行动来自市场领袖公司,但加入这场混战的也有规模较小的投资银行、小型精品投行公司、私募股权基金和度过了上一年而活下来的对冲基金。这些公司大力招募最好的专业人员,竭尽所能地挖走客户。华尔街相信,长时间搁置的债务、股权和并购交易再次启动时,新一轮业务热潮不久就会出现在眼前。猎头公司遇到了大做业务的机会。奖金开出了,自我定位的风险上升了,业内竞争再度加剧了。到2009年6月底,企业融资交易的总体市场份额(银团贷款、全球债务和股权发行、并购顾问业务的总额)发生了一些变动:份额显著上升的是摩根士丹利、巴克莱银行和汇丰银行;份额显著下降的是美洲银行和瑞银集团;摩根大通(2008年上升至第一位)、花旗集团(2008年由第一位降至第四位)、高盛、德意志银行、瑞士信贷的份额排名大体不变。不过,就2009年来说,排名前5位公司的总体市场份额从50%上升到了56%,排名前10位公司升到了87%,因为金融危机使业务转向了更可能存活下去的公司手中。可以预计,市场份额会发生更多的变动,如果有些市场领袖公司由于政府持有相当大的所有权而受到妨碍,无法在市场上以充分的竞争力重新参与市场竞争,市场份额尤其会发生变化。附属于美洲银行的美林证券,可能会受到大型并购整合通常所具有问题的羁绊,同时也会因政府规避风险而受到掣肘。瑞银集团也在更加谨慎地运营,虽然政府已在2009年8月份出售了9%的瑞银集团股份;公司管理层不想投资银行业务出现任何令人不快的意外,将重点放在了支持公司境况不佳的资产管理业务上。的确,对于排名前10位之外的公司来说,能有机会在排行榜上替代已经覆灭或身处困境的公司,向上挪动,是非常诱人的。巴克莱银行在收购雷曼兄弟北美业务之后,宣布对资本市场业务进一步大力投入。日本的野村证券收购雷曼兄弟欧洲和亚洲业务之后,也宣布同样的决定。富国银行收购了美联银行的经纪商和交易商业务,告诉媒体说在投资银行领域看到了很大机会。所有这些争抢市场份额的举动带来的结果是,不但对进攻方,而且对防守方,都施加了压力,迫使它们为员工支付足够的报酬才可能留住员工,在寻求业务授权方面,也需要足够激进,至少要敢于为客户承担一些风险。当然,这意味着即使在经济衰退尚未结束,与银行有关的问题还未得到解决的时候,资本市场行业已开始为下一轮竞争作准备了。多数公司认为,在这个问题上,它们没有什么选择,若在这样的时刻落后下来,可是担当不起的。但是,在用纳税人的钱进行拯救金融系统的干预之后,政府(现在包括在银行里持有股份的任何政府机构)和媒体(很多很多博客写手和评论员)都期望银行被征服、悔罪醒悟、表示歉意。他们很吃惊,也很恼怒,竟发现银行并没有如此,相反却变得凶恶了。他们心烦意乱,因为看到银行似乎在抵制政府提高银行信贷的努力(向经济衰退中还贷能力较差的借款人提供贷款),看到银行对于修改房屋所有人的抵押贷款,也行动迟缓,并且继续冒着很大的交易风险,向交易员支付大额奖金,虽然银行前一年的业绩非常糟糕。银行(以及像美国国际集团和联邦国民抵押协会之类的其他公司)声称,它们只是在努力避免在贷款损失方面出现进一步减记,努力保存交易存货的价值和业务品牌的价值,而为了做到这些,就得去冒市场风险,支付市场要求的报酬。此外,它们还指出,它们对投资者负有受托责任,不能特意为了支持某个其他什么人有关公共利益的想法而去亏钱。银行的问题,没有因为纽约州总检察官安德鲁•库莫于2008年7月份发布的一个报告而有所改善。该报告显示,2008年接收问题资产救助资金救助的最大9家银行,虽然总计全年亏损810亿美元,但竟向4 800名雇员发放了多达320余亿美元的奖金。报告上说,摩根大通向1 100多人支付了100多万美元奖金;花旗集团亏损最严重,现在已倒在政府的怀抱中,2008年奖金池总计也有53亿美元,有738名雇员拿到了百万美元以上的奖金。不清楚库莫先生为何要调查这些奖金发放情况(他以为这是违法的吗),但他的报告引起了相当大的轰动。一两天后,美国众议院通过一个由众议院金融服务委员会主席巴尼•弗兰克提出的议案,要求所有资产逾10亿美元的金融公司(不仅仅包括接收了问题资产救助资金的或被视为规模太大便不能倒闭的公司)的监管部门制定规则,严禁为“冒不明智的风险”而提供“变态激励”的薪酬制度。美国众议院在此前一年曾通过一个议案,对接收政府救助的公司的员工薪酬进行严格限制,但参议院并未接着通过这个议案。2008年6月,财政部暂停对使用问题资产救助资金的银行的薪酬限制,转而支持一个新的做法,即授权曾为“9•11”遇难者制定补偿条款的肯尼斯•费恩伯格,也让他承担类似角色,确保接收问题资产救助资金的银行的雇员薪酬计划公平而恰当。但这对弗兰克主席来说还不够,他提及7月份通过的议案时说,“这是向全面金融改革迈出的第一步”。弗兰克是一位精明而谨言慎行的政治家,他毫不同情银行的态度,对于国会为实现他所说的全面改革,将采取哪些其他步骤,他将是一个关键人物。薪酬激励促成了银行在抵押债务危机期间承担过度风险,对此几乎没有什么争议——的确,保罗•沃尔克和“30集团”此前就这样说过——但很少有人认为薪酬激励是银行甘冒风险的主要原因。奖金数额如此之大,在多数美国人看来似乎极不恰当,尤其是考虑到纳税人必须救助银行以防整个全球经济系统垮掉,而银行的管理人员却拿到了百万美元的奖金时,看来更是不妥。巴尼•弗兰克说:“他们犯了错误,让我们陷入了困境——他们却给自己发这种钱,简直毫无廉耻。”拉里•萨默斯告诉《纽约时报》说:“金融系统中的这些人,必须认真思考自己对其他同胞公民的责任和义务,”银行就像其他资本家一样,从来没有思考这个问题的习惯。2008年8月,法国总统尼格拉斯•萨科奇提议,自己的政府不再与一些银行做生意,因为它们没有赞同政府制定的薪酬准则,他还力劝欧盟其他国家也照样办,德国和英国的领导人说会制定同样的准则。奖金引发的盛怒仍在继续,可能会影响为监管改革所作的其他努力,这些努力正在缓慢地通过立法程序。盖特纳提出的一揽子改革计划,似乎已当做改革议案的可行模板被接受下来,这个议案会牵涉很多不同群体的利害关系。该计划的关键部分是要付出努力去控制系统风险;虽然其他部分也被视为非常重要,但还是没有这一部分重要。本•伯南克于2008年7月份破天荒第一次参加一个作为电视节目播出的镇民大会,他在会上宣布“规模太大,便不能倒闭”的观念应该破除。可以通过三个方面来做到:搞清楚哪些大型银行或非银行机构,是或可能是系统风险的携带者;想办法密切监督这种风险,并防止这种风险超过限度;为防止非银行类系统风险携带者(如雷曼兄弟或美国国际集团等)将风险扩散至整个系统,若有必要,可授权监管者自主决定予以强行接管(银行监管者已有这样行动的权力)。2008年8月底,就在20国集团会议召开前夕,蒂姆•盖特纳为《金融时报》写了一篇特约文章,他在文中说,他和同事们正在考虑为所有银行设定更高的资本充足率,其中一级银行最高,同时制定新标准,限制杠杆率,保持流动性,希望其他国家也会有同样的行动。总体而言,有太多的人认为这些做法或其他做法都是正确的。但对于如何实施,却存在很多分歧。分歧首先在于谁来做这一切:政府想让美联储做主要的系统风险监管者。这是因为与其他监管者比较起来,美联储对这些问题已有更好的理解,它有合适的人员和专门知识用以执行这个计划,而且不管怎样,为确保它能恰当地行动,还可以让它接受由高级别政府官员组成的委员会的监督约束。在盖特纳的心目中,为改革所做的努力是否能成功,取决于一点:必须由美联储来负责,而不是由某个拼凑而成的新团体,或其他任何种类的委员会负责。有些人反对美联储拥有这样的权力,包括由两位前证交会主席阿瑟•列维特和比尔•唐纳森主持的投资者工作组也表示反对,这一派人的理由是,美联储未能采取行动防止抵押泡沫形成,甚至在其他人早已看清泡沫了,美联储还是没有什么行动,此外,美联储在管理货币政策和管理银行业风险之间,有着内在固有的利益冲突,刺激了前者往往会刺激后者。也有其他一些人,尤其是极不信任美联储的中部各州的国会议员,认为美联储偏爱货币中心银行,他们害怕将如此多的权力赋予一个独立于国会和政府之外的机构。他们担心美联储是一个精英式、不关心政治(因而对公众意见不会积极回应)的机构,想对美联储施加控制。因此,可以想见,关于谁该是系统风险监管者,会发生激烈论战。如果不是美联储,那么该是谁?这个监管者能胜任吗?这个监管者对多数政府代理机构中存在的深刻的政治干预能不受影响吗(像联邦国民抵押贷款融资实体这样的政府代理机构,在踉踉跄跄地走到毁灭边缘的过程中,它们的监管者就难有大的作为)?归根到底,就是新的系统风险监管者能否证明可以胜任实际操作的监管工作,能否监管银行的风险、风险管理能力,以及法律规定的公司治理标准。在一轮经济繁荣的高潮期,由于认为像花旗集团这样的大型银行的风险管理做法粗糙、过时或因首席执行官发出“只要音乐还在播放,就得舞下去”的命令而被置之不理,这个监管者便有勇气,有能力威胁说要关闭这样的大型银行吗(它们可是有很多政界朋友和院外活动家的)?无论系统风险监管者是谁,大型银行的这些风险管理问题都可能发生——持有这种看法是错误的吗?或许是。2002年《萨班斯法案》的颁行,被视为自20世纪30年代以来最重要的对公司行为进行监管的事件;该法旨在终结使安然和其他丑闻得以存在的会计系统和董事会的疏忽大意。然而,不出5年,似乎《萨班斯法案》对于阻止下一轮公司极端行为,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当花旗集团、美林证券、贝尔斯登或雷曼兄弟的风险管理和控制系统逐渐瓦解时,它们的董事会在哪里?当过量薪酬计划获得批准时,董事会在哪里?当有些银行借助像安然所用的表外特殊投资实体进行监管套利时,会计监督委员会在哪里?当公允会计准则受到抵制,在银行及其同盟者强力施压下,采用之后又被修改时,会计监督委员会又在哪里呢?如今政策制定者面临的两难境地,与20世纪30年代完全相同:他们必须在经济增长与经济稳定之间进行至关重要的协调,必须在使资本成本保持低位与使太多的风险可能进入系统之间进行平衡。这是一个很难取得的平衡——或许,要让这种平衡得到保持,也超出了受到政治影响的监管者的能力。20世纪30年代,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就是将银行业务和投资银行业务分离开来;尽管有些人已提议重新启用《格拉斯–斯蒂格尔法》,认为这是解决当前系统风险问题的虽粗野但有效的补救办法,但是全球金融业自20世纪30年代以来已发生了太多变化,使得该法无法成为切实可行的替代选择。 30年来,美国始终支持那些接受开放市场、放松管制和全球化的经济政策。人们普遍认为,这些经济政策对于促进竞争、创新和冒险非常有效,而竞争、创新和冒险被视为美国促进国家经济增长的独特方法。这些政策——作为政策——已获得成功,鼓励了世界上其他多数地方以这样或那样的形式采纳实行,从而导致现在的世界在经济联系方面比历史上任何时期都更加密切。这些政策促进了世界其他地方的经济增长;使金融资源得以自由流动,回报那些能创造预期效果的经济组织和管理系统;也有助于在全球日益形成关于私有产权及其规范的共识。总而言之,这些都代表了全球经济中出现的巨大进步,为民主制度的出现以及前所未有的政治合作的出现铺平了道路。所有这一切都非常美妙,但这些政策也促成了对巨大的、以市场为基础的一体化全球金融环境(这个环境取代了1971年随着《布雷顿森林协议》崩溃而终结的保护国内金融的金本位系统)失去了控制。市场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出现过度反应,并由此带来问题;随着全球金融资源池的规模和易变性不断上升,这个池子可能已演变成了一个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对世界经济带来真正危险的系统。毕竟,它在最近10年里,已造成和引发了两次令世界震撼的泡沫,现在国际社会普遍认为,为了防止这样的巨大危险继续威胁我们,有必要作出一些改变。全球各地在两代人的时间里实行了自由经济政策,这在羊群中造就了一只恶狼,这只狼必须加以驯服。但是,重新启用《格拉斯–斯蒂格尔法》并不是驯服恶狼的办法。今天的银行恐怕会发现很难将信贷和承销业务分离开来,市场已将这两种功能融合在了一起,两种功能本身也未必会制造多少系统风险。美国银行如果被迫回到《格拉斯–斯蒂格尔法》规定的限制之内,而欧洲和亚洲银行并非如此,美国银行恐怕会发现自己在全球市场中处于劣势;若果真如此,美国银行很可能会丧失目前在金融业所享有的有价值的领袖角色。或许将银行业务与自营交易和投资业务(花旗集团、美林证券、瑞银集团和雷曼兄弟使用杠杆造成的多数风险,正是来自这些业务领域)分离开来,会是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银行可以继续做受到监管的大型寡头式服务提供者、贷款者以及他人资产的管理者,但不能继续做大型自营风险承担者。自营业务可以分拆出去,放入在变得“规模太大,便不能倒闭”时,会受到严重制约的业务单元之中。毫无疑问,这样一来,我们贫穷而薪水过低、资金不足而劳累过度的监管者,比起试图监管银行所能做的一切细微事情,能更容易地控制银行不能做的事情。但是,有一件事我们可以肯定,就是无论有什么样的监管变化出现,全球资本市场行业——也就是我们现在所知道的华尔街——都会作出调整适应,继续存在下去。全球资本市场行业最终或许不会以我们现在所知道的形式存在,但对该行业的功能和服务的需求毫无疑问会继续存在;我们也可以肯定,华尔街的聪明人会琢磨出办法,将自己的能力和冒险的天赋应用到这个行业之中。

媒体关注与评论

如果说金融市场自己会说话,那也是以自己独有的语言和表达方式说话,这往往让投资者觉得难以琢磨、四顾茫然。从这个意义上说,投资分析的过程应当就是如何努力听懂市场说话的过程,分析市场说话的历史、市场发展的进程,可以使我们更好了解市场。《纸金》以亲历一线的阅历为支持,讲述华尔街60年的起伏跌宕,有助于我们学习听懂市场的独到语言。 巴曙松,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博士生导师国内对华尔街的关注从未削弱,以前关心华尔街是如何赚钱的,2008年之后关心华尔街是如何赔钱的。同样是“内线”视角,一系列有关华尔街的著作中,罗伊史密斯这本又多了历史性的反思。如他所言,资本市场已经适应了繁荣和泡沫的轮回,从开始就是这样的。 王东 钱经杂志出版人 这是我看到的最好的写华尔街的书,全景式的、专业的、大跨度的、而且写到了最近的事件。难能可贵的,它是由投资银行家写的。书的精华是:当年的华尔街和今天那个“被占领的华尔街”是不一样的。我敬仰当年的华尔街,也批判今天的华尔街。 王世渝 资深投资银行家道理上,资本市场能给所有人提供投资机会,结果怎么样就要看你能否获得高质量的信息,这不仅包括可靠的数据,也包括对历史的清晰认识。这本书至少提供了一个亲历者的亲历史。 王立鹏 《中国经营报》常务副总编辑 《商学院》杂志主编


编辑推荐

巴曙松、钟伟、王东、王立鹏联袂推荐《纸金》,王世渝倾情解读!一线亲历者讲述华尔街60年的起伏跌宕。

名人推荐

刹那间落日熔金尽管一切都是旧的,但我们总需要强说新词。在出版物充斥的年代,未必开卷有益,财经类书籍尤其如此。大量未经经济学起码培训的写手,以其恣意想象和生花妙笔,加上对或史实野传的任意肢解,一本本畅销书就此问世。但《纸金》不同,作者罗伊?史密斯的专业造诣、实践经验,细节刻画,娴熟的文字以及长焦的历史视角,使人们在一种动荡不安的感受中,阅读着华尔街同样动荡不安的进程。读完之后,不仅没有安定地找到答案,反而更为困惑和忧虑。雷曼兄弟如果被获救?迄今为止,人们对次贷危机中,大机构的随风而去仍记忆犹新。历史或将重演,但却难以假设。假设没有次贷危机,雷曼会安然生存下去吗?假设雷曼获得及时救助,次贷危机可以避免吗?我们只知道危机中金融机构有倒下也有诞生,对危机的救助所带来的危害,甚至也有可能大于危机本身。次贷危机爆发前,金融体系的膨胀,金融创新的眼花缭乱,金融从业人员的君临天下,金融杠杆的岌岌可危都是显而易见的。甚至有人喜言,在美国,如果你不是体育或者娱乐明星,但却能获得同等的知名度和财富,那么你就恐怕只能去金融机构了。事后看来,雷曼之死和次贷发作,都不是令人惊讶的事。令人惊讶的,反而是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事前我们都坚定地能视而不见?谁还记得那些辉煌的名字?《纸金》详实介绍了华尔街重要的大玩家,那些显赫的机构,机构中显赫的名字,已经这些机构和名字显赫的兼并和变迁。这些城头变幻的大王旗,都已入于渔樵闲话。那些曾经优秀的机构、杰出的金融家,以及重要的金融案例各有精彩,但其失败恐怕要么因为贪婪,要么因为自负。金融家们似乎总是大致行走在法律之内,道德之外,去争取他们此身根本用不到的,数不清的金钱。对他们我们不用仰视也不必蔑视,但也许我们需要有某种漠视的智慧。摇摆舞风行的金色年代?这样的问题有点突兀,但在阅读《纸金》之后,突兀感或者会更浓厚。20世纪60年代华尔街的大发展,70年代的尼克松冲击,石油冲击以及沃克尔冲击,80年代的金融国际化浪潮,以及随后的技术进步、金融创新等等。在华尔街和日本的影子背后,总让人猜忌谁在那些历史阴影的背后浮现?什么在席卷全球?在这一点上我们大致有把握,金融在席卷全球,因为我们不思考地认为,金融是现代经济的核心。因为那么多寒窗苦读的学子,仍在蜂拥挤入金融行业。在美国,人们一直在争论,是谁创造了美国梦?是以德克萨斯的牛仔们组成的钢铁石油的“主街”?还是一头教堂另一头流水的犹太族群和MBA族群的“华尔街”?也许到了我们不应敬畏和神话金融的转折点了,金融体系很重要,它可能是帮手也可能是帮凶,但决定经济命脉的,仍然是爱迪生们,决意扭曲经济命脉的,仍然是政府官员们,被金融全球化?这更象是任何人无法决定的厄尔尼诺。金融危机中核销了什么?金融危机总是伴随着倒闭、清算、核销、失业和萧条。危机中庞大的金融资产被不断注销,那些被注销的究竟是什么?仅仅是纸面财富吗?可能不是,金融家们被迫核销了虚妄的、本就不该拥有的财富,政府核销了纳税人的血汗以及就业岗位。但是百年来危机的不断上演,清晰地提醒我们,毫无节制的贪婪和自以为是的智慧从未被金融危机核销过,它顽强地根植在人们的内心深处。谁是下一次下一个?《纸金》显然是针对华尔街和次贷危机而写的,我们关注的是谁将是下一个?我打赌是欧洲,欧债危机和欧洲政治家的短视,同样深不可测。欧洲银行业将迎来流动性危机,然后是倒闭浪潮。欧元区将迎来是最糟糕的希腊退出,还是最强硬的德国退出的解体风险。拉丁欧洲将左倾化而北欧将右倾化,欧债危机隐约席卷而来。尽管喜剧总是受到欢迎,但遗憾的是,我们正站在衰退的起点,即将到来的不是迎接光明,而是走入黑暗。华尔街仍将永生?作者罗伊?史密斯在书的末尾指出,有一件事我们可以肯定,就是无论有什么样的监管变化出现,全球资本市场行业——也就是我们现在所知道的华尔街——都会做出调整适应,继续存在下去。作者也许过于自信了,华尔街有其诞生,就注定了有其死亡。但有一点他可能是对的, “雷曼”也许曾经有过票号或所罗门之类的别名,“华尔街”百年前也许在伦敦,数个世纪前也许在热那亚或者佛罗伦萨。在这个意义上理解,也许华尔街是永生的。中国永远是例外的谜吗?中国经济金融的增长被视做一个巨大的谜语,说不清看不清,但是它管用。中国能永远是例外的幸运儿吗?也许我们没有这样断言的勇气,但肯定有这种善意的祈祷。一刹那者为一念,二十念为一瞬,二十瞬为一弹指,刹那间落日熔金。和日月长河相比,金融危机只是偶尔溅起的浪花,我们的陈述更只是与此不相关的,润泽或者蒙蔽我们自己的淡淡雾气而已。也许身体在试遍了所有的错误路径之后,我们的灵魂能最终摸索出正确的方向。钟伟?北京师范大学和厦门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2011年10月10日于知止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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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类的书经常流于肤浅,本书是此类书中比较靠谱的一本


喜欢这本书,低价而且正版


很好 速度


虽然看着比较困难,还是有所学习的


值得一看思考


才看了一点,感觉还行


看看这些大公司的内幕,也看看恐龙违反规律的倒下,感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人性,狗改不了吃屎,人也一样


推荐经济学读物


眼光独到,翻译到位,作者和翻译人员都很厉害。建议多看几遍,不知道怎么来的,就不知往哪走。挺吸引人的,7天搞定了。


前面部分翻译过来,读起来不顺。后面就好了


不错,不错。有空可以细心揣摩揣摩。


详细描述了08年金融危机前后经过


纸质也不错 内容嘛 一般


以一个参与游戏的玩家的角度来看整个华尔街,描绘了常人所不能看到的喧闹世界,虽然略带点主观,但不失为了解华尔街的一本好书,只是内容方面大多是一笔带过,不够详尽。。


很丰富,有时间静静地看


质量很好,内容丰富充实,是一本详实讲解资本运作和华尔街历史的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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