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飞
2008-3
新世界出版社
卡琪
250
无
女孩夏妩罹患了臆想症。 为了逃离流言蜚语,她和青梅竹马慕由多一道转学,并惊异地发现了一支叫Twinkle的乐队,主唱姚青歌和她臆想世界里的好友形同一人。 伴随着无法遏止的好奇心,夏妩一齐邂逅了褚司,纪真彦还有竟成为鼓手的旧友芭比…… 第三次背叛浮出水面,Twinkle出道的磕磕绊绊,彼此的抉择摇摇欲坠。 飘零的羽翼纠结于湮灭的方向,你要飞向哪里?
卡琪,94年春暖花开时出生的成都小孩。AB血液的容易感伤和白羊座的喜怒无常完整地结合在自诩为“猫猫”的我身上。喜欢外文歌和日本漫画,喜欢草莓味的香波还喜欢光着脚在家里来回上下。 原以为会有充盈少女情结的文字、潮湿的家乡、房间的背光却造就了与之意愿背道而驰的文字。迄今为止已经出版了四本书。 希望大家还在微笑着看待卡琪地闲言碎语,请安静地翻开第一页,静静沉浸在卡琪编织的梦境里吧。
楔子题记第一章 我们,我们,我们。第二章 另一半心脏第三章 恋人过满第四章 我们之间的事第五章 距离分手还有几次第六章 当你就那样离开我的时候第七章 爱情就是和你一起环游世界第八章 绝处逢生第九章 我们的未来第十章 迟到的告白第十一章 两难第十二章 被动第十三章 告别礼第十四章 一段时间以后第十五章 心病第十六章 再见不是恋人后记
楔子 我的坏习惯维持了好几年,那就是每每经过旧地就会不由自主地会流泪。 那个路口那片天空,斑鸠盘旋着始终不肯离去。最爱的那个人,如今却只能用“过去”来形容。 也许,我们之间总有倒不过来的时差;也许,是你在飞,在远离我,直到如今的天差地别,再也不能信誓旦旦地想要用爱来填补。 你对我说,让我们都学会勇敢一些。我却始终做不到,学不会,像你和风那样来去自如,后知后觉到现在才知道爱的越深心就越痛。 只怪你的掌心过于温暖,让我无法说服自己不哭不痛不悲伤,再也不抬起头去看待头顶炸开的银色礼花。那片盛大的花火,不过都是我幻化后的眼泪。 也许,只有飞,当我们相互离开,背道而驰时,我才能放下所有的伤悲不动声色。 题记 我们爱得累了,哭了,疯了,醒了,爱到不能再爱了。 就连放弃,后退,离开,结束都需要好大一种勇气。 芭比娃娃与她的王子扑朔迷离; 日式少年仰望着颠倒的天空说抱歉; 蒙住双眼的女孩不再会唱青色的歌谣; 断了弦的贝司只会对我说再也不见; 糖果的颗数等于想吻你的次数。 那么,在这个匪夷所思的世界里, 谁把自己弄丢了? 是我成为了你,还是你再也不是我。 Chapter 1 我们,我们,我们。 我习惯了你能为我不顾一切的咫尺天涯, 你也一直死心塌地的让我不会沉溺于孤单。 只是在悲伤与失败再次交织时, 我们却依旧学不会如何坚强面对。 {1} “好了夏妩,朋友这种东西,不是很多人说是拿来利用的吗?”芭比揉了揉蓬松的发,有些不耐烦地轻轻推开我。 于是,我就像是被她定格在了那里,不再有自己的意识。只是茫然的,睁着眼睛,张了张嘴,却只接受到了从眼角滑落下来的湿咸。 失去了所有的感知,除了,由多紧紧握住我的那只手。柔软的,按在我的掌心里。 “由多,我真有点后悔为了追你和这种女生做朋友。”芭比有些气恼地皱了眉,上唇惯性的上翘着。 “……芭比。”在一旁静默已久的由多突然开口,芭比挑了挑眉示意他说下去,“其实,我和夏妩,一点关系也没有。” 芭比的眼睛愈睁愈大,刷成棕色的睫毛终于扑闪了一次时,她气急败坏地指着由多说,“为什么你不早说?慕由多,你要拒绝我不是这个办法!”然后她的眼睛突然看向我,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眼泪在抖动的那刹那从眼睫又滑落一滴。我没用地伸出了手,去拉芭比的手腕,她抿了抿嘴唇,在我的指尖触碰到她柔软的衣袂时,芭比决绝地避开了手。 片刻,她抬起头和我对视,气焰突然低落了下去,瞳眸一点一点的黯淡下去,她往后悄然地退了一步,然后缓缓地转身,最后,失落的脸不再可见,曾经朝气的声音不再洋溢着暖意,徒留低哑。“不管怎样,对不起,夏妩。” 然后,芭比越走越远。 带着她长长的棕色头发,靛蓝色的Tee。 消失在了,高一逐渐结束的那个春天里,我们曾经承诺,夏天要一起天天轧马路的那段年华。 我垂下了头,睫羽终于承受不住太沉重的忧悒,眼泪滴答地落在了地面上,那很久没有下过雨,覆盖着薄薄沙石的水泥路上。 由多伸手揽过我,迫使我正对他,但我依旧缄默地低着头。 就像是败北了的花朵。 由多没有强硬地抬起我的下巴,只是弯下腰与我平视,用温热的掌心不轻不重地擦去我眼角的眼泪。然后,他对我说了,关于芭比,关于他,关于我的第一声,“对不起。” 我在晶莹的泪花中笑了,笑得特别难看特别狼狈,一边用手背去擦眼角的眼泪,一边问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好像该早点对芭比解释。”由多说完,双瞳露出了明显疼惜的色彩,那种让我,深觉自己软弱的眼神。片刻,他的嘴角上弯了一个难过的微笑,四不像的微笑。 后来,由多告诉我,那时候,他拼命想让自己微笑,可是嘴角真的很沉重得难以上扬。 后来,我告诉由多,我再也不想让他表里不一,无论何时,请不要这样的悲哀。 {2} 于是,我因为自己的青梅竹马,第二次失去了自己挚爱的best friend。 我被由多送回家,笑着和他说再见,他满眼担忧地看着我的背影离开。我之所以知道,那是因为我上楼以后,打开窗户,看到了他的身影。 站在藤蔓植物泛滥的围墙外,绿色掩映之中,遮不住他宝蓝色的外套。 而我,在说完再见的转身后,便捂住嘴,开始了关于芭比,关于由多,关于我的—— 又一次哭泣。 回到家以后,我站在门口,把帆布鞋拎在手上,双眼空洞,努力把焦距对着看见我的眼泪而满脸诧异的父母,“我……能不能,在家休息几天?” “小妩,你怎么了?”妈妈急切地走上来,扶住我好像摇摇欲坠的身体,拿柔软的手给我擦拭已经冰凉的泪水。 “没什么。只是,又一次……”我自己一厢情愿而已。 单方面的付出。 单方面的喜欢。 单方面的把对方当作唯一。 其实这种人很可恨呢,自以为是的样子,以为自己说是黑那就一定不是白。 我不由分说的反锁了门,妈妈和爸爸在外面灼急地劝说了一会儿,渐渐也累了。 或许,他们会认为自己的女儿很神经质吧。 不过性格火爆的爸爸很快就受不了了,他的话语开始带着威胁气息,为了让我出来,但是我却装作全然不知,把音乐开到最大声,大到我几乎无法哭泣。 感觉不到自己的啜泣声,感知不全,不够宣泄。 {3} 翌日清晨。 我在一阵擂门声中醒来,睁开朦朦胧胧的眼睛看到天空亦如我一样,尚在破晓,像是刚刚降生的婴儿,还需要时间来学会坚强。 我依旧蜷缩在床上,掀开薄薄的被子,驱赶开恼人的热量。 “夏妩,如果你坚持不肯听话去上课,那好,我就给你时间好好在家想清楚!”爸爸微微恼怒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妈妈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些微弱,但我知道,她是在竭力劝说爸爸不要说这些伤害我的话。“我把你的钥匙拿走,也就是说,你要是踏出这个家门一步,你就没办法回来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然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响起,接着是我一大串钥匙叮叮当当的响声,沉寂半晌,重重的关门声接踵而至。 我被吓了一跳,挺直了僵硬的背脊。 妈妈轻柔的脚步声渐近,她断断续续地说道,“小妩,不要再把自己关在里面了……你还没吃东西……” 我身体的僵直渐渐缓和下来,低头抱住了膝盖,脸颊辗转着冰凉的髌骨上,无法思考。伸手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桌上的书。 淡蓝色的书皮逐渐越过桌子笔直的棱角,哗啦一声,小说掉在了地上。 我埋下头去捡,书以一种翻开的姿态迎接我的视线,目光所及,看到的第一个词,是凌驾在一连串中文字之中的一个单薄的英文名字。 Vera。 薇拉? 很好听的名字呐。 {4} 空空的胃让我的大脑更加的空白,我抬了眼机械地数着秒针一点点的重复着原来的套路,再回到原点。 就好像我的友情。 最终,都回到同一个结局。 失败的结局。 这时候放在枕头下的手机再一次响起,从早上八点过,它好像不知疲倦,不断重复着Taboo的调子。 最终,时针分针秒针,三根不同长度的细针合为一体,哐当一声,聚集在了一点。 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靠在冰凉的墙壁上,挪着一只无力的手臂去摸枕头下正在兴风作浪的手机。 看到来电人的名字,倦怠的心脏被狠狠地刺了一下,我痛得皱起了眉。屏幕上还堆积着数不胜数的未接来电,不用去看,我都能知道,清一色的不过是一个人。 够了,真的够了,我知道你很着急。 可是我现在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明明不关你的事,可是你不肯原谅自己,让我都开始怀疑你的诚恳态度,是否真的是犯了错。 不忍心,又真的不忍心,我知道你很着急。 我按下接听键,通话时间开始一秒秒地堆积,“……”没有说话,我听到由多变得欣喜起来的呼吸声。 “夏妩!你怎么没来上课?不不不,你现在在哪儿?你怎么了?为什么不接那些电话?”他一连串可爱的疑问让我展颜,但是片刻,由多又有些迟疑的再次开口,“是不是你还……” 我又皱了眉。 笨蛋由多,不提不就好了吗? 逃避不是更好吗? “在家,自我软禁期间。”我平淡地叙述道,话音刚落,就听到他急不可耐的又开始发问。“你吃饭了吗?是你爸关你的?你没有办法自己逃出来吗?” 我挪了挪视线,看着紧闭的房门,严肃的就像是不苟言笑的爸爸。对不起,我好像真的太自私了。“我自己锁的门,当然可以逃出来。”可是,逃出来又怎么样?逃向哪里,停在哪里,又会在哪里窒息? “……”我听见那边的由多,在一片嘈杂的人声中突然隐没了呼吸,片刻,他认真得好像笃定了什么一样说,“夏妩,我来找你。” 我的瞳孔缩了缩,睫羽随之颤动了一下,我淡淡地笑着说,“好,我等你。” {5} 以很利索的动作理了床,换掉了睡衣,刷拉一声拉开窗帘,打开窗户通风换气。洗漱好以后,在桌子上抓了点水果来吃,然后收拾了几件衣服装在背包里,坐在沙发上,倒数着由多会出现的时间。 离我想象的时间还差了四分钟,门铃便忠诚地响起。 我起身去开门,嘴角不高不低地勾起来,刚刚推开门,眼前便猛地一黑,黑暗之后,身体便被熟悉的白色校服外套包裹着,带着淡淡的清香,混合着这个不太乖的小孩不注意留下的烟草味。 由多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微微沉重的呼吸声轮换在我的头顶,片刻,由多放开我,紧绷的脸上还带着剧烈运动后的余红。 “你把我偷渡走了,准备怎么办?”我仰起头看着由多,脸上带着无所谓的微笑,和他刚好相反。 “……我拿了我爸另外一套房子的钥匙,我说安置一个朋友几天。”由多又伸手把我揽到怀里,不过轻了很多,头也搁在我的颈窝,呼吸的时候有一些痒。“不过,你爸妈会担心的,所以……” “我知道了,冷静一下,我只是想冷静一下。”我静静地说道,抬起眼眸,楼道明亮的日光倏地刺痛了我的眼睛,不得不垂下了眸子。却看到由多干净的外套上,仍折射着那样光亮的色彩。 {6} “唔……下午的课我还要去上,免得我爸妈怀疑。”由多重新提了提单肩包的背带,有些犹豫地抬手摸了摸我的头。 “恩,再见。”我冲他露出一个没心没肺的微笑,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就往里屋走。 由多在身后沉默着,而关门的重重声响,很久之后才响起。 我坐在大大的床上,床单是沉静的浅灰色,这个房间的装饰趋向冷色调。在春天和煦的阳光下,至始至终也笼罩着一层简洁与阴郁。 此刻,我能够很平静的思考。 有一个名字从记忆底层越到眼前,那本小说里的Vera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很早以前看的,貌似记忆都很模糊了。 好像,是褐色的短发,有一块青色的胎记在左颊…… 是女主角最好的朋友。 如果我也能有这样的一个朋友,就好了。 我在床上懒懒地翻了个身,刚刚闭上眼睛,就听到桌子上的手机铃声大作。不是我的铃声。我睁开半只眼,转身伸出手去桌子上胡乱的摸,方才取下的手镯被扫下地,激烈的滑动声未曾停下,我却已经愣在那里。 来电人…… 芭比。 我当机立断地按掉了电话,发了疯一样开始看通话记录,已接来电里,好多好多的Barbie。 我还未缓过神来,铃声便死灰复燃,那是芭比的又一通来电。 这代表什么? 由多还在和芭比联系吗,他们会说些什么,会谈论有关于我的事么? 芭比会让由多做一道选择题,最终让他遗弃掉某一个属于我的选项吗? 我看着忽明忽暗的屏幕,嗓子深处突然开始有一种焦灼蔓延开,最终干裂到整个喉咙,直到由多突然推开了房门,我也说不出话。 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手上震动不停的手机,断断续续地解释道,“我……出门发现,没带手机。” 我张开嘴唇,想说的话没有说出口,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把手机丢在床沿边。由多走过来来拿,手悬到半空便止住,他的嘴角好似很艰难地动了动,我看向他,口是心非地说,“接啊。” 好像威胁一般。 就和试探一样。 由多俯身过来,伸手扣住了我的脚踝,我只是顺势躺了下去,本来也没有想要逃。 我本来就是在逃亡之中。 逃亡加逃亡又会等于什么? “你在害怕吗?”由多的手指渐渐在我的脚踝处放松,我的注意力集中在了他的双眸中,逆光而立,修长的身体在地面上投下的剪影我看不到,但是却在由多的瞳仁里清晰得看见了忧郁。在他的瞳孔里,像是流水肆虐着,包裹着我在他眼中的投影。 “……恩。很害怕。”我弓起身体,伸手抱住了由多的脖颈,湿润的眼紧贴在他的肩前,“所以,能不能不要和芭比……” 话到一半,我就说不下去了。 其实,我和由多……只算是朋友吧。 我的软弱在那一刻全线消失,眷恋却依旧在伤口徘徊,我缓缓地松开手,手臂一点点的从由多的脖颈滑下。 指尖即使恋恋不舍,也总是要离开不属于你的那个身体。 由多却突然抱紧了我,他的声音近在咫尺,“为了夏妩,不会再心软了。我会彻底让她放弃的。” 我屈起了膝盖,十分用力地反抱住由多,刚才没有尽兴的眼泪全部倾泻出来。 洋洋洒洒在由多的衣襟和我的脸上,就像是一层无形的膜。 连接了谁和谁,又隔离了谁和谁。 ……
也许,一根绒毛漂浮的姿态,比一只鸟更像是飞行。 也许,飞,我才能放下所有悲伤不动声色。 委屈过,背叛过,抛弃过,做过困兽之斗。 “也许放弃才能靠近;不再见你,你才会把我记起。” 像泣血而歌的声音一般,也许,飞,我才能放下所有悲伤不动声色。 《也许飞》记录梦想,自由与爱的手札里,是如旋转木马般美好奢靡的青春。关于年少,只有自己知晓,是最遥远的梦想,是渴望有一双翅膀恣意飞翔。即使飞得再高终会尘埃落定。在我们心灵的深处,隐藏着青春地冲动。关于也许,关于情随事迁地喃喃呻吟。 也许,梦想的旅途没有方向; 也许,爱情是青春不悔的吟唱; 也许,感动之后就此分别; 也许,长大了就会笑着遗忘。 也许我们变成了飞鸟与鱼; 我想要飞翔,你却想要逃离。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