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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事诗

[法]克劳德·西蒙 上海译文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8年10月  

出版社:

上海译文出版社  

作者:

[法]克劳德·西蒙  

页数:

393  

译者:

林秀清  

Tag标签:

无  

内容概要

  《农事诗》描写了一九四〇年春法军大溃败中士兵及人民悲惨的境况,一七八九年法国大革命期间一个贵族家庭发生的悲剧,以及一个年轻的美国人在一九三六年西班牙内战时参加巴塞罗那争夺战的感受。战争和革命密切交织的题材,使小说富有浓郁的史诗色彩。小说采用古罗马诗人维吉尔的长诗《农事诗》为名,因为小说主人公不论是在大革命的惊涛骇浪中或南北征战的炮火震天、硝烟弥漫中,念念不忘家园春播夏耘秋收冬藏的农事,同时也寓寄维吉尔诗中蕴涵的哲理;世事纷纭,复杂多变,只有四季恒常更迭,有秩有序,人也仅能在田园耕作中享受乐趣,在大自然中获得安宁与慰藉。

作者简介

  克劳德·西蒙(1913-2005),法国新小说派作家。一九一三年出生于马达加斯加,一九三六年参加西班牙内战;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参加地下抵抗运动,战争的经历对他的小说创作产生了重大影响。代表作有《弗兰德公路》、《历史》、《农事诗》等。一九八五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书籍目录

第一部第二部第三部第四部第五部诗画结合的新小说

章节摘录

  第一部  他,五十岁,现任意大利炮兵部队司令,驻守在米兰。他穿的制服上装的领子和硬胸都绣有金饰花纹。他,六十岁,监管着自己的城堡里建造大阳台的收尾工程,身上抖抖瑟瑟地裹着一件军人穿的旧宽袖长外套。他眼前出现黑点。当天傍晚就要死去了。他三十岁时,是上尉军官。他常到歌剧院去看戏。他头戴三角帽,身穿一件束腰的蓝色制服上装,佩着一把使仪容显得威武的剑。在督政府时期,他是驻那不勒斯的法国大使。一七八一年他首次结婚,娶了一位信奉新教的年轻荷兰女人。三十八岁那年,他作为北部省和塔恩省的代表入选国民议会。一八○七年冬,他指挥围攻当时属瑞典的波美拉尼亚地区的施特拉尔松德。他在东普鲁士的弗里德兰买了一匹马,那真是一只庞大的巨兽。他写信给一位朋友,开玩笑地说,他身体过分发福,按照他那只有五点九法尺的矮小身材块头实在太大了一点。一七九二年他人选国民公会。他写信给女管家巴蒂,要她注意再种几排白色刺篱笆。当他被驱逐出那不勒斯时,他不得不仓促地租了一条热那亚船逃命。他和一个叫加里古的人联合开采阿韦龙山谷的铁矿。他投票赞成处决国王。他作为革命人民代表出任职务。他头戴三色羽饰的菱角帽,身穿有红色袖饰和领饰的军装,脚登翻口的长统皮靴,腰上系着的也是三色的腰带。共和历三年风月十六日,他进入公安委员会。他从米兰张罗组织皇帝出访意大利王国的礼节事宜。在白色恐怖高潮中,他被选为国民公会的书记官,在这期间,他从监牢里救出了一位保王党女子,后来娶了她当继室。有一份报告中说此人有钢铁般的身体,有经得起任何考验的勇气,在意大利科西嘉岛上,他曾率领不到一千二百人的兵力对付得到胡德和纳尔逊的舰队支持的帕奥利党人的叛乱长达一年之久。在法里诺勒战役中他的腿部受了伤。他在那不勒斯登上的那条船在海上被土耳其的海盗劫走。他带领着他的部队经过比利时撤退,连续四天他们所骑的马不能卸鞍。在波美拉尼亚的时候,他总是抱怨天气寒冷,健康不佳,身上多处受伤。他当立法议会第一届军事委员会的委员时,曾使一项对镇守被围攻的城池而最后失守的司令处以死刑的法令得以通过。他的部队被敌军飞机袭击,伤亡惨重。土耳其海盗把他交给突尼斯的贝伊处理。他进入元老院。戴上天蓝色的直筒无边高帽,穿着有褶裥的白色短斗篷,腰系着一边下垂的红色腰带,脚穿长统袜和有环扣的鞋子。他维护巴布弗的党人,致力使人修建从卡奥尔至阿尔比的公路。在圣灵降临节的那个星期日傍晚,他仓促地在炸桥之前再次渡过默兹河。奥尔贝地区的总监承认他具有坚强的性格、丰富的知识、正派的生活作风和良好的品德。他获得圣路易十字勋章。他掳获帕奥利党的部队的首领并下令将他枪决。他在突尼斯购买了一匹阿拉伯种公马并命名为穆斯塔法以志不忘贝伊的连襟西迪·穆斯塔法,因为这位突尼斯人在他被囚禁时曾加以特别照顾。他叮嘱女管家要多施肥。在第二届军事委员会进行选举时,他与卡诺和迪布瓦一克朗赛同获最多的选票。当他从普鲁士回到法国时,他提醒皇帝陛下注意:他一直忠心耿耿为他效劳,但他是大军中唯一还没有晋爵也没有得到年俸赐赏的将军。默兹河奔流在夹于树木繁茂的巉崖峭壁间的峡谷深处。一群头戴两边有白色布翼的圆锥形帽子的修女,拖着那缠腿绊脚的蓝色长裙,与最后撤退的骑兵同时奔跑过桥。他用从自己的军刀柄上拉下来的穗子拼命鞭打他那筋疲力尽的马。由于健康欠佳,他得以避免被任命为驻西班牙军的炮兵司令。他给一位友人的信中说,在那儿将不会有人打一炮,他到那里去也不能获得什么军功荣誉。他获得荣誉军团二级勋章。他给女管家发出详细的指示,教她如何把他家的酒装瓶。他被派遣到北部省驻军中去执行任务。他在同僚舒迪厄同意之下特赦守卫尼乌波特的两千名英军。罗伯斯庇尔和公安委员会的好几位委员都指责他过于宽大。由于发生热月事件,他得以脱身。阳光掠过那只在翻阅和登记簿一样大小尺寸的一些本子的手,这些本子上写满工整的字迹。他任莱茵河炮兵部队的司令官。他在瑞士购买了一匹母马,命名为弗里堡女人。他视察意大利北部的要塞。他从热里·万霍斯格斯特拉顿父子银号那儿取出三张汇票,第一张是共和十四年风月十日兑取三千六百六十九镑,第二张是共和十六年风月十日兑取三千九百七十四镑,第三张是共和十八年风月十日兑取四千二百八十一镑。手上干枯的皮肤呈浅赭石色,骨头突起的地方稍呈粉红色,无数的皱纹像绉布似的。他以公安委员会的名义签署提升皮合格吕为摩泽尔和莱茵地区联合部队的司令官的委任状,他还附加上个人的祝贺。他勉励军事代表们死守默兹河,不能有后退的思想。马的颈圈被汗水湿透,枣红色的马毛由于汗水粘连成为一片片深色的东西。在缰绳摩擦的地方和腿弯朝里的面上,汗水冒出灰色的泡沫。一八一一年,他任西班牙巴塞罗那的督军。他记述自己曾中风,幸而后来完全痊愈。他写诗赠与一位女演员。圣灵降临节的星期天阳光灿烂。当部队越过桥时,峡谷深处已阴影重重。他的发妻在圣-米歇尔城堡中生下一男孩后死亡……他抵达科西嘉时,怀着愉快的心情写信对国民公会说:我到卡尔维去,随身带着铁格架子以烤红子弹,要是敌人前来进攻,他们绝对捉不到我们,哪怕我与城池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在米兰居留期间,他的继室到处带着一个名叫萨朗的黑人小童跟随,她用心使他穿戴得如同一个东方阿拉伯人,让他包上头帕,穿着灯笼长裤。她模仿约瑟芬·德·博阿尔内,有人说她们两人相像。他到达巴塞罗那后参加了西班牙民兵组织,整个冬季他在阿拉贡前线作战。他参加比利时战役、荷兰战役、瑞士战役、意大利战役、普鲁士战役。他在西班牙指挥围攻奥斯塔里希,当时由于身体日益衰弱,他不得不离开岗位。一群小嘴乌鸦缓慢地拍着翅膀在阳台上盘旋飞翔.发出刺耳的嘈杂声。他感到疲劳,把眼睛闭起来,但他的视网膜上仍留着记事簿上阳光照射着的几页反射出的光斑。在那合起的眼皮下,他看见一个粉红色的长方形突现在紫色衬底上,这长方形慢慢地朝右边飘移。由于近二十年间的政治职务、军事任务和指挥员的工作,他远在他乡,有时好几年才能回家一趟,即使是很少回来,逗留的时间也不长。巴斯蒂亚的人民组织曾向公安委员会控告他为了一己的安危不惜把卡尔维的一些部队集合起来。他以公安委员会的名义,写信给茹尔当、莫罗、勒谢尔和克勒曼,说他实在无能为力为他们提供驴马、金钱、粮饷、饲料。他鼓动他们从敌军那里取得所需的一切。无论他到什么地方,他都给女管家巴蒂写一封封的长信,仔细规定她在他的领地上随着季节的转移做应该做的工作。他叫苦连天,埋怨意大利的公路很坏,使他的腰部和马车都震损了。他成为铁冠骑士团的骑士。他对那“无耻的皮什格鲁”的被捕感到高兴。他不断地和联营铁矿的加里古打官司。他计算送信与国防部长所费的邮资。从帕里马罗送到拉韦纳共需支出两驿站的钱,从拉韦纳送到里米尼所费有五驿站半的费用,从里米尼到波伦亚共需八驿站的钱,从波伦亚到摩德纳需三站半,从摩德纳到斯皮利姆伯尔图来回一趟需要三站半,摩德纳到福尔米几依费三又四分之三驿站的钱等等。每一驿站的马费是三点十分米兰里拉。在维罗纳战役中,他在渡过阿迪杰河时腿部受了重伤。他投票赞成对大革命后曾移居海外又返回法国而手中持有武器者一律处以死刑。默兹河右岸蜿蜒而下的公路两旁有鲜花盛开(看来似乎是浅蓝色大花瓣的绣球花丛)的花园和铺着砂砾小径的有钱人家的别墅。到处一片空寂,一匹马的腿一瘸一跛地走着。一个骑兵的裤子膝旁的部位被子弹打中撕开了,从那伤口流下的一股褐色凝结的血在绑腿上被吸收不见了,但新冒出的鲜红的血不断地汩汩流出扩散。芽月十七日他向军代表们报告有关逮捕无政府主义者舒迪厄及其他密谋分子之事。在一次视察中,他在曼图亚瞻仰维吉尔的雕像并在特雷比亚略作停留以实地勘察汉尼拔、苏沃洛夫和麦克唐纳作战的战场。他写有这样的话:一支军队若驻守在左岸而不从右翼出击必败无疑,反之亦然。他荣任米兰学院院士。他在国民公会中发表演说抨击那些反对新思想的人。他写信禀告父亲他想娶一位在贝桑松歌剧院认识的荷兰年轻女子为妻。他为平息父亲的反对意见故意强调嫁妆之丰厚。他获准觐见突尼斯的贝伊,这位贝伊坐在一间墙壁上挂着各种武器的大厅中一张蒙着绿绸面的长沙发上接见他。他命人在自己的城堡旧宅中加建一座朝南的平台。他十一岁,挨着祖母坐在剧院的正厅前座上。祖母的长袍领子用一个玉石雕的别针严密地扣住,淡紫色的玉石浅雕着的是一个庞贝舞女。穿过舞台幕布上一个画得十分逼真的圆洞,舞台监督用一只眼睛从洞口望那坐满观众的剧场。观众中的妇女飞快地摇着扇子。对于路易·卡佩是否应该判处死刑的问题,他表示赞成处死。在受到那不勒斯朝廷冷落排挤时,他去参观赫库兰尼姆和庞贝的古迹以消磨时光。他写道:去年如果我们是根据正常的情况来考虑战争形势的话,我们的战役就不会像实际上那样延展到阿姆斯特丹而到布鲁塞尔就结束了。他在戈罗暂停的晚上,写信给他的朋友米奥利斯,告诉他曾与一位意大利姑娘过夜。他说,既然波河三角洲到处乱飞的蚊子在那姑娘身上吮吸,他当然也可以一样干。他在阿姆斯特丹购买一匹五岁的母马,全身皮毛是枣红色的,放在量马体身高的测量架下丈量,它的身高达四尺七。他到斯特拉斯堡后,严厉整饬莱茵河地区的部队中的混乱状况和滥用的通行证。在他的马厩里有三十四匹公马、母马、骡子、驴骡等大牲口和一头小驴。他在经过塔利亚门托时写下:任何人的生活都有乐也有苦,但别人享有玫瑰而他却只能得到尖刺。他写了一篇抨击文章讽刺马塞纳,这人的运货车在军队中发财之事有口皆碑,而他居然好意思仅供二十五个路易给那在战场上断了一条腿的苏尔特。他命人在他的庄园中为他的发妻建造一座坟墓。在坐在他前面的两位女观众的头部空隙之间他看见一排脚灯照亮的舞台。男高音演员手携着头戴花冠身穿白色长袍的女歌唱家径直往前走,但身子没有转向着她。演员们在两个坐在前面的女人黑黝黝的头部中间的空隙里慢慢地走过去,他们走几步就停下很久。对于是否应当缓期执行路易·卡佩的死刑的问题,他的答复是应立即执行。他写信给滨海夏朗德省的省长说,他有充分理由相信他的兄弟是在莱茵部队中阵亡的,那个自称是他的兄弟的俘虏不过是一个骗子。他让奥什将军知道,公安委员会责备他让一驾驿车在没有护送下就开到朱安党人滋事骚扰的地区。他不再翻动记事册的纸页,眼睛望着自己的手在阳光下显现几千条相当粗的皱纹,纹路虽然交错重叠,但全都朝着同一方向,像农田的道沟一样。这些皱纹从手掌起至食指以斜线弯弯曲曲地或紧靠或分开,像水流似的汇聚于指根处。他看见一些隐隐约约的黑影。他写文章抨击西哀士和教士们。他向刚把教皇逮捕了的友人米奥利斯祝贺。他邀请穆拉将军到他的名为畅心的别墅中来作客,说他家的厨师曾因受到将军对他烹饪技术的赞赏而感到无限光荣,希望能再次得到将军的品尝。他的腿部旧伤在施特拉尔松德复发,他只要长时期骑马就疼痛异常。他写信告诉女管家,他只有四五年能活了,他希望在去世之前这段间歇中能够安享有生之年,他要女管家赶紧催促完成建造露台的工程。他离开部队以后,还好歹活了一年,退居在他的圣一米歇尔城堡中,疾病缠绵,凄凉孤独……越过在桌上摊开的本子和阳台的涡形栏杆,他看见下面骑兵鱼贯而行的营房院子。这些骑兵穿着黑色制服上装。在记事簿上写着的穆斯塔法和有关这匹马的体貌特征的三行字都用斜杠划掉。同样粗短的笔划在下面加写:死于圣一米歇尔……一八一一年十二月八日。他望望自己的手背,上面有两条粗大的灰蓝色血管突出,伸延到与无名指和食指相应的肌腱上。在食指和伸开的拇指之间的皮形成两道交叉的皱褶,像纤维膜,颜色较红。本子稍微斜摆在桌上。象牙色的书页在阳光照射下产生的反光,从下面反照那充满皱纹的脸。他眨眨眼睛。用铅笔划了平行线的页上写满了秘书工整的字体。纸页边沿上记着每封信收信者的名字,其中有代理人、部长、商人、朋友、下属、同僚、亲戚、将军、仆人。他定购十二双丝袜,同时还说明他不用吊袜带。铁矿联营倒闭后,他企图通过律师追回部分资金。当继室和儿子老向他要钱使他心烦时,他的答复是:他只能靠将军的军饷来生活,田产的收入已为债务耗尽。在巴尔杜,他十分欣赏贝伊的大鸟笼养满什么颜色都有的各种鸟雀,鸟雀啼鸣的声音震耳欲聋。他说:那不勒斯宫廷阴谋派人暗杀他,像对付法兰西共和国派至拉施塔特开会的代表一样。他在写给父亲的信中说:我们两人之相识是出于偶然的机会,有点像小说里写的;现在我只想让你知道我们是在看戏时认识的。坐满观众的剧场中声音嘈杂。乐池中的伴奏者在调校自己的乐器。在那些混乱、抖动或突然中断的乐器声中,不时可听到第一提琴手用手指在弦上拨弄定调子的声音。在已无尖顶的两个塔楼之间的平台仅剩下一块稍微凸起的土堆,现在四面种上荨麻,作为菜园。那里有一些卷心菜正在抽心结籽,几株萎谢的西红柿和四季豆攀在近旁的芦苇上。三四只母鸡和一只公鸡一边四处乱走一边到处用爪扒土觅食。坐在剧场的正厅和楼座中的女客手里的扇子又扇动起来,像蝴蝶的翅翼一般。在施特拉尔松德围攻战中,他指挥四千多名炮兵,不仅是法国籍的,还有意大利、西班牙、汉堡、符腾堡、巴登、黑森州和荷兰等地方的人。他与他的参谋住在米特勒海根的城堡中。


编辑推荐

  《农事诗》是作者1981年发表的带一生总结性的长篇小说。讲述了一九四〇年春法军大溃败中士兵及人民悲惨的境况,一七八九年法国大革命期间一个贵族家庭发生的悲剧,以及一个年轻的美国人在一九三六年西班牙内战时参加巴塞罗那争夺战的感受。战争和革命密切交织的题材,使小说富有浓郁的史诗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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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感觉那一个个他无比令人觉得没有逻辑,其实慢慢的也就理解了唯一的主人公
  但是大半本书看过去还是很累,环境白描很有意境,但是却也很难领会那主人公的生平所要阐述的背后的真相
  了了用来速读
  


  王尔德说:文学和美术之不同在于,前者是把形象诉诸与想像,后者则把形象呈现在眼前。其实不仅如此,文学与美术之间的本质区别还与空间和时间有关。仅从作品的形式来说,美术所呈现的是个静观的空间,而文学则呈现出的是时间中的运动。在欣赏的时候,美术作品总是一下就呈现出来,而文学的作品只能从一个词读到另一个词。当然这种区别会在随后的欣赏过程重新得到统一,即人们可以在一个美术作品前站立,然后一点一点的去观察他的细节,把这种同时性重新分解为意识的流动,也就是得到时间中的运动;以及,人们在阅读完一本书以后,可以把这本书当作一个整体在想像中进行统驭,也就是说得到一种在想像空间中的静观。也就是说欣赏文学作品时的过程就是局部——整体——局部,而欣赏美术作品则是整体——局部——整体,这个过程越是延长下去,它们就越是趋于相同。这可能也是文学与美术之所以最终能殊途同归的原因所在。
  
  克罗德•西蒙的《佛兰德公路》写1960年,而《农事诗》写于1981年,其间经过了二十多年。这两本书中虽然有相呼应的情节,但是在艺术创作上却有了很大的改变。前者是借用了电影中的手法,而后者则是借用美术的手法以实现“为艺术而艺术”的艺术。这部小说也正是因为这种抱负而使人们对其有所抵触,以致在他获得了诺贝尔奖之后,有人认为诺贝尔委员会此举意在肯定小说已经寿终正寝的说法,因此,西蒙的诺贝尔演说词也正是对本书所进行的辩护。
  
  西蒙在那个演说中分析了现代美术和文学的对应,他找到了艺术史中的两条平行线。这条平行线来自于冈布里奇的一个美术史论点,冈布里奇认为基督教美术史是从“知”到“行”的演变。即基督教艺术最初要达到的目标是对公众的教化给公众“认知”。然后才逐渐演变为一种自觉的在艺术上追求合谐的“行为”。作品中的主题退到了次要的地位,艺术中的法则上升到主要地位。从这里,西蒙看到了现代文学也同样再走这种道路。也就是说他已经不在作品中想要表达什么观念和主题,而只是要“行”,也就是说他的写作是试图通过“行”来达到某种合谐的美,而不再去“知”。他说,虽然人们到处反对“为艺术而艺术”,但是他则在作品中力求达到这个目标,而且他认为如果他能达到这种目标,那就是对他对自己来说一种非同一般的褒奖。
  
  因此,如果看这本书要去找它的主题,不能说是错误的,也可以说是徒劳无益的。虽然说在这小说中是平行的讲述农事与战争,但是西蒙并非要在这两种事上思索某个主题,而是想在这两件事上达到某种合谐,他是怎么做的呢?那就是,他把其中的角色拉•圣•米歇尔将军所写的两种信,一种是关于战争的,一种是关于农事的,他对这两种信都用同一种风格来写。特别是在最后一段(P361—),这两种信互相交织象歌剧中的“二重唱”一样确确实实传达出一种音乐性的合谐,而且旋律优美。其实本书中所有这些关于战争的关于农事的信件,都可以看作是书中插入的一段谣曲。本书分为五部,每一部写法都不同,就好象是五幅不同的画,其中三幅(一、三、五)正因为插入了这些信就象是配了背景音乐。
  
  对于传统的文学和美术来说,其分工和界限一直是清晰的,只是在现代美术出现以后,美术和文学之间的界限才变得更加模糊不清了,或者说是更趋于统一。当然,它的历史并非是突然性的,首先是插画、漫画、连环画对小说的侵入,而且美术家们开始选用风俗性题材来讲故事。这迫使他们不仅要把形象呈现在眼前还要把它们诉诸于想像;不仅表现空间存在还要表现出时间过程。前者终使美术和文学相融合,后者则使绘画和摄影相区别。现代美术之所以有如此发展,固然有摄影术的发明,更有可能是存在一种野心,那就是想把整个艺术占为己有。
  
  如果这种野心的确是存在,并把现代美术的发展看作是对文学(广义地说)的各个领域中全面的一次侵略,那么就可以把西蒙的作品可以看作是对现代美术家们的一种回应或反击。他最初的野心是在写作中重新面对时间和空间,用视觉化的语言来呈现场景,用同时性的叙事来塑造人物,用精细的描摹留住印象。本书则更象是与现代美术抢占地盘,或者他可能觉得文学比美术更能实现抽象画家们的滋滋以求的目标。如果把这也看作是西蒙的潜在的野心,那么它与现代画家们的野心的最终结果是并吞了音乐,因为音乐的合谐性就是他们艺术的最高原则。
  
  下面是西蒙在诺奖演说词中引用的诺瓦利斯(德国诗人)的一段话:“语言像数学公式一样构成一个只为自身存在的自足世界;它们只在相互之间发生作用,只表达自身奇妙的特性,这恰恰使它们富有表现力,它们身上体现着事物之间各种关系的奇特作用。”把这段话作为解读本书的一把钥匙,读者定能不断领悟到本书的各种奇妙之处,领悟到西蒙所说的“小说不是论证,而是显示;不再是复制,而是创造;不再是表达,而是发现。和绘画一样,真正的小说不在于它是否与某个主题相联系,而在于它也像音乐那样努力反映出某种合谐。”这种对合谐的追求也正是西蒙创作之路和成功之途。
  


我太敬仰你了。。


只是拉了几块虎皮,说得我回了不是,不回也不是。


正在看弗兰德公路 对农事诗有点期待了


说的有点道理
不过不得不说克劳德西蒙对于文学的观点
只是一家之言
不敢苟同
然而这本书确实写的很
怎么说,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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