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文昌-100位新中国成立以来感动中国人物
孙永明 吉林文史出版社 (2012-12出版)
每个人的心中都多少有一点英雄情结，都向往英雄、景仰英雄。也正因此，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六十周年之际，由中央十一部委联合组织开展的“100位为新中国成立作出突出贡献的英雄模范人物和100位新中国成立以来感动中国人物”的评选活动中，群众参与投票总数近一亿。这其中的每一张选票，都表达了人们对英雄模范的崇敬之隋，寄托着对伟大祖国的美好祝福。 一个民族不能没有英雄，否则这个民族就不会强大。当国家危难之时，懦弱者选择了逃避、妥协甚至投降，英雄们却挺身而出，用热血捍卫民族的尊严，人民的幸福。在创立和建设新中国的伟大历程中，涌现出无数可歌可泣的英雄模范人物。他们之中，有为了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而英勇牺牲的革命先烈，有为了党和人民的事业而不懈奋斗的优秀共产党员，有在全民族抗战中顽强奋战、为国捐躯的爱国将士，有英勇杀敌的战斗英雄和革命群众，有积极从事进步活动的著名民主爱国人士和国际友人…一他们是民族的脊梁、祖国的骄傲，是激励全体人民团结奋斗的精神力量。 《100位新中国成立以来感动中国人物》丛书，就像一部星光璀璨的英雄谱，真实、完整地记录了英雄模范人物不平凡的一生，再现了他们非凡的人格魅力和精神世界。舍身堵枪眼的黄继光，拼命也要拿下大油田的王进喜，中国原子弹之父邓稼先，新时期领导干部的楷模孔繁森……一串串闪光的名字，一个个动人的故事，犹如群星闪烁，光耀中华。 当今中国正处于伟大变革的时代，迫切需要涌现出一大批勇于承担历史使命、为祖国和人民奉献一切的先进人物。在“双百”人物崇高精神的引领下，在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征程中，必将英雄辈出。
万民同念的好书记(代序)／001理想战士／001一个农民的族谱／002农民与领导农民／007烈火铸就真金／011踏人东山／017黎明东山岛／018肩负重任／020道路依然曲折／026心系人民／035得民心者得天下／036和人民在一起／038成立合作社／053创造中国政治新名词／059排除万难／063共渡难关／064人生情缘／079第一个梦／081搏击风暴／093变幻之路／094坚守信念之门／103向理想宣誓／112梦断在风中／116后记 永不低头／121
谷纪活，男，农民。出身：雇农。1894．年6月生，河南林县西乡坪区郭家庄南湾村人。文化程度：文盲。 桑翠则，女，农民。出身：雇农。1897年9月生，河南林县人。文化程度：文盲。 谷秀祯，男，长子，又名谷成顺，农民。出身：雇农。1912年3月生。文化程度：文盲。 谷文昌，男，次子，又名谷程栓，农民。出身：雇农。1915年生。文化程度：半年私塾。 谷文德，男，三子，无别名，农民。出身：雇农。1917年7月生。文化程度：文盲。 这是一个传统农民的家族族谱，一个传统的人文结构。这种人文结构在中国延续了数千年，而像这样的家庭结构在当时的中国占人口总数的90％。 在见识这个共产党员的家族历史中，已经无法再往前寻找这个家族的先人，因为没有人可以为他们的过去提供任何更为准确的资料。 上世纪初的中国以及中国的农民，在地球上是没有地位的；中国耻辱的历史还没有结束，中国还在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和帝国主义的压迫下哀号和呻吟。中国的历史和文化受到毁灭性的破坏。 1928年，秋天。中国河南省林县西乡坪区，郭家庄。秋天在中国人的观念中是个丰收的季节，但在河南林县的太行山下的南湾小村庄却找不到任何的丰收迹象，没有土地的农民们把一年来的收成全部交给土地的拥有者，也就是地主，再也没有其他可以维持生活的食物，农民们开始寻找生活的另一条出路。 在太行山下郭家庄南湾村干枯的田野上已经看不到丰收的景象，南湾村的人在入冬之前大都要寻找过冬的出路，否则，开春前，地主都要上门讨债。 地主在漫长的讨债中也积累了经验，在秋收之后就上门逼债。谷纪活根本还不起“债”。 “你还不了债，那就让你家的老二来为我放牛……”这是地主最后留下的一句话。 此时的谷文昌还在村里的学堂听着老先生摇头晃脑地讲着《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我们做人要以善字开头，事事与人为善……”这就是谷文昌从课本上学到的做人的准则。他为了这个读书的机会不知向父亲求了多少回，他父亲才咬着牙说：“栓儿，念书是有钱人的事，是好事，但爸爸只能让你先去念，啥时候让你回来，你就得回来。”谷纪活并不是不让自己的儿子读书，而是没有能力为孩子提供读书的经济支持，但有一点谷纪活知道，读书对他谷家的后代会起着什么样的作用。 这一天，谷文昌回到家，看见父亲一脸的惆怅，心里明白了自己的结局，自他懂事起，他记得每到秋收后，逼债的人屡见不鲜，个个凶狠。机灵的谷文昌，用不着父亲告诉他什么，他已经知道自己该结束私塾学习的日子。谷文昌悄悄地躲在自家的麦地里哭了’他第一次对世道的不公发出疑问：为什么我们穷人一年到头地耕种却吃不饱、穿不暖，念不起书？ 于是，太行山下的田野里又多了个放牛的孩子。 谷文昌的读书时间，准确地说是8个月多一点儿。原本秋收的日子里，私塾是不上课的，但在这一年里，土地上没有什么收成了'用不着太多的劳动力，这让谷文昌多学了点字。在他的读书生涯中，他第一次用私塾老先生教诲的人生准则做了件好事，那就是，他在每天放学的途中，在田野里用赶牛的鞭子在地上一笔一画地教那些放牛的孩子学写字。他学会了善待别人。因此，他的小名栓子也在放牛的孩子中享有一定的声誉。 谷文昌学会了所有的农活，而且他学到的任何一项农活，都要做得比别人出色，成为南湾村里的一个好把手。 在战火燃烧的中华大地上，家里仅靠6分山地是无法生存的，年轻的谷文昌还未完全从放牛娃的稚气中解脱出来，就肩负起家庭的重担。他跟随别人上山打石，用自己勤劳的双手来减轻家庭的负担。我们今天的人很难去想象，在谷文昌年轻时候的那个年代，一个打石匠的日子。不论是酷热的夏天，还是严寒的冬天，不论是饥还是病，他都得抡起大锤，敲响太行山上的石头。他们就在荒山野岭用茅草搭盖起棚子，白天敲击着石头，搬运着石头。到了晚上，他就望着暮色沉浸在自己思想中，他从自己年轻的生命中听到有一种声音在呼唤着他，那就是国破家亡的民族的呼唤。 这段石匠的经历，留给人们的有许多值得记忆的内容，一个是谷文昌的吃苦耐劳，另一个是谷文昌比其他的石匠多了些智慧，善于观察与思考，再则是他开始接受共产党的救国思想。 我必须先在这里把我在1985年秋天采访的一个抗日老区的史实用蒙太奇的语言演绎给今天的人，让他们对这段历史有个真实的了解。 演绎之一： 地点：福建省福州市闽侯县大湖乡。 时间：1943年秋天。 全景：一群日本军人将一中国军人衣服脱光，四肢捆绑。 特写：锋利的刺刀将中国军人的生殖器割]一0 小全景：疯狂的日本军狂笑着，将血淋淋的生殖器慢慢地移到痛苦呻吟的中国军人眼前。 特写：又一把锋利的刺刀撬开中国军人的牙齿，将血淋淋的生殖器塞进他嘴里。 中景：一个日本军人抡起大刀砍下这个已经挣扎着的中国军人的头颅。 近景：另一个日本军人又将已经死亡的中国军人肚子剖开，将砍下的头颅装进肚子。 全景：这群日本军人欢呼着他们的“胜利”。 演绎之二： 地点：同上。 时间：同上。 全景：一群日本军人在淫笑声中，将一中国妇女衣裤扒光，四肢吊绑在树上进行轮奸。 近景：两把刺刀对准乳头，将乳头剜出。妇女惨痛的尖叫声冲破天空。 特写：两把刺刀在乳房的中间向外划动，两个乳房即刻带着鲜血离开^体。 这就是当时的福建，当时的惨痛呻吟中的中国，血泪的中国。 也许年轻的谷文昌曾经目睹过比这更为残酷的现实，也许没有。但谷文昌对他的儿女们说过一句话值得我们深思：“我这一生最恨的是两种人，一种是日本侵略者，一种是不劳而获者。一说起他们，我心中就会燃烧起仇恨的火焰。” 这话足以证明他曾经目睹过日本帝国主义的残暴行径，而且刻骨铭心。 革命与解放，这些字眼，在抗日战争中的中国常被人们使用，但真正用行动来证明革命与解放并没有像人们想象得那么简单，是要以生命作为代价的。革命与解放的意义对一个农民来说，是为了什么呢？作为一个年代的农民符号的谷文昌想的是要摆脱贫穷，摆脱奴役，要过上好日子，要赶走日本侵略者。他听得懂这些革命的道理，而且，还勇敢地将这些思想传播给南湾村，消灭那些汉奸和恶霸。 谷文昌在传播革命理论的同时，自己也选择了革命。他决定跟着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走，做一个八路军战士。在他所经历过的，和他所感受过的，能对他的一生产生震撼的莫过于八路军和老百姓的感情，莫过于当时政府的无能与腐朽，能够回答他问题的就是这些为人民、为民族扛枪打仗的八路军，他相信，有这样的军队，老百姓的日子会过得很好。 P2-5
1958年春节前夕，谷文昌和樊生林、陈维仪、王治国等县委领导纷纷下乡，他们到各乡镇和村去发动群众。于是整个东山县的老百姓都记住了这个响亮的口号：“上战秃头山，下战飞沙滩，绿化全海岛，建设新东山。” 在中国河南省的另一个县，有个名焦裕禄的县委书记也在考虑和谷文昌一样的问题。有趣的是，恰恰在这一年里，不知全国有多少个县正忙着砍树，仿佛中国在1958年，懂得改造环境，懂得绿化环境的人只有谷文昌和焦裕禄。 不论是谷文昌还是焦裕禄，他们对环境的重视都因为他们目睹老百姓身受恶劣环境的危害而明白一个道理：不改变恶劣的环境，人们就无法生存，无法劳动，人们就无法延续他们的生命。 正月初三，谷文昌带着陈掌国来到林业站。他像一个决战前的将军做着最后的检查部署。林业站的几个人，吴志成、蔡海福、林嫩惠等，这个春节都住在站里，一切准备就绪。 正月初四，谷文昌来到山口村。 正月初五，谷文昌再次踏上茫茫无际的荒沙滩。跟随他来的人，从原来的几个人增加到几十个人，大家开始实施先堵沙后种树的计划。 谷文昌带头，在离村庄300多米的地方筑起沙墙，用沙堵沙。显然这个办法并不起作用，一阵强大的风把人都埋进沙中，其中也包括对治沙充满理想的谷文昌。 第二个计划，在起伏连绵的沙丘上种植草皮。谷文昌带着人，根据蔡海福和林嫩惠实验的经验进行小规模的种植。第三天，谷文昌就接到电话，说草皮全部枯死。 但这并没有阻挡种树的计划。谷文昌下令，直接将广东引进的木麻黄种入沙地。 公元1958年3月12日，历史永远记住这一天。东山县全民植树造林的总攻打响了。 东山县第一次发动了成千上万个劳动力。全县人民除了农田的活外，全部的主要劳动力都被派往两个地方，一是到海滩运输淤泥，二是到山口村、湖坛村和白埕村挖坑倒泥和植树。 人们在这两个庞大的队伍中可以看到白发苍苍的老人，可以看到系着红领巾的少先队员，可以看到裹着小脚的妇女，也可以看到怀抱婴儿的母亲。这些母亲，她们边植树边给孩子喂奶，心中渴盼自己的孩子长大后不受风沙的侵扰。还有那些曾经嘲笑过谷文昌的老农民，今天成了表现最积极的种树人，仿佛要向自己的过去表示歉意。 在红领巾的队伍中，我们可以看到谷文昌的孩子，从大女儿谷哲慧，儿子谷豫闽，到小女儿谷哲芬。 谷文昌和樊生林带着全县的干部组成植树队伍。赵林春、吴志成、蔡海福和林嫩惠，还有林龙光，都是现场的技术指导。大家按照他们的要求，用泥浆先把树的根部包好，然后将树放入挖好的坑内，再把泥浆填满，用脚踩实，浇上水。人们很难想象，山口村、湖坛村、白埕村这些地方，过去是很少有人把脚印留在这里的沙滩上，而今竟然有成千上万的人在这荒沙滩上种下生命的理想之树。不少人，就在这一天看到自己的县委书记谷文昌种树的身影。过去的日子里，人们常听说谷文昌要种树，而且非种不可，今天人们终于看到谷文昌真的把树种起来了。大家同时看到谷文昌和他们一样吃的是风沙夹着干粮，喝的是一样的苦涩水。谷文昌在现场除了自己种树，还指导别人种树，他对种树的要求非常之严格，他要求每棵树坑的深度必须是1．5米，宽度必须是1．5米，并要求多浇水，他说这里是沙地，水要多，要把根踩实，这样才经得起风沙…… 在这个宏大的场面中，人们看到的是一个个衣服上打着补丁的人，一个个脚上没有穿鞋子的人。但一个个都在挥汗如雨。他们找到了希望，他们愿意为此付出一切。 这不仅是东山人的写照，而且是那个时代的真实写照。 这一天共种植木麻黄40万株。 谷文昌回到县城，他还有很多事，春耕的事。农民要播种，没有播种，东山县的农民这一年将是难以想象。此外还有水利工程，还有灌溉工程，还有教育等等与群众有关的事。凡是一有空闲时间，谷文昌就要关心种下的树：“你今天去了吗？”“你看到我们种的树长得怎样？” 这一天夜晚，赵林春、吴志成和蔡海福来了。谷文昌放下碗筷，立刻来到自己的办公室。谷文昌连问都没问，他看到吴志成和蔡海福脸上的表情便知道树出了问题，一定是大问题。他朝赵林春、吴志成和蔡海福挥挥手：“别说了，就谈原因，看看怎么解决，找出问题在哪里……” “全部枯死了，原因大概是缺水……” “或者是时间太早吧。” “有活的吗？” “有，有9棵……” 40万棵树苗，只剩下9棵活的。 谷文昌天还没亮就和陈掌国一起出发，赶到种树的现场。 黎明的晖光把成片成片枯死的木麻黄映得惨红惨红的，像火一般连着天边，这“火”在疯狂的风沙中摇曳着，渐渐地熄灭。出现在人们面前的是一片壮烈的场面。 谷文昌蹲在树下，用手扒开泥沙，捧在手里，轻轻地揉着，让泥沙在风中飞散，散落在沙丘地上，他的目光落在枯死的树根上，他想把脸贴近这块荒沙地，他似乎在询问着土地，为什么如此这般地对待热心的东山人。 谷文昌哭了，无声地流出男人的眼泪。 沉默。吴志成哭了，他转过身，怕谷文昌看到自己伤心的眼泪。 沉默。蔡海福哭了，他对着天空长叹，仿佛在询问苍天，为何如此亏待东山人，亏待这些立志于改变世界的入。 林嫩惠坐在地上，他感到自己有责任，没有把学到的东西应用在工作的实践中，为东山县群众解决这当务之急的问题，辜负了老百姓的期望…… 唯独那9棵活着的树，它们是留给谷文昌和在场的人一丝丝的绿色希望。谷文昌在这9棵活着的木麻黄前来回地走着，走着……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9棵树，仿佛9颗革命的火种。这9棵顽强地显示出生命迹象的树，似乎也体现出了共产党人不屈不挠、坚忍不拔的性格。 “这就是希望。”他对大家说，“有9棵就会有90，有90就会有900，有900就有9000、90000……” 这一夜，谷文昌还是住在林业站这所简陋的房子里，他和吴志成、蔡海福还有林嫩惠一道研究下一步的工作。他们时而在房子里谈论，时而到房子外的沙丘上演示，一直到深夜。第二天他还要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临走前，谷文昌交代赵林春和吴志成，要他们安排好站里的工作，立刻派人再去广东，尽快回来，传授经验。 “你们一定要细心地学，要多问，多请教，也把我们这里的情况和他们讲清楚，希望他们能来指导……不要难过，不要灰心，功夫不负有心人，哪有一次就成功的好事。” 清明，传统的中国人，重孝的东山人都纷纷上坟，向自己的先人表示祭奠。这一年，东山县的老百姓除了敬奉自己的祖先外，他们把整个东山县的山头围满，有很多很多的人，同时在东山县的沙地上也出现了很多很多的人，他们在一个共产党员的带动下，把自己家乡的这些秃头山，这些荒沙地，种上绿色的树苗。他们真的希望祖先的意愿、自己的意愿像大海的波涛一样翻腾而起，将风沙消灭，将绿洲建起。 他们从未有过如此巨大的力量，从未如此团结，从未如此壮丽，他们面对着扑面而来的狂风，奏起勇敢者的进行曲。 把刚刚喂完奶的孩子背起，拿起锄头，踏上沙丘地；把敬孝先人的香火点燃后，扛起铲子向荒沙进发；他们从学校走向山头，从海边来到沙滩，歌声响彻风沙漫卷的天空，口号声把潮声淹没；他们要把整个的天给扛在自己的肩上，他们还要把这风沙密布的天翻过去。 他们在写着一段历史，一段崭新而壮丽的历史。 谷文昌说，没有种好树，他绝不离开东山县…… 谷文昌说，不除掉风沙这个灾害，穷日子改变不了，他就对不起东山人…一 谷文昌说，不制伏风沙，就让风沙把他埋掉…… 那么，就有人，有许多人是这样回答谷文昌的： “谷文昌要种树，是为了我们老百姓……” “我们跟定这个谷文昌……” “谷文昌种树不要命，我们就拿出命来陪谷文昌把树种好！” “有谷文昌，我们还怕什么？天大的困难也不怕！” 于是，有人在自己的祖坟前这样祈祷着：“今天我和孩子们就拿这些东西孝敬您，等到我们和那个谷文昌把树种活了，给您留个遮阴的地方，再给您好吃的。我们都相信，有了树生活就好了，我们过好日子，您也一样有好日子……” “我们是来告诉您，我们家乡来了个好人，他要带我们种树，有树就有水，田就多，日子就好，今天您就先委屈吧……” 一个“壮丁”的妻子，面对大海，向遥远的丈夫祈祷时也没有忘了谷文昌这个名字：“我们生活得很好，要比解放前好多了，共产党派了个谷文昌来，这个谷文昌人很好，很关心我们这些人，他还种树，要把东山岛种满树，等你回来时，你一定找不到我们的家了……” 谷文昌的名字就是这样地被老百姓念叨着，他的名字已经在老百姓的心目中发出巨大的回响。 谷文昌已经不是一个人的名字，他代表着一个政党，他是一个时代的符号，他在人民心目中有强烈的震撼力量，他像东山县的树一样屹立在老百姓的心中。 一棵，两棵，三棵；一万棵，两万棵，三万棵；一片，两片，三片，组成一个绿洲，一个生命的绿洲，组成人类改造环境的故事。 又是一次全县军民总动员。10万种树大军。一次造林面积48600亩。这是个伟大的数字，这个数字证明了谷文昌和这个政党的伟大力量。没有这种强大的凝聚力就没有这么宏大的历史场面。 时间在慢慢地向前，谷文昌等待着，在繁忙中等待着。他像一个慈祥的父亲，关注着树苗的成长，他常常走在东山县老百姓和自己亲手种下的木麻黄树前，静静地看着，用嘴吹去压在枝条上的沙粒，用那把特制的锄头松松土…… 人们看着树苗成长，也看着谷文昌憔悴。 多少人感动，多少人效仿着这个爱树人的举动，连山口村、白埕村和湖坛村的孩子们也模仿谷文昌，轻轻地抖去枝丫上的沙粒，给饥渴的树苗浇水。 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木麻黄长大了。它慢慢地放下支撑杆，它挺直了腰杆，它不再畏惧那风沙的暴虐，不再会枯萎和倒下。它高昂着绿枝萌发的头，在空中随风骄傲地摇动着。它在向世人宣告一个奇迹，一个伟大的奇迹，一个代表着先进的政党及这个党领导下的人民所创造的伟大奇迹。 哇！谷文昌笑了，笑出了泪，泪花从布满皱纹的眼角中夺眶而出。他把双手叉在腰间，敞开打着补丁的衣襟，用破旧的帽子擦去脸上的汗珠，消瘦的脸上绽开粗糙的笑纹，笑绿了荒沙野丘，笑出了东山人的欢乐与幸福。 “快，快去看，听说谷文昌种的树活了……” “听说谷文昌笑了……” “谷文昌真的笑了，好多人都笑了……”说的人自己也笑了！ 多少年，多少代，多少盼望着的时光，多少生命有了绿色的时空，让生命重新焕发出光芒。 哦！快乐的谷文昌和谷文昌带领的东山人。 树种成功了。风屈服了，沙屈服了。风把消息传遍整个漳州，整个龙溪地区，整个福建省。沙把这消息传给地下的阴魂，让绿洲把飘荡着的亡灵予以归属。 谷文昌看到了建设绿洲的希望，他和樊生林等人研究决定：今后只要天一下雨，全县的干部群众就要做好种树的准备，雨一停，那就是命令，大家就要拿起工具种树。他自己也一样随时服从“命令”。 从1958年到1965年，东山县人民没有停止过这项人类改天换地的伟大工程。这些岁月中，中国没有间断过政治运动，在东山县，种树的“运动”也没有间断。人们养成了一个习惯，清明必种树，雨后必种树，不要通知，不要指示，不要传达，不要命令，他们在改造自然中达成一种惊人的自觉和默契。 树种植成功，谷文昌立刻把自己心目中的东山县远景规划付诸实施。首先，他要成立国营赤山林场，要把种树的事业像家业一样，一代代传下去，让东山人把种树作为人生的必修课，而且要从孩子们做起…… 他要解决烈军属的生活问题和工作问题，要建一些工厂，来发展县级经济。他想，东山县是个海洋县，海洋县不能没有造船业。他想，有海洋，就可以大力发展盐业，他要把盐业做大…… 他知道，东山县的自然灾害多，人要科学地掌握自然规律，战胜灾害，要在东赤港建个排涝工程，还有红旗水库的修建，还有城关南门海堤要重新修建，还有八尺门海峡连接工程，还有许许多多的事要做…… 在谷文昌领导东山的这些年里，他和同志们按照人民群众的利益制定出目标，把旧的东山岛建设成一个崭新的东山岛。每个目标都在政治的风雨中完成，这每个目标的完成都凝聚着谷文昌和他的同志们的心血，都在人民的心目中树立起一座丰碑。 这一座座丰碑，代表着这个执政党的历史功绩，代表着这个执政党在老百姓心中的历史地位。 人们在传颂着：有一个名叫谷文昌的人和他种的树。 给人以理想，启人以拼搏，于人以真诚，造福于后人的人，受人敬重，刻骨铭心。这应该是一个基本的准则：先为善人后做官。老百姓都把自己交付给这样的人，老百姓把这样的人称为好官。 这个好官不仅仅只做一件好事，他还做了许许多多的好事。老百姓就说他伟大，把他看成了特别的人一申。这就是东山县后来有谷文昌庙的来由。就连一个普通的老百姓，他自己在谷文昌发起的种树运动中，种下了几百上千棵的树，他也会把这归功于谷文昌一个人，因为谷文昌代表着他们的意愿。我们都知道神化的内涵里，具有那个年代人们的集体意识。 当然，我们知道，这个共产党员谷文昌并不信神，他是个唯物论者，他的为人目标和领导者的目标，不过是一句简单的话：“不带私心搞革命，一心一意为人民。”但老百姓就凭着他的这句话和他的行动，做出老百姓心中的选择，却不管他愿意与否，他们都把能够改变自然与历史、一心为百姓谋福利的人，看作心目中至高无上的神。
你知道中国有一位共产党员被百姓供奉在神庙吗？他就是谷文昌，这是一位焦裕禄式的县委书记，《谷文昌》由孙永明所著，本书全面展现了谷文昌同志的先进事迹和崇高精神，不仅真实可信地介绍了谷文昌的业绩与贡献，而且着重对人物内心世界的凸现与开掘，写活了人物的性格，许多生动的细节，都让读过的人难以忘怀。是一部学习谷文昌同志的生动、形象的教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