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难托
2009-12-01
敦煌文艺出版社
赵晓辉 著
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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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难托:中国古代知识分子及其阴性书写》讲述了综观中国古典诗词,由男性作者使用女性形象与女性语言来创作的现象就颇为普遍,《君难托:中国古代知识分子及其阴性书写》大量援引唐宋词来说明这一现象。若就美学的观点言之,很多唐宋小词确乎体现了一种“双性人格”的特质。当然,古之作者未必有意追求这种特质。这些男性的作者,竟然在剪红刻翠、无边风月的游戏之作中,无意间展示了一种深隐于男性心灵中的女性化情思。与其他言志载道的诗文大为不同的是,这种表达更加细微幽约,更显阴性势态。
上编 阴性的诗歌表征第一章 香草美人第一节 祭献之物:阴性香草第二节 美人:阴/阳的双重意象第二章 伤春悲秋第一节 负阴心态:悲秋厂第二节 另一种负阴心态:伤春第三章 相思怨别第一节 相思:明月与寂寥第二节 别离:流水及其他君难托——中国古代知识分子及其阴性书写第四章 深情苦恨第一节 阴性群像第二节 异性情结下编 阴阳变奏——兼论男性书写中的女性形象及口吻第一章 阴性意识内置的中国古代文士第一节 托志帷房第二节 弱化男性第三节 性别换装第二章 被书写的女性——她的形象与口吻第一节 自然女性:终结与溃败第二节 情欲:窥视与代言第三节 纯洁:毁灭与救赎第四节 祸水:诋毁、杀戮与幽禁后记参考书目举要
第一节相思:明月与寂寥 按照中国古代泛阴阳的理论,作为和“日”相对的范畴,“月”自然被看做阴性事物。《内经·素问》云:“天为阳,地为阴,日为阳,月为阴。”另外,中国传统的天文学认为实体性质的阴阳二气是日月形成的基础。《淮南子·天文训》有云:“天地之袭精为阴阳。阴阳之专精为四时,四时之散精为万物。积阳之热气生火,火气之精者为日;积阴之寒气为水,水气之精者为月。”古代天文学认为阳气凝结则生火,火之精者成为太阳;阴气凝结为水.水之精者成为月亮。 虽然这种说法在今天的人看来悖谬不可言,但对于古典的诗人来说,他们可以运用诗意的想象力来印证月亮的确是一种阴性的存在。它常常在诗句里的漫漫长夜中出现,并给人以阴性的寂寥之感。在夜晚我们通常会生出寂寞的情思。法国一个作家曾说,我觉得我们是在时间的黑夜中诞生的。美国诗人麦克里希《不朽的秋》云:“我们是孤独的,夜晚没有我们认识的鸟雀/裸体的月,驯良的星,在我们的屋角旋绕/这是人们的季节,在这荒瘠的大气里/语言长于呼吸,声音无止地伸延。”在这样寂寥的夜晚,通常有孤寂的明月、星辰照在我们头顶。俄罗斯白银时代的诗人古米廖夫曾经在给阿赫玛托娃的诗中提到了这个女诗人和月亮的奇异关系:“当白天的声音消失/月亮升起在城市上空/你突然把双臂弯向背后/变得如此苍白、苦痛。”这并非诗人的虚构.女诗人本人也说过,在童年和少年时期,月亮对她产生过极大的影响。在她早年的诗歌中,明月这一意象往往充满了一种魔咒般的力量,我们似乎可以看到一个在月光照耀下痉挛、痛苦的女诗人。月亮,这一阴性意象似乎具有如同命运般寂寥而神秘的力量。当然,中国古典诗歌里的月亮并非如此神秘,它在古典诗歌图景中散发着一种静穆、幽闭、清冷、忧伤的阴性气质,让人想到它黯淡的光晕引起的相思和那些幽闭深闺中散发着植物暗香的阴柔女性。
王权下的依附心态,阴性文化史。 男性文人写了一个又一个处在寂寞孤独中若有所失的、对爱情满怀期待却又慵倦被弃的女性。因为长久地染指这种纤柔的女性特质的文体,文人写作时也会不自觉地将自己女性化起来。其实所有人内心世界莫不兼具阴阳两种势态,当我们缅怀往事,对景难排,感到时光流逝,惆怅不已之时,我们已然体会到了阴性的情怀。事实上,通过这些阴性文本的解读,我们往往能更加深入地进入这些作者的情感世界,更好地了解他们内心的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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