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俠的幫手
2008.05.05
臉譜出版社
勞倫斯·卜洛克,Lawrence Block
264
易萃雯
无
《蝙蝠俠的幫手》集結了十篇馬修．史卡德的短篇探案，從中，你可以回味《酒店關門之後》的故事源頭，可以回到《刀鋒之先》寶拉自17層高樓墜下的現場，還有他和老長官馬哈菲處理一樁舉槍自殺意外的插曲，以及其他各色各樣，揭開馬修．史卡德序幕的原點，是一本進入史卡德、重溫史卡德的最佳選擇。十個短篇探案故事包括：．〈窗外〉．〈給袋婦的一支蠟燭〉．〈黎明的第一道曙光〉．〈蝙蝠俠的幫手〉．〈慈悲的死亡天使〉．〈夜晚與音樂〉．〈尋找大衛〉．〈夢幻泡影〉．〈一時糊塗〉．〈立於不敗之地〉
當今最知名的推理小說作家，曾獲美國推理小說作家協會頒贈大師獎表彰其終身成就，曾五度獲得知名的愛倫坡獎、夏姆斯獎與尼洛．伍爾夫獎，以及法國、德國、日本等國所頒發的各大推理獎項。他還曾獲得英國犯罪小說作家協會所頒發的鑽石匕首獎，成為繼莎拉‧派瑞斯基與艾德．麥可班恩之後第三位獲此獎的美國作家。
卜洛克目前著有超過五十本書以及多部短篇小說，已在臉譜出版的系列作有《馬修．史卡德系列》、《雅賊系列》、《密探系列》及《殺手系列》等。
「我喜歡透過馬修．史卡德的眼睛來看這個世界，喜歡通過馬修．史卡德的感受來說這個世界。」 ──勞倫斯．卜洛克
无
我总希望我爱的人都终有归宿，就像马修有一天会和伊莱恩结婚，会金盆洗手，退休不干。但另一方面，我又会舍不得这故事，总愿意它能一直讲下去。
于是读得断断续续。 写得未必好，只是找一点回忆罢了。 几个短篇，像是旧案子结案报告之后的札记。比如，第一篇《窗外》，似乎就是以前某一本中，一件小事的扩写。写阿姆斯特朗酒吧的一个女招待，一夜下班后突然坠楼。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段情节出现在以前哪本书里。
这本书提醒我们，是时候重读一遍马修了。否则，以前他的生命更像碎片。但我又有点不情愿看到他和伊莱恩结识、同居直至结婚。并非嫉妒，而是那让我们意识到，到了那一天马修就老了。那一天，他也会害怕老之将至，死之将至。
另外一篇，写马修与伊莱恩的一个夜晚。去餐厅吃饭，又听了一场歌剧，然后回家。那一夜，没有人死亡。马修像放了一个假。这样的结局，是释然还是失落？
这样的夜晚，这个时间，马修刚刚出门。
马修的世界里，有假期吗？有圣诞节吗？那天他都做了什么？
读这本回忆之书，我总是忍不住停下来，不愿意读得太快。心情复杂。戒酒也是这么回事，马修反反复复地戒酒，但仍是个酒鬼，我以为也许就这样循环下去了，可突然有一天，他真的戒了。即使明白这是好事，心里释然，也不免怀疑：不喝酒的马修，还是马修吗？有段时间，我就有点愤愤然，坚持认为，戒酒之后的马修不再精彩——他靠梦找出了凶手——他甚至学会了使用电脑。
他开始尝试保持清醒，这是不是内心变得强大的一种表示？又或者是另一种形式的自暴自弃呢？
有一年或者两年的时间，我着迷于这个概念：内心强大。有阵子还补了一句以求对仗，“内心强大，灵魂轻盈。这是怎样的状态呢？后一句很容易解释，大约就是说自由，脱离沉重的肉身，但前一句，内心强大——我执迷于这个概念许久，现在想来却突然无法解释。但我知道，至少我的内心仍旧不够强大，常常沉湎于情绪，或因为软弱扮演了别人的道具。
我不明白马修为什么会让我有这么多复杂的情绪。他是个老朋友没错，但他到底和我的生活又有什么关系？我可不仅是在为废人们感慨。
我甚至从未见过马修本人。脑海中也想象不出他的形象。读了这么多本，我不知道他多高多胖，是否爱穿格子衬衫或夹克衫？也许书里写过，但我竟然毫无印象。
第一本马修从《八百万种死法》开始，到了最后一本，繁花将尽，马修大概也会说：那又有什么用呢？
甚至，他再也不会醉了。
马修想忘掉的不止是悲伤。醉意与悲伤，那是颇为文艺的说法而已。我猜你也是想找到消除距离的方法：模糊时空，忘掉距离，这些酒能暂时做到，但答案仍旧无从得知——所以马修的案件解决后，我们仍无法释怀——死亡、爱与性都不能消除距离啊。我推测，这才有了那一句反问：
那又有什么用呢？
是啊，我们竭尽所能，试过多种方法，仍不能。所以我说，最后，马修也许也就放弃了吧。
我们便也安于安身立命之所。你的乌龟与蝉，你的陨石与火，你所有沉默与喧嚣对立的意象，都埋葬掉吧。
所有人都将是风中的掘井人。都将是未曾谋面的人，却永远也不会渡海而来。
那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