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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殖民誌

黃碧雲 天地圖書有限公司
出版时间:

2004-3  

出版社:

天地圖書有限公司  

作者:

黃碧雲  

Tag标签:

无  

内容概要

黃碧雲把近年發表過的散文收輯成《後殖民誌》。後殖民主義是一種權力轉移的論述,有關文獻,卷帙浩瀚。黃碧雲為文,不愛框框限制,深知說的不論是後殖民主義也好,女性語言也好,「過後不過是一堆電腦蟲垃圾」。
《後殖民誌》的文字,既無權力轉移宏旨,那麼作者在「後殖民」這論點上又作了甚麼詮釋呢?且看《費蘭明高女子》怎麼說:「『後』是一種變異;她承擔但她暗胎怪生。『後』不那麼赤裸裸的去對抗、控訴,不那麼容易去定義。『後』是猶猶疑疑的,這樣不情願,那樣不情願,反覆思慮的。而我理解的『後』甚至帶點邪氣、不恭,廣東話就說好『陰濕』,所以我的『後』是愉快的。」

作者简介

黃碧雲,一九六一年生於香港,香港大學社會學系犯罪學碩士,香港大學專業進修學院法律專業文憑。曾任新聞記者,為合格執業律師。她的小說創作深具特色與驚嘆,「寫與舞」目前是她生活的全部。黃碧雲的作品曾獲第三屆香港中文文學雙年獎小說獎、第四屆香港雙年獎散文獎、第一屆香港藝術發展局文學新秀獎等等,並且多次入選台灣文學小說選集。一九八七年於香港城市當代舞蹈團演出單人表演《一個女子的論述》。二OOO年於香港藝術中心演出讀書小劇場《媚行者》。二OO四年於香港牛池灣文娛中心演出讀書小劇場《沉默·暗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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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圣法兰西亚西西,请在》中,黄碧云书写道:到底要有多谦卑,才不至于虚妄。
    《后殖民志》一书,黄碧云写了对殖民历史的深究和拷问。也让身在上海的我意识到,自己生活的这座城市,包括作者所在的香港,也包括这个世界,疏疏落落,都曾经沦为殖民地的事实。“殖民”原来不仅仅是历史中的一段,而是根生在我们每一个人的生命。“殖民”说的也不单是种族,原来还有战争对人权的践踏、所谓“新闻自由”对人隐私的侵犯,还有女权 和性。作者比喻说:殖民地就像女子。
    可是作者又说,她不寻根。她反对以肤色去判断他人。她提出质疑。可读到最后一部分。我想,她已经有答案。她借她遇到的一个弗拉明戈女子之口,说:“我从来不会无根,因为我就是根。”
    她阅世、书写,然后静默。
    静默。在《言语,静默》一文中,我读到了作者所说的静默,是一种失落的艺术,是在周遭的言语喧哗之中的静心聆听,甚至,聆听静默。“以言语来书写静默的力量”,甚至“沉默不语,心焦如焚”。
    于是我懂得,为什么我总有一种感觉,读着作者的文字,总是有一种有气无力,慢条斯理的吃力。
    那是因为写字的人,对于所写下的字句,带着力所不能及的恐惧,对所道之人物,带着敬畏之心。
    最后,作者还是提到了令人闻之心揪的上海,写张爱玲。我也不认为张爱玲的文字,对于现时代的人们,究竟有多少意义。也许她令人惊艳,让人难以忘却,但最多不过是上海滩留下的一道余韵。她或许值得人去记忆,但《小团圆》如此炒作,我不懂为什么。
    她说上海只是个纸醉金迷的十里洋场,说邓丽君是小情小调,作为生活在上海的人,也无力去辩解。因为有一部分也是我的想法。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对这座城市有了负面情绪,我不再迷恋浦江畔,我觉得这座城市拥挤,喧嚣之中夹杂着不堪。到底,是不是,因为我们创新太少,或是我没有用心感受,才以至于我成了那只闻之不祥的井底之蛙了呢?终究,在我的内心,我对我所生活的城市,总有眷恋,所以,道之不忍。
    我不知道哲古华拉与卡斯楚,不了解科索沃战争、匈牙利及许许多多曾经是殖民地国家的人物和历史,我也还不够资格,所谓理智之年,所谓主义。但我依然能感受到作者言语中所持的态度,即:谦卑。
    面对自己的出身,面对历史,黄碧云说“芸芸众生”,将自己置于一个卑微的境地,说:“要有多谦卑,才不至于虚妄。”
    “做一个安然的女子。”这话,如果不道来由,肯定被现在很多人以80后之名不屑斥之。
    这话,见于安妮宝贝的文字里,也不过是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我深深尊重并欣赏安妮宝贝,说这话,没有贬低安妮宝贝的意思。)
    可是黄碧云说:“做一个安然的女子。”
    小女惶恐。


  末世
  
  自白式如散光的靜默
  幻覺之大,之盛
  即使抗拒,也是野性的時代烙印
  清晰,陰柔與堅定。
  
  父系氏族逐漸衰弱
  不斷塌陷與重建
  那又是一種懸空吊詭
  另一種如履薄冰
  
  孤獨,分離與割據
  過多,原始生殖欲望的偏見
  陽具崇拜旺盛不衰的傳衍
  而性慾只是生殖的,某种誘惑的壓力
  喁喁何謂,喁喁何謂!
  
  也是說腐朽,各自化灰;也是說沉鬱,不過一語成讖。
  各自說愛,煙花一枚;各自生活,摧枯拉朽。
  
  你說:我已不再憤怒,也不甚麽主義
  時代的大風,再勁也吹不散
  早慧的怨毒,無偶的偏見
  


  
  最近在系统性看黄碧云的小说,香港女作家不少下笔繁复,但却甚见功力,之前看朱天文也有这种感觉,在短短一文中竟有数十种色彩,刹那间千树万树开了花。
  
  黄碧云是段数很高的女人,我说的段数指精神修养也指文学素养,她想也是可熟练使用中英文书写的笔者之一。我一直觉得英文听读说写,后两者是较难的,她也说英文写作时很容易就没了神采。
  
  电脑里93页的文稿,看了整整一夜。
  
  这本书里她写战争、写暴动、写种族主义、写文革、写意志、写文艺复兴、写殖民带来科技、写可乐成为新的殖民主义、写历史也写电影;用长句、短句、很长的段落、小的标题隔开文字、在段落中夹杂诗歌、排比段落、中英古文夹杂行文,足可让我推断黄碧云熟读历史、知识渊博、有很强的精神能量、追求自由。
  
  《后殖民志》是世界殖民国历史的一次缩略与总结,是殖民主义的异变,是对“战争”与“人权”的一次新阐述。不知是否是与香港多元文化汇聚地有关,黄碧云、亦舒、李碧华小说都绝不甘心在一种文化的浅层表面叙述,爱情也好,传说也罢,黄黑白三肤色一起出场,多热闹。
  
  喜欢她写的“正如我时常所说,能够伤害你、打败你的人,只有你自己。我们多么强壮。懂得保护自己,可以被人伤害、被人打败时一种特权、一种虚荣。”
  
  好作家是能将自己精神世界系统展示的好作家,虽然她与安妮宝贝相比,要入世得多。
  
  她的文字,让我警醒。
  
  


  最早读黄碧云是几年前,记不清楚具体的时节,当时觉得拗口又细密,但不知为什么印象如刻。《爱在纽约》里的经典句子尽显这种种特色:“原来细细秀丽如狐,笑声亮如一城的细钻,之行聪明剔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摸得很清楚,陈玉脸容时常都很静,克明满心欢喜。然而风尘阅历,到头来,甚么也没有。”
  
  虽然有人因《她是女子,我也是女子》而将黄碧云的小说归类为同性文学,我却以为她是女性主义写作者,这个料想大致不算错。我对女性主义的定义是:一种作为女子的书写,写那些被伤害的,包容的,无可奈何的,生命里的凋零与沟壑,静默与达观。
  近来新读其《后殖民志》,黄碧云也使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从前的一些状态。当然,她对这个词必有自己的另一番定义。写作的人总会有自己的内核,女性主义也好,其他也罢。人会老,这内核自然不可能一成不变。跨入四十的黄碧云已不谈主义,并说,已不再愤怒。散文集写后殖民时代,写战争,写人,写过往与现在,背景从伦敦到科索沃又到南美,这当然不是一本游记,它是一部思索实录。
  《媚行者》则是小说。一个长篇,或者可看作几个交错的中篇。《爱在纽约》里的主人公在其中迎来了晚年,叶细细没有死,当然也未见得幸福。王小波说过,小说这玩意儿有无限可能。黄碧云近乎偏执地反复讲述不同的传说与谱系,吉卜赛人与中国客家女子黄碧云的祖系之暗合,不禁让人想起维罗尼卡的双重生活。
  
  文无骨不行。黄碧云的文字筋肉细密,甚至拗口。而内里有骨,有气度,有智慧。看似爱情,其实并不。正如她说:风尘阅历,到头来,甚么也没有。
  


  隔岸觀火地閱讀現實的殘酷,會感嘆。
  我從前看不了黃碧雲,相信是受了自己的世界觀狹窄和興趣所限,感覺很"隔",但同時有點說不出來的受不了;看這本走一步算一步的手記,我終於第一次讀得通,在某部份,站上了她的視點。她的大敘事是戰爭和權力,這與她自己的小宇宙相通,重男輕女的家族,還有父親虐待式的管教。
  她冷眼地寫錐心刺骨的現實,挑戰你面對現實的勇氣,然後告訴你,在堅持和放棄的夾縫裡,她如何自處。
  
  坐在安穩溫暖的房間裡,看著玻璃窗外風雨交加,嗯,住在木屋裡的人這晚可慘了,希望他們已到了政府的避風中心去吧。
  感受不到雨水濕和冷和刺眼的人,說的話,被預設了是涼薄的。
  黃碧雲說,在戰區,那些湊熱鬧的,尤其新聞記者和國際救援人員,到是討厭的,因為他們以他人的痛苦和死亡,完成自己的工作或同情心。
  說戰爭國度裡的"難民":"他們那樣理直氣壯,那麼的嚴厲,要求:你幫我。我們是受害者,你幫我。"
  她這樣說:"我的父母,我的祖父母,一樣經歷戰爭和貧窮。但他們自力更生。這是一個群體的尊嚴。"
  外國人,憑那安逸者角度、那由高而低向、把現實化簡為畫面或文字作理解後,化作同情,同情在戰場裡的人,那與"冒犯"毋異。
  也可這樣理解尊嚴。
  
  有很長的時間,我在寫,在訴說,其實具有自我治療的作用。
  不斷重現,親手讓好的壞的不斷重現,漸漸,事件便淡下來。最後只剩事件,沒了情緒。人們對歷史都沒有情緒,無論死了幾多人,有多悲慘。
  這樣說或許流於主觀願望的投射,就請各位包涵。不少人跟我說,心情不好就不要看村上,但偏生我看著看著便心寬,我想,他的書竟有點像治療紀錄,雖然他說過如果靠寫作做心理治療,哪裡也去不了,但我偏認為那些是治療紀錄;這與我寫的便有了同質性,所以對我便有幫助了。
  
  黃碧雲寫的沉重,她寫的人性弱點具有那樣高的普遍性,就像在羞辱人。
  媽跟我說甚麼,只要我說些甚麼歪理,她或許因說不過我,相信也不因為認同我的,也終隨得我去。
  只有這件,她強硬;強點點硬點點而已,但是有分別的:她"不喜歡"我不肯"隨俗"。
  但,俗,實在是不可耐。
  
  黃碧雲說,"類張愛玲"、新聞自由、民主,甚至後殖民,一但濫了,不知收斂,驕傲,墮落,最後成為比庸俗更惡劣的壞知識、壞道德、低級趣味、知識上的低級趣味。
  --所以,不可以濫,要反省、要批判的。
  歧視類笑話出於濫用權力、屎尿屁笑話是原始的嬰兒期趣味、性笑話則一半是權力一半是因為恐懼,而先發制人地把異性(女性)貶低的一種手段;這三種笑話,也庸俗得叫人尷尬,為了避免"沒有幽默感(自命清高)"的指控,落得掛著哭笑不得表情的下場。
  --點頭如搗蒜。唉,其實那裡搗過蒜,也是承襲罷了。
  
  最叫我感動的,是這篇,七月流火:
  "時間並不是點,也不是由點結成的線,而是一個空間。這個書寫和理解事情發生的方法,被稱為現代小說。"
  接著她寫到詩經。接著,今天在一列火車卡裡的兩個男子,重複著詩經。
  原來時間並不是過去了,我們並不是在這個現在,等待將來。
  "文學和其他社會物質一樣腐朽,只不過人所能有的處境是那麼的有限,我們又回到了從前的地方,朽不了。"
  
  2006-1-3


安妮宝贝``````
怎么能和她比?


安妮宝贝和她不在一个层次上啊好不


生命真夠虛無的


“一种作为女子的书写,写那些被伤害的,包容的,无可奈何的,生命里的凋零与沟壑,静默与达观。”
这种定义本身就很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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