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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炉

贾平凹 人民文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11-1  

出版社:

人民文学出版社  

作者:

贾平凹  

页数:

607  

Tag标签:

无  

内容概要

  《古炉》故事发生在陕西一个叫“古炉”的村子里,这是一个偏远、封闭、保持着传统风韵的地方,但是这份宁静却从1965年冬天开始动荡了。古炉村里的几乎所有人,在各种因素的催化下,被迫卷入一场声势浩大的运动之中。时间一直发展到1967年春天,一个山水清明的宁静村落,在“政治”虚幻又具体的利益中,演变成一个充满了猜忌、对抗、大打出手的人文精神的废墟。作者用真实的生活细节和浑然一体的陕西风情,把当时中国基层“文革”的历史轨迹展示在我们面前,是作家对那个时代中国农村的生动写照。

作者简介

  贾平凹,一九五二年古历二月二十一日出生于陕西南部的丹凤县棣花村。父亲是乡村教师,母亲是农民。文化大革命中,家庭遭受毁灭性摧残,沦为“可教子女”。一九七二年以偶然的机遇,进入西北大学学习汉语言文学。此后,一直生活在西安,从事文学编辑兼写作。 出版的主要作品:《浮躁》《废都》《白夜》《土门》《高老庄》《怀念狼》《秦腔》《高兴》等。以英、法、德、俄、日、韩、越等文字翻译出版了二十余种版本。曾获全国文学奖多次,及美国美孚飞马文学奖,法国费米那文学奖和法兰西文学艺术荣誉奖。2008年,《秦腔》获得第七届茅盾文学奖。

书籍目录

冬部春部夏部秋部冬部春部后记

章节摘录

  这一天,刮起了风,刮风的时候云总是轻狂,跟着风一会儿跑到这里,一会儿跑到那里,只有树挥动着手足在喊鸡:快进窝去!鸡就从院门槛上翻过来进了窝。树又在喊:收衣服呀,还不收衣服?婆也把晾在院里绳子上的衣服一边收着,一边催督狗尿苔去压自家的麦草集子。  狗尿苔家的麦草集子堆在村南口的塄畔上,风把集子顶都揭了,狗尿苔忙乱了一阵,用绳子在集子上拉了几道,每个绳头上都拴了大石头。风还在刮着,塄畔下的那片河滩地里土气濛濛,罩得河边的公路也不清亮,隐隐约约看见那里停了一辆卡车,有人在走动着,似乎又在吵。吵声很大,但吵的什么,风只把它吹得一团糟,嗡嗡不清。  田芽的头发被风吹成了乱草,袖着手也往公路上看,马勺提着一笼子灶灰往自留地去,风也就在笼子里掏灶灰,他蹴下来用身子挡风,挡不住,半笼子灶灰没了,田芽就笑起来,说:啥时候不能去地里撒灶灰,选这日子!马勺说:谁想到风这大!是不是霸槽又和人吵上了?田芽说:恐怕和外地人吵哩。马勺说:让外地人收拾他狗日的!田芽说:你咋说这话?马勺说:今早我见了他,好心地问候他哩,我说霸槽你吃啦,他说没吃哩,你给我吃呀?!狗日的嘴里有炸药。我说霸槽你咋这噌的?他说我还想骂他妈个×哩!我说你又骂谁呀?他说我正想哩。田芽你听,哪有这种人?我说总不会要骂我吧?他说溜勾子的我懒得骂。田芽田芽,你说这不是个疯狗么?田芽说:那你溜勾子啦?马勺说:我溜谁啦?田芽说:你溜支书么。马勺说:哎田芽,支书就是咱古炉村的党,你不跟党走?田芽说:我不当会计么。马勺说:你当么,谁都可以当么,谁只要会打算盘就来当么!田芽见马勺急了,就不愿和马勺说了,说:狗尿苔,来,狗尿苔!他们在风里说话,狗尿苔并没有过去插嘴,田芽这阵叫他,他让田芽的话叫风也吹没了,只是从那个漫坡下了塄畔。田芽说:叫你哩听不见?你往哪儿去?狗尿苔说:我到小木屋去。田芽说:帮霸槽吵架呀?狗尿苔说:我看热闹去。  狗尿苔跑过河滩地的土路到了小木屋那儿,霸槽是在和一个卡车司机吵架哩。他们吵得很厉害,捶胸顿足,唾沫星子飞溅。狗尿苔当然要向着霸槽的,如果他们打起来了,他就要上去拉架,先把司机抱住,让霸槽趁机去打。但他们始终还没有打起来,狗尿苔就一直拿眼睛盯着,当司机刚刚往霸槽跟前挪了一步,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了一把土就朝司机脸上扔,可土扔出去风又吹过来,没能扔到脸上。司机说:你叫人来啊,你把你们村的人都叫来啊?!霸槽恨了狗尿苔,说:你干啥?狗尿苔说:我帮你。  霸槽说:我让你帮?!扇远!杏开在叫他,怎么杏开也在这里?杏开是坐在小木屋的门槛上给他招手,狗尿苔走过来,看见了门口还躺着杏开家的母猪。他说:你家的猪身上没红绒么。拿手去提猪尾巴,母猪没有动。杏开说:它死了。狗尿苔这才看到母猪的身上有一摊血,忙说:咋死的?脑子里就嗡地响了一下。  自从公路从洛镇直接通过来后,古炉村人很不习惯公路上汽车的速度,常常是汽车还离自己很远,就横穿路口,没想还没横穿过去,汽车便碾上了。不到一年,牛铃的叔被碾死了,守灯的本家侄子被碾死了,跟后的媳妇被碾了没有死,一条腿没了。灾难又轮到了杏开家的母猪,可杏开家的母猪怎么就来到了公路上呢?杏开在告诉着他,她是拉了母猪从下河湾的配种站回来,卡车就把母猪碾着了。狗尿苔拿眼看杏开,杏开也看了他一下,眼睛就避开了,避开了又看了他一下,发现狗尿苔还在看着她,她说:你死眼着干啥?狗尿苔说:是不是你又来小木屋了?杏开说:来不来咋啦?狗尿苔说:是不是你们只图在屋里哩,让母猪在公路上乱跑哩?杏开说:审我呀?狗尿苔说:你回答我的话!杏开说:凭啥?狗尿苔说:我是你叔哩!杏开说:哈巴狗站到粪堆上了,你算啥叔?哪儿好玩到哪儿玩去!不招理了狗尿苔。  ……


编辑推荐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中后期,那时中国正发生着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经历过“文革”的人,不管在其中迫害过人或被人迫害过,只要人还活着,他必会有记忆。《古炉》讲述了一个烧制瓷器的名叫古炉的村子里发生的文革故事:这个村子非常偏僻,村人擅长技工然而极度贫穷。在“文化大革命”中,他们使强用狠,争吵不休。作家细腻地描写了一个名叫狗尿苔的少年主人公,他从小被抱养,生活在古炉村,因人境逼仄,只得与动物、植物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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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先生的书


“古炉”


只萤火虫的旅行


据说是贾平凹最厚重的小说


刚收到,还没顾上看


  当我读完《古炉》,我真以为有那么一个长不高的狗尿苔,真以为有那么一个平和中掺杂暴戾的村庄,真以为有那么一段蒙昧又血腥的历史。可,这几十万字拼凑起来的不过是贾平凹写的带着记忆的写实小说。不存在古炉村,不存在狗尿苔,而,那样的村庄,那段多少带着政治色彩的历史,存在于走过“文革”时期的人们的记忆中。
  我从教科书中知道“贴大字报”“破四旧”“红卫兵”,我从父亲的口中知道,父亲生活的村子并没有受到“文革”多大影响。于是,我以为“文革”不过是对一部分中国人的残害,不过是让那些大人物受些折磨,让珍贵的文物毁在毛泽东错误的决定里。说起来,就像在看历史电影,小小贫民无法参与。可是,我从《古炉》里看到的是同村人的互相攻讦,互相厮杀,残忍地让灶火背着炸药包炸死他,把马勺挂在村口让狼扯碎了他的尸身,大家手里拿着榔头、刀子,毫不畏缩地往人头上砸,往肚子里捅,人性恶在“文革”的推波助澜下尽露无遗。
  古炉村山民水清,本该民风淳朴,但是生活贫穷,就是那时中国的面貌。“贫穷容易使人使强用狠,显得凶残”,人最挂念的就是吃。办丧事,村人都来,一面对死者家人说几句安慰话,一面又笑着挤成一堆说着家常里短,说的肚子都饥了,就正蹭上这家的饭了。不管是啥,至少是稠的。后来,人越死越快,越死越多,随便找个坑埋了,给死去的人盛上一碗香喷喷的米饭,最后,又是自己坐在坟前吃得出了声响。村人个个都筹划着怎么到生产队里拿些东西,有装鞋里的,装裤腿里的,装裤裆里的,偷奸耍滑,弄虚作假,人人心知肚明,但都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人人病病恹恹,使强用狠,惊惊恐恐,争吵不休。在公社体制下,像鸟护巢一样守着老婆娃娃热炕头,却老婆不贤,儿女不孝。他们相互依赖,又相互攻讦……他们一方面极其的自私,一方面不惜生命”(《古炉》后记)。在一个契机到来时,他们当然紧抓不放,喊着“毛泽东万岁”“文化大革命万岁”,秃子金与天布对着干,因为天布偷他老婆;天布批斗水皮,因为水皮总仗着识几个字而横眉竖目的;霸槽为的是轰下支书,他想要当领袖。如果说毛泽东发动文化大革命是实现他的政治抱负,那么古炉村的人,不识字的农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文革,他们对领袖的崇拜和依赖,推动了一场荒诞、暴力的农村运动,用杀害的方式说什么希望简直就是虚妄。“文革”使这些人深陷黑暗却还是瞎了眼的群魔乱舞,我看到结尾处枪毙霸槽的被吃人血馒头,狗尿苔与牛铃自作聪明地白吃了二跎屎,原来这就是人性。这是人性的非理性疯狂。人的心中都有邪恶,都有怨念,如果懂得去克制,那展露的就是人性美;否则,狂躁的放纵就是人性之恶。贾平凹说道:“我们放不下心的是在我们身上,除了仁义礼智信外,同时也有着魔鬼,而魔鬼强悍,最易于放纵,只有物质之丰富,教育之普及,法制之健全,制度之完备,宗教之提升,才是人类自我控制的办法。”正是如此。
  贾平凹写“文革”,也写人。
  霸槽是有小学教育水平,狂放不羁的人,也算是古炉村的特别之人。他组建的榔头队,充分显示他的领导能力和革命才能,可惜生不逢时,只落得个被枪毙的下场。他愿意为志向而放弃爱情。就在他死的那一天,“杏开怀里的孩子哇哇地哭,像猫叫春一样的悲苦和凄凉,怎么哄都哄不住”,或许这孩子在为他而哭泣,也许这孩子就是他,那些无法实现的志向,无处释放的激情都寄托在孩子的哭声里。
  善人是位乡村智者。整本书写得很朴实,善人的话算是书里比较有哲理的语言了。但在那么一个村子里,善人的话听的人少,听懂的人更少。这个到处都有病的村子,只靠善人一个人去说病是好不了的。古炉村的中山上有棵白皮松,善人日夜守护着。最后,白皮松被众人炸倒,用作柴火。善人也自焚了。贾平凹要讲的不仅仅是这中山,这白皮松,更是中国。曾有那么几个人维护着国家的命脉,那是沉淀了千年的文化,是积攒了千年的力量,可是众多无知的人涌来,将其摧毁,更是连根拔起,生长了千年的根被人们你争我抢,最终却只是化为灰烬。再有人问起这是什么地方,你说这没了根的国家形容枯槁的样子,谁识得?
  善人死前对狗尿苔说:“这村里人以后都要靠你。你婆靠你,杏开靠你,杏开的儿子也靠你。”善人说的话是真。狗尿苔虽长得丑,成分又不好,可是他极为善良。村里人即便作践他,狗尿苔也不愿意看着村里的任何一个人受伤,他为霸槽通风报信,又让灶火躲在他家里。狗尿苔还很有灵性,一直萦绕全书的那种气味,总让他能提前预知大事发生。这也许是上天对他偏心的眷顾,可是狗尿苔一闻到气味,就恨不得把鼻子摘了,人死了终究让狗尿苔过意不去。狗尿苔还能和动物们,让人对他的童话世界和古炉村山水风光向往痴迷。这正和吃蛇吃麻雀的黄生生,砍白皮树的马部长截然不同。按善人的话来说,破坏了自然里的五行,黄生生被鸟啄掉了眼球,马部长也被押服刑场付出了代价。狗尿苔总是给我小孩子的模样,和牛铃打赌恶作剧,却又有更早熟的心智,又让人心疼。他捧着炭块子,哭叫着是善人的心;他知道了婆聋了后,更是抱着婆流眼泪的;他见霸槽对杏开不好,就对霸槽生气,对杏开又是又怜又爱。狗尿苔的情感很单纯,更可贵的是在人人都喊着文化大革命的时候,他的心灵并没有因此变质。“他承受苦难最终化解了苦难。”
  “现在,没有了血迹,没有了尸体,没有了一地的大字报的纸屑和棍棒砖头,一切都没有了,往事就如这风,一旋而悠悠远去。但经历过“文革”的人,不管在其中迫害过人或被人迫害过,只要人还活着,他必会有记忆。”
  “文革”摧残了人性,又以扭曲的人性完成了“文革”。这一段记忆,只是属于贾平凹的。经历过那段历史的人,脑海中有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记忆。而像我这种不属于那个时期的人,仅凭借着一个人的一段记忆,却对那一个村庄,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段不可逃避的历史感同身受。至少,古炉村成了我的记忆。
  


  拿读后感为标题,黔驴技穷之态尽显。读完之后感慨良久,一言不发,想说什么却写不出来,只得给自己拟个大标题,让自己尽情的胡说了。
  这是我看到的第一部反应文革时期人的生活状态的小说(贾平凹作),小说很长,67万字,拿字数来说话,显得苍白无力,那便说它的内容,描写了一个村庄在文革前夕到文革结束这十多年的人情,生产,人性的变化。不同于其他的小说,这本书描写的事件,针对于文革。起初拿到这本书我也很奇怪,此书竟能堂而皇之的出版,怎么说文革还是个敏感的话题,大到报纸网络,小到邻里街坊,不闻一人谈起文革,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不谈的时候可能不觉得,仔细想想就会发现,从秦始皇起到抗日结束直至新中国建立,几千年内,各种名人轶事在杂志上屡见不鲜,至于电视剧,更是名目繁多,恨不得把中国不曾经历过的朝代都描述出来了,唯独,文革,不在此范围之内。这也就是作者作此书的初衷,把这历史事件还原。
  在开始读的时候我也迟疑了一下,我完全没经历过文革,甚至我的父母在文革时也不更事,我的祖辈们既没被批判过,也没批判过别人,对他们来说,文革也许就是一场和天灾一样的灾难而已,也许,只是胆战心惊的活了十年而已。我曾试探着问了一两句,文革的时候你们是怎么想的?姥姥只是回答说觉得好人被冤枉了,这事不对。我说别的呢?他们也就说不出来了。所以我对文革没有了解,没有体会,拿90后的观念看40、50后经历的事情,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没读这本书的时候,我觉得文革是没有正确性可言的,读了之后,我不敢说它是正确的还是不正确的,凭我的智商和我的人生经历,不足以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作为90后,虽说生活在社会最底层,也还能想吃肉吃肉,想吃顿饺子就包,尽管我是社会中的弱势者,但暂未受到冲击生命的不公,所以我不能理解在旧社会,地主和贫农的矛盾,到底是多深,所以我不能判断当年发动文化大革命,打倒资本主义的出发点,是带有如何的情感。我也不知道,在当时,是怎样的生产、生活状态,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我不知道当时的上层建筑为何物。说到底,我根本就没能理解这一切的一切。
  我没办法评论这本书了,因为我认为一本好的小说,是能引人深思的,能揭露出问题的本质,它不需要有华丽的辞藻也不用歌功颂德,它需要真实。既然《古炉》生动反映出当时古炉村(文章就是以古炉村的人和事为中心展开)的百态,它就成功了,它的言辞绝不华丽,甚至粗话连篇,人性丑态毕露,可这就是事实不是么?至于问题的本质他揭露与否,我不知道,也许作者都不敢放肆说自己研究通了这么深刻的问题。还有什么好评论呢?
  读完了,仿佛虚脱一般,要休息个一两天,再读别的书吧。
  现在我坚信“人之初性本恶”,而一个坏的制度能无限激发人性中的恶。也有百毒不侵的,如文章中的善人,他始终坚持为人说病(即以理服人让人去除心中的恶),因为他有信仰,他也死于他的信仰。当他看见古炉村的百年老树被粗暴的砍伐,正常的工作生产早已不能进行,人的恶暴露无遗,他心中坚守的防线崩溃,选择和百年老树一起离去-------焚柴烧屋而亡。我敬佩他坚守自己信仰,死的干干净净。他离去那天,天空下起大雪,大火迸发的烟灰浸染了洁白的雪,地上一片炭黑。没有信仰的暴乱还在继续……
  


这篇书评应该是我看到写得最好的。
宏大的历史,终归要落到细处。
而细处的情节,又能看到大势的走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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